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缘天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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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也不抬地顶撞他，“咱们小家碧玉，哪敢奢望去普罗旺斯。”

　　　　结果被沈航扑倒狂咬。他最受不住的，就是她用冷嘲与热讽抨击他的身家背景。

　　　　出租车司机好心提醒她，“小姐游珠江啊，晚上风大，可别着凉。”

　　　　宋攸然回过神来，付之一笑。自以为也算礼貌，但却不知在别人看来，那笑似乎忧心忡忡，实在勉强。

　　　　出租车司机真没说错，晚上的游轮上，风很大，宋攸然又不肯到船舱里头去，一张脸被风刮得生疼。

　　　　真的只觉得了疼，并没有觉得冷。

　　　　没有觉得珠江的美。变幻五彩的著名小蛮腰也没让她欢欣。

　　　　站在身际的游客似乎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于是好心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船了？”

　　　　她不说话。正眼也不想看人。

　　　　偏那人恁的多事，还掏出个什么药片递给她，好声好气地道，“来，吃一颗这个，感觉会舒服很多。”

　　　　她终究不是让人难堪的人，接了过来，低声道声，“谢谢。”

　　　　正好船至岸边停下，她匆匆转身走，顺手将手里的那枚药片扔进江里。

　　　　身后的好心人倒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

　　　　她怎么哭了？

　　　　转而又有些失笑，不过萍水相逢的一个陌生女孩，似乎长的也不是太出众，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数次停留在她身上。

　　　　宋攸然对追随而来的注视一无所觉。她在夜色里又徘徊许久，这才打车回酒店。

　　　　非常艰难才控制住打开手机的冲动。她能想像得到，沈航一定在找她连他要说些什么，她也能想像得到。

　　　　呵，也是，有什么新鲜的，这世上的道歉全都千篇一律。

　　　　她怕的是自己，哪怕只听到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不起就心软。她对他的底线，一降再降，她几乎可以预见得到，再这么下去，她将无还手之力。他若举刀刺将过来，她只得乖乖奉上生命。

　　　　太可怕了。

　　　　她仍然记得从前年纪尚幼，却已经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第143章　最遥远的距离（）　
她仍然记得从前年纪尚幼，却已经体会到绝望的滋味。暗无天日，伤心与愤怒、屈辱与悔恨，那是一辈子也不想再经历的无望。

　　　　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母亲倒像没事人一般，暗夜里她独自舔啮伤口的时候，母亲不知道坐在哪张牌桌子上打麻将。

　　　　她连母亲一块憎恨上。

　　　　最后，还是过去了。一切。

　　　　天仍然那么蓝。月光仍旧那么清明。

　　　　她十分好笑地发现，原来世界并无一分改变。愚蠢的那一个，唯只自己。

　　　　她发过誓的。真的。无数次。

　　　　永远不要重蹈覆辙。

　　　　即便有一日难以免俗地结婚生子，她也将心房锁紧，不接受参观访问。

　　　　但沈航他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就走了进来？

　　　　她辗转反侧，安慰自己，没关系。

　　　　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把他赶出去就好。

　　　　没什么大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早出晚归。

　　　　白天的广州，仍然躁热无比，她每天在各大商场里游荡，许多时候呆在某间专柜几乎把所有衣服试个遍，最后昂首走人，对促销员不满的白眼回以潇洒的背影。

　　　　没有食欲，总是觉得渴，于是喝很多冰水。

　　　　最后成功病倒。

　　　　终于动不了，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电视机开着，上演着极旧的老影片。从前的影视剧男主角都十分美貌，且还十分相爱。

　　　　她发着烧，还有余力取笑人家。

　　　　呸，都是骗人的。

　　　　一直到长假结束，她的病才算好了个八成。

　　　　细想来，她也不过是吃了几片普通的感冒药。

　　　　也不是那么难。治愈一场感冒如此，治愈一段伤痛亦该如此。

　　　　临上火车前，她终于打开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哭了起来，“攸然，你跑哪去了！”

　　　　她疲倦地笑，“我出来旅游了啊。怎么样，妈，你搬好家了没？搬到哪儿去了？”

　　　　手机里涌进无数短信，提示音不绝于耳。

　　　　母亲抽泣着，“攸然”

　　　　宋攸然温和地道，“没关系，妈，你想搬去哪都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妈。”

　　　　母亲稍稍平静下来，“还没有攸然，那个”

　　　　宋攸然打断了母亲，“好了，先这样，妈。你搬好后给我发个短信，我有时间了就去看你。”

　　　　她挂断了电话。

　　　　手指摁在键盘上，看也不看，径直把所有短信删除。

　　　　她乘傍晚的火车回到了绿城，抵达时天刚亮，她径直去了学校，伏在桌上又补了一觉。

　　　　办公室门被霍然推开时，她正在喝水。听到响动，她抬起头来，看到一脸恼怒的沈航沈航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紧盯着她，“你去哪了？”

　　　　跟在他身后的韩肥子伸手扯扯他手臂，轻声提醒道，“喂，沈航”

　　　　宋攸然慢条斯理地搁下水杯，抬起头缓缓道，“关你什么事？”

　　　　沈航胸腔急剧起伏，显然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你知道不知道”

　　　　宋攸然打断了他，却是对韩肥子道，“不好意思，韩主任，我上课去了。”

第144章　最遥远的距离（）　
宋攸然打断了他，却是对韩肥子道，“不好意思，韩主任，我上课去了。”

　　　　她抬脚要走，沈航蛮横地伸出手来，一把攥住她，他劲大，她吃痛，微微皱起眉来，韩肥子赶紧扯开他，低声喝道，“有话好好说！”

　　　　沈航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一出口，声音都哽咽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

　　　　宋攸然充耳未闻，抬脚疾步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他的人和声音都被关在了门里真好。

　　　　她在学校一直呆在深夜，杜云都觉惊讶，“干嘛这么勤奋？”

　　　　她只笑笑。

　　　　周娜娜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办公室，声音快震破屋顶，“宋攸然！你什么意思！你死去哪了不跟我说一声？你皮痒了是吧？嗯？你赶紧滚到我面前来！马上！立刻！”

　　　　宋攸然只得答，“好好好！”

　　　　她一走出校门，就发现了沈航的车。她垂下眼脸，顾自走自己的路，眼角余光告诉她，他的车子一直不徐不缓地跟在她身后。

　　　　“神经病！”她低低地骂了一声。

　　　　她一走进店里，周娜娜便扑了过来，宋攸然失笑，“喂，我不过是走开几天这么爱我？那不如抛弃许浩南，咱们在一起吧！”

　　　　周娜娜白她一眼，“呸！想得美！”她附到她耳边，轻声道，“沈航找你找得快疯了，你知道不知道？”

　　　　宋攸然置若罔闻，叫小杰，“给我来一杯随便什么都行！”

　　　　小杰很快递过杯子来，“想你的时候”

　　　　宋攸然愣了一下，“我不要这个。”

　　　　小杰道，“不退不换。”

　　　　身边响起沈航的声音，“给我也来一杯。”

　　　　小杰笑道，“什么？”

　　　　“想你的时候。”

　　　　周娜娜用手臂碰碰宋攸然的腰，宋攸然似是不觉，只道，“你们忙，我找个位置坐。”

　　　　她在惯常的位置坐下。大约是长假刚过的缘故，客人比平时都要少，更显得环境安静，音乐动人。

　　　　沈航并没有走过来坐她身边，而是挑了旁边的位置坐下。

　　　　宋攸然喝得有点多。

　　　　心有点疼，没法忽视。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才好，他无所不在。今天她在网上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她下了决心，大不了要求再降低点儿，租金的预算再加点儿，总会租到房

　　　　手机轻轻震动，沈航发来了短信：“对不起，我错了”

　　　　她微微笑了下，继续叫酒。

　　　　沈航再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只想把她带回家里，然后自己去住酒店的”

　　　　是我真的傻还是你想当然地认为我傻？宋攸然轻轻咬住嘴唇。

　　　　“这些天找不到你，我差点活不下来”沈航又发。

　　　　宋攸然几乎要发笑。

　　　　沈公子这么多情，会不会让娱乐记者大跌眼镜？

　　　　宋攸然把手机高高扬起，慢条斯理地关掉。

　　　　我看你发。宋攸然恨恨道。

　　　　沈航眼睁睁地看着她醉意已然朦胧，仍然强撑着不肯走，心头是又气又恼。

　　　　这些天他几乎翻遍了整个绿城，大小酒家无一遗漏地查了一遍，哪儿都找不着她的踪影。

第145章　最遥远的距离（）　
这些天他几乎翻遍了整个绿城，大小酒家无一遗漏地查了一遍，哪儿都找不着她的踪影，他暴躁得几乎要去报警，韩肥子拼了命才拦下，“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她还在气头上，你找她除了吵架还能怎么着？”

　　　　她有多倔，他算是领教了，她甚至连母亲也没联系。

　　　　容郡的电话来得有些突然，他原本便在蓄意一点点与她拉开距离，但耳听得她在电话里哭得不成样子，终于心软下来。

　　　　他犹豫过要不要实话告诉宋攸然，一转念便决定瞒下来。宋攸然对容郡始终心有芥蒂，他不愿意让她不快。

　　　　他前往上海，接到了容郡，看到她浑身是伤，他愤怒得不得了，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她保护她，想当然地就把她带回家里来了。

　　　　他真没想到宋攸然会到家里去。他一直磨了她那么久，她都没答应。他只顾欣喜，却全然忘了她看到容郡会怎么想，天知道那刹那里他还觉得不过只是小事一桩，宋攸然根本没必要看得过重。她把钥匙塞到他手心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错了，等听到她说，如果沈天有事，她也会陪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像被重锤狠击一下，疼得连呼吸也不由一窒。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感受。他想跟她解释，他没试过，他真的不知道

　　　　但她不肯再给他机会。除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他再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咬咬牙，她烦也好，恨也好，他也不能放开她。

　　　　有人在宋攸然身边坐下，“嗨，美女！”

　　　　宋攸然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嘘！”她轻声道。

　　　　男人觉得有趣，“一个人，不寂寞吗？”

　　　　宋攸然仍然不说话，垂了眉脸，叫人看不清表情。

　　　　男人有些悻悻，“咄”转身走人。

　　　　沈航心头微微一喜，情不自禁咧了咧嘴角。刚才他差点就忍不住挺身上前了，可又很是好奇，她会怎么样？骂人一顿还是泼人一脸？又或者为了气他干脆与人嬉笑搭讪？终于还是坐下来，嘴里似乎闲闲地喝着咖啡，眼角余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厢。

　　　　宋攸然双臂搁在桌上，头枕着手臂，微侧向窗外。良久一动也不动。

　　　　沈航觉得不对劲，站起身来走过去，“喂！”

　　　　宋攸然恍然不闻。

　　　　沈航坐下来，轻声叫道，“然儿”他晃晃她手臂。她仍然一动不动。沈航手上微微一用力，宋攸然便顺着力道倒进了他怀里。沈航气恼地看着她，这人，竟然睡着了！就这么也敢睡着！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周娜娜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到底什么事？沈航？我告你，你别欺负攸然！”

　　　　沈航头也不抬，伸手把宋攸然抱紧，“我不会欺负她。”

　　　　周娜娜坐了下来，直视着他，“那么你到底爱谁？我表姐容郡？”她冲宋攸然呶呶嘴，“还是我朋友？”

　　　　沈航终于抬起头来，“你觉得呢？”

　　　　宋攸然在他怀里微微动了下身子，似乎是想要挣扎着摆脱他，他却紧了紧手臂，把她更深地揽住。

第146章　最遥远的距离（）　
他箭步上来狠狠揪住她手臂，冷冰冰的语气里饱含无法抑制的怒意，“你什么意思？”

　　　　她试试，她试试敢说出来

　　　　宋攸然被吓住了，她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道，“那个那个”她慌张得耳根子都红了。

　　　　沈航突然抱住了她，唇温柔地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然儿，好然儿，乖然儿”

　　　　他如果继续凶她，她早就准备了好了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反唇相讥，但万万没想到他突然软下来求和，她立刻便愣住了。

　　　　“我错了，我向你保证，永远永远，以你为重，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一件也不做，我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原谅我好不好？别生气了，我”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哄过任何一个人，他不擅长，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才好。

　　　　明明发过誓的，独自呆在广州的那些日夜，她对自己说，永远也不要原谅他，不见他不想他不理他此后余生，他是他，她是她，永不相交。

　　　　沈航扳过她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他期待地看着她。

　　　　她不知怎么搞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沈航急了，“怎么了？怎么了啊？别哭，别哭”他微微俯下头来，亲吻她的泪水。

　　　　她的泪越落越急，但却没有推开他。

　　　　“别哭了再哭再哭”沈航喃喃地，苦恼起来，“哪，你打我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扬起来。

　　　　宋攸然含着泪看他，摇摇头，“不好。”

　　　　她终于说话了，沈航心里一喜，急急地道，“那我让你踢我两脚？”

　　　　宋攸然仍然摇摇头，“我不。”

　　　　“那要怎么样嘛”沈航没了辙，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突然嘴角一扬，微微笑了起来，“那么就只好这样了”他俯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她唇上甚至还沾着泪水的味道。

　　　　“我讨厌你”宋攸然呜咽着道。

　　　　“嗯”沈航答道，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

　　　　“我恨死你了”宋攸然又道。

　　　　“哦”沈航好脾气地应道，他的吻移到了她的脖颈，“我爱你，然儿，我爱你”

　　　　宋攸然仍然发着脾气，“我又不爱你！”

　　　　“好好好”沈航哄着她。心里的别扭感却一涌而上，不爱他？他微带着怒意轻轻咬了她的肩颈一口，宋攸然怕痛，缩了缩肩不爱他吗？干嘛不推开他？他微微蹲下身子，隔着衣服便咬她的胸，宋攸然猝不及防，倒吸了口冷气。

　　　　“沈航”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假装不懂，抬起头来，“嗯？”

　　　　她咬咬牙，霍地想要转身，“我要走了”

　　　　沈航哧地笑了出来，一把把她抵在墙上，“想得美！”他不由分说地把宋攸然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扔进了湿漉漉的浴室里，“我看你怎么走！”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第147章　最遥远的距离（）　
再度醒来天光已然大亮，屋子里一片寂静，身边空空的，沈航并不在。宋攸然浑身酸疼，真不想动啊静静地躺了会，她还是扯过床沿沈航的长衫，胡乱地套在了身上。虽然已经入秋一段时间，但毕竟是南方城市，白天里还是相当酷热。

　　　　她赤足踏下楼梯，扬声叫，“沈航！”

　　　　沈航从厨房闪了出来，手里拿出着锅铲，腰间竟然还围着围裙。宋攸然吃了一惊，抿嘴一笑，赞道，“这造型不错！”

　　　　沈航微微仰起头来，眼看着宋攸然从楼上走下来，长衫刚及她臀部，显得她的双腿格外修长，落地大窗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给她发上腿上都染上丝丝微光。她就站在那，毫不娇柔做作，爱憎分明，又勇敢又无畏他情不自禁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一本正经地教训他，因为没有好好管教沈晴朗，务必要自我检讨。

　　　　他唇角扬起一丝微笑，呵，也许，这些就是他被她吸引的原因。是他爱她的理由。

　　　　“几点了啊，我会不会迟到啊？”宋攸然走到沈航面前，主动地抱了抱他。

　　　　她难得对他这么友善，他心里立刻喜洋洋的，“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了。”

　　　　宋攸然吃了一惊，“啊？干嘛要请假？”

　　　　沈航道，“反正也耽搁了一早上，不在乎这一下午了”

　　　　宋攸然又吃一惊，“什么？”扒了他的手表来看，时针赫然指向一点。“晕倒！每次都这样！”她恨恨地瞪他一眼，“你真的很讨厌！”她抬起脚来，作势踢他。

　　　　沈航趋身亲亲她面孔，笑，“小心，别踢坏了那可是你的幸（性）福所在”他一语双关地道。

　　　　宋攸然脸一红，啐他一口，“我去洗脸！”伸手捂一捂肚子，皱皱眉头，“哎，真的很饿，你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要不叫外卖好了！”她热心地建议道。

　　　　沈航蹙起了眉，“你不相信我？”

　　　　他的语气里带点含义不明的威胁，宋攸然立刻道，“我绝对相信你！”她展开笑脸，“我去洗脸了！”

　　　　她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他惩罚她的花样繁多，她实在不敢冒险。

　　　　事实证明，虽然沈航只是简单地煮了粥煎了蛋，卖相很一般，但味道确实还过得去。

　　　　宋攸然大感意外，“不像是公子作风。”

　　　　沈航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从来都小瞧我。”

　　　　宋攸然睁大眼睛，“绝对没有。”

　　　　沈航怀疑地看她一眼，“真的？”

　　　　宋攸然迟疑一刻，慎重地点点头，“至少某些方面我从来没有小瞧过你”

　　　　沈航迅速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亲爱的，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宋攸然冲他甜甜一笑，“亲爱的，接下来的下午时光，我们要怎么度过？”

　　　　沈航道，“我打算继续让你不能小瞧”

　　　　宋攸然脸一红，咬咬唇，“正经点”

　　　　看她窘得眼睛掉向了别处，沈航嘴角不由得微扬起来，“约了韩肥子与韦帕”

第148章　最遥远的距离（）　
看她窘得眼睛掉向了别处，沈航嘴角不由得微扬起来，“约了韩肥子与韦帕”

　　　　宋攸然吃了一惊，“哪个韦帕？”

　　　　沈航道，“还能有哪一个？不就是你认识的那一个！”

　　　　宋攸然又惊又喜，“啊，她来了啊”

　　　　沈航看她一眼，“看你那样，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

　　　　宋攸然兴奋起来，“啊？他俩那那啥了？真的？”

　　　　沈航叹息一声，“喂，你的思想能不能再纯洁一点儿人家是纯洁的朋友情谊”

　　　　宋攸然哧地一声笑，“是吗？韩主任说的吧！我跟你说，韩肥子就是典型的道貌岸然的那种类型！”

　　　　沈航吓唬道，“回头我跟他说去！”

　　　　宋攸然满不在乎，“千万记得说！”

　　　　沈航用筷子敲敲她碗沿，“赶紧吃，都凉了！吃完带你买衣服去！”

　　　　宋攸然顿时想起昨晚被他扔进浴室的衣服，不由得恨恨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人真的特别讨厌！”

　　　　沈航搁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亲爱的，是不是有些皮痒？我帮你治治？”

　　　　宋攸然立刻垂下头来，表示很专注地吃东西。沈航伸出手，为她把头发拨至耳后，轻声嗔道，“你看你”

　　　　宋攸然又不禁疑惑，或者男人都是这样？喜欢的时候便捧在手心，呵护倍至；不喜欢的时候便弃如敝履有朝一日，他不再爱她，会怎么样？

　　　　她承认自己想多了，但心头依旧梗塞般地难受起来。

　　　　“怎么了？”沈航敏感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宋攸然咧咧嘴，“我在想，以后和你在一起生活的那个女人会是谁她一定很美，你一定会很疼爱她”

　　　　沈航紧紧地盯着她，沉声道，“是吗？”

　　　　宋攸然自我感伤起来，“到了那时，你又怎么会记得宋攸然是谁”

　　　　沈航突然惊觉，宋攸然说的其实并非不可能，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们身边陪伴的并非彼此，她也许会抱着别的男人的胳膊撒娇，也许会主动向别的男人献上亲吻，也许真的不再记得生命里曾经有过一个名叫沈航的男人沈航站起来，默不作声地一把捞了桌布，合着碗碟全扔在地上。

　　　　宋攸然呆呆地看着他，傻了，“你干嘛？”

　　　　沈航粗鲁地把她抱起来，摁倒在餐桌上，不声不响地便一口咬在她颈上。宋攸然完全被弄懵了，颈上的疼痛让她发出哧哧吸气声，她的手撑在他肩上，忍着疼痛喝道，“你发什么疯啊！”

　　　　沈航不作声，往上捞起她身上的衬衫，蛮横地把自己塞到她的身体里，毫不怜惜地便大动起来。宋攸然有些着恼，努力仰起头看他，微弱地抗议道，“你”

　　　　沈航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喘息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没有把我考虑在你的将来里是吗？”

　　　　宋攸然这才弄明白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她静静地看着他，身体在沸腾，而心灵却是从所未有的平静，“你说呢？我怎么敢？”她语气平淡，并无悲伤。

第149章　最遥远的距离（）　
“你说呢？我怎么敢？”她语气平淡，并无悲伤。未来是什么样子，她早有心理准备，真的不难过但是为什么，眼眶无缘无故地就红了

　　　　沈航微微撑起身子，在她眼角温柔地亲了亲，“信我，然儿，我只要求你这个。信我爱你，信我可以给你未来”

　　　　她看着他，在他眼里甚至可以看得到自己。

　　　　“好”她轻声道。她微微挺起身，轻轻亲吻他的眼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