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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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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严想再辩解,清溪用目光制止了他:“顾大哥,你与伯父对我们有恩,我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咱们真的没可能了,你别再说那些行不行?”
顾明严无言以对,只能用目光求她。
清溪该说的都说了,既然顾明严不答应,她径直绕过他,重新跑了起来,只是才跑几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清溪皱眉,顾明严却在她转身发作前及时松开手,无奈地问:“行,我不再求你复合,那你也要说实话,你真的不恨我?”
清溪:“不恨。”
顾明严笑了:“既然不恨,做朋友没关系吧?”
清溪抿唇。
顾明严怕她拒绝,大哥哥般拍拍她肩膀,正色道:“我在伯父坟前承诺过要照顾你们,就算做不成夫妻,父亲与我也不可能彻底将你与玉溪她们抛到脑后。清溪,你要重振徐庆堂,光练厨艺也不行,将来确认仇人、如何报仇都需要帮忙,我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为你做些事,哪怕只是在需要的时候,站在秀城给你们娘几个壮胆撑腰。”
清溪动容,学厨可以埋头闷练,但生意场、报仇的大事,她空有心却没经验,她也不敢保证,以后凡事自己都能一力承担。顾世钦纵横商场二十多年,顾明严判断形势的能力也远非她能比,也许她真有需要二人帮忙分析的时候。
杭城这么大,师父年迈精力有限,顾家父子是唯二她认识的故交。
“那说好了,只当朋友,不许再提别的。”清溪不放心地强调。
顾明严郑重点头,想了想,戏谑地问:“如果我继续交女朋友,你确定不介意?”
清溪才不介意,巴不得他去找别人谈情说爱,别再对她说那些甜言蜜语。
“一言为定。”顾明严朝她伸手,想击掌为盟。
清溪敷衍地拍了下,继续跑步。
“人都来了,再陪你跑半圈,以后你求我过来我也懒得折腾。”顾明严并肩跟上,笑着道。
清溪专心跑步。
顾明严看看她柔美的侧脸,对今早的谈话结果,还算满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等得起。
两人慢慢从湖南绕到了湖东,顾明严的司机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湖边的长椅上,顾怀修最先听到汽车声,抬起头,一眼看到了陪在女孩身边的顾家大少爷。
他背靠椅背,维持盯着两人的姿势。
清溪便再次感受到了顾三爷吃人般的眼神,盯得还是她!
清溪突然不安,顾三爷现在可是她的大主顾,万一顾三爷因为顾明严迁怒于她,反悔不买她的牛肉饼怎么办?
每月一百块钱的纯赚,清溪舍不得飞走!
“好了,我要去找翠翠了,你回去吧。”清溪改成慢走,喘着对顾明严道。
顾明严好不容易才哄她答应做朋友,现在是一点都不敢违逆她,痛快地答应了。临走前,顾明严望向远处休息的男人,因为顾怀修神色阴沉,顾明严只当对方仇视自己,倒不太担心清溪的安危,但还是提醒道:“他心狠手辣,申城人人皆知,你尽量避着他点。”
如果清溪再大几岁,顾明严也许会提防那位三叔见色起意,但一来清溪还小,二来清溪与他有过婚约,顾明严本能地觉得,他的三叔不会做违背伦常的事,冒被世人唾弃的风险去对自己的侄媳妇下手。
“有空再见。”最后看眼清溪,顾明严走到路旁,朝司机招招手,上车离开。
清溪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富贵颠颠地跟着。
小兰、翠翠赶了过来,有点担心自家小姐。
清溪偷偷看向长椅,就见顾三爷还在盯着她,毒蛇似的眼神,叫人打心底发寒。富贵大概也感受到了,难得没有跑过去馋东西。
这种情况,清溪宁可顾三爷叫她过去,要么警告她少与顾世钦父子来往,要么干脆直接生气断了生意,可她煎熬地等啊等,顾三爷依然只是看着她,眼如寒霜,煞气太明显,小兰、翠翠吓得瑟瑟发抖。
身边有更胆小的人,清溪忽然没那么怕了,鼓足勇气走过去,借口也找好了,将装着富贵口粮的荷包递过去,小声道:“三爷,这些富贵吃不完,您喂来福吧?”
小兰、翠翠面面相觑,然后同时钦佩起来,不愧是大小姐,居然敢跟三爷搭讪。
顾怀修没接她的荷包,垂下眼帘,摸来福脖子处的黄毛:“昨日我从申城回来,火车上听说,你与顾家大少爷退婚了?”
居然都传出去了?
清溪诧异,不过顾家在整个江南都颇有名望,外人好奇顾明严的婚事也正常。
她嗯了声。
顾怀修继续撸来福的毛:“又复合了?”
轻轻的四个字,漫不经心地说出来,亦是普通人看见两人同行后的正常八卦反应。
身为与顾世钦父子有恩怨的三爷,打听顾明严的婚事更有立场,清溪没多想,否认道:“没,我与他不合适。”
顾怀修未置一词,大手离开来福插。进口袋,起身道:“来福喜欢吃牛肉。”
清溪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猪肉饼。
但,他没提明天的五斤牛肉饼交易,应该是想继续跟她做生意吧?
摸摸口袋里的两张钞票,清溪唇角翘了起来。
她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路上遇见报童卖报纸,赚了大钱的清溪,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份。
回到家,清溪去洗。澡,林晚音过来找女儿,看见桌上有份报纸,她等女儿的时候顺便翻了翻。
结果就让她看到了一条雇佣古琴家教的新闻,应聘地点在花莲路8号,离得还不算远。
林晚音激动地跟女儿分享喜讯。
刚赚了钱的清溪有点犹豫,怕母亲给人打工受气。
“娘就是想找点事。”得知女儿的意外之财,林晚音很高兴,但还是想去应聘,闲在家里,她忍不住想丈夫,忍不住想婆母的那番话。
“那娘去试试吧。”清溪洗完澡出来,笑着鼓励道,赚钱不赚钱的,母亲开心最重要。
027()
因为是周六杨老复诊、放她假的日子;清溪决定陪母亲走一趟。
“工钱多少?”徐老太太只关心这件事;对于一个讨厌儿媳妇的婆婆来说;儿媳妇愿意出去挣钱;徐老太太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教古琴也很体面;传出去不丢人。
林晚音垂眸道:“报纸上说薪酬面议。”
徐老太太想了想;给儿媳妇设了一个底线:“少于三十块不干。”
儿媳妇走了,小孙女云溪就得她亲自看着,如果儿媳妇在外面只能赚普通工人的钱;那不如留在家带孩子。徐老太太也很清楚,舍得请古琴家教、培养女孩才艺的一般都是有钱人,每个月三十块还是能谈下来的。
林晚音不敢反驳婆母;出了门;坐在黄包车上,林晚音发愁地对女儿道:“三十块;人家肯用吗?”
清溪来杭城快半个月;御桥街酒楼、饭馆的菜价她差不多都清楚了;家教这行她一窍不通。不忍母亲烦恼;清溪小声道:“不怕;人家给二十块娘也应下,到了祖母面前就说三十;然后我给娘补十块。”
女儿当家后越来越机灵,林晚音不知该欣慰还是心疼;反过来问:“那位顾三爷是什么人物?会一直从你这买肉饼吗?”顾老太太的寿宴林晚音没来;丧夫后搬到杭城,她要么照顾幼女要么缅怀亡夫,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清溪也没在母亲面前提过送人头的顾三爷。
清溪可不想吓坏母亲,避重就轻道:“三爷是什么人物与咱们无关,我只知道他很喜欢狗,来福那么爱吃我做的东西,应该没事。”
林晚音试着想象一位爱狗的中年男人,既然爱狗,应该很和善可亲吧?望山就很宝贵那只大公鸡,舍得娇贵家养牲畜的男人,品行应该都不错。
黄包车沿着湖北往西跑,娘俩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清溪给鲜少出门的母亲指她晨跑的路线,林晚音放目远眺,想到瘦弱的女儿天天坚持跑那么一大圈,越发觉得女儿只是容貌随了她,其他脾气像徐家男人。
要是生成男儿身该多好。
怜惜地看着女儿,林晚音不无遗憾地想。
到了湖西,车夫往南拐个弯就是花莲路,栽种梧桐树的马路两侧,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一栋栋别墅,要么是古典式园林庭院,要么是两三层的洋楼,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地盘。林晚音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的旗袍,怕自己这样的旧派女子,入不了大城市上流人物的眼。
清溪握住母亲的手,一点都不担心。
“夫人,小姐,到了。”车夫停在了一栋洋楼别墅前。别墅大门对面的树荫下,已经停了几辆黄包车,清溪他们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下了黄包车,应该也是来应聘古琴家教的。
清溪给了车夫一角钱,请车夫等他们出来。
这么短的路程就能赚一毛,是非常轻巧的生意,车夫笑着点点头,拉起车去排队了。
向门房解释她们是来应聘的,清溪娘俩顺顺利利地进了门。走到院中央,二楼有轻快婉转的琴声传了出来。林晚音微微驻足,笑着看女儿,清溪知道母亲是在考她,无奈道:“醉渔唱晚,娘太瞧不起我了。”
她六岁起师从母亲学琴,怎么可能连名曲醉渔唱晚都听不出?
一楼的大厅里,沙发上坐了五个穿旗袍的女子,最年轻的大概只有二十出头,最年长的是位头发花白的五旬夫人,神色颇有些严肃。沙发还有空位,清溪与母亲占了角落,没过多久,楼上的琴声停了,应聘者哒哒哒的下了楼梯,换下一个。
林晚音垂着眼帘静坐,不知是在欣赏前面诸人的琴声,还是在酝酿情绪,清溪身在局外,心情轻松,连续听了几首不同人演奏的醉渔唱晚,清溪就觉得,母亲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唯有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功夫略胜母亲一筹。
轮到母亲时,清溪递给母亲一个鼓励的眼神。
林晚音朝女儿笑笑,跟着女佣往楼上走时,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她没有任何家教经验,引以为傲的只有琴技,但那位老者的出现,毁掉了她少的可怜的信心。
“请进。”女佣停在门口,推开了书房门。
林晚音轻轻呼口气,到底是官家小姐出身,心里再忐忑,进门时仪态大方温婉,挑不出错。飞快又自然地扫视一眼书房,林晚音最先看见的是坐在古琴旁的一个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穿着一条白色纱裙,漂亮极了。
靠窗的红木书桌旁,有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惬意的靠着椅背,他在看报纸,面容隐在报纸后。
大概是女孩的父亲或兄长吧?
林晚音及时收回视线,有些茫然地看着女孩,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考题是醉渔唱晚,姐姐你会弹吗?”白裙女孩好奇地望着她,声音甜濡。
林晚音脸红了,先点头表示会弹,然后不自在地解释道:“我长女已经十五了,小姐愿意的话,叫我阿姨吧。”
韩莹捂住小嘴,大眼睛里全是吃惊,不信对面的美女有那么大。
女孩天真可爱,缓解了林晚音的紧张,走到韩莹身边问:“可以开始了吗?”
韩莹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一旁。
林晚音坐到古琴前,看眼旁边的女孩,恍惚有种在家教女儿们的错觉。试了下音,林晚音摒弃所有杂念,全神贯注地弹了起来。
琴声悠悠,弹琴的旗袍女人花容月貌,韩莹托着下巴,听得入神,看得也入神。
书桌那边,看报纸的男人像刚刚观察其他老师那样,稍微移开报纸,视线扫过女儿傻乎乎的脸,然后落到了弹琴的女人脸上。白底青叶的素淡旗袍,秀如玉兰的清雅眉眼,韩戎多看了片刻,才重新摆正报纸。
一曲弹完,林晚音看向韩莹。
“阿姨过来,我爹还要问你话。”韩莹高兴地拉着女老师往书桌这边走。
林晚音停在书桌前,默默地等着。
“琴艺不错,都教过哪家小姐?”韩戎对着报纸问。
林晚音实话道:“这是我第一次应聘,以前只教过家里的两个女儿。”
“多大的女儿?”
“长女十五,次女九岁。”
“你先生从事何职业?为何叫你一个女人出门谋生?”
林晚音脸色一白,低声道:“他是厨子,上个月过世了。”
韩戎沉默,然后道:“下去等消息吧。”
林晚音行个礼,转身走了。
书房门刚关上,韩莹便跑到父亲身边,拽下父亲手中的报纸道:“爹,我就要她当我老师了!”
韩戎皱眉:“前一个琴艺更好,而且教过很多大家闺秀。”
韩莹嘟嘴:“可我不喜欢她,一看就很严肃,刚刚的阿姨很漂亮,看起来特别温柔。”
韩戎再次反对:“严师出高徒,你是挑老师,不是挑保姆。”漂亮的女人容易生坏心,他这样的身份家世,婚前婚后都没少过女人纠。缠勾引,三年前妻子病逝,试图爬他床的女人更多,韩戎不想女儿的家庭老师也来搀和一脚,影响女儿的教育。
“我就要她,你不答应,我就不吃饭了!”韩莹生气地转过去,小手抱胸。
韩戎头疼。
韩莹回头看看,见父亲还绷着脸,她就蹲下去,使出绝食后的第二个威胁,装哭。
韩戎知道,他再不答应,女儿就要喊娘了。
都是他惯出来的毛病。
“好了,就她了,叫李妈进来。”
心愿达成,韩莹立即小鸟般地跑了出去。
李妈推门进来,听完老爷的吩咐,再下楼传话,等其他应聘者都离开了,李妈面无表情地对林晚音道:“老爷说了,每个月给你四十块工钱,但你要专心教导小姐,不得主动与老爷交谈,敢说一句,就扣五块钱,一个月如果扣到三次,便辞退换人。”
林晚音懵了,清溪扭头看母亲,娘俩面面相觑,这叫什么规矩?
“怎么样,愿意吗?”李妈不太耐烦地问。
林晚音忙道:“愿意的。”她来教人家小姐,本来也没想与什么老爷说话。
约好周一开始教导,林晚音领着女儿出了门。
回家路上,娘俩免不得讨论雇主的怪规矩,车夫听了,哈哈笑道:“两位居然不知道韩老爷?那可是江生银行的行长,咱们杭城的第一有钱人,听说他每到一地酒店入住,酒店的漂亮服务员都想方设法反正就是,韩老爷不怕没钱,就怕女人纠。缠,所以才会立下这种规矩。”
林晚音懂了,不过想到那位韩老爷始终用报纸挡着脸,一眼都没看过她,也就是说不管谁最终应聘都会有这样的规矩,她便没什么可在意了,反而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白得了一笔韩家本不必支付的“封口费”。
“以后娘赚的钱,一半给你祖母,一半给你。”有了收入,林晚音拉过女儿的手道。
清溪刚想让母亲自己留着,想想母亲柔弱的脾气,她若不要,母亲的工钱可能都会被祖母讨去,便答应了。
“银行行长的女儿?”得知雇主身份,徐老太太吃了一惊,视线不由地扫向三个孙女。若说儿媳妇唯一让她满意的地方,就是虽然没生儿子,但生的丫头们都非常漂亮,清溪最出挑,玉溪、云溪也都是美人胚子。
老大要学厨,估计找不到好婚事了,另外两个
徐老太太转转手里的佛珠,叫清溪带两个妹妹下去,她单独交代儿媳妇:“韩老爷你别去搭理,但一定要想办法跟韩小姐处好关系,时间长了,可以介绍玉溪跟韩小姐认识,她们年龄相近,可以做朋友。”
林晚音性子柔,但她不傻,一听就明白了婆母的意思。
她不赞同,却也不敢直接拒绝,心情复杂地道:“我试试,就怕人家看不上咱们。”
“看不看得上,取决于你够不够努力。”徐老太太语气冷了下来,瞪着儿媳妇道:“我这是为了谁?玉溪嫁人少说还有六七年,放心,那时候我都入土了,享不了孙女婿的福,算了,玉溪是你生的,上心不上心随你。”
说完,徐老太太没好气地挥手赶儿媳妇走。
林晚音心神疲惫地告退。
终归不是喜欢算计的人,去韩家教琴时,林晚音只管老老实实教琴,不觊觎什么行长,也不想着替女儿们谋前程,韩莹不问她女儿们的事,她也不会主动说。直到九月底,林晚音才第一次冒着可能会被扣五块钱工资的危险,托韩家佣人李妈向韩戎请十月初一的假,请假理由,女儿面馆开张,她想去观礼。
李妈上楼去传话,韩莹疑惑地问老师:“清溪姐姐要开面馆?”
林晚音笑,一脸身为母亲的自豪:“是啊,她学了一个月的面,明天开张。”
韩莹想去看热闹:“我可以去吗?”
林晚音迟疑。
韩莹眼睛一转,笑嘻嘻往楼上跑:“我去问父亲!”
最后的结果,韩戎准了林晚音的假,但不许女儿去观礼。
“为什么啊?”韩莹很生气。
韩戎冷笑:“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做的面能好吃?”
028()
杨老帮清溪迅速掌握了一百种南菜面的做法;帮清溪修缮了一番旧面馆;帮清溪想出了如何经营面馆的最佳策略;甚至帮清溪培养了翠翠、小兰两个得力助手。但就在清溪面馆开张前一日;杨老将徒弟叫到面前;说了一番话。
“师父的一碗仙在杭城小有名气;师父也有一批老主顾;如果师父帮你宣传一番,开张第一天就能帮你拉来一批客人。但师父不想那么做,清溪啊;你命苦,师父心疼,可做生意没有一帆风顺的;师父能教你的都教你了;接下来的路,师父想让你自己走。也许开张前几天生意冷清;但只有体会过从零到有体会过苦;才能锻炼耐性毅力;将来再遇挫折;想想最初;都容易挺过来。”
清溪懂,至少她觉得自己听懂了。
杨老又道:“知道咱们师徒关系的不多;你也不用往外说,自己记在心上就好。师父应该不会去你的面馆;倘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尽管来找我,师父私底下帮你出出主意。”
“谢谢师父,师父安心休养,我一得空就来看您。”清溪跪下去,认认真真地给老人家磕头。
杨老笑着扶她起来,捏捏清溪的细胳膊,道:“往后起早贪黑做面,比跑好几圈还累,晨跑可以停了,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别光顾着生意,注意休息,别累坏了,翠翠管烧火,小兰打扫端盘,你只管做面。”
清溪点头,也叮嘱师父别再偷偷去厨房了,老人家在锅台前忙了一辈子,做了无数碗面,却累坏了腰。
“行了,好像以后就不见面了似的。”杨嫂笑着打断了师徒俩的“依依惜别”。
。
第二天中午,清溪亲手点了两大挂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破声中,她踩着凳子,揭开了面馆前的牌匾。
漆黑的牌匾上,是杨老托一位老学究客人题的三个金色大字:徐庆堂。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清溪仰着头,好像看见每年过年,父亲都会踩着板凳取下自家酒楼的牌匾,小心翼翼地擦拭一番,那时父亲的神色,比清明祭祖还要郑重,仿佛酒楼牌匾是祖宗传下来的无价珍宝。
清溪一直望着牌匾,直到眼里的水儿彻底收了回去,清溪才转过来,笑着对身边的母亲妹妹们道:“好了,往后这就是咱们徐家的面馆了,娘你先带妹妹们回去吧,里面地方小,你们都占了,客人没地方坐怎么办。”
林晚音也知道自己帮不了女儿什么,见远处似乎有路人对这边感兴趣,女儿怕是要忙了,林晚音连忙带着两个小女儿走了。
清溪脸皮也薄,做不出在大街上拉客的事,先去厨房待着了。
小兰、翠翠站在门口,有客人过来,两人便热情地解释:“我们面馆今日开张,第一天所有面一律半价,您进来尝尝?”
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低头看面馆外摆着的木板。
漆黑木板三尺来宽,有腰那么高,上面用粉笔写了几行秀气端正的小字:“
今日菜单
蟹黄面
猫耳朵
虾爆鳝面
每碗一角
开张之日
一律半价。”
中年男人皱眉,指着木板问小兰:“别的地方一碗五分,怎么你们家这么贵?还半价,糊弄人呢吧?”
围过来的其他客人纷纷附和。
小兰原是顾世钦身边的丫鬟,接人待物都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们店敢卖这个价,味道自然比别的店好吃,蟹黄、虾仁用料也足,保管您吃了赞不绝口。”
“那猫耳朵怎么也这么贵?”立即有人提出质疑。还有人欺负小兰、翠翠是年轻的丫鬟,半起哄半调戏地问:“莫非你们家用的是真的猫耳朵?”
翠翠气愤,小兰挡住准备理论的翠翠,还是笑:“您真想知道,不如进去尝尝,我说的天花烂坠都可能是自吹自捧,不如您自己评判。“
“原价一角,半价五分吃碗猫耳朵,当我是傻子啊。“语气不善的那人最先离开了。
一个走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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