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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宅在古代-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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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面对罗武这样一个一生为了抵御外贼拼死血战的将士,他不能这么说这样的话。

    公堂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苍老的怒吼,以及小声的劝慰。

    李文柏知道,罗武自首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朱江和杨邦的耳朵里。看外面这架势,那些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罗武的眼珠子动了动,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还是盯着李文柏,执着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文柏站了起来,左手紧紧抓着四品袍服的袖口,迎着罗武执拗的目光,沉声道:

    “本官现在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如果你还愿意等,本官可以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公平。”

    话音刚落,公堂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来人正是杨家家主杨邦、司户判司朱江、司法判司郭高轩以及司兵判司夏石。

    杨邦一进公堂,就看到了跪在公堂正中央的罗武,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当即大骂起来,迈开腿就要朝着罗武走去。

    一般来说,李文柏没有传令,杨邦和朱江等人,是不能进公堂的。

    但是李二明明看到杨邦闯了公堂,却出奇的没有阻拦。不仅是李二,就连李二身后的几个悍卒护卫,也没有阻拦。

    他们都恨不得杨邦闯进去。

    因为公堂上跪着罗武,一个最恨杨邦的人。

    只要他们不阻拦,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知道。

    反正罗武是要死的人了,不如让他多杀一个,反正杨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了了罗武的心愿。

    李文柏哪里看不出李二的想法,皱了皱眉,却没有出言呵斥,而是把目光转向罗武。

    罗武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瞬间听出了杨邦的声音,眼珠子微微一动,身体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但浑身的气势却陡然一变。

    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开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现在手无寸铁,但凭他的能力,别说徒手杀一个糟老头,就是面对一个健壮的男子,都能在几个呼吸之间,取其性命。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动,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就在背后两丈远,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杨邦依旧怒骂着,有些踉跄地向罗武走去。此时的他完全被丧子之痛和仇恨蒙蔽了理智,全然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被捆绑或者戴着枷锁的痕迹。

    公堂上只剩下杨邦的怒骂声。

    突然,杨邦猛地一顿,只觉得面前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让他通体发寒,由内及外地哆嗦了一下。

    他瞪大了浑浊的双眼,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他终于发现,这个贼人,居然没有被绑?为什么一个杀人犯,在公堂上没有被绑起来?

    他想后退,却不知怎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罗武依旧跪着,但上半身开始轻微晃动,这是一种随时要起身的动作。

    但他在克制。

    他知道李文柏正在堂上看着他。他刚刚问了李文柏一个问题,李文柏给了他一个承诺,要给他看看什么叫公平。

    他很想看看李文柏所谓的公平是什么样的。而且,他从来是个遵守规则的人,今天早晨,他已经破坏了一次规则。现在,他不想再破坏一次。

    但体内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让他痛苦。

    他在安慰自己,如果这个老匹夫再敢靠近,就掰断他的脖子。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上天没有给他掰断杨邦脖子的机会。

    因为在最后一刻,朱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把抱住了自家老丈人的腰,将他拖了回去。

公正法治() 
公堂上响起一个叹息声;不知是来自李二还是来自罗武。

    罗武的身体不再颤动;恢复了平静;脸上的表情也重新变回古井无波。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好戏没看成;李二瘪了瘪嘴;这才伸出手;拦在了杨邦和朱江等人的身前;警告道:“未得大人传唤,几位不得入内,否则以私闯公堂之罪论处。”

    现在朱江哪里还看不出;李二刚刚就是故意放杨邦闯公堂的,指着李二怒道:“好你个李二,区区一个捕头;何以用心如此险恶?若是老泰山出了什么事;本官绝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

    你还是顾顾你自己吧。

    李二冷笑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搭理朱江。

    朱江见李二如此嚣张;怒意更甚;自己好歹也是从七品的私户;居然被一个没有品阶的捕头给蔑视了;哪里还忍得住?

    正欲发作;却被身旁郭高轩拉扯了一下衣袖。

    朱江转头看着郭高轩,满心疑惑呢,结果顺着郭高轩的视线;往公堂上看去;只见李文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

    朱江见状,心中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的李文柏,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说话。

    “本官正在审问犯人,诸位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退下吧。”

    “这”

    杨邦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就在眼前,他哪里肯走?

    朱江也不甘心,自己的小舅子被人当街刺死,难道还不能亲眼看看凶手认罪伏诛吗?

    于是朝着李文柏拱手说道:“大人,卑职以为,此次案件,死去的杨有德乃是卑职的小舅子,更是老泰山的独子,卑职们想观审。”

    李文柏点点头,说道:“既然想观审,那便进来观审吧。”

    李文柏话音刚落,李二便把手放了下来,还冷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江没有动,杨邦虽然一脸怒容地盯着罗武的背影,却也不敢迈步走进去。

    见他们杵在门口不进来,李文柏脸色不喜地说道:“方才不让你们进来,有人偏偏不请自入。现在本官让你们进来了,你们又踟蹰不前。怎么,大半天的,来消遣本官吗?”

    见李文柏生气了,朱江等人连忙施礼道歉,惊慌道:“大人误会了,实在不是卑职们不进去,而是而是这贼人”

    “此人有什么问题吗?”李文柏装作不明白朱江的意思,淡淡地问道。

    这时,郭高轩终于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卑职想请大人将此贼人绑了。否则,卑职担心他伤及无辜。”

    郭高轩这句话很有趣。他只是说担心伤及无辜,却没有说这个“无辜”就是杨邦。

    李文柏却摆了摆手,坚定说道:“郭大人多虑了。罗武是来自首的,且他与尔等又没什么仇怨,如何会伤到你们?再者说,眼下罗武的罪名还未定,且他在公堂上也没有什么忤逆犯上之举,按照律法,不能私戴枷锁镣铐。郭大人,你是司法判司,这点,你应该比本官清楚才是。”

    李文柏说的没有错,若是严格按照律法来,确实不能对罗武实施捆绑或者戴镣铐。但是一般公堂之上,但凡有嫌疑,哪个不是直接给绑了?谁会真的完完全全按照律法来办?

    况且,这罗武都来自首了,和定罪之间,也就是李文柏一句话一纸罪状的事儿,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吗?

    但李文柏现在拿律法来压他,郭高轩还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见朱江和郭高轩都被李文柏说的无言以对,杨邦急了,看了看跪在公堂上的罗武,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李文柏,怒气攻心,突然扬声道:“大人如此善待这恶贼,难道是想包庇他吗?”

    这话一出,朱江和郭高轩都傻眼了。这杨邦是疯了吗?

    哪怕李文柏就是刻意刁难,袒护罗武,只要没有违背律法,谁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这处境,连他们都不敢多说,你杨邦居然敢直言李文柏包庇罪犯?

    疯了吗?

    你难道忘了,这位新任的刺史大人,是整个西州出了名的狠人吗?

    连不可一世的曹大人都被他玩死了,你一个商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朱江惊恐地抬起头,看向李文柏,想帮自家老丈人解释两句。

    但李文柏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胆。”

    惊堂木重重的敲下,李文柏指着已经吓蒙了的杨邦质问道:“杨老儿,你可知,公堂之上污蔑刺史,是什么罪吗?”

    杨邦哪里晓得是什么罪,只知道刺史大人发怒了,自己一定不会好过,于是连忙转头看向女婿朱江。

    朱江只觉得一阵头大,他不明白李文柏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非要跟杨邦作对,现在杨邦骂了李文柏,更是给了他发作的理由。

    朱江深吸了两口气,打算酝酿几句好听的话斡旋一下。

    谁知道李文柏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转头问郭高轩:“郭大人,你是司法判司,你来告诉本官,公堂之上污蔑刺史,该如何处置?”

    “这”

    郭高轩没想到李文柏又把问题踹给了他,望着无措的杨邦和疯狂打眼色的朱江,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按照大齐律法,重打二十大板。”

    “什什么?”

    杨邦一听差点晕过去。

    二十大板。这是什么概念?二十大板可不是拿跟木棍随便打二十下,而是衙役用两根比手臂还要粗的木棍,重重的打在臀部。

    一般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吃了二十大板,也得丢去半条命,在床上躺个把月才能恢复。

    这要打在快入土的杨邦的身上,那今天他就可以跟着他儿子一起走黄泉路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方才方才是小老儿一时失言,大人饶了小老儿这一次吧。”杨邦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朱江也急了,忙拱手求情:“大人,方才家岳是一时糊涂,请大人看在家岳刚刚丧子的份上,看在卑职的面子上,绕过家岳这一次吧。”

    郭高轩与夏石见状,也跟着替杨邦求起情来。

    二十大板下去,杨邦必然活不了。

    李文柏当然不会先在就让杨邦死,但也不可能白白让这老头给骂了。

    想了想,说道:“既然诸位都替他求情,那二十大板就不打了”

    杨邦和朱江等人一听,还没松口气,李文柏后面的话来了。

    “换成银子吧。二十大板,一板一千两,总计两万两。两日内交到府库,不得有误。”

    “啊?两万两。这”

    杨邦一阵肉疼,即便是他这样的首富,两万两现银,也是一大块肉了。

    “怎么,两万两,换你一条命,你觉得亏了?”李文柏眯着眼。

    “不不不。不亏,不亏。草民愿意换,愿意换。”

    杨邦一看到李文柏那眼神,便不敢再犹豫,连连摆手,表示一定按时交银子。

    二十大板换两万两,这要放到一般人家,那就是天价。

    但对于杨邦来说,虽然肉疼,却是换命的钱,由不得他不接受。而朱江等人,哪怕明知道李文柏在坑钱,却也没法说他什么不是。

    几人见李文柏是明摆着袒护罗武,眼下又赔进去两万两,便不敢再多纠缠,纷纷向李文柏告辞,准备离去。

    罗武杀了人是事实,如今又自首了。不管李文柏如何袒护,罗武都免不了杀人偿命的结局。

    所以现在观审还是不观审,都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罗武是要死的。

    当几人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李文柏又发话了。

    “慢着。”

    朱江愣了愣,疑惑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同时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李文柏,不会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

    事实还真如朱江所料,李文柏看了一眼杨邦,淡淡的说道:“杨邦留下,其余的,去留随意。”

    “这这”

    杨邦懵了,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交银子了吗?怎么李文柏还不肯他走?这个李文柏,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您这是”

    朱江愣了愣,正要询问缘由,却被李文柏一挥手打断。

    “李二。”

    “在。”

    “将杨邦请入公堂,准备升堂。”

    “是。”李二拱手称是,然后一手按着腰间的陌刀,面容冷然地朝杨邦走去。

    朱江有心想阻拦,但哪里挡得住李二?三两下的功夫,杨邦就被强行拖上了公堂。

    或许是担心罗武真的发难杀了杨邦,李二有意将杨邦拖到了公堂的边上,隔着罗武有两丈远才放下。

    朱江急了,沉声质问道:“大人,家岳是无辜受害者,大人何以要将家岳押入公堂?”

    不仅是朱江,这次就连郭高轩和夏石也都满脸的不解。他们觉得李文柏这次真的有些过分了。

    李文柏却是冷笑了一声,目光冰冷地从朱江和杨邦的脸上扫过。

    “本官有说要审的,只是杨有德被杀这一个案子吗?”

整治劳工() 
“本官有说要审的;只是杨有德被杀这一个案子吗?”

    李文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今天除了杨有德;还有别人被杀了?

    就算有别人被杀了;这也和杨邦没关系吧?你李文柏审杨邦做什么?

    李文柏见杨邦已经跪在公堂上;又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朱江郭高轩夏石三人;说道:“诸位大人若是想观审;就进来找个位置坐下。若是不想观审,就请离开,顺便把门带上。”

    朱江三人见杨邦都被带上公堂了;他们又如何能走?于是便都决定留下观审。

    他们想看看,李文柏从一开始就针对杨邦,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在李文柏的一声惊堂木的敲击声中,堂审;正是开始。

    罗武只是一个农夫;公堂上没什么人知道他;于是李文柏按照惯例;先询问了一下他的姓名。

    罗武很配合李文柏的问话;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尽管现在仇人杨邦就跪在他身侧的不远处;但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受控制了。

    接下来,是重头戏。李文柏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我杀了杨有德。”同样的回答,他又说了一遍;但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麻木;反而镇定了不少。

    “怎么杀的?”

    毫不犹豫的,罗武又将杀害杨有德的过程叙述了一遍,同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杨邦,眼神冰冷。

    杨邦一边听着罗武杀杨有德的描述,一边脑中回想着早晨儿子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脸上早已经是老泪纵横。

    让一个老人听凶手杀害他儿子的过程,这对于杨邦而言,无论从精神上,还是心理上,都是一种残忍至极的酷刑。

    杨邦崩溃了,伏在地上哭泣。

    其声凄凄然,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公堂里很安静,只有杨邦的悲泣声。李文柏坐在堂上,安静的等待着杨邦发泄情绪。无论杨邦如何为富不仁,但作为父亲,死了儿子,悲伤的权利还是有的。

    哭的差不多了后,杨邦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是恨意地看了一眼平静的罗武,然后转头朝着李文柏,重重将额头磕在了地板上,愤慨地喊道:

    “大人,此贼已经招人,请大人将他处以极刑,以告慰犬子在天之灵。”

    “嗯。”李文柏点点头,“杀人偿命,自古常理。罗武杀了人,本官自然饶不了他。只是,杨老爷你打算这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李文柏的问题让杨邦一下子愣住了。

    这罗武都承认杀人,直接定罪然后挑一个好日子拉倒街市上砍头不就完了吗?还有什么完不完的?

    这李文柏,到底想干什么?

    “草民愚钝,不明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还是觉得李文柏在偏袒这个罗武。

    一旁观审的朱江看了一眼李文柏,瘪了瘪嘴,也有点不太高兴。若不是观审不能说话,他早就想说几句公道话了。

    李文柏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而是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杨邦,问道:

    “杨邦,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儿子死在了他的手里,你难道就不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杨邦闻言,怔了怔,心想对呀,儿子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人给害死了,总得知道个原因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那儿子平日里什么顽劣性子,他太清楚了。看这罗武恨不得吞了自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那儿子欺压了。问了,岂不是给这个贼子辩白的机会?

    这位李大人,该不是想借此机会,保下这个杀人贼子吧?

    想到这,杨邦顿时不愿说了。

    他不愿说,但李文柏哪里肯就此罢休?好戏还没开始呢。

    于是他挥了挥袖子,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还想知道呢。只怕他到死,都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死在了罗武的手里吧?”

    说着,李文柏转头看向罗武,问道:“既然杨老爷不好意思开口,那本官就替他问问你。罗武,你与杨有德,可有什么仇怨?”

    朱江等人都看向罗武,他们也很想知道,这罗武为什么要杀了杨有德。

    罗武脸上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淡淡地回答道:“草民与杨有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原本内心还有些不安的杨邦一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就怒了。

    “罗武。既然我儿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杀害我儿?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老夫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杨邦骂得很凶,嗓子都快骂哑了。

    虽然在公堂之上,这样口出污言秽语,难免有蔑视公堂的嫌疑,但观审的几位判司却并不觉得杨邦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罗武,确实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无缘无故就把人给杀了,这还是人吗?不,这根本不是人。

    杨邦骂得越来越凶,越来越难听。可以说整个公堂就成了杨邦用来宣泄愤怒与痛苦的一场个人秀。

    但李文柏却没有阻拦。他是审判者,却不是事情的参与者。他要把揭露真相的机会,留给罗武。

    果然,在杨邦骂得没什么力气后,罗武笑了。

    是的,他笑了,笑得很用力,很大声,一下子盖过了杨邦的辱骂声,他在捧腹大笑。

    除了李文柏和李二等知情人,其余所有人都在看着罗武,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大人,您看此贼人,俨然是疯了。请大人快快将他定罪了吧”

    但是李文柏却摆了摆手,“罗武迟早都得死,杨老爷何必急在这一时?且看看他说什么。”

    李文柏话刚说完,罗武终于停止了笑,慢慢直起上半身。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罗武并非在笑,而是在哭。他那尤存血迹的脸上,已经流满了眼泪。

    狰狞,且悲伤。

    罗武伸出右手,指着杨邦,厉声喊道:

    “我是畜生,那你呢?你是什么东西?我与你儿子确实没有什么仇怨,甚至我原本并不想杀他。我本来想杀的,是你,是你这个前庭首富杨邦。哈哈哈你可知道,你儿子,是做了你的替死鬼啊哈哈哈。”

    罗武的这番癫狂的发言,瞬间震惊了杨邦和观审的朱江三人。

    原来他想杀的,是杨邦。而杨有德,居然成了杨邦的替死鬼。

    尽管朱江三人都觉得罗武是个疯子,但却并不怀疑他刚刚说的这番话。

    因为人是罗武杀的,他可以选择杀杨有德,也自然可以去杀杨邦。可他最后选择杀死杨有德,却没有动杨邦,而是直接来投案自首。这说明,他是故意不杀杨邦的。

    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撒谎。

    所以罗武的话,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这是常人都能想到的逻辑,朱江三人能想明白,杨邦自然也能想明白。

    但是替死鬼这三个字,对杨邦的精神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老来得子,一生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这个独子的身上。他宠爱这个独子,胜过一切,包括他自己这条老命。

    当早晨在春风阁门口看到爱子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死去的人不是他的爱子,而是他自己。

    而现在,这个杀了他的爱子的人告诉他,你儿子是做了你的替死鬼。

    他如何能不崩溃?

    “你你这个疯子你在胡说你在胡说。你杀了我儿,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我我要杀了你。”

    杨邦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挣扎着站起身,张牙舞爪的就要向罗武冲去。

    这回不等李文柏吩咐,李二便已经大步向前,挡在了罗武和杨邦的中间,伸出右手抓住杨邦无力的肩膀,直接将他按回到了地面上。

    见杨邦被李二拦下,罗武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刚刚兴奋得绷直了的后背,又重新弯了下去。

    即使到现在,罗武还是打消不对杨邦的杀心。

    另一边,杨邦被李二一下按倒在地,就再也没有起来,而是呆呆的躺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低声呢喃着杨有德的名字。

    见杨邦已经没有追问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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