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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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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像大哥声音压更低,“我们这组长上个月新调来的,背景好的很,这不,就把责任都推到了小赵身上,据说是半『逼』半哄霍歆,让她什么都别说。”

    结果,在开内部小会,组长有模有样批评小赵时,

    霍歆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组长,原片是你弄丢的,跟小赵没关系,早上我跟你一块出门的时候,亲眼看到你把胶卷放包里。”

    零下的冰天,组长的脑门上硬是流了汗。

    这霍歆,跟朵铿锵玫瑰似的,带刺儿。

    陈清禾沉默几秒,问:“后来呢?”

    摄像大哥一声叹气,“组长让小赵自个儿说,小赵的家境不太好,能进咱们电视台,真心不容易。”

    话只需半截,陈清禾就明白了。

    小赵肯定说,是自己把片弄丢,和组长没关系。

    霍歆一番好心,却被人倒打一耙。

    这滋味儿。

    陈清禾想起自己在军校的经历。

    他懂。

    ———

    今天也是周六,晚上是部队的例行聚餐日。

    有严有松,穿上军装,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脱了军装,也是朝气纯粹的烈焰青年。

    倒了一桌的烧刀子,酒味儿重,配着屋里的炭火,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班长!今天你不喝,真的太太没劲儿了!”何正端着搪瓷杯,酒水晃出来,推到陈清禾面前。

    陈清禾笑他,“还太太呢,说,是不是想女人了!”

    战友们起哄,用杯底敲桌,可闹腾,“何正想娶老婆喽!”

    “去去去,瞎说。”何正底气不足,被冷风吹伤了的脸颊,还泛起了红,说不过陈清禾,他实诚地一口干完杯中酒。

    “好!”一片拍手声。

    “不行,陈班长必须要喝。”又有人接着进攻,“什么风湿疼,都是幌子,喝两口烧刀子,包治百病!”

    “真疼,哥不骗你们。”甭管怎么进攻,陈清禾总能温和地推着,“这酒烈,喝下去,明天真没法子带你们翻越高台了。”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小脑袋冒进来,声音俏生生的,“他有风湿呢,别『逼』他啦。”

    是霍歆。

    这一天不见人的小丫头,这会子溜进来了。

    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哪能放过这机会,没等众人调侃,霍歆乌溜溜的眼睛直转悠,竟然自投罗网地说:“实在要喝,我来呀!”

    陈清禾终于抬头看她。

    霍歆眨眨眼,端起搪瓷杯。

    陈清禾坐着,她站着,脚尖还在桌底下,故意踢了踢他的小腿。

    陈清禾哼笑一声,极轻,下一秒,他脸『色』微变。

    霍歆仰头,哎呦喂,真喝了!

    一口。

    陈清禾起身,伸手把杯子给夺了回来。似怒非怒地瞪了霍歆一眼,然后抬手,咕噜,喉头一滚。

    搪瓷杯空了。

    “你不知道这酒叫烧刀子啊!”陈清禾把霍歆拉到外面,沉声训她。

    霍歆皮着呢,还示威似的『摸』了『摸』肚子,“你别不信,我喝得过你。”

    陈清禾嗤声一笑,清清淡淡地说:“你怕是被关禁闭给关傻了吧。”

    霍歆愣了下,继而低下头,声音终于疲下来,“……你知道啊。”

    废话。

    她白天没见人影,小房间里,晚上七点才亮了灯。

    看起来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其实背地里,偷偷伤着心呢。

    霍歆垂头丧气,鞋底磨着地上的薄雪,问他:“为什么小赵任由别人冤枉自己。他自己不委屈吗?”

    漠北雪夜,天晴云朗的时候,晚上的月亮皎净明亮。

    陈清禾看了眼月亮,才把目光给挪回她身上。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受委屈。你比他光明,真相才不会被埋汰,月亮在天上看着呢。”

    回到寝室,熄灯就寝。

    陈清禾翻来又去竟然失了眠。

    呵,当年飞扬跋扈的陈大爷。

    如今也会说人生道理了。

    第二天,陈清禾用座机给陆悍骁打了个电话。

    “哥们儿,帮我个忙。”

    ———

    当天下午,霍歆竟莫名其妙的,又恢复了原本的摄影工作。

    那组长一脸憋屈又奈之不何,真是大快人心。

    这件事之后,陈清禾自己有意躲着霍歆,他把原因归结成,不想和狡猾的狐狸打交道。

    结果这只狐狸做了件聪明事,向部队打报告,说自己的摄影器材坏掉了,必须去市区才有地儿修。

    从驻地去市区,挺难转车,领导派了陈清禾,全程陪护。

    六点出发,从镇入县,再坐大巴进市,到达已经是下午两点,等修完照相机,天都黑透了。

    陈清禾向部队汇报情况,得到允肯,留宿一晚。

    两人找了个其貌不扬的小宾馆,陈清禾给霍歆开了个单间,给自己要了个八十八一晚的特价房。

    特价房住着挺好,就是有点吵,隔壁嗯嗯啊啊,男女挺尽兴。

    陈清禾两眼一闭,心无杂念地唱着《团结就是力量》。

    唱到“咱们工人有力量”这句时,敲门声响。

    是霍歆。

    洗得干干飘香,穿了件薄绒衫,跟鱼儿似的,从陈清禾的手臂下面溜了进来。

    陈清禾好笑,敞开门,“干什么?”

    霍歆指着门,“关上关上,他们声音叫得太浮夸了。”

    陈清禾:“……”

    确实,隔壁太不矜持了,听着红眼。

    门一关。

    霍歆就走了过来,手从背后滑向他腰间,紧紧扣住,“不许动,我上锁了。”

    陈清禾浑身僵,“放手。”

    霍歆才不呢,抬头看他,“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帮你。”

    “胡说。我工作的事儿,就是你给解决的。”

    “……”

    “组长说,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再厉害,那人也在上海。你就是上海人,不是你,还有谁?”

    陈清禾却避重就轻,语气寒森,“他又威胁你了?”

    “我不怕。”

    陈清禾冷哼一声,“再远,你也够资本了不起。”

    霍歆挺得直弯嘴,眼睛亮晶晶的,“陈清禾,还说你不喜欢我。”

    陈清禾:“帮你就叫喜欢你?我帮过的人多了去。”

    他自以为滴水不漏的借口说辞,短字长句头头是道。

    霍歆踮脚,直接往他左脸亲了一口。

    陈清禾:“……”

    “这样的,多吗?”霍歆很紧张,但眼睛还是勇敢地和他对视。

    “『操』。”陈清禾捏住她的下巴,眼珠染了火,“霍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霍歆不说话,憋着气,又往他右脸亲了一口,小声道:“好了,现在亲对称了。”

    陈清禾:“……”

    “一见钟情就不是爱情吗?”霍歆破釜沉舟,不卑不亢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我就追,尽力追,用力追,追得到是我的本事。当然,你也有让我追不到的权利。”

    嘿儿!

    这小狐狸。

    陈清禾的心里有座雪山,现在,雪山的白皑山尖儿,已经开始融化了。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霍歆向前一步,手搭在门把上,“走了就再也不来了。”

    门锁拧动,门板敞开一条缝。

    霍歆的手突然被握住。

    陈清禾一拉,人就拽回了他怀里。

    他的声音自上而下,在忍,却是忍无可忍,碾碎牙齿一般,“老子现在才明白,你不是什么小狐狸,就是一狐狸精!”

    霍歆被荷尔蒙气息撞了个满怀,有点害怕,但还是欣喜比较多。

    她在陈清禾耳朵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雪岭,你眼睛都着火了。”

    陈清禾呼吸急了,声音也沉了,“着什么火?”

    霍歆拉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臀』上,眼睛俏生生地往上扬:“……你说呢?”

    这一晚的事,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两人在这间八十八的特价房里,轰烈燃烧。

    陈清禾掐着她的细腰,从后头使劲儿地顶。霍歆这姑娘,肌肤雪白,后背全是被陈清禾嘬出的印痕。

    到最后,霍歆的每根脚趾头,都痉挛般地蜷起。

    陈清禾心里的冰山,至此,全部融化成春水。

    他『舔』了『舔』霍歆的尾椎骨,真以为他这么好撩拨?

    不过是那天雪山静岭,她回眸一瞬——

    自己就先着了『迷』。

月光雪山(3)() 
次日归队。

    在路上,霍歆总算可以光明正大腻着陈清禾了。

    “啊,我想要堆个雪人。”

    “路边上那么多雪人还不够你看?”

    “那些丑。”

    “哪里丑?”

    “不是我堆的,就丑。”

    “那你觉得谁好看?”

    “我最好看。”

    陈清禾乐了,侧低着头,看她,“你这丫头,挺有自信啊。”

    霍歆眼睛亮,踮脚凑到他耳朵边,“你那儿也好看。”

    陈清禾脚步停住,挑眉,“我哪儿好看?”

    “就是那颗痣。”霍歆眼珠转了半圈儿,说:“又黑又圆。”

    “……”

    “陈清禾你怎么脸红啦?”

    “谁脸红了?那叫高原红。”

    “切。”

    最后一趟转车,霍歆在路上睡着了。

    她歪头垫着陈清禾的肩,碎头发跟着颠簸一晃一晃,淡淡的阳光也跟着在她脸上折来折去。

    这路不好走,辗轧过一大坑时,把霍歆给震醒了。

    “哎呀。”她捂着心口,“梦见我跳楼『自杀』呢。”

    陈清禾看着她『迷』糊犯可爱的样子,嘴角弯着,突然叫了一句,“小蔷薇。”

    霍歆噘着嘴,“不许叫这个。”

    脱光了才知道,她胸脯上,纹了一朵蔷薇花。

    昨晚,这人把她的蔷薇花虐得可惨呢。

    陈清禾乐得不行,压着声儿问她:“还疼呢?”

    霍歆低头,“嗯。”

    陈清禾握住她的手,“我下次会轻一点的。”

    霍歆好了伤疤忘了疼,眨巴眼睛道:“今晚?”

    陈清禾眉心拧了拧,唬她:“别惹事儿。”

    回部队,纪律当头,可没这么自由喽。

    小蔷薇在故意挠他的心呢。

    下车前,陈清禾说:“归队之后,有些事情就不方便明着做。你多照顾自个儿,被人欺负了告诉我。”

    霍歆坐直腰板,敬了个礼,“是!长官!”

    呵,这架势。

    还挺像模像样。

    两个人就这么生龙活虎地确立了关系。

    训练时,陈清禾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她一块,霍歆借着职务便利,抓紧一切机会跑他面前晃『荡』。

    “陈清禾,昨天我把你拍得特别帅!”

    “陈清禾,今天我也把你拍得很帅!”

    她刚要继续,陈清禾啧了一声,抢了她台词儿,说:

    “明天你也会把我拍得很帅——知道了。”

    霍歆唔了一声,“那得看心情。”

    这时,集合哨长音破天。

    陈清禾迅速立正,“把围巾戴好别冻着,我走了。”

    “哎等等。”霍歆飞快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陈清禾低头一看。

    是一个用“『毛』爷爷”折的红彤彤的心。

    面上还写了一句话——

    12月13日,你的工资哟。

    是他俩在特价房里彻夜欢爱的第一次。

    陈清禾望着霍歆跟只白兔似的跑远的背影,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

    这媳『妇』儿,真他妈的可爱。

    这次栏目组策划的军旅专题,是电视台的年终重点项目,跟拍时间长达一个月。霍歆在时间过半的时候,成功拿下陈清禾,在第三个星期,迎来了一个人。

    陆悍骁从南方过来,飞机火车轮了个遍,赶着陈清禾半年一次的探亲假,过来看兄弟了。

    当兵苦,基层更甚,没有周末一说,半年一次假,三五天不等,很多家里远的,来回时间都不够,索『性』就不回去了。

    陈清禾带上了霍歆,特地去镇上给哥们儿接风洗尘。

    陆悍骁一看他带了女人,心里就明白,这是他盖了戳,认定了的。

    “霍歆,我对象。”陈清禾介绍得直白简单,一扭头,顿时换了副凶面孔,“这都第三盘儿了,吃多了胃疼,不许再吃了!”

    筷尖上挑了粒花生米,正欲往嘴里送的霍歆,“吧”的一下闭紧了嘴。

    在外人面前,可给他面子了。

    男人们酒喝过了瘾,霍歆还在桌上扑哧扑哧奋斗呢。

    陈清禾『摸』了『摸』她脑袋,“乖,慢点,我去外头抽根烟。”

    霍歆点头,“好呀。”

    俩男人一走,她就摊开右掌心,把先前藏好的一捧花生米,一口塞进了嘴里。

    北国的夜,一地的雪,天边的月,光影皎皎。

    陆悍骁给他点燃烟,然后自己点上,头两口默默无言。

    第三口时。

    “过年回吗?”陆悍骁问。

    “不回,站岗。”陈清禾想也没想。

    “啧,这可是第二年了啊。”

    “回去碍人眼,我不在,老爷子命都能活长点儿,清静。”话虽这么说,默了几秒,陈清禾还是没忍住,“我爷爷身体可还行?”

    “来前我去看了他老人家,挺好。”陆悍骁不太适应这天寒的地儿,冷得有点哆嗦牙齿,他又用力吸了口烟,看了眼陈清禾,“还怪他呢?”

    当年,陈清禾走得烈,陈自俨那也是犟了几十年的老祖宗,能容这一孙子拿捏?

    他打了招呼,一句话的事儿。

    这也是陈清禾,为什么表现出众,却始终不得提拔,两年还是个小班长的原因。

    磨着他呢。

    陈清禾也硬气,哪里苦就往哪里钻,愣是不服软。

    得了,就这样耗着呗。

    陆悍骁拍了拍他肩膀,转了话题,问:“那姑娘就是上回你让我帮忙的人吧,定了?”

    陈清禾嗯了声,“招我喜欢。”

    “行啊哥们儿,雪山之恋够时髦啊。”陆悍骁又问,“她哪儿人?多大了?父母是干什么的?”

    也不赖他多问,陈清禾这种出身和家庭,敏感着。

    哪知陈清禾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不清楚。重要吗?”

    他咬着烟,天儿冷,烟气薄薄一层从鼻间散出,跟一帧慢镜头似的。

    然后轻描淡写地呵了一声,“老子喜欢就行。”

    休息的这两天,陈清禾带着陆悍骁去他平日训练的地方转悠,“瞧见那四米高台没?我单臂支撑,单脚挂板,五秒钟能上到顶头。”

    又带他去看广阔农田,“我在里头堆过草垛,挖过水渠。”

    中午饿了,前后没地儿吃饭。陈清禾得心应手地从裤腿侧袋里掏出匕首,两下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从袄子口袋里变出俩土豆红薯。

    “这东西,是你在花花世界吃不到的。”

    时间过得快,陆悍骁第三天就撤了。

    又过了一星期,栏目组的录制进度也完成了。

    部队有始有终,来时开了个欢迎会,别时,欢送会也没落下。

    在这待了一个月,工作人员都有了感情,感谢词说得真情实意,陈清禾坐在靠门的板凳上,看到霍歆低着脑袋。

    他的小蔷薇,蔫了。

    会议室人多空间小,陈清禾什么时候溜的大伙儿没注意。

    他走的时候,给霍歆远远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陈清禾带她翻墙,到了一处隐秘的洼地。

    谁都无言,气氛到了,男女之事就跟一把火一样,轰声燃烧。

    两人滚在干枯稻草堆里,上面还有薄薄的雪粒。霍歆『裸』着,被陈清禾抱着,疯狂地吻着,『揉』着。

    又冰,又热,极致的矛盾感,带来了极致的快|感。

    陈清禾用力地贯穿她,发了猛,霍歆一改娇俏,沉默地受着,配合着,享受着。

    她透过陈清禾起伏的身体,看到了雪山之间,高悬圆润的北国明月。

    月光雪山下。

    是她的爱人啊。

    最后的时刻,霍歆终于哼唧出了声,陈清禾呼吸粗喘,趴在她身上。回了魂,霍歆开始嚎啕大哭,“我不想走。”

    “乖。”陈清禾『摸』着她的背,声音也哑了,“我放假就来看你。”

    “你半年才放一次假。”霍歆呜咽,指甲抠着他硬实的肌理,“半年好久好久。”

    陈清禾轻轻颤笑,“不会的,我答应你。”

    “那你能每天给我打电话么?”

    “有纪律规定,只能周末外联。”

    “那我能给你打电话么?”

    “可以,会有转接的。”陈清禾顿了下,“不过,也不能太频繁。”

    “那我一二三给你打,周末你打给我,行吗?”霍歆泪水糊了满脸,望着他的时候,月光住进了她眼睛。

    ———

    别离意味着异地。

    陈清禾和霍歆就这么开始了异地恋。

    霍歆家在沈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就靠着中国电信谈情说爱。

    “陈清禾你有没有想我?”

    “今天台长表扬我了呢,说我拍的新闻照片特别好看。”

    “你们的纪录片后期已经做完啦,马上就能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陈清禾也是个能侃的,总能顺着她的话题,旁支出一些抖机灵的笑话,让霍歆乐得呼吸直颤。

    农历春节前。

    霍歆在电话里一如既往的活泼,叽喳了半天,她声音敛了敛。

    “陈清禾。”

    “嗯?”听到她叫的时候,陈清禾还沉浸在刚才她说的趣事儿里,嘴角弯着,“怎么了?”

    那头顿了顿,霍歆才鼓起勇气。

    “你愿意来见我父母吗?”

    陈清禾弯着的嘴角,凝滞住。

    哎嘿!

    见家长了。

    “你答不答应呀?”他久不吭声,霍歆急了,“说话嘛,陈清禾。”

    “说什么嘛?”陈清禾坏着呢,学她的调儿。

    “你来不来嘛!”

    “来哪?”

    “我家?”

    “你家在哪?”

    “陈清禾!”

    陈清禾笑得够欠揍,霍歆暴风雨将至,他风平浪静,稳当当地应了声,“上门提亲,我当然要来的。”

    霍歆唔了一声,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喜极而泣。

    其实上次探亲假,他只休了两天,攒了三天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天时地利,两人把见家长的日子,定在小年。

    日期越来越近,陈清禾却发现了不对劲。

    电话里,霍歆连这几次,兴致不高,也不再主动提这件事儿,换做以前,那可是三句不离“我爸妈人特好”诸如种种。

    陈清禾从小在大院长大,识人猜心的本事儿厉害得很。

    “小蔷薇,是不是你爸妈不同意?”

    霍歆父母,都是沈阳战区第16集团军的要职领导,她还有个哥哥,军校刚毕业,也到直属机关谋了个好差事。

    前景一片光明。

    这丫头,名副其实的红二代。

    霍歆父母听说女儿谈了个军人,本来还挺高兴,但暗里一查,竟只是个野战队的小班长。瞬间就不乐意了。

    霍歆和他们闹,一己之力斗得特别疲乏,但还是不让陈清禾知道。

    怕他多想,怕他伤心。

    电话里,霍歆先是哽咽,然后呜咽,最后嚎啕大哭,还不忘打着嗝作保证,“陈清禾,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清禾什么都没说。

    十分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第二天,他向上头打报告,申请了三天假期。

    当天下午,陈清禾坐上了去沈阳的火车。

    凌晨两点的沈阳北站。

    他是风雪夜归人。

    陈清禾住在建民旅馆,第二天才给霍歆打电话。

    霍歆不可置信,直嚷他骗人。

    陈清禾就站在旅馆窗户边,身后是沈阳北站,他打开手机,把自个儿和车站放入取景框里。

    咔嚓。

    人生里的第一张美颜自拍。

    霍歆乐疯了,电话里传来“嘭咚”闷响。

    陈清禾问:“屋里有人?”

    “没!是我从床上滚下来了!”

    霍歆四十分钟后赶了过来,见面就是一个深吻,陈清禾被她撞得直往后退,“哎!门!门没关!”

    两个月不见,这一炮打得轰轰烈烈特持久。

    两人弄完事儿又洗了个澡,都接近午饭点了。

    霍歆兴奋地带着陈清禾去逛大沈阳。

    “上车呀!”

    陈清禾看着门口这辆benz g500,愣了下。

    溜大街,吃美食,霍歆扒拉着他的手,全程不肯松。

    下午四点,霍歆带他回了自己家。

    陈清禾准备了些特产,一身黑『色』常服,把他衬得玉树临风。尤以军人的气质加持,更是人群里的频频回眸。

    霍歆家住大院,几道哨岗。

    “这都是要登记车牌的,如果是外来的,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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