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瑟兰督伊显然刚好在沐浴，所以靠近浴室的地方，还能看到被随意放置的一些零散衣物，虽然多，倒也不至于凌乱。只是估计习惯了当保姆的哈迪恩他们也不会选在天亮之前进来收拾了。

　　　　门页合上，卢修斯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唏嘘。

　　　　尽管他已经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习惯了与瑟兰督伊同处一室，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眼前这样，看到自己的房间里充满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以前他也曾有情人，却从不曾与人共享房间。

　　　　而在婚姻过程中，虽与纳西莎并非感情全无，却也未打破这样的界限。纳西莎在卧室里还有一个内间，那才是她自己真正的地盘。

　　　　至于再后来的情况，无论是阿兹卡班，还是初到中土的时候，就不用说了。

　　　　不过认真回想，卢修斯相信，瑟兰督伊独身的时间只会比自己更长，也一定对独处的生活被另一个生命入侵更加敏感。

　　　　但在一开始把卢修斯带回去的时候，精灵王就已经表现得毫不在意了，只是除了未曾和他同床共枕过。

　　　　这么说来，卢修斯一时也有些好奇，瑟兰督伊选择坐在床边整夜看护，究竟是担心他的状况会突生变故，还是因为不习惯呢？

　　　　******

　　　　卢修斯沐浴的时候给四周加上了一个静音咒，让自己可以在浸泡在彻底的安静之中，只有水流的声音装点了这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打起精神来应对，松懈下来的时候也不禁身心俱疲。只有在这种安静的与自己的相处之中，才能慢慢再凝聚其自己坚守的内心。

　　　　披着长袍走出浴室的时候，卢修斯的一头金发还沁润着湿意。

　　　　他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壁炉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有扩阔的落地窗把一夜的月光让了进来，让房间里的一切依稀可见。

　　　　瑟兰督伊穿着睡衣坐在阳台边的宽大沙发上，双眼望向窗外辽阔的天空，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不时送到嘴边浅抿一口，紫红色的酒液在他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酒应该是卢修斯洗澡期间送进来的，房间里被瑟兰督伊弄出来的凌乱也被哈迪恩他们收拾干净了。

　　　　听到卢修斯缓缓走近的脚步声，瑟兰督伊的眸色暗了暗。他抬眼看了看，宽大四柱床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挂毯，在卢修斯出现之后，挂毯轻轻晃动，现在才刚刚回归到它一开始的位置上。挂毯所在的墙壁背后就是卢修斯窗外的阳台。

　　　　“你特意布置了一个隐藏起来的房间？”

　　　　“我有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方式，但也不想进来打扫的侍从为此感到惊世骇俗。”卢修斯缓声回答道，视线在瑟兰督伊的身上转了两圈，“床是绮丽儿特意回林地王国找工匠订制的，我没有睡过，但应该和王国力的差不多。”

　　　　瑟兰督伊闻言扫了一眼不远处已经铺好的床，再看向卢修斯的眼神是后者看不懂的深意。

　　　　手掌轻轻搭上瑟兰督伊的肩膀，卢修斯此时已经能够轻松辨认出被力量遮盖起来的部分：“我帮你再检查一下伤口的情况吧。”

　　　　精灵王没有动作，不置可否。

　　　　得到了瑟兰督伊的默许，魔力渐渐在卢修斯的手心汇聚。

　　　　这不是卢修斯第一次使用无杖魔法，却是他攀上当下实力巅峰期之后的第一次。

　　　　晦涩的感知力忽然变得细腻，钝感的游散力量也对他前所未有的亲近，身体内习惯平缓流动的魔力循环灵敏的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快速运转起来。掌心不断变得清晰的力量聪明的原地打转，只是若有所指地向自己目标的方向投射出诱惑的信号。

　　　　只是星星点点的引诱，就让那蛰伏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

　　　　瑟兰督伊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想压下这股异动。

　　　　“没事，它不会挣脱的。”卢修斯闭着眼睛，脑海中的画面一如当初所见。

　　　　金色的力量严严实实地裹住了窜动的种子，困住了它的行动，但是就在这厚实的金色茧壳之中，破坏性的力量还是找到了生长的缝隙，一缕暗色的触须循着眼睛看不见的轨迹向外挣扎，蛰伏在浑厚的金色之中，没有动静，却也磨灭不掉。它还没打破外围的桎梏，却又牢牢地卡住了这一丝突破口。可以相见，当这根有毒的根系突破了瑟兰督伊的防守，茧子之外的世界就再没有能够妨碍它蓬勃生长的力量。

　　　　卢修斯所使用的魔力没有属性，但那之中却不可避免地带有黑暗的烙印。

　　　　黑暗的种子渴望得到这样力量的滋养，越加显得躁动不安，在金色力量的包围圈里横冲直撞。但反观那根生长出来的触须，却是岿然不动，仿佛对卢修斯的探查熟视无睹。

　　　　很显然，这种子和这触须并非是完全相同的东西。如果真要冠名的话，或许一直在做困兽之斗的种子其实不足为惧，反而是那一丝难以辨别的触须才是真正接近规则的存在。

　　　　卢修斯的视线透过自己的力量和瑟兰督伊的自我守护，冷冷的望着那没有丝毫反应的触须，被保卫在这世界唯一安全区域力的思维正在飞速运转，无数的可能、蔓延出去的力量组合闪过他的意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整个金茧的最外层都有一些纵横的伤痕，残存着黑暗的味道，其中，更是以靠近触须的区域最为可怖，密集的伤痕显然就是它曾经爆发而留下的痕迹。这应该就是用肉眼能够直接看到的瑟兰督伊身上那些伤痕的真身了。

　　　　瑟兰督伊的力量同样围绕在这些伤痕附近，想要弥合曾经遭受的创伤。但是伤痕纵列构成的沟壑中填满了一种他无可奈何的浅灰色，最终使得他自己的力量只能像结在湖面的冰层一样，无奈地封堵住水汽想要散发的野心。

　　　　不过，其中一小片沟壑横陈的区域有着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景象。与金色、黑色都不相同的深红色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怪异却又处之泰然地占据了几条深陷的沟壑。在那里，冥顽不灵的黑色不见踪影，反而看见的是深红色与金色缓慢交织的景象，就在那被填满的沟壑地步，伤痕被这交织的力量缓慢弥合，也许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再深的伤痕也将消失在每一次的交映之中，不复存在。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瑟兰督伊赤裸上半身的时候，卢修斯半是意外、半是慨叹，原来他曾经制作的魔药真的给这个独自挣扎的精灵王带来的帮助，但是这个帮助又是如此的微弱。和这金茧附近的大片焦土相比，深红色守护所占据的区域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不过，那时的卢修斯没有料想到现在，现在的卢修斯也不需要重复彼时的无奈了。

　　　　魔力远离了金茧的外围，冷酷地无视了那种子的热切召唤。最终，那无色的力量游走到最远离触须的位置，化作一双温柔的手，拂过那些金色的冰面。

　　　　透明的力量没有激起金色的任何波澜，就轻而易举地将沉结在冰面之下灰色的千丝万缕带离了深谷。化冻的金色冰面顺着自身的力量流动惯性往下，终于如愿以偿地抢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眼神顾盼之间的片刻，透明的双手就拂过了四分之一的焦土区域，凝结了透明与黑色的力量就卡在能够引发那根触须觉醒之前的节点，退出了那片焦土，迅速顺着它来时的路，重新回到卢修斯的手心，融入回他魔力循环的世界之中，不见踪影。

　　　　再睁开眼，卢修斯看见了瑟兰督伊的满眼震惊。

　　　　左肩的伤势在这次探查之间再次纤毫毕现，卢修斯搭在那肩上的手缓缓上抬，指间滑过的肌肤从焦黑逐渐过渡成了重新生长出来的光滑。手心的感觉最终与那重归完好的脸颊的温度融为一体，卢修斯望进瑟兰督伊那只终于摆脱了白翳的眼睛，微微一笑：“陛下还是真实的样子更有魅力。”

　　　　随着那笑，真情实意被深深地揉进心底。卢修斯的指尖抽离之前，被瑟兰督伊有力地握紧。

　　　　“不用担心我，你身上的毒药对我来说只是不太有力的补品而已”卢修斯开口想要宽慰对方，却发现自己被瑟兰督伊攥得更近。

　　　　十指交缠，热度顿时冲破了薄薄的皮肤，如野草生长般蔓过手腕的曲折，顺着手臂内侧的皮肤，燃向手肘的方向，灼得身体发麻。

　　　　瑟兰督伊手里的酒杯早已被放下，他抬起头，应向卢修斯被拉扯着垂下的注视。目光交织间，瞬间被卷入对方幽深的漩涡之中，浓烈的情绪直接卷入意识的最深处。

　　　　熟悉的吸引力在这安静的夜晚展现出让人无从抵抗的霸道，摄住了所有可能的动作。

　　　　瑟兰督伊眼底浮现出的前所未有的贪婪与渴望直直撞进卢修斯退守的心防，裹缠住他的所以抵抗。

　　　　此情此景此人，他是如此之珍视与热切，甚至舍不得有片刻的偏转分神。

　　　　“我”卢修斯的喉咙滑动，没有成型的声音就被阻遏，无可抵抗的酥麻化作一双手，猛得一下攥紧了他自愿奉上的心脏，压迫、紧致、窒息与疼痛的感觉像血液一样渗进了四肢百骸，模糊了双眼。

　　　　瑟兰督伊抬起右手，带住卢修斯的腰，迫他俯下身来，两双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勾缠到一起。

　　　　紊乱的气息，交错的视线，还有剧烈跳动的心脏。

　　　　痴缠的亲吻久久缱绻，直到卢修斯克制住自己的动摇，将身体推离了对方的控制范围。瑟兰督伊的右手还搭在卢修斯的腰后，而倔强的巫师双手撑在精灵王脸侧的沙发背上，分明是亲密无间的氛围，却是还染上些撩人的剑拔弩张气势。

　　　　还未平息的呼吸浅浅的喷吐在对方的眼前，卢修斯低头俯视精灵王，维持着自己强势的姿态，轻言调侃：“我以为精灵王陛下并不习惯与其他人亲密接触。”

　　　　还透着湿意的金色自肩侧垂下，发尾扫过瑟兰督伊的脸颊：“确实没有，像这样子接触过。”瑟兰督伊望着卢修斯被些许得意之色渲染流光的双眼，笑意从眼底自然淌出。

　　　　趁着卢修斯因为自己的回答而走神的片刻，瑟兰督伊终于将人拉近怀里，双唇亲吻上卢修斯在月光剪影下更显细腻修长的脖颈，动作轻柔却不失渴望。

　　　　卢修斯的额头抵着瑟兰督伊头旁的沙发，深深浅浅的呼吸便回响在精灵王的耳旁。

　　　　巫师的思维其实还卡顿在精灵王刚才的回答所透露出来的深意之中，情动之间，下意识地吻了吻瑟兰督伊的耳廓。

　　　　然后，瑟兰督伊的动作顿了顿。

　　　　“瑟”

　　　　卢修斯错愕时的话音还未完全出口，腰间便传来一股大力。瑟兰督伊忽然将他抱了起来，就像抱着还未恢复成成年状态时的他一样轻松，然后将还没回神的他轻抛在他自己从未睡过的那张床铺上。

　　　　倾身压制住卢修斯继续动弹的打算，瑟兰督伊的吻以一种更霸道的姿态落在卢修斯的唇上，有些生涩的动作引得卢修斯更是浮想联翩。

　　　　陪在他身边、本来要陪在他身边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但瑟兰督伊的动作温柔，却也生疏地像是第一次品尝到与恋人亲热的感觉。

　　　　“你”迟疑的声音在双唇分开的间歇吐露出一个单词便又堪堪停下，卢修斯望着瑟兰督伊，而瑟兰督伊也在认真的望着他，目光纯粹，“留在我的身边，不会因为我的力量气息而感到不适吗？”

　　　　瑟兰督伊摇了摇头，轻吻落在卢修斯的眉心，像是要拂去他徘徊在唇舌之间的种种顾忌。

　　　　“你的坚决总是在与我有关的事情上才临时缺位。”瑟兰督伊轻声呢喃道，“卢修斯是什么阻挡了你的视线？”

　　　　“或许是你的身份，我的力量，又或者是因为你的矜持距离。”卢修斯抬手，指尖再次碰触到那个因为自己的努力而重新恢复的脸颊，目光中的焦点随着不知何时的记忆而有些朦胧。

　　　　“瑟兰督伊”他念着他的名字，指尖的动作划落他的侧脸轮廓，爱情与挣扎、靠近与回避、支持与矛盾，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间千回百转，却是始终难以付诸言语。

　　　　卢修斯承认自己很矛盾，他主动邀他住进自己的房间，自己却又想要躲进封闭的空间之中，明明渴望与他肆无忌惮的亲近，却又在被他气息裹挟住的此刻意识涣散，只觉得每一个呼吸的温度都灼热得让近在咫尺的皮肤发疼。

　　　　曾经他很懂得一切让情人沦陷的技巧，现在却是喉咙发紧，难以言喻。

　　　　瑟兰督伊捉住卢修斯的手，覆在自己脸上，亲吻他的掌心。

　　　　“我之前一直住在你的房间里，你却都只是整晚的坐在床边守着。之前的许多次，你也从未靠近过如果你不习惯其他人的存在，为什么要把我一直带在身边？你本就不需要屈尊守护任何一个精灵”卢修斯五指微蜷，露出瑟兰督伊原本已经有些看不真切的脸。

　　　　“那个时候，你并未完全恢复，卢修斯。”瑟兰督伊缓缓欺近，眼底的情绪是不再深藏的企图心，“我无意挑战自己的耐心”

　　　　惊讶的神色晃过卢修斯的双眼，瑟兰督伊的言下之意直击卢修斯最后的心防：“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一直不懂他的深意，他也以为他一直在动摇。

　　　　精灵王的情感从未宣之于口。

　　　　卢修斯一直以为自己能够踩中瑟兰督伊所有的内心节奏，才会以为瑟兰督伊是直到林地王国的那天晚上才下定决心。

　　　　只是，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瑟兰督伊的决心却是来得远早于卢修斯的预料。

　　　　钳制住他动作的手臂扣紧了卢修斯的腰，欺身而近的精灵王终于将卢修斯完全嵌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只停留在我的身边从你我察觉之前”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长湖镇的清晨对于瑟兰督伊而言，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渔港码头的喧嚣在天亮时分就已经十分明显了，这是属于人类的生活节奏，也是属于长湖的印记。

　　　　瑟兰督伊睁眼之前，意识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确实不习惯自己的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但不习惯不等于不欣喜，何况现在紧挨着他的人，还是因为被他的手臂限制住了，才没有远离。

　　　　瑟兰督伊没有卢修斯的魔法能力，也就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外部干扰都摒除出去。

　　　　所以他没有动。

　　　　卢修斯安安静静的睡着，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露出些眉眼之间的轮廓。

　　　　瑟兰督伊曾经在一旁守着他入睡了无数次，因而他更加能明白，卢修斯当下的这份安稳背后所代表着的信任有多么难能可贵。

　　　　陪他一起住在长湖，作出这样的决定对瑟兰督伊而言毫不费力。

　　　　显然卢修斯也知道，这是当下他们能够相守相伴最好的方式。

　　　　只是，这份得来不易的心意相通，却没有办法让精灵王完全放下心来。

　　　　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他多么希望卢修斯能够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他都没有办法改变，后者本就已经身处其中的事实。

　　　　所以，在这样的时刻里，他前所未有地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再慢一些。

　　　　******

　　　　河谷城的战役刚过去几天，长湖的人类便已经表现出适应新风向的行为趋势。

　　　　不过，并不是整个世界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正安下心来。

　　　　瑟兰督伊的存在对于整个林地王国的意义不言而喻。

　　　　所以，当一位长期守护着所有精灵的精灵王久久不归，沉稳的精灵世界也开始躁动不安。

　　　　一开始离开林地王国的时候，瑟兰督伊也只是计划去河谷城参加一场庆典而已。

　　　　结果中途出现的变故以及增兵的紧急命令一下子让整个王国内部陷入了极度紧张的氛围。就连刚刚抵达的埃尔隆德都从林地王国的客人的身份，即时转变为林地王国慌乱之中的一个重要的支援力量。

　　　　哪怕几天后传来了一切无事的报喜消息，中间间隔期那几天的混乱也足够使王国总管心力交瘁了。

　　　　更何况，还有随着战斗捷报传来的和卢修斯有关的消息。

　　　　对于总管而言，卢修斯所掌握的黑暗力量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此时再听到卢修斯骤然爆发，独自在与恶龙的正面对抗中成功屠龙的消息，加里安都已经不太惊讶了。

　　　　对他来说，更让他记忆深刻的是自己听到战报时心里兴起的由衷的庆幸。

　　　　精灵王得到卢修斯这样毫无保留的维护，足以打消加里安心里一切可能的顾虑。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卢修斯这个在任何精灵知识范畴内都无法解释的额外力量同时身处在河谷城，精灵王带去的这支观礼队伍将会遭遇怎样惨烈的战况。

　　　　和精灵王一样，王国总管并非没有上过战场，他也同样拥有面对恶龙的经历。

　　　　但是，同样的事情，对于加里安、西尔瓦娜这样的深度知情者之外的精灵，就不会是一样的意义了。

　　　　他们并没有多少对这个世界的足够了解与坚定信念。

　　　　精灵们迫切地需要确定，自己的精灵王安然无恙。

　　　　担忧的情绪，再加上对卢修斯敌友难辨的立场判断，整个王国都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氛。

　　　　长湖究竟是敌是友，卢修斯在王国里的位置应该被如何安放？

　　　　王国内部掀起的争执与异见已经没有办法只靠加里安的被授意后的解释去平息了。

　　　　此外，被保护着的林地王国原本也没有受到感到到黑暗再临的恐慌。瑟兰督伊一直都是有意弱化了这些不好的消息。

　　　　然而，恶龙的出现以及卢修斯的爆发无异于将黑暗信号公开化的铁证。

　　　　贵族们本就不是一无所察。

　　　　再加上埃尔隆德曾经的欲言又止，他们也同样心存疑虑。

　　　　原本，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在瑟兰督伊回到王国里的那一刻悉数消弭。

　　　　只要精灵王在，西尔凡精灵们就能够有面对一切的自信。

　　　　但偏偏，瑟兰督伊没有回来。

　　　　独自领军返回的莱戈拉斯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独自面对着一切声音的地步，很快，有关西渡的传闻也开始成为精灵们负面情绪燃烧的一把助燃剂。

　　　　为什么，为什么瑟兰督伊在林地王国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回来呢？

　　　　加里安回答不了整个王国的疑问，所以，他不得不来了。

　　　　******

　　　　长湖镇城主府的早晨是从人类侍从打扫卫生的工作开始的。不过这一天，哈迪恩拦下了所有尝试进入城主卧室的来访者。直到林地王国总管与长湖镇总管联袂到访。

　　　　“陛下和卢修斯还在睡？”加里安看见笔直站岗的哈迪恩与安尼斯的时候，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在来的路上，林地总管已经从长湖总管那里得知了精灵王与长湖镇长同室而眠的事情。

　　　　哈迪恩笑着点了点头：“里面还没有动静，至少还没有召唤我们进去。”

　　　　加里安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和哈迪恩、安尼斯一样，有着无需言喻的期待和好奇心。尽管，他们的好奇心往往也不需要真实求证。对于致力于撮合瑟兰督伊和卢修斯的他们来说，看见这两个精灵和谐相处就已经是他们很满意的状况了。至于更多的情况，大概卢修斯也不会让他们听到的。

　　　　不过，这一次加里安不只是单纯为了了解两个精灵的新进展而来，他还有着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为此，他不得不认真考虑硬着头皮敲门的事情。

　　　　城主府的主卧室，宽大的落地窗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满室昏暗，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光依稀照映着房间里的情况。

　　　　宽大的床铺上第一次有人睡在上面，而且不只一个。

　　　　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了三声敲门声，很轻，小心翼翼地，没有别的声音。

　　　　瑟兰督伊微蹙眉心，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离开，睁开眼睛。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自己的身边，担心传来的动静吵醒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卢修斯还被精灵王霸道地揽在怀里，大半张脸都埋在柔软的被子下面，只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散落着，露在被子外面。

　　　　瑟兰督伊知道外面的守卫如非必要不会打扰自己，敲门，必定事出有因。

　　　　但现在，他只希望优先照顾卢修斯的所有感受。

　　　　不过，显然巫师的警觉性比精灵王所期望的要高得多。

　　　　卢修斯微微动作了一下，醒了过来，但没有离开自己原本的位置。他的一只手从被子边缘伸了出来，向卧室门的方向挥了挥。

　　　　随着一阵难以察觉的魔力波动过去，瑟兰督伊听见闷在自己胸前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还带有一丝疲倦后的沙哑：“什么事？”

　　　　卢修斯的声音很轻很浅，甚至是瑟兰督伊都听不太清楚。

　　　　不过，显然在魔咒的作用下，房门外的精灵是听清楚了的。因为瑟兰督伊很快听到门外的回答清晰地传来，就像是他们站在床边不远处说的：“陛下，卢修斯，我是加里安。我和王国里的贵族们一起来的，有些事情需要请示陛下。”

　　　　卢修斯又动了动，像是要起身。但他没有成功，因为精灵王收紧了圈住他的手臂：“再休息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