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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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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人来往!
“娘,您怎么了?”林晚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担忧地问。
“没事,你”徐老太太本来要瞒着儿媳妇的,但转念一想,孙女终究还是更听她娘的话,徐老太太就将儿媳妇叫到身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林晚音闻言,就仿佛看见顾三爷报复完顾世钦一家后,又砍了她家清溪的脑袋!
林晚音急哭了:“娘,咱们该怎么办?”
徐老太太便又嘱咐了一番。
。
晚上八点,清溪从面馆回来了,让孟进三人各自回房,她笑着去堂屋找母亲,结果一挑帘子,就见祖母也在。
灯光再昏暗,清溪也注意到了两位长辈的异样,尤其是母亲,分明哭过了。
“祖母,您怎么还没睡?”清溪试探着问。
“跪下。”徐老太太肃容道,不容商量。
清溪心一沉,当初她坚持拒婚触怒祖母,祖母都没有气到要她下跪。
清溪偷偷看向母亲,希望母亲至少提醒她做错了什么。
但这次,林晚音没有站在女儿那边,同样一脸严肃。
清溪只好先跪在了祖母面前,亲祖母,跪就跪,她替祖母捶背时不也跪着?
“祖母,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您别生气。”清溪笑着撒娇道。
徐老太太却不吃这套,冷冷地哼了一声,“啪”地将临时找来的藤条排在桌子上,严厉地审问孙女:“你爹在天上看着呢,今儿个你给我老老实实交待,你与那个顾三爷是什么关系?”
清溪睫毛一颤,眼帘垂了下去。
早在去船上见顾怀修的那刻起,清溪就知道,他们的事瞒不住的,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清溪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迅速,叫她猝不及防。
“说不说?”徐老太太加重了声音,“你若不说,我这就将翠翠、小兰叫来,我舍不得打你,那就朝她们动手,不信她们不交代!”
“清溪,你快说吧,别瞒着我们了。”林晚音扑到女儿身边,陪女儿一起跪着。
面对两个至亲之人,清溪不想撒谎,她也撒不了慌,不想让翠翠、小兰白白遭殃。
嘴唇颤抖,清溪终于还是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威严的祖母道:“三爷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声音未落,徐老太太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不知羞耻!”
清溪没躲,林晚音猛地抱住女儿,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徐老太太力道十足的耳光。“啪”的一声闷响,林晚音很疼,但女儿没事,她疼一疼也无所谓,只怜惜心疼地对着女儿垂泪:“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他们顾家,没一个好男人。”
她的女儿为何这么命苦,躲过了风流花心的顾明严,却又栽到了居心叵测的顾三爷手上。
母亲挨打,清溪眼睛也酸了:“娘,三爷不一样,他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徐老太太厉声插嘴。
清溪想先扶母亲坐好,但林晚音坚持要与女儿一起跪着,清溪没办法,只好打起精神应付祖母。眼泪憋回去,清溪向两位长辈解释道:“祖母,娘,我一开始也觉得三爷不是好人,每次见到他都很害怕,后来”
她说了顾怀修对她生意的照顾,也说了顾怀修暗中派人保护她,并将她从高远手里救了出来。
林晚音这才知道女儿经历了那么多,因为顾怀修的救命之恩,她心里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徐老太太却讽刺一笑,看傻孩子似的看着孙女:“男人追女人,无外乎那几招,一靠脸,二靠钱,三靠手段,要么死缠烂打,要么送花送礼,要么英雄救美。顾三爷很会对付女人啊,先用金钱与你攀上关系,再故意设个套,收买高远陷害你,然后他假装英雄从天而降,从此叫你死心塌地。”
清溪不爱听,立即反驳:“祖母凭什么说高远是他收买的?”
徐老太太往椅子上一靠,一语道破关键:“如你所说,他有派人暗中保护你,替你赶跑过混混,那我问你,为何你被高远迷晕带回家的路上他的人没有阻拦,反而要等到最危险的关头,他才及时出现?”
林晚音心一紧,清溪眼底的坚持也终于开始动摇。
是啊,为什么独独那一次,顾怀修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清溪啊,别傻了,他比你大了一轮,耍起手段来十个你也斗不过他。”徐老太太亲手扶起脸蛋苍白的孙女,语气也软了下来,柔声哄道:“幸好他另有所图,没占你便宜,咱们就当长教训了,往后躲他远远的,千万别再理他。”
清溪低着头,不愿相信,不信顾怀修救她是假,不信顾怀修陪她看烟花是假,不信顾怀修单手捧水喂她是假,更不信,顾怀修落在她嘴角的轻吻,是假。
可这晚,她还是失眠了。
。
第二天,徐老太太当着清溪的面吩咐孟进、翠翠、小兰,不许顾怀修、陆铎再靠近清溪半步。
巧的是,当晚舅甥俩就来店里吃饭了,顾怀修稳坐不动,陆铎嬉皮笑脸地要进厨房。
孟进胳膊一抬,面色不善地阻拦道:“陆少想要什么,我帮您拿。”
陆铎往里瞅,清溪戴着口罩,背对他站着。
“我不跟你计较。”早晚都是一家人,陆铎没为难孟进,皱着眉头退回座位。
顾怀修什么都没说,临走前,叫小兰传话给徐老太太,说他周五下午会登门拜访。
056()
周五是阴天;清溪的心情也沉甸甸的;人在面馆;魂早就回家了。
下午一点半;有位客人踩着点来吃面;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孟进说要打烊了;女孩可怜兮兮地求他照顾一下。孟进最不擅长应付女客人,为难地看向账台。小兰瞪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叫女孩稍等;她扬声问厨房里的小姐。
清溪已经解了围裙,闻言重新系好,尽心地招待客人。
面做好了;清溪将面馆留给孟进三人打扫;她先回了家,跨进门口;一点四十五分。
林晚音一人在堂屋坐着;看见女儿;她忧心忡忡地迎了出来。
“娘;我祖母呢?”清溪小声问。
林晚音瞅瞅后院;道:“吃完饭就歇晌去了。”
清溪还真佩服自己的祖母,明知道顾怀修送过人头;居然还有心思睡午觉。
清溪挽着母亲要进去,林晚音摇摇头;叫女儿先去换身衣裳;怎么说顾三爷都是客人。
女为悦己者容,清溪也想漂漂亮亮的见顾怀修,但距离他登门不足一刻钟了,清溪没有心情匆匆打扮,她更想趁祖母不在,抓紧时间跟母亲说说贴己话,昨晚母亲初闻“噩耗”,情绪很不稳定,她没多说。
“娘,昨晚我仔细想过了,我还是相信他。”跟母亲挤在一把太师椅上,清溪埋在母亲怀里,低低地说,“你们怀疑他要利用我报复顾叔叔,让顾家名誉扫地,果真如此,他应该选在我与顾明严退婚之前下手才对,随便安排个坏人欺负我,他都可以用英雄救美博取我的好感,是不是?”
侄子的未婚妻与叔叔暗通款曲,比侄子的前未婚妻与叔叔暗通款曲,更令人不耻。
昨晚清溪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想明白了,顾怀修那么聪明,只要烟花晚会那晚顾怀修将船开到主会场,当着全杭城显贵名流的面暴。露两人的关系,顾明严父子便会颜面扫地。既然顾怀修没那么做,就说明他约她见她,与她答应赴约一样单纯。
林晚音陷入了沉思。
街上忽然传来汽车的声音,林晚音心头一惊,看向女儿。
清溪抬起手腕,一点五十分,他提前来了。放下胳膊,清溪刚想求母亲别难为他,忽然发现母亲好像在颤抖,清溪攥住母亲手腕,居然是真的。
“娘,你怕什么?”清溪疑惑地问。
林晚音脸色苍白,嘴唇也变了颜色:“不是说,他送过人头吗?”
清溪被母亲逗笑了,抱住母亲安慰道:“顾家与他有仇,咱们又没有,娘放心吧,他就是天生冷脸,沉默寡言,看着吓人,其实脾气挺好的,对师父就挺尊敬的。”
林晚音还是想象不出来男人的模样。
“走吧。”清溪轻轻推了推母亲。
林晚音看看女儿,勉强自己镇定下来,领着女儿出了堂屋,一抬头,就见门房领着五六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后面四个一身黑衣,手里分别托着一样礼物,整齐扎眼,领头的两个,右边的小伙子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笑容灿烂。看见他,林晚音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人是顾三爷,似乎也挺配女儿的
然后,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左边的男人上,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大挺拔,一袭黑衣,乍一看也是个俊美的男子,但他脸庞冷峻,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活脱脱来自地府的鬼煞,与旁边的白衣小伙组成对儿,任谁都会想到黑白无常。
林晚音不敢看了。
清溪幽怨地瞪了顾怀修一眼,他就不能有点晚辈拜见长辈的样子吗?母亲不怕他才怪。
小姑娘虽然嘟着嘴,但那娇俏的生气样,却也泄。露了她的态度。
陆铎松了口气,清溪小姐没因为家人决定疏远他们就好。
顾怀修看眼清溪,然后停在母女俩五步外,朝林晚音道:“林太太好,鄙人顾怀修,今日冒昧登门,叨扰了。”
清溪继续瞪他,叫伯母才对吧?
林晚音太紧张,并未留意称呼的问题,垂着眼帘点点头:“顾先生好。”
清溪:
陆铎与清溪差不多的心情,心里好笑,一开口话里也带着笑腔,一脸阳光地对林晚音道:“伯母,我叫陆铎,本来姓殷,可我爹有耍酒疯打老婆孩子的毛病,我娘临死前将我送回娘家,姓氏也改成了母姓。外祖父外祖母病逝后,是表舅舅将我接到国外教我读书做人,所以我最了解我舅,面冷心善恩怨分明,您不用怕的。”
清溪今日才听说陆铎的身世,惊愕地看向陆铎。
林晚音情不自禁也看了过去,对上陆铎俊朗的小脸,想到这孩子的身世,莫名地一阵心疼。
陆铎摸摸后脑勺,往顾怀修身边靠了靠,诚恳地道:“伯母,我与舅舅都是苦命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既然舅舅喜欢清溪小姐,那我就实话告诉您,我们舅甥俩手上不干净,沾了不少血,但那些都是罪有应得之人,我们心是干净的,从不干缺德事,外面各种乱七八糟的流言您听听就是,不用当真。”
他这两番话,几乎就把两人的底细都交待了。
说不清为什么,林晚音下意识地想要相信陆铎。但,女儿未来的夫婿,林晚音不可能单凭陆铎三言两语就信了,尤其是,家里做主的也不是她。
“二位先去堂屋坐吧,我叫人去请老太太。”林晚音客气地道。
陆铎点头,与舅舅跟在清溪娘俩身后,第一次跨进徐家的堂屋。
林晚音派人去请婆母,下人很快就回来了,低着脑袋,说老太太还在休息,临睡前交待了,如果顾三爷来了,就请顾三爷等等,若顾三爷另有急事,大可先行离去。
林晚音不安地攥了攥帕子,婆母这是在给顾三爷下马威啊。
她紧张地看向顾怀修。
顾怀修道:“老太太休息要紧,我们不急。”
下人退出去了,堂屋里安静了片刻,陆铎主动担起活跃气氛的责任,向林晚音夸赞清溪的厨艺,把大部分功劳都安在了林晚音会教女儿上。小伙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林晚音一边谦虚一边笑,不知不觉卸下了防备。
顾怀修始终沉默。
林晚音偷偷打量了他两眼,丝毫感受不到男人对女儿的情意。
陆铎见了,笑着打趣他舅:“伯母,您别嫌我舅舅不礼貌,他只比您小几岁,却看上了您女儿,舅舅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好意思的,而且我舅舅平时话就少,如果没事吩咐,他可以一天不跟我说话,可把我憋坏了,倒养成了一出门看见谁都想聊几句的毛病,您没嫌我聒噪吧?”
林晚音连忙摇头,她真的挺喜欢陆铎的。
陆铎继续夸他舅舅,什么洁身自好啦,什么尊老爱幼啦,以及聪明睿智能造汽车啦
当他夸出顾怀修能熟背唐诗三百首时,清溪没忍住,扑哧笑了。
顾怀修立即看了她一眼,冷峻神色稍缓。
清溪脸红了,低下头。
林晚音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两人似乎也有些般配。
“伯母,我想与您单独聊几句,可以吗?”陆铎突然问林晚音。
林晚音被他夸了半天,已经不好意思拒绝了,客套地叫女儿陪另一位客人说话,她随陆铎去了门外。她想站门口,陆铎却直接跑院中的桂花树下去了,林晚音只好跟上,反正堂屋门开着,不怕顾三爷欺负女儿。
“老太太反对的理由,告诉我。”终于安静了,顾怀修看着清溪问。
清溪垂眸道:“她怀疑你跟我在一起是想报复那边,还怀疑高远是你的人,所以你能赶在最后一刻及时救下我。”
意料之中,顾怀修盯着她:“你怎么想?”
清溪抿唇。
“说话。”顾怀修冷声催道。
清溪噌地冒起一股火:“我知道高远与你无关,但我也想知道,为何你的人没提前拦住他。”
“那时出手,你会更感激我。”顾怀修不加掩饰地道,没有别的理由。
清溪脸白了:“你就不怕他在车上”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车夫是我的人。”顾怀修平静道。
清溪愣住。
顾怀修淡然地教她:“他想写稿,去一次面馆足以,频繁与你接触,显然别有居心。”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清溪坐回椅子上,声音闷闷的,气自己傻,也气他不吭声。
“当时提醒你,你不会信,与其被你怀疑小人,不如最后出手,让你感激。”顾怀修低声说。
清溪这时才真正明白祖母的话,顾怀修的城府,十个她也斗不过,他什么都算到了。
清溪有点憋屈,觉得自己在顾怀修眼里像一只傻猴子,可顾怀修坦坦荡荡,她也没什么可气的。
林晚音、陆铎回来了。
清溪递给母亲一个疑惑的眼神,想知道两人聊了什么。
林晚音瞅瞅嬉皮笑脸的陆铎,暗暗无奈,陆铎东扯西扯,她后来才看破,臭小子就是要调开她,好让顾三爷与女儿说话。
三人交流眼神,两点半,徐老太太总算露面了。
堂屋里的四人同时离座,迎接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目不斜视地坐到主位。
林晚音好糊弄,陆铎的甜言蜜语就能够应付,轮到徐老太太,陆铎识趣地闭嘴。
顾怀修开门见山,问徐老太太:“我想知道,我如何做,老太太才会同意将清溪许配给我。”
男人坐在椅子上,冷硬的语气不似提亲,更像与人谈生意。
清溪心如擂鼓,既为顾怀修的“许配”二字甜蜜,又担心祖母会更生气。
徐老太太不生气才怪!
“清溪与明严有过婚约,我若再把她许配给你,死后无颜去见徐家列祖列宗。”
比硬,徐老太太不怕任何人。
陆铎暗暗佩服,老太太牛啊,敢这么跟舅舅说话。
看戏似的,陆铎转向旁边的舅舅。
顾怀修谁都没看,转转腕表,淡淡道:“我不娶清溪,他人也休想,待徐家刀法自清溪手中失传,九泉之下,徐家列祖列宗又会找回算账?”
057()
提到九泉之下;就有点咒徐老太太早死的味道了;顾怀修肯定没那意思;架不住徐老太太年纪到了;最听不得此类字眼!
眼看徐老太太要炸毛;陆铎及时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您别动怒;我舅舅说话难听,但他是在向您保证,只要您答应舅舅与清溪小姐的婚事;将来生了孩子,别说一个,全部都姓徐我舅舅都没意见。”
此言一出;林晚音、清溪同时看向顾怀修;徐老太太气到发紫的脸也慢慢恢复原来的颜色,狐疑地盯着顾怀修。
“舅舅;你说句话啊。”陆铎催道。
顾怀修这才将视线从腕表上移开;看着斜对面的女孩道:“我的孩子;无论男女;都随母姓。”
他人冷;声音冷,仿佛这个世上;没什么值得他热起来。
清溪湿了眼眶,不是感动;而是很心疼。无论陆姨太太落入贼窝是不是顾老太太害的;顾怀修小时候都遇到了对一个孩子来说最残忍的事,所以他恨顾老太太,也很没能保护好他们母子的顾老爷子,恨到不要子女继承顾姓。
“祖母“
“你闭嘴。”
徐老太太打断孙女可能出口的求情,犀利的眼睛挑剔地盯着顾怀修:“你孑身一人,不怕流言蜚语,我们徐家乃秀城有头有脸的大户,做不出让女儿前后许给亲叔侄的事,就算你不认顾家,你们的血缘关系都是板上钉钉,否认不了。”
她的脸色依然很臭,但这么说,其实就是给出了商量的余地。
陆铎突然明白舅舅为何要那么强硬了,对付徐老太太这样的厉害角色,如果本来就不受待见,那讲礼也只有白白挨骂的份,不如先硬碰硬,叫徐老太太知道厉害,再暗中抛出诱饵,引徐老太太先让步,别一直摆架子。
“两年之内,顾家会从杭城消失,届时清溪之前的婚约将无关紧要。”顾怀修看着徐老太太道。
徐老太太冷笑:“说的容易,我凭什么信你?是,你有钱,但想将顾世钦一家逐出杭城,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顾怀修无法强行让徐老太太相信,同样退了一步:“两年之后,如果我做到,您便答应?”
徐老太太看了眼大孙女,如果顾怀修能扳倒顾世钦,那就说明两年后顾怀修在杭城的地位比顾世钦还高,真若如此,一个有钱有势又愿意让所有子女都姓徐的孙女婿,她为何要反对?顾怀修心狠手辣?站在对立面她当然不想招惹这样的人,可如果成了一家人,顾怀修越狠,她们娘几个就越安全,有顾怀修撑腰,玉溪、云溪的婚事也不用她费心结交名流了。
但,顾怀修一日没成功,这些便都是空想。
“真到了那日,三爷依然想娶清溪,那是清溪的福气,我个老太婆绝不反对。”徐老太太小小地捧了顾怀修一次,然而语气陡然一变,肃容道:“可也请三爷体谅我老太婆的爱女之心,姑娘家的声誉不容儿戏,在三爷如愿以偿之前,请您与清溪保持距离,您报您的仇,清溪老老实实学她的厨,私下不得再有任何接触。”
清溪咬唇,祖母的意思是,要她两年不与顾怀修说话、见面?
刚坠入恋情的年轻女孩,连一周只有两小时可以约会都觉得少呢,两年
清溪偷偷观察顾怀修。
顾怀修还没傻到在徐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与清溪眉目传情,特别是谈话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面对徐老太太的条件,顾怀修点头表示接受,但他也有要求:“我尊重老太太的决定,也希望老太太保证,两年内,不为清溪说媒。”
两年后清溪十八岁,说亲不算晚,徐老太太想了想,答应了,一偏头瞧见孙女舍不得男人的傻模样,徐老太太胸口一闷,补充道:“今日起,我会让人盯着清溪,若三爷出尔反尔,背着我去见清溪,那就别怪老太婆也毁约,另为清溪物色丈夫人选。”
顾怀修起身道:“您放心,怀修言出必行。”
谈判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徐老太太表现出晚辈该有的样子。
徐老太太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摆摆手,叫舅甥俩离开,礼物也退了,拒不肯收。
顾怀修没有勉强,径直领着陆铎告辞。
他背影潇洒,清溪梗得慌,徐老太太留她她也不应,气鼓鼓回了自己房间。
孙女又傻又固执,徐老太太只好叫儿媳妇将她的意思转达给孙女。
“清溪,你祖母是为了你好,他背景太复杂,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咱们多等两年也值得。”林晚音挽着女儿的小手道,这次她真的站在婆母那边。
清溪明白,她就是
“舍不得他?”林晚音笑着戳破了女儿的心思。
“娘”清溪羞恼地扑到母亲怀里。
林晚音抱住女儿,轻轻地拍着,许久才安慰道“两年而已,你就当他出国了,趁他不在,清溪安心练好厨艺,徐家菜谱上那么多菜,你这会儿刚开始练刀法,就算祖母允许你们见面,难道你还要天天去找他?不振兴徐庆堂了?”
普通家的闺秀可以只想情情。爱爱,她的清溪是有大抱负的。
清溪顿时如醍醐灌顶。
平心而论,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只能从顾怀修与徐庆堂里挑一个,清溪现在选的一定是徐庆堂,只因刚刚恋爱就被迫要分开,清溪才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娘,我懂了,明天就好好做菜。”清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
接下来,清溪安心经营面馆顺便练刀,而顾怀修果然也没有来找她。
月初的时候,清溪从报纸上看到了顾怀修的消息,他的“东盛纺织厂”剪彩开张了,报纸上刊登了两台从国外运过来的新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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