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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医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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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璆的眉头紧锁,脸色异常严峻,这又是瘟疫又是中毒的,老头也还真会折磨人,而且他从来没有说过九荆菱花这种植物,“可治吗?小青不是可以吸食毒血吗?让小青试试?”
“来不及了,小青本事再大也无法将侵入五脏六腑的毒素吸食掉。”天心轻轻地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这样吧,我先配两副药给大家。一副熬成汁喝的,一副磨成灰洒在火堆上用来熏蒸体气。让所有人都喝,有病的控制病情恶化,没病的也要预防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雷鸣、雷歧赶到城楼上,二人皆趴伏在城楼的垛口处朝下面喊话,“爷,天心你们快上来!”
“雷鸣,你不要下来,去安排人送水下来。”见雷鸣似乎要跳下城墙,殷璆立即制止道。
“可是”雷鸣不放心,他怎么敢让主子单独涉险?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快点去办!”殷璆不给雷鸣任何犹豫的时间,阴沉着脸吩咐道。
“是!”雷鸣一咬牙,转身跑开了。
天心微微仰着头,用手掌在嘴边合拢,对着城楼上的雷歧喊话,“雷歧哥,你帮我把笔和纸送下来。”
“好的,马上来!”雷歧一溜烟就跑走了,没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竹篮子,他将系着绳子的竹篮放了下去。
殷璆接过从城楼上吊来的篮子交给天心,因为没有桌案可以供天心写药方,殷璆就干脆自己弯腰弓身,用他宽厚的背给天心当桌案。
天心飞快地从篮子里掏出笔和纸张,铺在殷璆的背上,然后开始疾书。
第一张药方子上写着,牡丹五分,皂荚五分炙之,细辛、干姜、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真珠四分,踯躅四分,捣、筛为散,温酒服方寸匕。
第二张药方子上写着: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鬼箭各一两半。羚羊角二两捣散,三角绛囊,贮一两带心前并门户上。月旦青布裹一刀圭,中庭烧温,病患亦烧熏之。
天心写好方子,又将其放回竹篮子中,命雷歧收回比照药方配药。当雷歧拉上篮子的时候,雷鸣回来了,他带回来了无数装满水的水囊,又用篮子一批一批地往下送水。殷璆负责接雷鸣运下来的水,天心负责发放给难民,两三个人一个水囊。
几乎绝望的他们在接过干净的饮用水后,纷纷淌下了激动的泪水,就连几个硬汉子也不例外,对于生命他们有重新燃气了希望。这希望不是来自他们手中水囊里的水,而是来自天心和殷璆为他们所做到的林林总总。
“我要去山里找找看,哪里长了九荆菱花?一般说来,药草的生长都是相生相克的,生长毒草的地方必定也生长了相抵克的解药草。”分完水,天心转头对殷璆交代道,“还得去找找感染源,只有找到感染源才能对症配药,从根本解决此次疫情。”
殷璆不解地问道,“何谓感染源?”
“感染源即疫病起发处。邪从口鼻入,所以可能是某处的水、食感染,亦可能是暴风疾雨,雾露不散,邪气相侵之处。”天心解释道。
“那我们要一路往涠洲走,对吗?”殷璆看了看不远处的吊索桥,虽然已经全部坍塌,可是那十几丈宽的沟堑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带着天心跃过。
天心扫视了一眼四周的难民,他们都在用期盼的眸光看着她,没来由的天心觉得肩头的担子重了很多,不过她还是很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的。”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殷璆拉过天心的手往吊索桥方向走去。
突然,天心挣脱了殷璆的手,站在原地不动,抬眸悠悠地看着殷璆,语气相当坚定地说道,“不,你留下照顾这些病者用药,记住要一日三服。”
“想都别想!”殷璆微眯着眸子看着天心,一副要吃人的狠样子。
“殷三哥,这里需要你!”天心软声说道。
“不行!天心,你给我听好了,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休想把我丢下,一个人去冒险。”殷璆上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扣住天心的双肩,大声喝道。
第26章 入涠(1)()
暖暖的阳光将天心和殷璆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因为角度的问题,殷璆的影子覆盖住了天心的影子,相互纠结,就像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样。他们静静地、默默默地对望着彼此,开始了一场心与心的对峙。
他不能让天心单独去冒险!虽然是他将天心拖进这场黑色旋涡中,但是他当初就打定了主意要时时刻刻牵着天心的手,生死共进退,除非他死否则他绝不会放手。殷璆看着天心的眸光异常的执着,他那深邃如海的瞳眸,席卷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铺天盖地地天心袭去。
天心抬眸看着殷璆,他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太阳用它的神来之笔一笔一划,一丝一缕地刻画出一个刚毅而执着的男子。这个风神如玉的男子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己也是时候报答他,他也值得自己去冒险。
水患过后的涠洲,危险遍布。尸毒、瘴气、山体断层、滑坡,毒草毒花、隐藏在丛林中的蝎子、毒蛇等等,还有许多未知的看似安全却极其危险的东西,比如九荆菱花。环境如此恶劣,即便是再坚韧的勇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天心在觉得亲自入山的时候,也打定了主意不让殷璆同行。天心不想殷璆去冒险的心情就像当初殷璆在追踪黑衣蒙面人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因为在乎所以在意,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要费尽心思去保护。
两个人对望了很久,似乎在比谁的耐心更好一些。最后天心妥协了,她嘟着嘴无奈地对殷璆点点头,颇为为难地说道,“好吧!让你跟去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完全听的我指挥。”
“好!”殷璆轻笑着伸手揉了揉天心的鬓发,眸里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天心满意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哦。”
“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殷璆豪迈地答应道。
“那你先把这个药丸吃下。”天心立即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粒金色药丸,托着手心里递到殷璆的面前。
殷璆接过天心手里的金色药丸,仔细端详了一眼药丸。此药丸色如黄金,捏上去却有些松软。他一边问,“这是什么?”一边半点没犹豫直接掀开面罩含入嘴里。
天心抬眸看了一眼殷璆,眸子闪烁,可是回答却相当的果断,“避瘴气、尸毒。”
“刚刚不是吃过一粒了吗?”听到天心的答案,殷璆有些狐疑,含在嘴里的药丸并没有立即吞下。
见殷璆似乎有所怀疑,天心指了指曲折蜿蜒的山路说道,“我们不走吊索桥,那桥早就坏了,难民们都是从山上绕过来的,我们要沿着他们走过的路,一路往涠洲方向走。刚才那个药的时效不够,坚持不了太久。”
“哦!”殷璆点点头,不疑有它,随即咽下了药丸,而后又问道,“你呢?你不用吃吗?”
见殷璆已经咽下药丸,天心嘴角轻勾,再一次变戏法似的变出半粒金色药丸塞进嘴里,一边含在嘴里,一边轻笑着说道,“当然也吃,不过我只吃半粒就够了。”
“为何只吃半”殷璆话未说完,却突感一阵晕眩袭上脑门。眼前这张半蒙着面只露出眉眼的脸刹那间模糊了,只有面巾上的兰花葳蕤图被深深地印在蒙顿的眼底。
殷璆立即意识到自己被天心这个鬼丫头骗了,他忙不迭地提气欲压下瞬间冲上脑门的这股晕眩感,可是所有的力气似乎在第一波晕眩感冲上脑门的同时被全部倾泄掉。殷璆用力地甩甩头,企图甩到脑中的迷离,却徒劳无功。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迷糊,殷璆惊慌地抬眸看着天心,虽然他看不见天心的脸,可是朦胧中,他感觉天心在笑,她的眉梢眼角微微上扬,墨波潋滟的眸底却深深地映着两个他。
殷璆心一紧,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感袭上心头,“心儿,不。不”
天心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殷璆的腰,让站都站不稳,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殷璆靠着她的身上。她微微抬头,嘴巴靠着殷璆的耳朵,轻声地说道,“殷三哥,你不要硬撑了,闭上眼睛睡一觉吧!我保证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到完整无缺的我。”
殷璆知道自己已经撑到了极限,天心制的药,纵使武功再高,内力再强也抵不住。可是他不敢闭眼,他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看不见天心。他明知道天心迷晕他就是为了甩掉他,而后她独自一人前往涠洲,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挽留住天心,哪怕只是最后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过。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殷璆低声地哀求道,“你等我。”
“殷三哥,好好地睡一觉吧!”天心用尽全身力气顶起已经全身瘫软的殷璆。
“天心,爷怎么了?”一直趴伏在城墙垛口上探查城墙下情况的雷鸣,见殷璆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好像整个人瘫软了一样,把所有的重力都倚在娇弱的天心身上。他一点不放心,一边大声喊话问道,一边纵身飞下城楼。
天心在雷鸣的协助下把殷璆放倒在城楼下的一处墙角边,然后摇摇头回答雷鸣道,“没事,只是睡觉了而已。”
天心蹲在殷璆的身边,伸手紧紧地握着殷璆的手,低头伏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安静地睡一会,我会很快就回来的,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出事。”
原来是天心把爷撂倒的,雷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他忙不迭地问天心道,“天心,你要去哪?”
“去涠洲!”三个字简明扼要却听得雷鸣胆战心惊,他微眯着眼睛,精明的眸光不停地在天心和殷璆之间穿梭。最后,他伸手擒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天心的手肘,坚定地说道,“我陪你去。”
真是的,才迷倒一个怎么又来了一个。天心忙曲臂挣脱雷鸣的钳制,摆摆手,“不用,我去去很快就回来了,你留下看好殷三哥就好了。”
“不行!我现在要是放你走,若有闪失,回头爷定会剥了我的皮。”雷鸣又岂会不懂天心对殷璆下药的用心,只是这一路从天山镇走来,他亦是明明白白地看清了殷璆对天心的感情,他知道殷璆有多在乎天心,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天心出事。这是其一,其二和天心相处的一个多月来,雷鸣亦是把天心当成了自家兄弟、自家妹子来看待,又岂有眼睁睁地看她孤身犯险的道理。
“那殷三哥怎么办?”天心故作为难地看着雷鸣,她知道在雷鸣、雷歧眼里殷璆的安全永胜于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的生命。
雷鸣轻轻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回答道,“你不用激我,我算得出雷歧的脚程,不出一刻雷歧就会回来。”
“可是”天心面对着雷鸣,墨玉般的眸子幽幽地转动着,上下嘴唇微微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雷鸣机警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没有可是,你不会武功,进山太危险了,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进山,除非你把我撂倒。但是,绝对不能拿药迷我。”有前车之鉴,爷还躺在地上了,对天心这个鬼灵精,再小心都不过分。
天心单手扶着额头,带着一丝挫败嗔怪道,“你比殷三哥聪明很多嘛!”
雷鸣轻笑地摇摇头,“爷只是还没看清你的本性。”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殷璆信任天心,无条件的信任,全身心地信任,爷必定从来没有想过天心会把那些鬼把戏耍在他的身上吧。
天心挑眉,狠狠地瞪着雷鸣,一副不罢休样子逼问道:“我什么本性?”
雷鸣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回答道:“你就一鬼灵精!”
“哼——”天心撇开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短哼。
“雷歧回来了。”雷鸣一眼便看见城楼上来回晃动的熟悉身影,抬头对着雷歧打了个哨响,示意雷歧下城楼来照顾殷璆。
“爷,怎么了?”雷歧一下城楼就立即蹲在殷璆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爷被天心下药睡着了。雷歧你留守在此照顾好爷,我和天心进山。如果爷醒了告诉他我和天心一起进山,让他不用担心,我会把天心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的。”雷鸣破例说了很多话,他这是在向昏迷的殷璆许诺,保证他一定会保护好天心。
“还是我跟天心去吧!这里留给你。”雷歧自然也知道去涠洲有多危险,正因为危险,他才没理由自己留下而然雷鸣和天心去冒险。
“有什么好争的,这次我去下次你去。再说了,爷这边也不能疏忽,你的责任很重。”雷鸣上前拍了拍雷歧的肩膀,果决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
“时辰不早,我们走吧!”天心率先往后山的方向走去,正如她告诉殷璆的那样,吊索桥固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涠洲,可是那不是她要走的路线。九荆菱花是生长在大山深处的植物,要想寻到它就必须往山里走。
迷茫中,殷璆似乎看到了天心和雷鸣远去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直至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第27章 入涠(2)()
“等等!”在攀山之前,天心伸手自腰间的锦囊中掏出半粒金色的药丸递给雷鸣,“吃了它!”
雷鸣接过药丸,细细地看了一眼,而后挑眉问道,“这是?”
天心嘴角轻勾出一丝兴味,凉凉地说道,“我刚刚给殷三哥也吃这个,怕吗?”
雷鸣眉头轻挑,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嘴巴里。
天心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雷鸣,颇有些激动地说,“喂,我说的是真的,我刚确实给殷三哥吃这个。你不怕吗?”
雷鸣极有把握地说,“不怕,就算你给爷吃的也是这个药又如何?我们都走到了这份上了,我就不相信此刻你会把我迷晕,丢在这尸横遍野的地方。”
天心嘟嘴,蹙眉,颇无趣地说道,“你还挺了解我的嘛!你我吃的都只有半颗,殷三哥吃了一颗,所以他得狠狠地睡上一觉才行。”
“你可要小心了,爷最恨人家骗他了,等他醒过来饶不准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雷鸣半真半假地说道,要知道殷璆贵为皇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的戏弄他,就算对象是天心,就算天心出自好意,估计也有一番好受的了。
“呵呵,不怕。”天心浅笑,语气相当的有把握。天心早就想要了,等找到了药回去使劲地撒娇保准没事,小时候她每次闯祸,只要对师父使劲撒撒娇,师父就不怪她了。再说了,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殷三哥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更她生气啊。
雷鸣相信天心完全有办法对付殷璆,可是他还是故意吓唬她道,“是吗?你确定?我可比你了解爷,你知道上一个耍弄他的人在哪里吗?”
顿了顿,雷鸣故作恐怖地说道,“估计在阴森森地地府和阎罗王下棋。”
“呵呵,你少糊弄我,上一个耍弄他的人不就在你眼前吗?我的棋艺太差,阎罗王不喜欢跟我下棋。”天心轻笑道,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一个原因,上一次玩得那么大,殷璆不是也没把她怎么着吗。所以她有把握,到时候自己撒撒娇就会没事了。
雷鸣拍了拍天心的脑袋,轻笑道,“那我们走着瞧!”
山路早就崩落,到处都是近乎直面陡峭的大崩壁,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谷、泥石堆。对雷鸣来说,跃过这样的悬崖峭壁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对天心来说并不是,一来是因为她的移形换位无法在峭壁上完全施展开来,二来她必须沿着难民走过的足迹,一步一个脚印重新走过,方有寻找到九荆菱花的可能。
好在,先前的难民在经过此断壁山的时候有留下纤绳,为老人、妇人、孩子越山的时候提供一个屏障和依附。天心紧紧地抓住纤绳,双脚沿着岩壁断层留下的细缝缓缓地挪动,眼睛无意间瞄见脚下深不见底的断壁深谷,心里生生打了个灵激,忙不迭地抬眸,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雷鸣一路上都紧跟着天心,总在关键的时候拉天心一把,避免她跌入谷底,摔个粉身碎骨。他见天心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又惨白如纸,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会害怕吗?”
“怎么可能害怕,我在天山的时候也常爬山涉水去采药。”天心扯了扯唇角,轻轻地说道。
天心没说出口的是,天山的悬崖终年被白皑皑的雪层覆盖,给她一块木板,她就能在天山之巅滑雪橇玩。而她脚下的这方悬壁可就恐怖得多了,因为连日来洪水的冲刷,山体滑坡、断裂造成了断层处岩石棱角突兀,尖锐无比,就像无数把锐锥,掉下去的话必定会被万石穿身而亡。
“不怕就好,爬这种山最重要的是心态。”为了成为殷璆的影子护卫,雷鸣和雷歧从小就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他比谁都清楚要通过恶劣环境的考验,端正的心态有多重要。
天心和雷鸣沿着岩壁绕过山头,来到涠洲境内。整个涠洲早就被大水冲刷得片瓦不留,原本的家舍房屋被排山倒海的泥石流淹没在脚底下,偶尔泥泞的泥石流上还能看到一个突兀的屋檐构架。极目眺望,满眼尽是一片黄色的泥浆和残破不堪的景象,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天心顿足,望着一望无际的黄土泥浆,皱着眉头问答,“如果是你遇到如此洪水猛兽,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
雷鸣没有多想,全凭本能回答,“我会想找一处最高的地势,先避过狂飙的洪水冲袭。待洪水过后,再离开往未受灾的地方走去寻找食物和水。”
“嗯!我也这么想,那么现在我们要开始找找看,难民们会选择作为临时避难所的地方。”天心点点头,率先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天心看到不远处的斜坡上,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土石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泥泞中,异常的凄凉。
“去那边看看。”天心指了指那间随时要坍塌的土石屋说道。
那土石屋应该是这个村子地势最高处的地方,土石屋底下的土泥早就下陷,土石屋朝南方向的半面墙壁已经被洪水冲垮,剩下的半壁也早就坍塌了,四处零散着残砖破瓦。
午后的阳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尸臭,目之所及的泥地上横七竖八地插着无数的枝条,枝条上挂着白缎,那是幸存活者对死去亲人的悼念。在阳光下,在充斥着死气的黄土地上,白绫无尽飘摇。
天心走进土石屋一看,才发现这土石屋之所以没有被洪水冲走,除了地势高外还有屋主的巧思,整个土石屋外壁都被一根根大木桩子钉固住,只有朝南面的墙壁由于地陷的原因被冲垮了半壁,其他的都被完好的保留下来。
天心在土石屋里里里外外走了两遍,发现地上铺满了潮湿的被褥,还有无数的破碗,而且土石屋附近并没有发现尸骸的遗迹。天心想发洪水的时候,应该有不少人跑到这里来避难,想必这些人都存活了下来。
城门外那些身染瘟疫的人是否就是这里存活下来的人?如果是,他们必定在途中吸食了瘴气、尸水,还有九荆菱花的花粉,这三者混合便会导致瘟疫和慢性中毒。
天心一边思索着哪些地方有可能出现这三者的混合物,一边从土石屋里往外走,在不到百米的地方看到一条小溪。
靠近溪畔的软泥中,天心看到了一具腐烂不堪的孩童尸体,尸体倒插在已经慢慢僵硬的软泥中,只露出一双小腿,苍白的肌肤上冒着无数的肿泡,有的肿泡已经破裂,上面渗着浓浓的尸水。随着天气的转晴,不断有气泡从土堆里冒出,灰白色的沙滩上出现了一道道黑红的尸水,慢慢流入溪中,渗透在水中。空气异常的浑浊,弥漫着浓浓的尸臭。
见此情景,饶是天心这样已经习惯了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也不禁躬身呕吐得天昏地暗,泪水和胃里的酸水都呕出来了。
“天心,你没事吧?”雷鸣轻拍天心的后背,关切地问道。
“没事!”天心依然躬着身,单手抚着胸口,轻轻地摇摇头。她的心很沉,很重,也很痛,为那些已经被死神召唤走的人。师父常跟她说,要信命而不认命,命中注定的事不是不能改变,只是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可以救活城里城外的那些人,她想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一命能换数以千计万计的人命,那也是值得的。
“这水有问题。”天心突然指着溪水说道。
天心走到小溪边蹲了下来,自地上捡起一块破瓦,将瓦当勺自溪水中舀了一小勺水上来,然后将盘旋于她腰上的小青叫醒,喂小青喝溪水。
喝了溪水的小青,身体出现了淡淡的紫色,一会紫色就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透明色。
天心收起小青站起身,想了想后说道:“这溪水有尸毒,是一处瘟源。那些在土木屋避难的人沿着溪水而下,绕大山而出时,喝了这含着尸毒的溪水,故而发的疫病。”
天心心里纳闷,这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发现九荆菱花的踪影。难道是她判断有错?可是难民身上的毒性反应和症状分明就是尸毒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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