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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见人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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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这声,林惟故终于停下来,他此刻也是满腔愤怒。在他还反应不及的时候,陆心用尽全身力气突然猛地扑了过来,林惟故招架不及,被她扑倒在沙发上,几乎是立刻,陆心用她颤抖濡湿的唇发狠地吻住了林惟故。

    林惟故的双眼倏然瞪大。一滴巨大而晶莹的泪就在林惟故眼前顺着陆心的脸颊滚落。

    陆心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她骑跨在林惟故身上,几乎是发狠一般,只为堵住他的话,狠狠啃噬着他的唇舌。

    林惟故眼神逐渐凝聚回来,他一面推拒着她的唇舌,手也试图抓住陆心死死抓着他衬衣领口的手把她拎开。

    陆心仿佛预知了他的意图,她一面更加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舌,然后身体也更加贴近他,她的手一刻也不得闲,几乎是用尽蛮力去撕扯他的衬衣扣子。

    她的身体蹭来蹭去,唇舌还毫无技巧地挑逗着他,甚至让林惟故觉出了痛。可他的身体还是可耻地起了反应。

    林惟故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的眼中也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几乎是立刻就反守为攻,猛地抬手扣住了陆心地后脑勺,狠狠地将她的呼吸通通吞入齿间腹中。

    不对,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子的。

    正在醉情的林惟故倏然睁开眼,他几乎是格外狼狈地同陆心分开了,两个人粗重的喘息交融着,分不清彼此的气息,陆心唇齿间也染上了林惟故淡淡地烟草味道。

    林惟故眸色浓黑不见底,他一面十分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面哑着声音质问她:“陆心,你这是干什么?!”

    陆心脸上泪痕未干,她看向林惟故的眼神中有着怯懦,畏惧,还有茫然。没有回答,几乎是立刻,陆心找准林惟故的唇,再次死死攀着他贴附上去。

    林惟故放在她身后的手,终于是迟迟落下,他再没力气将她拉开,而是死死地扣住她,两个人的身体隔着衣料紧紧贴合在一起,几乎是瞬间,林惟故反身就把陆心压在了沙发上。

    陆心脑袋砸在自己的大衣和围巾上,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林惟故的眼睛带着猩红,一刻未离她。他衬衣前面的三个扣子被陆心扯坏,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

    林惟故有些暴力地把沙发上的衣物都挥到地上,身体紧接着就再次覆了上来。

    陆心有些艰难地换着气,她感觉自己唇舌都麻木酸胀了,可偏偏又敏感到不行,看着林惟故再次倏然靠近的脸庞,她抬着手,精确地抚上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她眼神此刻清亮的不像话,看起来格外水嫩动人,陆心的目光在林惟故脸上流连一圈,然后轻喘着,软着声音低语:“林惟故……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你……唔……”

    林惟故瞳孔缩了缩,猛然低头,几乎是为报复她之前的作为一般发狠地吻着她。

    陆心脸颊酡红着,身体软得不像样,只能闭着目承受。脑袋也跟着昏沉下来。

    ——“小小年纪就不要脸,勾引老男人。”

    ——“小贱人长大了也是贱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

    ——“他对你好?这是他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拿的?”

    ——“哟,看到没,从小就是知道勾男人魂儿吸男人钱财的狐狸精,真是天生的骚啊……”

    ——“可不止,说不定还是她勾引完了,从他那里偷来的呢。”

    我没有……我没有……

    ——“陆心,别听他们的,坏人说的话,就不是好话。时间会证明对错。”

    洛河,时间才不会证明是非,它只是让人在不断的成长中,对委屈和失去变得淡然。

    它会夺走所有你在乎和信赖的人,只留你在尘世独活,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那时的陆心也是渴望的啊,如果那时有人肯信的话。

    如果有人在乎的话。

    15岁的陆心不得救解,她永远躲在那个被窝里蒙头哭着,再无人能轻抚她的头顶,任她把所有信任交托。

    那就让她永远封存吧。不论是谁想要提起,亦不论是谁妄图窃听她的诉说。

    陆心抬起纤细的胳膊,像是浮萍终究找到了依附一般,死死地攀附在林惟故硬挺的背上。他仿佛在点火,一寸一寸把她的身体灼热,恍若在燃烧。

32。第32章() 
陆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几乎同林惟故彻夜纠缠,只要一个人露出一点放手的企图,另一个人就会死死地裹覆上来,两个人再次狠命地纠缠在一起。

    谁也不要逃离,谁也不能逃离。

    半梦半醒间,有什么东西是一直妄图从陆心记忆力从她耳边呼啸着出来,折磨她。而这种时候,总会有个声音在她头顶和耳边沉沉地提醒她:“陆心,别走神。”

    她仿佛做了好多梦。

    深溪县那条轻轻地河流在夏日的阳光里闪过,然后洛河穿过大片初露金黄的麦田向她走来;

    洛河躺在屋顶的席子上,而她就抱着腿坐在他的身旁。夏夜晚风微凉,洛河闭着眼,突然就开口:“陆心,给我读首诗吧。”

    陆心梦到她又被陆母一巴掌乎在脸上,整个皮肤浅薄瘦削的脸肿了大半,耳朵里也一直在嗡嗡响着。她冒着风雪走去了八指阿公家,洛河那时候就把炕烧得暖暖的,然后她睡在被窝里,感觉自己整个僵硬的身体都柔和起来,那种时候,心底里的防备也尽数放了下来……

    陆心想起来那个时候八指阿公会在院子里给他们唱地方戏听,洛河在角落里劈着柴,哑姨在一旁择菜,她掀开门帘出去,刚好就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生活场景。

    陆心整个身体早已酸软得不行,林惟故到后来有些没轻没重,弄疼了她,陆心咬牙迎着,指甲都深深嵌进他背上的肉里。

    林惟故就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她,眼眸越来越深沉,他陡然加快动作,让陆心彻底无力招架,手臂都无力地垂了下来,半搭在沙发上,小手臂悬空了出来。林惟故似乎不满她这样,复又把她有些纤细的手腕拉了回来,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陆心起伏昏沉间,突然就想起林惟故陪她去深溪的时候,高大的身影,也蹲在角落里劈柴的场景。

    她的手臂虚虚地搭在林惟故脖颈上,她的气息急促而不匀,伴随着难捱时刻止不住溢出口的呻。吟,她稍微收紧了手臂,林惟故配合地凑近,两个人鼻息贴着鼻息,陆心一面粗喘着气,低低地,一面忍着**驱使她的娇媚声音,她开口对着林惟故轻轻地说:“林惟故……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八指阿公……”

    讲过。林惟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他现在不想听这些。一面是内心被挑起的愤怒和芥蒂难以消除的折磨,一面却是**终于得以纾解的快感,林惟故觉得,陆心真是不声不响有点本事的,她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他低头去吻她,想让她停下这个话题,可陆心只配合地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瓣就把头偏着躲开了,她接着说:“八指阿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是因为,他只有八根手指。”

    陆心终于用破碎的声音把这个说出来,她抬着眼,一直看着就在她正上方的林惟故的眼睛,然后她接着说,“抗战时期,因为一个日本官兵慕名而来,非要听……阿公唱戏。阿公先是不肯……”

    林惟故是有意折磨她,让她及时闭嘴,陆心终于受不了,她张开手掌抚着林惟故的脖颈,开口请求他:“等一下……林惟故……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林惟故黑着脸,看着她,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压抑着难忍的**对她说:“一分钟。”

    陆心这下反而有些尴尬起来,她愣着浪费了三秒,然后给他接着说:“那个时候,阿公不肯,于是就被士兵砍掉了一根手指,后来,日军以阿公的妻女要挟,阿公没办法,还是给唱了一场。”

    “可是他的妻女还是没能幸免于难。到了□□时期,阿公就因为被迫给日本人唱过戏,被打成了汉奸卖国贼。他被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村民们合力铡去了一根手指……小的时候我不懂,总听着别人喊“八指”,就喊他八指阿公,后来知道了,就再也不这样喊了……”

    陆心看着他,林惟故的眉眼皱得更甚,但他仍旧熬着,等陆心的话说完。

    “后来,有人把年幼的哑姨丢在了村子口,阿公看她可怜,就收养了她;为这,阿公和哑姨受了不少诋毁和白眼。再往后,我出生的那年,哑姨在河边树林里捡到了被抛弃的还在襁褓中的洛河……我跟他们一起在深溪生活了很多年,跟洛河更是从小一起……”

    后面的话,悉数被林惟故用霸道而炽热的吻封缄。

    陆心的眼神很快在他猛烈的攻势下迷离起来。

    一夜纵情。

    陆心醒来的时候,她微微眯着眼,身体酸软地不像话,她拧着眉轻轻翻了个身,眯缝着眼看窗外。光是透过厚窗帘照进来的些许光,都足以证明此刻起码日上三竿了。

    林惟故早已不在身旁。

    陆心先是像准备一个瑜伽动作的时候认真般,缓缓地把手放在腰的两侧,然后拧着眉,撑着自己缓缓半坐了起来。

    身体里猛然传来的不适,叫嚣着每个细胞的控诉,陆心闭着眼睛叹息着,好久才缓过神来。

    她感觉到身体酥软酸痛,但是不似昨晚那种粘腻,陆心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穿着的是林惟故一件浅灰色的衬衣,腰间还浅浅地搭了点薄被。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发都用手指拨到脑后,低头,就看到脚上的绷带也换新了。好像,林惟故昨晚在她睡着以后,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甚至帮她擦了身体换了衣服,把她抱回了房间。

    置于为什么是他的衣服,陆心也不是很明白。

    她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把脚移到床边,顺着丝滑的床单把腿慢慢滑下床来,踩在毛茸茸软软的毯子上。这侧床头柜上放着个东西,她愣了一瞬,抬手轻轻拿起了那个棕褐色的牛皮纸文件夹。

    里面的东西,是陆心最不愿回想和提及的沉重记忆。

    她有些明白林惟故的意思,是因为自己昨天那样……所以他把这些放在这里,是要等她解释呢,还是……让她来解决呢?

    陆心不愿多想,她轻轻把这文件袋放回原处,然后缓缓顺着床沿滑了下去,她抬手,打开了床头柜最下面一层。

    那里头有一个首饰匣,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定制的或者比较名贵的首饰宝石之类,陆心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直接抬起上面打开最底下一层,上次,她把剩下的药放在了这里。如今果然是又用着了。

    她有几分庆幸地想着,手却猛然停在了那里。

    药呢?她的药呢?!

    陆心内心一下子慌张起来,她有些不死心地翻看着里面只剩下的的几个钻戒,直到最后终于彻底心灰意冷。

    陆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内心翻涌着无数情绪上来。

    “我扔了。”

    身后传来林惟故平静无波的低沉声音。陆心身体僵直了一下,猛然回头。

    他早已穿戴整齐,衬衣,领带,西裤都一丝不苟,似乎是要出门去了。

    陆心愣愣地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开口。

    他知道了,原来那天,他都看到了。

    陆心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来。

    那头传来林惟故的脚步声。他走了过来,似乎没看到她的异样般,抬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也毫不在意这样会弄皱自己的衬衣。

    他看着陆心一直低垂着不敢抬起的头顶,接着低沉着嗓子开口:“那种药,对身体不好。”等了等,他又说,“昨天是我没忍住。以后,如果你现在真不想要孩子的话,我会戴套。”

    陆心头埋得更低。她咬了咬唇,不敢应声。

    对林惟故而言,他这下真的是做了最大的让步。毕竟一开始答应结婚的是她自己,是她贪恋林惟故能够带给她的自由,做了这样自私的决定。毕竟,光从婚姻这纸协议来说,林惟故决定履行得很好,甚至超出了自己的责任范围;而她,空有承诺,胆小懦弱。而且以林老太太的架势,少不了要让林惟故替她承受许多压力。

    陆心甚至想着,林惟故怎么没有冲她发火,破口大骂呢?毕竟她在不和他商量的情况下偷偷吃了药,两个人的生活里,她眼里心里却只有她自己。

    她甚至有些期盼着这样的话,像是所有人之前骂她不早点嫁人,是个异类这样的话,骂她婚后还在逃避,不愿生子。

    陆心,你这个神经病异类。

    林惟故缓缓矮下身来,他高高大大的身影顺着光弯了下来和她平视,陆心一紧张,抬着眼偷偷瞥了他一眼。

    林惟故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抬手,犹豫着,还是轻轻落在陆心的头上,他轻轻地像是安抚又眷恋地轻抚着陆心柔滑的发。

    他幽幽地无声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般地同她低语:“陆心,我是没有跟女人以情侣模式相处的经验。但我知道一点,结了婚,就意味着认定了这一生。”

    他的语气在此时有几分软了下来。然后他凑近,缓缓地把陆心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陆心鼻息里一瞬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最后一次。”林惟故嗓音沉沉,他低头吻了吻陆心的发顶,似乎终于彻底妥协,声音在此刻也温柔深沉得不像话:“最后一次,陆心。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对我抱有希望,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陆心听着,心底里仿佛有根弦,被不懂乐理的人拨拉了一下,心跳声跟着,稀稀拉拉的,乱作一团。

    她靠着林惟故的胸膛,那里面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陆心闭上眼,抬手轻轻回抱了他,她的声音还是略有沙哑,但也终于有了柔和:“林惟故……答应我,别再对池莉落井下石。”

    林惟故手臂收紧,他的下巴抵着陆心的头顶,缓缓地,轻轻应:“好。”

    — —

    昨天在台里搞成那样,那边也没有人联系她。

    陆心又累又乏,林惟故走后,她一个人索性一下睡到自然醒。醒来,整个人连骨头也都酥软了。

    她懒懒地拖着林惟故的这件衬衣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她收拾的,刚好就接到了刘怡的电话。

    她似乎坐在一家嘈杂的店里,然后有几分愉悦地扯着嗓子冲她喊:“wuli陆陆啊,给你半个小时,城南小肥羊,来领你稿费,过时不候啊!”

    陆心正站在更衣镜前,大红着脸发愁地看着自己那一身难掩的痕迹。她厌厌地衬衣放了回去,丧着脸拎出来一件高领的帽子,回她:“每次不都打卡上的吗?”

    刘怡在那头不耐地咋舌,接着强词夺理:“出版社潜规则。你不来我不给发了啊。让你来肯定是跟你有正事儿说吗,真是。”

    她低低抱怨了两句,落在陆心耳里,惹得陆心也跟着弯了嘴角。

    紧接着,刘怡清了清嗓子,有些郑重地跟她宣布来意:“陆心同志,本人刘怡,可能马上也要结婚了。作为即将加入你们已婚妇女大军的一员,请你来打打气讲讲经啊。”

    陆心正忙活的手停了下来,跟着她有些颤巍巍地试探着问刘怡:“是……蒋邵吗?”

33。第33章() 
陆心赶到火锅店的时候,刘怡已经在那里大半盆子生菜都煮老了,她也不管,一个人把一瓶特别烈的烧酒喝了小三分之一。

    陆心一面脱了外套取了围巾在小包间角落衣架上挂好,走过了嗔怪她一句:“先前不好乐呵着么,一个人在这儿喝这么多酒算怎么回事儿啊?”

    刘怡斜着眼瞥了她一眼:“我这不是等你呢么,高兴,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咯!”

    陆心坐下不理她,火锅店里的气息一下子让她在外头吹了冷风的脸蛋温暖的红润起来,陆心一面在刘怡对面坐定下来,一面捞了一只空碗,把里面的生菜都捞出来摆在一遍,下了一些肥羊暖锅,轻轻一涮捞出来,鲜嫩美味的肥羊很快盛了小半碗摆在刘怡面前:“吃点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多伤胃。”

    刘怡看着面前的蘸了酱的肉,很有食欲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毫不客气地拿了双筷子,夹起往嘴里喂:“陆心,你别说,这么多年,就你给我弄的火锅特好吃。”

    陆心无语凝噎地冲着她笑了一下,给自己夹了两块,又下了一些别的进去:“那你得夸人或火锅店啊,我可没任何功劳。”

    刘怡抽空停了嘴,“啧”了一声,埋怨她:“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我这叫抒情,抒情懂吗!还是写小说的呢。”

    陆心挑眉看她,纠正道:“不好意思,事实上,我是一名记者。”

    刘怡“切”了一声:“你就说你那工资低的要死每天劳累过度还升不了职的破记者有什么好当。”

    她端着小酒杯像模像样地老道地呷了一口,然后整张脸都被辣得皱了起来:“现在最高危的职业,医生,警察,记者,律师啊。你可真行哎,光荣入榜,”她抬手戳了戳陆心的胳膊,“哎我真是不明白了,你文写的挺好的,稍加营销这么些年早成神了,到时候收入又高社会身份地位也高啊。这么好天赋,就当个赚外快写,冤大头啊你。主编这次可又叫我游说你了啊,你真不考虑考虑?”

    陆心听着她一下子话匣子打开了般的话,就笑了,抬手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烈酒,刚抿了一口就辣的呛得咳出了眼泪。

    刘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把白开水给她推了过去。

    好半天陆心才缓过神来,她嗓子都痛了,接着话茬回她:“成神?我还成精呢。写东西这事完全是被逼的,我也是缺钱才写点骗骗别人的眼泪,顺便骗点钱啊。这骗人的事哪能当成事业做啊。”

    那头以这为生的刘怡听着她的论断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叫职业歧视啊……谁说写东西就是骗钱了?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有人买账,你给了他们精神慰藉和食粮,他们付给你劳务费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接着说:“主编可说了,你这故事写得够真实,不是没有阅历的人能写的,在如今的出版界可算是一股清流啊,稍加培养推进,那必然会掀起一股狂流啊……赚的钱是你现在当记者的十倍百倍,多好啊。”

    陆心无奈地笑了一下,替她打消这个念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经历贫乏的很,就这一个故事,能用这翻来覆去写点东西还没被嫌弃,我已经很满意了。对了,先别说这个,”怕刘怡还纠结这个问题,陆心赶忙岔开话题,“你真的……想好了?你跟蒋绍的事。”

    刘怡又兴趣缺缺地低下头去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无所谓甚至有几分轻松地对她说:“你还不知道我么。能让蒋绍娶我,够我高兴得上蹿下跳把房子拆了。”

    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火锅店太过热气腾腾,刘怡清瘦的脸颊都犯出了红,她放了筷子,撑着脸颊,在那边用了了喘息了几口,抬手扇了扇:“太热了啊!”

    看着陆心一动不动,满眼担忧地看着她的样子,她终于有些受不了地摆摆手,“哎你别这样看我啊!”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承认我这样是犯贱了些,但是你知道吗?那头完了之后,他虽然脸上的表情是失望,但是开口对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结婚吧’的时候,我有多狂喜……”

    “我也特别想一直有骨气有尊严的活着。但是陆陆,年纪越大,周围人的指责声越大,就会变得越来越听不见自己说的话。这点,你不是深有体会的吗?”

    陆心张了张嘴,对她这句真是没法反驳。她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婚姻生活跟你想的不一样的……”这点,她也深有体会了。

    “我知道啊……可是自从你都结了婚之后我就在想,你跟你老公都称不上熟,都可以看起来过得很好,那我们两都那么熟了,是不是也可以相安无事地一起过一辈子。”刘怡吸了吸鼻子,抬手端起还剩了一半的酒来一饮而尽,跟着像陆心一样没骨气地辣出了眼泪,嗓音似乎也被刺激到,变得沙哑起来,“我撑不住了,我认输了。就这样吧,就算他给不了我爱情,至少他在那里,也算是我无望生活里的一点念想了。”

    话题突然走向了一个沉重的气氛,陆心听着她的话,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刘怡再次无畏地下了些菜进去,语气跟着欢快起来,带着几分嫌弃:“哎哎哎!我说我喊你来是让你传授经验的,你姐们我要结婚了,你怎么搞得好像我要赴死去了似的。不过说回来,编辑这个工作真特么是玩命的啊……过劳死的几率太大了,我总得及时行乐啊。结婚了起码有个性·生活可以过,每天被人‘死编辑’、‘死编辑’的喊,说不成还真折寿呢。那我大好青春正当年,我多冤啊。”

    陆心无语地看着她,轻轻抬起筷子敲她直接伸去夹土豆的手:“乌鸦嘴,净瞎说……呀,土豆不能一下下这么多……会糊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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