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起飞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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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情不好。”调度员打电话来催她确认任务时，她这么说。

　　　　调度员不知说什么好。而公司航线本来就忙碌，尤珠珠要是不飞，就更忙了。调度员只好去找陈主任。陈主任亲自给尤珠珠打电话。

　　　　尤珠珠说：“我心情不好会影响飞行。所以我拒绝这次任务。”

　　　　张总经理恰好经过陈主任办公室，听到陈主任打电话。他的脚步一顿，停下来。

　　　　陈主任拿着电话，一脸笑容地说：“既然尤机长心情不好那就好好放松放松，调节一下。”

　　　　把电话放下，陈主任对调度员说：“派其他人执飞。”

　　　　“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借口？”调度员说。

　　　　“差点又被拉出去背锅，是你，你心情会好？”陈主任看着调度员。

　　　　“这倒是。”调度员又皱着眉，“但是业务忙，很难再调度别的机长了。”

　　　　“休假的暂时不要休了。”陈主任说。

　　　　“好吧。”

　　　　调度员转身走出陈主任办公室。出了办公室门，看到张总经理，喊了一声。

　　　　“她这是借题发挥，任性了啊！”张总经理走进陈主任办公室，对陈主任说。

　　　　陈主任说了一句，“任性当然有任性的资本。我喜欢恃才傲物的人。”

　　　　张总经理看着陈主任，“你太惯着她了。”

　　　　“飞行部的人我都惯着。”

　　　　张总经理笑了一下，“只要不无法无天就好。”说完，他转身要走，发现明玉站在外面。他回头对陈主任道：“明机长也很不错，或许能跟尤机长平分秋色。”

　　　　陈主任探头看向门外，看到了明玉。他说：“飞行部的人都不差。”

　　　　明玉站在门外，笑着说：“我飞了六年，零失误，还多次受到公司表彰，自认为不会比任何人差。”

　　　　张总经理点了一下头，“有自信，非常好。”

　　　　明玉满脸是笑，“谢谢张总。”

　　　　“我希望成为公司的首席机长。”她又说。

　　　　首席机长？张总经理和陈主任都愣了愣。北航虽然还没评首席机长，但对于首席机长这个称号，尤珠珠是当之无愧的。

　　　　“有志气。”张总经理笑道，回头冲陈主任抬了抬下巴，“有竞争是好事，对吧？”

　　　　陈主任想了一下，点头。

　　　　“公司可以多派任务给我，我一定飞好每一次飞行。”明玉说。

　　　　*

　　　　尤珠珠没有接受任务。因为她的确非常不满公司的做法。

　　　　“不执飞干什么呢？”尤珠珠从沙发上转头看着窗外。星星出现在她的视线。

　　　　“如果把我比作星星，你觉得我会是哪一颗？”她想起在多伦多时，她在梁晋的房间里和他喝冰酒时她问他的话。

　　　　他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是星星没有我美么？”

　　　　那天晚上，她在他的房间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在他耳边说话时，唇碰到了他的耳朵。他是醒的，她知道。

　　　　尤珠珠想起那个晚上，那天早上，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她决定去开罗。

　　　　时间最合适的一班飞机是北航的。尤珠珠直接订了。

第四十四章（）　
北航机长乘坐本公司的航班是免费的；但是是经济舱。

　　　　订完票，她给梁晋打了个电话，说去开罗找他。

　　　　开罗时间正是晚上十一点，梁晋刚洗完澡；正在手洗衣服。听到卧室里的手机响了，他关了水龙头；从床上拿起手机接电话。他听完；问：“哪来的时间到处跑？”

　　　　北城却是黎明时分；窗户外面蒙蒙亮。尤珠珠刚刚起床。她睁着还想眯的眼睛；说：“我暂时不飞，多的是时间。”

　　　　“这里正是热的时候，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见你了。”

　　　　梁晋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如果中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有你在我才不会中暑；你那么冷冰冰的。”尤珠珠揶揄。

　　　　半晌，梁晋吐出两个字，“随你。”

　　　　“梁机长，你就安心地等着我来吧。睡个好觉；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尤珠珠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去机场。她和普通乘客一样，办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过安检；过海关。在候机室里等了几分钟就开始登机。乘务长是曾经跟着尤珠珠飞伦敦时的王乘务长，也就是梁晋乘尤珠珠执飞的飞机时，跟尤珠珠汇报梁晋一举一动的王乘务长。进～入机舱时，尤珠珠就发现了站在舱门鞠躬的王乘务长。王乘务长惊讶不已，兴奋地喊了声：“尤机长！你也在飞机上！”

　　　　尤珠珠点头，“今天我是乘客。”

　　　　王乘务长很激动，满脸是笑，“尤机长坐哪儿？”

　　　　“最后一排。”

　　　　后面还有乘客要登机，王乘务长不便多说，请尤珠珠在位置上坐下，她等会儿去找她。

　　　　尤珠珠走进客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驾驶舱里，明玉穿着机长制服，戴着飞行帽，正跟副驾一起认真地核对飞行前数据。

　　　　等所有乘客都登上了飞机，王乘务长敲驾驶舱的门，汇报：“明机长，所有乘客都已登机，你需要看乘客名单吗？”

　　　　“有重要人物吗？”明玉示意坐在后面的二副开门，她看着走进来的王乘务长问。

　　　　王乘务长说：“尤机长在飞机上。”

　　　　尤珠珠？明玉惊讶，尤珠珠竟然乘坐她执飞的飞机。她去开罗？去开罗做什么？公司里在传她心情不好，拒绝飞行任务的事。明玉又问：“还有没有其他大人物？”

　　　　王乘务长摇头，“没有了。明机长需要看乘客名单吗？”

　　　　“不用看。”明玉道，又随口问：“公司里有人看这种名单？”

　　　　王乘务长笑道：“尤机长。尤机长每次都会亲自看一下乘客名单。为了飞行安全，她会记住每个乘客。”

　　　　明玉道：“客舱里的事，乘务组应多费心，尤其是乘务长。上了飞机，机组的每个人员都有明确的分工，都有各自的工作职责，每个人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能平安顺利地执行每次飞行。”

　　　　王乘务长点头，“我知道了。”

　　　　“王乘务长，回到客舱里去吧。”

　　　　王乘务长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明机长和尤机长做事风格不一样。

　　　　回到客舱里的王乘务长进行广播，说飞机即将起飞，让大家系好安全带。

　　　　很快，飞机起飞。尤珠珠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外面。王乘务长来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尤珠珠说：“没有。我最需要的是补觉。”

　　　　王乘务长笑：“那就不打扰尤机长了。”

　　　　王乘务长离开，尤珠珠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拉进怀里。她抬头，笑着喊：“梁”她还没说完梁晋就低头吻她。

　　　　他们唇舌纠缠，吻了许久许久。他把她抱在一朵云上坐好，又一番激吻。不知不觉，他抱着她躺在那朵云上。他一边吻她，一边解她的衣服扣子。四周的白云向他们涌来，将他们遮挡。白云下，他终于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他缓缓埋头。

　　　　“尤机长。”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尤珠珠从梦中惊醒。

　　　　“尤机长，很高兴你能坐我飞的飞机。希望你多多指教。”

　　　　是明玉！原来这个航班的机长是明玉！

　　　　尤珠珠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好讨厌！

　　　　“尤机长，这一段路我向空管申请了直飞，能提前三十分钟到。”明玉得意地说。

　　　　尤珠珠眯了眯眼。

　　　　明玉微微笑。

　　　　“明机长。”

第四十五章（）　
明玉一进北航就听说尤珠珠穿越雷暴的事；因为尤珠珠，那次整个机组都受到公司表彰。她知道尤珠珠深受业内飞行员敬佩。为了更了解尤珠珠，她私底下查了尤珠珠的履历。

　　　　尤珠珠毕业于世界三大飞行学院之一的梅西大学飞行学院，在学飞时就是当时最优秀的学员；深受飞行教员的喜欢。尤珠珠毕业后就回国在北航供职。一般五到八年才能从副驾升为机长，而尤珠珠跟飞三年就晋升为了机长。成为机长后累积飞行了四千多个小时；从来没有失误过；还先后两次穿越雷暴；挽救了几百个人的性命。

　　　　她只比尤珠珠少飞两百多个小时。而她比尤珠珠小半岁。这的确让她很骄傲。更何况；她也零失误。

　　　　她站在尤珠珠身边，等她开口“指教”。她和尤珠珠的飞行经验和技能不相上下，她肯定尤珠珠挑不出她一点点错。

　　　　尤珠珠眼风微抬；被打扰后的不耐烦和不快尽写在脸上。她说：“保障飞行安全、平稳；以及便捷而采取的措施和手段是机长必须做到的；也是必须做的。做到了只是你份内的事。这里面没有炫技，不能炫技。”

　　　　明玉蹙了蹙眉。她没想到尤珠珠会说这样的话。

　　　　尤珠珠又说道：“你来我跟前的意思，不用掩饰。我不会把你当成对手。”

　　　　尤珠珠太直接，明玉一时没想好接下去的措辞。

　　　　“因为你还不能成为我的对手。”尤珠珠笑了一下；轻飘飘地说。

　　　　“是吗？”明玉终于开口了。她在苏格兰爱丁堡飞的时候也是受人仰慕的，没有人有她飞得好。

　　　　尤珠珠挑了下眉；转回头，闭了眼睛；淡淡地说：“我要继续睡了。明机长如果能再提前半个小时抵达开罗；那就更好了。”

　　　　明玉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尤珠珠；转身往驾驶舱走。

　　　　尤珠珠叹息，就算她再次睡着，怕也不能继续刚才的那个梦了。刚才那个梦真让她脸红心跳，又妙不可言。

　　　　*

　　　　明玉回到驾驶舱。飞机接通了自动驾驶仪，正处于自动驾驶状态。

　　　　“没问题吧？”明玉在驾驶位上坐下，系好安全带，侧头问一副。

　　　　一副点头，“没问题。”

　　　　明玉还是检查了一遍仪表。

　　　　“明机长可以去休息一会儿了。”一副说。

　　　　“再过一会儿。”明玉看计算机上的航图，笑着说：“快到约旦领空了。”

　　　　“是的。到了约旦就快了。明机长申请直飞，节约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副点头。

　　　　片刻后，明玉站起身来说去休息。

　　　　“等等！”第一副驾忽然喊了一声。

　　　　“怎么？”明玉看向一副。

　　　　“发动机故障！”二副也瞧见了，和一副两个人异口同声。

　　　　明玉立即转身，看向右边的发动机仪表。一个发动机仪表变红，显示一台发动机失效。她立刻在驾驶位上坐下，并说：“密切监测其他系统。”

　　　　飞机还在继续飞行。明玉立即联系空管，亲自监测了一会儿，飞机运行状态良好。她拿起话筒，开始讲话：“乘客们，我是本班机的机长。飞机一台发动机失效。但大家不用担心，飞机有四台发动机。其他三台运行良好。我们将继续飞行，飞机也会继续提前三十分钟抵达开罗国际机场。”

　　　　尤珠珠被广播吵醒，睁开了眼睛。客舱里的其他乘客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发动机失效？”

　　　　“发动机怎么会失效呢？”

　　　　“真的不影响飞行吗？”

　　　　王乘务长听到机长广播，吃了一惊，赶紧朝驾驶舱走，看看到底有没有影响。

　　　　王乘务长刚刚走了几步，驾驶舱里的三个人神情凝重。

　　　　“明机长，一台发动机失效没事吧！”

　　　　明玉答：“没事。”

　　　　王乘务长放了心。

　　　　尤珠珠立即警惕了起来。心想，别再出故障了。

　　　　却在这时，驾驶舱里传来一声，“糟糕！”

　　　　是一副的声音。一副盯着仪表，“又有一台发动机失效。”

　　　　明玉立即联系空管，说有两台发动机失效了，空管询问飞机状态。明玉说：“仍在继续飞行。”

　　　　空管收到后，说：“请密切关注飞机状态，有问题随时联络。”

　　　　明玉回答：“是！”

　　　　王乘务长担忧不已，看着明玉，“不会再有发动机出问题吧？”

　　　　“应该不会。”明玉说。她又开始进行机长广播：乘客们，我是机长。现在有两个发动机失效。但是请不要担心，飞机仍然在继续稳定飞行。”

　　　　尤珠珠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往驾驶舱走。

　　　　王乘务长正好出来，看到尤珠珠，远远地就喊了声“尤机长。”

　　　　尤珠珠问：“明机长还在让飞机按原定的路线飞行？”

　　　　王乘务长点头，“是的。”

　　　　尤珠珠走到了王乘务长面前，然后和王乘务长擦肩而过，径自往驾驶舱走。

　　　　“尤”王乘务长刚喊了一个字，尤珠珠已经进了驾驶舱。

　　　　“还在按原来的飞行计划飞？”一进驾驶舱，尤珠珠就问。

　　　　明玉没想到尤珠珠会进来。她转头看着尤珠珠，说：“是的。剩下的两台发动机运行正常。足够飞到开罗了。即使只有一台发动机也能够让飞机安全起飞和降”

　　　　“现在不是背操作手册的时候。”尤珠珠打断明玉的话。

　　　　明玉皱眉，“尤机长有什么高见？”

　　　　“立即备降。”尤珠珠扫了一眼计算机屏幕上的航图，看到快到约旦了。她继续说：“备降约旦阿勒娅王后国际机场。”

　　　　明玉说：“四台发动机，只是两台失效而已。”

　　　　“你要等到四台都失效？”

　　　　“怎么可能都失效？”

　　　　“即使不失效，我也建议你先备降约旦。”

　　　　“我是机长，一切抉择由我定夺！”

　　　　“那你请定夺。”

第四十六章（）　
驾驶舱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明玉看着尤珠珠；几秒后，郑重说道：“按飞行计划，继续飞。”

　　　　说完，明玉的目光扫过尤珠珠；看了两个副驾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计算机和仪表上。

　　　　作为本班机机长的明玉做了抉择；一副、二副只能执行。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将精力放在系统监测上。

　　　　王乘务长还站在驾驶舱门口；有点担心；但在飞机上，机长有绝对的权力做任何决定。她跟着尤珠珠飞的时候经历过雷暴，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经历任何意外了。

　　　　尤珠珠见明玉和一副、二副都全神贯注地投入飞行中；皱了眉头。但飞机不是她执飞；她现在没有决断权。

　　　　“尤机长；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让飞机和乘客安全的。”一副回头，对尤珠珠说了一句。

　　　　尤珠珠看了一眼驾驶舱外，又看了一眼计算机和仪表。目前飞机的飞行很平稳；没受到任何影响。

　　　　“飞机的状态良好。”明玉回头冲尤珠珠说了一句。

　　　　尤珠珠的脸色微沉，“希望任何时候都以乘客的生命安全为重。”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明玉已经又回过头去了，没看尤珠珠。他背对着尤珠珠又说：“尤机长你今天是乘客；请回到客舱里面去吧。”

　　　　尤珠珠知道多说无益；转身往驾驶舱外走；走到驾驶舱门口时，和王乘务长擦肩而过。

　　　　王乘务长赶紧跟在尤珠珠身后，有些担忧地问：“尤机长，还有两个发动机在正常运行，应该没问题吧？”

　　　　“但愿没问题。”尤珠珠说。

　　　　尤珠珠回到了客舱的座位上。客舱里面，不少乘客还在议论飞机发动机的事，他们还在为两台发动机失效而担心。

　　　　王乘务长为了宽慰乘客们，开始广播：乘客们，飞机正一如既往地平稳飞行，请大家不用担心。

　　　　许多乘客们都拉开了遮阳板。飞机外面白云朵朵，阳光明媚。飞机的确仍在平稳地运行。担忧的乘客们都放了心。有的乘客拉下遮阳板继续休息，或者看书、看报。

　　　　尤珠珠一直望着窗外，她并没有完全放心。

　　　　驾驶舱内，一副笑着说：“已经进～入约旦领空了。”

　　　　“雷达识别gzl347。”约旦空域的空管已经主动来联系了。

　　　　明玉和空管通话，空管报了天气，让飞机保持高度继续飞行。

　　　　“现在放心了吧？”明玉冲一副说。“刚才你心里也站在尤机长那边的吧？”

　　　　一副赔笑。

　　　　“空客a380有最先进的配置，四台发动机不是那么容易全失效的，能平稳飞行，没有必要备降。”明玉说。

　　　　一副道：“能抵达开罗自然是最好的。”

　　　　“不仅能抵达，还会提前半个小时。你忘记我申请了一段直飞了。”明玉自豪地说。

　　　　“乘客们，飞机已经进～入埃及空域了。”后来，明玉又广播。

　　　　她一说完就发现又有个发动机仪表异常。第三个发动机失效！明玉皱了眉。

　　　　一副也发现了。“明机长，又有一台发动机失效！”他大声惊呼。

　　　　二副凑过头去看，大吃一惊。

　　　　“怎么办？”一副问明玉。

　　　　明玉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不会四台发动机都失效的！一定不会像尤珠珠说的那样，四台发动机全都失效的！”

　　　　她说：“现在已经进～入埃及了。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开罗国际机场。”

　　　　“不行！第四台发动机故障！所有发动机都故障了！”一副震惊得大呼。

　　　　明玉推发动机推力杆，毫无反应。所有发动机都失效了！

　　　　“现在怎么办？”二副大惊。

　　　　*

　　　　尤珠珠一直看着窗外，途中，飞机的高度有升有降，很正常。但她忽然发现飞机缓缓下降，在穿云，而且没有要重新升到云上的意思。她立即警惕起来。就在这时，飞机因为在云层中飞行而有些颠簸。同时，客舱里面的空调忽然停止运行。

　　　　“好热啊！”

　　　　“怎么没有空调了？”

　　　　“空调坏了吗？”

　　　　“乘务员，赶快重新开空调啊！”

　　　　乘客们大声嚷嚷起来。

　　　　尤珠珠皱眉，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她立即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起来，匆匆往驾驶舱走。

　　　　“尤机长？”

　　　　经过乘务员席时，王乘务长惊讶地喊了她一声。

　　　　尤珠珠充耳未闻，很快走到驾驶舱外，敲门。

　　　　舱门被打开。二副站在门后，慌张地喊：“尤机长！”

　　　　尤珠珠没看二副，目光直接扫向仪表。四发全部失效！

　　　　明玉还算镇定。她正跟空管通话，说明飞机的状况。

　　　　空管的英语不太好，明玉和空管交流得很费劲。

　　　　“飞机四发全部失效，请求备降！”明玉说。

　　　　“请求备降！备降！备降！”明玉重复说了几次。

　　　　尤珠珠皱眉，已经不是备降，只能迫降了！

　　　　无线电里传来空管不太流利的英语，“好，别着急，请尽量保持飞机的飞行姿态。我将通知航线里的其他飞机避让。”

　　　　明玉回头，看到尤珠珠，没说话。她又转回头去，试着重新启动发动机。但她试了几次都没有启动起发动机。她皱着眉看看驾驶舱外面，看看航图，看看其他仪表，看着飞机滑行。

　　　　“还能滑行的，不会出事。飞行史上有过滑行降落的先例。”明玉说。

　　　　尤珠珠说：“飞机滑翔比18：1，按照现在的高度，最多还可以滑行一百五十公里。”

　　　　明玉计算了一下，点头。

　　　　尤珠珠看计算机上的航图，脸色严肃地道：“一百四十公里的地方是撒哈拉沙漠。”

　　　　“能滑行一百五十公里，能避开沙漠。一定”明玉说。

　　　　“不，最好在沙漠上迫降。”尤珠珠打断明玉的话。

　　　　“为什么？”明玉的语气不赞成。

　　　　“过了沙漠还到不了机场，但却有许多居民和游人。最好在沙漠里迫降！”

　　　　明玉皱眉，“我看过一个视频。一架客机在沙漠里迫降，接地的瞬间，飞机解体。”

　　　　“波音737。”尤珠珠沉声道。

　　　　“对。”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尤珠珠监控仪表，又看驾驶舱外。

　　　　“你起来。”尤珠珠对明玉说。

　　　　“我可以。”明玉说。

　　　　“坐在驾驶位上不动就是你可以？”尤珠珠冷着脸，“别逞强！”

　　　　此刻，飞机滑行时，高度一直在下降。客舱里的乘客们感受到一下一下的失重，以及飞机颠簸。小孩子们发出“哇哇”叫的声音。大家都在问怎么回事。

　　　　王乘务长赶紧往驾驶舱跑，去了解情况。

　　　　驾驶舱里，明玉和尤珠珠对视。明玉坐着，尤珠珠站着。

　　　　“你坐一边。”尤珠珠说。

　　　　明玉道：“我是机长！”

　　　　“那请你配合速度，变换、控制飞机姿势。”尤珠珠冷声道。

　　　　“这个我当然也可以！”明玉得到尤珠珠的提醒，开始变换、控制飞机姿势，以让飞机受到的阻力和速度匹配。

　　　　明玉控制得不错，飞机下降的失重感和颠簸感没那么强了。

　　　　尤珠珠站在一边，不敢懈怠地监测。

　　　　旁边的一副起身让尤珠珠坐下。

　　　　“到沙漠了！”二副喊了一声。

　　　　“果然是要迫降在沙漠上了！”一副说。

　　　　明玉想到解体的那辆客机，手开始有些发抖。飞机机身一下子倾斜过度。客舱里的乘客们发出“啊”地大叫声。

　　　　“把她拉开！”尤珠珠回头对站着的一副和坐着的二副说。

　　　　明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