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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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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九思眯细眼看着放晴的天,骄阳当空。
年都过了,春也立了,眼见天天放晴,逐渐就到了冰消雪融草长莺飞的时候。
春风该开始得意,如她这般。
朱桥的重羽亭中只留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形。
公皙堇神色淡漠地看着那面安静躺在地上的蚕丝锦帕,俯身捡起。
锦帕上遍布细密的字,同为赵体与苑西荷的字确有几分像,只是稍嫌乖张,难怪。看清上头写的内容之后公皙堇嘴角勾起一弯弧度,还真是不劳他费心。
***
兰猗早就在允阑轩外候着了,一见回廊那头遥遥而来的两人赶忙带着几个婢女迎上去。原有些清冷的院子陡然热闹起来。今日苑九思去朝云殿死活不让人跟多了,连她都只得在允阑轩等人回来。
因在苑九思在朱桥上和公皙堇周旋耗去好一阵时间,所以眼下午时都快过了。
兰猗怕她饿着,待苑九思将踏进允阑轩的门栏后就热络地凑上去道:“公主您可回来了,贵妃娘娘今日留在御心殿与陛下一同用膳还未回来,娘娘特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公主用膳。时候不早公主一定饿了,奴婢这就去让人端过来。”
苑九思有点不满,任身后的婢女替她解下大氅退开后,十分严肃地向兰猗道:“兰猗,你怎的不关系关心本公主今日考得如何?是否安好?一回来就只知说吃吃吃。”
她的脸绷得紧紧的,叫兰猗有点惶恐。莫非这是考砸了拿她开涮的前奏么?
花笺早晨走前有再三叮嘱她,今天一定要善于察言观色,不能随随便便就提公主的伤心事,而伤心事多是殿考了。
回想方才,她以为自己还是算避得巧妙,不该有破绽才对。
“这。。。。。。”兰猗琢磨不清她是何意,便求救地瞟了一眼花笺。
苑九思若要刁难人玩照理说花笺才是首选,不该轮到她。。。。。。毕竟她没有花笺那种黑色幽默。
莫非苑九思早晨在朝云殿当真受了不可言说的重创?花笺已经被涮过了?
兰猗觉得甚是难拿主意。
本只想随意吓吓人玩,可她没料到兰猗竟敢当着她的面开小差,纤纤五指“啪”地就拍在织锦翡翠提花桌布上。
苑九思精致的眉眼一横,很有深意地看着她,“呵呵,兰猗你犹犹豫豫的是在质疑本公主的能力?想了这样久,你想好怎么说了么?”
数道飘香四溢的菜肴上桌后,其余婢子都识趣地站在外头等着,膳厅中只剩花笺与兰猗伺候。
暖炉里袅袅的青烟升腾,偶有烧的银丝炭轻微的“噼啪”声回应。苑九思惧寒,就算天气渐渐暖和仍还会在宫中烧点炭火焚些暖香。
殿中温暖宜人,兰猗脸颊红红的,细如蚊呐,“奴婢不敢,那公主的殿考考得。。。。。。”
见她有顺着自己的意问下去,苑九思很满意地点点头,十分自信地道:“区区一回殿考,怎可能难倒我?稍后且让花笺与你好好描绘本公主在朝云殿上的英姿。本公主毕竟是块闪闪发光的金子,不识吾之慧者,无目也。”
许是她自恋得叫兰猗看不下去了,兰猗的脑子难得地转过弯,突然插上一句:“那今日主考的公皙大人是识公主之美之慧的人了?”
她话音一落,花笺便以一种名为钦佩的眼神看向她。
苑九思正喝小口地喝汤,听她一提某人险些就被呛到。手忙脚乱接过花笺递来的帕子拭去唇角的汤渍,苑九思放下银碗难得认真地观察她。
若不是兰猗此时一脸诚挚,她简直要怀疑她是在故意找茬。
正了正神色,苑九思坐端正身子吐字清楚,“罢了,兰猗你闭嘴吧。本公主倏然发现你比花笺更无趣,以后本公主用膳时你二人都莫要再说一个字。”
花笺本欲言,碍于她这句话,动了动唇最后却讷讷地闭了口。
“仅此次容许你说一句。”咀嚼咽下口中食物,苑九思已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花笺讲话得她三分真传,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气:“恕奴婢多嘴,每回咱们一提公皙大人,公主您的反应。。。。。。总是格外强烈。比说及朗公子的时候都要激动三分,公主。。。。。。”
指尖抚过碗上的纹路,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好在情绪尚算稳定:“你没看出来我讨厌他?”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没有眼色。
“奴婢知晓了。”花笺心头舒了一口气,不然她还以为她喜欢他。
毕竟对方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苑九思又曾表示过垂涎于他的男色、只要说起公皙堇的事她还比谁都八卦。
较之朗月歌,怕是公皙堇才是能波动她心绪的那个人。
·
苑九思胃口不大,但吃得精细。慢吞吞地用完膳她正要起身去休息,目光突然就落在适才揩拭嘴角的那张绢帕上。
苑九思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好像少了一块什么。
就在兰猗要收走那块帕子的时候,苑九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裙上的云纹小荷包。东西好像不见了。
刹时,神色剧变。
第11章 俟河之清()
愣愣地转向不明所以的花笺,苑九思声里都带了哭腔,她翻开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给她看,“花笺,我的帕子掉了!”
“什么帕子?”花笺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待想到她说的是什么时,花笺也不禁变了脸色。
刚进门就不见了,定是落外头了。晓得苑九思是个脾气暴躁的主,花笺连忙稳住她,小心安抚:“公主莫着急,兴许是落在路上了。奴婢这就带人沿着路去找找,会找回来的。”
殿考的时候揣两张这样的帕子在身上,说不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苑九思自己都不会相信。。。。。。
摇摇头,她失魂落魄地呢喃:“若是掉在朝云殿了怎么办?若是被父皇或某些奸佞小人见着了怎么办?”虽锦帕未绣谁的名字,但就认上头的字,明眼的一眼就能分辨出帕子不是苑西荷的就是她的。
皇姐对自己这样好,断不能无辜牵累牵她,苑九思满心悲怆,自己烧黑的锅跪着也要背。她这个人脑洞天生不羁,只是眨眼,就在心里拟好被逮住后各种坦诚的剧本。
想着想着,她甚至凭空生出一种骄傲感,为自己的诚实勇敢而自豪。
看人半晌没做声,花笺就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于是小心地替她分析:“在朝云殿时奴婢一直都跟在公主身后留意着,若是帕子掉了奴婢不该看不到。倘陛下真见到公主的帕子。。。。。。奴婢斗胆说一句,今中午公主就应在御心殿陪着陛下与贵妃娘娘用膳了。”
听着她的话倒是让苑九思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于是赶忙向兰猗吩咐:“你现在带人去娴吟宫看看皇姐回去了没。”
说罢又觉单这样去有些不妥,于是又补上一句,“你去我妆奁里把那支云脚珍珠卷须簪和一对莲花缨络坠取了送去,就说送给皇姐月底出游时用。”
花笺颔首,“奴婢也带几个人从南屏朱桥至回允阑轩的路上挨着找一找。公主刚用过膳先歇一会儿,奴婢让采容进来伺候。”
阖上眼苑九思有些困乏地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先去吧。”
她最近委实太不顺了,乐极生悲。
做人还是收敛些好,再得意也不可忘形。
手指描摹着美人榻上雕刻的纹路,苑九思冷哼一声,说起来真要怪某些人,若不是为了和他唠叨不在亭子里坐会儿,帕子就不会掉。
她开始回想南屏朱桥上的那一幕。倏地,苑九思陡然睁眼,面色剧变。记得在亭子里说话时她好像真踩住了一个有些软绵又有些柔韧的东西,但她当时忙着斟酌字句也没放在心上。
苑九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莫不是真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
“采容!”她朝外头喊了一声,一个模样秀气伶俐的婢女闻声进来。也顾不得其他,苑九思张口就道:“你赶紧唤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去给花笺传话,让她赶紧去桥边说话的地方找!”
***
娴吟宫不若瑰延宫珠宫贝阙处处奢靡华贵。此处小桥流水、楼院秀丽,倒别有一番婉约清新。就是偏了点冷清了些。
兰猗去的时候,苑西荷恰好午睡起来,正在曦宜殿暖阁和生母林夙之请安叙话。守门的小太监进去通报了一声后,便乐呵着出来请她进去。
林婕妤没有焚香的习惯,暖阁中只有淡淡的木质炭火气息,配上淡雅的茶味倒也好闻。
知她是苑九思的贴身宫女,林婕妤十分客气地命云绣替她斟茶。
茶汤清翠兰香高爽,叶片如藻,兰猗老远地一闻,就知是年前宣帝赐下的黄山那边进贡来的太平猴魁。当时季节潮湿,苑九思怕绿茶保管不善受潮后会失了甘香气。便赐下一些给她们用。
苑西荷见兰猗杵着未动,面上闪过一丝赧然。
打量着苑西荷的神态,兰猗估摸她应还不知帕子的事,就放下心来。笑了笑谢过林婕妤的好意,“奴婢奉淑仪公主之命特地给柔德公主送几样东西来,稍后还赶着回去伺候,便不多打搅了。”
说罢,她身后跟着的小婢女适时上前承上匣子中的珠翠。
苑西荷打开那只盒子,只见雪白的绒布上规整地置着几样样式别致的首饰。看那做工与质地,应当是皇城最好的珠宝铺漱玉斋制的。
“这些是贵妃娘娘前两日亲自给淑仪公主挑的。公主一直都宝贝得很,舍不得戴。但又记挂着月底就是皇姐出行的日子,就叫奴婢一定给您送来。”
指尖触上冰凉珍珠,苑西荷淡淡一笑,却未有过多的欣喜,“总是淑仪最有心。”
林婕妤替她盖上盒子,笑吟吟地接话掩了过去:“那可不是,你二人自幼就感情好,淑仪公主年纪虽小,但总是最会照顾人。”
·
兰猗已经离开后,苑西荷仍在盯着茶盅出神。
慢步行至她身旁,林婕妤俯下身子轻声问她:“柔德哪儿不舒服?”
苑西荷抬眼见到林婕妤眼中的关切后,笑得有些勉强,摇头道:“无事。”林婕妤性子柔弱,她做女儿的哪里舍得她为自己忧心。
因和苑九思走得近,她平日时常出入瑰延宫。父皇去年赐下的猴魁,她早就见着允阑轩里几个丫鬟在饮。
苑西荷记得清楚,平日间林婕妤对那些茶十分珍惜。
算起来父皇已许久没来过娴吟宫了,苑西荷神色黯了许多,她处处循规蹈矩不犯错处,可恩宠远不及苑九思一半。
见她神思恍惚,林婕妤知她有心事,坐旁边的软榻上语重心长地劝她:“淑仪虽跋扈了些,但也算是个热心的孩子。你二人自幼投缘,咱们如今这样也算有聂贵妃和她照顾。母妃说的话兴不大中听,兰猗那个丫头心思虽没有花笺多,但你也别。。。。。。”
发髻上垂下的银丝珠串流苏映着她半含愁的脸,眉若远黛,姿容秀丽。
看着低垂着头沉默无言的女儿,林婕妤亦不忍心再说下去。苑西荷仅长淑仪一岁,却远比淑仪懂事得多。她的孩子明明也是个样样不输人的美人,可自小到大只能站在淑仪身后。
林婕妤眼眶有些发酸,到底是自己没本事让她享福,让她从小就看人脸色长大。
看到林婕妤伤心,苑西荷心中十分自责。收拾了思绪,拉着她的手展颜笑道,“孩儿不难过。只是孩儿念及自己年已十五,以后不能时常陪在母妃身边,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后宫无主,仰仗宣帝信赖聂贵妃一人掌权,因此几位皇子公主的命运她也相当于握了几分。
那是个看似散漫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人,但苑西荷林婕妤都清楚,这深宫禁苑里只怕没有她不清楚的事。
没有威胁的时候狮子自然会收起爪牙,或者说,她是在营造假象诱谁上钩。
没料到她是在担忧此事,林婕妤微微一怔后便握住苑西荷的手,又喜又心疼。“傻孩子,你以后也能时常进宫看望本宫啊!母妃在宫中也会为你祝祷,只要你过得好,母妃便心满意足。”
聂贵妃是不容易亲近的人。她知道苑西荷接近苑九思不是没有目的,好在她识得分寸,既然女儿有心为自己的将来筹谋打算,林婕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孩儿不会让母亲忧心。”苑西荷声音极低。
第12章 灿灿萱草()
聂贵妃从御心殿回来的时候,苑九思正在瑰延宫的正殿等她。
古色古香的殿中铺了厚厚的锦缎,半人高的精制铜炉中飘起几丝袅袅香烟。
这是她为免自己心浮气躁露了马脚,特地挑选的西域进贡的茵犀香。作提神醒脑,镇定心神之用。
“母妃!”见她回来,苑九思立即从榻上起身,掀开珍珠帘过去迎她。
聂贵妃进门后含笑应了声,直到嗅到炉中香气,不由轻轻挑了挑眉。
苑九思懂的香,大部分是和她学的。不同的香效用各不相同,什么时候焚什么味儿,也有一定讲究。茵犀香味微苦辛,余味带一点辣,这种气烈的香不像是她会喜欢的。
再淡淡一眼扫过苑九思脸上神色,聂贵妃心中就跟明镜似的,想是又做错了什么事心里慌吧。可她今日却没挑破。
“殿考结束了你怎的没叫上柔德那丫头出去玩儿?和嫔头两日还与本宫道太液池正在化冰。”
搭着川穹的手,聂贵妃缓缓坐下,声调平静,听不出喜怒。“方才回来时本宫还与川穹说你肯定溜出去了,不想竟错怪了你。”
若不是帕子掉了,心头总是发怵她哪愿意这样闷着。没弄清状况苑九思倒不敢先声张,只小声嘀咕:“皇宫不就这样大么,能去的地方早就去过了。年年景致都相同,宫里头还能有什么玩儿的?”
偷偷看了聂贵妃一眼,苑九思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正在逐步提高。遣词造句含蓄又婉约,暗含一层薄薄的深意。
这些小把戏自瞒不过聂如扇,她嘴角微扬似乎噙着笑意,闲闲地道:“四月寒食节,陛下会亲自去普陀山燃香奠酒,祭祀先祖。九儿且放心,你自会在随行之列。”
闻言,苑九思开始不解,她怎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越过苑西荷出宫那事直奔寒食节了?到底婉约在这个露。骨的年代含蓄行不通啊。
有了这种觉悟以后,苑九思便别别扭扭红着一张脸央求:“母妃,您一定是知道的。。。。。。正月底孩儿想同皇姐一起。。。。。。一起。。。。。。”到底底气不足,苑九思声音越来越低。
因她说话时还在担心被弄丢的帕子,那可是一件巨大的把柄。
“哦?”聂贵妃淡淡应了一声,伸手轻揉了揉额角,面上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说起这个,柔德年前求见本宫时正巧与本宫提过,本宫今天也顺势向陛下提起——”聂贵妃尾音一转,看了眼紧张的苑九思,忽就不言了。
“皇姐竟然替我说了?!母妃,父皇怎么说的?”苑九思没想到苑西荷这么为自己着想,一时又欣喜又期待。双手撑住榻上置的小桌,睁大眼问。
没料她反应这样强烈,聂贵妃有些讶异,但还是与她转述:“你父皇说这一来不合祖制,二来你年纪尚小,届时宫船上可能时会有外臣往来,尚不宜同去。”
随着聂贵妃的话语,苑九思神色一点一点黯下去,最后还是十分低落地回了一句话,“儿臣知晓了。”不许去都算了,还找出这么多理由拒绝她,让她没有一点争取的希望。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她此时还是抑制不住失落的情绪。
见她耷拉着头,聂贵妃竟然笑了,又道:“你父皇原是不许,但当时有人为你说话,那人劝了你父皇几句,陛下最终还是恩准了。”
“什么?”苑九思一怔,不慎就将手边的青瓷杯撞得一声清脆响。音量高了几分,她不敢置信地又问她一遍,“父皇真准了?”
那是何方做好事不留名的神圣。苑九思感激涕零,若她知晓是谁,一定要重重答谢这份无价的恩情。
或许她反应太大叫聂贵妃有些不悦,所以还不待苑九思问清帮忙说话的人是谁,聂如扇就眉头一皱地嗔怪:“也是不小的人了,还不注意仪态。这两日若真闲得慌就去和教仪嬷嬷学学礼数。”
苑九思一听教仪局,当即一个激灵。跳下凳子几步走到聂贵妃旁,拉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撒娇:“谢过母妃,儿臣不闲,儿臣可忙呢!和皇姐出宫这样重要的事,不提前准备一番怎么行。”
聂贵妃任她攀着,口中继续叮嘱,“你去了以后也不许随意露面,到时让花笺替你准备一张面纱。这毕竟是柔德的祝祷礼。还有,千万不可下宫船。。。。。。”
知她意思,苑九思满口胡乱答应,“儿臣只是跟去看看,怎会抢皇姐的风头。”
听了好一阵嘱咐,苑九思用过一碟子梅花香饼和几枚吉祥果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边走她还边吊儿郎当地思忖,聂贵妃应当是老了,她记得她以前没这么唠叨的。
·
川穹送她出去的时候,苑九思还是不太踏实,斟酌再三才向川穹开口:“川穹姑姑,今日殿考我走了过后母妃可有不悦之色?”怕被误会,她忙又补了一句,“今日背诵文章我都背得断断续续的,不甚流畅,而母妃对我素来要求都极高。。。。。。我今日的表现,定是叫她失望了。”
没料到她会这样想,川穹和蔼地笑笑:“贵妃娘娘固然希望公主能做人中龙凤,饱读诗书。可她也是一个母亲呀!头些时日公主的刻苦,瑰延宫上上下下都看在眼中。娘娘嘴上虽没说,其实暗里即欣喜又心疼,还担心公主太用功会伤眼,招太医来问过几回呢。白日也常与奴婢说公主长大了明事了。”
“既然公主有进取之心,娘娘如何会责怪您。是公主多虑了。”
川穹说得诚恳,苑九思听着却不是滋味极了。若聂贵妃知道她那些日的刻苦,都是在捣鼓偷奸耍滑的小动作,一定会很失望吧。还有那些皇姐帮她写的课业。
她笑得很不自在,也没心思再问下去。
故作镇定地谢过川穹后,就带着采容回允阑轩了,一路无话。
***
苑九思一离开,殿中就静了下来。静得让聂贵妃有些不适。她记得早些年她最是怕吵了,她是在水乡长大的女子,温柔如水。
洪宣二十九年,年满十六的她就离别家人,割舍檀郎,带着川穹与银朱千里迢迢远赴皇城。
初入宫时水土不服,总是食不下咽,人也逐渐消瘦。
后来家中知晓她的状况,母亲老远地托人捎了一包乡土来,兑在水里喝了才慢慢好一些。她体子不太好,生九思的时候又大出血,所以三十出头也就这么一个孩子。
闻着清神醒脑的香,聂如扇却觉得神思倦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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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川穹回到身畔,聂如扇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聂如扇挥手示意,“有什么就直说。”
“奴婢在想咱们公主开口闭口不离柔德公主,感情好得真是让奴婢羡慕。”川穹随口一说。
聂贵妃垂下支着头的手,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什么。而后瞟了她一眼,聂如扇才佯怒啐道,“什么时候你也爱拐弯儿抹角了?怕什么,本宫不是还坐在这儿坐得好好的么?”
讪讪一笑,川穹道:“奴婢不敢僭越,只是淑仪公主性子直,又将姊妹感情看得过重。而柔德公主那边似有又所保留。”
“姊妹?呵呵,宫里哪会有真正的姐妹情深?”拨弄着指上的玛瑙戒指,聂如扇似讥讽似叹息。
“先就这样吧,淑仪年纪小,本宫看得过来也护得了她。何况眼下正值柔德婚配的紧要关头,她没那么傻,她比谁都担心前功尽弃,且等等。”像柔德那样心眼儿多不见得一定就好。
苑九思只是不善辨别人情世故,并不是傻。
回想起那日苑西荷独自来见她,言语之中几多试探。她若直接讲明想要的还好,可偏生自作聪明,斜处看人。
就算真嫁了显赫门第风流少年又如何,也要有福分受啊。聂如扇嗤之以鼻。
第13章 返璞归真()
苑九思最近比较忧郁,去国庸监也没再频繁打瞌睡。
花笺估摸是她丢了东西,战战兢兢,脑子里的弦绷得紧才老实做人的。
怕她晚上心绪不宁睡觉不好,花笺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还是悄悄去兰香阁配了几样安神香回来,趁她晚上睡觉前都提前在寝殿熏一熏。
香气品类她自是辨得出来,看了花笺一眼,苑九思倒也没说什么。
睡得不踏实是真的。每每午夜梦回,她都预见东窗事发,有人拉她在父皇和母妃面前对质。
不过是夜里擦了两回冷汗,没想到花笺就贴心地发现了。打量着浸在水中的千亩香,苑九思面上终于沾染了几分暖意。
其实她和花笺想的略有出入。不论帕子,单那日川穹的话就让她难过了好久,一种骗人后还被当好人般供起来的负罪感,深深萦绕在她心间。苑九思回去思索了半日,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励志奋发的好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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