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事务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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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余恨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就像是压抑着什么。

　　　　肖洛嘉温和的看向不知所措的王朝晖：“你想离开吗？”

　　　　“我……吗？”王朝晖眼中有了点光，“离开是……去哪里？大哥哥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我想见妈妈……”

　　　　小女孩的声音细弱，害怕当中夹杂着委屈难过，她说的断断续续，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余恨不由心酸，她低下身轻轻『揉』了『揉』王朝晖的脑袋。

　　　　“去新的人生。”肖洛嘉说。

　　　　“会有妈妈吗……”

　　　　“会有的，她在等着你。”

　　　　“好。”

　　　　王朝晖脸上『露』出了小小的笑容，她重重的点头。

　　　　余恨不知为何，生怕她的脑袋就掉下来。

　　　　实在是，刚才的场景印象太深了。

　　　　“得先见王境泽，我们等下就出发吧。”

　　　　余恨愣了愣：“要去留水村？现在吗？boss？”

　　　　“嗯。”

　　　　“为什么这么急？”这他们赶过去都要半夜了，也见不到王境泽啊。

　　　　肖洛嘉无奈的说：“等不及了，阵法开启，我需要王境泽的一样东西才能够阻止。”

　　　　“阻止什么？我有些不是很懂。”

　　　　“阻止王境泽的儿子借用这个阵法活过来。他现在已经有头了。”

　　　　“不会是……”

　　　　肖洛嘉点头，他将王朝晖抱在怀里：“阿恨，小苏查到什么了吗？”

　　　　余恨回：“嗯，留水村人都有个诅咒就是他们只能生一胎，并且如果第一胎死亡的话，那就相当于绝后了。因为无论怎么样，他们只能有一个后代。如果像……这样的话，那个违背的后背将会受到惩罚，至于是什么样的惩罚我就不懂了。说实话，当初看到他们人口，妻子都是别的村的，后代都是男的我还以为……现在看来是因为诅咒的原因？”

　　　　“先过去看看吧。”肖洛嘉将王朝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对着墙壁一角说，“小七，看着黑厉。”

　　　　一直没有动静的小七咋咋呼呼的飘出来：“所以你是准备又不带我了？”

　　　　“嗯，麻烦你了。”

　　　　“死道士，臭道士，你别给我死在外面了！！”

　　　　小七这算是同意了。

　　　　“我们走吧。”肖洛嘉说。

　　　　余恨“啊？”了下，她扫了眼一副生无可恋的王骁：“就我们吗？”

　　　　“嗯。”

　　　　小七嚷嚷：“那把他扔出去啊！不想脏了我的眼！”

　　　　王骁脸憋得通红，他站起来刚想回骂那个一直吵吵不停的小屁孩，结果瞧见一团乌黑的影子鬼脸，顿时连滚带爬的尖叫跑出了事务所。

　　　　小七得意：“胆小鬼，我还没吓他呢。”

　　　　肖洛嘉则是慢悠悠的说了句：“倒是比上次好，起码还有力气跑走了。”

　　　　余恨：“？？？”

　　　　肖洛嘉在余恨关门的时候将他去桐花路的事情简单提了两句，余恨觉得boss不动声『色』的嘲讽还真是技能点满了。

　　　　只是有一点她很在意，虽然她也不待见王骁就是了：“那个诅咒提到的惩罚，王骁会不会有事？”

　　　　“有事不是正好吗？”肖洛嘉轻描淡写的说。

　　　　他嘴角甚至弯起一抹轻柔的弧度，就像在说一件无关大雅的事情一样。

　　　　余恨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关门的手都抖了下。这样的boss，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第43章　洋娃娃11（）　
余恨将门关好。

　　　　安静的待在肖洛嘉怀里的王朝晖此刻已经闭上了眼，惨白的小脸蛋没有血『色』，呼吸慢慢平稳微弱下去。

　　　　似乎是睡着了。余恨看了她两眼，下意识的压低声音：“boss，我们走吧？”

　　　　“她的魂不在这了。”

　　　　“什么意思？”余恨惊悚，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小姑娘并没有被吵醒，她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王境泽用的是一种残忍的换魂的方法，”肖洛嘉慢条斯理的说，“它不是全部换了，而是一点点，她已经被换走了一魂。在这期间，她的灵魂被撕扯开来，等到了所有的魂魄都换了，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余恨忍不住骂：“这个王境泽也太恶心了吧！”

　　　　“只希望她能坚持到我们到留水村。”

　　　　“哎……”

　　　　王骁的冷漠以对，甚至残害自己亲女儿的『性』命，只为了护住一个孤魂野鬼。

　　　　说不出来的讽刺，他们却无可奈何。

　　　　现在也只能寄托于王境泽，但从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余恨其实心里也不抱什么期望。毕竟一个杀害好几个孩子的连环凶手，他心里早就已经没有正确的是非观了。

　　　　“阿恨，你联系小苏看下能不能帮我们弄到和王境泽见面的机会。”等电梯的时候，肖洛嘉说。

　　　　余恨一边应下来，一边给苏怀霞打电话。她之前查了王境泽的新闻，发现还真的没有最后的判决结果，而且那些媒体大肆宣扬的是王境泽深爱儿子，平时为人老实善良，过度挖掘他的童年过去，极力塑造他就是一个做错事真心悔改的人。“冷酷的罪犯也有苦衷”这种恶心的标题简直让余恨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想到王境泽很有可能没关多少年就出来，余恨就为那些死去的孩童不值。

　　　　“小苏，王境泽那边你们可以安排我们去探监吗？”

　　　　拨通了苏怀霞的电话，余恨开门见山。

　　　　“这个我问下前辈，你等等啊……”苏怀霞捂住手机，他现在面对林熊明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前辈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有提骆则的事。

　　　　苏怀霞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提，工作的时候就和平常一样，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林熊明。对方对他摆摆手示意知道，随后就站起来往外走，林熊明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没几分钟，他走回来，对苏怀霞点了点头。

　　　　“你让他们到时候去找个叫许别重的，说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谢谢前辈。”

　　　　林熊明朝他笑了下，挥了挥手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苏怀霞将名字告诉了余恨，他们已经下了电梯要坐出租车前往火车站。

　　　　留水市没有直达的飞机，他们要坐动车先去它临近的城市。

　　　　在火车站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余恨都有些困了。她看了眼昏『迷』的王朝晖，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才几岁的小姑娘就要遭遇如此残忍的对待，余恨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

　　　　“boss，我们救得了她吗？”

　　　　“不知道。”

　　　　一个已经没有命数的魂魄，肖洛嘉看不出来她生命的尽头在哪里。

　　　　他们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也许奇迹发生能让王朝晖完整的魂魄轮回转世。但更多的可能是，王境泽会以此要挟，他能做出来什么还真的是不用想。

　　　　余恨又叹了口气，她还想说什么，广播播报了他们动车的车次即将出发，她和肖洛嘉站起来排队进了等候区。

　　　　这时候坐动车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有人依靠在石柱上吧嗒吧嗒的抽烟。

　　　　空气闷热，余恨感觉她呼出来的气都夹杂着热风。有个小孩呼啦呼啦的从人群穿过，哈哈大笑着丝毫没有顾忌会不会撞到人。她起初还对此微微皱眉，等看到他穿过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人身体时，余恨脸上的表情就更微妙了。一个在等候区玩耍的小鬼，除了她和肖洛嘉，其他人都看不到。

　　　　“boss？”余恨压低了声音。

　　　　“回来再说。”

　　　　“哦。”

　　　　余恨无聊的看着小鬼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即使没有人跟他玩，他依旧是笑容满面。

　　　　她忍不住想，小鬼知道自己死了吗？如果知道了，他还会笑的这么开心吗？

　　　　想的无聊了，余恨思维发散，又想到自己被封闭的二十年。她刻意不去想，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悸，要不是她时刻保持着清醒，只怕就算她被救出来，也不算是活着了。

　　　　动车很快进站了，小鬼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黄线外面，哪还有刚才闹腾的模样。他伸长了脖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动车。

第44章　洋娃娃12（）　
肖洛嘉怀里的王朝晖呻｜『吟』了一声，她眼睛颤抖着睁开来，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

　　　　“妈……妈……”王朝晖无意识的说话，声音细弱。

　　　　“没事的，你很快就会见到你妈妈的。”

　　　　“妈妈……我好痛，好痛……救……”

　　　　王朝晖感觉身体被无力的拉扯着，骨和肉在被迫分离，她蜷缩起来，整个人似乎在慢慢的缩小。

　　　　余恨看的心惊，忍不住瞪大了双瞳：“boss，她怎么了？”

　　　　肖洛嘉手指在王朝晖额头轻点了几下，小姑娘额上五芒星闪烁了下，很快就消失不见。王朝晖的神『色』慢慢的归为平静，只是看起来更加的虚弱苍白。

　　　　“boss她没……”

　　　　“先进去。”

　　　　肖洛嘉一句话堵住了余恨的担忧，他抱着小姑娘先进了动车里面。

　　　　余恨紧随其后，一边帮忙护着王朝晖，一边找他们的座位。等到他们两都坐下来，动车上紧随起来的是广播通知他们还有五分钟启程。

　　　　“boss，小姑娘没事吧？”

　　　　肖洛嘉沉默了下才回：“三魂去了两，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余恨心里一咯噔，不由眼神怜悯的看着王朝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已经够可怜了，结果连死后都不安生，这小姑娘的命运也是有够悲惨的。一想到她的魂魄能不能完整投胎全靠他们，余恨又不由的紧张抗拒。她知道肖洛嘉很厉害，可万一他们失败呢。余恨不由想到燕妄心他们，要是小燕还在，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寻找方法。想来是肯定的，燕妄心虽然表面冷淡疏离，可实际上他很在乎这些。

　　　　“希望王境泽不要在搞什么幺蛾子才好。”余恨这么说，其实并不怎么抱希望。

　　　　肖洛嘉转头看向窗外，等候区已经没有站着人，动车就要启程了。

　　　　“希望如此吧。我们也只能竭尽所能。”

　　　　“boss有时候我觉得你和小燕好像。”

　　　　余恨看着那张侧脸，脱口而出。

　　　　肖洛嘉愣了下，他看向余恨，很久才轻声说：“是吗。”

　　　　余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就一样热心厉害啦，我不是其他意思。”

　　　　“嗯，你这么说我高兴才对。”肖洛嘉安慰她，神情柔软。

　　　　余恨舒了口气，但下意识的还是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她低下头来，也就没有注意到肖洛嘉的神『色』，那张清俊姣好的脸上显『露』出来的寂寥和『迷』茫，犹如脆弱的薄冰，轻飘飘的就散了。

　　　　肖洛嘉不清楚这种感觉，可就是绵延的漫长的无力席卷，好像狂风巨浪要将他淹没。

　　　　长安的出现，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信号。他知道他们的过往，可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也许应该让余恨帮忙，这样说不定长安就愿意讲他们的前世，说不定他就能知道自己一直等着的人是谁。对于前世肖洛嘉不想追究，只是出现的一个个人都没心没肺的提着他永远不知道的过去，指责他为什么会忘记，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为什么要记得前世的事情，那些轮回转世的人都不记得，他又凭什么会记得。

　　　　越来越多的疲惫累积，肖洛嘉有时候觉得死了更好。但他始终还是不敢死，他还有一个人要等，可能等不了了就是永不相见了。肖洛嘉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一直在苦苦支撑着。他想不起来，那就只有默默地等着那个人来找他了。

　　　　余恨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夫妻，女的圆脸杏眼笑唇，此刻正在剥桔子。她肚子微微隆起来，看起来应该是怀孕了。

　　　　“你别老是绷着一张脸，来，吃个桔子吧。”女人对她丈夫说。

　　　　男人冷着脸，推开了她的手：“就算医院检查出来，我也不信。”

　　　　“我都做了亲子鉴定了，王久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我怎么过分了？我他妈不是说了我们王家只会有一个孩子吗！”男人脾气上来，语气不好。

　　　　女人闻言瞪了他一眼：“不是你的，难道是鬼的哦！”

　　　　“你……你怎么说话的！”男人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放软了语气，“医生真的鉴定没错吗？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们村几百年来就没有过生两个孩子的，就算有那也活不长。”

　　　　他说到这还心有余悸，脸上的恐惧是真切实感。

　　　　女人抿嘴，显然不信他的话：“什么诅咒，现在社会你还信这个？不会有事的，医生说我两个孩子都很健康。”

　　　　男人“嗯”了声，但表情明显的不信。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余恨听了他们的话则是忍不住想，这两个人是不是也是留水村的。

第45章　洋娃娃13（）　
女人一个人吃完了两个桔子，又不想和老公提孩子的事，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看，她视线停留在肖洛嘉身上。

　　　　肖洛嘉模样出众，长相精致，女人自然多看了两眼。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王朝晖，她眨了眨眼，第一反应是小女孩并不是他的孩子。毕竟肖洛嘉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

　　　　“你女儿吗？”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不是，”肖洛嘉回，“亲戚的，我准备带她回她老家的。”

　　　　“哦，哪里啊？”

　　　　“留水市。”

　　　　女人双眼亮起来，“这么巧啊，我们也是要去留水。那里有个小村子，叫留水村的。”

　　　　男人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过女人并没有理会他，甚至没看他一眼，谁让他刚才不吃她剥的桔子。

　　　　肖洛嘉扬起嘴角，双眼中流『露』出惊喜，“真的吗？我们也是去留水村。”

　　　　“哇，那真的太巧了。留水市都没有直达的，我们上车前还在想要不要包车，这样刚好啊，我们一起啊。”

　　　　女人『性』子活泼，自来熟，或许是因为怀了孩子，她觉得肖洛嘉怀里的小姑娘真是又可爱又乖巧。

　　　　“那正好，我其实对留水村也不是很熟。”

　　　　“我男人是那个村子长大的，问他他肯定知道。”女人说话的时候拿手捅了下男人的手臂。

　　　　王久不情不愿的打了个招呼，态度无比冷淡。

　　　　女人丝毫没有在意她丈夫的态度，笑眯眯的说：“那等下我们一起下车。说实话，一想到等下几个小时都要颠簸我就头疼。要不是因为我那口子非要带着我回去，我都不想来了。”

　　　　王久掀了下眼皮，继而又靠着椅背眯眼休息。他老婆是x市认识的，所以不懂为什么他在知道怀的是双胞胎那种心急火燎的心情。村子里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不止双胞胎之一要死，连他也是要被诅咒的。只是女人总是一副他们是封建『迷』信的想法，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王久也是苦恼他到底该怎么办，只好带着老婆回留水村想要问下他爸妈。

　　　　“说起来你亲戚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呢。”女人接着说。

　　　　“王境泽。”

　　　　“王……啊？王境泽？那不是你叔吗？”

　　　　女人转头对王久说。

　　　　王久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她：“那不是我叔，他一个杀人犯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紧接着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别的亲戚？你们到底是谁？”

　　　　余恨没想到竟然这么巧的就遇到了王境泽的亲戚，她看向面『色』坦然自若的肖洛嘉，沉默着没有说话。女人愣了下，下意识的想要缓和他们古怪的气氛，可刚要说话就被王久瞪了眼，那眼神是少有的凌厉和冷漠。她瑟缩了下，也就不再妄图说什么。反正她是知道，王久对于王境泽的事一向是深恶痛绝，再知道他叔竟然做出如此可怕枉为人的事情后，王久就没有再提过他。

　　　　“为什么要骗人？还要提那人名字？”王久直勾勾的盯着肖洛嘉，那模样就像是要他说的不满意要上前揍他一顿。

　　　　肖洛嘉面『色』不变，声音温和：“这件事要从一个叫王骁的人说起，他也是留水村的。我怀里的女孩就是王骁的女儿，现在只有王境泽才能救她的命。”

　　　　王久瞳孔瑟缩了下，他视线看向了王朝晖，倒吸了口气。

　　　　“这……这孩子怎么……”

　　　　女人因为好奇也看过去，顿时脸『色』也有些诡异：“跟了了好像……”

　　　　余恨问：“了了是谁？”

　　　　王久身体颤抖的想要凑近看，却是没有那个勇气。

　　　　“王了了，王境泽的儿子。王境泽被发现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尸体都腐烂了。”

　　　　余恨有些纳闷，她没有见过王了了的模样自然是不清楚对方什么样，可王朝晖的——

　　　　她瞪大了瞳孔，声音有了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怎、怎么王朝晖的脸……”她可是记得清楚小姑娘的脸，现在已经快要变成另一张脸了。

　　　　肖洛嘉怜惜的『摸』了『摸』王朝晖的脑袋：“她快撑不下去了。”

　　　　“是因为……”余恨马上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声王骁和王境泽这两个人渣！

第46章　洋娃娃14（）　
王久和女人不明所以，但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却是真切的。他们现在还记得，王境泽被抓时说的话，他的表情平静不惊，甚至隐隐带着笑意。他说他做的事很快就要完成，到时候他的儿子就会回来的。那时候王久只觉得他叔疯了，心里有隐隐的惧怕和恐慌，现在他见到那张和王了了所差无几的脸，他就觉得王境泽说的话实现了。

　　　　王了了是真的回来了。

　　　　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会认为荒诞，现在王久是觉得可怕。

　　　　“这个疯子！他到底还做了什么？！”王久咬牙切齿的骂。

　　　　“换魂，炼制小鬼，现在就差最后一步王了了就要复活了。”肖洛嘉说。

　　　　女人身体抖了下：“这……这世上真的有鬼？”

　　　　余恨点头：“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王境泽，只有阻止他才能结束这一切。”

　　　　女人满脸希冀的看着他们：“你们能成吗？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余恨摇头：“我也不知道。”

　　　　肖洛嘉说：“失败了就是王了了逃过轮回，王朝晖魂飞魄散，永无投胎的可能。”

　　　　“唉，这也太……”

　　　　几人心情沉重，女人叹了口气，他们都没有在说话。

　　　　动车到达清水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们一行人包了一辆面包车到留水市，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是到了。留水市唯有市中心看起来还有点城市的模样，其他地方房子破旧，道路崎岖，就像是一个完全没开发的城区一样。王久心念王境泽的事情，和肖洛嘉互留了电话才离开的。他们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留水市监狱见王境泽。

　　　　留水市旅馆不多，但生意萧条，肖洛嘉他们深更半夜的去也有房间。

　　　　肖洛嘉开了两间房，余恨和王朝晖一间，他自己一间，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都方便。

　　　　他睡前和苏怀霞联系了下，得知王骁回家后就没有再出门。

　　　　“洛嘉，你让我监视王骁是为了什么？”

　　　　“他们说的那个诅咒我很感兴趣。”

　　　　“可是你不都说你今天遇到了那个村子的也有生两个，会不会诅咒其实就是骗人的？”

　　　　苏怀霞对鬼神一事还能勉强接受，可遥远的诅咒信仰之类的他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个所谓的诅咒是骗人的，不过是人们的『迷』信罢了。

　　　　“这件事要等到了留水村在调查一下。”

　　　　“好吧，那我这边会继续帮忙监视王骁的。”

　　　　“嗯，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肖洛嘉和苏怀霞道了晚安，他挂断电话后直接就睡了。

　　　　这次，他做了个不同以往的梦。不再是白雪皑皑的山峰，遥不可及的两个人，而是被关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肖洛嘉之所以确定不是在空旷的地方就是因为他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桌脚，也正是因为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那个声音让他浑身颤抖，油然而生出浓厚的想要逃离的恐惧。

　　　　“徒儿，你可认错？”

　　　　“不，师父，我没错。”

　　　　肖洛嘉无法控制自己说话，他就像是意外闯入别人身体的灵魂。

　　　　“徒儿，你可认错？”门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肖洛嘉感觉自己身体都在打寒颤，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尽管如此他依旧是逞强的回：“师父，我没错。”

　　　　“逆天而行本就是错，徒儿，向为师认错，我就帮你。”

　　　　“师父……那也是你的……”

　　　　“住嘴！我没有那样的徒弟！”门外的声音暴怒起来。

　　　　肖洛嘉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他身体晃动了下，然后就睁开了双眼。肖洛嘉异常疲惫的坐起身来，凌晨六点多，窗外天空已经微微亮堂起来，他不愿意回想那个梦，干脆起身洗漱去了。

　　　　镜中的脸苍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试图勾起一抹笑容，看起来既可怜又狼狈。肖洛嘉洗了一把脸，重新恢复精神后他走出房门。他走到隔壁，敲了敲余恨的房门。

　　　　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