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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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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尸掉下去之后,房屋里飘散出一股怪味,三翡连人带刀杀入房间。聂雍正要抬脚跟着进去,只听三翡“唉哟”一声,简直像火烧屁股,比进去的还快的窜了出来,眨眼不见踪迹。
屋里亮着灯,并没有什么更加离奇古怪的巨兽,年代久远的白炽灯乍红乍蓝,闪着将要熄灭的彩光。在闪烁古怪的灯光下,房间正中是一张床,床上仍旧躺着一个人。
这种结构和聂雍在一楼病房和二楼第四个房间所看到的一样,并不奇怪。
那张床上同样笼罩着一台硕大的仪器,在通电的情况下,仪器上亮着灯。一排白色大灯照在病床上那个“人”脸上——那是另外一具干尸。
聂雍揉了揉被三翡勒得淤青的老腰,一翻身进了房间,房间里并没有活人。
除了病床上一个“人”,以及那个终于完成临终遗愿顺利从窗口扑出去的干尸之外,病床周围还躺着三具干尸。干尸身上看不出什么伤,都很完整,地上掉落着一些样式奇怪的器具,历时多年仍旧完整,没有丝毫锈蚀的痕迹。
看起来就像四个人正在进行一场普通手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死亡降临了——过程可能略有时差,导致有一个人冲到了窗户边,然而并不能改变结局。
这屋里看起来比辰光医院的任何房间都正常,聂雍简直看不出有什么能把三翡吓得掉头就跑。他探头去看病床上的那个“人”,那张床上躺着的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类”,与周围的干尸相比,他皮肤微皱,却面目如生。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双俊朗的剑眉,鼻若悬胆,如果还活着勉强算得上一枚老帅哥,但是这位仁兄由胸至腹被开了一个大洞,内脏器官不翼而飞。
联想到下水道那头巨兽的遭遇,聂雍毛骨悚然的想这位仁兄的内脏不会也装到哪只“陆生八目鳗类”或“多脚绒毛怪”身上去了吧?但观这位仁兄大脑尚在,想必也不是下水道巨怪的真身。
下水道巨怪的真身应该也是在这个房间被切除了大脑,移植到巨怪身上。如果不是躺在床上的这位仁兄,那么它的真身在哪里呢?
“它”的身体有没有被保存下来?
聂雍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床上的死人,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奇怪!吓跑三翡的,不会就是这具尸体本身吧?难道三翡认识这个人?
然三翡前辈落荒而逃,幸好这鬼地方不管他跑到哪里,最终还是要跑回来的,聂雍并不担心。
这个房间看起来没有门,不知道入口其实是在哪里,不过既然它根本不掩饰多出来的窗户,想必也不是特别严密的密室。亲切的白色涂料墙壁,其中并没有发光菌,靠墙一周有一排青灰色的柜子,聂雍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面目模糊的干尸,屏住呼吸拉开了一个柜子。
里面依然没有腐尸、妖怪或恶心的虫子,青灰色的柜子里是整整一柜子的档案袋,并由于保存得好,它们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档案袋最前面的一个看起来特别厚。
聂雍把它拿了起来,拉开牛皮纸档案袋,注意到袋子上并没有写字。
里面放着一本蓝绿色的记事本,不是特别正式的日记,有点像不正规的素描本。
翻开本子,前面几页都画着精细的人体解剖图,还有一些常见的飞虫鸟兽的局部图。画画的人显然精通素描,性格严谨,连飞鸟的羽毛都画得惟妙惟肖。
但渐渐地往后,这个人的图画就开始潦草起来,到了记事本的二分之一位置,“它”不再画画,开始写字了。
“我有一个梦想。”
这个人写的字仍旧很漂亮,他在记事本总页数二分之一的那页上写了一句话,并签了一个名。
“陈子玥。”
聂雍翻过那一页。
第二页开始没有再提他的梦想,聂雍想看到的一些信息突然就出现在笔记本上。
陈子玥写道: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进步。我看到有些人已经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刚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一间陈旧的疗养院,令人不安,最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开始喜欢这一切。”
疗养院?
这里原来对病人来说应该是个“疗养院”?聂雍耸了耸肩,有谁会喜欢在病床上扣手铐的疗养院?这个不是被治好了,是被治疯了吧?
第三页写道:“安塞利尔德是个优秀的画家,优秀的烹饪高手和慈祥的母亲,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正在被治疗,感谢你对我的耐心,让我在二十多年的时光中从来没为我的尾巴感到忧郁。我爱你。”
尾巴?聂雍眨了眨眼睛,又翻了一页。
第四页写道:“他们说我的尾巴和脊椎的神经相连,他们要求我用尾巴作出各种动作,我有点害怕,但我的尾巴好像不这么认为。我的尾巴上有一个神经节,结构像人类的大脑,他们对我开玩笑,说我是一个有两个大脑的人。”聂雍看到这里吓了一跳,这一页陈子玥写得特别长,字迹也开始潦草起来,仿佛刚听到这个结论他的心情也很激动,“我的尾巴会感到愉悦或害怕吗?它对艺术有兴趣吗?被要求用尾巴作画,我画了艾雷格斯的晚餐,他们开了个会,决定推迟切除尾巴的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
艾雷格斯的晚餐是什么鬼?聂雍抓了抓头皮,继续往下看。
“尾巴在发抖,吃了药,它抖得更厉害了。”
“他们说还不到时候,妈妈,我有一点害怕,会好的,这一切终将过去。”
“尾巴还在发抖,但并不痛。”
“”
“今天又领到了七天的药,隔壁的薇薇已经回去了,只有我还在这里。尾巴没有萎缩,今天测量的结果,尾长已经达到了268厘米,在洗澡的时候非常不方便。我开始需要有人帮助站立、需要有人帮助穿衣,体重已经达到137公斤,绝大多数的重量在尾巴上,妈妈,我无法行走了。”
聂雍看到这里,叹了口气。
显然素描小画手兼日记作家陈子玥先生,就是三号玻璃门门口那个长着三米多长尾巴的那个屁股。
记录本翻到了有字的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字迹已经非常潦草。
“我终于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一直在等它发育成熟!他们要救的根本不是我!”
而后面空白的本子里,夹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是一个十来岁青涩可爱的混血小少年和他母亲的合影,小少年五官精致,和身后外国血统的女人有几分相像,那女人的微笑温婉平和,妆容精致,看得出他们很幸福。
从照片里看不出任何“尾巴”的踪迹。
聂雍合上记事本,慢慢的把它放回档案袋里,这个傻甜白素描小画手,居然一直到最后时刻,才发现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显而易见,辰光医院并没有想“治愈”陈子玥,他们只是想要得到一条带有大脑的尾巴。
而那个大脑,会不会就是下水道巨怪的大脑?
第29章 陇玉知()
青灰色柜子里其他的档案袋内容和陈子玥日记并不一样,里面有些是用英文写的,有些是用聂雍不认识的不知道什么文写的,附带上一大堆草图。
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鬼,但那才是辰光医院的真实研究材料。
如果影子还在这里,说不定他就能看懂这些鬼画符到底在说什么。
聂雍不知道第几次把手伸进口袋,握住那个小球。
“啪”的一声脆响,一道明亮的电流从他口袋里窜了出来,聂雍只觉得白炽灯突然暴亮,随即熄灭,周围却没有陷入黑暗,身周密密麻麻形成了一个静电圆球。那些漂浮不定的微型闪电模样的幽蓝电流盘旋流转,往墙壁蔓延,随即连接上了墙壁内部的电源。
电光闪烁,眼前就像过了一阵无声无息的强光闪电,庞大的静电圆球随之熄灭,一个熟悉的人影浮现在聂雍眼前。
盖帽长袍,见不得人的影子出现了。
尼玛!你这充电的光景也太吓人了!聂雍的眼睛差点闪瞎,怒视着突然出现的影子,“你还没死?”
影子沉默。
“你个神经病你还会自行充电有本事在老子快死的时候你出来啊?”聂雍怒火冲天,“这个时候出来算什么英雄?”
“要突破介质强行充电并不容易这个房间里有”影子刚解释了一句,聂雍呸了一声,“不用解释了,老子不相信你!”他挥了挥手,指着柜子里的文件,“去看一下,有没有大脑移植的手术记录?我要找一个大脑。”
影子低声说,“你要把档案拆开,我才能扫描和阅读。”
聂雍冷笑,“高科技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他一边拆档案,一边对影子冷嘲热讽,影子也不生气,安静却高效的扫描所有档案。
“辰光医院。”影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地方我没听说过,大部分数据库里也没有,显示有保存这个地方资料的数据库提示‘绝密’,需要二级密钥才能阅读。”以他的语调听来,也对有个地方居然对他来说仍是“未知”感到奇怪,“不过这里是八十几年前的建筑风格,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快过去一个世纪了。”
“绝密的档案保存在哪个数据库?”聂雍问,“你真的弄不到那个二级密码?”
“在ss总联盟数据库里,”影子并不迟疑,“它是国家战队联盟的前身,防护等级非常高,如果强行进入系统,我会遭到追踪,并被攻击。”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不是一定看不到。聂雍哼了一声,“你连到了电源,知不知道发电机是谁开的?”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受到攻击,打开电源并制造氧气的人不知是敌是友。
“总电源开关并不在这里面。”影子扫描完所有的档案,慢慢的移到手术床上那具干尸前面,慢慢的说,“这里显然是个死地,能控制这里的总开关在外面,用以防止‘笼子里的人’脱离控制。”他的声音随之一顿,“这个人这个人并不是变异人,为什么他们解剖了他?”
你不知道的事老子怎么会知道?聂雍耸耸肩,影子诧异的说,“把正常人类禁闭在‘疗养院’里是重罪,何况这个人是陇玉知,是‘陇门’的首领”
影子还没说完,聂雍心头一跳,“陇门?”他依稀记得,三翡那条破布刀上写着一句诗“欲向陇门掷一生”,在他的僵尸棺材前面立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陇门”两个大字。
陇玉知对影子来说也是非常久远以前的人物了。“陇门”是一个以武学为主的道教派系,入门的人都以“陇”为姓,道号为名。例如“三翡”,他的身份证应该登记为“陇三翡”,而“陇玉知”出门就应该自称“玉知道长”。“陇门”非常神秘,武学根基深厚,据说有数千年的历史,根据民间传说可能还兼通一些画符收鬼、点石成金、撒豆成兵、开卦算命之类的伎俩。
陇玉知以一身神秘武学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后ss总联盟最有名的“猎人”,以绞杀发狂的变异人和变异兽出名,他在名气最大的时候突然失踪。有野史记录当时ss联盟总部发生一起叛乱,理事长丽莎被杀,理事长秘书重伤,十二名成员死三、伤九。有人说陇玉知在那起叛乱中阵亡,也有人说他就是背叛者,一个武力强悍,能独立歼灭“鹅兰娜战龙”的男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八十几年后,聂雍在buc公司废墟深处,一个叫“辰光医院”的陈旧破烂的小疗养院的密室里,找到了他被开膛破肚的干尸。
没有全职万能的影子联网搜索,谁会知道他是谁?
聂雍看着躺在床上的尸体,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些盖着国旗的兄弟,他也许并不了解陇玉知,却不妨碍从心头涌起悲愤和无能为力。
无论关于陇玉知的真相是怎样,只要是人,谁都不该遭遇这种事——陇玉知不该,陈子玥也不该。
还有下水道里的那头巨怪。
“他是我师兄。”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聂雍和影子转过身去,三翡老道全身浴血,不知道出去和什么东西狠狠干了一架,还有些细微小虫在他身上挣扎,形状异常可怖。
他果然去无可去,避无可避,又回来了。
“有出息的大师兄出门去救世,没出息的师弟躺在家里睡觉。”三翡苦笑,“结果一觉睡醒,师兄不见了。不要看我,我对事情了解的也不多,当年拼命找的时候没找到他,八十年后能看到他躺在这里,也也算圆满。”他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对聂雍行了一礼。
聂雍一开始没搞清楚他在干嘛,被拜了一下以后毛骨悚然,“喂喂喂,他本来就躺在这里,还是你先看到的,拜我干什么?”
“机缘在你。”三翡回答,他已经从看见陇玉知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又有了些神神道道的旧模样。
呸!聂雍吐槽无力,和个迷信的神经病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指了指影子,他介绍说,“这是个高科技。”
同样是老古董的三翡兴高采烈的点头,“我知道,这个就是人形电子宠物、我小时候也拿师兄的钱偷偷养过一个,不过是女的。”
聂雍和影子相视一眼——所以作为一个道士,你当年养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第30章 薇薇?夏洛特的大脑()
十二分钟以后,影子终于将文件柜里的东西扫描完毕。而辰光医院的第二项重要求生设备也被启动了——那是通风系统。
停滞不动的空气开始流转,聂雍深吸一口气,从没觉得微风这么亲切。
接连被启动的求生系统,说明外面正在靠近的人不是敌人,可能是救兵。
这让聂雍和三翡的心情都好极了。
“大脑移植手术。”影子突然说,“我找到了一个将人类大脑移植入组合兽大脑的记录。”
聂雍精神一振——肯定是这个了!
“记录得太潦草了,这是非常早期的实验。”影子提示了一个档案号,聂雍把它从一大堆翻开的档案袋里找了出来。
这个实验的目的甚至不是为了移植人脑,它的目的是试验那只组合兽。在辰光医院存在的年代,人和人之间的大脑移植已经是常规手术,辰光医院将一个“废弃的人类大脑”和一只新组合兽结合在一起,是为了更好地测试他们所选择的这些基因能不能在一个动物身上和谐共处——加上一个人类大脑他们可以更容易从组合兽那里得到正确的反馈。
也就是说他们给那玩意儿潦草的装上一个脑,就是为了从它那听到一句“这样好”或者“这样不好”。
任何动物的基因都是其适应环境的产物。飞行的特征在地球上发展出来三种,羽翼类、蝠翼类和蝉翼类,他们想弄出来一个会飞的东西,在基因组合上就要考虑要给它上哪一种翅膀。他们想要这玩意儿不但会飞还会写字,就需要考虑要给它上个手掌还是上个触手,说不定触手远比手掌更能完成指令?而实验的最终结果说不定反馈回来——其实它只需要一个对生的拇指。
这就是给组合兽装人类大脑的初衷。
聂雍不能理解在一个尖嘴鳄鱼的大头下面安装一对鹭鸟的脚,这种妖怪到底是要投放到什么地方才能起作用?它游泳又游不过鳄鱼,又不像鹭鸟会飞,在他看来根本是个废物。
影子却不怎么想。
辰光医院及其幕后,显然是针对了某一种特殊环境设计了这只组合兽。并且这只组合兽超乎寻常的寿命和适应力来看,实验是成功的,它能够生存——当然这种生存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那个开了外挂的人类大脑。
这份档案绝大多数在记录他们是怎么培养那只组合兽,也就是他们称为“戟背鹭足鳄”的巨怪,几乎没有几个字提到那个“废弃的人类大脑”是从哪里来的。
但那个大脑肯定来自和它同期做手术的某个人。
影子以手术日期进行检索,找到了和这只绕口令一样的“戟背鹭足鳄”同日做手术的倒霉鬼。
“薇薇?夏洛特”。
这是个女孩的名字。
她的档案里记录着:薇薇?夏洛特,女性,十七岁,高中二年级。
她的变异类型是“重度全叶青兰(疑木犀草素)过敏”。
这是种什么样奇葩的变异?聂雍目瞪口呆,那档案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对薇薇?夏洛特做了多少种实验,把她和全叶青兰、木犀草、辣椒等放在一起做接触实验,薇薇?夏洛特的过敏率是多少,接触全叶青兰几乎百分之百过敏,而接触提纯的木犀草素过敏率却只有71。43%
“全叶青兰是什么?”聂雍越看越糊涂,“他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那是一种现在已经灭绝的植物。”影子回答,“一种原产于高山森林里的草。”
档案里并没有对薇薇?夏洛特所谓“过敏”的描述,就为了所谓的“过敏”,他们就这样残忍的拿各种草折磨这个女孩,然后随便的把她的大脑移植到“戟背鹭足鳄”身上去了?聂雍越看越气,关于对矫正过敏的手术,手术记录是十几页花花绿绿的铅笔画和英文,“除了大脑之外,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影子的反应很奇怪,他对着那些描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们切除了她一只左手。”
连三翡都表情扭曲了一下,他伸手把聂雍手里的档案抢了过去,在聂雍“你好像能看懂?”的诡异目光中翻阅了那些手术记录,奇怪的说,“切除一只手对治疗过敏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只是为了切除和保存她的左手,为她的左手做足了一切保存措施。然后他们就挖出她的大脑,拿去移植到了隔壁‘戟背鹭足鳄’的头上。可是切除一只手并不会死啊?这是在杀人。”
“这是在灭口。”影子说,“他们只是为了得到那只左手,就像他们想要得到陈子玥的尾巴一样。”
“陈子玥死了,无脑的薇薇?夏洛特在哪里?”聂雍低声问,“难道被他们切成了人肉包子吃掉了?这里总该有个处理尸体的地方吧?”他心中对辰光医院的愤怒暴涨到了极致,但这个鬼地方八十多年前就被封死了,除了遗留下几个总也杀不死的妖魔鬼怪,罪归祸首都已经死得只剩一地骨骸。
但这个医院不大的区域里并没有墓葬,每个房间三翡都多少转过了,并不是每个房间都有人,但有人的都只是骸骨,和这个疑似206的密室一样,死神突然降临,在某一个时刻辰光医院的时间停摆了。
所有的人无声无息的死在同一个时刻,研究者和被研究者。
一模一样。
找不到保存完好,能够接受脑移植手术的身体,薇薇?夏洛特的大脑从戟背鹭足鳄身上取出来就会死亡,根本没办法救她。
就在聂雍、三翡和影子围着那些档案和记录议论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这栋亮着灯的病房楼外墙已经被不计其数或大或小的白色多足绒毛怪爬满了。
它们一只叠一只,一层叠一层,随着它们的蠕动,成千上万橙色的、黄豆大小、圆滚滚的卵被挂在墙外,从远处看来,整栋楼都变成了粘腻的、艳橙色的、流淌着汁液和虫卵的巨大葡萄状表皮怪物。
绒毛怪和它们的卵没有怪味,它们散发着一股湿润的、青草般的、令人愉悦的气息。
那是一种安抚猎物神经的嗅觉麻醉剂,经常接触这种致幻气体的人会感到安全、精神放松、心跳减慢、血压降低。它的学名叫做“嗜肉灰粉蚧”,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产生的变异种,生存在人类无法存活的超强辐射区。奇怪的是在最恶劣环境下生存的嗜肉灰粉蚧能释放出让人感觉精神愉悦的致幻气味,居住在它身边会让人有安全感,降低冲动行为,对生活感到满意,这是它引诱猎物上门的物种特长。当人类发现它有这种能力后开始大量捕捉嗜肉灰粉蚧,并把它作为宠物饲养,充当生物精神毒品。
享受嗜肉灰粉蚧的气味不会造成任何健康隐患,也不会成瘾,还能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这种生物行动缓慢,成虫素食,只有幼虫时期要进食大量的肉,但它幼虫的时期很短,成虫的寿命却很长,并且好像随便怎么养都不会死。饲养这种宠物的饲主都不会把这些毫无威胁力的小玩意当一回事,而辰光医院更是把这种东西当做精神安抚的手段,放养在整个医院的范围内。
但这是一种能在人类不能生存的环境中进化的物种。
嗅到了久违的食物的气息,集体“赶场”产卵的嗜肉灰粉蚧开始分泌大量致幻分泌物,成千上万的橙色卵纷纷破裂,几万只黑色蠕虫钻了出来。
屋顶上匍匐的无头怪突然往旁边跃开,它失去了大部分感官器官,但是融合在身体内其他物种的基因仍然提醒它应当远远避开。
嗜肉灰粉蚧的幼虫嗜肉,但并不是只吃肉,它没有毒,得到充足的食物在十二个小时内就能转化为成虫,这段时间它要进食相当于出壳体重上千倍重量的食物。
所以它什么都吃、吃得很快、而且什么都咬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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