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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学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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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院里等了整整一天却没见到人,晚上回家刚好碰到朱磊风尘仆仆回来,还当着他的面挨了他父亲一顿数落。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应的?齐墨鹤努力地回想着,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嘶。”像是被针尖戳了一下,齐墨鹤猛然警醒过来。
“守住心神。”炼神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提醒着齐墨鹤千万不要走岔路。
齐墨鹤看向朱磊,半晌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拜托你别说笑了,大哥,这他妈到底是哪儿啊?”他脸上『露』出了焦躁的神情,一松一紧不停地捏着拳头,像是快要崩溃的样子,嘴里更是爆出了粗口。
男人的脸『色』变了,他终于收敛起了那副故作的诱『惑』姿态,沉声道:“小鹤,是我错了。”
齐墨鹤诧异地看向他,偏了偏脑袋问:“什么?”
朱磊说:“你轮回转世,故而丢失了记忆,我不会怪你,我现在就是要帮你记起来过去的一切。”他一挥手,齐墨鹤就像是被谁推了一把那样,猛然向前扑去。好容易拉开的两人间的距离转瞬就消失不见,朱磊一只手牢牢扣住了齐墨鹤的手腕道,“你跟我来。”
“你放手!”齐墨鹤拼命挣扎,“你到底是谁,来人啊,有没有人,谁来救救我!无双!”
无双两个字方落,朱磊的身上一瞬间迸发出了如有实形的杀气,他冷冷地看着前方,抓着齐墨鹤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拼命压制自己身上的怒气。齐墨鹤背后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喊了。朱磊怎么突然就对他动了杀意?他看穿他了?不可能啊。
正在齐墨鹤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朱磊如此反应过激的时候,男人却又转过头来,努力地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齐墨鹤没敢回答,他相信就算是陆无鸦本尊在此,这个时候应该也会是这样茫然又畏惧的样子吧。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还是太过凶狠,朱磊深深吸了口气,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平和很多,他说:“这里其实是……你的记忆幻境,你不记得了吧,前世里我们两个可是……”男人顿了顿,说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你离我而去,我在世间足足找了你两百年才把你找到,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帮你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齐墨鹤听着朱磊的话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竟然生出了些怜悯的心思来。两百年了,日月星辰或许没有大的变化,人间却早已经沧海桑田,灵修的排位有了变化,炼器师成了热门的职业,他也已经重生并且正在努力地走出过去的阴霾,谁能想到这个大权在握的胜利者至今没能走出两百年前的阴影。斩草除根,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齐墨鹤说:“帮我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为什么?”
朱磊似乎没料到他有这样一问,因而道:“什么?”
齐墨鹤说:“你说你跟我的前世认识,可是现在已经是今世了,为什么还要记挂前世的事情呢?”齐墨鹤心一横,大着胆子道,“我是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就算我是你嘴里喊的那个……姓贺的,我想我要是小贺应该也不会希望再跟过去纠缠不清,毕竟前世种种譬如昨日……”
“闭嘴!”男人突然喝道,幻境空间里登时炸响晴天惊雷,院中的梅树被一阵冷风刮过,霎时冻成了一棵冰雕玉琢的冰树。朱磊再也撑不住那种虚弱的温柔假象,现在他的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不祥的气息,那是……
齐墨鹤震惊无比,虽然他此世暂时无法修行却也能够看出朱磊竟然堕境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令他的道心蒙尘?齐墨鹤明明记得前世里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朱磊的神识沙海已经绵延无际,灵台楼阁接近大成,是灵修们普遍所称的半步元婴了,他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齐墨鹤一个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你没事吧?”
朱磊却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望着满地凋零的春梅,嘴里念叨着什么,齐墨鹤仔细听才听明白他在重复自己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是“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
“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男人顿了顿,跟着咬牙切齿道,“你休想!”话音方落,整个幻境空间刹那乌云压顶,狂风呼啸,朱磊拖着齐墨鹤一路往屋子里走去。
“你想干嘛,你放手!”齐墨鹤既惊且惧,他能站在朱磊面前已经耗费全部心神勇气,更不用说要进到那间屋子里。两百年前的那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他就在那间屋子里过着形同禁脔的生活,朱磊不许他出门,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他给他戴上细而坚韧的镣铐,把他当成笼中的鸟雀关在这间他曾以为会是自己小家的屋子里,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的自尊,侵犯他的身体。齐墨鹤很恐惧,真的很恐惧,他怕那间屋子!
“陆无鸦、陆无鸦!”炼神的声音焦急地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更比一声急,可是齐墨鹤此时什么也听不到。他拼命挣扎,就是不想让自己再跨入那间屋子一步。
“你放手,快放开我!”齐墨鹤情急之下紧紧抓住一旁的廊柱,然而朱磊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下一瞬他一把抱住齐墨鹤的腰就将他扛到了肩上。齐墨鹤几乎要一掌挥出,这是风中鹤的其中一式鹤舞狂沙,以掌演剑诀,虽然威力稍弱,却仍是杀招,他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朱磊认出,他只是觉得恐惧,他想要逃离,他不要再落入前世同样的境地!就在齐墨鹤的手掌险些就要挥出去的时候,他忽而停了一下,跟着那一掌便转作了毫无章法的一拳。
“放手!你放我下来!”齐墨鹤又叫又闹,好像世间每一个柔弱的少年那样。他被朱磊一路扛着进了内室,狠狠摔在床上,男人的身影顷刻间便笼罩了下来。他恶狠狠地扫视着他的身体,像孤狼逡巡自己的领地,齐墨鹤缩成一团,眼睛里满是愤怒。
只有愤怒……吗?
朱磊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在刚才的挣扎中,少年的发髻被扯散,一头鸦『色』的长发落了满肩,他那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迷』茫和恐慌,唯一找不到的就是——恨。
是的,恨!他的小鹤曾经有多爱他,后来就有多恨他,他发誓他并没有想要杀死他的母亲,至少在认识他以后他确实那样做过决定,冤有头债有主,他真正想要报仇的对象是齐轩铭,至于齐墨浓,只要他不阻止他们俩在一起,他也可以放过。然而或许家族便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体,齐轩铭的暴毙引发了一系列的后续。他的小鹤先后失去了父亲、兄长和母亲,误会了他满天下找寻他的原因,最终不惜以命换命只为让他去死。他也曾经想过只要他的小鹤满意,那他死了也没有什么,然而如果他死了,他的小鹤却还会留在这世间。时间一久,他的小鹤或许就会把他忘记,他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甚至找到一个新的爱人,跟那个人耳鬓厮磨,白头到老……
他只要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就气得发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他关起来。明明贵为一城之主,被誉为当世灵修中最有可能脱凡成圣的人,除了这样粗暴下作的手段,他竟然再没有别的办法留下那个人!他们之间已经掺杂了太多的杂质,父辈的血海深仇令他们再也没法回到过去,但是至少他把他留下了,他恨他,那就代表着一辈子都会跟他纠缠不清不是吗?那样就好!
可是那样真的好吗?不知道多少个深夜,他将他汗湿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只为着跟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能把他吃了就好了,哪怕他多少次深深地楔入他的体内,他却总是觉得不够,始终觉得恐慌。他害怕他们两人之间一丝一毫的间隙,甚至不惜折损修为以自己的命魂为代价动用禁术向他的魂魄里打下烙印,他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然而他却还是走了,走得毅然决然,当他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小鹤,临死的时候竟然唇角挂着解脱的笑。
“没关系,我还有你的魂魄呢。”他当时曾那样天真地想过,然而谁也料不到,他的小鹤竟然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终于成功地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你、你没事吧?”
听到陆无鸦怯怯的询问,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气急攻心,使得伤势复发,唇角淌下了一行血迹。
他看向那个少年,少年也在看他。齐墨鹤皮肤白皙,陆无鸦肤『色』健康;齐墨鹤仪态高雅,陆无鸦略有些少年老成,但还是带着股普通少年的活泼劲;齐墨鹤话不是很多,更不会说粗话,陆无鸦却……更不用说到了这本该熟悉的环境里他除了畏惧还有真实的『迷』茫。
如果他是小鹤转世,为什么他在他的魂魄里看不到烙印;如果他是借尸还魂,又为什么对此地毫无反应?
或许答案就是那么简单,他……不是他的小鹤。
一念至此,天地倒转。
不知过了多久,乔单听到了齐墨鹤的声音,后者困『惑』道:“咦,我怎么又……回来了?”
乔单疑『惑』地去看他的好友,少年正茫然不知所措地发呆。
“明世?”乔单想问问清楚,可是何竹还没免他们的礼数。
“不必多礼。”何竹终于说道。乔单抬起头来才发现何竹已经退到了离他们三步以外的地方,他的脸『色』灰败,像是忽然生了场重病。
“先生?”
何竹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刚才听林茂说,你们三人都报名参加了这次小选?”
乔单赶紧回禀道:“是的,先生。”
何竹轻声问:“你们都报考了哪里?”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问得那样郑重,郑重到几乎有些……小心翼翼。
乔单看了眼齐墨鹤,见他还在那儿出神,只得继续回答。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回禀先生,林茂想考兵堂,我和明世则报了宝堂。”
“宝堂?”仿佛连最后一丝精气神都被抽去,何竹轻声道,“宝堂……哦,宝堂也……不错。”而后他便自顾自地转过身走了,日光下看去,不知为什么背影有些萧索。
等到何竹的背影消失,乔单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听身旁的人扑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明世,你没事吧?”乔单慌张地蹲下身去看才发现后者竟然已经浑身大汗,里外的衣袍全数皆被打湿。齐墨鹤胸口剧烈起伏,如同侥幸逃生的动物一般喘着大气。
“抱歉,无双,”齐墨鹤过了好久才把那口憋在胸腔里太久的气给喘匀了,他苦笑着道,“看来今天我是没有口福了,我……我腿软……”
第48章()
无为还没踏入“独园”,远远便看到朱磊独自站在园内,正望着一株老梅出神。经过常考和品级考,此际时节已经步入仲夏,老梅上头没有了红艳艳的花朵,却生得一树郁郁葱葱的绿叶,看起来生机勃勃。
这株老梅栽下已有数百年,当年还是他俩人的师父玉衡真人为了开解彼时悲病交加的朱磊才从海外仙山移来,数百年来,梅开梅落无为都不会忘了寄一坛梅花酒给朱磊送去,不管他人在何方,又是什么地位,只是……无为老人轻声叹了口气,他觉得时至今日许多往事早该随风而去,如今的贺归城中,灵修们早已经只知朱城主而不知齐城主,更不用说贺归城所管辖的下界。两百年光阴,贺归城所辖地盘一扩再扩,凡人生老病死,也换了一代又一代,市井中人又有几个记得贺归城的前身是啸风城?就像再往前数,又有谁知道,数百年前啸风城原先的城主乃是姓贺呢?
贺归、贺归,如果他没猜错,本就是寓意庆贺贺氏一族重归故里,重掌大权!早年间,朱磊因家破人亡,被人追杀,这才被迫隐姓埋名,保全『性』命,然而,这两百年里他明明已重掌大权却并未用回本姓本名,反而依然用着“朱磊”这个化名,这或许也正间接说明了他至今也没有从两百年前的往事中走出来——一想到那人如今似乎还在心心念念找寻什么,无为便不由暗皱眉头。
修道之人,最怕的便是心上蒙尘、入了魔障,此魔心一旦生发,便绝难善了,轻则道心有损,修为止步不前,重则走火入魔甚至可能自毁前途乃至『性』命。朱磊天赋异禀,赞一声天才也无不可,无为真的不想自己这位师兄为着一桩前尘旧事堕入『迷』途,只可惜朱磊为人聪明绝顶却向来固执己见,极少能听进人劝,就连他这个师弟,这么多年来似乎与他走得很近,其实他自己知道,朱磊从未曾完全对他放下戒心。无为老人轻声叹气,旁人都赞他是大器晚成,以古稀之年入玉衡真人门下,一日间三次进境,精进迅速,他却自觉自己资质鲁钝,相比他那早入门三日的小师兄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是以对这位小师兄极为尊崇。他两人师父当年本已成圣,只差半步便可白日飞升,却因为一桩小事最终自毁修为,渡劫轮回,临去只留下一句“天道如此”便音讯杳无。
也罢,或许正如玉衡真人所言,修仙者越是修为提升便越是明了世间一切其实冥冥之中皆有制衡与定数,此即为人各有命,即便修至呼风唤雨、白日飞升,仍逃脱不了头顶看不见的那一根线。正所谓天道五十,大衍四十九,人遁其一,这个一便是虚无缥缈,便是难解其奥,便是生机、转机,也可能是危机。
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缓步走过去,扣了扣门环,铜环发出轻响,朱磊似是被其惊醒,下意识地看向了无为。在那一瞬间,无为心头不由一跳,因为此时的朱磊看起来既哀伤又『迷』茫,然而只不过一息过去,他便又恢复成了那个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转变极快,快得好似刚才的一眼不过是镜花水月的错觉,然而却给无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这株老梅真是多亏你平日细心照顾,这么长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灵魄。”他说着,弯下腰去,将树下杂草拔除,放到一旁,问,“找我有事?”
无为迈前一步,谨慎道:“听说师兄前日里曾指点我那几个徒弟去『迷』踪林一探?”
朱磊拍了拍手上泥土道:“我还当是什么事,他们查禁堂被破之事始终未有寸进,我一时好心指点他们两句。”
无为眉头微皱道:“师兄,你应该还记得『迷』踪林中有魔眼婆息留的遗骸。”
“不是被封禁了一百八十年了吗,不必担心。”
“师兄,”事关自己的徒子徒孙还有整个学堂的安危,无为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他道,“当年你我联手才将婆息留杀死后封禁,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族会再次通过魔眼来到人界,金坚他们……”
“已经不小了。”朱磊直起身来,看向自己这位须眉皆白的师弟,伸手替他拂去了肩头飘落的一片绿『色』叶片。叶片虽绿,却与新叶的嫩『色』不同,泛着沉重的碧『色』,证明了那其实是一片老叶。他道,“师弟,一百八十年的太平日子似乎把你的斗志都磨平了。魔族从来没有完全被击败,你那些徒子徒孙被你照顾得太好了……”
“我……”
朱磊凝神看向远方:“黑环人面鸟出现在朱明学堂,我手下郑恭追踪魔族细作到了学堂附近,新魔君收拢势力,这些还不够让你警惕吗?”
无为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其实他很明白,这位城主师兄特意出现在学堂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寻人一事。
朱磊道:“一百八十年前的凤清音之死把你变成了一个闭门不出便以为可以安享太平的‘瞎子’,但是事情并不是你以为或是我们以为、我们希望便会成真的,总有一天……”他顿了一顿,而后慢悠悠地道,“总有一天,你也好、我也好,或许我们这些老人都可能在战争中死去,到时候留下那群天真烂漫的小家伙,自保尚且困难,又如何去守护世人?”
“师兄!”无为老人直觉地想要反驳,他不是想要反驳他师兄的话,朱磊说得是对的,凤清音本是他的爱徒,爱徒一家惨死的事情的确对他打击颇大,加上为了修复林茂魂魄折损了他许多修为,导致他不得不闭关一百八十年养伤不出,然而世界并不会因为人们的美好想法而真的万事如意,所以光避是避不过的,他真正想要反驳的是他师兄明明还年轻,上等灵修的寿数可以数千年计,为何他竟会说出自己将死这样不吉利的话来?
朱磊似乎很明白这位师弟的意思,他终于展颜一笑道:“我只是说总有一天,这一天可能还很远,但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他放眼看向远处,朱明学堂里生机勃勃,四处可见灵气溢散,学堂子弟们生活在太平盛世,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考试考砸了要挨先生的训或是等级始终没有提升,恐怕有被退学的危险,他们早已经忘记了,一百八十年前的人类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中,有多少人每天每晚不敢闭上眼睛,就是生怕再也没有睁开的机会。
世人承平太久,已经变得如此软弱了呀!
***
一连数日齐墨鹤都过得提心吊胆,每一刻都在担心朱磊会在下一秒出现把他再杀死一次甚至连魂魄都不放过,可是心里却又有一种叫作“侥幸”的东西在发酵,告诉他,放心,他并没有发现你,不然以朱磊的能耐一旦发现了陆无鸦就是齐墨鹤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地离去?他如今一丝灵力也无,鹤舞也不在身边,朱磊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完全不用做什么万全准备。所以,他是不是成功瞒过去了?
齐墨鹤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香,有的时候半夜醒来都想打点行李逃跑,可是想起乔单所说,又觉得这样的确容易弄巧成拙。
“记住,你现在是陆无鸦,不是齐墨鹤,你无需害怕。”齐墨鹤一再提醒自己,言行举止越发谨慎起来。
不久,炼神如约给他吐了一柄灵剑出来,齐墨鹤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材料,不过八成不是偷的就又是其他什么手段搞来的,齐墨鹤也没心思说它了,跟一只器灵讲律法道德那基本就是对牛弹琴,他只能想着要是在外头听到谁说丢了什么东西,他将来就想办法找一份一样的赔给人家。这柄灵剑外形十分普通,看着毫不起眼,齐墨鹤上手使了一下却发现很趁手,完全是为没有灵力,体力也不强的陆无鸦量身定做,炼神这“人”虽然看着粗糙,倒是粗中有细。齐墨鹤向炼神致谢,后者就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好好考试”。齐墨鹤又旁敲侧击问他陆无鸦的身体到底是怎么特殊,炼神依然是表示说不清楚,它只道:“如果说别人保护魂魄的中枢是一团光,那你的中枢就是一个封闭的球,谁也不知道那里头装有什么东西,甚至都不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
齐墨鹤道:“那这样岂非也能引起他人注意?”
炼神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人人都像我那么敏锐?一般人绝对分辨不出来,就算是上等的灵修也只能察觉似乎有异而不知为何有异,除非是专门做这方面研究的医修,或许还有发现的可能。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炼神,女娲下属,九鼎之首,天下炼器之王。”
齐墨鹤:“……”他觉得炼神给自己的封号真是越来越长了。
在这样的惴惴不安中,时间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小选考试终于来到了。
第49章()
此为防盗章 “哎哎,你可别这么说。”赵迢挑起一边眉『毛』,夸张道,“这种下贱的仆佣要喊你师兄你自己应着就是,可别把本少爷也算上。”
“就是就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连个学徒都不算,还想跟咱们思远少爷攀交情,这可真是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啦!”伴随着赵迢身后一名胖少年的奚落,跟着赵迢的三名少年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各种难听的咒骂。
养怀显然是动怒了,手中千齿锯一抖,登时爆出一道亮光。
“干什么!”赵迢道,“说不过就想动手啊,我好怕你哦,养、怀、师、兄~”最后那四个字明着是尊称,却十足透着股挑衅劲,最后一字音落,以赵迢为首,所有人都拔出了自己的随身武器。
“广寒钩?”齐墨鹤一眼就辨出了赵迢手上武器的名称,再看赵迢的脸孔,这便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这赵迢竟是玄月城嬴姓十四氏之一的赵氏族人,玄月城以月为图腾,最早的先祖以一对“广寒钩”建城打天下,因此后辈族人也多爱用钩,而最早那副广寒钩的形状也成了后人模仿的对象,以至于只要看到拿钩的,十之八丨九就是从那儿来的人。齐墨鹤心想,玄月城的宗门子弟在这朱明学堂念书,这么说这里是玄月城或是玄月城所辖的巨木城下界?
正当齐墨鹤这么思考的时候,他感到衣袖被什么人拉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愣了一下。在他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张苍白瘦长的脸,脸的主人是个看不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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