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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人生-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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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自叶长源的眼角流了出来,他原以为遁入了这空门就没有了这世间的七情六欲,也不会再让自己痛苦难受了,但是没有想到,离别的这一刻他的心却像是刀绞一般的难过,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在父亲命人将他从酒意冲天的宴席上救出来的时候,许多年过去,那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关心和爱护,也许父亲做错了,做了对不起他和母亲的事,但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他们的,为人子女的,又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心里有个声音让他忘了这一切和父亲和平共处,然而有些事一旦在心里生根了就永远忘不掉,他做不到,但是又不想继续让父亲为难,就只有出家这一条路,来逃避心中的罪孽,来成全了所有人。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难受。
“长青,对不起。”叶长源的眼里是深深的痛和悔悟。
叶长青明白他说的是张氏的问题,可是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出家的。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母亲和二婶,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长源,逃避不是办法,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使再苦再累,也要坚强的走下去啊!”
叶长源没有说话,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张氏么,他已经对不起了,他也还不起了,至于母亲,或许只有他出家了,父亲才会重新回头,再次回到母亲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他们远远的。
“阿弥陀佛,施主,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直到叶长源的身影在那一袭晨光之中越走越远,叶长青都回不神来,空荡荡的屋子不停回响着叶长源的那句话“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在踏入这个屋子之前,叶长青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以为挑出张氏的这件事之后,他们之前的兄弟关系会有间隙或者是破灭,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有缘再见”。
好端端的一个大好青年居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想一想这人生的许多事都逃不过命运,在断腿之前他一定没有想过令世家大族趋之若鹜科举之路,对于他来说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倘若他从小就是个没有志向的,只晓得吃喝玩乐,或许又比现在要快乐许多。
但是在这封建王朝,科举就是人这一生封王拜相、登上人生顶峰的唯一途径了,即使他们知道这结局,恐怕还是会舍弃所有去努力一试的。
这就是科举的魅力!要不然叶长青也不会四辈子都在科举之中轮回了。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发出青翠的响声,叶长青抬头望天,才发现明明前一刻才艳阳高照的天气,这时候却已是淋淋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像是离人的眼泪!
叶长源一身轻松的离开了,然而这留下来的人该有多么难过,随着一声响亮的电闪雷鸣划过天际,鹤寿堂里,陈氏急匆匆从外面奔跑了进来,一声尖利的嚎叫之后,就是一个飞扑将跪在叶老太太的面前的烟云摁趴在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五指利爪在烟云柔弱白皙的脸颊,凿出了五条尖利的印记,口中还愤恨不止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勾引我夫君,还害我儿遁入空门,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陈。”
陈氏的声音又急又狠,动作就像饿狼捕食动物似的,在烟云身上又抓又挠,不一会儿,烟云全身就凌。辱。不堪了,等到叶二老爷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人将陈氏拉开的时候,烟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老太太身体不断的颤抖,这个陈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些年在叶家把她养叼了,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她气的面色发青,抱在怀里的小孙女,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抓成这样,也是害怕的大哭不止,鹤寿堂里随着陈氏的举动乱成一团。
见此情景,刚进门的叶长青也吓了一跳,连忙将呆愣的张氏拉到身后,护在了她的身前。
叶二老爷一把就将烟云紧紧抱在了怀里,看着她脸上的鲜血,还有伤痕累累的肌肤,心里疼的无以复加,眼泪一滴滴的流了出来,看着像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的陈氏,心里激怒不止,上前几步,一巴掌就想甩在她的脸上。
陈氏呆呆的看着这个从来都是温柔如玉的夫君,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满意她,对她关心而疏离,不明白的人都说她是好福气嫁了这么个和气的夫君,可是又有谁明白,他给了她所有的尊重,只是不爱她而已,在他的眼里是从来没有她的,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断的找茬,不断的给他找麻烦才能引起他的关注,才能把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于她的胡搅蛮缠越来越不耐烦了,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一个好夫君,妻子该有的体面和尊重他一样没少给。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想要的这一生唯有他的那颗心而已,可惜二十年的光阴她都没有得到,以前她不懂,只当是他不懂爱人而已,直到这一刻看着他高高抬起的巴掌,她才终于明白,不是他不会爱,只是他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她沉默的闭上了眼睛,既然不能活在他的爱里,那就死在他的手里吧,至于烟云么,她一点都不后悔,她只恨她下手还不够激烈。
然而那一双近在迟尺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徐徐睁开了眼,看见一身青衫的叶长青,清瘦的大掌紧紧握住叶二老爷的手,声音沉痛而无奈。
“二叔,长源出家了。”
只这么一句话,叶二老爷刚刚还揣紧向前伸出的手,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松松的落了下来,唇齿颤抖的问道:
“你说什么?”
叶长青低下了头,看着泪眼模糊的陈氏。
“有什么事,你还是和二婶好好说吧。”叶长青觉得二房的事,已不是他能插手的,现在所有的一起都压在了二老爷的身上,一切不过看他的抉择而已。
“说什么,说什么,还能说什么?长源他出家了,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陈氏痛哭不止,到最后还拎了拳头不停的捶打二老爷的胸脯。
不是痛,也不是苦,叶二老爷一下子就那样瘫倒了在地上,眼前一片恍惚,自鬓角垂下来的发丝更加的苍白,想要说话,但是发现嘴角苦涩,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他想他应该是悔了,好好的一个家,如今成为了这样,他看看烟云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颊,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非要为了一时的情动而去破坏了这细水长流的日子,到现在家不是个家,人不像个人的。
叶二老爷虽然遭遇了这样的人生难题,但是作为高官特有的才干,他处理问题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痛定思痛之后就将烟云送走了,又把烟云生的女儿交给了老太太先养着,从此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谁也不见。
倒是后来叶长青不知听谁说的,烟云也出家了,临走的时候还抱着二老爷不停的哭诉“此生如果不能守在他的身边甘愿出家为尼”,倒是陈氏比他们会想的多,他的儿子只是出家了又不是死了,他就不辞辛苦的每天都往返在叶府和叶长源的寺庙,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感动儿子,让他回家来。
叶二老爷倒是什么都不过问,只是冷冷的心里还是赞成陈氏的做法,也期待着有一日儿子可以回来吧!
只是一年、两年、三年,日日奔走的陈氏没有等到机会,叶二老爷也没有等到儿子回来,年轮不断在他脸上爬过形成一道道褶皱,染白了华发,也逐渐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对生活的感悟有了新的体会,而不再是仕途高官,更多的时候还是想要儿孙满堂、子孙出息吧,可惜这一生这一切就硬深深的糟蹋在他的手上了。
又是一个秋天,又是秋收的季节,这几年他升为阁老把工部管理的更好,几次修缮黄河,都得到了圣上的夸奖,黄河没有水患,百姓们的粮食、庄稼纷纷大丰收,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圣上对叶家也更加满意了。
然而他总觉得还少了什么,走在落满黄叶的林间小道上,心境也有了几分悲凉,匆匆一个人影从他面前闪过,他一恍惚就拉住了他道:
“长青,跑这么快干什么?”
白微微就要生产了,这第一胎可要紧了,叶长青心里急啊,这时候正要亲自去宫里请御医呢,压根就没有注意路上的二老爷,此时他抬起头来看着白发苍苍的二老爷,佝偻着背,明显已经老态龙钟之感。
“二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散步了,微微就要生产了,我要去请御医了。”叶长青急的就摆脱了他的手,挣扎着向前跑去了。
看着叶长青急急忙忙的背影,二老爷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年陈氏生叶长源的时候,他也是那么紧张的四处去找大夫,陈氏难产,他站在屋外紧张的要命,不停的对自己说,只要她好好的生下了孩子,他就再不计较她粗俗无礼、计较她胡搅蛮缠,他要一辈子对她好的,只是最后他终究没有做到。
孩子和母亲,他最后都没有照顾到。
只是这个侄子倒是比他聪明许多,很多事情也比他看得更为的透彻,就拿他当初在王府的那三句誓言来说,那时候觉得他只不过是少年意气,但是这几年观察来看,他不但做到了那三条,而且比他当年说的还要做的更好,爱护妻子一身一世,这样多好,没有别人的乘虚而入,这个家才能完美,一生才会走的长久,不是么。
紧张轰动了一日,叶府绷紧了一根弦就等着白微微肚子里的那个金疙瘩掉下来,就连白王妃和裕亲王也是紧张的在屋外转圈子,只有叶长青不计较产房污秽之说,一直陪在白微微的身边,幸运的是,白微微可能是天生命好,就连生产也是特别的顺利,生产的过程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和叶长青玩笑几句。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哭泣声,新生儿诞生了。
“是个小子。”稳婆十分激动,声音大如洪钟,外面的人都听到了,才一个个舒缓了气,放下心来。
叶长青心里跳个不停,这是他和微微盼了三年才得来的孩子,此时抱着他小小的团子,双手还是有点发抖。
“圣旨到。”
叶长青手还没落下,就听见又是一声:“詹事府少詹事叶长青接旨。”
他连忙将孩子交到了奶娘的手中,随着叶家众人跪了下来,沉了气道:“微臣叶长青接旨。”
太监就开始宣读圣旨:“。詹事府少詹事叶长青勤工谨勉,堪当大任,特调任大理寺卿一职。”
叶长青接了旨,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三公九卿”这是多少人一生的梦想,没想到他如今才不过及冠之龄就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这样叶家出了位阁老还有他这个大理寺卿,权势又是何等的显赫。
双喜临门,叶家一片喜气洋洋,只有陈氏根本就没有出现,叶二老爷脸上也是难得的有了笑容,看着叶家的第四代吆吆待哺的样子,心里的某个主意也是定了很多。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叶二老爷就递了致仕的折子,新帝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叶长青,思虑一瞬,挽意留了一遍之后,也就准了。
只是出了金銮殿,叶长青就连忙逮住了叶二老爷道:
“二叔,怎么突然就要致仕了,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叶二老爷却没有说话,看着天上那一片无忧无虑的白云,回头对他笑了笑,就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哎,叶长青有点怅惘,他怎么会不明白叶二老爷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致仕呢,不就是因为他升了大理寺卿,新帝是要大力重用他的,一个家族不可能出两个阁老,叶二老爷这是特地在为他让路呢。
看着叶二老爷远去的背影,一身空空荡荡的衣衫,在这清晨的阳光之中,显得是多么的寂寥,二老爷这一生官场得意,大公无私了一辈子,也是安享晚年的的时候,然而这一生终究做不到安享了,有些诱惑、有些错误犯了,就要能承受的起后果。
幸亏他曾经做过女人,明白怎么做一个好男人,明白怎么抵制诱惑和错误,不然这几辈子下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男人,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二老爷一样的好。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一辈子,叶长青由大理寺卿到史上最年轻的阁老,只不过用了十年,三十岁那年他成功跻身于内阁,四十岁就坐到了首辅的位子,可谓是风风光光了一辈子,白微微跟着他也是享尽了荣耀和宠爱,直到裕亲王和王妃仙逝的时候,还彼此拉着手调侃道:
“我说,我们的这个女婿没有选错吧?”白王妃苍老的嘴角蠕动着。
裕亲王也是老的说不了话了,只有嘟哝几声道:
“是,是,是,我当年是瞎了那么一会儿,到最后还不是定了他么,我的眼光也不差好么。”
“哈哈。”说完两人都是哈哈几声就闭上了眼睛。
再过几十年,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叶长青和白微微之间。
鹤寿堂里,儿孙跪了一地,哭声不绝于耳,已经九十多岁的叶长青,一双苍老如树皮的手紧紧握住了白微微的手,也是泪流满面道:
“微微,你走了之后一定不要惦记我,就像你活着的时候那样,不要把喜怒哀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快乐就好。”
白微微就像她平常时那样,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虽然脸上早已布满了褶皱,但是在叶长青的眼里却依然是那么的美丽。
“长青,我不会惦记你,但是我想等你啊!”白微微舍不得松开叶长青的手。
看着白微微眼里闪烁的星光,叶长青泪湿的嘴角再也说不出“不要等我”四个字,只有趴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喃喃唤她:“微微、微微、微微。。。。。”
白微微最后还是走了,只是这一次叶长青却没有给她承诺,因为这个承诺太贵了,他给不起,想想四辈子下来,曾经有四个女人都对他情深意重,在他心里她们都是一样的好妻子,他做不到多给谁一分爱,也做不到把自己的生生世世给一个人,更何况他的命运是被人操控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将会去往哪里,又会认识到什么样的人?
所以,就让每一个世界的事都在每一个世界了尽吧,不要给人太多的牵挂,他才能走的放心。
形单影只的叶长青也只不过多熬了半年就驾鹤西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系统,没有古色古香的房间,也没有宽衣广袖的男人,更没有温婉妩媚的轻纱女人,有的只不过是一张黑板,一个秃头男人正拿着一支粉笔在讲课,几十张破木课桌下,一个个穿着麻布衬衣的小萝卜头,系着红领巾,齐齐露出被脚趾挤破的帆力鞋。
坐在窗边的叶长青,透过发黄的玻璃镜,看着里面剃了个寸头,衣衫脏污,两条毛毛虫似的鼻涕静静的躺在鼻窝的自己,骂了一声:
“我草你奶奶的晋江科举系统。”
接着心脏急剧跳动,就晕了过去。
农家子(番外二)()
江南三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青藤篱笆围成的农家小院里;琼花开了一丛又一丛;花大如盘;洁白如玉;杨琼坐在摇椅上;懒洋洋的将头垂到一边,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一排青翠的葡萄架子上洒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道光斑,将她那一头披散下来的白发与墙角的琼花重合,白如琼花;人影相拂;分不清人与花。
她提起了笔,静静看着发黄的宣纸映出一道暗影;笔尖塌陷落下一排墨色的大字:“错过了你;世间再无第二个你。”
对于杨琼来说;离开莲花县回到京城是她人生之中一个重要的岔路口。
那一年;一艘宽敞的大船将她带回了京城的安乐侯府;侯府里面的兄弟姐妹众多;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的女儿而已,她们谈论世家名门、谈论胭脂水粉、谈论女诫女红、谈乱谁家陌上少年郎,可惜这些她都没有兴趣;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宴会的一角,削着手里的桃子或是梨子,想着莲花县的梨树和桃树如今长得怎么样了?可有结出了果实?农田和水利是否已经修建起来了?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对京城里这些女儿们的诗词宴索然无味,她宁愿待在城外的庄子里看看今年的收成怎么样了?农作物长势还好?灌溉又如何了?老百姓可熬的过这个寒冬?
有时放空自己的时候,也会想想他还好吗?眼里是否已染有笑意,那双拨动她心弦的双眸是否已经不再暗淡?
莲花村的那人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只是爱情这东西她虽然想要,但是既然没有得到,她也不会强求,有些人是降临人间的天使,命运在他身上加注了枷锁,人活一世不只是有情爱,他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想的。
三年后她嫁给了祭酒家的小儿子,她娘和她说:“玉郎这孩子虽然读书不如他几个哥哥厉害,但是胜在性子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笑脸相迎,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人红过脸,你这样的性子,一般人怕是容不了,不如就他吧,祭酒夫妻俩也是和气人,不会苛待你的。”
杨琼沉默了一瞬,骨骼分明的一双手在桌子上敲了又敲,她知道她一直不嫁,外面的闲言碎语很多,父母在侯府也抬不起头来,她虽然渴望自由不喜拘束,但总要为生她养她的父母考虑吧,祭酒家的小儿子她见过,那一次,她还偷偷让自己身边长得最是柔媚的丫头玉娆,装作认错了人,故意扑到了他的怀里,试探他的反应如何?
玉娆有着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水蛇腰,柔柔弱弱的,走起路来如分花拂柳,杨琼看着她穿着小姐的衣衫一不小心扑到了他的怀里,又故意将一方艳红的帕子,落在了他绯色的外袍上,她就躲在一棵苍老的大树后面,悄悄的看着他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将身上的帕子丢在了地上,匆匆跑开了。
那时候,她对着半空中一簇簇垂下来的绿叶笑了很久。
“那就他吧。”找这样一个不懂风月的榆木脑袋也好,最起码不会像京城里的公子哥样,看见玉娆这样的姑娘就迈不动脚了,反正今生她再不求相爱,只求相敬如宾,如果他能够给她这样安稳,她也愿意将自己的后半生交到他的手中。
然而命运像是见不得她好,给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她没有想到那时候她一次简单的试探却成为了真,成婚三年后,那个别人口中从不跟人红脸的老实人玉郎,有一天会跟她红了脸,脸红脖子粗,疾言厉色的对她说道:
“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玉郎是一定要纳玉娆的。”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平时总是懦懦软软的玉郎,第一次像一个男人一样站了出来护住了他身后的女人,只可惜那个人不是她,她看着柔弱的玉娆被他紧紧护在了怀里,她想起有一次他带她去参加同窗诗会时,因为她作的诗拔得了头筹,有人就嘲笑她代笔,玉郎就站在她身边,亲眼看见她作出的那首诗,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为她辩驳一句,任凭她站在人群之中忍受众人的窃窃私语。
他她觉得她心里的某根防线瞬间崩塌了,关于平淡如水的婚姻都是骗人的,她不奢望爱和关怀,她唯一的要求只不过尊重二字而已,只是谁能想到,到最后这一场她满意的婚事只不过是一场羞辱而已,她满意的男人也和这世间所有的男人一样背着她找了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整人就陪在她身边的人,然而她竟然像个傻子样,一无所知。
那时候她深深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叶长青,再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丈夫”两个字了。
她不看玉郎,而是抿唇看着玉娆,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奴婢。”玉娆红了眼睛,眼泪从她上挑的眼尾流了出来,迷惑诱人,细弱的声音孱弱而柔媚,像是汨汨流淌的小溪似的,红唇轻启只说了一句话:“玉娆是要和玉郎在一起的。”
杨琼张了张嘴,只不过一瞬就倔强的转过了身,这辈子她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即使是她的丈夫,还有跟了她十多年的丫头也不成。
一汪水雾迷住了眼睛,她似是看见了,大婚那一日,她一身大红色的吉服坐在床沿上的时候,门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玉郎走了进来,低头,细致温柔的声音对她道:
“阿琼,玉郎终于等到你了。”
紧张的呼吸声,带动了空气中沉闷的气流,随着她的红盖头一晃一晃的,她感觉到了他轻微的酒气和玉色的下颚,她想那一刻她是有所感动的,为他小意的呵护和温柔,她的心里也隐隐升起了一股期待。
大红的盖头被掀开,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她抬起清澈的双眸,看见了玉郎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她长得不错,她一直都知道,那时候她以为他是被她的容颜所吸引,她以为是流动的爱意,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突然你明白,那不是一双爱意的眸子,那里面是震惊和失望,他娶的新娘子原来不是那个丢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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