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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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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姑”怒瞪着叶嫔,眼珠子一点点瞪出了眼眶,舌头长长伸出,掉到肚脐处;“宋蝶”从后面拉住叶嫔,脖子上一直汩汩流出的热血滴了地上瘫坐着的叶嫔一脖子,热热的,烫烫的;“林姑姑”不甘示弱地去掰自己的脑袋,咯吱咯吱,叶嫔看到这里,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闭,就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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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翌日,慧帝九子寿春王之母叶氏的死,在前朝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
叶嫔在中元节当晚吊死早已废弃的储秀宫之中,边上还留下一封万字血书,详细地供述了自己入宫的十来年所做的诸多罪孽:从初入宫闱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时,就因嫉妒同居一宫的媛人宋氏有宠,故而使计陷害宋氏与侍卫有染,使得慧帝一怒之下杖杀了身怀有孕的宋媛人,让宋氏一尸两命,含冤而死;再到为了往上爬,向赵皇后投诚,遂故意在蔺嫔所生的八公主因冲撞了江淑妃而被罚不幸伤风后,故意更改了药方再来嫁祸给温禧皇贵妃,进一步扩大温、江二人的矛盾同时,也害得蔺嫔丧女后不久就郁郁而终、美人吴氏顶罪而遭了慧帝的彻底厌弃。。。。。。如此这般种种种种,不一而足,及至近年来升任德妃后,更是肆无忌惮,一边在后宫为娘家叶氏谋利,一边又借助叶氏在前朝的势打压异己,其中做的最为让人著目的两件事,一是煽动叶氏子弟在前朝弹劾国子监祭酒舒向,逼得贤妃舒氏之父黯然退出官场,含恨隐居;二是动用宫中势力设计想除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柳咮之女柳书澄,只为能在政党争斗、多方博弈中为寿春王和叶家谋得最大的利益。
如此这般,事无巨细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罗列下来,最后道自知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故而自戗以希洗掉部分罪孽,以至将来在佛祖面前得以皈依。
这份万字血书的出现,立刻让叶氏之死蒙上了一层血色阴影,从赵皇后到叶家,乃至东宫,处境都立刻显得尴尬微妙了起来。
寿春王入宫为母亲收敛尸体,还不及大放悲声,就先被震怒的慧帝狠狠地斥责了一顿。
寿春王跪着被慧帝狠狠地骂了近两个时辰,赵皇后脱簪陈罪,跪在一旁,即便如此,慧帝也没有给她留半分情面,直接怒而叫人夺了她的中宫凤玺,送去顾鹤宫,令贵妃代掌,分皇后之权于贵妃周氏、淑妃江氏、贤妃舒氏三女,然后叫人彻查此万字陈罪书上的一切诉说,追根究底,誓要搞清其中的几桩冤屈。
因赵皇后的涉及,东宫太子此时疲于为其奔波周转,倒是无暇再去阻碍柳书澄与裴行渐之间的婚事,云矩七月下旬的某天亲自上门拜访柳咮,二人书房一番闲谈后,便把这桩婚事敲定在了来年三月。
另一头,东宫太子与寿春王也没有坐以待毙,叶氏之死古怪离奇,即使抛开她死前所谓的万字“陈罪”书来看,单单她的死,就藏着重重迷雾,东宫太子以攻代守,强势指出叶嫔之死的蹊跷之处,竭力要求慧帝彻查其背后的真相,不断暗示叶嫔死的冤屈,将矛头调转贵妃与周家,双方由此彻底撕破脸皮,在前朝后宫各自争斗不休,彼此间参来参去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到了慧帝的案头。
如今的形势之下,舒媛宜的心情自然极好,云涟回来时,她正闲适地坐在含水宫的廊下摆弄着花花草草。
云涟黑着脸进来,呵斥宫人们都退下,冷冷地对舒媛宜道:“母妃,我有话要问你。”
舒媛宜站了起来,有些惊愕无措的样子,喃喃道:“你,你说嘛。”
云涟阴着脸看着她,压抑不住怒气恶狠狠地问道:“叶嫔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的?。。。。。。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实话!”
舒媛宜眉尖微微蹙起,含着愁怨道:“涟儿,你如今与母妃说话,越来越不大尊重了。。。。。。叶嫔是怎么死的,母妃如何会知道?”
“。。。。。。不是都说她是吊死在了储秀宫么?那地方,早废弃了,阴凉的很,鬼气森森的,她别不是恶事做尽,遭了什么鬼神的报应吧?左右储秀宫那地界,母妃是不曾去过的,更别说在中元节那晚上过去了。。。。。。叶嫔是怎么死的,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云涟不耐听她敷衍,怒气冲冲道:“如今东宫太子和寿春王都在查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杀害叶嫔的凶手根本就无处遁形,早晚会被差得出来!你老实跟我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早点开始为把你摘出来谋划。。。。。。”
舒媛宜略略瘪嘴,继续摆弄着她的花草,轻描淡写道:“东宫太子和寿春王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干脆要一个下去问问叶氏本人。。。。。。叶氏害死了我的皇儿、你的弟弟,她死了,母妃我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别说母妃确实不知道凶手何人,就是知道了,难不成母妃还巴巴地告诉了东宫太子他们去?”
云涟怒得狠狠地锤了锤桌子,气道:“如今您连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我,都没有一句实话可说了么!”
舒媛宜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东西,平静地看着云涟道:“你究竟是想来问什么的?若是叶嫔的死,母妃已经答了,我确实不知道凶手何人。”
云涟冷冷地看着舒媛宜,问:“您不知道,那梁才人知不知道呢?”
舒媛宜面色微变:“你偷听母妃与人讲话?”
云涟讥诮地看着舒媛宜:“用得着偷听么?您做的那些事,我就是个聋子、瞎子,十来年了,也多多少少该知道些什么。”
“既然你知道了,”舒媛宜平静地对着云涟道,“那么,现在告诉母妃,你会站在母妃这边的,不会背叛我们的,对不对?”
云涟冷笑道:“我站在您这边,您又是站在哪一边?”
“我是您的儿子,我真的有选择的权利么?。。。。。。贵妃和十一哥对我们这么好,您看着他们如今被东宫一脉围追堵截、痛下狠手,您就一点也不心虚么?。。。。。。哦,我倒是忘了,您自然是半点也不心虚的,您还巴不得看着这场景,看着他们被你玩弄的团团转、傻乎乎地站出去替你和你的情郎挡刀子,让你的情郎坐收渔翁之利。。。。。。”
舒媛宜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云涟一巴掌。
云涟顿了顿,哈哈大笑,挑衅地看着舒媛宜道:“您打啊,继续打啊,我是您生的,打死了,这条命也正好还给你!”
舒媛宜气得胸口一鼓一鼓地跳,怒气磅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云涟怨恨地看着舒媛宜,“我甚至连您让我尊敬效忠的。。。。。。是我哥哥,还是父亲都不知道!”
舒媛宜被云涟的话震住,愕然地望着他,泄了气,不安道:“涟儿,你,你,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胡思乱想?”云涟顶着脸上的五指红痕逼近舒媛宜,直直地看着她的双眼,不错眼地逼视着她,叫她无从躲避,“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痴心妄想?。。。。。。那个人都有妻有子了,你究竟有什么好惦记的!你做的那些事,又把我至于何地?”
舒媛宜被他逼得不停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美人榻上,崩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么回事!你。。。。。。你当然是你父皇的孩子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怎么会这么误会。。。。。。”
“我误会?”云涟简直要气笑了,“是我误会,还是你让人误会?。。。。。。母妃,你敢对天发誓,你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是我父皇么?”
舒媛宜神色一窒,云涟当即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
阋墙斗(二)()
舒媛宜神色一窒;云涟当即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
舒媛宜看着云涟不屑的神情;想到云矩这段日子对自己的避而不见;又想到赵宁杨那天居高临下的怜悯神色;以及裴行俨唤自己的那句“奶奶”。。。。。。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这些年来遇到过的许多人、许多事;但无论哪件;都没有今日云涟对着自己含恨带怨的怒气质问让她更为伤心,这段日子以来舒媛宜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了,自小产后一直忍受着的种种压力、抑郁、自责、悔恨、不甘、仇怒等等等等一下子完全袭上心头;让她一下子彻底崩溃了。
舒媛宜仰起头,闭了闭眼,坐在美人榻上;突然就呵呵地笑出来声;她边笑边哭,边哭边笑;活似个疯子一般;冲着云涟嘲讽道:“是啊;没错;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他。。。。。。即使他根本不要我,我也要自甘下贱地倒贴过去,上赶着给他做事。。。。。。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你明白了?!”
云涟气得咬牙;冷冷地看着她。
舒媛宜呵呵笑着:“不过呢,虽然我很想你是他的孩子,但是你呢,还真的确实不是呢。。。。。。他根本就不愿意碰我,我不干净了,他根本就不屑于碰我。。。。。。我想假装你是他的孩子也不成啊哈哈哈哈哈。。。。。。”
云涟双拳紧握,狠狠地砸在墙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舒媛宜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如果你们是他的孩子,我怎么舍得自己去伤害。。。。。。你不是,早都应该有所预料了么?”
云涟猛地站定,回过头震惊地看着舒媛宜。
舒媛宜看着他震惊痛苦的模样,咯咯地笑出声来:“你没想到么?你没猜过么?还是你。。。。。。早就有所预料了,只是不敢承认?。。。。。。叶氏让他不高兴了,我就一定要让叶氏死,叶氏死了,哈哈哈哈叶氏死了。。。。。。你来问我凶手?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绝不会告诉你。。。。。。”
云涟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掐住舒媛宜的胳膊,怒不可遏道:“是你,是你杀了弟弟!。。。。。。你就为了给那个人办事、为了嫁祸叶嫔。。。。。。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你简直是个疯子!”
舒媛宜笑嘻嘻道:“是啊,是啊,怎么样,我就是个疯子。。。。。。反正你们都是这样看我的,疯就疯了,疯子,我是个疯子哈哈哈。。。。。。”
云涟痛苦不堪,怒视着舒媛宜,道:“你这个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简直没有半点为人的良知。。。。。。你怎么能不念半点人伦温情,你简直。。。。。。”
舒媛宜笑着道:“我简直不配做个人,是不是?我不配当个人。。。。。。我更不配当个母亲!我拿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来博弈。。。。。。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活该下地狱。。。。。。可是即使如此,这些事也都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我作茧自缚、自讨苦吃。。。。。。我活得像个笑话一样。。。。。。”
舒媛宜笑着笑着,眼泪就一串串地落了下来,她突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也有了点平日贞静的模样,与方才疯狂发泄活似个泼妇一般情状判若两人。
舒媛宜平静地对着云涟道:“涟儿,碰上我这样的母亲,你可真是可怜。”
云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舒媛宜叹息地闭上眼,知道这次,云涟是真的走了。
彻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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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俨从练武场把云涟拉出来的时候,后者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没有半点力气了。
行俨半扶半抱地把人拖出来,云涟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却身体力行地向行俨表示了“不回含水宫”这个讯息,行俨无奈,只能先就近把他拽到清溪宫,最后把云涟扔到塌上时,行俨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地想一屁股坐地上了。
行俨忍不住抱怨道:“本来还想嫌弃一下十六叔你这一身的汗,现在倒好了,我们一样了。”
云涟紧闭着嘴一句话不说,自然更不会去接行俨的茬,只呆呆地躺在榻上,看着上面。
行俨有些害怕了,蹲到云涟榻边,担忧地问他:“十六叔,你多少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云涟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行俨眨了眨眼睛,回看过去。
云涟一把拽过他的脑袋,手劲极大,拽得行俨生疼,不满地抱怨出声,云涟也只做不理,用一种势要把行俨的脑袋拧下来的汹汹气势,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拽到了自己胸前,扣在下面。
然后闭上眼睛,开腔时,无论如何抑制,却还是带上了哽咽和绝望,他死死扣住行俨,不让他抬起头来,喃喃道:“没有弟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弟弟了。。。。。。”
热热的泪水落到行俨头上,行俨一僵,不敢动了。
云涟抱着他,就像抱着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竭力收紧,却又怕从指间流走。
云涟悄无声息地哭了许久,最后放行俨的脑袋出来时,行俨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完全僵硬了。
行俨一边小幅度地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试探着看向云涟。
云涟已经冷静了下来,除却眼眶通红,看不出来与平日有如何区别。
行俨知道他性子要强好面子,故而就当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随意道:“十六叔,我肚子饿了,我们待会儿去吃点什么呀。。。。。。”
云涟也不理会行俨的话,只是望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个点,突然开口打断他道:“行俨,你说这世上,是不是从没有什么东西,是天经地义、与生俱来的?”
行俨疑惑地看着他。
云涟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补充道:“。。。。。。就即使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母亲对孩子的爱,兄弟手足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哪一个,是真的天经地义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去选择爱不爱某个人的能力,却不能奢求着自己就一定是被某个人爱着的。。。。。。即使是,即使是她是与你血脉最亲近的人。。。。。。”
行俨抖了抖嘴唇,既惶恐又心虚地艰难道:“十六叔。。。。。。你,你是与贤妃娘娘吵架了么?”
云涟缓缓地抬起眼看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云涟否认道,“我们没有起任何争执。。。。。。我们只是,开诚布公地谈了谈。”
“我很感激,她告诉我了很多。。。。。。我原来还没有来得及去学会的道理。”
苦禅大师说,人的一生,大致可以分成三步。
学着去爱一个人。
然后再知道你即使拼尽全力耗尽心血去爱的人,却都不一定会爱你。
以及,最后,知道那些你以为深爱着你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爱你。
行俨叹了一口气,也脱了鞋子爬到榻上,与云涟面对面盘膝而坐,一本正经道:“。。。。。。其实吧,我有时候,也很闹不明白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客观地评价道:“王妃娘娘看上去很爱你。”
“是啊,看上去,”行俨捧着自己的小脑袋,与云涟鸡同鸭讲各说各的,却也毫无沟通障碍,“我也一直觉得她很爱我,当然,我也很爱她,可是有时候呢,她做的一些事情,就真的,让我有点难受。。。。。。”
行俨想说之前云矩想把他送到东宫去的事,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最后也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云涟冷淡道:“那也得首先是一个家。”
他现在跟舒媛宜,还算不算一家人,他自己心里都拿不定主意了。
行俨豁达地挥挥手,开解云涟道:“大人嘛,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烦恼和算计,有时候呢,也不能计较太多,我们多包容点就是了。。。。。。”
云涟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冷淡地站起身,道:“起来吧,我带你去吃扁肉。。。。。。肚子叫的我都听见了。”
行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爬起来,起身穿戴好后,却对着云涟的背影,郑重其事地来了一句:“十六叔。。。。。。就算没有弟弟,我也可以陪着你。”
云涟顿了顿,回过头来,神色莫名地看着行俨,双眸幽深。
行俨被云涟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别开脸去,专心盯着地上的汉白玉石,害羞般找补道:“当然了,你要是不需要就算了,本世子也不缺哥哥呢。。。。。。当然,你要是需要,我就勉为其难地可怜你一下,奉献个小脑袋给你揉揉。。。。。。”
“行俨,”云涟轻轻地打断他,认真地问道,“。。。。。。你不怕,我对你反戈一击么?”
行俨惊讶地抬起眼看着云涟:“为什么这么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
云涟喉结微动,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行俨平静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那么,如果有一天你伤害我的话,那就是你背信弃义,是你的不对了。。。。。。十六叔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么?”
云涟被他说的无言,顿了顿,只轻轻吟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行俨,万一未来有一天,我们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而正面相对。。。。。。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行俨认真地看着他:“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被逼着做选择。。。。。。你问我怎么办?我的回答是,不会有那一天。”
“当然,”行俨扭过脸去,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十六叔你彻底厌倦了我,我希望,你可以坦白地告诉我。。。。。。我会非常大度地与你分道扬镳,只要你坦诚相待。。。。。。我不想强迫谁到最后,再与自己恩怨相对。”
阋墙斗(三)()
非常时期;为了避人耳目;东宫太子将议事的主要阵地转移到了洛阳近郊的一处庄子上;出城打马过去来回不用一个时辰;倒也算得上是方便。
云矩刑部忙完;遭东宫太子传召;赶到庄子上时;已经是申时一刻了。
进入别庄,绕过一片虞美人,有东宫的宫人们出来引着云矩向里走;外堂里有几个东宫门下的臣属进进出出,远远就能听到里面笙歌喧哗的声音,云矩略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太喜欢东宫太子手下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净弄些魑魅魍魉出来,好在引路的宫人带着她直接绕过了外堂往里走;一直穿进去走到最深处的后院;然后推开其中一间装饰奢靡的屋门;示意云矩进去。
后院倒是僻静的很;完全满足云矩一贯的喜好;只是她进去瞧了;未免皱眉,起身就要退出来,问那宫人:“太子殿下呢?”
这屋子的装潢摆设;一看就是出于东宫太子的喜好;处处奢靡,个个精致,七月天里,却连地上都铺上了厚厚的软毛毯子,让人颇觉得踩上去都是一种罪孽。
云矩倒是不会那么觉得,只是东宫太子都不在,屋里没有一个人,叫她过来做什么?
引路的宫人拦住云矩开门的动作,一板一眼道:“颍川王殿下,太子殿下吩咐了,让您在这里等他。”
云矩眉头微拧:“在这里?。。。。。。等倒也不是不行,可这里连个椅子都没有?”
这间屋子装饰的奢靡精致,有桌有案,甚至还有一张美人榻,桌上陈了文房四宝,案上摆了瓜果点心,榻上倒是空落落的,可却整间屋子看下来,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却偏偏没个人能坐下的地方,一时间使得这屋子书房不是书房、卧间不是卧间,不伦不类的。
引路的宫人面无表情地重复道:“太子殿下吩咐了,要您在这里等他。”
云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浮现出些许微妙的烦躁,最终,她点了点头:“。。。。。。好吧,本王这里等,太子殿下现在去哪里了?本王要等到什么时候?”
引路的宫人一板一眼道:“太子殿下现在就在这庄子里至于颍川王殿下要等多久,太子殿下说了,等到您知道错了,且他觉得可以了为止。”
“我知道错了?”云矩面色微变,啼笑皆非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错什么了?我错哪里了?”
引路的宫人深深地看了云矩一眼,一字一顿道:“五殿下,季成轩死了。”
云矩的瞳孔骤然一缩,下一刻,她直接跳了起来,转身就走,不满地怒喝道:“季成轩?那是谁?他死了关我什么事?我要去见二哥。。。。。。”
引路的宫人堵住门口,阴森森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五殿下。。。。。。您不要让老奴为难。”
“。。。。。。太子殿下说了,要您在这里等到知道错了为止,所以您现在,只能呆在这个屋子里。。。。。。太子殿下今日可是非常的不高兴,老奴奉劝您一句,不要去激怒他,还是要乖乖听话的好。”
云矩懂了东宫太子的意思,她站在原地,愤怒地闭了闭眼,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一掀下摆,直直地跪了下去。
引路的宫人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云矩在桌上点上一炷线香,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矩跪得直直的,地上的毯子很软,真要说的话,跪起来并不如何难受。
毕竟东宫太子这样罚云矩,总是折辱意味大于旁的,他也没必要非得把云矩弄成个残废不是。
云矩垂眸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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