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缘天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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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是拖着母亲朝家里走。

　　　　宋母无奈，看她一眼，“又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宋攸然轻声道，“买给外人看的。”

　　　　果然迎面就碰上了熟人。

　　　　“哎呀，攸然回来了啊。哎哟，真是孝顺，又给妈妈买东西啊。”

　　　　“老宋啊，你这个女儿真没白养！哪一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你看我家那没良心的，就懂得回来抠家里头！”

　　　　“攸然啊，从小就懂事！”

　　　　宋攸然自觉脸都笑僵了。

　　　　一进门母亲就埋怨，“你可是有面子了，最后那账还不是算在你妈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还是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第62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宋攸然瞥母亲一眼，“明明心里很舒服”她甩掉鞋子，大刺刺地躺倒在沙发上，叹道，“哎哟，还是家里头舒服啊！”

　　　　宋母坐到她身边，对着她额头狠狠敲了一记，“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帮我带个女婿回来？”

　　　　宋攸然瞪大眼睛，“不急！你要知道，有了女婿可就忘了娘，你也不想吧”

　　　　宋母又是一记敲下去，哼一声，“你敢！”

　　　　宋攸然道，“所以不能急着找女婿啊！”

　　　　宋母哭笑不得，正了正身子，“我跟你说啊，哪，你李叔有个外甥，说是在外资企业做经理”

　　　　宋攸然捂住耳朵，“妈！”

　　　　宋母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忧虑，“攸然，你嫁了人，妈才放心啊！”

　　　　宋攸然不以为然，“妈，你不也一个人”立刻后悔了。

　　　　宋母有些发怔，声音放轻了，“所以才不想你像我一样。你绝对不可以像我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你必需要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与你生活在一起，疼你，照顾你”

　　　　宋攸然跳了起来，“哎哟，肚子疼，厕所厕所！厕所在哪里！”百忙之中还掉头批评母亲，“你看你，说得人家都内急起来！”

　　　　宋母简直拿她没辙。这个女儿，从来就不是那么乖巧柔顺，任性又倔强，有主见，小的时候与她并不亲近，反而是年岁越长，越是贴心。记得小时候她哭闹过一次，控诉母亲根本不爱她，从来不关心她，不过问她的学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初潮，穿的鞋子几码，衣服几号宋母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她不是不爱她，不是不疼她，而是因为对她满怀愧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才好。所有的小朋友都有一个父亲，会哄他们玩，帮他们折飞机，带他们去溜冰或者游泳，哪怕是仅仅把他们扛在肩头——但这些，她都无法给她。不仅如此，她还害得她与她一起，承担那些轻蔑的目光，故意的作弄，恶意的诽谤。她只给了她生命，却没法给她一场好的人生，她终生都觉得抱歉。

　　　　窗外的嘈杂声消失了，宋母忍不住探出窗去张望，一辆宝马徐徐驶出街道，跟在后面的人群渐渐散去。

　　　　吃完饭，又陪母亲看了好一会电视，宋攸然这才离开。

　　　　还在公车上，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确定号码是沈天的，抿紧唇，不接。但他并不死心，不屈不挠地打过来。宋攸然觉得厌烦，一接通就低声喝道，“我以为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沈天像是喝了点酒，低低叫一声，“攸然！”

　　　　宋攸然的心突然就被什么东西不动声色地击打了一下。好疼。这一刹那里，她不得不承认，她根本不能对过去的旧事云淡风清。她确信自己没有太多的妄想，譬如与他的重逢，又或者他的不曾相忘，但他出现了，她便无法获得平静，她几乎可以预见得到自己，又将开始新一轮的期盼、陷落、绝望。那是她的理智万万不肯答应的，绝对不行！

第63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我忍得很辛苦，不要去找你，不要打扰你攸然，每次我的车子开到校园门口，你能体会得到我的那种，咫尺却不能靠近的痛苦吗？攸然，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说几句话，这十年来，我憋在心里头，一直盼望着有一天，重遇你，可以当面对你说”沈天哑着嗓子，语气有些哽咽。

　　　　宋攸然的眼中也不知不觉涌上了泪水。

　　　　她有多深切地爱过他啊。他知道吗？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我等你，等到你肯见我为止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无法死心”沈天喃喃道，“我等你。一直等。等到你肯来。攸然。我等你。”

　　　　宋攸然捂住嘴，摁断了电话。

　　　　公交车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里的乘客不约而同地发出小声惊叫，有人还差点摔倒。宋攸然被椅背狠狠颠了一下，疼痛让她的意识恢复少许，她掉头看向窗外，华灯正浓，喧嚣依旧，城市永远不动声色，繁华与落寞并存。

　　　　宋攸然吸口气，电话拨至沈航处。沈航显得十分吃惊，语气带着几分怀疑，“宋老师？”

　　　　宋攸然直截了当，“沈大公子在我家楼下。怎么办？”

　　　　沈航怔住了。他能怎么办？虽然与这个哥哥相处得还算不错，但始终并不那么亲厚。

　　　　“你现在在哪儿？”沈航沉声问道。

　　　　“公车上。”

　　　　“你马上下车，打个车到绿野仙踪。”沈航停顿一下，“车钱我付。”

　　　　宋攸然不由得弯了一下嘴角，“这个提议不错。”

　　　　她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待公交靠站停下，她便下了车。扬手叫辆出租车，直驶向绿野仙踪。

　　　　沈航果然等在门口，宋攸然一下车，沈航便递过车钱。宋攸然冲他嫣然一笑，“谢谢。”

　　　　沈航不置道，“请跟我来。”

　　　　进了小包间，桌前的男人站了起来，微笑着招呼道，“嗨！小宋！”

　　　　宋攸然即刻也堆起微笑来，“韩主任！”

　　　　内心不是不讶异的，原来沈航和韩肥子的关系还蛮密切啊。细想想也是，想姨为宋家工作多年，早已成为宋氏一分子，想必沈航与韩肥子从小就相识

　　　　她还在胡思乱想，沈航的目光停留在她面孔上，微微蹙起眉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喜欢发呆

　　　　“宋老师，吃点什么？”沈航耐心地再次询问。

　　　　宋攸然蓦地回过神来，“哦哦随便随便”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红酒上，脑子似短了路似地，“喝两杯可以吗？”她情不自禁地抿下嘴唇，目光探询地移到沈航面上。

　　　　沈航愣了一下。

　　　　韩肥子先笑起来，“哎呀，求之不得。两个大男人喝酒，闷也闷死了。”他瞟一眼沈航，“要不是有事相求，打死我也不耐烦”

　　　　沈航示意服务生多拿上来一个杯子。

　　　　宋攸然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把酒往喉咙里灌沈航和韩肥子呆呆地看着她，腥红的液顺着她的嘴角流至脖颈处，皮肤的白晳让那酒的红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第64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沈航迅速地看了一眼韩肥子，轻咳一声，“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宋攸然斜睨着他，几乎是带着点轻蔑，“我就爱这么喝，你管我！”

　　　　沈航被噎着了。

　　　　韩肥子看看沈航，再看看宋攸然，唇角浮起一丝诡秘微笑，“那个，航哥，咱们那事要不，就这么说定了？”沈航还未回答，他又接着道，“小宋啊，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放心，我一定挺你！”

　　　　沈航皱皱眉，淡淡地道，“什么事？”

　　　　韩肥子一笑，“哎，也没啥。就小学部拿到了两个编制有我和杜主任的力荐，小宋绝对没问题！”

　　　　沈航垂下眉，缓缓啜口杯中酒，“下周一你直接找法务部”

　　　　韩肥子笑得极欢畅，“那就谢谢航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节目做好，不让你吃亏。”

　　　　沈航动动嘴角，“就一个冠名节目，也没什么大不了，看在想姨的面上也得答应你。”

　　　　韩肥子笑着起身，“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航，“两位慢慢喝。”

　　　　沈航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韩肥子也不拒绝，两人走至门口，韩肥子哧地一声笑，说道，“看上她哪儿了？”

　　　　沈航愣了一下，沉下脸，“你那狗嘴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韩肥子满不在乎，“韩少我久经情场，你那点小心思别想瞒得过我！”

　　　　沈航看着他，淡淡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得到我们的冠名嘛”

　　　　韩肥子立刻笑起来，“是是是，我胡说的”他冲沈航挥挥手，“我走了！”最后还是附在沈航的耳边轻声道，“我要看走了眼，这二十年算白认得你了！”

　　　　沈航伸脚作势踢他，韩肥子早已机灵地跑远，丢下一串嘻笑声。

　　　　沈航发了一会呆才回到包间。

　　　　才站在门口，便已看到宋攸然手里执着酒杯，神情茫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酒杯子看。不用说，定是想起了那些与沈天有关的过往。这让沈航没来由地升腾一股怒气。都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值得如今还这么烦忧吗？

　　　　他上前去，劈手夺过酒杯，看也不看她，只道，“别喝了。”

　　　　宋攸然看着他，轻轻一笑，“你管得真宽。”她站起身来，试图抢回杯子，“我爱喝多少，关你屁事！”

　　　　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身子晃了一下，沈航眼疾手快地搀住她，她的头顺势靠在了他胸前。她还有些懵懂，便只听得他嗤地一声轻笑，说道，“这么等不及地要投怀送抱？”

　　　　宋攸然烧红了满脸，伸手推开沈航，强作镇定，“不好意思，让沈少见笑了。”

　　　　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呜呜响起来。

　　　　沈航平心静气地道，“如果他知道此刻你与我在一起，你猜他会有多恨我？”

　　　　宋攸然挑挑眉，“嗯？”

　　　　沈航微微一笑，“你稍微用点脑筋，就该知道，他一向该在心里如何憎恨于我。”

　　　　宋攸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明明他俩拥有同一个父亲，凭什么他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出爸爸这个称呼？凭什么他就得被埋在鼓里十多年，忍受没有父亲的痛苦，从来不曾享受天伦之乐的美好？凭什么分明同根生，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苦？

第65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宋攸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明明他俩拥有同一个父亲，凭什么他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出爸爸这个称呼？凭什么他就得被埋在鼓里十多年，忍受没有父亲的痛苦，从来不曾享受天伦之乐的美好？凭什么分明同根生，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苦？

　　　　宋攸然不安起来，“那怎么办？”也许打电话向沈航求救完全是个错误，她或许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越发难解。这是一开始她完全没考虑到的问题，她只是下意识地想到了他，又或者，她是为了要向他力证自己的清白，是沈天纠缠的她她后悔了，“不好意思”

　　　　沈航嘴角轻轻挑起，道，“我没关系。我人正不怕影子歪”

　　　　他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她，不用担心，他怎么会喜欢她，又怎么会为了她与自己兄长起龀龉呢。他为的不过是晴朗，他真心疼爱晴朗，盼望他可以始终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宋攸然心里微微掠过一阵本能的酸楚，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做得对，不是吗？

　　　　沈航看着她，“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宋攸然有些不悦，“这与你无关。”

　　　　沈航道，“把我当作挡箭牌，其实正好绝了他的念头。相信普天之下，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关键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宋攸然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唇相讥，“你确定你可以这么做吗？”

　　　　他们凝视着彼此，像是要看到对方的心里去。

　　　　良久，沈航伸出手，轻轻抚上宋攸然的面孔，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宋攸然一愣之下，想也不想，伸手就挥过去一耳光，沈航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发出一声轻笑，“喂，然然，反应别这么大，我们俩需要排练”

　　　　宋攸然喝道，“不许这么叫我！”

　　　　沈航侧侧头，思忖一会，“他从前也是这么叫你的？好吧，那么，我叫你然儿好了”

　　　　宋攸然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恶心！”她下了评语。

　　　　沈航笑起来，“我觉得不错。然儿。然儿。果然不错！”

　　　　他仍然紧攥着她的手，看着她脸上久久不褪的红晕，心中不禁一动，想也不想的，便抬起手臂，在她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

　　　　小小动作，两人却都惊呆了。宋攸然震惊之下，清晰地看到了沈航被自己吓倒了的表情。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尴尬，宋攸然一颗心砰砰狂跳，霍地甩开了沈航的手。沈航抢在宋攸然之前，接通了电话，“喂，哪位找宋攸然？”

　　　　他装得好像。宋攸然愣愣地看着他。

　　　　“哦，她有事走开了。我吗？我是她朋友，我姓沈。您是哪位？等会我让她给您打过去”沈航把电话递过来，平静地道，“挂了。”

　　　　宋攸然接过手机，“好了，我的危机解除。接下来到你了，你最好做好准备，他说不定这就杀你家去了。”

　　　　沈航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宋攸然很是别扭，但还是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第66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整整三天，宋攸然都在接受各种考核与谈话。她表现得谦恭有礼，因知这次自己的机会很大，心头不是不雀跃的，至少能让母亲高兴坏了。据说周五领导班子会有最后一场讨论会，最终获得编制的同志将于周一开办相关手续。

　　　　宋攸然的情绪一直保持着异常的亢奋，但她控制得很好。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欣慰，觉得自己进步了。

　　　　江枫一直在闹腾她，“请吃饭，必须的！”

　　　　此次推荐名单里也有他，但因上学期体罚学生，被记下大过。此次估计也就是陪公子赶考的意思。他倒看得开，自嘲道，“明年，明年就轮到我了。”

　　　　宋攸然不知为何，倒对他存了几分歉意，于是安慰他，“放心，那餐饭一定跑不掉。”

　　　　杜云私底下便劝她，“别一副胜利者居上的姿态，什么事情不到最后，都还有不一定的变数。”她责怪地瞪她一眼，“成熟点儿。谨慎点儿。”

　　　　宋攸然唯唯诺诺称是。

　　　　傍晚沈晴朗便找到了办公室来。江枫和杜云都不在，宋攸然正打了饭在办公室吃，看到沈晴朗一脸郁郁的表情，便合上饭盒，问道，“怎么了？”

　　　　沈晴朗站在宋攸然面前，双手绞在一块，“我很烦恼。”

　　　　宋攸然道，“为了什么？”她凝神思索一下，“和芊芊吵架了？”

　　　　沈晴朗摇摇头。

　　　　宋攸然又道，“今天被哪个老师骂了？”

　　　　沈晴朗再摇头。

　　　　宋攸然想了想，添了几分小心，“要不然，你爸爸妈妈吵架了？”

　　　　沈晴朗眨眨眼睛，“不是。”

　　　　宋攸然莫名地松了口气。

　　　　“是我爸爸和叔叔”沈晴朗又道。

　　　　宋攸然的心提起来，“啊是吗？”

　　　　“他们从来不吵架的，前几天晚上不知道为了什么，吵得很凶”沈晴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还摔东西了！我想出去看，但是想姨拉着我，硬是不肯。我都急死了。然后，爸爸怒气冲冲地把我带回家去了，还警告我，不许我再去叔叔家！”

　　　　“啊”宋攸然默然，沈天一贯温文儒雅啊，他哪怕表达愤怒也是忍耐的模样。他一定是有了受骗的感觉，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他们怎么可以背着他在一起？宁死也不行！

　　　　宋攸然不觉地动了动嘴角。

　　　　他真的爱她吗？还在爱着她吗？宋攸然并不肯相信。更大的可能，不过是婚姻的不如意，才让他试图从旧情里寻找慰藉。

　　　　她竟然能如此理智地分析与沈天有关的诸项事宜了，她很有一些钦佩自己。从前啊，从前的她只晓得一心一意地维护他，偏袒他，他若考试失利必定是老师超纲出题，他若与人争执必定他人之过错，即便他投不中蓝球，那也是那蓝球架的问题沈天总是取笑她，傻孩子一个。

　　　　她嘻嘻笑，特满足。为了他，她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与全世界为敌，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却不能。

第67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现在需要把全身心都放在期末考上。”宋攸然道。

　　　　沈晴朗仍然愁眉不展，“但我想念叔叔。我已经几天没见到他。”他坐在宋攸然面前，小手托着下巴，神情很忧郁，“宋老师，你可不可以吹口琴给我听？”

　　　　宋攸然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管口琴真还在自己包里，前些天她把它塞在包里，心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它还给沈晴朗。

　　　　她从包里取出口琴，“好吧不过你答应我，期末考至少要拿到九十分。”

　　　　沈晴朗眼睛一亮，脆生生答道，“一言为定。”

　　　　宋攸然微微一笑，开始吹奏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九九艳阳天。

　　　　沈晴朗皱起眉来，打断了宋攸然，“宋老师，我想听上次那一首。”

　　　　宋攸然怔了怔，笑道，“喂，你还挑啊！”说是这么说，还是吹了起来。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

　　　　沈晴朗喃喃夸奖道，“真好听，宋老师。你比我爸爸吹得好。”

　　　　宋攸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也吹这首曲子给你听吗？”良久，宋攸然才问道。

　　　　沈晴朗摇摇头，“没有。平时妈妈都不让他吹口琴，一看到他拿口琴就大发雷霆。是我偷偷听到的，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吹”

　　　　宋攸然的心不期然地被撕扯了一下。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沈晴朗也沉默下来。

　　　　突然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紧接着，虚掩的门被大力推开，还没等宋攸然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

　　　　“攸然！求求你！”竟然是唐一玥！

　　　　宋攸然吃了一惊，沈晴朗也跳了起来，惊慌地叫道，“妈妈！”

　　　　唐一玥充耳不闻，几乎是半跪在宋攸然脚下，两手抓住了她的裙角，哽咽着哀求，“攸然，算我求你，求你放过沈天，放过我们一家！你知道，我有多爱沈天，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会死的，攸然！我求求你了，别抢走他！攸然！你说，你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都给！”

　　　　宋攸然完全懵了。

　　　　正值上晚自习时分，走廊外热闹起来，大约听得屋里动静，纷纷拥在门口围观。

　　　　沈晴朗眼泪都快下来了，抓住唐一玥的手臂使劲攥，“妈妈，你起来！妈妈！”

　　　　宋攸然深吸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一玥，你这是怎么了？你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唐一玥猛地揪住了沈晴朗，“来，儿子，给宋老师跪下，求求她，求求她高抬贵手，放了你爸爸！快点啊！”她暴躁起来，“你还想不想要你爸爸？！”

　　　　沈晴朗的衣服被母亲扯下，露出半个肩膀，他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宋攸然。

　　　　宋攸然慌忙摇头，一迭声说道，“不是的，晴朗，不是这样的。你妈妈误会了”

第68章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刺耳的议论声、轻蔑的以及不置信的目光，尽数向宋攸然砸来。

　　　　杜云的声音响了起来，“都走开都走开！赶紧上课去！看什么看！走走走！”她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挥手把围观的人都赶了个干净，顺手把门砰地关上。

　　　　“这位家长，你先起来！”杜云的到来让宋攸然得救似地松了口气。

　　　　唐一玥依然哭泣不止，“你先答应我！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宋攸然冤枉得要死，“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沈天真的什么都没有！”

　　　　杜云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奇怪，婚姻有什么问题不去找当事人，来求别人有什么毛用？你的鞋子不好穿，也是你自己挑的，你要怪谁去？”

　　　　突然间沈晴朗推了杜云一把，“不许你吼我妈妈！”

　　　　杜云愣了一下，宋攸然也呆住了。

　　　　沈晴朗愤恨地盯着宋攸然，嚷道，“我讨厌你！宋老师，我讨厌你讨厌你！！”

　　　　他一转身便跑了出去。

　　　　宋攸然只觉得气怒攻心，恨不得一脚踢倒唐一玥，杜云像是明白她心思，拉住了她手臂，降低了声线，对唐一玥道，“您要是跪着不觉得累的话，继续好了。攸然，我们走！”

　　　　唐一玥蓦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瞪着宋攸然，“他要跟我离婚！宋攸然！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想要和我离婚？你敢说，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你没出现前，我们一直好好地”她满泪纵横。

　　　　宋攸然愣愣地看着她。无论如何，她爱沈天的心是勿庸置疑的。宋攸然深吸口气，平静地道，“唐一玥，你请听好。你和沈天之间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