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向暖,有女如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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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习惯了胡荼的忽冷忽热，叶南得并不介意，才刚坐下，她就将厚厚信封放在他的课本上，眼里满是不情愿，“慢慢看，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心意。”

　　　　嗅到胡荼话语里透着一股酸味，叶南得故意笑着应承道，“好啊。”说着就拿起最上面的那封信，像是要预备当场演示的样子。

　　　　听见纸张一一被撕开的声音，胡荼用余光瞄了一眼，心里竟生出一股怨气来，她咬着嘴唇，恨恨的盯着古诗词，为了光明正大的看他此时的举动，她猛然站起身来，“我要出去。”

　　　　视线锁定在叶南得的手上，他确实撕了信封，不过是将它门撕成了两半，现在正准备毁坏最后一封，回头看了一眼她，他将毫不留情的撕毁手里的信封，递到她的手里，“随便帮我扔了吧。”

　　　　胡荼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欢喜，她抿了抿嘴，拿着被无情抛弃的情书，偷笑着快步走出了教室。

　　　　装作毫无情绪的回到座位，胡荼刚坐下，叶南得就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以后不用给我了，直接扔垃圾桶吧。”

　　　　心里一阵甜味滋长，胡荼偷着笑了，叶南得早就看出了她刻意的掩饰，故意问道，“你笑什么？”

　　　　被叶南得说中了，胡荼不由得慌了神，她翻弄着书本，故作淡定的回道，“没有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气，他偏着头盯着她的眼睛，“明明就笑了，还不承认。”

　　　　扭过头往窗外看去，胡荼眉眼间透着欢喜，突然，叶南得喊了一声，“老师来了。”转过头来，她才发现上当了，埋怨道，“又骗我。”

　　　　叶南得的眼里也带着欢喜，情不自禁的说道，“因为想看你笑的样子啊。”就在那一刻，胡荼感到脸上一阵火热，急忙低下头，俩人都各自欢喜着，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胡荼觉得教室里的温度比往常高了许多，她感到有些闷热，起身推开窗透透气。

　　　　也许窗户太久没有打开过，费力好大的劲儿，胡荼才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身后有一股气息靠近，叶南得握住推手，她本能的松开手，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明明有风吹进来，可胡荼却感觉不到凉意，此时的叶南得对于胡荼来说，就像是个火炉，炙烤着她，为了避难，她刻意挪近窗边。

　　　　不知道叶南得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也往里面挪了一些。直到他起身预备离开，胡荼才松了一口气，谁知，耳边突然又吹来他的气息，“今天好像有点儿热。”

第89章　万事皆有可能（）　
自上次与周畔正面交锋之后，她好像转变了许多，或者说是受到了什么压力，对于胡荼，她偃旗息鼓了，一门心思只顾着学习，胡荼也少去很多烦恼。

　　　　一切回归正常的轨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平静了许多，赵沛与胡荼恢复如初，只是他和叶南得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隔阂，但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

　　　　叶南得与胡荼的相处变得愈发亲近，由于班级事务，俩人时常一同进出，课间讨论也十分欢乐，似乎在俩人眼中，学习成了白天唯一的趣事。

　　　　少了闲言碎语的困扰，快乐学习的时光仿佛过得特别快，一转眼，距离高考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的胡荼可以尽心照顾胡聪，而且不耽误学习，好像这段时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不仅让自己放心，也可以让别人放心了。

　　　　体育课的时候，胡荼看见一个女生的背影特别像林疏，才想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遇见她，关于赵沛与她之间的故事，胡荼也无从得知。

　　　　而且，这段时间，好像有了叶南得的陪伴，胡荼好像忽略了身边的很多人和事。比如贺迪，林疏，安宇，每天都沉浸在他的笑容里，时间过得飞快，还来不及留心这些，一天就结束了。

　　　　倚栏凭望，胡荼的视线随从天空的飞鸟移到球场上移动的身影，那跳跃的运动健儿正是赵沛，喜爱打篮球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操场上挥汗如雨。

　　　　尽管学业繁重，但他总会空出一部分时间来保持对热爱事物的热忱，这一点在胡荼看来，特别难得。她也希望，在平淡的日子里将所热爱的事坚持到底，像赵沛一样。

　　　　但现在的胡荼，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热爱，除了文字，这是她目前不必要花费太多时间，但可以钟爱的唯一事物。

　　　　小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听起来痴人说梦的憧憬，胡荼的想法就是成为一个作家，以文字诉心声，向世人展现文字的魅力，这就是她的钟爱。

　　　　当初，也许就是因为文字的魅力，胡荼才会本能的觉得贺迪与别人不同，因为喜欢文字，是他们唯一的共通之处。

　　　　知道贺迪学文的时候，胡荼也曾心动过，她觉得终于有了可以追逐的方向，如果选了那条路，前面就会有他为她指路，那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然而，在胡荼的心底深处，她最想要追逐的光芒来自胡聪，为了赶走他的嚣张，她说服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市一中的规矩，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学理所带来的光芒远远超过学文。因此，胡荼割舍了没有全心全意付出的热爱。

　　　　沉思之际，视线内进入一个熟悉的人影，胡荼定睛看去，原来是林疏，她慢慢走近赵沛，俩人正在进行交谈。

　　　　尽管隔得很远，看不清俩人的表情，但从他们的动作姿态来看，胡荼能感受到交谈过程中弥散的不愉快。

　　　　见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胡荼急忙跑下楼，试图为俩人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几句简单的劝阻。果然，还没有靠得很近她就已经可以确定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而争执，胡荼也不好贸然凑过去劝解，她小心翼翼的走近，横在俩人中间，直视着赵沛，眼神里的偏袒之意很明显。

　　　　林疏气鼓鼓的看着地上的篮球，像是要把它吃掉似的，胡荼转身安慰道，“林疏，你没事吧。”

　　　　好像突然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胡荼的这一声安慰让林疏满身的怒气消散了许多，转而变成一脸的委屈，她带着哭腔说道，“胡荼，赵沛，他骗我。”

　　　　其中的细枝末节，胡荼一概不知，她转身望着赵沛，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赵沛，怎么回事啊。”

　　　　俯身拾起地上的篮球，赵沛似乎并不打算对此作出任何回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疏，沉默了许久，简单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知道从赵沛身上无法获知答案，胡荼只得向林疏求解，她关切的问道，“林疏，赵沛怎么骗你了？”

　　　　似乎眼前的人罪大恶极的样子，林疏斜眼看着赵沛，恨恨的说道，“他。。。。。。他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可。。。。。。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他根本就没有。”

　　　　玩弄着手里的篮球，赵沛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管我？我说有就有，他们说什么是什么，那你去喜欢他们啊，别再缠着我了。”

　　　　一听原来是吃醋，胡荼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严重，反而觉得林疏的样子极其可爱，像她这样直接坦率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多见呢。

　　　　俩人谁也不服气谁，你一句，我一句，不让分毫，林疏气不过的说道，“那你喜欢谁，你说啊。”

　　　　气势不减分毫，赵沛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喜欢谁，那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简直拿赵沛没办法，林疏怨气深重的指责道，“赵沛，你就是个骗子。”

　　　　仗着林疏理亏，赵沛咄咄逼人的回道，“谁骗你了，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听着俩人激烈却又透着青春气息的争吵，胡荼似乎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机，她的眼里带着笑意，静静的在旁看着，没有插嘴劝解。

　　　　一般的女孩子，如果听到喜欢的男孩子清楚明白的拒绝，大多都会愤然离去，不再继续纠缠，因为那样的行为会让她们自觉跌落尘埃，心意卑微到不值一提。

　　　　就连胡荼都以为林疏会就此放手，因为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就会果断离去，不再眼巴巴的乞求，即便再如何喜欢对方，在胡荼的眼里，妥协意味着认输。

　　　　可林疏没有那样做，她话锋一转，强势的回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说是谁，我就缠着你，缠到你说为止。”

　　　　到底要喜欢一个人深沉到何种境界，才会说出这样强势却又妥协的宣言。此时的林疏，让胡荼敬佩，她眼里的真挚，话语里的执着，在胡荼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如果以后有喜欢的人，她也要像林疏一样勇敢追求，即便希望渺茫，但只要看得见光亮，就不会止步不前，胡荼在心里这样想着。

　　　　似乎并不在意的林疏的认真，赵沛无语的回道，“随便，我才懒得理你。”

　　　　林疏快要被气哭了，她满脸怒气的指着赵沛，大吼道，“赵沛，你故意的。”

　　　　笑归笑，但就这样让他们俩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胡荼走上前去拉住林疏的手臂，轻声劝阻道，“好了，别生气了。”

　　　　一脸撒娇的望着胡荼，林疏用委屈的语气说道，“怎么能不生气，他。。。。。。”

　　　　看着林疏一脸娇滴滴的模样，赵沛转动着手里的篮球，不屑的说道，“回家做你的大小姐吧，小爷我不伺候。”

　　　　赵沛说着就转身走开，林疏简直快要气炸了，她冲着远去的身影怒意指责，如果不是胡荼拉住她，恐怕早就追上去一顿拳打脚踢了。

　　　　虽然嘴上说着气不过，但林疏内心最关心还是赵沛现在的情感状态，她拉着胡荼的手，底气不足的问道，“胡荼，赵沛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段时间胡荼确实忽略了赵沛的情况，平日里，俩人虽然还像之前那样友善的相处，但关于他的其他故事，她确实一概不知。

　　　　为了避免给赵沛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也为了安定林疏的心情，胡荼依据现实情况做出判断，“我不知道，但自从我认识他以来，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只有你一个。”

　　　　胡荼忽略了她自己，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赵沛身上有过这种心思，赵沛在她的眼里，就像个小太阳，他时常给予身边人灿烂的笑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可以交到赵沛这样的好朋友，胡荼庆幸至极，他激活了她童年的心性，让她好像找回了从前活泼开朗的自己，但在胡荼的心里，赵沛从来都只是同学兼好朋友，仅此而已。

　　　　听了胡荼的话，林疏仔细想了一下，似乎对她的分析确信无疑，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在胡荼的安慰开导下，林疏终于心宽了许多，俩人聊了许多关于最近各自的情况，在聊起兄妹俩的关系时，林疏告知了胡荼关于胡聪的许多事。

　　　　作为校长的女儿，林疏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比其他人了解的情报要多，而且消息更加准确，她告诉胡荼，胡聪跟校长约定，如果期末胡荼考了年级第一，就收回专属校规的协议，并且可以在校外租房。

　　　　但作为交换，为了学校的声誉，胡聪在填报志愿时，必须遵循学校的意愿，也就是说，他没有机会去梦想的大学继续学业，只能听从安排去一个可能从来不在他计划之内的学府。

　　　　但令胡荼更加惊讶的是，当时，校规竟是胡聪向校长提议制定的。她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难道就为了惩罚她吗？

　　　　但现在胡荼的重点是高考，在她的意识里，她不希望任何人做出牺牲，为了她。更何况，事关高考这么重大的决定，她承受不起这份恩宠，无论它来自谁。

　　　　在万千莘莘学子和苦心经营的家长眼里，高考是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对于胡聪来说，也是一样。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出生，但是可以决定未来去往哪里，这就是高考的意义。

　　　　如果胡聪为了她以身犯险，在将来后悔了，胡荼自认赔不起，人生的主动权应该由他掌握，而不是交到别人手中，谁也不可以。

　　　　陷入沉思的胡荼遥望着操场，胡荼暗下决定，一定找胡聪说清楚，让他收回约定，安心备考。

　　　　回过神来的胡荼盯着草坪，记起那天林疏帮她解围的事，胡荼两眼放光的看着林疏，连声称赞林疏，羡慕她作为班干透出的那股干练劲儿，由衷的称赞道，“我觉得你比叶南得还厉害。”

　　　　这时的胡荼反倒成了小学妹模样，她虚心向林疏请教班干修炼指南，林疏附和着，“既然你说我比你们班长还厉害，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

　　　　林疏一本正经的传道授业解惑，还说让胡荼拜她为师，收胡荼做关门弟子，俩人一唱一和，林疏很快把那些不愉快忘记了，开心的笑了。

　　　　提起叶南得，林疏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灵机一动，一脸八卦的问道，“胡荼，你觉得叶南得怎么样？”

　　　　没有想太多，胡荼脱口回道，“挺好的啊。”

　　　　扭头看着林疏，胡荼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林疏凑近胡荼，脸上带来坏笑，用窥探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吓得胡荼有些不知所措，身体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

　　　　为了防止林疏再靠近，胡荼伸手示意保持距离，看着林疏一脸坏笑，她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干嘛呀。”

　　　　瞬间恢复正常，林疏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实交代。”

　　　　完全不知道林疏在说什么，胡荼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不解其意的问道，“交代什么。”

　　　　还真是反应迟钝，林疏嫌弃的摇了摇头，无语的提点道，“你和叶大班长的事啊。”

　　　　这下，胡荼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林疏是在八卦她跟叶南得，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和他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打着了，也是各自两边倒，哪有什么事啊，她诧异的回道，“什么呀。”

　　　　似乎有足够的把握，林疏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不承认是吧，要是没什么事，他怎么会私下提议让你当副班长。”

　　　　完全被林疏的话震住了，胡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的喊道，“什么？提议我当副班长？”

　　　　林疏看着胡荼傻愣的表情，收敛起刚才八卦的神情，她面色平静的说道，“是啊，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也许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又或许是太出乎胡荼的意料了，她愣愣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怎么会。。。。。。”

　　　　从胡荼的眼神里看见了难以置信，林疏突然睁大眼睛，似乎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她自信的推测道，“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他对你有意思吧。”

　　　　翻了一个白眼，胡荼毫不犹疑的摇头示意绝对不可能，她犹如本人在场一般坚定的说道，“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胡荼陷入了沉思，并没有留意到林疏的那句，“万事皆有可能。”

第90章　这就是代价（）　
同桌的相处让胡荼少了许多刻意生疏，但林疏的话，她还是难以置信。

　　　　由于期末将近，只顾得上学习，胡荼也就没有细细追究其中的意图。

　　　　再说了，叶南得这样做，总不至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当这个副班长，获利的只能是她。

　　　　同样的，关于胡聪跟校长约定的事，胡荼也觉得现在不适合追问，备考压力那么大，她不能自私的去干扰他。

　　　　更何况，事已成定局，深究过去毫无益处，更重要的还是要把握眼下。况且，无论因为什么，她都会竭尽全力。

　　　　考虑到胡荼的压力，胡聪拒绝让她继续照顾，协商一致，兄妹俩都就近在食堂解决午餐问题。

　　　　腿短跑得慢的胡荼庆幸，每天都有胡聪帮忙排队，剩下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他似乎格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日子。

　　　　这段时间，尽管同在屋檐下，但兄妹俩除了早晚打声招呼，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时间在这个关键时期显得如此短暂不及。

　　　　舍得虐待挑剔的胃口，将就食堂的午餐，其中也包含了胡聪的私心，在他看来，节约时间的同时可以多点与胡荼相处的时间，也算得上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了。

　　　　能做到时刻为彼此着想，大概算是真正走进对方的心田了吧。校园里的流言渐渐沉默，继而失声变成哑巴，在他们的口中，希望有个哥哥成了来生的心愿。

　　　　日复一日，时间在飞逝，日历一页页被撕掉，倒计时从两位数变成一位数，高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气势如虹的励志口号成为校园的风景线，高傲的在风中飘荡着，五月的微风带着初夏的气味穿过操场，越过红旗，吹进教室，停留在纸上沙沙作响的笔尖。

　　　　绿草茵茵的操场上，即将走上考场的学子面对镜头，笑颜如花。

　　　　迎着风，胡荼向操场跑去，带着祝愿，她走近胡聪，想看看此时的他是怎样的一种神情。有人在欢笑，也有人在伤感，她好奇他到底是伤感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多年未曾合影的俩人终于站在一起了，除了班级合照，那是胡聪毕业相册里，唯一一张他与别人同框的合影。

　　　　胡荼记得，老师曾在课上问过大家，为什么高考要选在每年的六月七号和八号。当时，全班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老师意味深长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六七八”谐音“录取吧”，大概是希望每个寒窗学子都能如愿录取的意思。

　　　　录取吧，带着这样的期许，每个学子都把日子过得马不停蹄，时钟转动得越来越快。

　　　　终于，撕下最后一张日历的那一刻，高考如约而至了。

　　　　为了布置考场，全校放假，拥有短暂小假期的胡荼却是身闲心不闲，她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竭尽所能照顾胡聪。

　　　　似乎想给他最多最好的关心，确保他万无一失的发挥。

　　　　七号那天，胡荼竟然醒得比胡聪还早，她的心情有些激动，一遍遍的提醒他讲考试工具准备好。

　　　　也许是习惯了考试的压力，胡聪倒是很淡定，他没有一点儿紧张的表现。

　　　　倒是胡荼在旁紧张得不行，生怕漏掉什么，反复提醒胡聪检查，听得他都有些心烦了。

　　　　像其他的家长陪伴似的，胡荼守在铁门外，看着胡聪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满心期待。

　　　　有人为你守候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胡荼深谙其中的心情，尽管她从来也没有品尝过其中的美好，但她心存期许。

　　　　为了让胡聪望向人群的时候，没有她曾深切在心的失落感，胡荼死死的守在最接近铁门的地方，确保他一出门就能看见她。

　　　　看见胡聪面色淡定的走向她，胡荼收起望眼欲穿的眼神，激动的挥着手，满脸笑意的喊道，“哥。”

　　　　一言不发的默默跟在胡聪身后，为了不影响他的心情，胡荼不敢提及与考场有关的任何话题。

　　　　像是脑中有一张现成的计划表，胡荼井井有条的说道，“饭菜都做好了，回去就可以吃，吃完再补个觉”

　　　　尽管嘴上说着嫌弃胡荼唠叨，但胡聪的内心却畅快如有花朵盛放。

　　　　过去的日子，无论大小考试，从来都是他一个人撑过去，而今，有她陪着，心底生出的美妙竟无法言说。

　　　　曾经，对于这种需要有人考场外等候的行为，胡聪半点儿都瞧不上，他总是不以为然觉得，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样的待遇。

　　　　可当他铁门边看见熟悉的面孔，以及那双期待的眼睛时，胡聪瞬间就明白，原来，从前的不以为然确是失算了。

　　　　是啊，如果有谁在人群中伫立，只为等待你的出现，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心悦的事。

　　　　胡聪庆幸有一个伙伴同行，至少在人群中，视线不再孤单，它终于有了可追逐的身影。

　　　　走进考场，走出考场，像这样简单的重复了两天，高考就结束了。

　　　　考场外，有人欢欣鼓舞，有人怨天怨地，千万学子的千万个十年寒窗，就为了等这两天的到来，其中的重量何止千斤。

　　　　似乎没有其他人口中所谓的解脱一说，胡聪还像平常一样过生活。

　　　　不像他们口口声声喊着，要解放天性，要弥补遗憾，找回青春，他只是安心的等待结果出来。

　　　　现在多少空出来些时间，终于轮到胡聪来照顾胡荼了，她霸道的要求她每天都准时回家吃饭。

　　　　刚好，胡荼也吃腻了食堂的饭菜，这下又可以大饱口福了，她自然十分乐意。

　　　　期末将至，为了不丢脸，胡荼更加用功了，为了抓紧时间，她总是学到半夜一两点才睡。

　　　　尽管耗费了许多精力，但似乎效率并不高。也许是睡眠不够的缘由，胡荼白天总爱犯困。

　　　　一到课间，她就撑不住了，直接倦懒的趴在课桌上休息，少了前的那股子精气神儿。

　　　　甚至，有时候在课堂上，她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就算是勉强睁着眼，也是白搭，根本听不进去。

　　　　身为同桌，叶南得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可以明显感受胡荼心里的压力，以及她浑身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