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起飞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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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北航的标准是三发或三发以上的飞机在能见度九百米以上才能起飞。”

　　　　明玉道：“但北航没有把这个标准明文写出来。而且以我的经验和能力，能见度在即使在八百米以下我也能起飞。为了不让乘客们的旅途受影响，我请求公司相信我。”

　　　　电话那边有几秒沉默，然后说：“尤机长能在小于八百米能见度的条件下起飞”

　　　　明玉立即说：“我也可以。”

　　　　登机的乘客们都在抱怨天气。最后，明玉还是向公司申请到了可以起飞的指令。

　　　　在机场信号员的引导下，明玉成功在能见度低于九百米的情况下起飞。

　　　　北航收到乘客们的感谢信，感谢航班没有取消，要办的事没有受到影响。

　　　　北航对明玉的表现很满意。

　　　　“我是中国北航最年轻的女机长明玉。”

　　　　尤珠珠偶然听到明玉向乘客们介绍自己。这样的介绍似曾相识，是她第一次见到梁晋时向梁晋介绍自己时说的话。

　　　　*

　　　　尤珠珠去陈主任办公室，说梁晋没有答应来北航。

　　　　明玉恰好进陈主任办公室，听到尤珠珠这话后说道：“长吉的梁机长吗？”

　　　　陈主任点头。

　　　　明玉说：“或许我可以劝服他。”

　　　　尤珠珠转头看着明玉，她能劝得动梁晋？

第三十四章（）　
“明机长认识长吉的梁机长？”陈主任惊讶。

　　　　明玉点头；“六年前我们就认识了。我想试试看，他应该会考虑的。”

　　　　尤珠珠微眯了眼，明玉比她小半岁，取代她成了北航最年轻的女机长；而且认识梁晋的时间也比她早。看明玉的样子，她和梁晋的交情还不浅。梁晋说是他朋友的妹妹；那么；这个朋友的妹妹能不能劝动他呢？尤珠珠也有点想知道。仿佛明玉能劝动与否直接说明了明玉与梁晋的关系的亲疏。

　　　　“那好；明机长去试试看能不能劝说他来我们北航。”陈主任答应了。

　　　　尤珠珠和明玉两人同时走出陈主任的办公室。明玉率先开口；“尤机长，你去劝了晋哥哥，晋哥哥也没答应？”

　　　　尤珠珠转头看着她；说：“对。我们关系不算深；劝不动他。”

　　　　明玉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要好好劝劝晋哥哥了。”

　　　　尤珠珠挑了下眉。

　　　　明玉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她立即笑道：“晋哥哥。”

　　　　尤珠珠撇了明玉一眼。明玉握住话筒，小声对尤珠珠说：“尤机长你先走，我打个电话。”

　　　　尤珠珠心笑；她当然没打算等她。她继续往几米之外的电梯口走。不过，明玉讲电话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晋哥哥；今天在北城吗？”

　　　　“在啊？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叙叙旧吧！那天在机场只说了几句话，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有说呢。”

　　　　尤珠珠进了电梯；两扇电梯门缓缓合上；明玉的声音被隔绝。

　　　　尤珠珠第二天还有飞行任务；她得准备准备。

　　　　*

　　　　明玉约的是北航附近的餐厅。她才到北城不久，对许多地方不熟，最熟悉的还是北航大楼附近一带。

　　　　梁晋提前十分钟到达餐厅。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不管做什么，至少提前十分钟。

　　　　梁晋刚在靠窗的一张餐桌前坐下明玉就到了。明玉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笑着说：“看来我记得没错，晋哥哥习惯提前十分钟到。这么多年，晋哥哥的习惯还是没改呢？”

　　　　梁晋点了下头，让明玉点自己喜欢吃的。明玉说：“我跟着你的口味吃就好了。我初来乍到，对这里都不熟。”

　　　　梁晋不再多说，叫来服务员点餐。

　　　　明玉说起梁晋和她哥哥来加拿大蒙顿飞行学院的事。

　　　　“当时你们是要去爱德华王子岛参观航空展览，绕到蒙顿飞行学院来的。那时参加展览的人除了民间飞行员还有海军、空军。我刚好毕业，跟着你们去了。”

　　　　“但后来我和你们走散了，是你在人山人海中找到我的。”

　　　　梁晋只记得当初是在蒙顿飞行学院见过她，不记得她走散了他找到她这回事。

　　　　“你也去了爱德华王子岛？”他问。

　　　　“是啊，你不记得了？”

　　　　梁晋想了一会儿，这才隐隐约约记起来。

　　　　“晋哥哥，想起来了吧？”

　　　　梁晋点头，“嗯。”

　　　　梁晋想起尤珠珠学明玉喊他“jing哥哥”的情形，他看着明玉，说：“你叫我名字吧，或者梁机长。”

　　　　明玉偏了一下头，“以前就叫你晋哥哥的啊。而且你是我哥的朋友，我当然也叫你哥哥了。”

　　　　“没关系，叫名字。”

　　　　明玉“哦”了一声。

　　　　梁晋最关心的是明森。他一直想知道的也是关于明森的事。他开口问：“你哥哥现在怎么样？”

　　　　“一年里都很难看得到他一次，但偶然的联系里据他说他飞得不错，还受了表彰。那次突发事件，他为了不影响百姓，在离地面一百米的时候紧急跳伞。”明玉说起哥哥明森做空军飞行员的事。

　　　　距地面一百米是跳伞的最低标准，相当于最后关头，而且最容易受伤。梁晋点头，“看来他的确飞得不错。”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哥说他有女朋友了，是女军飞。”

　　　　梁晋愣了一下，说：“值得庆贺。”

　　　　问完了明森的事梁晋就没什么话说了。饭菜也全部上来了，他低头默默地吃饭。

　　　　明玉想起自己主动请缨要劝梁晋加入北航的事。她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梁晋，说：“晋哥哥，我还有一件事。”

　　　　她还是叫他“晋哥哥”，梁晋又提醒一次。

　　　　明玉皱着眉，“我总觉得喊你的名字是目无尊长。”

　　　　梁晋淡淡道：“我不老。”

　　　　明玉噗嗤笑，“好吧，梁晋，梁机长。”

　　　　“嗯。”

　　　　明玉终于说起了正题，“你有没有想过来北航飞？”

　　　　梁晋回：“没有。”

　　　　“那你现在想，不如加入北航？北航比长吉好，我才回国都知道。”

　　　　前两天尤珠珠才来劝过他。他没有答应。这次他还是一样的回答：“我不会去北航。”

　　　　“为什么？你担心违约金吗？”明玉叹息，“违约金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

　　　　“没有理由离开长吉。”

　　　　“既然不是担心违约金，那就没什么不能来的啊？如果你来北航，将来成了北航的首席机长，说起来名字比在长吉响当当。”

　　　　“首席机长？”梁晋重复。

　　　　明玉点头，“对啊。”

　　　　梁晋想起一个人。他说：“在北航，首席机长的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的。”

　　　　“嗯？谁？”

　　　　梁晋没回答。他说：“我不会去北航，你也不用多说。”

　　　　明玉皱眉，“不如你多考虑几天再说？不用这么急给我答案。”

　　　　尤珠珠的公寓在北航大楼附近。她在外面吃过晚饭就准备回公寓休息，好为第二天的飞行积蓄精神。回公寓的途中，恰好看到对面餐厅坐着的梁晋和明玉。她想起明玉主动请缨来劝梁晋加入北航的事。

　　　　她站在街灯下面，远远地望着对面的那两个人。天都黑了两个小时了，他们还在谈，真的有许多话说啊。他跟她在一起却都是少言寡语的。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来北航。尤珠珠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回公寓。

　　　　*

　　　　罗灿灿穿着乘务员制服，拉着行李箱，站在尤珠珠公寓外。

　　　　尤珠珠吃了一惊。“你这是？”

　　　　“珠珠，我听说你又穿越雷暴了！”罗灿灿激动地说。

　　　　尤珠珠点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这太吓人了！怎么又让你遇上了？”

　　　　尤珠珠开了门，进了公寓。罗灿灿跟着进去。

　　　　“我运气好”尤珠珠一进门就摊在沙发上，转头看着罗灿灿，笑着打趣。

　　　　“我听得惊心动魄的，你倒是云淡风轻。希望以后别遇到这事了。”罗灿灿把箱子拉进来，关了门，站在尤珠珠面前说。

　　　　“已经过去了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而且明天我又要飞了。”

　　　　“你家里那边没来人把你揪走？”

　　　　尤珠珠倒是得意，“没有。”

　　　　“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哪儿，全凭我的意愿，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尤珠珠又打量了一下罗灿灿，说：“不过，你这是返航还是要去跟飞？”

　　　　“刚回来。”

　　　　尤珠珠“哦”了一声，“那就坐下来先休息吧。”

　　　　“不了。我这就得走。西西说好久没看到我了，我去看看她，给她买点礼物去。”罗灿灿说着就拉着行李箱又往外走。

　　　　尤珠珠摇了摇头。她躺在沙发上没起来，最后抱着抱枕睡着了。

　　　　*

　　　　尤珠珠这次飞威尼斯，目的地机场为马可波罗国际机场。

　　　　飞行组又有陆飞和秦瀚。他们两人想跟尤珠珠学习更多的技术和经验，所以跟飞行部的陈主任申请了尽可能跟飞尤珠珠执飞的班机。

　　　　尤珠珠坐在驾驶位上，陆飞递给她一张单子，“地勤给的检查单。”

　　　　尤珠珠低头核对，边核对边念：“燃油——正确；载重——正确”

　　　　没有错误，也没有遗漏，尤珠珠又下飞机绕了两圈，亲自检查飞机外面的重点部位。重新上飞机，她一边落座一边说：“打开电源开关，调到＇地面＇。”然后打开航行灯、开导航校准、打开无线电。里面正播报天气。

　　　　“目的地机场的天气晴朗，整个航路上的天气也晴朗。”陆飞一边听一边说。

　　　　尤珠珠点头。

　　　　陆飞又说：“这次将是一个一帆风顺的旅程。”

　　　　“但愿如此。”尤珠珠说，又侧头看了一眼陆飞，“把频率调到放行。”

　　　　尤珠珠又亲手设置飞行管理计算机，把起始机场、计划巡航高度都输入但计算机来。

　　　　飞机按计划起飞。

　　　　一路上飞行平稳。然而到了威尼斯马可波罗国际机场上空，被告知机场起火，不能着陆。

　　　　尤珠珠立即决定，“去第一备降机场。”

　　　　同时，她进行机长广播：“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威尼斯马可波罗国际机场突发火灾，飞机将备降在米兰利纳特国际机场。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

　　　　客舱里面的乘客立即议论纷纷。

　　　　“我和朋友约好了碰面时间啊！”

　　　　“备降要多久？”

　　　　“这完全打乱了我的旅行计划！”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乘务长在客舱里安抚乘客们的情绪。

　　　　“燃油充足，备降完全没有问题。”驾驶舱里，尤珠珠看了仪表，说。

　　　　“是的。”陆飞点头。

　　　　尤珠珠操纵飞机，向米兰利纳特国际机场飞去。

　　　　飞机在备降机场平安着陆。尤珠珠让乘务长广播，“下了飞机不要到处走，随时可能重新登机起飞。”

　　　　乘客们一边下飞机一边还抱怨不能及时到达目的地。

　　　　尤珠珠解开安全带，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开机。不知梁晋到底被劝动没有。但意大利和国内有时差，这个时候在北城是晚上十二点二十分。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着。

　　　　乘务长匆匆进驾驶舱，气喘吁吁地喊：“尤机长，尤机长！”

　　　　尤珠珠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里，回头问乘务长出什么事了。

　　　　“有个乘客下飞机时推了一下万霞，万霞的头撞在了机舱上，出血了！”

　　　　万霞是这次跟飞的乘务组中的一名乘务员。

　　　　尤珠珠立即从驾驶位上起身，往驾驶舱外走。陆飞和秦瀚紧跟出去。

　　　　万霞和乘客们都下了飞机，站在飞机梯子下。那里围成了一团。一个乘客说他在下飞机时万霞挡路，撞到她不由他负责。两名乘务员在帮万霞说话。

　　　　尤珠珠也下了飞机。她站在围观的众人外，大声问：“怎么回事？”

　　　　她刚一说完，那个撞人的乘客又推了一名乘务员。乘务员一退，脚踩在了尤珠珠的脚上。尤珠珠疼得叫出了声。

　　　　正在睡梦中的梁晋被手机铃声吵醒。屏幕上显示一串熟悉的号码，他接起来“喂”了几声都没回应，最后听到一声尖叫声。

　　　　“尤珠珠？”他开始喊她的名字。

　　　　连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他只好挂了电话。

第三十五章（）　
梁晋一直睁着眼没睡着。除了那声尖叫外；梁晋还隐隐约约听到有吵闹声，大多说的是英语，但听不太真切。不过，他猜到了尤珠珠应该是执飞到哪个国家了。以前尤珠珠有飞行任务时都会主动告诉他她飞哪儿。但是；这次她没有告诉他。

　　　　不知不觉中，梁晋又拿出了手机；查询北航在这天执飞的所有航班信息。他并不知道她飞哪个航班；他的目光在每个航班信息页面上快速扫过；直到他看到一个航班备降的信息。他的目光停留在“备降”那两个字上。

　　　　所有航班都正常；除了备降的那个航班。这似乎能和他听到的那些吵闹声联系起来。如果乘客们抱怨航班备降，是有可能会引起口角之争，或者别的混乱的。

　　　　从北城飞往威尼斯；备降在米兰利纳特国际机场。为什么会备降？梁晋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梁晋拨打北航的二十四小时客服电话。他没有开灯；卧室里只有手机屏幕上透出来的微弱的光。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请问飞往威尼斯的gzv03航班为什么备降？”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因为威尼斯机场突发火灾。”

　　　　原来是突发火灾无法降落着地。而这班备降的班机怕就是尤珠珠执飞的。

　　　　过了很久梁晋才终于把手机放下，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此时尤珠珠正坐在驾驶舱揉脚。她的脚被人踩得疼极了。踩她的人是北航的同事，是无意中踩到她的。而推万霞的那个人因为飞机备降而心生抱怨；态度恶劣，尤珠珠脚疼得不行；也没耐心劝解了，直接叫了警察来。警察很快就来把那个乘客带走了。

　　　　*

　　　　此时；米兰时间为晚上八点过。乘客们在候机室等待。乘务长一边给等候的乘客们分发晚餐；一边重申不能到处走；不能走远了。

　　　　乘客们正吃晚餐时。尤珠珠忽然接到通知：威尼斯马可波罗国际机场的火灾得到了控制，机场重新开放。她和陆飞、秦瀚在飞机上的休息区里。她打电话让乘务长安排大家有序登机。

　　　　乘务长数人头，发现少了一个人。她核对乘客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她立即向尤珠珠汇报。尤珠珠当即便道：“请机场用机场广播寻找催促。”

　　　　广播十分钟后，那个乘客还是没有出现。

　　　　“怎么办？”乘务长问尤珠珠。

　　　　秦瀚接口，“我们要等吗？”

　　　　尤珠珠点头，“这种情况只能等所有乘客都到了再起飞。”

　　　　“那得什么时候去了？”乘客们又喧哗起来，本来可以起飞了却又因为一个人不得不滞留。

　　　　“那个人叫feitu，尤珠珠皱眉说，“我记住了。”

　　　　尤珠珠下了飞机，发动能发动的所有人找人。

　　　　*

　　　　天刚亮，梁晋起床。穿好衣服后，拿出手机看gzv03航班信息，发现还是备降在米兰的状态。

　　　　洗漱的时候，梁晋接到公司飞行部主任的电话。主任说飞开罗和罗马的两个机长都忽然病了，得重新派遣机长，问他选哪一个航线。

　　　　意大利罗马意大利米兰

　　　　“不过，梁机长你上次飞了开罗，这次是不是还选开罗？”飞行部主任问梁晋。

第三十六章（）　
“梁机长？”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梁晋说话；主任喊了一声。

　　　　梁晋握着手机说：“罗马。”

　　　　“啊？”主任似乎没听清楚。

　　　　梁晋又说了一次，“罗马。”

　　　　“那好，梁机长得现在就准备，因为航班距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时间紧迫”

　　　　“好。”

　　　　梁晋挂了电话，快速洗漱完；打开衣柜拿制服换上。蓝色的领带也是公司发的；和制服成套；也正是那天在酒吧时尤珠珠拉扯的那条领带。梁晋低头看了一眼领带；快速打结系好、戴上制服帽。又从柜子里把飞行箱拿出来，打开盖子检查里面的东西：飞行记录本、飞行员执照、体检合格证等等，放了两套备用的衣服；然后盖上盖子；拉起飞行箱就开门出去。

　　　　因为时间紧迫；他直接去机场，航线图则由长吉的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送到机场。到了机场，机组人员都到了，梁晋按流程快速开了准备会、飞行前会议；再和机组人员上飞机。他坐上驾驶位后乘客们便开始登机。飞机按照飞行计划准时起飞，向目的地——罗马费米齐诺机场出发。

　　　　十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在罗马费米齐诺机场着陆。接机组去酒店的车已经到了，机组人员下了飞机后开始排队上车。梁晋还站在机舱门口。

　　　　梁晋站在机舱门口眺望机场。他和尤珠珠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罗马。她大半夜出门；崴了脚；挡了他的路；而他开车把她载去了她要去的餐厅。

　　　　犹豫了一下，他从制服里摸出手机查看尤珠珠执飞的那个航班信息。信息页面显示竟然还在米兰，还是迫降状态。米兰距威尼斯并不远，坐火车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了还在米兰？而如果威尼斯马可波罗机场还关闭着的，也应该取消到最终目的地的航班了。想了一会儿，他又给北航二十四小时客服打电话，得到消息是威尼斯马可波罗机场的火灾早已得到答案控制，机场重新开启。

　　　　机场已经重新开启了，飞机怎么还在米兰？梁晋疑惑。

　　　　机组其他人员已经上了车。第一副驾回头，喊梁晋。

　　　　梁晋回过神来，冲一副说：“你们先去酒店。”

　　　　大巴车再着机组人员去酒店。而梁晋打车去了火车站。买票去米兰。

　　　　但在火车上他就刷到尤珠珠那架航班起飞了，目的地——威尼斯马可波罗国际机场。

　　　　三个小时后，火车到达米兰。梁晋拉着飞行箱下火车，站在站台上望了一圈。他临时起意买了火车票来了这里，但到了后却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走。

　　　　手机在这时响起。他摸出来，接通。

　　　　“梁晋，我才发现我打了你的电话，而你接通了。”尤珠珠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梁晋握着手机“嗯”了一声。

　　　　“我没什么事。”尤珠珠说，“电话是不小心拨出去的。”

　　　　“嗯。”梁晋猜到了。

　　　　“不，有一件事。”她顿了顿，说，“算了，当面再问你。”

　　　　“我飞威尼斯了。你呢？”

　　　　梁晋还站在站台上，他说：“飞罗马。”

　　　　“真的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太开心。

　　　　“我来找你！”她立即又说。

　　　　他道：“别来。”

　　　　“我一定找得到你。”

　　　　“你找不到。”

　　　　“不如试试看？”

　　　　他又说了一遍，“你找不到。”

　　　　“还是没有想见我那算了。”

　　　　尤珠珠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过了几秒梁晋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回衣服口袋里。

　　　　他站在站台上，从火车上下来的乘客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最后站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竟然从罗马到米兰了。而现在没有去处。

第三十七章（）　
尤珠珠才从米兰飞到威尼斯；刚刚在酒店安顿下来。因为之前寻找那名叫feitu的乘客花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而当时又是晚上，于是安排了乘客们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入住，期间仍然没找到那名乘客；等到第二天中午尤珠珠才飞到威尼斯。

　　　　所以，这个时候的尤珠珠有些疲惫。但她发现自己无意之中打给梁晋的电话是接通的后就立即又给梁晋打了个电话。一听他飞罗马开心得很；想去找他；但他还是没有想见她；她就忽然不想去罗马了；于是她挂了电话。

　　　　她的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心想：等她先睡够了再说。

　　　　陆飞和秦瀚也在隔壁的房间休息。乘务组里有两个乘务员出去逛去了。

　　　　到了傍晚；那两名乘务员买了一堆纪念品回来。陆飞和秦瀚醒了；两人凑过头去看；她们的购物袋里装的多是玻璃制品、复活节的面具、蕾丝刺绣、大理石花纹纸。买的东西和许多初来威尼斯的游人一样。

　　　　“你们两个是第一次来威尼斯？”陆飞笑着说。

　　　　“第二次。”其中一位乘务员道，“第一次没怎么买。”

　　　　“我是第一次。”另一位乘务员说。

　　　　“这些手工纪念品到处的店都有卖，大同小异。”秦瀚道，“没什么好看的。”

　　　　“吃饭吧。机长呢？去叫机长一起吃饭了。”陆飞回头问秦瀚。

　　　　“大概还在睡觉。”秦瀚答；然后走到尤珠珠的房间外敲门，问她吃饭不。

　　　　“你们给我带回来吧。”尤珠珠在房间里回答。

　　　　于是；陆飞一行人出门找好吃的去了。

　　　　*

　　　　夕阳照在水城之上，无数艘小艇在水面上行驶；水面荡漾；波光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