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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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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听出寿春王话里的不屑与不以为意,也忍不住笑了:“九弟啊九弟,今日,哥哥就发发善心,再纠正你一个错误吧。”
“。。。。。。你以为我好好地活到今日,好好地站在这里,是靠着温临溪遗留下来的情分么?”
灯火瞳瞳之下,寿春王看得清楚,云矩吐出“温临溪”三个字时,表情是极冷淡而又极厌恶的。
云矩笑着告诉寿春王:“你莫不是忘了。。。。。。她死了,可我还活着呢。”
广元祭(二)()
云矩温柔一笑;体贴地告诉寿春王:“九弟你莫不是忘了。。。。。。。她死了;可我还活着呢。”
灯火摇曳之下;云矩一贯冷淡自持的标志性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不屑、三分讥诮;三分睥睨;再掺上一分裸的恶意混在一起妖异之态,寿春王看着,竟然被生生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云矩闲闲一笑;慢慢地踱步往着东宫太子和行俨的方向走去。
裴行俨立在东宫太子身侧,姿态挺拔俊秀,如庭中玉树。即使年纪尚幼;裴行俨身上也慢慢显露出了良好的出身与家世带给他的无人匹及的自信与端谨;崭露出了在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慢慢生起的稳重与可靠。
云矩走过去,默默看着;一步一步;按照程仪;裴行俨要代东宫太子先从牵星楼的道人手里小心翼翼地将那盏长宁灯接过;然后再递予东宫太子;让他自己亲手挂上;此为礼成。
云矩与寿春王闲话耽搁了一会儿,但即便如此,她过去的时候;那边也就才刚刚进行到第一步。
——牵星楼的道人正在把那盏写了东宫太子名讳与生辰八字的长宁灯小心翼翼地递给裴行俨;裴行俨默不作声,沉稳地伸手去接。
云矩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无波无澜。
下一刻,瞬息之间,变故陡生。
递灯那道人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手一直抖啊抖的,抖个不停,裴行俨离得最近看得清楚,不免在心里大皱眉头,暗自嘀咕牵星楼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么一个经不起事的小家子气来给东宫太子递灯,这若是一个不稳把灯打了,可不是就更好玩了。。。。。。。不过想归这么想,裴行俨还真没有看别人倒霉送命的爱好与兴趣,他主动伸出手,想将那盏长宁灯稳稳地接过来,然后便被那道人飞速地觑了一眼,裴行俨被对方眼里的惊讶不解弄愣了,微微一愕然,顿住了手,下一秒,就跟预言成真了一般,那盏灯,就那么巧而又巧地从那道人手里脱了下去,还是以一个裴行俨根本无法成功接到的轨迹,直直地坠落下去。
然后噗呲一声,在地上碎裂开来。
裴行俨脸上的愕然完全掩饰不住。
不过他的表现也不算突兀,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一副没回过神来的震惊模样,就连东宫太子,也被突如其来的长宁灯莫名碎掉噩耗击住,一下子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牵星楼负责递灯的道人这时候倒是反应得够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东宫太子的方向连连叩首,口中不停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云矩走过去,叹了口气,拉住气得要当场给那道人一记窝心脚的东宫太子,劝他:“二哥,消气,先消气。。。。。。。这盏碎了,那就是‘碎碎平安’‘破灯消灾’,让牵星楼再给你送一盏来就是了。。。。。。。跟一个下面的小道人计较,没有意思,也没的平白失了身份。。。。。。”
寿春王默不作声地跟着云矩从那头走到这头,此时冷不丁地开了口,提出异议:“可二哥先前那盏长宁灯,是从国师那里亲自求过来的。。。。。。国师性情古怪,牵星楼的道人等闲都不敢随意打搅他,再送来一盏,能跟国师做的一样么?”
云矩撇撇嘴,暗道:就算是先前那盏,也不可能是卿凌自己做的。。。。。。而卿凌造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不要人命的,真要是他做的,旁人不论,云矩可是千万不敢要的。。。。。。
云矩淡淡道:“可毕竟是他们牵星楼自己的道人犯的错,无论如何,国师大人得出来,给二哥,也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小道士,还不快去求你家国师大人,他今晚要是不来,你可就没有命活到明天了啊。。。。。。”
云矩不冷不热地冲着跪在那里求饶的道人如此说。
那小道人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就往牵星楼跑。
寿春王动了动唇,很想讽刺云矩两句,国师要是那么容易就被请来了,就不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了,不过寿春王冷冷地想,我为什么要提醒她?她颍川王不是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很厉害的么?那就都听她的,可看着她今日如何收场。。。。。。
半刻钟后,国师亲至。
寿春王咬了咬后槽牙,当自己刚才啥也没想。
用云矩的审美来说,卿凌的出场,相当的。。。。。。浮夸。。。。。。
国师大人一袭白袍,配上他的及地白发,衬得面如冷玉,高贵凛然而不可侵犯,一幅出尘入仙之态。
卿凌走到天坛之前,天坛周边所有的灯烛,同时的齐齐一跳,一黯后又是一破光的明亮,似乎在为国师开路预告一般。
周边的人见了,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大多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冲着卿凌的方向微微行礼,以示尊敬。
对于卿凌的这些小把戏,云矩可真是看得厌倦了。
卿凌走到东宫太子一行之前,那失手碎了灯的闯祸道人也夹尾巴缩脑袋地跟在他的身后,东宫太子见了卿凌,也收敛了脸上不虞的神色,毕恭毕敬地冲他执了一道礼,口中称呼道:“国师大人。”
卿凌面不改色地受了,丝毫没有避让或者回礼的意思,然后也不等东宫太子开口,微一挥袖,那盏摔落在地上记着东宫太子生辰八字的已经破裂的长宁灯无风自动,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一点一点地飘到了卿凌怀里,仿佛受了委屈般,还在卿凌手里蹭着摇摆了一番。
看到这一幕的人的脸色齐齐变了。
包括云矩。
云矩暗道:我日后绝不会从卿凌手里接过任何东西,更遑论记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了。。。。。。这盏长宁灯,竟然还真的是卿凌的造物。
卿凌广袖一挥,众人再定睛去看时,那盏灯便完好如初地亭亭立在了他手上,卿凌再一挥袖,那盏灯便颤颤巍巍地,无风自动,自己一步一步将自己挂了上去。
直到这时,卿凌仿佛在关注到了众人震惊到失语的神色,多看了东宫太子两眼,彬彬有礼却也绝对冷冷冰冰地客气问道:“如此处理,太子殿下可还算满意?”
东宫太子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一向奉行“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原则,无论是对于牵星楼还是对于香山寺,都是一个过得去的面子情,按照礼制与旧俗,该去拜祭的时候就去拜祭一二,见了苦禅大师与国师卿凌,该去行礼的时候也绝不端着架子摆脸色给他们看,但是,对于这些和尚道士,东宫太子的耐心,也仅止于此了。
卿凌主持春祀、祈雨、求风。。。。。。在东宫太子看来,都是愚弄愚弄百姓的行为而已。
这还是东宫太子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感受到卿凌身上的奇异之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东宫太子总觉得,卿凌身上的威压太重,往日也略有多觉,但今日尤盛,压得他隐隐胸口发痛,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东宫太子低下头,毕恭毕敬道:“有劳国师亲至,也多谢国师费心了。”
卿凌冷淡道:“殿下不必如此,我来此,乃是应星兆而至,并非为你。”
然后也不待东宫太子有所反应,直直一个转身,背对着众人,冲着刚至此地的凤銮道:“上相与太微相撞,宜择一贵女于广元祭上献礼,安动明堂,皇后娘娘,有劳您了。”
这话是对赵皇后说的,音量并不高,但却是响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都被卿凌这一招震慑住了,连远处正和大街上的欢闹声都猛地降了下去。
大家都有志一同地安静下来,生怕惊扰了此地奇诡的气氛,纵是平时再不信神佛之人,此时心中也多了三分敬畏。
赵皇后刚下凤銮就被卿凌来了这么一下,一时懵然,六神无主地巡视四周,不知该叫哪个人上来。
卿凌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站着等她示意,不过,国师这样的人,单是站在那里看着你,就足以让人感到压迫感暴增,完全不知所措了。
赵皇后没有犹豫多久,就瞟到了柳书澄,顿时大喜,张口就道:“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柳咮之女,出身清贵,体态纤弱,举止得宜,本宫甚是心悦,令其于广元祭献礼,国师大人觉得如何?”
柳书澄面色微微一变,挺直了脊背,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卿凌的目光顺着赵皇后的话音,冰凉凉地扫过柳书澄全身,淡淡道:“可。”
柳书澄深吸一口气,就这么在所有人的一片茫然之中,被人拱卫到了天坛之上。
柳书澄毫无准备,如此仓促地被人推到台前,手边无一处可用之物什,她只冷静沉思了三秒钟,然后深吸一口气,张嘴开唱:“维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
嗓音婉转清亮,曲调古朴,有一种别致的动人之处。
寿春王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她在唱什么呀?”
“周颂,”云矩瞟了寿春王一眼,淡淡道,“诗分风、雅、颂,颂乃周王庭祭祀宗庙的乐歌,其中以周颂为首,柳姑娘唱的,是其中的一篇。”
广元祭(三)()
“周颂;”云矩瞟了寿春王一眼;淡淡道;“诗分风、雅、颂;颂乃周王庭祭祀宗庙的乐歌;其中以周颂为首;柳姑娘唱的;是其中的一篇。”
柳书澄站在天坛之上,唱过三遍,深深地跪伏下去;等待国师等人的进一步吩咐。
牵星楼的道人送去签筒,让柳书澄代为卜祭。
柳书澄沉住气,晃了晃签筒;摇出其中一支来。
牵星楼的签用卿家人独有的手法密封;连柳书澄本人都没来得及去翻到签上究竟写了些什么,牵星楼的道人已经毕恭毕敬地将她摇出的签与签筒都一并收走;献给了卿凌。
卿凌伸手接过;指尖轻轻一擦;签上的文字便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沉声屏气地等着他开口。
卿凌阅过签文;平静开口:“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中吉;上签。”
柳书澄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双手高举,从卿凌手中复又接过签文;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涔涔冷汗打湿了两层。
柳书澄从天坛上下来;柳夫人抱住她,喜极而泣。
自卿凌口中吐出“上签”两个字始,周围的气氛就当即为之一松,众人无论真心抑或假意,脸上均重挂了欢颜,冲着柳家人贺喜。
唯独当时站得离卿凌最近、也最清楚牵星楼的那些把戏,看清楚了下面的道人递过来的柳书澄的真正签文的云矩,面色微变,胸中掀起了一大片惊涛骇浪。
柳书澄天坛献礼后,云矩敷衍了东宫太子几句,就寻隙避开众人,偷偷堵住卿凌,疾言厉色地责问他:“柳书澄的签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卿凌的反应倒是比云矩淡薄的多:“你急什么?一句‘凤雏清啼,鸣于九天’,就让你坐立难安,彻底地方寸大乱了?”
“她是凤雏?”云矩震惊到无以复加,“她是凤雏,那她应的是谁的皇后命?”
卿凌忍不住笑了:“些许小把戏,也至于让你信服至此?。。。。。。问题的关键,从不是柳书澄是什么,而是某些人,希望她是什么。。。。。。”
云矩咬紧的双颊微微颤动,许久,才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买通了收签筒的道人,让他在柳书澄的签文上造假?。。。。。。可是你今日。。。。。。”
“你想说,可是我今日,是随性而来么?”卿凌笑着摇了摇头,“你太着急了,这个心态,要不得。。。。。。你只需稍微冷静一下想一想,便该明白,普天之下,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也不是只有我卿氏一族,会看星相。。。。。。”
云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僵直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是周家人?”
卿凌朝远处观望了一眼,略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周家人。”
云矩垂下眼帘,低低地笑出了声:“我还以为。。。。。。”
卿凌也笑:“你还以为什么?你还以为,周家和宛陵王,就真的坐视皇后一脉夺走柳书澄,再送给黔南王拉拢人心?”
云矩不答,只淡淡道:“若是柳书澄被你当众亲口点出凤凰命,恐怕她与黔南王的婚事,也只能彻底告吹了。。。。。。。。不仅如此,接下来,她谁也嫁不了,除非她自寻短见,不然只有入东宫做侧妃这一条路可以选,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卿凌也不由叹了一口气,“东宫与黔南王之间,柳家与东宫之间,柳氏与太子妃之间。。。。。。皆尽埋下了隐患。”
“此计甚毒,”云矩客观地评价道,“不过虽毒,但却也极为有效。。。。。。不像是周贵妃的脑子能想得出来的,甚至都不像是周家人可以想得出来的。。。。。。”
卿凌忍不住好奇道:“那宛陵王呢?”
云矩默了默,摇了摇头:“十一。。。。。。不会是他。。。。。。他不至于如此。”
此计若成,埋的是东宫、黔南王与柳家三方的隐患,周家或可从中得利,但毁掉的,是一个本来与此完全无关的无辜女孩子的一生。
宛陵王不至于卑劣至此。
卿凌垂眸审视着云矩,突然觉得非常有趣,他好整以暇地问云矩:“。。。。。。宛陵王不至于如此,那王爷你呢?一个无辜姑娘的一生,尚且有人为之惋惜不忍,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却是已经毁在了王爷的野心之下了啊。。。。。。”
云矩冷笑地反问他:“我这一路走来,脚下踏着的,不一直是累累白骨么?国师对我这个人。。。。。。究竟是有着什么美好的误解?”
卿凌客气地笑了笑,并彬彬有礼地提醒她:“误会倒是谈不上,毕竟已经上了王爷的贼船,我就是想下去,恐怕也没用回头路了。。。。。。不过,我还是想好心提醒王爷一句,贤妃其人,一旦失控,王爷会处理起来,恐怕非常麻烦。。。。。。”
云矩眼皮抬也不抬,一口否决:“她不会。。。。。。她爱我,胜过爱十六弟。”
卿凌为之叹惋,并诚恳地表示:“裴子野,你这样的人,肯定是会遭报应的。”
云矩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嗤笑出声:“要是这世上有报应,我倒还真想看看,它是个什么模样。”
然后一震袖摆,面无表情地对卿凌道:“你给我卜的第一卦的‘贵人’,我已经找到了。。。。。。她究竟‘贵’在何处,我想我也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月末渐儿去西川,你给他此行卜一卦吧。”
卿凌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第三卦?”
云矩点了点头,应道:“第三卦。”
卿凌随意掏出一把蓍草,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留着第三卦再等等再用。。。。。。”
“没有必要,”云矩冷淡道,“如果渐儿此行顺利,剩下的事,我想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卿凌忍不住小声地“啧”了一下。
然后垂眸扫了一下卦象,面色顿变,云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
六五,悔亡,失得勿恤*。
大凶之兆!
云矩与卿凌同时跳了起来,卿凌一边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飞速掐算着裴行渐目前应该在的五行方位,云矩听得心焦,忍不住骂他:“你这样算要算到什么时候?你的罗经仪*呢?”
卿凌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气急败坏地吼她:“要我解释多少遍!那是游方道士拿来糊弄外行装神弄鬼用的!我们卿家一脉推算从不借助外力!”
云矩跟着卿凌追了两步,突然听了下来,变了神色:“不用算了!我知道渐儿在哪里了!”
与此同时,正和大街转道汉阳路的一处暗巷。
云矩带行俨一道去天坛参与广元祭,裴行渐却并不在名单之上,他也不想与东宫太子碰面,无论是虚情假意的寒暄还是再起冲突,对行渐而言,都不是希望看到的事,故而,他便与云矩约定,自己在正和大街上转着等他们,待他们祭祀完毕过来了,便一道去有间茶馆吃茶听书。
变故,就是在行渐百无聊赖地拐进一条偏巷开始的。
对于身后的这群甩不掉的小尾巴,行渐心里早有准备,正和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动手不便,本就是刻意赶在云矩他们赶回来前,找个偏巷想把那些人处理掉的。
行渐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于对方人数的估计上,略有偏差。
当行渐被绊在偏巷里杀了至少十个人被拖了两炷香后,他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而行渐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于对方手段的估计上,也有偏差。
暗道截杀,本就是兵家险地,而当其中一方使出漫天箭雨这样的阵势时,那就好比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你来我往之间,其中一个突然掏出了暴雨梨花针。。。。。。结局,大概在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行渐一开始还勉强支应的住,在右臂被擦了一箭后,行动便不免迟缓了下来,只能竭力护住身前空门,边躲边退,可惜此偏巷好死不死,还是条绝道,只能含恨地一边左支右绌,一边继续寻找突围的方向。
云矩赶到的时候,行渐算了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至少中了六箭了。
右臂一箭,左臂两箭,其中有一正中左肩,右肋下插了两箭,还有一箭,在左侧大腿。
换言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还有没有得救,都不好说了。
行渐把这笔帐算清楚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冲上去紧紧抱住云矩,就要把她往外面扔。
最后突围那一下,行渐全然不顾身上空门大开,附在云矩耳边,轻轻道:“王叔,我以后,可能帮不了您什么了。。。。。。您一个人,也要,好好地过,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看。。。。。。”
云矩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潺水,反手一掌打晕他,然后将行渐背在身上,暴起怒吼:“卿凌!”
卿凌站在巷角高处,一头及地白发无风自动,身上威势吓人。
他缓缓地掏出一把长剑,与此同时,他的声音诡异地出现在了云矩的脑子里:“。。。。。。看清楚了,我只为你,出鞘这一次。”
“天子剑。。。。。。开!”
剑光灼灼,炫目而吓人,如果此时有人站在西山之顶,就能看到整个洛阳城,以正和大街的某个点为中心,一阵白光倏而迅疾地蔓延到了全城,笼盖了整个洛阳及其周边。
亢龙悔(一)()
“天子剑。。。。。。开!”
剑光灼灼;炫目而吓人;如果此时有人站在西山之顶;就能看到整个洛阳城;以正和大街的某个点为中心;一阵白光倏而迅疾地蔓延到了全城;笼盖了整个洛阳及其周边。
灼灼白光之下;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仿佛周身的空气皆化作了层层白水,重重水压之下;连抬起手都显得困难。
趁对面人的招式齐齐凝着之时,云矩咬牙,趟着白光一步一步背着行渐往外挪。
天子剑之下;世间一切都无所遁形;洛阳宫城之顶,一条金龙盘旋其上;的用尾巴缠住这座皇宫;对着可以看见它卿凌与云矩二人怒吼。
卿凌在脑海里告诉云矩:“那是大庄的帝气所聚;是裴氏一族的伴生之龙;它已经活了百来年;如今来说;那是庄慧帝。”
云矩凉凉地审视着那条冲着他们张牙舞爪的金龙,不客气地评价道:“他已经老了。”
卿凌淡淡道:“那很正常,新主已生;旧龙当没;那条金龙,也快要失去他对洛阳宫城的把控,彻底陪葬于此了。”
云矩眉头微凝。
卿凌手指一划,向着西边而去,提醒云矩:“看到了么?那条黑龙。”
云矩猝然回首,一条黑龙从西边盘旋飞来,对着宫城上的金龙咆哮着冲向天际,他身长近百里,向这边飞来,乌压压的一片、有遮天蔽日之效,甚是骇人。
黑龙的身姿矫健而灵活,比之已经渐显老态的金龙,高下立现。
云矩的脸色彻底变了:“。。。。。。那是?!”
“那是谁,你认不出来么?”卿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矩猝然色变的脸,漠然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那条龙。。。。。。他也要死了。”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而这条看上去雄姿勃勃正当壮年的黑龙,他的逆鳞处,却生出了一条青色小蛟。
黑龙低下头,咬开自己的逆鳞,喷出一汩汩泛着紫气的头心血,爱怜地滋养着那条青蛟。
卿凌冰冷地宣告道:“逆鳞之上,再生青蛟黑龙想耗尽心头血为她封正青蛟化龙之日,便是黑龙命陨之时,裴子野,你赢得可真漂亮。”
云矩面色发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忠心耿耿地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滋养着青蛟的黑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怎么可能?!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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