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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悦己者-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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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另一行文字,一起也被重新镂过烫金,又立在了坟前。
师家在a市毕竟是曾体面过的,就是坟墓都比别家要气派一点,在这一片独占了一排,老院长夫妻合葬墓两侧,是师霁、师雩二人父母的墓穴,再往两侧,还有两个空坟,其中一个连照片名字都有了,只没有卒年,一个年轻人冲着镜头肆意地笑着,是师雩——还有一个,墓碑上镌了一个师字,照片还没上去,这应该是师霁给自己留的地方了。
新坟入葬,旧坟顺势也请人修缮一番,几个亲友在几个墓碑前都拜过了,又不免握着师霁说些唏嘘的话,终究是隆冬腊月,外面也不便久待,大家草草祭拜一番,便各自走去停车场,刘阿姨叫师霁去殡仪馆拿东西付钱开票,骆总不愿再进殡仪馆,胡悦就在外面陪她,两个人都冻得说不出话,骆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摇摇头,“没电了,天气太冷,掉电真快。”
他们今天是租了车的,胡悦带她慢慢走向停车场,两人走了一会儿,她不禁回头看看公墓,骆总也跟着看了一眼,“daniel情绪倒一直很冷静。”
确实,除了老院长刚过世那片刻光景,师霁一直非常冷静自持,不说漠然,但情绪极为内敛,看不出太多悲痛,这样的人,不是对长辈毫无感情,那就是情绪其实都窝在心底,反而容易窝出问题,骆总是有一点担心,胡悦说,“他这是操办好多回了,习惯了吧。”
是啊,也就是在这里,师霁那些经历,才仿佛化为了现实,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心头,叫人除了一口长气以外,说不出什么别的——骆总就叹了口长气,她摇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忽然顿了下,胡悦跟着看回去,倒没看出什么——雪渐渐下大了,公墓里影影幢幢还有些下葬的家属在走动,都是一个个含糊的人影。
她疑问地看了骆总一眼,骆总摇摇头,倒是什么都没说,她有点心事的样子,沉吟了一会才开了话头。“和袁先生那边的合作,现在是定下来了,新公司也在注册,这个事情,很多大客户都有兴趣,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和你商量的——刚开始这一年半载,业务也要摸索着做,袁先生那边,是想让你居中做几次陪同,把程序定下来,以后再叫小孩子去做,这样稳妥一点,有专业的眼光看着,也能判断我们对接医院的质量。而且,他也比较信任你。”
这对任何人来说当然都是个很不错的机会——袁苏明亲自和胡悦解释过这个模式,可以说,确实是钱多事少,只是离家远了一点而已,不过频率也不会太高,可能一个月出去一次,陪着客人去医院走走,自己就当是去旅游了,来回都是商务舱,不算太辛苦,提成又可观。更重要的是,这对将来的职业发展也大有好处,胡悦一听就知道,骆总这是又要施展阳谋了——好处都是真的,她需要钱也是真的,接了这个案子以后,她在国内的空闲时间会大幅度减少依然是真的。
宋太太那头,骆总出了一招,似乎暂时还没见效,师霁带她回一趟a市,就逼出了她的第二招,自然,这也是姜太公钓鱼,胡悦完全可以拒绝,骆总这时候说出来,大概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如果真的师太太有望,她也就不用为了钱财东奔西走了。
只是,招数是想好了,但出招的人心情好像又有了变化,老院长的死,让很多事都有了改变,胡悦还在思考,尚未表态,骆总自己又把圈子转过来,“当时是这样想,但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你在十六院那边肯定也有很多积压的病人,我找了另一个人同袁先生去探路,你要是有兴趣,之后我再给你安排吧——也还要问问daniel的意见的。”
她的事,要问师霁的意见,这不像是出于公事上的考虑,倒像是骆总已经承认了她和师霁的关系,胡悦不免诧异,她望了骆总一眼,骆总摇摇头:没问出口,但潜台词两个人都了然。
“别问,”她自己讲,“我也说不清,就是”
她往殡仪馆方向看去,胡悦也跟着一道看过去——师霁已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捧着遗像,边走边和刘阿姨说些什么,他看上去依旧是往常的模样,英俊而沉静,就是胡悦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师霁的面具,实在是戴得太好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别人总看不出什么。
就连骆总,也只是微皱双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轻叹着说,“你最近多陪陪他吧,他需要人陪。”
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对师霁是什么心情?把胡悦又当成了什么?骆总的话,要挑毛病是极简单的,不挑毛病反而难,但人生总有些时候,你也会觉得,不必事事都掰扯得太清楚,这样糊里糊涂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此时此刻,她们至少都共享着同一份感情,那就是对师霁的关切,别的事,可以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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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以后,老院长的身后事其实也就差不多了,无非就是些遗物、遗产,按部就班地办着也就是了,这只能是师霁为主,别人从旁帮忙而已。胡悦还想袁苏明会不会联系她,拉她出去坐坐,但袁先生确实是细心的,大概料到她和师霁关系有了变化,这几天也忙,微信说了几句,讲了下自己也到了a市,问了个好,礼节性地讲了几句丧事安排,也就算是礼数到了,上门的事,倒是没有说起。
假是请了一周来的,老院长去得急,火化完了都还有三四天的功夫。他这套房子,师霁打算卖掉,那就要先办继承,再签中介,a市办事,什么都要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继承都要办一两个月,这些事师霁必须自己出面打招呼,胡悦在家帮刘阿姨收拾房子,老院长去了,她刚好回家给女儿带外孙女,师霁在金钱上好像是有表示的,家里一些电器,刘阿姨用惯了,有带走的意思——她来请示胡悦,胡悦帮师霁做主,都给她。
“按说这些都是要跟着人一起火化的,但是事情办得急,也就没顾上这一茬。”刘阿姨虽然也不舍老院长,但毕竟算是寿终正寝,师霁估计也结了一笔丰厚的费用,和胡悦在一起,她就没必要做得那样悲痛,一边收拾一边和胡悦叨咕,“要以前,都可以捐出去,现在听说日子好过了,旧衣服也不好捐。要是以前,老院长快90岁,也是喜丧,他的衣服很多人家会来讨要,现在”
她自失地一笑,找了个借口,“现在也没这个习俗了。”
习俗可能还有,但老院长一生坎坷,也许事业上有建树,但家里这个情况,实在说不上是有福气,胡悦帮着把衣服理出来,打包放到纸箱子里,“回头问问师霁怎么处理吧。”她猜,他多数是不会拿到s市去收藏的。
房子要卖,私人物品都要收走,纸箱子是早准备好的,刘阿姨的东西已有一部分先寄回去了,现在收拾的是老院长的东西,衣服收拾完了,是他的药,还有些藏书,老人搬到这里没有几年,身体衰弱很少下床,私人物品居然没有多少,刘阿姨讲,“唯独一点首饰,那天也给你了,箱子里就这点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个房产证。”
“像是照片啊、眼镜啊、手机充电器什么的——”
“老爷子用的一个老人机,充电器在那——也没什么用了。照片是没有的,看了伤心,我来的时候就烧得差不多了。”
“一张都不剩了?”
“不剩了,本来还剩着几张的,时常也拿出来看看,那时候还能下床走走,后来下不了床,脑子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次好的时候,把剩下的都拿来烧了,一张不剩。”刘阿姨絮絮叨叨的,“我也劝,就是”
胡悦一边听她说,一边往箱子里码书,老爷子的藏书,也都是以医学期刊、专著为主,只是年份已深,失去参考价值,她猜师霁也不会留。刘阿姨正说着,她一边就从书里抖落出一张旧照片,刘阿姨倒有点尴尬了。
“咦?怎么这里还藏着一张?”她拿过来看了一眼,“可能是当时漏了的吧,唉,那时候人都还齐全。”
正好门响,她把相片赶忙塞给胡悦,“你先收起来吧,别让师霁看到,他也不爱看这些,我记得有一年他回来探望老院长,正好看到老院长在看照片,脸色一下就变了”
声音渐渐地近了,刘阿姨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你再慢慢给他,好歹做个纪念——回来了啊!”
“事情都办妥了?”胡悦也伸个头问。
“嗯。”师霁说,交代道,“刘阿姨,别费事做饭了,还要买菜——我们出去走走,晚上就不回来吃了,您想吃什么,我们给您带回来。”
冰箱里也有剩菜,刘阿姨说自己吃这个就可以了,胡悦上了车才问,“去哪里?”
“去一下公安局。”师霁随意地说,“他们让我去帮忙指认嫌疑人,应该不用多久,你等我一下就行了。”
指认嫌疑人!
胡悦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里,她哑了一会,才想到该回答什么,“噢,那是还要去哪里?”
“去学校签个字。”师霁说,“顺便走一走——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也带你去看一看。”
他难得有这个雅兴,胡悦是该调侃一下的,可,现在她哪有这个心思?一路上心跳如鼓,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的镇定。
等到了局子里,是头次见面的副队长出来接待——大家一通胡乱应酬,胡悦觑了个空子,悄不做声跟在师霁身后,也混进了观察室
暗中观察()
“刘老师;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师医生——你们也是同行啊;说起来;又都在s市执业”
“初次见面;幸会。”
“刘老师你好。”
也许是人多口杂;也许是副队长有意高抬一手;胡悦居然没被赶出去;得以在人头攒动的监控室里找了个角落——角度限制,她看不到单面玻璃另一侧的景象,想上去也不是时机;正好先看看这个很有本事的刘医生——动用了上峰的面子,才从s市请过来,又确实是药到病除;一下就打开了刘宇的话匣子。她本以为会是个德高望重的中年学者;但没想到刘医生居然很年轻,而且长相秀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小美女——居然是名女医生。
胡悦刚开始很诧异;想了想也释然:心理学在国内是一门非常年轻的学科;越是年轻的医生也许才越能靠近业界前沿理论。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虽然都是医生,但在心理咨询这一块;老经验是不管用的。
这位刘医生也很吸睛,她的穿着低调典雅;胡悦现在还看不出牌子;只是和有钱人接触多了,也有种本能,能感觉到刘医生的衣着应当不便宜——当然了,心理名医的经济条件一定不差,胡悦注意的并不是她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她的长相,更多的,还是那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和谈吐刘医生声音低柔、态度谦和,但她第一眼就有一种感觉说不好是什么,也许是一种气场,就像是猛兽之间凭着气味互相的识别。胡悦能感觉到,这个刘专家,是真的有点东西。
副队长和师霁的交流,事前应该是做过交代,刘医生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s市的执业心理医师,也是警方的顾问专家,这一次是受s市警方的邀请,参与到专案组里——便直接进入正题,她指着单面镜,引导师霁上前,“师先生,我知道这有点困难,但是,你是整形医生,在这方面也许有特殊天赋——你看看这几个人里,有没有你的熟面孔?”
她的意思很容易明白——师霁离开a市已十年,就算是好朋友,十年不见也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如果是数面之缘,正常人在十年时间以后,不可能辨认得出,但,如果这个人有特殊的天赋,或者从事相关的职业,那就不好说了。这几个人里,可能有凶手刘宇,如果当时他的生活轨迹和师雩曾发生交际,那么,和他关系密切,时常同进同出的师霁,就有可能把他辨认出来。
胡悦的心跳悄然加快,她上前几步,一边观察师霁,一边看着单面镜——单面镜背后的几个人让她的瞳孔稍稍放大,但很快又明白过来:证人指认这也是一门学问,为了保证可靠性,警方也会设置不少迷惑的选项,她看到的这五个人里,并没有刘宇。想必这第一轮就只是单纯的测试而已。
师霁的眼神在五个人的面孔上逐一扫过,胡悦注意到,刘医生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这可能是她的职业习惯,总是不禁观察她遇到的每个人,胡悦自己也收到了来自她的视线,只是一眼,好像就把她的身份乃至现在的情绪状态都看穿,甚至包括了混进审讯室的一点点羞窘,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刘医生并没有让人把她请出去。
师霁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他的眼神在左数第二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有那么一丝疑惑,但又不敢肯定,“这好像是不是以前在我们医院门口开了个小吃店的老板?他和这起凶案有关系?”
这里说的我们医院,当然不是十六院,而是师霁兄弟从小在家属院里长大的a市医学院附属医院。
“什么?”刘医生倒是诧异,“没有,局里相似年纪的人不够,随便找了个些人来填场子的——原来他从前是在医院那边开的吗?现在,他在这个路口开店了。”
“正常,医院搬到郊区,那里也就没客源了。”师霁随口说了一句,继续仔细地看着剩下的人,他流露思索之色,显然在努力唤醒回忆,过了一会才摇头,“除了这个以外好像别人之前都没见过面。”
刘医生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说了点什么,另一侧的警察旋即组织这批人走出审讯室,带进了另外六七名中年男子,都是三四十岁年纪,肤色高矮、神态都各自不同,有人沮丧、有人嬉笑,有人不动声色、极为沉着,还有人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好像就是来走个过场,一会儿就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
这一次,无需引导,师霁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仔细辨认,胡悦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完全陷进手心里,她挤在人群后方,这样可以把自己掩藏得更好一些,看看师霁,看看刘医生,又看看单面镜——其实,本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仔细审视刘宇的,他真的是天生的凶手,这都已经开了口,对社会稍有些常识的话,也知道,不可能有死刑以外的判决,但面对那渐近的末日,他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袖着双手,耷拉着眉毛站在那里,表情淡淡的,仿佛自己的人命都不能让他动容。
这就是连环杀手看起来,和一般人真的也没什么不同。这个人,就是——
她不敢看太久,也怕引起刘医生的注意,她知道刘医生总是在观察的,这大概是所有心理医生的习惯,她也不怀疑刘医生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即使胡悦并不是她主要的观察对象,如果她看得太久,刘医生会注意到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没来由的确信,这个房间里所有杂乱的声音,种种人的反应,都像是昆虫在蜘蛛网的边沿摇动,而拥有过人洞察力的刘医生,就是网中的蜘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倒影着每一丝细节,如果你摇动得太过分,她总会感觉到的。
胡悦调开眼神,仿佛是不经意地瞥了刘医生一眼——她唇边含着轻松自在的笑容,时不时看看师霁,好像在确认他的状态,倒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角落:看来,她的摇动不算太过分。
但是刘医生为什么这么留心师霁?
她不去看刘宇,看师霁做什么?
胡悦有种感觉,刘医生正在密切地观察师霁,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微表情,虽然她做得很自然,但——胡悦也一样擅长观察,她对微表情也一样很有研究——这同样属于她的业务范畴。
师霁呢?
这里有两个女人好像都没说实话,都在暗中观察他的反应,师霁注意到这点了吗?
胡悦的眼神,转而垂注到他身上,她很快地下了判断——没有。师霁全副心思都在辨认那些陌生的面孔,他的表情非常的平稳,甚至是微表情也没有变化,遵循着注视——思索的周期变化,只是随着进程的推进,渐渐还有些沮丧、压力的情绪堆积这很正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想要找到凶手,回忆出刘宇和师雩的交集,这份真诚和操切是瞒不了人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刘宇长什么样,所以只能这样吃力地、漫无目的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认不出来。”过了许久,师霁摇了摇头,他的语气有些挫败,“完全认不出来。这里没有人给我留下过什么印象,如果有人和我或者师雩有过交集,那,我也不记得了。”
刘医生缓缓点头,她好像并不诧异——胡悦发现她一样善于遮掩内心的情绪,毕竟是s市公安特约的专家,她的确也很厉害。“好的,我明白了,耽误你的时间了,师医生。”
看来辨认是到此结束了,但是师霁没有道别的意思,“凶手在那些人里面吗?”
“在的。”刘医生说,她指了一下单面镜,“是左数第四个。”
师霁的眼神立刻射过去,极快,没有半点犹疑,他凝神看了刘宇很久,流露的却是纯然的好奇、陌生和有些犹豫的反感,毕竟,这完全是个陌生人,即使有极大的可能杀害了他弟弟,憎恶痛恨这些情绪的酝酿也需要时间。
“真的不认识。”最终,他仍是遗憾的摇头,“他和我们的生活好像完全没有交集。”
“本身嫌疑人杀人就有一定的随机因素,你没印象,这就说明当时他没有居住在医学院附近,这并不奇怪。”刘医生不动声色地说,“只是,对我们警方来说,任何一点线索都是好的,都有助于还原出当年的真相,毕竟,供词只是一面之词,不能完全听信。”
“我明白你的意思,”师霁说,他对刘医生没什么架子,“我也做过警方的顾问——而且是常常做。”
“是吗?”刘医生抬起眉毛,“您是”
“s市刑警大队中队长解同和。”师霁立刻和她搭上一条关系,“认识吗?”
“听说过,经侦那边的您有接触吗?不过,我朋友的警衔没那么高,他转行没有几年。”
“这个恐怕很少”
两个特邀专家立刻就聊得投机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刘医生等出了审讯室的门,才好像刚发现胡悦,眼神看来,“女朋友?”
师霁也好像从来都没在审讯室里看到胡悦一样,“嗯,和我一起回来处理祖父丧事的,本以为这个辨认花不了太长时间的,就带她一起来了,还想着结束以后能去散散步。”
“时间现在也不晚。”刘医生礼貌地用眼神和胡悦打了个招呼,看了看手表。“那就不多打扰了——案情有进展的话,我随时通知您。”
“好。”师霁和她握握手,披上外衣,伸手去摸车钥匙,摸了个空。“嗯?”
“你之前不是随手揣到大衣口袋里了吗?”胡悦赶紧也帮着找,“难道是穿脱的时候掉了?”
这可就麻烦了,师霁脱下大衣以后,随意就抱在手里,进了审讯室才搁在椅背上,毕竟,公安局人来人往,放在外面肯定不妥。现在副队长赶紧重新打开审讯室的门,带他进去找车钥匙——这一次胡悦就不便跟进去了,就连刘医生都没进去,a市公安局自己的地盘,总是要有点尊重在。
“胡小姐。”刘医生过来和她打招呼,“你身上带纸了吗——我想用一下洗手间。”
胡悦低头翻包,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神和刘医生一碰。
刘医生的双眼,平静无波,就像是碎玻璃一样,把整间屋子、所有细节,全都映照无疑,哪怕是一点点破碎的动静、一点点迟疑,都逃不过她的反应。
这个女人是真的厉害,她是真的有点东西。
“我——”胡悦张开嘴,吸了一口气,又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刚好也要去,要不,一起?”
她的手从包里抽出,取出的是一包纸。刘医生对她微微一笑,充满了灵犀一点、心领神会的默契。
“好啊,一起。”
包盖重新合拢,包内重归黑暗,一堆杂物随着主人的动作跳跃,润唇膏、护手霜,钱包、钥匙——银色的家门钥匙、红色的车钥匙——
刘医生是真的很厉害,她的专业技能极为过硬——身手也非常好。
咸吻()
“找到了;找到了。”
车钥匙丢了;这事不大不小;这辆车当时写的还是老爷子的名字;车钥匙丢了就得让刘阿姨赶紧找出备用的来;再加上师霁也是配合警方过来;才会惹出这么一摊子事;副队长很歉疚,殷勤地帮着找前找后,还启发他一起回忆进门的路线;在审讯室里绕了几圈,门外有人奔进来通知,“估计掉在地上;被踢到办公桌底下了;还是刘医生眼尖。”
一行人正好出去,刘医生站在人群中央和几个小刑警说话;这些年轻人脸上都写满了敬佩和憧憬;师霁和副队长并肩站在门口遥望她;副队长有点不是滋味;低声嘟囔;“那几个小崽子,还和专案组掺和在一起都把她当神仙了——嗐;这个刘老师!”
地头蛇对过江龙有意见,再常见不过;但刘老师终究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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