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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尊主是怎样炼成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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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中一道瘦长人影提灯向她走来。又一阵山风吹过,浓雾散去许多,离她几步之遥,果然是一面断崖,下临绝壁,她刚刚差点就粉身碎骨了。

    “多谢。”孤竹陨语气冷静且镇定,并无一丝后怕。

    “你这个人,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吗?”白叶横山走到她面前,语气不豫,似乎压抑着怒意,“害我好找,一个人出来也不说一声,像上次那样出了意外谁知道?”

    孤竹陨忍不住抬眼仔细打量着他,虽然只看得见下半张脸,但那经历焦急后的放松之感不似伪装。月亮就是这时候出来的,清晰地照到她脸上,她的表情并不悲伤,整个人却笼罩着一层雾气般的忧郁,这种情绪他之前从未在她面上见过。白叶横山忽然觉得心口好像刺进了很多尖锐细小的东西,密密匝匝地疼,让他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禹公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他没有否认,看着她的双瞳黑得几乎要将人吸进去,却暗藏流光,不由自主便向她伸出手,语气也软了下来,“这雾一时不会散,你是要在这吹冷风还是和我回去?”

    “回去吧。”孤竹陨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与他擦身而过。

第二十五章() 


    晨光熹微;紫金峰沐浴在奶白的山岚中;东方朝日初升;霞光万丈;风景如画卷。

    可惜她们身在画中;对这幅美景却无心欣赏。

    “不行了累死了;我要歇会儿。”朱鹮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将药包往地上一放,毫无形象地瘫坐在石阶上。

    桑朽木订了一批药材;今天到货,她俩天不亮就被挖起来帮忙搬东西,从山脚搬上山;这已经是第二趟。

    走在前面的孤竹陨不由莞尔;倒回来坐在她身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今年是头一次下山;可见你是住在山上的;居然这么怕累?”

    “你记性这么好啊?”朱鹮用手扇着风;歪头看向她;“哎;我当初那么说你;你是不是还记仇呢?”

    “你那时候也没说错啊,我确实一直盯着你家公子看。”

    朱鹮用手指绕着头发,挺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常常管不住我这张嘴。”

    朱鹮父亲是雪拥山庄总管;他们家世代都是白叶氏的家仆,她小时候就跟随白叶缳,白叶横山几乎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的,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幅骄纵性子。

    “你虽然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不过心思单纯,表里如一。就算心直口快了一些,总好过很多人口蜜腹剑。我倒很羡慕你,总是这么无忧无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难怪你家主上愿意这么宠着你。”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朱鹮红着脸低下头,“主上对他手下的人都很好的啊,只要不是背叛他这种大事,大家犯错他都很少重罚的。”

    “那他对拓跋直怎么样?”孤竹陨试探着问。

    “拓跋直负责江湖上的事务啦,我一年到头都在雪山上,出来的时候多半也在和师父学医,见不了两次,和他不熟。枭行经常陪主上下山,他们接触比较多。”朱鹮皱着眉诉苦,“这次还是我死乞白赖主上才肯带我出来,山上真是闷死了。我才羡慕你呢,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孤竹陨自嘲般的弯了弯嘴角。她自由吗?并不。。。。。。

    “朱鹮,你师从桑前辈,又精通药理,知不知道有什么药是能让人忘记一些事的?”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朱鹮笑了出来,“这世上哪有那样的药啊?让人变得呆傻的倒是有,正常人都巴不得记性好,谁会去研制失忆的药?”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主上说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可能有那种药,只是我孤陋寡闻没听过吧。你去问问我师父?”

    “也是。”套话套的差不多,孤竹陨见太阳已经开始由彤红转为泛白,遂起身道,“休息够了我们就走吧,回去晚了朝食就要被那群小猴子抢光了。”

    他们在紫金峰住了几天,同桑朽木的弟子们已经混得很熟,那群熊孩子早不把他们当客人般敬着了。朱鹮见她连自己的药包也一起拎走,只好打空手跟上。

    “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朱鹮自言自语。刚知道孤竹陨这个人的时候,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她和谐相处。

    。

    朝食后几个童子得了桑朽木特赦,可以休息半天不用做事,兴奋得尖叫起来。

    “你们干嘛去?”朱鹮见他们换了衣服和鞋,拿着网兜和竹篓出门,不由好奇地拉住一个询问。

    “我们去后山捉鱼啊,你要不要一起去?”

    朱鹮两眼冒光,玩心顿起:“捉鱼?我也要去!”

    后山竹林中掩映着一条小河沟,流水淙淙,溪水两边秋彼岸开得如火如荼。

    网兜静静沉在水里,朱鹮大气不敢出,眼也不眨地盯着,一尾鲫鱼悠闲地游来,她迅速将网一捞,周围聚精会神的孩子们欢呼起来:“抓到了抓到了!”

    一大几小脱了鞋袜,挽了裤腿光着脚在水里捞鱼捉螃蟹,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传出老远。

    孤竹陨也被他们一起拉了来,她内伤刚好,深秋水凉不宜下水,就站在岸边用削尖的竹子叉鱼。她的眼力和手速都不是这群孩子能比的,专挑个头最肥最大的,一叉下去就是一条,引来阵阵拍手喝彩。

    眼见收获愈丰,竹篓里鱼虾弹跳得欢,孤竹陨肚子里馋虫又被勾起来了。她叫上来一个小童,让他回去拿来调剂和锅碗,自己则开始到处捡柴火。等她柴火收集得差不多,小童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准备吃白食的白叶横山和枭行,她便不客气地指挥他们满山挖野菜、采浆果。

    这时候人人都来帮她打下手,生火的生火,砌灶的砌灶。孤竹陨把一种酸酸甜甜的红色浆果捣烂,调入各种佐料制成酱,将大些的鱼开膛破肚洗净了串起来刷料烧烤,小鱼小虾和螃蟹就倒了少许油盐直接下锅爆炒。连白叶横山也以掌力劈倒几根竹子,剖开烧起了竹筒饭。

    旁边枭行看得咋舌:“这些鱼虾不用去头尾挖内脏吗?螃蟹也活炸?这能吃?”

    孤竹陨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锅里手指头大小的鱼虾:“你来?”

    枭行连连摇头。反正这东西他打定主意不吃的。

    “好了吗?”溪谷里炊烟四散,香飘十里,朱鹮和一群小人儿不住吞口水,问了四五遍,终于得到肯定答复,一拥而上。

    山溪里的野鱼不比养殖的肥大,最大的也才手掌那么长,不过肉质更加细嫩鲜美,虽然烹调手法简单,仍然好吃得让人想连舌头也一起吞了。让枭行避之不及,没有去内脏的小鱼虾反而是最受欢迎的,不必添加多余的佐料,煎炸得酥酥脆脆,色泽金黄,嚼起来满口生香,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只怕以后紫金峰的野味要遭殃了。”白叶横山优雅地啃着烤鱼,一双凤眼眯了起来,里面是止不住的笑意,隐隐藏着幸灾乐祸。

    桑朽木这些小弟子平时被他拘束惯了的,以往捉鱼捉兔子后玩玩就放了,如今知道还能这样,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孤竹陨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造了好大的杀孽。

    这些人今天都长了一个饕餮的胃,还是孤竹陨想到桑朽木觉得过意不去,特意嘱咐了要留给他,最后两条烤鱼才能幸免于难。

第二十六章() 


    孤竹陨花了一天时间导顺无相修罗诀那股强大的逆行之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无相修罗诀共有七重;她天资出众;修炼过程中又喜欢投机取巧另辟蹊径;修行不到一年已经突破第四重;加上原来的基础;眼下江湖上同辈中堪为她敌手的寥寥无几。

    她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舒活筋骨,拉开门发现日影已经西斜。远处白叶横山轻袍缓带,正与一信使模样的陌生人说话;背向着她,暮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光晕,犹如玉树临风而立。

    待那信使离开以后;孤竹陨才走向他;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眼里含着淡淡的焦虑;仍然向她笑了笑。

    “云姑娘。”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是有一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既然姑娘已经无恙;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他日;有缘江湖再见吧。”

    孤竹陨一怔。

    这些日子她一直同他们在一起,都快忘了,自己本来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她有一肚子话想问他;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问清楚了又能怎样呢?是和朱鹮他们一样称呼他为主上;名正言顺地追随他左右吗?

    无定城中与孙琛纯属偶遇,可他对他们俩在一起竟然丝毫没感到惊讶,那时她便猜到,身边这人只怕就是拓跋直所说的那个,她答应为之效命十年的“主人”。虽然他对她有所隐瞒,却一次又一次救了她的命,她有什么理由生气?既然他不想戳破,那她也就装不知道好了。

    “禹公子,好歹相识一场,临别之际,能否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要最后求证一下心中猜测。

    “姑娘但说无妨。”

    孤竹陨忽然有些局促不安,绞着衣带,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看看你的脸。”

    这般别扭,真不像她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想从那里面看出什么,气氛陷入沉默,孤竹陨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不行吗?那就。。。。。。”

    “你若真想看一看,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开口打断她,抬手解开系带,揭下面具。

    漫天落霞为背景,他耳畔发丝随微风飞扬,拂过优美的下颌,也拂过她的心弦。那精美绝伦的容颜与她梦里的少年重叠起来,用任何形容词去描述,用任何事物去比喻,都嫌太过苍白空洞,是对他的侮辱。他确实应该把自己藏起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让人见过了之后又得不到,真是一件无比难过的事。

    多年后再见,即便已经没有了少女时的悸动,她还是想当面问一句为什么,然而面前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分明已经不是当初的他。

    孤竹陨忽然觉得心里恍恍惚惚的堵得慌,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点后悔。

    “你还是戴上吧。”她勉强自己假装平静,并保持微笑,“何时启程?”

    “明天一早。”

    “那么,便祝你们一路顺风。”孤竹陨迅速背过身,悄无声息地掉下一滴泪,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

    长生谷的初见忆来就如梦一场,白叶横山,你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把我给忘记了呢?

    。

    次日他们上路的时候孤竹陨没有去送行,直到船远远开走她才出现在渡头,看着孤帆消失在水天相接处。

    “桑前辈,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忘记某些特定的事?”她问站在身边的桑朽木。

    桑朽木略一沉吟,道:“我只知道你师父曾经研制过类似的方子,有没有成功就不清楚了。”

    “我师父?”她诧异地看他一眼,“并未听他老人家说起过此事。”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你们这些后辈没听过不足为奇。”

    “那您就给我讲讲呗,咱们边走边说。”

    “说起来也是荒唐。。。。。。”

    桑朽木年轻的时候与青雩关系并不恶劣,两人志同道合,同样醉心医道,既是对手,亦为至交好友。两人曾结伴共同游历江湖,收集整理前人留下的良方奇药,研制新的诊法和方剂,直到后来共同喜欢上一名女子。

    那时青雩英俊斯文,气质不俗,而且除了医术闻名天下,他的武功也是一流的,木讷平凡的桑朽木怎么比得过,最后只能怅然地喝了心上人和好兄弟的喜酒。

    不过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并没有因为此事生出嫌隙,只是青雩成家后又继承了长生谷,桑朽木也回了紫金峰,两人的交往随着各自的发展渐渐没那么频繁了。

    后来桑朽木一直在紫金峰上潜心研究医术,治病救人,不问世事。多年后却听来求医的病人说起青雩突然移情别恋,疯了一样的恋慕上了雪拥山庄庄主白叶缳,气病了原配夫人,而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青之行。桑朽木惊怒交加,亲自到长生谷求证,正赶上昔日心上之人的葬礼。原来青夫人见丈夫陷得太深,无法挽回,伤心之下竟然撇下年幼的独子,服毒自尽。

    桑朽木在灵堂上当面一番痛斥,曾经的知交好友自此决裂,再无来往。

    青雩也曾深感懊悔,他致力于研究一种药,以求忘记白叶缳,但看他后来多年不变的痴情,那种药多半是没有研究出来。

    “想不到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狗血的往事。也难怪他后半生都在抑郁中度过,难得见到笑颜。

    孤竹陨唏嘘不已,不知该作何评价。

    “那时候江湖中倾慕白叶缳的数不胜数,为其抛弃妻子的也不在少数,青雩只是其中之一。”桑朽木哂笑,“更多的人将白叶缳视为红颜祸水,焉不知那些人不过是单恋而已,白叶缳眼高于顶,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

    “白叶前辈,我也见过的。”孤竹陨想起数年前白叶缳带白叶横山来长生谷,惊鸿一面,至今难以忘怀。那时候她大约也三十多岁了,依然担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年轻时的风姿更是不必多说。

    她虽然不认同当年那些男子见异思迁,但绝对可以理解他们,见过白叶缳容貌,有几人能够不动心?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我师父是如何释怀的?”孤竹陨好奇道。她自幼知道青雩与白叶缳有交情,但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的情史,可见两人是没有发展下去的。

    桑朽木瞥了她一眼,鄙视她对长辈的事也这么八卦,不过还是讲了下去。

    “后来白叶缳失踪了几年,再出现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个病殃殃的儿子,世上除了她自己再没别人知道那孩子生父是谁。她立誓终身不嫁,旁人久而久之自然多半死了心。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你想知道只有将来亲自到地下去问他们。”

    但青雩从未放下过,白叶缳为病子求到长生谷,他便将一腔爱慕埋藏心底,转而为医治那个孩子耗尽心力。

    师父与白叶家有此渊源,所以后来才有了她和白叶横山的婚约,师父又曾经研制过令人失忆的药,很大可能是成功的,只是他不舍得忘掉白叶缳,所以没有服用。但白叶横山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服食了那种药,所以忘掉了她。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必须与自己解除婚约,甚至忘记她呢?这与白叶缳的死,与师父的死是否有关?

    以上也只是孤竹陨的猜测。

    她的思绪现在直如一团乱线,找不到头尾,又打了无数死结。时而想要将一切都查个清楚明白,时而又想放下所有,隐居乡野了此一生。

第二十七章() 


    直到确定伤势不会复发;再无影响后;孤竹陨辞别桑朽木和紫金峰众人;独自踏上返回蒲城的路。

    这天傍晚她抵达了乌衣镇;这里离蒲城不远了;只有一两天的路程。现在已经是初冬;天黑得早;她随便找了家客栈投宿,打算明天再启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疯婆子你给我滚出去;别耽搁我们做生意!”刚走到客栈门口,却见小二正将一名衣衫破旧、满面沧桑的中年妇人往外驱赶,一脸的不耐烦。看到孤竹陨进去;小二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迎了上来,将她往客栈里带。

    “客官里边请;您不是本地人吧?打尖还是住店呐?”

    “住店;帮我订一间上房;再来一碗牛肉面。”孤竹陨径自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放下包袱。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大堂里坐了不少人。她不喜欢独自闷在客房里吃饭;一个人在外总是觉得异常孤独,周围有一群和她一样的异乡人,孤独感会没那么强烈。

    “好嘞;您稍等。”

    小二一转身;见那妇人还站在门口向里张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将她一推:“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说了你孩子不在这儿了,走走走上别处找去,再不走别怪我动手打你了啊!”

    孤竹陨本不欲多事,听他这样说不由蹙了一下眉,纳闷地问他:“小二哥,你们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将客人往外赶?”

    “姑娘您看她这样子像客人吗?”连番粗鲁的恫吓之下,妇人终于蹒跚着离去,小二这才苦着脸回头答道,“这女人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到我们镇上半个月了,天天满街嚷嚷着找丢了的孩子,逢人就问。”

    “那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你何至于对她如此恶劣?”

    “我也是没办法。”小二摇着头道:“您不知道,她前几次来,有客人看她可怜,就施舍她点吃的。没想到从那以后她就赖上我们这儿了,有时候还抢人家桌上的东西吃,把我们客人都吓走了好多次。再怎么惨,也不能这样捣乱啊。。。。。。”

    骨肉离散,何其可悲,孤竹陨自幼失恃失怙,虽然有亲如生父的师父,但到底也不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看着妇人远去的背影,她感同身受,心里十分难过。然而普天之下,不论盛世还是乱世,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报以同情而已。

    不久小二将面端上来,她尝了一口,味道一般,聊以果腹。

    夜里气温骤降,孤竹陨被冷醒,睡意全消。她推开窗,一股寒气涌进来,外面漆黑一片,天上正飘着细雪。这是今年江南的第一场雪,她伸手接了几颗,凉丝丝的,很快融化在手心里。

    这个时候,白叶横山又在做什么呢?

    孤竹陨听到头顶瓦片传来细微的响动,有人踩过客栈房顶,她一时好奇,披上衣服翻出窗跟了上去。

    。

    藉着黑夜的掩护,一道身影快速地穿行在重岩叠嶂般的屋顶间,显然早已将这小镇布局摸得烂熟于心,他直接前往目的地,却没发现后面不知何时多了条尾巴。

    很快到了一座豪华的府邸,于小七找到目标所在的房间,移开一片瓦,看到那个人正坐在灯下,握笔疾书着什么,四周无人。这种情况下,杀人再容易不过了,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想不到来江南接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顺利,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堆黄灿灿的赏金在向自己招手。

    于小七不远万里,从雪域追踪到江南,只为了将星辰海少尊主桓傲格杀于剑下。不想那少尊主年纪不大,却十分狡猾,他不仅跟丢了人,更是在进入中原没多久就遭到扒手光顾,盘缠几乎被偷了个干净。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杀手,做不来那些偷鸡摸狗杀人劫财的勾当,有一段时间几乎是靠讨饭度过的,后来知道了还有赏金猎人这回事,才好过了一点。

    他完不成组织的任务,没脸回西域,只好一边暗暗寻找桓傲下落,一边低调地接一些简单的悬赏,挣点小钱维持生计。在别人地头,他不能太招摇,要是引得中原杀手界群起而攻之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眼瞅着快要到年末,人人都想过个好年,猎人们抢生意的节奏也快了起来,这一单是他好不容易才接到的。

    想到领了赏金就可以不用再睡土地庙半夜被老鼠咬耳朵,于小七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这人是谁?”于小七正要动手,冷不丁身边有人轻声问他,他吓得呼吸暂停。但于小七可是西域血狼旗的金牌杀手,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他下意识拔刀向身侧斜削去,潜能激发下的一刀势如白虹,快且狠,然而对方身法奇快如鬼魅,轻易躲过了。

    于小七错愕之际,一人一刀不忘调整到最佳的迎敌姿势,一连串动作不过在瞬间完成。那人竟已在数丈之外,轻飘飘立在上翘的檐角。看不清脸,但看得出是个女子,身材修长偏瘦,发丝与衣袂在夜雪中纠缠飘展,看上去很有一番美感。

    “你是他的护卫?还是来与我抢生意的?”于小七戒备地盯着她,看得出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如果她是来阻止他的,他今晚很大可能就任务失败了。

    “不不不,我只是个过路的,你继续,我不打扰了。”她双手抱拳,做了个告辞的手势,果然足下一点,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然而什么也没做,就为了吓自己一跳吗?于小七一脸茫然。

    他一摇头,暂时将她忘到一边,准备继续自己的暗杀任务。

    然而回到刚才的位置向下一望,于小七几乎要吐血。他的任务目标已经无声无息地被人割了脑袋,血流了一地。

    妈的竟然让人捷足先登了,刚刚那个女人一定是用来调虎离山,吸引自己注意的。

    他气得要命。

    这抢钱的大仇,不能不报!

第二十八章() 


    深夜万籁俱寂;雪渐渐下得大起来;路过一户灯笼高照的人家时;幽微的光线映在路边;照出地上一具瘦弱的身躯。

    孤竹陨快步走过去;扶起倒在路边的人;仔细一看;竟是之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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