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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总想弄死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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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沚之前在魏在衍心中太黑了,心黑下手黑,小孩子也不带玩上命的。可小卫沚却生生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她要是刻意讨好倒显得虚假了,可若是就放任自己的形象一直在那位的心里保持原样,她就算潇洒过了这几年,但凡魏在衍踏入紫瑞殿开始自己的仕途,她就迟早要玩儿完。
她不是没想过若是在魏在衍成长起来就先下手为强,可转念一想,若是魏在衍还在,那宁国侯府说不准还能受到他的庇荫。若是魏在衍不在……卫沚路过湖边看看水里的自己——
卫沚嫌弃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水里的人也回以同样嫌弃的眼神。
她通晓帝王之术、权衡之术,可偏偏不懂为官之术、为臣之术……
又闲逛了一会儿才发现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抬头一看‘文远居’三个大字映入眼中。一块普通的木匾上,墨黑『色』的大字恰似笔走龙蛇、铁划银钩,落笔之处意犹未尽,欲语还休,连卫沚这样的外行也能从中看出几分苍劲之美。
还不待她想明白这处居所的由来,便听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屋内的人与站在门外的卫沚打了个照面,双方皆是一愣。
还是魏在衍先开口道:“四弟来此所为何事?”
卫沚是第一次以‘人’的身份和魏在衍见面,明明知道他如今还只是个少年,可她却觉得那双乌黑的眼睛似是要将她的前世今生看透一般。
见她不答话,魏在衍眉心微皱又接一声,“四弟?”
卫沚努力活动着僵硬的舌头,装作不在乎道:“啊,啊那、那不是没事儿吗,过来给三哥送只鹦鹉解解馋。”
魏在衍这才注意到卫沚手中还拎了个鸟笼,仔细看去,鹦鹉的脚上还牵着一条金链子,是韩家的公子前段时间特意大张旗鼓在长安街上炫耀过的,如今卫沚将这活物当作食物送与他,不知又要作什么妖。
思及此,魏在衍冷淡的扯了扯嘴角,略有嘲讽的开口:“四弟这次难得用了脑子。”
第6章 损友()
卫沚懂了,但是她偏偏装傻,眨巴着眼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看。“三哥我看你这儿空地不少,正好能让人支个烧烤架。”
魏在衍不懂,但是他勤奋好学。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四平八稳却带着复杂的意味:“四弟,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这个四弟,从小便『性』格乖戾。前些年还能说她稚子无知,天真无邪,可近来她的行事作风越发张扬。若说他之前还抱着兄友弟恭的想法,这些日子也被他磋磨没了。
他在侯府中步履维艰,但还不至于眼瞎耳聋。
从小厮口中得知卫沚落水前是大喊着他的名字掉下去的,他正在练字的手狠狠一顿,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上被印上了一大块墨迹,他面无表情的让小厮将已经写了大半文章的纸拿去烧掉。
虽然不知这件事怎么就没了后续,但此时看到她状若无事来找他的模样,魏在衍面上越发冷淡。
卫沚心知之前结的梁子太大,想要一时半会儿和魏在衍缓和关系更是痴人说梦。低头看到魏在衍身上背着一个布包,疑『惑』道:“三哥这是要去哪儿?”
“书院。”魏在衍简单明了的扔下两个字,转身拉住门上的铁环将大门关闭。掀了掀眼皮子看着仍挡在面前的人,冷淡道:“借过。”
像是被魏在衍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卫沚下意识的服从,侧身、撤步、后退,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魏在衍沉默着从她让出的路离开,卫沚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犹如她第一次在太极殿看到他,身着裁剪合体的官服,缓步走近殿内,鞋子与大理石敲击发生的响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渐渐的,那个权倾天下的背影缓缓与少年时的他重合。透过游廊中的雕花窗格,淡淡的暖光落在他淡青『色』的长衫上,少了些权倾朝野的贵气,多了份坚韧不拔的锐气。
游廊尽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可刚才那松竹般笔挺的腰背却像是折不断的一般,晃了卫沚的眼。
直到身后的门被再一次打开,卫沚才回了神。
“四少爷。”那人对着卫沚拜了一拜,卫沚微微抬了下颚瞧着眼前这人,模样倒是周正,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脸『色』有几分惨白。
有点眼熟。卫沚暗暗下了个结论。
卫沚:“你是三哥身边伺候的人?三哥怎么自己背了布包去书院,反而留你一个小厮在这里休息,难道我们宁国侯府的少爷要因为自力更生闻名京城吗?”
小厮:“……”不,宁国侯府的少爷是因为纨绔登顶京城说书榜首位的。
见他刚要张口便满脸通红的掩住口鼻转向一边狠狠地咳嗽几声,卫沚这才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卫沚:“三哥身边除了你没有别的伺候的人了吗?”
小厮:“回四少爷,三少爷身边……就奴才一个。”
卫沚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耳朵,没想到魏在衍少年时期竟如此凄凉。她自己不过一个七岁顽童,身边就有丫头婆子小厮七八个人跟着伺候,就连两个庶姐身边也有四五人跟前跟后。
“行了,那没什么事了。”卫沚随意摆了摆手,刚抬脚,又收了回来。盯着那小厮疑问的目光,歪着脑袋想了想,将手中的鸟笼递给他。“这是我送给三哥的谢礼,专门答谢三哥的救命之恩。”
小厮愣愣的接过那个能买他身后一座别院的金丝鸟笼,望着卫沚蹦跶着离开的身影,不明所以的抓了抓后脑勺,嘟囔一句“三少爷什么时候救的四少爷?”便拎着笼子回了屋。
卫沚刚走出没多远就被找上门的韩原文逮了个正着,韩原文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站在她跟前,边喘边伸出一只手。
卫沚看的莫名其妙,抬手给了他手心一巴掌,转身就要走。
韩原文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另一只手将脑门上的汗珠抹掉,“还我。”
卫沚:“还什么?”
韩原文:“鹦鹉还我。”
卫沚想到刚刚被自己送出去的那只杂『毛』小畜生,咧嘴一笑,“吃了。”
韩原文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卫沚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拯救回自己的宝贝鹦鹉。
卫沚见他不相信,双手一叉腰理直气壮道:“我祖母说了,不能玩物丧志。我为了向祖母证明我真的弃恶从善,当天中午就喝了老火鹦鹉汤。”
见她说的情真意切,韩原文哀嚎一声就要挥拳揍她,“那是我给祖母的寿辰礼物,你居然给我吃了!卫四!你吃我一招!”
眼看韩原文这猛虎下山的架势,卫沚只好避其锋芒,左躲右闪。边躲边喊:“不就是一只绿『毛』畜生吗,我再给你买一只、再给你买一只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教它说生辰的吉祥话,就放在这你两天,就两天!那吉祥话就被你咽肚子里去了!”
“停停停。”卫沚眼疾手快的爬到旁边的一座小假山上,看着下面韩原文一副跳脚的模样,犹豫了一下,狠心一咬牙。“吉祥话我也会说,说的还比那畜生好。这样,你祖母寿辰那日我肯定也要去,我专门过去给她老人家说吉祥话,这样成么。”
卫沚担心这家伙一言不合又动手,忙加了句:“保证不带重样的。”
韩原文犹豫了下,心知卫沚这小子既然说吃了,那估计连骨头都不会给他剩下。与其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还不如就干脆让她替自己的‘大将军’说说吉祥话。卫沚从小别的不行,但哄长辈开心这方面十只鹦鹉也比不上她一张嘴。
韩原文:“既然‘大将军’意外遭此横祸进了你的肚子,那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再过两日就是我祖母的生辰,你给我好好的把‘大将军’肚子里的吉祥话吐出来。否则……哼!”
卫沚这才从假山上跳下来。
“对了。”卫沚叫住想要离开的韩原文,抬起下颌点了点旁边的假山。“我前些日子怎么从假山上掉下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韩原文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谁告诉你你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
卫沚难得老老实实的坐在房中,双手托着下巴靠在窗沿上看着窗外大片的绿意盎然,只是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就知道她没记错,她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不是魏在衍。
听韩原文说,他当时正站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魏在衍当时离他远着呢。
不过想想也是,魏在衍当时只不过是被卫沚硬拉过去的。祖母不许她爬高上低,想要正大光明的去玩还不用受罚,无非就是找个人一起。若是祖母真的怪罪起来,她也可以说是三哥带她去玩的。
“唉……”卫沚幽幽的叹了口气,白白浪费了这美景。
还不等她的哀愁叹完,便听身后一声柔柔的“四弟。”响起。
卫沚转身一看,原来是家里的大姐。
卫沚:“大姐,这个时辰过来是找我有事吗?”
卫姝有些忸怩的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几分薄红。手中的帕子捏着转着圈的揪,半天也不出声。过了许久才小声说:“那帕子……你可给他送去了?他怎么说?”
经她这么一提,脑子里的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卫姝从很久前就仰慕朝中一名四品官员的长子,如今她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龄便也开始活络起心思。偶然间得知卫沚和那官员的小儿子有几分交情,便央求他将自己亲自绣的手帕送给那人,以期求得一段良缘。
卫姝打得一手好算盘,但偏偏前几日小卫沚意外身亡被她换了灵魂,早已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卫沚:“大姐,我这几日也不知是惹了哪一路神仙,不是跌伤就是落水,从鬼门关走了好几趟,确实是无意将姐姐的大事忘了。”
卫沚服软服得快,再加上平日里和她相处的也不错。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多责备,只细细问了她身体可还好便起身回了。
临出门前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一番,“迟些也无碍,只是弟弟可千万莫要忘了。”
送走了卫姝,卫沚这才从箱中一堆衣服里面找到了那日胡『乱』塞进袖中的绣帕。一方雨过天青『色』帕子,下面绣着一张棋盘上面有几枚已经落下的棋子,而角落处则用金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姝’字。
卫姝倒是有心,那人的字中,正有一个‘棋’字。卫沚笑了笑将绣帕重又放入箱中。
卫沚不傻,没必要为了卫姝这不靠谱的姻缘将宁国侯府的脸面搭进去——侯府长女不顾身份不知廉耻,与朝廷官员家的长子暗通曲款?
丢不起这人,丢不起丢不起。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和韩原文约定的日子。
像是怕她突然反悔,韩原文索『性』趁着府内杂『乱』趁机溜了出来,亲自上门将卫沚从床上拽起来。
“你这个懒鬼,我就知道你要假装睡过头逃过今日!”韩原文憋着一股子劲儿爬到床上去拽卫沚的胳膊。“赶紧给我起来!”
动作之间卫沚突然感觉到肩上一股凉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二话不说一脚将韩原文踹下床,迅速将自己被扯掉的衣服盖回肩上,双目圆睁警惕的看着床下被踹懵的韩原文。
卫沚:“你扯我衣服做什么。”
韩原文:“……我没扯。”
卫沚:“你扯了!”
韩原文:“我是想叫你起床!”
卫沚:“你扯我衣服!”
韩原文:“……”
韩原文被闹得不耐烦了,踹了一脚卫沚的床。“我扯了怎么了!小老爷们儿能不能别像我姐一样!以后去了书院不照样要通水『性』,有本事你穿着衣服下水!”
被噎的情绪躁郁,骂了一句“一会儿我就去和韩家主母告状,说你净学些市井浑话。”便让韩原文滚出去,卫沚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穿衣服。
为了不让她的女儿身被发现,前五年都是老太君将她养在身边,亲自给她换衣服。这几年老太君身子渐渐衰败,这才另辟了一个小筑给她住,只是再也没人能近她的身。
韩原文这么一闹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迟早要进书院念书,到底要怎么做还得提早做打算。
整理好衣物,打开房门就看到韩原文蹲在门口一脸幽怨的瞅着她。
这鬼故事一般的开始让她有点发怵,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道:“还不走,一会儿要迟了。”
韩原文一巴掌打在她的小腿上,又拍了拍刚才她踢过的地方。犹豫了半晌,眼神飘忽,“卫兄啊,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卫沚:“……你说。”
第7章 三哥()
卫沚瞪着眼睛看着韩原文,随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卫沚暴力镇压后成了一个『迷』。
按照规矩,卫沚应该和老太君一起去韩府,韩原文在和卫沚一起给老太君请安之后就被他大哥拎着耳朵带回家去了。
卫沚:“韩大哥可真可怕。”
老太君慢悠悠的含了口茶然后吐回杯中,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不许背后议论人家。”
卫沚哦了一声委委屈屈的缩回榻上,一手抓一块点心往嘴里塞,饿的直往小厨房瞅。但是卫沚的望眼欲穿没有等来粥饭,反而等来了另一个人。
“祖母安好。”
是魏在衍。
老太君点了点头,招手让丫头从书房里取一套文房四宝出来。
卫沚见状也规规矩矩的从榻上跳下来,清脆的童音乖乖的问好:“三哥。”
魏在衍听到这声音瞬间太阳『穴』一跳,被宽袖掩住的手下意识一蜷,面上毫无波澜的点头应道:“四弟。”
这时丫头正好将东西用布包装好带出来交给魏在衍,他双手接过看向坐在主位的老太君,“谢祖母。”
魏在衍刚要转身离开便听身后的四弟嗓音明快的问:“三哥不和我们一起用饭吗?”
顿时脚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粘上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直到老太君开口,一句看似严厉实则宠溺的话“你三哥还要去进学,哪里像你,整日只知道赖在府里。”让他恍然回神,向老太君施了礼后转身离开。
独留身后一副祖孙颐享天年的好景。
看着魏在衍袍角消失在拐角后,卫沚这才好奇的开口:“祖母,您给三哥拿了什么?”
老太君淡淡开口道:“没什么。”然后转身过来牵卫沚的手,将她往饭桌的方向带。“是你远房的表叔带给你三哥的文房四宝,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卫沚:“表叔?远方的?”
老太君笑着将她面前的瓷碗又朝她坐的方向送了送,好笑的指着她对方嬷嬷说:“这孩子,倒是到了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了。”
卫沚拿着汤匙等了半天也不见还有下文,只好悻悻的自己窝着喝粥。
即便老太君身份不俗也不好去太晚,吩咐人准备好了马车就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往韩府去。
此次韩府以老太太寿辰为名邀请了许多官员家的公子小姐,明着是祝寿,暗里却是给各家一个相看的机会。
姑娘们出嫁之前兴许也就这么一次看到自己未来夫婿模样的机会,因此也是格外珍重,纷纷将自己好看的头面戴出来希望也给未来夫家一个好印象。
这次老太君带着两个孙女出来,主要也是为了给大孙女卫姝相看人家的。
卫沚识趣的坐在了后面一辆马车上,和二姐姐卫涟坐在一起,将前面那架大马车让给大姐姐卫姝。
卫沚被丫头扶着踩着马凳上了马车,一掀车帘发现卫涟已经在里面了。卫沚对她笑了笑然后坐在靠窗户的一侧。
马车随着车外一声清脆的鞭响,轻轻一摇一晃的走了起来。
就在卫沚快要被摇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袖子摇了摇——
卫沚『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揉』了『揉』眼睛看清是谁后才道:“原来是二姐。”
卫涟腼腆的笑了笑,眼看四弟又要睡过去,一慌便伸手拉住她的,“四弟,不能再睡了,我们到韩大人的府邸了。”
卫沚:“……哦。”
卫沚有些『迷』糊的坐在原地醒神,卫涟也好脾气的等她一起,直到外面老太君叫了她们才下车。
老太君见卫沚下车的步子迟钝,眉头一皱便朝卫沚走过去,独留卫姝一人尴尬的站在韩府门口。
老太君:“这是怎么了恒儿,怎么都走不稳了。”
“孙儿没事。”卫沚晃了晃脑袋,将最后一丝瞌睡赶跑。笑着牵住老太君的手,扶着她往前走,然后自以为小声的说:“孙儿方才在马车上不小心睡着了,还是二姐姐将我叫醒的。”
“你啊。”说着老太君勾起食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卫姝落下老太君一步,看着前面祖孙融洽的模样,嫉恨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大姐姐。”卫涟看着大姐有些狰狞的面庞,想起母亲平日里要她多堤防大姐的叮嘱。看卫姝回头看她,忙低下脑袋讷讷道:“我们快跟上去吧。”
到了府中,老太君先带着三人去韩老太太处问了好。姊妹两人一人说了一句吉祥话,上前领了一把银豆子。
卫沚又上前去人小鬼大的施了一礼,稚嫩的童声掐着嗓子唱了几句《麻姑拜寿》然后被嫌她唱的难听的老太君赶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被韩老太太叫住给了一把金锁挂在脖子上。
卫沚顶着韩原文杀人的目光昂首挺胸走出了寿堂,趁着他现在没机会出来,先去宴席上找她两个姐姐去了。
八岁不同席,可卫沚才刚过七岁,因此没那些个讲究,往卫涟旁边一坐就不动弹了。
席上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待嫁的年龄,卫姝也是,所以她更和她们聊得来,反而生下了卫涟孤零零一个,此刻卫沚愿意和她坐在一起也免于她继续尴尬下去。
这样想着,卫涟用筷子夹了一块云片糕用帕子托着放在卫沚手里,见她看过来便浅浅的笑了笑。
卫沚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迎着卫涟的目光伸手拿了帕子上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便又放下了,没有看到卫涟一瞬间像是被侮辱了一般羞红的脸,却无意间瞥到卫姝似笑非笑的表情。
从上辈子开始卫沚就不太在意这些女人之间的斗心,她被早早地立为皇太女,要在意的,只有父皇的心。
从两人身上抽离目光,看到不远处韩原文在挥手让她过去。和卫涟说了一声之后便起身往那边去了,在穿过竹林时一时不察竟被身后一个黑影锁住了脖子!
卫沚:“咳、咳咳,韩、韩原文你给我放手,你咳、你要勒死我啊!”
韩原文这才松了手,红着眼眶看着她,“都怪你,我娘说我一点都不会讨祖母欢心,本想买了一副观音大士的图像送给祖母。没成想却碰到了骗子,卖了我一幅送子观音,惹得祖母差点将我当场扔出来。”说着还吸了吸鼻子,“我真的用心准备了,我用了很久才教会那只鹦鹉说‘生辰吉日,恭喜发财’,但是被你给一口吞进肚子了,我挨了罚可你这个坏家伙却从我祖母那里得了一把金锁。”
越说越委屈,眼看眼睛一眨就要落下泪来却被树上的一声嗤笑给打断。
卫沚:“谁!”
两人抬头向上看,却突然听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暗含笑意:“我本无意偷听两位讲话,只是恰巧想在这树上小憩一会儿,没想到两位竟在这里交起了心。”
韩原文已经忍不住转身要杀人灭口,这种丢人的事让卫沚知道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两个是好兄弟,可若是让外人看到他就非要缝上他的嘴不可!
身后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不时传来的熟悉的闷笑声,都让卫沚脑袋发懵。
“公子莫怪,在下却是不知你和这位姑娘在这里私会。”那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卫沚整个人却似处在一片极为嘈杂的环境中。
韩原文:“你胡说什么,这是宁国侯府的小少爷,什么姑娘,什么眼睛!”说着收回一拳,蓄了力又要往对方脸上打。
卫沚僵硬着脖子,咔吧咔吧的扭过脸。
眼前的少年眼角上挑,仿佛天生带笑,那笑带着些轻佻与不符合年龄的不羁。他穿的是最喜欢的浅黄『色』,衣袖翻腾间在阳光的辉映下尚能看见其中绣着的暗纹。腰间系着象牙白的回字纹腰带,和发间的羊脂玉交相辉映。
卫沚能轻松的说出他喜欢的,他不喜欢的,他会敷衍的与他不屑敷衍的。换句话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眼前的少年。
双目放空时,她甚至能回想起自己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抬头瞧他,可怜兮兮的开口求饶——
第8章 故人()
卫沚看得出来他在有意避让着韩原文,既不让韩原文伤及自己,也不会主动出击伤他分毫。
又过几招,韩原文像是也知道了对方在只是在溜自己玩,登时也起了火气。一个闪身躲到少年身后去,抬手作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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