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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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的泡泡一个接一个的浮上坩埚的水面，透明的液体翻滚，还散发出淡淡的松木清香。

　　　　一只漂亮的手伸过来，丢下几片细长的绿叶。

　　　　叶片乍一触碰到坩埚的液面，就立时软化成了几缕绿色的水纹，在简单的两圈搅拌之后就也消失于无痕了。

　　　　放下搅拌棒的手灭掉了坩埚底部的火焰，室内浮动的暗香也就同热度一起消退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用听起来非常冷淡的口吻说了一句：“完美。”

　　　　“第几天了？”卢修斯埋头于魔药的制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第十天。”画像看了一眼卢修斯身后窗外的熟悉景色，“你安全了。”

　　　　“好消息，但还不够保险。”卢修斯动作流畅地将魔药装瓶，瞥了瞥嘴角，“能够想象吗，竟然只是一个麻瓜驱逐咒就把他们都挡在了外面，真有意思。”

　　　　“拥有那么巨大能量的麻瓜？”斯内普不太同意地嘲讽，“那我们也许应该庆幸曾经面对过的麻瓜没有像他们这样，否则”

　　　　“是啊，否则你的救世主可不是那么好保护的了。”卢修斯接道。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对好友的这句调侃不置可否。

　　　　往事随风早已失了颜色，他们也都没有再深聊的欲望。

　　　　一片沉默之中，卢修斯终于坐了下来，在沉思之后，拿出了一枚戒指，放在桌上。

　　　　躺在手帕中央的蛇形戒指还有淡淡的光芒流转，被保护得很好，上面还散发着瑟兰督伊的气息。

　　　　斯内普也跟着看了过去。

　　　　“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卢修斯轻轻笑了笑，说起一个不想关的话题。

　　　　“与我无关。”

　　　　“如果我死了，你孤零零的守着这个魔药间还没办法自己动手，不寂寞吗？”卢修斯不在意地开了个玩笑，“你应该祈祷我先帮你做出个身体来，再去找死。”

　　　　“你想要做什么？”教授皱了皱眉，对卢修斯的玩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卢修斯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望了一眼杯子旁边放着的还未吃完的午餐。

　　　　那是一份还散发着些许温度的海鲜汤，是梅耶西刚做的。厨子是从一个连绮丽儿都不知道的秘密地道过来的，准点按时把三餐送到卢修斯的房间里，顺便也送来了外面的情报。

　　　　“人类这次的应对确实很成功，我猜，这么巧妙的牵制背后应该少不了出谋划策、牵线布局的某个精灵。当然，那个刚铎的亲王也是个人才，令我钦佩。”卢修斯摇了摇头，“相比之下，洛汗的反应真的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这次如果不是半兽人错误的分兵，洛汗真的是没有一点生机了。”

　　　　“说起来，以前倒是也有紧张的时候，但毕竟没有到这个数量的兵力对决。”卢修斯叹息着说，“如果现在能够回到从前，可能一切都会有不同。”

　　　　“你想回去？”斯内普问。

　　　　卢修斯不走心的笑了声，倒是没有回答：“洛汗已是强弩之末，没有抵抗的余力了。”

　　　　“你有什么打算？”斯内普扫了一眼架子上已经放慢了的药剂。

　　　　“你猜？”

　　　　“没兴趣。”斯内普不给面子的干脆拒绝。

　　　　“我能做什么呢？”卢修斯站起身来，从平视变作俯视，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开始聚焦在那枚蛇形戒指之上，“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天外来客，去留不由我，命运不随心。就算我想，我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也许抱紧主人摇尾乞怜才是最适合我的道路吧。”

　　　　画像中的人便对卢修斯的这个自嘲翻了个白眼。

　　　　如果认命，他大可不必费尽心思的走进森林，隐去身形在原地停留上三天三夜。

　　　　如果认命，他更不需要故弄玄虚的藏起府邸，踩着钢丝去试探索伦窥探世界能力的底线在哪里。

　　　　如果认命

　　　　“我或许可以为你向索伦求一个身体，你觉得怎么样？”卢修斯笑着，并不怀疑索伦曾许诺的这种可能。

　　　　师从制造之神，又能折腾出二十个戒指的存在，总是比拥有七个魂器的更强些吧？

　　　　卢修斯想起瑟兰督伊曾经解释过的事情，为什么黑暗生物灭之不尽？

　　　　“它们在这片土地上聚散往复，黑暗的力量就在这里生生不息。”

　　　　“如果这片大地上堕落的力量都来自于米尔寇和索伦，黑暗的强大就应该是以他们的虚弱为代价才对。然后如你所说，半兽人的数量不断增多，堕落的人类持续腐化，他们汲取了黑暗的力量，但索伦却能再三卷土重来。”

　　　　“这是一个循环，也可以理解为世界的封闭。半兽人可以增多，却又会死亡，人类即使沾染邪恶，也会在死亡之后一身孑然地离开。那股力量始终没有长久地停留在索伦提取不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即便黑暗遍布大陆，也不应该没有光明生存的空间，难道黑暗可以循环，精灵所仰赖的光明却是会被耗竭的？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真理。”

　　　　瑟兰督伊当时笑得云淡风轻：“那是因为光明的力量在其他地方汇聚了，能够留存在这里的就越来越少了。光明与黑暗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选择，却是主导。但过于纯粹的，自然也会越加娇贵。这也是循环。”

　　　　卢修斯猜得到那说的是航道的另外一边。

　　　　瑟兰督伊则是继续自言自语：“循环仍然存在，可以是真理，也可以是桎梏。在这样的真理公平面前，灵魂却不是那样公平的。有些灵魂注定经历苦难，却也是公平的无情了。”

　　　　“这样的循环，打破更好。”卢修斯当时是不屑的。

　　　　瑟兰督伊望着他看，眼神意味深长，很长时间之后才遥远地回应卢修斯的提议：“打破常规有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你的这个想法是偶然，但看来也是必然。你现在知道索伦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力量铸造成魔戒了吗？”

　　　　卢修斯从回忆之中拉回思绪。

　　　　现在他说得清楚答案了，却已经懒得像好学生那样回答给那位提问者听了。

　　　　索伦铸造了至尊魔戒，将游离的力量浓缩于与他命运相系的魔器。只要有那个东西存在，被固定下来的力量就是他永远能在及格线以上重新开始的仰仗。

　　　　如果至尊魔戒没有丢失，可能也就无法留给人类和精灵那么长的恢复时间了。

　　　　现在的话，索伦大概刚好非常需要一个新的容器，尤其是带有异世界功能的那种。

　　　　“你觉得在规则面前，”卢修斯抬手，将那枚蛇形戒指拿在手中，欣赏的眼光落在这花纹颇具美感的物件上，语气轻松地问斯内普，“一个执拗麻烦的灵魂和一个甘愿无我的灵魂，到底孰轻孰重呢？”

　　　　魔药学教授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冷漠，一如他面对变故下意识封闭自己内心时的那种表现。

　　　　卢修斯完全不为所动，还笑了笑：“既然巫师能够成为故事，想来也是因为他有足够多让人传颂的传奇吧，你说呢？”

　　　　斯内普依然沉默着，但卢修斯看到他的表情，知道有些话语已经不需要挑明了。

　　　　半晌，画像问道：“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卢修斯笑吟吟地点头，“一场豪赌。”

　　　　特别声明，本章内容就算是私设了，实在原著细节考据无能

第十百九十六章（）　
甘道夫找到了至尊魔戒，但他们还没有商量出处置的方式。

　　　　尽管在场的人类和精灵都一致认同应该将至尊魔戒护送到末日火山销毁，但具体如何执行却是一个难题。

　　　　要到末日火山，就要进入魔多。

　　　　但要怎么进入魔多呢？

　　　　要么集结世界之力，直接完全拿下魔多的控制权。这个方案尽管保险，却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就算能成功发动精灵、人类和矮人三族的力量，也没有人能保证成功。

　　　　要么取巧直击，在不惊动索伦的情况下把戒指偷渡到末日火山。然而，索伦此前的动作已经将以巴拉多塔为中心的无人地带范围从黯影山脉和灰烬山脉围出来的魔多外推到萨恩盖宝、奥斯吉力亚斯连线的安度因河河岸，甚至连东境洛汗现在都还游荡着无数的半兽人小队。任何非黑暗生物出现在这么广阔的一片区域之中，都会变得极其危险。

　　　　两条看起来都是必死之路，同盟者就开始争执不下了。

　　　　萨鲁曼没能等到圣白议会拿出一个最终方案，就受托护送两国人类使者半程离开瑞文戴尔。

　　　　销毁魔戒也许还能等，无人作主的两个国家却是等不了了。

　　　　为了防止侃德人在这时蠢蠢欲动，艾辛格也需要有人镇守。

　　　　萨鲁曼对此很着急，却不能留下来，心里面就有点担心。领教过埃尔隆德前面暗中布局，协助人类反抗侵略的手段之后，他已经不敢自信能在没有内幕消息的情况完全保证半兽人的胜利。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更紧迫的压力不是精灵可能有的动作，而是来自索伦的压力。

　　　　护送人类使者穿过罗斯洛立安，萨鲁曼就绕道转去了多尔哥多。盖拉德丽尔不在罗斯洛立安的情况下，萨鲁曼并不担心自己的行迹败露。

　　　　不过，刚刚踏进多尔哥多，他便陷入了非常狼狈的境地。

　　　　半兽人兵败，索伦的怒火浓烈得即使只透过投影展示一二，也令人胆战心惊。

　　　　卢修斯坦然走进索伦的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你怎么在这里！”萨鲁曼尴尬之后，非常恼怒地逼问。

　　　　“这里不欢迎你，欺骗者。”安格玛抱臂，冷冷地说道。

　　　　“不欢迎的话，我也就进不来了。”卢修斯笑了笑，毫无惧色地向索伦行了个礼。

　　　　索伦的虚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你来做什么？”安格玛脸色极差地开口。

　　　　“如你之前所说。”卢修斯道，“献上我的忠诚。”

　　　　“在关键的时候躲起来，你把这叫做忠诚？”萨鲁曼连忙开口截断卢修斯的话语，企图将他拉作索伦怒火之下的祭品。

　　　　“我以为现在就是关键时刻？”卢修斯反讽了一句。

　　　　“你！”

　　　　“魔君陛下，您无需怀疑我的诚意。就是因为我真心投效，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前来。”卢修斯不疾不徐地位自己开解，顺便‘善意’地提醒索伦某次被他遗忘了的失误，“因为这是真心的投效，我当然不会希望自己只是一把门钥匙，又或者是某次失败运送补救的运货牲畜。”

　　　　卢修斯抬手露出手心里用巴掌大天鹅绒布袋装着的东西，随意交到萨鲁曼的手上：“这是不是阁下丢失的‘宝物’？”

　　　　“你！”萨鲁曼被气得一抖，就要甩手。

　　　　“小心些，这可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布料。”卢修斯强调优雅地提醒。

　　　　“用你早该奉上的宝物求取同情没有任何意义。”安格玛看了一眼气得说不出话的萨鲁曼，开口诋毁卢修斯。他无意帮助致力于向魔君献媚的白袍巫师，但在针对卢修斯这个外来者的立场上，两者是一致的。

　　　　“我不需要任何生物的同情。”卢修斯只看向索伦的方向，徐徐道来，“上一次我来的时候，魔多的形势一片大好。这里不需要我的力量，所以我只是完成我的使命。将应该传递的信息传达，让应该启动的战役打响。那些的发展都不需要我的其他能量。如果这次洛汗的战争没有失利，我也不会出现。我宁愿留在世界最后一个被攻陷的角落里等待最后的时刻束手就擒，也不愿意沾染不属于自己的功勋。所以这一次我来，是因为我知道这是魔君陛下需要我的时候了。”

　　　　“现在也没有需要你的地方。”萨鲁曼立刻反驳，再向索伦保证，“我已经准备好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卢修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示意萨鲁曼继续自己的表演。

　　　　白袍巫师暂时也无暇估计卢修斯的轻蔑，抓住机会开口道：“这次洛汗的失败主要是因为埃尔隆德向刚铎西边传达了消息，这只是一场赌博，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洛汗的门户已经彻底打开，他们不会有再抵抗的能力。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陛下最重要的那枚戒指，现在就在瑞文戴尔！我们只需要夺回那枚戒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定局！”

　　　　“主人！”安格玛闻言，目光炙热，即刻就站出来请战，“请派我去！”

　　　　索伦投影四周散发出来的威压果然立即变了，显然是因为萨鲁曼带来的消息彻底改换了心情。

　　　　卢修斯挑了挑眉，对这个意外出现的情况有些好奇。

　　　　至尊魔戒现世，这是之前各方所有筹谋中都没有充分展望的情况。

　　　　魔戒回归意味着索伦的力量将快速重回巅峰。而对圣白来说，面对失去魔戒的索伦和找回力量的索伦，挑战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萨鲁曼果然向卢修斯投来志得意满的炫耀眼神，毫不掩饰。

　　　　只是，这样的得志实在算不上什么决定性的关键。

　　　　就算不是现在，索伦最后也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拿回自己的力量。在魔多已经先发制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就算前有洛汗的败局，索伦也仍然不是圣白能够轻言胜利的对手。

　　　　试想一下，如果至尊魔戒真的消失不见，在索伦已经重新建起巴拉多塔的情况下，盖拉德丽尔他们要想战胜这位更高一级的敌人，只有一条道路可走。

　　　　这也是瑟兰督伊不止一次向卢修斯解释过的既定事实。

　　　　没有了至尊魔戒，圣白要组织索伦荼毒这个世界，只能设法让他失去存在的能力。灭之不尽的情况下，只能想办法打散他的力量。

　　　　但巴拉多塔被守卫在魔多的重重兵力之后。要威胁到索伦，圣白只能尽力冲垮所有揽在他们与魔塔之间的力量，毫无取巧之径。

　　　　拼尽所有生灵的力量去赢得一场胜利之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终结上个纪元的最后之战已经真实上演了。

　　　　这就是为什么埃尔隆德愿意听从萨鲁曼的蛊惑安排精灵西渡。

　　　　这也是为什么瑟兰督伊从来对圣白议会的打算爱答不理。

　　　　圣白要的是索伦的失败溃散、正义的声张。

　　　　但瑟兰督伊只是想要让跟随自己的西尔凡精灵能够在自己热爱的土地上继续长久地生活下去。

　　　　如果注定要西渡，西尔凡精灵到底是要为什么而舍弃一切奋战？

　　　　然而，至尊魔戒现世，摆在那群精灵面前的选择就平空多出一条近乎完美的捷径。

　　　　毁灭魔戒就能伤到索伦的根本，这位次神还能不能重新找到回归降临的道路就完全是个未知数了。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卢修斯只是意外，并不挫败。

　　　　而会为这条消息高兴的萨鲁曼，卢修斯对他的战争素养也不会有多高的期待了。

　　　　也难怪对方一直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透露过他变节的消息。

　　　　“至尊魔戒还没离开瑞文戴尔，但他们已经在筹划路线。”萨鲁曼得到的是第一手内幕信息，说得极为清晰，“我们只需要扫清洛汗北部的那点小障碍，他们就不会再有反抗的力量！”

　　　　“那支游击的军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竟然一无所知。”安格玛立时把卢修斯这个自己和萨鲁曼的共同敌人抛到了脑后，对萨鲁曼露出敌意，“洛汗的守卫、刚铎的海军，这些都只是你错误判断的佐证，但你绝不该让一支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军队的存在。”

　　　　“那不是一支军队！那支乌合之众”萨鲁曼立刻跳脚反驳，埃尔隆德的战报里面也没有提及那支横空出世的力量，但他转眼看到仍有余力袖手旁观的卢修斯，立刻在心底补添完善了脑海里的整个阴谋，“这一定是卢修斯的诡计，是他和瑟兰督伊串通联手、瞒天过海。只有长湖镇会有那样像雇佣兵的参差不得大批战斗力，而能够让一群乌合之众发挥出军队一般战斗力的，就只有瑟兰督伊了。埃尔隆德他们都一直在瑞文戴尔没有离开，瑟兰督伊是唯一的可能。”

　　　　萨鲁曼自觉发现了全部的阴谋诡计，最后一指卢修斯：“你就是个背叛者！”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卢修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萨鲁曼，没有一点慌张。

　　　　这次的敌人愚蠢得让他甚至懒得理会。

　　　　索伦放他离开多尔哥多，针对的就是瑟兰督伊。

　　　　如果找不到卢修斯的身影，索伦最不会放松监视的一定是瑟兰督伊。

　　　　但凡精灵王对战局的掌控力能比萨鲁曼高出一点，他就绝对不会亲自出手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如果瑟兰督伊真的做出了这样的蠢事，那将是比欺骗更让卢修斯感到无法容忍的情况。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的，卢修斯却不能真的等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东西”自己想清楚这个道理。

　　　　“如果说我背叛的话，背叛的是谁，我自己心里清楚。”卢修斯开口道，“且不说我的‘确认’之旅是获得魔君陛下授意才有的举动，单论瑟兰督伊自身的情况，就不可能是他出现在了洛汗北部。我想，这是魔君陛下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了，瑟兰督伊身上的那个诅咒注定了他不会敢在现在的情况下，出现在任何罗马尼安或精灵领地之外的地方。如果他还想保留有一点余力守护他心爱的精灵族人的话。”

　　　　萨鲁曼迎着卢修斯的戏谑，立刻也想起来这件事情，他还想起盖拉德丽尔曾经提过事实，卢修斯的存在会加重瑟兰督伊的负担，以及：“是你为他治好了他的伤口，让他拥有了离开的能力。”

　　　　卢修斯倒是没想到萨鲁曼这么一个被称为“智者”的存在，也会有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只为污蔑的幼稚表现，笑得更是不屑了。

　　　　“你笑什么”萨鲁曼正要怒斥，就被一个他不敢违背的声音打断。

　　　　“不可能是瑟兰督伊。”索伦看着萨鲁曼、安格玛和卢修斯这么你来我往地互相攻伐了半天，终于屈尊开口了，“没有人能够破坏规则留下的烙印，即使是维拉也不可能。那位胆怯的精灵王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庇护所。”

　　　　索伦终于开口，意味着卢修斯成功过了在多尔哥多现身的考验，可以站稳脚跟。但那位话语中偶然流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让他心底发紧。

　　　　然而，他让自己没有泄露分毫心思，只是借势用对萨鲁曼的轻蔑扫视，压下自己所有蠢动的心思。

　　　　“那究竟是谁？”安格玛问道，“我们必须要锁定敌人的行迹，才能扫除他制造的障碍。”

　　　　“如果萨鲁曼阁下确定不是埃尔隆德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莱戈拉斯了，那位精灵王子。”卢修斯语气平淡地说出推测，“河谷城之后，他一直都在林地王国内，没有离开。”

　　　　“那就还是因为你的缘故！”萨鲁曼立刻指责道，“而你竟然是来为自己发挥了这样的作用而沾沾自喜！”

　　　　“我的诚意不需要由你来指摘，就像我从不妄言我不了解的事情。”卢修斯对萨鲁曼的纠缠不休皱眉冷对，“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作用。”

　　　　“你的投效对现在的战局毫无意义。”安格玛立刻说道。

　　　　“你的存在也对魔君陛下未来将拥有的世界毫无意义。”卢修斯直言反呛，“我当然也可以不来，但有些话只有我能说。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之前的失利，我还应该更无用一些才对。”

　　　　眼看安格玛也要被气得跳脚，卢修斯自顾转向索伦：“魔君陛下，诚如您之前所说，我很清楚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无论是未来，还是眼下。”

　　　　“我在听。”索伦淡淡地，说出卢修斯今日以来听见的第二句话。

　　　　这个表态为他想要的表演留足了空间。

　　　　卢修斯没再去看萨鲁曼和安格玛的反应：“我不知道您对这世界的安排，但我从得到的消息之中猜到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至尊魔戒的事情该如何应对，但我知道一些需要您兼顾到的细节。我知道我们在未来需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卢修斯一连用了几个重复的排比，并不隐晦地提醒索伦自己的价值，最后才抛出了结论，“我能为您召集人类，组建另外一支可堪大用的远征军队。”

　　　　“什么远征军？”安格玛再次插话，“我们的军队已经足够。”

　　　　“集结人类？”萨鲁曼也跟着附和，“那是多此一举。”

　　　　“不知道魔君陛下，可曾听说过我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来？”卢修斯问道。

　　　　索伦没有回应，卢修斯也就自顾继续说：“也许，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局势之下，集结人类信徒不过是多此一举。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也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毕竟是人类。我所来自的那个世界，绝大多数只有人类，而且，是很多人类，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多。”

　　　　卢修斯敢肯定，这是索伦绝对没有想象过的问题。

　　　　果然，索伦再度开口了：“有多少？”

　　　　“六十亿，我的魔君陛下。”

　　　　这当然要感谢麻瓜的生育能力，卢修斯想到。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们回去的时间是在我离开之后不久的话，暂时就是这个数量。”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