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头有狗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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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关系，比起蠢蛋，她更喜欢睚眦必报的人。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才会比较有意思。

　　　　至此，萧尽欢对这个徒弟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黑蛋儿低声道：“得意师叔”

　　　　萧尽欢环顾一圈，扬声道：“这么晚了，你们在做什么？”

　　　　话虽然是问的黑蛋儿，却并不止问是问他，众弟子们意料之中的把头埋的更深了。

　　　　黑蛋儿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笔直，攥起的拳头微微发着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萧尽欢看在眼里，并不准备点破，他们互相试探。

　　　　半晌，黑蛋儿道：“弟子正准备回去，在收拾东西。”

　　　　萧尽欢扯出个轻蔑的笑，厉声道：“大胆！”

　　　　黑蛋儿身子狠狠抖了一下，也如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的趴了下去。

　　　　他看着得意崭新的白锦缎鞋面，心中一阵冰凉。

　　　　他不明白哪里惹到了这个师伯，明明送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自己也一直小心翼翼，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还是不行吗？好不容易才从逃出来，九死一生过了选拔，以为日后能不比再过以前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黑蛋儿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愤怒与不甘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灼烧着他的理智。

　　　　就在他快要只撑不住的，萧尽欢道：“你已经是我徒弟，应该如何自称，还用我教你？”

　　　　良久，萧尽欢听见狗蛋儿带着哭腔的嗓音：“师尊，徒儿知错。”

　　　　“你叫狗蛋儿？”

　　　　“是。”

　　　　萧尽欢转过身，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换个吧，今日你既拜人我门下，从前的重重便需尽数舍弃，改头换面，得以新生，从今日起，你唤名月明，乃烛雾锋得意门下大弟子。剩下的，明天自行去领罚。”

　　　　众弟子：“是”

　　　　萧尽欢拂袖骂道：“还不滚回去！”

　　　　人群顷刻间做鸟兽散。

　　　　黑蛋儿如今唤名月明，他虽然不知其意，却也知道，自己这把，算是稳了。

　　　　萧尽欢也没催，一直等到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才带着人慢慢悠悠离开了此处。

　　　　“知道你的住处在哪里吗？”

　　　　月明摇摇头：“回师尊，月明不曾知道。”

　　　　果然。

　　　　萧尽欢暗叹了口气。

　　　　那些人恨不得他从烛雾锋滚出去，又怎么可能告诉他门内弟子的住所哪里？

　　　　“师尊”月明抱着小破包，低低喊道。

　　　　萧尽欢道：“大点声儿，我的弟子怎么能畏畏缩缩的，你没吃饭吗？”

　　　　‘咕噜噜’细微的声音，在烛雾锋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月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我没吃饭。”

　　　　萧尽欢：“”

　　　　于是一大一小去了食堂。

　　　　食堂都是准点开关，晚饭结束后一个时辰就清场了。

　　　　萧尽欢过去砸门，把门砸的‘哐哐’响。

　　　　“来了来了谁啊！别敲了！”

　　　　值班的师傅点着一盏油灯，满脸不耐烦的开了门。

　　　　结丹后对食物没什么需求，因此，就算得意一直待在烛雾锋，也很少往食堂里凑，得亏师傅在这里时间长，才能认出化作得意模样的萧尽欢来。

　　　　“小得意？你怎么来了，饿啦？”

　　　　萧尽欢本能地想高冷的点一下头，再说不是，还好反应及时，她模仿着得意的样子，打了个哈哈。

　　　　“师傅你好啊，这不是我新收了个徒弟，叫黑叫月明，”月明被拉到身前，乖巧道：“师傅好。”

　　　　萧尽欢道：“正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这不，刚吃完饭又饿了。”

　　　　值班师傅吃晚饭后来接班的，没见过月明，因此并不知道他被人暗算，晚饭一点没能吃到，全部洒在地上，自己还摔了进去的事，笑着把他们招呼进来，道：“月明是吧？真是个好孩子，哟，就是太瘦了，可得多吃点补补。刚巧，我是吃了晚饭来的，可是他们不知道，还给我留了一份，就是有点凉，我去热热啊。”

　　　　萧尽欢：“谢谢师傅，有劳了。”

　　　　师徒俩一大一小，在食堂里随便选了张桌子，坐着等吃饭。

　　　　萧尽欢百无聊赖，干脆用指肚蘸了水，在桌子上些出来，教月明识字。

　　　　月明学的也乖巧。

　　　　“师尊。”

　　　　“嗯？”

　　　　“师尊好厉害啊。”

　　　　萧尽欢兴致缺缺，道：“有吗？”

　　　　“嗯！师尊一去，师兄们就吓成——这个样子。”月明抱着胳膊，抖做没『毛』的鹌鹑样。

　　　　萧尽欢道：“这哪里厉害啊，是可怕吧。”

　　　　“师尊才不可怕！”月明一板一眼的认真道。

　　　　“唔。”

　　　　“师尊，师尊的师姐也跟师尊一样厉害吗？”

　　　　听到他打听自己，萧尽欢的无聊劲儿总算消下去了点，道：“没有。”

　　　　月明疑『惑』脸。

　　　　“哎？”

　　　　“我师姐可比我厉害多了。”

　　　　“真的吗？”

　　　　萧尽欢道：“真的！”

　　　　月明穷追不舍：“师尊一说‘跪下！’他们就都跪下了，动都不敢动，师尊的师姐也可以吗？”

　　　　萧尽欢嗤笑，夸起自己来脸不红气不喘。

第81章（）　
萧尽欢顶着得意的壳子；　夸起自己来毫不手软；　通情达理温婉大方俊逸潇洒冰雪聪明小月明在一边乖乖听着；　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萧尽欢瞥她一眼，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做最后的总结：“综上所述，师姐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了！”

　　　　月明眼神发直，僵硬的点了点头：“哦哦”

　　　　得亏没有其他人，否则换个知根知底的来当听众，怕是要听的暴起揍人的。

　　　　“来了来了；　久等——”师傅笑呵呵的端着饭出来，摆在月明面前，“红烧茄子；　土豆排骨；　还有给小得意的一杯薏仁茶。”

　　　　萧尽欢说的有些口干舌燥；　这杯茶可以说来的恰是时候。

　　　　她接过来道了谢；　又跟师傅说了几句话，师傅便离开了。

　　　　然后她回过身来，想跟月明接着吹，却看见月明一手捧着饭碗，拿着筷子使劲儿往自己嘴里塞食物；　哪怕嘴里都满的要嚼不动了；　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面前的饭；　幽幽冒着绿光；　可算是诠释完美了什么叫狼吞虎咽。

　　　　他这么吃肯定会出问题。

　　　　月明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的模样，胃戴习惯了饥饿，何况师傅给的都是油腻腻的食物，师傅是本着好意，他并不知道月明的饮食状况，换做旁人，这么吃也没什么，可是月明不一样。

　　　　照这个吃法，身体适应不了，再晚些时候估计会胃痛。

　　　　痛的死去活来，今晚应该也不会睡着。

　　　　萧尽欢看他一会儿，并没有阻止他，而是起身离开，去餐厅后厨找师傅要了些山楂干，给月明冲了杯水。

　　　　与其劝人远离危险，不如让他自己在危险里走上一遭。

　　　　所谓一朝被蛇咬，她要做的，就是要月明永远记住这个蛇的样子。

　　　　说一百遍，不如亲身试上一遍。

　　　　‘砰’

　　　　杯子被重重的放到月明眼前。

　　　　月明吃的很快，土豆排骨已经快见底了。这种味道他只在酒楼门口问道过，因为身体瘦小，没有力气，他连人家不要的残羹剩饭都抢不到。

　　　　再者，家里叔叔婶婶看到了，也会打骂他，嫌他丢人，却从来不给他除了馒头以外的食物。

　　　　或许是吃过些东西，不太饿了，月明停下动作，抬起头看这个赐予他食物的人。

　　　　萧尽欢漫不经心道：“把这个喝了。”

　　　　月明放下筷子，随意抹了把吃到嘴边上的汤汁，双手捧起杯子。

　　　　一股子山楂的酸味扑面而来，清澈的温水里，还沉着几颗泡开的山楂干。

　　　　月明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放下杯子时，脸皱的像个核桃。

　　　　萧尽欢道：“我没放糖，好喝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酸嗝。

　　　　“你一下吃这么多，会不消化，喝点山楂消消食。”

　　　　月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吃完后，把月明送到住处，交代了明天修行的时间，萧尽欢便回去了。

　　　　一灯如豆。

　　　　借着光，萧尽欢做在床前，看着得意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

　　　　她并不打算换回来，毕竟还有徒弟要带。

　　　　月明的到来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师尊会临时起意，额外收一个门内弟子，还指明要得意带，这说明什么？

　　　　说明师尊有心历练得意，不允许她再做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

　　　　然后呢？等得意锻炼出来以后呢？

　　　　有什么新的任务要派遣给她吗？

　　　　萧尽欢左思右想，理不出来头绪。

　　　　或许濯舟祖师只是看着得意长大，才分给她一个小徒弟，让她有事可做也说不定。

　　　　萧尽欢想事情，总会习惯『性』往最深里猜测，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敏锐的洞察力使她很少出错。

　　　　就算是冰山一角，水底下隐藏的，到底是冰山还是沉没的陆地，谁也说不准。

　　　　不能再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不得不说，这个新来的徒弟，确实完完全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将之前的准备全部废弃，用最快的时间整理出一套新的方案。

　　　　而做出精准的计划，需要对整个局势的精确认知，才能做出最周密的布置，不巧的是，她目前在人前的身份是个傻子，活动范围也仅仅是这个院落，濯舟祖师今天来的时候，担心她再跑出去，便在院落设了结界，只针对她一个人的结界。

　　　　她可以理解濯舟祖师的做法，毕竟如今她神志不清，只知道得意，就算已经摆脱了之前的名声，杀过人就算杀过人，仇家也不会因为她洗白就不再追究了，想杀她的大有人在，这也是为什么前一天晚上，濯舟祖师那么生气的原因。

　　　　虽说萧尽欢修为并没有减弱，但是对方伪装成得意的样子骗她呢？萧尽欢对得意是半点防备也没有的。

　　　　濯舟祖师深知这一点，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才干脆设个结界，也算是为了保护萧尽欢。

　　　　可是，这对萧尽欢计划的制定所带来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结界是濯舟祖师设置的，万一都什么波动，作为结界的主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感受到，这意味着她将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联系东方玉和叶长赢了。

　　　　她需要一个既不被人发现，又可以随意出入的身份，得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她才借用得意的血，短暂盖住自己的气息，两人暂时互换，不出意外的话，倒也可以瞒天过海一段时间。

　　　　但是互换的时候却出了个小『插』曲。

　　　　得意集懵『逼』、委屈、疑『惑』情绪于一起的表情，好像在邀请别人欺负她一样，于是萧尽欢一个没控制住，由着『性』子逗弄了一下，没成想人直接晕了过去。

　　　　萧尽欢憋屈的叹了口气，钻进被窝把得意紧紧抱住，像在抱一个大型布娃娃，她满足的闭上眼睛，睡着之前还在默默的想，希望明天得意醒过来的时候，情绪起伏不要太大。

　　　　『迷』蒙中，得意看到自己走在沙漠里。

　　　　灼眼的太阳盘踞在头顶上，将黄沙烤的炽热一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去向何方，为了什么目的，她只知道自己进沙漠之前，同行的还有一匹大白骆驼。

　　　　至于骆驼为什么是白『色』的，得意想，兴许人骆驼防晒做的到位呢。

　　　　于是她突然惊觉过来，她身边没有骆驼，空空『荡』『荡』的，连棵干掉的仙人掌也没有，可是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牵骆驼的缰绳。

　　　　得意看了看缰绳，觉得她确实是有一只骆驼。

　　　　她得找到骆驼，才能离开这片沙漠。

　　　　如何找到骆驼呢？

　　　　天气这么热，骆驼一定避暑去了。

　　　　避暑就是要避开阳光的照『射』。

　　　　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只手搭在眉『毛』上用着遮阳，抬起头，汗水顺着紧绷的下巴滴落下来，滴到围巾上，没一会儿就干掉了。

　　　　哪里才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得意皱眉头思索了好久，突然灵光一闪，蹲下身，挖起砂子来。

　　　　一铲子，两铲子

　　　　铲子哪从何而来？

　　　　——不知道。

　　　　然后她就掉下去了。

　　　　身体突然变的透明，像汗珠一样，不受控制的，直直往下坠。

　　　　无数细小的沙砾从身体中穿过，得意丝毫没有在意，漫不经心的想，该不会是太阳太热，把她也蒸发掉了吧。

　　　　落了许久，终于掉到了一个地下山洞里，山洞里有叮当的水声，清脆悦耳。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摸』黑寻着水声走去。

　　　　走了没几步，一些会发光的小虫子飞了过来。

　　　　得意眨眨眼睛，继续往前走。

　　　　发光的小虫越来越多，水声也越来越近，行至尽头，无数的光点漂浮在河水上头，璀璨明亮，宛如银河的星光。

　　　　得意惊异于这种美，突然生出来一种怕打扰到这情景的怯懦来。

　　　　于是她放慢步子，轻手轻脚走到河边。

　　　　有小虫子的照耀，她瞧见河里映出来的，赫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啊啊啊啊——！！！”

　　　　得意惊叫一声，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因为力道过猛，速度过快，直接把手脚并用趴在她身上，还在熟睡的萧尽欢掀下了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得意喘了口气，看着熟悉的场景，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做梦，然后眨了眨呀，赶紧去看萧尽欢。

　　　　然后她再一次尖叫了起来。

　　　　“啊！！！！”

　　　　为什么床下面的那个会是自己！那她又是谁！

　　　　得意踉跄着爬下床，奔赴到镜子前面，里面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萧尽欢的脸，正目瞪口呆的张着嘴，做出一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相当呆滞的表情——要多蠢有多蠢。

　　　　得意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她声音磕磕绊绊，几乎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开口，却还是自己原本的声音。

　　　　萧尽欢后脑勺先着地，摔的挺疼。

　　　　她坐在地上，也没有起来，『揉』『揉』眼睛，十分想再睡一觉。

　　　　“怎么了得意？”

　　　　得意‘唰’的转过脸，速度之快让萧尽欢硬生生停下了打到一半的呵欠。

第82章（）　
“你换的？”

　　　　得意表情看似平静；　问出来的声音可是平平的音调，没有起伏，像在读一本晦涩难懂的佛经，与平日并无两样个鬼！

　　　　没看到得意周围的空间都要扭曲了吗！

　　　　萧尽欢瞬间睡意全无；　她张了张嘴；　半晌，惯『性』的“啊”了一声，算作回来。

　　　　‘噌！’

　　　　一磨亮银擦着她的鬓角飞过；　直直刺入萧尽欢腿边的地板里，力道之大，入木三分。

　　　　耳鬓一缕柔软的青丝缓缓落到地上。

　　　　得意披散着头发；　阴恻恻的看着她。

　　　　“玩的很开心？嗯？”

　　　　萧尽欢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脸这么可怕。

　　　　回应她的是得意的冷冷一笑。

　　　　萧尽欢惊悚的盯着她，重心下意识的后移；　准备如果一会儿得意过来揍她，她保证能第一时间逃开的准备。

　　　　得意起手，看着手腕那道已经只剩下淡淡痕迹的疤痕，眼神漫不经心的，像是在欣赏一本『插』画书的封皮。

　　　　“师姐；　这次玩的又是什么呀？家家酒嘛？”

　　　　萧尽欢喉头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道：“不；　是发生了一些变数；　需要临时改计划。”

　　　　“啪！”手掌与桌子大力碰撞的声音。

　　　　萧尽欢心头重重一跳；　腿一软，条件反『射』的坐了下去。

　　　　得意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我可以知道，你说呢，师姐？”

　　　　萧尽欢出了一头冷汗，心知自己是真的玩大了，她强硬的勾了勾唇角，勉强挤出个笑，“当当然”

　　　　以后谁再说她生气吓人她跟谁急，最吓人的明明是得意。

　　　　其实计划也很简单，根本没有指定出来，只不过因为濯舟祖师爱徒心切，以往万一，所有的计划都要推翻重来，当然，就算变化，也只是便中间环节，最后那个关键的一节，她是不会告诉得意的。

　　　　得意这个小妮子实在太不会演戏，为了达到最真实的效果，瞒着得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萧尽欢算计了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在这场计划里，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而得意，是推波助澜最关键的那一枚，事后就算时候得意要拿刀砍了她，她也认了。

　　　　而且她也想知道，如果她死了，得意会是个什么反应。

　　　　虽然不忍心，但是这种不忍心在好奇与试探的背后，简直不值一提。

　　　　萧尽欢不动生『色』的思索着，轻轻眯起了眼睛，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她的心跳就会加快，不是害怕，而是对于未知的兴奋。

　　　　而且，得意还会因此而难过，普通的难过她不稀罕，她要的是来自她所珍视的得意这辈子仅此一次的，要最狠的，最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那种痛。

　　　　——想想就兴奋。

　　　　这么想着，萧尽欢不需要抹去的部分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得意以为这就是全部，她沉默的坐着，注视着一个方向点，没有说话。

　　　　萧尽欢知道她是在为师尊的事情伤神。

　　　　那么好的师尊，从小待她们如亲身女儿一般，如今她们却合起伙儿来算计他，这算什么？恩将仇报，不知恩义，大逆不道

　　　　有时候萧尽欢也会想，她错了吗？她把得意拉进这场欺师灭祖的阴谋，得意一定会跟她站在统一战线，就算难过，就算一时无法接受，最后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她站在一起，她们错了吗？

　　　　或许吧，但是她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安稳的生活在一起。

　　　　萧尽欢不确定师尊到底知不知道掌门的打算。

　　　　掌门时日无多，每天靠续命残喘过活，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限度的，就像一个零件，有着自己最大限度的使用次数，生病重病的人，每天服用同一种『药』物，刚开始或许有效，时日一长，就必须换副『药』方，因为原来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心地不纯的人不能飞升，因为仙境不收，掌门心有执念，定然是上不去的，不能飞升，就意味着势必会有一场死亡在前方等待着自己，修仙，只不过是把这场等待延长而已。

　　　　掌门摄取别人的灵力，少说也取了二、三十年，已经渐渐没有用了，这就必须要换副『药』方了。

　　　　可是续命这种事情何其艰难，逆天改命，大逆不道。

　　　　所以掌门选择了看起来最保险的夺舍。

　　　　身体面貌、形态这种事情，只要修为到达了一定境界，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是跟着灵魂的形态走的，到时候掌门夺舍成功，马上放出闭关的消息，一年半载、三面五年，身体与灵魂融合而之后他再出来，谁也看不出来掌门有什么变化，也不会有人知道青山门的掌门，为了自己的生命杀死了自己师弟的徒弟，简直天衣无缝，等这具夺舍的身体年岁到了，再夺舍一具新的，反正就目前萧尽欢的修为，活个五百年是没有问题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掌门是个喜欢把一切掌控在手心的人，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萧尽欢一个善赌且好赌的人，她喜欢剑走偏锋，崇尚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有了？”得意道。

　　　　萧尽欢眼神闪了闪，道：“没有了。”

　　　　得意一直在看她，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又怎会看不出她在说谎，于是道：“说实话，趁我还能原谅你之前。”

　　　　萧尽欢闻言僵了一瞬，表情纠结半晌，叹了口气，道：“好的吧，你只有我一个师姐就够了，要什么徒弟！”

　　　　得意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萧尽欢还有这样的想法，心里升腾起一丝丝甜蜜，心情也不是那么坏了，但是心里不生气，不代表面上这件事会就这么过去，必要的敲打还是必不可免的，不让萧师姐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万一她没当回事儿，日后日子还长，再一次发生这种事呢？

　　　　——她怕是会气死。

　　　　得意冷着脸，语气也是冷冷的：“所以呢？”

　　　　萧尽欢陪着笑脸，一脸心虚的样子，语气却是铿锵有力，不容置疑：“月明给我带！”

　　　　“月明？”

　　　　“啊，”萧尽欢想起来得意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我昨天忘了问你给他取的名字，恰巧昨晚听起很好，月亮很亮，所以干脆就地取材，我觉得月明还不错啊？”

　　　　得意抽了抽嘴角：“你取名字都这么随意的吗？”

　　　　这下可把萧尽欢问愣了，她自认为不管是得意，还是很多年前得意养的那只叫酒杯的鹦鹉，还是便宜徒弟月明，都是自己想了好久，灵光一闪出来的，哪里不好了？

　　　　“算了。”得意看她那样，就知道这话题没什么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