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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学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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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炼器师,乃是从世俗概念上的定义。早在两百年前齐墨鹤还活着的那个年代,炼器师这个词就已经被用烂掉了。因为真正的炼器师早已久不见于世,反倒是半吊子的铸器师和只会皮『毛』的匠人满大街跑,所以“炼器师”也就成了一个泛泛的统称。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答啊!”对方见齐墨鹤不言不语,反而痴痴傻傻地盯着自己看,不由着急地走上前几步,“妖狼兽呢,哪里去了?”
齐墨鹤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对方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松。这青年虽然口气凶巴巴,动作也十分急躁,但是眼里的紧张和关怀却是真实的——他在担心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正想着,后方伴着脚步声传来了一阵阵呼喊:“黑鸟、黑鸟,你还活着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齐墨鹤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得跌跌冲冲,快到自己跟前时,叫块石头绊了一下,竟然“啪”的一声栽进了泥坑中。
齐墨鹤:“……”
那青年倒像是已经十分习惯,上前拉起了少年说:“二茂你怎么总是那么冒冒失失的。”
被叫做二茂的少年从泥潭里拔起脸来,一面抹着脸上的泥水一面道:“养怀师兄,我、我着急啊,黑鸟他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嘎?”少年从泥巴后头对上了齐墨鹤的脸,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从脚到头回看了一遍,跟着,抹了抹眼睛,“你、你没事?”
齐墨鹤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赶紧转移话题道:“妖狼兽死了。”
“死了?!”叫作养怀的青年惊叫起来,“谁杀的?”显然,在他的心里并不存在齐墨鹤……对了,现在该是叫作黑鸟的少年杀了妖狼兽的可能『性』。这世上的事有时便是如此玄妙,齐墨鹤前世名字唤作墨鹤,没想到重生后换了个名字竟然叫作黑鸟。小狐狸该不是就是看上这名字才让他重生到这儿的吧,齐墨鹤想着,一面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我刚才险些就叫那只妖狼兽吃了,结果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出手杀了它,但是他的速度太快,我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养怀疑道:“难道是雷州师兄?不对啊,雷州师兄应该和水灵师姐他们外出办事去了。”又道,“妖狼兽真的死了?”
齐墨鹤想了想,打开那个装有爮黄的『药』罐给养怀看:“这是我从妖狼兽体内找到的。”
“哗,爮黄!好大个!”养怀惊道,随后思索了一番道,“如此看来那妖狼兽是真的死了,可到底是谁杀的呢?”
二茂巴巴地跑过来说:“师兄师兄,你就别管是谁杀的了,反正黑鸟没事就好,而且我们有了爮黄就可以交差啦!”
养怀闻言却是面『色』一沉,道:“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是灵修又不会武技的,到底是谁让你们上这『迷』踪林里采集东西来了?”
养怀这话问的其实是齐墨鹤,无奈齐墨鹤此时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在二茂显然是个话痨,主动接口道:“是……”
养怀却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道:“又是赵迢他们那伙人是不是?”
齐墨鹤看了眼二茂,二茂傻傻地点点头,于是他也就跟着点点头。养怀顿时眉头皱得死紧:“我就知道!”他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凡事怎么不知道个轻重,二茂傻,难道你也跟着他一起傻?”养怀数落着齐墨鹤,“赵思远欺负你们,你们就不会跟我说吗,我这个师兄难道是摆着好看的?就算我不在,你们不会跟管教先生说吗,就由得他这么胡闹?”他越说越是来气,把手里那古怪的武器用力一挥道,“走走走,都回去,师兄给你们讨个公道去!”
齐墨鹤被他这一下晃了下眼,这才终于看清了那武器的真面目——原来是把锯东西用的千齿锯。
齐墨鹤是搞不清楚状况,二茂则是真的傻,结果两人就这样被养怀带领着气势汹汹地杀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养怀并没有驭那块木板,齐墨鹤看出来了,那也是个“法器”,只是用了符文催动,起到最原始的代步功用而已,估计时间上并不持久,也飞不很远。即便这样,他和二茂也没有这样的好东西,所以养怀只能委屈点陪他俩一起徒步走回去。
在林中穿梭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外头,齐墨鹤的眼前顿时一亮。他前世生活在啸风城之中,那是一座终年刮着大风的城池,自然环境十分恶劣,他的父亲更认为真正的修仙者就必须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中求生存,所以打从他小时候开始,每年总有数个月是要在最为严酷的暴风环境中接受历练的,这也间接使得齐墨鹤第一眼见到朱磊就被他身上的温暖气质所吸引。人大约总是这样,越是缺什么便越是渴望什么,而如今,呈现在齐墨鹤眼前的恰是幅柔软多情的“青山碧水图”。
山不是高山,却钟灵毓秀;水不算灵水,却也温婉多情;遥遥望去,只见野花遍地,灵鸟成群,云环雾绕,颇有几分仙境景象。齐墨鹤心道,莫非这是到了十三上城中的秀春城?然而待他再仔细看去,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原来不远处的天幕之上,遥遥可见数点繁星一般的亮『色』,然而那并非什么星宿,而是代表着十三宗门的十三上城。
此时世间有凡人、妖怪、魔魅与修仙者,魔居魔域,妖生妖谷,凡人居于大地,大地之上漂浮于空中的乃是十三宗门控制的十三上城。十三上城分别辖有一处下界,彼此缔结盟约,分地而治,十三城城名依次为:玄月、阳紫、碎星、禄云、啸风、金雷、流焰、弱水、秀春、巨木、天马、羽和静。这十三城从视觉上看是漂浮于空中,实则位于由各大宗门代代相传的仙器所开辟的一个独立之界,那天上星象只是一个投影。十三城中羽城已经失踪良久,静城则从不参与各大宗门事务,宛如隐形,此外像是巨木和秀春是分别依附于玄月城和阳紫城的附属城,本身也都是由这两大宗门中的人分出去创立的,由此也可见玄月和阳紫的势力之大。除此之外,世间尚有三山九洞,另有散修的一些无甚大名气的据点,像是问道林、汇仙谷之类,不一一赘述。
修仙宗门虽说不是真仙境,景致却也非下界可比,何况在齐墨鹤还活着的那个年代,各大宗门对于收徒授艺之事都是卡得十分紧的,也就是说,除非天生就出生于宗门世家,一般的下界凡人想要拜入各宗门门下,几乎难于登天,即便是下界地位尊贵的帝王将相,往往也需仰各大宗门鼻息,王室子弟能得一宗门弟子席位那都是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怎么如今在下界竟会有这样一处灵气充沛的地界,养了一群专习炼器的弟子,这里到底是归哪座城池管辖?
齐墨鹤思及此,不由得满腹疑『惑』,他只觉自己睡了两百年醒来,世间处处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可是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旁敲侧击地从二茂与养怀的对话里打听消息。二茂虽是个话痨,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好些事情说不清楚,又有些齐墨鹤问到了,他却莫名其妙就扯开了去的,弄得齐墨鹤简直要怀疑这孩子是故意的了。不久后,三人行到一座山峰脚下,那山脚下并无山门,只竖了一块石碑,写着“擅闯则生”四个字,“擅闯”和“则生”两字中间还有个挺大的缝隙,把这四个字硬是断成了两截。
齐墨鹤心里疑『惑』,从来只听说过“擅闯者死”的警告语,“擅闯则生”是几个意思?还没等他想完,养怀已经迈步走上了山道,二茂也跟着走了上去。齐墨鹤此时已经看出二茂可能是先天有什么不足,因此走路总是有些头重脚轻,跌跌冲冲。他见二茂又是一副要摔倒的模样,不由得紧走几步,跨过碑去,想要扶他。然而,就在齐墨鹤的脚跨过了界碑的一瞬,他耳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含混不明的“嗡”声,像是从脚下的地底深处传来,但是等到竖耳细听,却已经没了声息。
“走快点!”前头养怀已经走出去老远,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二茂应了下,撒开脚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追了上去。齐墨鹤道:“二茂,你别跑太快,当心摔着!”他想紧跟上去,然而第二步踏下去,耳中听得又是一声嗡鸣,这次的声音却要近和大了许多,如果刚才像是从地心传来,此时怕是已经距离地表不足一丈了。
齐墨鹤心头升起不祥感觉,难道是……事实证明他的不详预感是正确的,下一瞬,只见一只巨大的手掌猛然从地底伸出,一把向他抓来。所幸齐墨鹤已经有了戒备,见机不妙立刻向旁边跃出,然而又一只手掌还未等他落地便从土里钻出,迅若闪电,再次抓向他的脚踝。齐墨鹤只得又在空中临时变换了姿势,硬是纵起身形,再换方向。
“吱嘎吱嘎——”伴随着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手掌从地底伸出,舞动着前赴后继地抓向齐墨鹤。那些手掌足有一只成年妖狼兽大小,苍白的手指带着泥透着股冲鼻的土腥气,活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中探出。齐墨鹤的这副身体哪里吃得消这样的追击,先头还能闪避,到后来空地上已是密密麻麻一片伸缩招展的手掌,他被抓了数下,脚踝就像是浸透了冰水一般,疼得快死过去,也再无处可避。
为什么刚才养怀和二茂走了都没事,只有他会触发这些手掌抓捕,难道他走错路了?齐墨鹤心中一凛,是了,是走错路了,他记得刚才无论是养怀还是二茂走的路线似乎都不是笔直的,而是古怪曲折。齐墨鹤心道糟糕,这一带怕是密布机关法宝,然而此时他早已不记得那两人是如何走过这段路。齐墨鹤被『逼』得左支右绌,忽然见到前方有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顿时精神一振,往前扑去,方才立稳脚跟,忽然眼前一花,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掌仿佛在瞬间虚化了一下。齐墨鹤迅速眯了眯眼睛,只是在他闭眼的一瞬间,耳朵里忽然听到一片密集的箭矢破空之声,浑身每一根汗『毛』仿佛都在这一刻竖了起来,齐墨鹤此时已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那些看似可怕的巨手其实并不是真正杀招,它们的目的只在于驱赶猎物站到真正的圈套之中。
太大意了……齐墨鹤想,重生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却接连遭逢两次生死危机,虽可说是天意如此,只是如果此时“鹤舞”仍在他手,他或许还可拼力一搏,实在是可叹可恨!或许是因为大势已去下的无可奈何带来了放松,眼前浮现出昔年手持鹤舞上阵杀敌过往的齐墨鹤不知不觉间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正因此并未发现自己腰间别着的镰刀竟然微微震『荡』起来。
忽而,齐墨鹤的眼前光华一闪,被他『插』在腰上的那柄属于原主的镰刀竟然自己激『射』而出,漂浮在齐墨鹤面前如同风车一般飞快地旋转起来。伴随着一迭声的“叮叮当当”,无数道光华在瞬间迸发而出,就好像群星扑向大江,带起一阵狂风。无形的箭矢被有形的镰刀挡住,两者碰撞、交锋、势均力敌地胶着,而后那看似毫不起眼的老旧镰刀竟然逐渐占了上风。明明是被保护着,齐墨鹤还是被那扑面而来的凌厉兵戈之气震得不由倒退了半步,过了不知多久,声音终于平息,齐墨鹤再抬眼看时,那柄镰刀已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镰刀便安静地落回了他手上,敛了光华,丝毫不见刚才的锋芒毕『露』。
齐墨鹤惊讶地看着这柄不知名的镰刀,这次终于可以确认,刚才在『迷』踪林中救他的根本就只有这把刀而已。
※
与此同时,本属于啸风城城主宅邸的后院虚境之中,在火光映照之下,朱磊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写满了惊讶与不敢置信。怎么会……难道刚才那是?他飞快地立起身来,似乎急于要去证明些什么,然而就是这一站,登时引起了一片混『乱』。
原本有序燃烧着的鼎炉火光猛然间失去了控制,伴随着野兽一般的嘶吼,一只火鹤一蹿而起,险些就要顶起重逾千斤的鼎盖。暗『色』地面上书就的朱红符文在此时骤然放『射』出剧烈亮光,自虚空中“嗖嗖嗖嗖”『射』出了七根锁链,一根接一根狠狠套向火鹤的脖子。
火鹤尖哮着不停挣扎,火星四溅,一点火星落到地上便燃起一簇火苗,很快整间屋子就已被能焚毁金铁山岩的真火所团团包围。朱磊完全被困于其中,却并不紧张,那张英俊得几乎可称明艳的脸上反而挂上了一抹笑意。
“怎么,你也感觉到了吗?”他轻声说着,徒手在空中写下符文。被真火蒸腾起的气浪伴随着他的动作奇异地顺从而动,很快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补阵。完成最后一笔,他伸手轻轻一推,那气浪化成的补阵便打着旋罩向了火鹤。火鹤被补阵轻柔却不容反抗地盖住了双眼,竟是慢慢往下退去,如同被安抚了一般。
朱磊见形势已被控制,便急匆匆地想要离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下一瞬,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裂声,鼎炉四分五裂,火鹤忽而再度突起,一下子挣断了七根锁链中的五根,『露』出尖锐爪喙,猛然向他冲来。
朱磊吃惊地转过身去,双手行云流水,一手再度空中写符,另一手则做了个抽的动作,但这一抽却抽了个空。待到他想起此时自己的随身佩剑吞霄早已在面前鼎炉中被熔铸为铁水,火鹤已经又挣断一根锁链,『逼』至他的眼前。完全失去控制的火鹤整个身体膨胀和变形,已丝毫看不出原先的样子,显得十分狰狞可怖,而这与朱磊在炼器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
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应吗?比起生或死,这个时候朱磊的心中反而奇异地只浮现出了这个念头。火鹤尖锐的鸣叫声掀起了一阵狂澜,整间炼室如同被无数看不见的风刃切割,墙壁坍塌,所有内设全部融为焦炭。朱磊首当其冲受了这一击,登时气血翻涌,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他所炼之器实属强大,正是因此,阵灵失控之后的反扑亦是可怕,此时他只觉体内气血『乱』涌,所有灵力尽数失控,在他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乱』窜,双腿一软,登时直直跪了下去。
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所有努力都是徒劳,他伤得太重,甚至完全失去了对肉身的控制力。
真不甘心!两百年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也等到了今天,不该是这样的结果!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不甘,围绕着朱磊倒下的身体,平地忽而卷起了一股奇异的冷风。那风打着旋掠过他,飞向了火鹤,火与风马上纠缠在一起,初始还是彼此抗争,渐渐却融合到了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风渐渐止了,火也渐渐熄了,最后的最后,一双脚从灰堆余烬之中迈出,走到已然昏『迷』的朱磊身边,停了下来。
第一章 学堂()
山路的后半段还有不少机关,好在齐墨鹤此时已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加上二茂走得没那么快,齐墨鹤追上他后便缀在他后头有样学样,很快通过了这段山道。等到看到山道尽头的时候,齐墨鹤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路都是给拜师学艺者的历练,无怪乎要写“擅闯,则生”,这个“擅”并非“擅自”的意思,而是“擅长”的意思,是说只有通过山道上的机关考验,才能够获得拜师学艺的资格,至于养怀等人,既然已经是门派中人,对于此段山路自然是熟稔万分。齐墨鹤不由暗自庆幸,若非养怀急着找那个赵迢算账,自己这马脚可算是彻底『露』了。
踏上最后一级山阶,齐墨鹤看到了一大片平地,平地上卧着不大不小一片建筑,建筑并不算宏伟壮丽,却也建得颇有风骨,四处可见飞花触水,古树映日,很是得清趣。建筑的门口立着一个茅草顶的牌楼,上书四个大字:“朱明学堂。”
齐墨鹤默默在心里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然而朱明是谁,是人名还是有别的意思,他都没有一点头绪。忽而,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惊醒了他,齐墨鹤往那头看过去便见养怀正在和几人争吵,二茂则喊着师兄就“嗒嗒嗒”地奔向了那边,齐墨鹤只得赶紧也跟了上去。只见与养怀起了争执的总共有四人,为首一个乃是个人高马大,衣着华丽的少年,看起来约莫也就只有十七八岁,面上神情只能用傲慢来形容。
齐墨鹤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他在用一种拽得二五八万的口气道:“不过是两个小小的拾物,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养怀一对眉『毛』皱得死紧道:“什么叫不过是?赵迢,就算他们只是拾物,他们俩也是本学堂中人,算起来叫你一声师兄也无不可!”
“哎哎,你可别这么说。”赵迢挑起一边眉『毛』,夸张道,“这种下贱的仆佣要喊你师兄你自己应着就是,可别把本少爷也算上。”
“就是就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连个学徒都不算,还想跟咱们思远少爷攀交情,这可真是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啦!”伴随着赵迢身后一名胖少年的奚落,跟着赵迢的三名少年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各种难听的咒骂。
养怀显然是动怒了,手中千齿锯一抖,登时爆出一道亮光。
“干什么!”赵迢道,“说不过就想动手啊,我好怕你哦,养、怀、师、兄~”最后那四个字明着是尊称,却十足透着股挑衅劲,最后一字音落,以赵迢为首,所有人都拔出了自己的随身武器。
“广寒钩?”齐墨鹤一眼就辨出了赵迢手上武器的名称,再看赵迢的脸孔,这便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这赵迢竟是玄月城嬴姓十四氏之一的赵氏族人,玄月城以月为图腾,最早的先祖以一对“广寒钩”建城打天下,因此后辈族人也多爱用钩,而最早那副广寒钩的形状也成了后人模仿的对象,以至于只要看到拿钩的,十之八丨九就是从那儿来的人。齐墨鹤心想,玄月城的宗门子弟在这朱明学堂念书,这么说这里是玄月城或是玄月城所辖的巨木城下界?
正当齐墨鹤这么思考的时候,他感到衣袖被什么人拉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愣了一下。在他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张苍白瘦长的脸,脸的主人是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男子,生着一头银发,一双细长的眯缝眼也看不出是闭着还是睁着,此时他正弯着腰用鼻子在齐墨鹤的身上闻来闻去。
齐墨鹤脑子里一团混『乱』,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的又要做什么,也因此他都没发现本来吵得厉害几乎要动起手来的养怀等人也突然哑了炮了。那男子翕动着鼻翼,眼瞅着就要闻到齐墨鹤下半身去了,齐墨鹤吓得登时往后退了半步,结果一只冷得似冰的手却突然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齐墨鹤顺着那只手看去,不由又是一愣,只见这古怪男子身后跟着一只好似蘑菇一般的独眼怪物,怪物的伞盖底下却足足生了有七只手,此时抓着他手腕的正是其中一只。“啪、啪、啪”,好吧,伴随这三声,蘑菇怪又追加了三只手分别抓住了齐墨鹤的另外一只手和双腿脚踝,这下子齐墨鹤已经是完全动弹不得了。
“原来在这儿。”那男子兀自说道,伸手从齐墨鹤的怀中掏出一只包裹了层层布料的罐子来,那正是方才齐墨鹤用来盛装爮黄的『药』罐。
齐墨鹤根本来不及阻止,男子已经解开布料,伸手打开了瓶盖,一股独属于爮黄的臭味就这么冲了出来。未经过处理的爮黄的臭味只要小小一颗就能传出十里,引来不该来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么大一块。这么一想,齐墨鹤却不由得愣了一下,是啊,爮黄的气味如此特殊和剧烈,刚刚在『迷』踪林中为何只引来了一只低级沼怪呢?是因为他运气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块爮黄是你采到的?”男子将爮黄取出,用那瘦得几乎如同骨爪一般的手指捏着,对着阳光反复察看。齐墨鹤发现,爮黄到了这男人手中竟然有了变化,结晶块的内部隐隐好似有数团光点在闪烁,这是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爮黄有的『性』质。齐墨鹤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看,光华仍在,并且似乎渐渐从杂『乱』无章的东闪西闪汇聚起来,开始往一个方向流动。他不由费解地看向对方,结果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而此时,那双好似眯缝着的眼睛已经微微掀开了一点。
“你看得到。”男子用了一个肯定句。
正在齐墨鹤莫名其妙,不知该不该接口的时候,养怀终于有了动作。他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兵堂麻生养怀见过商陆先生。”
这句话齐墨鹤基本是有听没有懂,兵堂还好理解一点,大概是养怀在这儿的所属,麻生又是什么意思?正想着,就见赵迢四人竟然也整齐划一地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巨木城赵氏易生拜见商陆先生。”最后是二茂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拾、拾物林茂拜见商陆先生。”干脆“噗通”一声跪下了。齐墨鹤想到自己和二茂应该是一个级别的,也想学他拜倒,但是因为被那四只蘑菇手牢牢抓住了,根本没法动弹。
养怀似乎对商陆十分忌惮,并且也不明白为何商陆会突然出手制住了齐墨鹤,因此组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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