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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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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笑,他说话也总是那样,都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玩笑。”

    素萱嫣然一笑道:“水璇,你怕什么呢?严王虽然看似纨绔,但也说不定他心里很苦。”

    那一日戏没看完,两人便离开了。

    素萱从走廊走过时,发现隔壁包厢的门是开着的,她眼尖地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正是那一日和她一起被抓到山贼窝中的黑衣男人。

    他坐在包厢内,原本是冲着戏台的,但这个时候却回首朝着她这里看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容颜好似抹了一层油彩,泛着蜜色的光泽。雕琢完美的脸庞,有着修罗之魅,暗夜之妖,苍天之傲,月华之清。一双绝色深瞳,好似能穿透人的心灵,盯着她,朝着她绽开一抹倾城之笑。

    素萱忍不住一愣。

    对于在这个地方再次遇到这个人,她是有些惊讶的。她现在是女装,她觉得他可能认出她来了,所以才会对着她这么一笑。

    她并没有过去和他打招呼,那时候,她觉得,就算是和他再多遇上几次,也依然是萍水相逢而已。

    日子流水般过去,庆帝的病情原本御医都认为是无力回天了,没想到却逐渐好转,竟是能够上朝了。原本一直在宫里伺候庆帝的颜夙终于腾出了工夫。

    那一日,颜夙骑着他的照夜狮子白,素萱骑着雪花马,两人一起到九蔓山的镜花水域去骑马,虎爪跟在他们身边,一会儿窜到前面去追兔子,一会儿落在后面去扑小鸟。

    深秋的午后,天上的光线正好,照映着满山草木。一树树的红叶夹杂在峰峰岭岭的绿色中,红得那般艳丽。

    白素萱快活地扬着鞭子,将颜夙落在后面。寂寂的山道上,马蹄声惊飞了栖息在道旁绿枝上的一对黄鸟。

    风儿吹来,送来草木清香,仿佛走进幽远梦境。两人在山间徜徉,一树树红叶,中人欲醉的花香,蓝天上白云漂浮,青山上红花摇曳,一切美好得让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素萱骑马出了一身汗,将身上衣衫全都湿了。山风一吹,背上又黏又凉。颜夙生怕她因此受了凉,再得了风寒,于是提议要带她去他的别院温泉去沐浴。素萱闻言,面上红晕霎时蔓延开来,整个人娇艳如花。原本,她随着他偷跑出来踏青,就已经算是出格的事了。哪里肯再他的别院去沐浴,她瞪了颜夙一眼,“谁要去你的别院,这里距三公主的别院近,我去那里。”

    颜夙低低一笑,俊朗眉目间,灼灼情意缠绵,他伸指捏了下她嫣红的脸庞,含笑道:“素素的脸怎么红了?”

    素萱脸越发红了,鼓着脸拔腿就向昭平的别院而去。

    昭平公主这日并没有在别院,守门的侍从见到是他们俩,忙引了他们进去。素萱到昭平的屋内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抱着到了后院温泉去沐浴。

    素萱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想起方才颜夙说待会儿猎几只山鸡做晚膳。她还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这样的野味,心中高兴。

    竹门外忽传来一阵笑声,嘻嘻哈哈的,外面无端得热闹了起来。

    素萱心中惊疑,忙伸手去拿竹凳上的衣衫。

    便在此时,竹门忽被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天色已向晚,西斜的日头将最后一抹光照射了进来。那光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所有的色彩都出来了。那黑的,是她滴水的发,泼墨般的黑;那白色,是她玉色的肌肤,晶莹的白;那红的,是她娇艳的唇,撩人的红;那七彩的,是她的眼,焕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光彩来。

    来人是背光立着的,面容恰好在阴影里,看不太清楚。但素萱却知道他并不是颜夙,她压抑出即将出口的那声尖叫,匆忙将手中的衣衫披在身上,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眯眼盯着来人,冷声问道:“什么人?”

    “原来你是女的啊!”那人开了口。声音是低醇好听的,带着一丝磁性。

    “王爷在说谁呢?”

    “里面有人吗?”

    “这里面真的是温泉吗?”

    ……

    七嘴八舌的声音。

    白素萱冷眼看着,门口霎时间冒出了好几个衣衫艳丽的女子,怕不有十来个之多。这时节前呼后拥,珠围翠绕,将那个立在门边的男子给拥在了中间,乱纷纷地簇拥着他走了进来。

    中间被拥着的那个混世魔王在花丛之中好不得意闲适,风流快活。

    这时,素萱已经看清了这人的面容,认出了他来。

    又是那和她一起被抓到山贼窝,后来在凤鸣阁见过一面的那个黑衣公子。

    不过,这时节,他穿的却不是黑衣,而是一袭亮珍珠白的袍服,腰间玉带上镶着珍珠,华贵而狷狂。

    素萱联想到方才有人称呼他王爷,想起近日来初到丽京的颜聿,不就是被封了王爷吗。霎时间,终于知晓他是谁了!

    颜夙的七叔,严王颜聿颜玉衡。

    白素萱没想到竟是他,忽想起那夜在凤鸣阁和昭平公主的对话,说不定让他听进去了。

    她这里正在惊疑,来人却也同样惊疑,不过,他惊疑的却和她完全不同。

    他长眉一挑,唇角一勾,诧异地说道:“原来,你和她们一样是做这个的啊?”

    素萱闻言,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敢情人家把她和他自己带来的妓女当成一类人了,他莫不是以为她是事先在这里等着他的妓女?

    说话间,那一众人已经入了竹屋,到了温泉池水边。

    那些莺莺燕燕到了近前,有人蹲下身子开始试水,有人竟脱去了外衫。

    素萱盯着颜聿俊美的面庞,只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过去朝着他脸上扇几巴掌,再抓两道。但想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衫,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第32章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素萱盯着颜聿俊美的面庞,只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过去朝着他脸上扇几巴掌,再抓两道。但想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衫,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她从不曾想到,她和他第三次会面,竟是这样一种状况。她本以为他是一个不错的人,这一瞬,却将之前的好印象彻底打翻了。她一个大家闺秀,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气,伸手抓紧身上的衣衫,目光冷冷扫过颜聿,冷笑道:“如若我猜的不错,你便是颜玉衡吧?”

    颜聿哈哈一笑,在池边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如烙铁般落在素萱身上,那样的目光似乎能将白素萱的衣衫灼烧掉,看到她内心深处去。

    素萱被他看得心头越发火起,这时,她瞬间理解了昭平,她说她见到颜聿不知该怎么说话。她觉得是对的,对于这样吊儿郎当无赖至极的人,还用说话吗,用拳头来解决就是了。

    “这里是昭平公主的别院,你们到这里,经过她的允准了吗?”她仰着头,挑眉冷冷望着他,“虽然你是昭平公主的皇叔,却也不能在这里胡闹,请速速离开。”

    颜聿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双眸凛然如火地审视着她,“姑娘,你那首曲子唱得挺好听的,那一首玉楼春弹奏得也不错,什么时候让本王再听听啊?”

    素萱冷笑道:“你真的想再听?”

    颜聿点头。

    “也好,那你过来。”素萱忽然笑道。

    颜聿微笑着伸出手来,想要拉她上岸,他姿态优雅,薄唇含笑,俯身之间,宽袖曳地,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这香气分明是女子的脂粉之气。

    素萱心内冷冷一笑,朝着他伸出了手。她原本是想要趁着他没有提防时,将他拉到池子里,再借机走掉。可是,她的手一触到他的手,便被他握住。她根本不能拉动他,而此时,她想要脱离开他的手掌却也不能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她抬起头,对上颜聿的眼睛,只觉得他盯着她的眸黑若点漆,有火在燃。

    方才颜聿进来时,素萱拿了衣衫慌乱中披在了身上,但外衫里面,却着实什么都没穿。若是被他拉出水面,岂不是被他看光了?这时有些后悔自己太鲁莽了,她该远远躲开,不要惹他的。

    “你们先出去!”颜聿淡淡对那几个女子说道。

    “哎呦,王爷见了新人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几个女子嬉笑着打趣,但脚下不停,很快退了出去。

    那几个女子退出竹屋,只剩下她和颜聿两个人。

    很安静。

    只有泉水咕嘟咕嘟冒出来的声音。

    素萱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人方才的话,是显然将她当做了青楼女子了,这时候又将别人赶了出去,莫不是要对她……她心内怒极,可是此时却无计可施。眼下被他这样拽住了手,上半身浮在水面,下半身在水底,根本不能动,唯恐露了春光,而他却衣衫整齐,自己很明显处于下风。

    她只得轻声说道:“严王,请你放开我的手,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告诉我,你是谁?”颜聿一手拽着她,一手撑着汉白玉雕刻的池沿,薄唇上扬,笑意宛若春暖冰融,透着流水般的柔和。

    素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她在丽京城,还不曾被人这般戏弄过,脸颊涨红,那红一直蔓延到颈项,惹得颜聿低笑连连。她终于忍无可忍,没有被颜聿握住的那只素手轻抬,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白玉簪,朝着他紧握住她的手上刺去。

    原以为他由此会放开她的手,可他竟是不躲,任凭自己的白玉簪刺中了他的手腕。她极是恼怒,用的力道极大,白玉簪刺破了他的手腕,鲜血滴答落在池畔的白玉石上。

    素萱惊愣地抬头,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邪魅俊美的脸庞,张狂暧昧的笑意。

    她没辙了!

    那个时候,素萱并不知,要对付一个无耻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比他更无耻。

    “你放开我!”素萱抬头,明明如水的眸光凝结成水雾,但还是骄傲地昂着头,挺直着脊背。

    颜聿笑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她,他翻手将她手中的白玉簪拿了过来,收到自己怀里,“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

    素萱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定情信物,真是无耻!

    颜聿却还不放过她,眸光一转,落在她胸前,唇角笑容端得是暧昧而玩味,带着诡异的妖气,令素萱心中一惊。他浅笑着低眸靠近,温热的呼气扑至耳畔,低低说道:“那片胭脂红的花瓣很好看。”

    颜聿说完便放开了他的手。

    素萱脑中嗡地一声,这才惊觉,方才一番厮打,胸前衣衫扯开,露出了前胸那块胭脂红的花瓣样胎记。

    素萱心想:淹死我吧!

    她红着脸钻入到了水池中。

    这一刻,素萱便下了决心。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

    秦玖在昏迷中,朝着一个怀抱偎依了过去。她并不知,这个怀抱,便是妖孽的怀抱。

    颜聿其实知道秦玖受了内伤,否则她也不会吐血,但他认为,以秦玖的武功,那内伤应该是小菜一碟,不会有大事,所以当秦玖离开时,他没有同她一起离开。更何况,这个时候,他正在生气。

    虽然他在和别人谈笑如风,心中却着实气得不轻。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从竹塔上向下跳?虽说她轻功是不错,但这种做法还是很冒险。

    他觉的,作为她的合作者,他是有权生气的,也是应该生气的。毕竟,他如今,是真的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兄弟。虽然,他心中也晓的,这个女人支持他目的并不单纯,她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完全是为了他,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毕竟,她这次抢绣球可是为了他。

    待到她走开后,他开始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人家可是为了他受伤啊,他应该关心一下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不看一眼她,便觉得极不放心。于是和别人打了个招呼,便追了出去。

    吴钩和周胜正站在马车外,秦玖和枇杷不在,应该是在马车内。

    颜聿三步并作两步走,转瞬便到了马车前。周胜一看他来了,忙道:“王爷,秦姑娘昏过去了!”

    颜聿一惊,便弯腰钻进了马车。

    枇杷已经将秦玖放在了马车中,车厢很大,秦玖头枕着锦枕,蜷曲在车厢内闭着眼睛。

    她此时的样子,着实狼狈,那身在竹塔上曾作为红伞祝她跳下来的衣裙,此时已经有些破碎。她胸前也有血,显然是她吐的。一头墨发凌乱地在脑后散落着,乌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枇杷看到颜聿进来,脸色依然平静,只是眸中神色清冷。

    “我来照顾她吧!”颜聿说道。

    枇杷踌躇了一下,其实,这个时候,他不太想让颜聿照顾秦玖。他扫了颜聿一眼,淡淡说道:“王爷放心,我家主子命硬,死不了的,就不劳驾王爷了!”

    颜聿眯眼一笑道:“枇杷,你家主子受了内伤,受不得颠簸,旁人驾马车你放心吗?”

    枇杷心中一沉,他自然知晓秦玖受了内伤,的确是不能受颠簸。这才钻出马车,亲自去驾马车。

    天色渐沉,马车内光线黯淡。

    颜聿将车厢角落挂着的风灯点亮,昏黄灯光下,他注意到秦玖的脸色依然晕红一片,按理说,她受了内伤,又吐了血,这个时候该脸色苍白才对。他皱了皱眉头,伸指去触摸她的脸庞。

    她的肌肤,滑腻如丝,触感很好。随着他的摩擦,竟是现出了一片白。他眸中闪过一丝阴晦,原来她脸上抹了一层胭脂,抹掉这层胭脂,里面的肌肤惨白如纸。

    颜聿呼吸一滞,他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到底是多么爱美啊!

    枇杷驾车,又快又平稳,但难免还是有些颠簸。

    秦玖轻轻呻吟了一声,朝着他这边依偎了过来。

    颜聿踌躇了一下,便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真是太脏了,不光衣衫破碎,方才跌在地下时,也沾染了一身的土。不过,很奇怪地,他没觉得丝毫嫌弃。

    他将她托高,施内力稳住了自己,马车就算再有颠簸,也一点儿也颠簸不到她。

    此时的他,面对着昏迷的她,他有些后悔,他不该让她和颜夙比武的。

    假若她真的出点什么事,这么一想,他心头有些后怕。他想,他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人了,所以才这么担心她出事。

    马车在暮色降临时回到了秦府。

    颜聿抱着秦玖下了马车,向她的闺房走去。

    昏迷了一路的秦玖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抱着她的颜聿,唇角忽然绽开一抹苦笑,犹若开到荼靡的花,而她眸中那份凄楚并未来得及掩饰殆尽,便已经悉数落在了颜聿眼里。

    那一刻,那一抹凄楚,刺痛了他的心。

    ------题外话------

    寻找经典语句,请大家继续,谢谢大家。

    另外5月份还有两件大事,一件是我要到北京看病。第二件是月底要陪孩子去电视台录六一节目。先提前和大家说一声,到时候要请假。

    我肿么事情这么多呢,~o_ 

第133章 我擅长找美人儿() 
…………………………………………………………那一刻,那一抹凄楚,刺痛了他友上传

    夜风吹,星空璀璨。

    夏夜的萤光在两人面前聚拢,又散去。

    秦玖看到了咫尺之间颜聿的脸。

    他的脸那么近,那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映出一点光亮,那是一抹似水般柔和的波光。

    这一点柔光,恰如空中飞舞的那一点萤光,并不能映亮什么,却的确是温暖了秦玖的心怀。

    感受到腰间环绕着的他强劲的手臂,秦玖倒是没有太大的厌烦,至少此时,她没再想拿白玉簪去扎他的手臂。而是,眯起了妩媚的凤眼,看着他,浅浅微笑,“王爷,你没有趁我昏迷时非礼我吧?我昏迷时也是很有魅力的。”

    颜聿挑眉,没料到她将他今日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他的目光从她微张的没有血色的唇上掠过,心头掀起一抹微不可辨的波澜。

    他眸色深沉,低笑道:“九爷昏迷的时候的确是很有魅力的。你瞧这涂满了胭脂的脸,这苍白干裂的唇,这沾满了尘土的衣服,还有这,这血腥的肩头,你说,本王要是非礼你,得多重口啊!”

    秦玖绷不住一笑,扯疼了肩头上的伤口,忍不住咧了咧嘴。

    颜聿抱着秦玖径自到了屋内,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蹙眉道:“你伤得不轻,先躺着,我派人去请御医过来。”

    秦玖其实很清楚自己身体此时的状况。虽说这一次并没有走火入魔,但她绝不肯让颜聿去请御医,暴露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当下笑道:“这一点小伤,哪里敢去惊动御医?”

    “若是小伤,怎么会昏迷了这么久?若是不让御医来看,本王着实不放心!”颜聿眉头深锁,淡淡说道。

    秦玖盯着颜聿深锁的眉头,唇角忽一勾,笑得极是温柔,她招手让颜聿俯身贴近了她些,在他耳畔,用低哑的声音悄声道:“原来王爷这么关心我,看来我这次受伤,还是值得的。既然王爷问,那我也不妨告诉王爷。王爷也晓的,我修习的武功在你们眼里是邪功,是通过少年男子来补阳达到的。所以,有时驾驭不了会出现走火入魔之兆。王爷若是真的关心我,不是去请什么劳什子御医,只需要,为我找几个少年男子来,我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颜聿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苍白的唇一张一合说个不停,及至听清了她所说的内容,只觉得心中烦躁到极点。

    他自然不会忘记当初在温泉遇到她时的状况,当时她伸手去扒那几名少年的衣衫,他是亲眼看到的。后来,虽然那四名少年被验证还是童男子,但其实那也不能证明,她不是习练这种邪功的,只能说明,那一次没有练。

    但到底她究竟有没有习练,那个时候,他对这件事是没有感觉也没有兴趣去探寻的。甚至当廷审时,颜夙让他去作证,他也是抱着几分好玩的态度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修习邪功,这件事和他自然当然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此时,忽听秦玖这么亲口笑着说起此事,而且,听到她亲口承认自己是修习邪功的,颜聿只觉得胸中烦闷至极,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先前对这个女人的担心都是白瞎了眼一样。

    他的脸慢慢绷紧,面上就犹若罩了一层寒霜,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懒洋洋道:“找美男这种事,本王着实不太擅长,本王比较擅长找美人儿。如此,本王就帮不了你了。我去唤你的好侍从过来,让他为你去找吧!”

    他起身向门外而去,重重地关了门,径自去了。

    秦玖听着他的脚步声渐去渐远,终于听不见了,慢慢吁出了一口气。

    她和颜夙在高台上过招,自然是险象环生,出了一身汗,后来又受了外伤兼内伤,又被冷风一吹,这破身体是抗不住了。

    她晓的,如今的丽京,是一场乱局。

    她是在这场乱局中下了赌注的,只许赢不需输的赌注。

    这出戏既然开了锣,她终究只能缠绕其中,如果有一日,她把这出戏玩到无以复加,玩到终于押上了自己所有的赌本,那么她也绝不会惶恐和疑虑。

    8888888

    颜聿回到王府,府中侍卫看他脸色暗沉,皆不敢相扰。他一路径自到了梦园,穿过月亮门,拐过假山,便看到自己日间才坐过的竹榻还摆在银杏树下。他负手走了过去,懒懒地靠坐在竹榻上。

    夜华星辉,流萤飞舞,耳畔是假山上泉水流泻之声,冷风拂来,满院芭蕉叶子婆娑舞动。天地间是至美的风景,只是他坐在这里,却没了白日里悠然的心情。他在竹榻上坐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便径自向屋内走去。

    他眉头紧锁,衣衫前襟处还沾染着血迹。四大美人一见,以为颜聿受了伤。手忙脚乱上前,将他身上血衣脱了下来,待看到他内里衣衫洁净,晓得他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昭君看他脸色暗沉,并不敢多问,只是告诉他汤水已备好,让他先去沐浴。颜聿却不答话,伸手将刚脱下来的外衫拾了起来,伸指抚了抚上头的血泽。

    貂蝉再忍不住,走上前来,轻声道:“王爷,今个儿你上场去比武了?这血是谁染上的?”

    颜聿斜乜了貂蝉一眼,半晌才衣衫一扔,吩咐貂蝉道:“拿走浆洗干净了。”

    貂蝉嘟嘴道:“这边都破开了一个洞,王爷确定还要?不如直接扔了!”

    昭君静静说道:“你这丫头,照王爷吩咐就是了。”

    貂蝉吐了吐舌头,和玉环、西施一道退了下去。

    昭君见颜聿没有去沐浴的意思,便站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前些日子让我查榴莲的底细,我动用了手中的人脉,查了多日没有消息,似乎有人故意将他的消息截断了。只知晓他在锦州一带做过半年乞丐,后来便进了天宸宗。我原本以为再查不到什么了,没想到机缘巧合,有一个属下从老家来的一个亲戚看了秦非凡的画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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