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旧时堂燕-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帝闻之,大怒,命人缉拿张士诚;欲斩之。

    张士诚以重金贿太常寺卿钱奉;钱奉暗嘱钦天监上书,证实今确有荧惑犯心之象;大都殿秉笔太监冯宏受张士诚重金;亦从旁极力为其说和;在御前称颂张士诚之能;帝犹疑;面召张士诚其人;一问一答,相谈甚欢。

    后,张士诚进献参苓白术散于帝;帝服之;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帝大喜,赏张士诚黄金万两,准其自由出入御前。

    五月,越亲王携大军入豫,帝令大军留驻豫南,由卢镗等暂代,独召越亲王加急回都。

    时隔一年有余,裴云朔再回自己在兴宁坊的王府时,原先一道带走的三千亲卫,回来的只有不足三百。

    与中山王、即墨王等短暂会面寒暄后,是夜,帝嘱颍川王于崇德殿前置宴,为越亲王等人接风洗尘。

    裴云朔带着韩子清、徐有仁和宋氏兄弟等四人一同进宫赴宴,陇西王、越浒等亦在受邀之列,及至宫内,只见汉中王与十六皇子裴云涟二人,方知原是颍川王称病未至,嘱汉中王二人为主招待之。

    越浒坐在席间,毫不避讳地当众嘲讽道:“陛下身体微恙,颍川王也身体有恙。。。。。。这别的倒先不必说了,架子却是十成十大的啊。。。。。。”

    云涟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道,“呵。。。。。。八哥还没说什么呢,越小将军倒是先跳起来了。。。。。。看来某人这架子,也是不小啊!”

    越浒一噎,冷冷地瞪了云涟一眼,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嘴。

    汉中王温和一笑,打圆场道:“近两个月来,五哥的精气神都不大好的模样,从四月初二起,除了父皇的召见和朝堂上的政事,剩下的应酬他皆是一概推了,闭门谢客静养,倒真不是针对什么。。。。。。”

    越浒撇了撇嘴,不冷不热道:“。。。。。。那看来这次,还真是越某妄作揣测了。”

    云涟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这顿饭,虽是国宴规格,但却所有人都吃的味同嚼蜡,两边不尴不尬地客套了一番,歌舞把场子热起来后,更干脆是各聊各的了。

    宴尽一半,云涟就想提前走人了,张士诚献药后,慧帝精神大振,基本可以自己亲自来处理大部分的政事了,云矩抱恙称病后,慧帝就把裴行俨召到了身边伴着,时时要他在旁边给自己念个折子、递个印信什么的,就如今这时辰,裴行俨都还留在慧帝的寝宫里没有出来,云涟就琢磨着,打发了个小太监先过去问问,待会儿等着和裴行俨一道出宫去。

    不过云涟刚把人派出去,下一刻就后悔了。

    张士诚得慧帝恩赐,可以自由出入宫闱,不过他倒一向还算识趣,除了当初对着裴行俨来的那一遭外,别的时候都还算得上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谁也没想到,都这时辰了,他还会毫不避讳地跑到宫里来,摸着自己的三寸小胡,厚着脸皮挤到了宴上,端着酒杯说是要给越亲王这样的大英雄敬酒,然后就坐在人家身边赖着不走了。

    云朔才刚回京短短两天,却也听说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张道长的“传奇历程”,云朔对佛道之流,算不上反感,但也无多少尊崇之意,对于张士诚这种来历不明、言辞夸张的游方道士,心中先入为主地便给对方下了一个“招摇撞骗”的结论,交谈起来,更是态度冷落,寥无所应。

    张士诚闪着精光的小眼睛微微眯起,大概摸出来这位越亲王是哪个路数上的主了。

    不过裴云朔对他再是冷淡,张士诚也不急不恼,反倒是极为满意的模样,优哉游哉地强坐在云朔身旁,一边胡吃海塞,一边与处事一向圆滑、也是在场唯一一个愿意搭理他的韩子清侃天侃地。

    云涟本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张士诚赶紧滚,后来见对方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打算自己先“滚”去找裴行俨了,不过他刚小声与汉中王说完,还没来得及起身,裴行俨就先兴冲冲地赶过来了寻他了。

    云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裴行俨与张士诚正面撞上,席上的大半宫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而剩下不知所以然的一小半人,在这股奇怪的静默中,也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人,又顺着身边人的视线,看向了裴行俨与张士诚二人。

    徐有仁小声地问韩子清:“。。。。。。子清啊,这又是咋回事啊。。。。。。”

    韩子清嘴唇微动,徐有仁茫然地瞪大了眼,复又问:“。。。。。。你说啥子啊,我没听到。。。。。。”

    韩子清脸上一片漆黑,又动了动嘴唇,这次徐有仁学乖了,凑到韩子清嘴边,一字一顿地复述道:“我说。。。。。。我也。。。。。。不清楚。。。。。。啊。。。。。。”

    徐有仁怔了怔,迷茫地看向韩子清。

    下一刻,二人四目相对,各自满头黑线。

    而另一侧,张士诚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在云朔身畔,缓缓地站了起来。

    裴行俨冷笑一声,视若无睹地绕过张士诚,走到云涟身边,随意道:“十六叔,我们走吧。”

    “且慢!”张士诚洪亮地一嗓子,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叫住了。

    张士诚站在云朔身边,似乎突然有了无尽的勇气,爽朗一笑,先问裴行俨身后跟着的崇德殿大太监道:“陛下现下。。。。。。可已歇下了?”

    “回禀张道长,”那大太监毕恭毕敬道,“陛下方才送世子殿下出来时,还未歇息。。。。。。不过夜已深了,怕也快了,道长若有事,不妨明日再去拜见。。。。。。”

    “不必拖到了明日了。。。。。。”张士诚浑身颤抖,抑制不住地激动,大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桩黑乎乎的桃木雕,严酷一笑,高声道,“张某人有话,现在就要说。。。。。。待会儿还劳烦公公,帮我呈禀给陛下。。。。。。”

    “你有话赶紧说,”裴行俨不耐烦道,“这儿没人有耐心看着你装神弄鬼。。。。。。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裴行俨,”张士诚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手里的桃木雕,寒声道,“你乃颍川王裴云矩之子,是也不是?”

    “这是自然。”裴行俨想也不想地直接应了,顺口挖苦张士诚道,“看来张道长不仅是记脑子不大好使,记性也不太好啊。。。。。。”

    “张道长,”云涟眉头紧锁,拉过裴行俨护在身后,盯着他手里举着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既厌恶又暗含畏惧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张士诚理也不理云涟,只继续握住手里那黑乎乎的东西,诡异一笑,缓缓地张口道:“荧惑犯心宿。。。。。。非当其位者居其中。。。。。。紫微桓失位的原因,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

    裴行俨看着张士诚手里那木雕,突然觉得胸口涌起一阵难言的烦躁与厌恶,他眉头紧锁,极为不耐地大喊道:“你又在装神弄鬼个什么玩意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士诚横眉冷对,指着裴行俨大叫道:“此孽子乃惑星犯位,乃是背后有人刻意混淆皇室血脉所致。。。。。。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裴行俨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云涟已经登时暴怒道:“尔等妖道,哗众取宠、妖言惑众,惑乱帝王。。。。。。今日非得杀了你,才当明我父皇之心智!”

    云涟劈开一剑,直直冲向张士诚,张士诚随手一挥,不躲不避,丝毫不惧,行止间,却独有一种圆融之境界。

    云朔在旁看得真切,不由心头巨震,收起了七分自己先前的轻视之意,意识到这道人确实有几分本事的。

    不过这种念头,大概也只在云朔脑海中游荡了三十秒左右。

    因为三十秒之后,反应过来张士诚话中之意的裴行俨,因为对方对自己身世的恶意揣测,愤怒地跳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刻,张士诚的半边衣袖无风自燃,撩起的火苗一下子从袖口烧到了脖子边,张士诚大惊,手中接连捏了数十个决,这才堪堪止住火势,脸上的血气却是陡然失去了一半。

    而这一变故,在众人眼里,却只是短短的一霎那,突起突灭的火苗,大惊失色的张士诚,以及。。。。。。对这一切颇感莫名其妙的裴行俨。

    看了看张士诚活像遭了天谴的狼狈模样,本想捋起袖子揍人的裴行俨顿了顿,又把袖子放下去了。

    裴行俨对着张士诚冷嘲热讽道:“刚说了张道长的记性不太好,看来是真的不太好,上一次你信口胡言就遭了业火自焚,这一次还来。。。。。。啧,一个出家人,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是好。。。。。。”

    牵星楼之上,不同于毫无忌惮地借机发泄着自己不满的裴行俨,卿凌远远地望着张士诚,脸色却微微变了。

    他手里的那东西,是。。。。。。

玉笙子(二)() 
一宽袍广袖;足踏木屐;妆容繁复的女子;在夜色的遮掩下;步步生莲地悬空向着卿凌袅袅走来;缓声唤道:“琉璃君大人。。。。。。”

    卿凌微微侧目;行一稽礼;淡淡道:“莲姬,你来了。”

    “莲观琉璃君大人似乎遇到了些麻烦,”莲姬掩袖一笑;柔声道,“。。。。。。特来相助。”

    “麻烦?”卿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睥了眼远处的张士诚;不屑道;“你说这个半吊子的茅山派道士?。。。。。。师父教的东西还没学会,就贸贸然地学人家出山;就他;也配作我的‘麻烦’?”

    “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么?”莲姬莞尔一笑;俏皮地歪了歪头;悦声道;“。。。。。。张士诚虽是一籍籍无名的小道士;可他的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玉笙子’。。。。。。”

    “他的先祖张道陵,”卿凌不屑道;“也不过与我祖父平辈论交。。。。。。区区一个‘玉笙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莲姬失笑,只好无奈道:“诚然,琉璃君有‘冥观生’这等夺天地造化、集万物灵秀之物在侧,玉笙子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玉笙子当年失山河社稷图于琉璃君之手,怀恨在心,汲汲营营数十年,只待琉璃君有朝一日失了势,就取而代之。。。。。。如今这局势,他更是满怀信心,当下就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派出山门来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窥视。。。。。。琉璃君大人,您真的不感到丝毫的害怕么?”

    “你今日是来,”卿凌忍不住笑了,讥诮道,“。。。。。。做昆仑的说客的么?”

    “我是在诚心实意地为琉璃君大人的处境着想,”莲姬诚恳道,“白玉京溃散后,十二楼五城分崩离析,我们这些原已跳脱出世俗之内,也为世俗所不容之人无处可去,只好四下逃难,若非还有山河社稷图得以庇护,早已该化作尘土回归天地。。。。。。琉璃君手持山河社稷图,非我等刻意为难您,但若不顺天道之命而行之,山河社稷图出错,最早被反噬的也该是琉璃君大人您啊。。。。。。三十年前青蛟吞凤,香山寺一脉的气运就此告罄,苦禅之后,再无可入资质白玉京之人。。。。。。如此的前车之鉴,且还历历在目,琉璃君当真要一意孤行,感情用事么?”

    “白玉京早都没了,”卿凌低下头,挖苦一笑,“香山寺再出几百个像苦禅那样的大和尚,也不可能再入白玉京,你还在痴心妄想着什么,莲姬?”

    “是我在痴心妄想,还是琉璃君大人刻意隐瞒?”莲姬淡淡道,“琉璃君亲自坐镇洛阳,近三十年内,少有外出。。。。。。”

    “我年纪大了,”卿凌面无表情道,“不喜欢动弹。”

    莲姬如若未闻,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这可是往上数几百年都没有的事情,当年庄灭大昭,裴代李氏,天下纷争四起,洛阳龙脉险些一命呜呼之际,琉璃君可都没有留在一个地方那么久。。。。。。”

    “我真是没想到,”卿凌面无表情道,“我区区一介昆仑弃徒,还能得那边如此的关注。”

    “琉璃君大人说笑了,”莲姬含情脉脉道,“您是物华天宝,天道的宠儿,当年之事,是昆仑有眼不识泰山。。。。。。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堪为十二楼之表率,吾等心敬仰之,自然时时不敢遗漏了您的行踪。。。。。。”

    “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卿凌扼腕叹服道,“。。。。。。把监视别人说的那般好听。。。。。。不愧是脸皮最厚的昆仑,承让了。”

    莲姬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卿凌把话说得这般难听,又是如此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莲姬也再没了方才的奉承讨好小意求和之心,面无表情道:“荧惑入心宿,紫微桓失位。。。。。。如今天道明显到了连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道士都算得出来的地步,琉璃君手握象征天下正统的山河社稷图,真的不打算再做些什么么?”

    “。。。。。。十二楼门人隐居天下四方,非吾昆仑一脉,若是琉璃君不愿遵山河社稷图行事,不如现在就把山河社稷图让出来吧!”

    “所以说,”卿凌凭栏远望,看也不看莲姬,随意道,“。。。。。。你今日是在抢东西的啊。”

    “琉璃君大人说笑了,”莲姬警惕地退开半步,冷冷道,“我自知不是您的对手,昆仑也无意与您为敌。。。。。。莲今日所来,也只是想讨个说法罢了。。。。。。”

    “毕竟,”莲姬顺着卿凌的目光,看了看远处的张士诚,谨慎地开口道:“我们大家所有人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您自己也看到了,那道士才不过区区五十岁,就能拿得起迦楼罗原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琉璃君可别再逆天而行了!”

    迦楼罗。。。。。。提到张士诚手里拿着的那个桃木雕,卿凌也沉默了。

    金翅大鹏鸟,以蛇、蟒为食,是很多末路王朝的庇护神,只因它们,可以无视功德气运,吞尽所有一切未得封正的非龙之物。

    在青蛟未得封正之前,若是与迦楼罗正面遇上,绝不是它的对手。

    卿凌不相信茅山派能使唤得起金翅大鹏鸟,张士诚手中之物,怕是连他自己都未必却清楚有多恐怖,若非裴行俨确乃山河社稷图所择的第四代君主,已承气运,怕是刚才那一下,就足以使得他当场暴毙。

    卿凌意识到,随着荧惑犯心的异象越演愈烈,坐不住要跳脚的,早已远不止茅山派和昆仑。

    张士诚只是被隐在后面的人抛出来的一只投石问路的棋子,而今日的莲姬,则是第二个。

    他们都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或者说。。。。。。是山河社稷图的态度。

    卿凌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副卷轴,缓缓展开。

    莲姬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唯恐错过一丝一毫。

    山河社稷图华然绚烂,闪着非同一般的光芒,其上绘着白玉京的十二楼五城,与缓缓来往其间赏酒观花的众多仙人。

    久不见外人,画中仙乍见莲姬,纷纷呼朋引伴过来看,颇觉有趣地对着她品头论足了一番。

    “咦,青华君,这是你座下的那株么?”这是一个好奇的白须道人。

    “不是吧,”被唤到青华君懒洋洋地瞥了莲姬一眼,随意道,“是南明屋子外的那株吧。。。。。。”

    “青华,我的莲花可都随我入了山河图,”南明君白衣当风,衣带飘飘,温和道,“你可休得把始乱终弃的锅扔到我头上。”

    。。。。。。。。。。。。

    。。。。。。。。。。。。

    “这,这就是,”莲姬激动得涨红了脸,难以置信地对着卿凌道,“这就是山河社稷图。。。。。。这是白玉京。。。。。。‘再复白玉京的出路,在于山河社稷图’。。。。。。原来神机老道的话是这般意思。。。。。。”

    “你想多了,”卿凌毫不留情地给莲姬泼冷水道,“白玉京早没了,这只不过是一幅画。。。。。。它起个再厉害的名字,也不过是一幅画。”

    莲姬大怒,正欲与卿凌争执,却瞥见画中仙一个个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不由怔怔失语。

    “是啊,”青华君随意地坐了起来,懒洋洋道,“我们早都死了,这不过是一幅画,靠它来再复白玉京?照着这样子再办一座么?”

    莲姬咬着唇,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青华,你不要吓着人家,”南明君温和地对着莲姬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南明君的一段记忆罢了,真正的南明君,早随着白玉京一起消亡了。。。。。。”

    莲姬彻底崩溃了,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山河社稷图么?山河社稷图不是该什么都知道么?。。。。。。为什么这样!”

    青华侧躺着嘲笑南明君:“南明。。。。。。到底是谁不会说话?”

    南明君无奈了,苦着脸为自己辩解道:“可是他们想再减白玉京,来找我们确实是没有用的呀。”

    卿凌挥了挥袖子,把山河社稷图卷了起来。

    “如你所见,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证’的山河社稷图。”卿凌漠然道,“你们都想匡扶正统,我也想。。。。。。顺天而行,本就是最投机取巧的事情,因为你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可问题是,没人知道真正的天道该是什么。”

    “几百年来,十二楼人达成共识,遵山河社稷图之意而行事,可山河社稷图,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昆仑若是来抢东西的,打得过我,随你们取走。。。。。。昆仑若是在问天意的,我只能说,山河社稷图也不知道。”

    “可是,”莲姬捂住头,崩溃道,“荧惑犯心之象,自始皇帝起,就是不祥之兆。。。。。。裴云矩并不是天命所归之人,青蛟吞凤,已绝对是逆天之举,你真的要纵容世道继续一错再错下去么。。。。。。”

    “昔日青蛟能吞凤,”卿凌认真地问,“焉知她来日不可化龙?。。。。。。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不到最后,我们没有人能知道。”

    “可是一个王朝怎么会同时生两条龙!”莲姬尖叫道,“裴云朔不死,裴云矩不可能封正!。。。。。。可若是裴云朔死了,裴云矩没有成功封正,你想连累整个世道再乱上一场么!”

    “。。。。。。洛阳龙脉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若是龙脉断绝,天道会要我们所有人陪葬!”

    “不会的,”卿凌从容不迫道,“青蛟自黑龙逆鳞之处而生。。。。。。除了它,没人能屠龙。”

    “那你又如何保证,”莲姬冷冷道,“青蛟就一定能化成龙?”

    “我无法担保,”卿凌漠然道,“但我至少知道,你们想直接让迦楼罗吞蛟的方法,是肯定行不通的。”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卿凌冷冷道,“告诉茅山派的人,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迦楼罗收回去。。。。。。若是那只大鸟吞了青蛟,才是会害得我们大家一起死。”

玉笙子(三)() 
张士诚满身狼狈地从宫里逃了出来;在中门口一脸晦气地呸了两口唾沫;然后七拐八拐地绕过外人的眼线;偷偷溜到了东城的宜阳坊;蹑手蹑脚地叩开了中山王府的后门。

    中山王穿着寝衣来迎了张士诚;二人在书房内秉烛夜谈。

    半个时辰后;张士诚敷衍晚中山王出来;二人各自对彼此之言行俱有一定的不满,却又都碍于形势不得不强作欢颜、笑脸相对,挥手作别后;中山王的神情有些犹疑不定,张士诚转过去的脸上,却是赤裸裸的轻蔑不屑。

    张士诚避开中山王府的众多仆人;在其后院里绕来绕去;避开诸人耳目,推开了一扇偏僻的小门。

    甫一踏入;一阵呛人口鼻的香粉气扑面而来;张士诚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恭恭敬敬地跪下口头;口中报道:“师父在上!不肖徒张士诚前来拜见!”

    透过一层厚厚的帘幕;里面影影绰绰地映显出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形;烟视媚行,姿态妙曼,缓缓地吸了一口鼻烟;慵懒地瘫在里间的塌上;声音似绵软如糖,又似沙哑如烟,远远近近地传来,似乎自天涯远角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就附在张士诚的耳边耳鬓厮磨地呢喃着:“。。。。。。怎么,又遇到问题了?。。。。。。士诚啊,金翅大鹏鸟都放你手里了,可别说是为师不疼你啊。。。。。。这样都解决不了伪龙,你们老张家道陵祖师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师父,”张士诚苦着脸为自己辩解道,“徒儿也实在是竭尽全力去算了啊,您说这天象,惑星大亮,甚于心宿中任一。。。。。。您说这朝堂之上,诸皇子中最亮眼的,那不显见是颍川王裴云矩嘛!。。。。。。徒儿怕出错,还现在颍川王那唯一的儿子身上试了试,可惜第一次就没讨得了好去,这次拿着迦楼罗,还借了战功赫赫、最有可能是执掌杀伐的西方白虎的越亲王的威势,这还是遭了天罚。。。。。。师父,您说,我们的怀疑方向是不是一开始就出了错啊,会不会,颍川王并不是。。。。。。”

    玉笙子缓缓地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轻呵道:“。。。。。。怎么,你这是连为师算出来的结果都不相信了?”

    “师父明鉴,”张士诚诚惶诚恐道,“徒儿绝无此意,只是。。。。。。徒儿在那颍川王世子身上屡屡受挫,今晚更是险些被业火焚尽。。。。。。这一次两次的,难免失了威严,也会叫那世俗中的皇帝老儿起了疑心,不再信任我等了。。。。。。”

    玉笙子隔着厚厚的帷幕,定定地看了张士诚半晌,张士诚只觉得自己浑身遍体生寒,顷刻后,玉笙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