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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非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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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尚小,这探花郎本就是选年纪最轻之人,不过凑巧罢了。”因此绝不怀怨。信芳却是自幼由他父亲教管,为人亦甚为豁达,见有人幸灾乐祸,意欲瞧他笑话的,只作不知,乃正襟危坐。今上却也留意到他,见信芳老成持重,亦不同与他人,乃对梅翰林笑道:“梅爱卿果然家学渊源。馥卿这般年纪,竟自持如此,将来必定也是国之能臣。”梅翰林闻言,忙起身行礼道:“皇上如此赞他,小臣愧领。”今上素知他小心谨慎,便一笑不再多说,乃见瑧玉薛蜨两个皆折了花来,便命人取瓶将花插上,就摆在案中,即命开宴。又令众人吟诗作对,至夜方罢。

    及至赵学士回府,夫人蒋氏见他今日神色不同往日,乃笑问道:“老爷今日怎么喜得这样起来?敢是御酒喝多了不曾?”赵学士笑道:“告诉不得你。我素日原是把那两个小儿瞧得小了,谁知他两个竟有这般缘法,入得圣人眼里;况见他两个行事落落大方,竟是大家子的气派。”蒋氏闻言,便知他说的是瑧玉同薛蜨两个,乃笑道:“你且别喜。林大人家的公子罢了,薛家的小公子只怕艰难些儿。——世人多有那一等轻狂的,只不理你有没有真才实学,且看出身;你且看罢,不出几日,京里便有话儿说出来了。”

    这蒋氏原是平原侯家女儿,未嫁之时在各世家女眷中亦是有些才名的,自嫁赵鹏海后,亦算得琴瑟相谐;这赵学士并无其他姬妾,虽家中只得一嫡女,夫妇二人却依旧同新婚时一般,在京中亦为一桩奇事。如今赵学士闻妻子这话,乃笑道:“管他们作甚么?今上亲点的状元,谁敢说个不字?纵有人说,若文起计较起来,我也不重他了。”蒋氏笑道:“罢罢罢,你说甚么就是甚么罢。如今且说正经事儿,他两个虽不曾同你学得甚么,好歹也是出你门下,甚么时候请他二人来家里一趟才好。他两人又都有妹子,皆同佳语差不多年纪;那日闻弟妹同佳音说,都生得跟花儿似的。咱们家平日也嫌冷清,正好一并叫了来,也好同佳语说话儿。”

    原来那佳语便是赵学士之爱女,比佳音小上一岁,却同他堂姊性儿不同,最是谦逊自持的;每每瞧他堂姊不过,便不甚同他在一处。因如今也长了十几岁,蒋氏意欲教他同京中各家女孩子去顽,谁知佳语素日喜静不喜动,又最爱谈书论道,故往人家家里去了几次,也说无趣,只在家不愿出门。如今蒋氏闻得薛家姊妹同黛玉皆能为诗文,又是好个人物,同他女儿讲了,佳语先就生了慕意。于是蒋氏又同鹏海商议甚么时候请几人往家里来,不在话下。

    黛玉早于前日便闻得自己哥哥点得探花,自然欢喜了一场,又写了家书往林海处送去。只是林海闻得此信,不惟不喜,反生出愁肠来,乃暗道:“若当真是我亲子,自然只有欢喜的;只是如今这般光景,尚不知是福是祸。”故而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写了几句喜悦之语,又嘱女儿许多事体,令人送去了。黛玉却不知其间究竟,乃觉心下舒畅,连觑着宝玉都没有旁日厌烦了。贾政闻得两个外甥皆登三甲,倒实实有些欢喜;因又想起宝玉,自己不日便将往外去,只恐他疏于学业,肆意妄为起来,乃暗中打算令其同自己一道往外去,也免得贾母溺爱;只是知贾母定然不准,因此便想如何说服母亲,然尚未得计,只同王夫人略提了几句,又严令其不许说与贾母去。

    王夫人虽素日溺爱宝玉,然见了瑧玉薛蜨两个中得三甲,难免羡慕,闻贾政此言,亦觉有理,只道:“恐老太太舍不得放他呢。”贾政道:“老太太虽疼他,然宝玉如今也不小了;两个外甥比他只长三四岁,如今都点做翰林院修撰,咱们虽也欢喜,却终不是咱们家的人。甚么时候宝玉同兰儿也考中了,方才是咱们家的脸面。”王夫人听了,心下便暗想道:“老爷说得却也是正理。宝玉最是个聪明的,况他平时一般也爱作诗,只是略闲散些,若用功起来,定然也差不到那里去。”因此倒也意动,闻贾政不令其同贾母先说,知是恐其阻拦,便点头应了,如是无话。

    如今儿子高中状元,薛姨妈喜得满面生花,在王夫人面前亦觉扬眉吐气,乃在家中置了酒戏,请贾府一干人等过去赴宴不提。宝钗亦觉出了一口气,面上虽不甚显,心下却极是欢喜。黛玉亦同其他姊妹一道来了,见了宝钗笑道:“恭喜恭喜,姐姐如今可遂了素日的心了。”宝钗知黛玉原不是心思深沉、两面三刀之人,平日又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今见他如此光景,知黛玉并不因自己哥哥取得探花而疏了他,更为喜悦,乃想道:“果然我不曾看错了人,黛丫头原是个心胸豁达的。若换了旁人,少不得心下不自在;他却真心贺我。”当下亦笑道:“惭愧惭愧,同喜同喜。”黛玉知他所说为何,乃一笑往里去,薛姨妈见他来了,忙笑往座中让,黛玉便挨宝琴坐了。一时众人都来了,宝钗进来,依旧往黛玉身边坐下,两人又唧唧哝哝,不知说些甚么。至点戏之时,黛玉随意指了一出,便只和宝钗说话。

    湘云见他二人说得有兴,乃笑道:“也理我们理儿。一个状元妹妹,一个探花妹妹,显见得欺负我们这些不通文墨的了。”王夫人闻言笑道:“傻孩子,你二个姐姐新近逢了这们一桩大喜事,自然有许多话儿要说的。”湘云却未听出王夫人话中之意,况本就是随口说了,乃转头去同探春说话。黛玉亦不以为意,乃向宝钗笑道:“大哥哥一朝得了官职,想来你是要往外头住的了。”宝钗道:“说是说,我实是舍不得你。不若你也来我家住如何?”黛玉闻他这话,乃笑道:“你看宝丫头疯了。平白无故的就去了不成?”宝钗亦知其中关窍,乃叹道:“或是你来,或是我常往这边看你罢。”黛玉便不言语,心下暗想:“若是母亲尚在,那里用得着在这里住!父亲如今又在扬州,山高路远,纵哥哥中了探花,也不能亲自来瞧;不比姨妈就在这里,又能帮着张罗些事体,又见了这眼前的欢喜。”因此微有些神伤,忙一笑掩了,又同宝钗说些闲话。及至席散,薛姨妈便留在自家府中打理,宝琴因薛蝌要同他说事情,也就留下了;独宝钗想道:“若日后搬来了,不知甚么时候又往那边去,同黛丫头顽的日子倒少些。”因此便回了他母亲,同黛玉坐了同一辆车子,依旧往荣府去讫。

第四十五回(倒v)() 
【第四十五回】闻恶语宝钗触心事·择才郎凤姐献良谋

    及至府中,宝钗因同黛玉往他房中而去。两人却也无甚正事可说,不过看一回书,又下两局棋,宝钗见天色已晚,乃同他说了一声,便往梨香院去了。因莺儿先已回去同银雀儿说整理床铺之事,故宝钗也不曾教人跟着,乃自己循着路慢慢往那边走,一行想道:“哥哥如今高中状元,日后前途是尽有的,也省得教人小瞧了去。”又想:“姨妈素日原觉得比我们强些儿,虽我们在这儿住着,一应供给皆由自出,仍有些人觉得我们是来打秋风的,不晓得仗了这府里的多少势;想来这‘富’竟不如‘贵’了。”如此渐渐走至贾母院外,到了府中一处小亭旁边,却闻得一边山子石后面嘁嘁喳喳有人说话。宝钗闻得那二人口里带出“薛家”字样来,不免便煞住脚往里细听。

    只听那厢一个丫头说道:“如今姨太太可得意起来了。要照我说,还是咱们太太心善,觑着薛家孤儿寡母可怜,才教住在咱们这里。现在中了个状元,少不得连咱们太太都不瞧在眼里了!”又一个道:“可是呢,白住着这府里的房子,使着这府里的人,倒住得适意,只顾赖在这里不走了!教那个不知道似的,若林家大爷不是为了那个缘故儿,且轮不着他做状元呢!”前一个便道:“他们家大姑娘倒会做人,等闲待人也和气,又常常地给些东西。”那后一个便冷笑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不过是觉得咱们府里势大,上赶着巴结罢了。还有一桩事儿你不知道呢——”说着,便停了一停,才道,“他自然日下就拉拢起人心来。当那个不知道似的,他家大姑娘瞧上了咱们的宝二爷,要嫁进府里做二奶奶呢!他不现在挣个好名儿,图甚么来?”

    宝钗闻言如五雷轰顶,心下想道:“我自问不曾得罪了谁去;对人也不曾轻慢过,那里传出的这番话来!”一面不免滚下泪来,待要问着他两个,又觉无趣,反怕他两个一时出来瞧见自己,乃强撑着往房中去了,幸得薛姨妈不在,并不曾见他异状;如此一路行至房中,莺儿同雀儿见他哭了,都唬了一跳,只道同黛玉闹了不快;宝钗便勉强笑道:“不干林妹妹事。我自想起了父亲,所以伤心。”如此命他两个出去了,自躺在床上,心下又想道:“可见这人心也未必换得人心的。林妹妹是那一等明白人,我与他好,他自然不疑我;那起子糊涂人却只当我是有所图,真真教人好气又好笑。一个个奴才家,难道有甚么值得我图的?只恨父亲不在了,不然如何在他家受这气!”因又想起宝玉,乃咬牙暗自发狠道:“休说我并无这个念头,纵我有,也当不起这些奴才一声奶奶。如此看来,还是搬出去干净。”如此满心委屈气忿,在房里整哭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因要去贾母那边省,只得胡乱整理整理,便往这边来。

    及至贾母院中,先见黛玉在那里,瞧他这般光景,倒唬了一跳,乃问道:“这是怎么说?昨晚上回去好好儿的,如何今早就这般了!敢是我得罪了你不成?”宝钗忙拉他道:“好妹妹,你低声些儿。到时见了老太太,只说我因这天气热,有些火气上冲罢了。”黛玉闻言便知有缘故,只得应下,一时往贾母房中来,果然贾母问他,宝钗便照前话回了。黛玉也笑替他遮掩了几句,贾母便不理论。一时吃罢饭出来,黛玉惦记着问宝钗何事,便同他往梨香院去。湘云待要跟着,谁知宝玉正要同他说事儿,只得罢了。

    他姊妹二人一径行至梨香院中,宝钗便唤莺儿倒茶来。一时莺儿捧了茶钟送与黛玉,乃道:“林姑娘快解劝解劝我们姑娘罢。昨儿直哭了一夜,问甚么也不说,把我们唬得甚么似的。”说罢,便拉了一把雀儿,二人往外径去,将门掩上了。黛玉见状,便移到他身畔坐了,拉着他笑道:“我的姐姐,这是谁得罪了你?咱们也好了这些年,甚么时候见你这样过来?”宝钗见他这样,不免又心酸起来,良久方道:“这里却只有你一个知我心的。二丫头三丫头他们虽好,终究差着些甚么;咱们虽没什么血缘,我却只拿你当亲妹妹一般,原同琴儿是一样的。”黛玉闻他这话,也知是肺腑之言,笑道:“有甚么话儿直说罢,说这些肉麻话作甚么?若是谁给了姐姐不快,我替你骂他。谁不知我最是嘴里刻薄不饶人的?”

    宝钗听了这话,倒笑了,想了一会子,越性将那两个丫头的话都同他讲了,只是隐去了说自己欲嫁宝玉一事,又叹道:“这却是我自误了。我只想着对那个都好,却不料他人竟是这般想的。”黛玉笑道:“他们道你心里藏奸,难道你就真的心里藏奸不成?我闻你那日还劝邢姐姐不要理那起子人,谁知今日自己遇上了,依旧放不下。可见劝人容易,劝自己难。”宝钗道:“正是这话。我虽原知是这个道理,却依旧是难过的。幸得你还同我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

    黛玉闻言,便知是薛蜨取状元之事,乃笑道:“这原是圣上点的,况薛大哥哥本就有文采,不然为何是他,不是旁人?那起子小人说嘴的,也教他去考一个来。自然是他们考不得,所以觉得大哥哥刺了他们的眼;心下气不过,因有这些话说出来。他们愈是妒你,你愈不肯生气,依旧该怎样怎样。过得久了,也就没趣儿了。”宝钗叹道:“若是我劝旁人,也有这些话儿。只是到了自己,只管心下难过起来,纵有千万好话,也是听不进去的。”黛玉见他这样,又知他素日自持,不肯同薛姨妈同薛蜨等人说这话,除了同自己,倒也无旁人可说的,乃又想起当日下人说自己不如宝钗之语,心下暗叹道:“可见这起子小人是见不得人好的,无论那个,都要说上几句。我尚且能有哥哥同我排解,他却只管自己闷在心里。”因此倒也不好再劝,只将其他事儿同他说来;宝钗明知黛玉好意,又同他说笑一阵,方渐渐地好了,因又想起一事,乃道:“我们不日就要搬出去了,到时可常来寻我顽罢。”黛玉闻言,笑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一阵子,黛玉方往贾母院中回去。

    如今且说大房院中。迎春因新近定了亲,故邢夫人央人寻了个好的教养嬷嬷在家里教他,那日看着迎春去了,恰凤姐儿来省,乃笑道:“凤丫头坐。咱们娘们儿好些日子没说话儿了。”凤姐忙笑谢了座,乃笑道:“是媳妇儿不孝,不曾来同太太解闷。”邢夫人道:“快收了这话,你近日忙着搭理二丫头之事,已是累得很了。况也没有甚么事,不过咱们说些闲话。”因又问贾琏置田宅之事,凤姐儿一一回了。邢夫人听了,乃叹道:“若迎丫头这性子及得你一半,我也不至操心至此。他原是个最柔顺的,我只恐他嫁过去被人磋磨,到时候咱们有心无力,——那有娘家替嫁出去的女儿出头的?”凤姐儿闻言,也道:“正是这话。那里能谁都同太太这们善心,待媳妇儿如自己亲女一般的?”

    邢夫人闻他奉承,倒笑了,道:“猴儿,你少赞我两句罢。我如今却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的;这不岫烟也大了?他老子娘是不中用的,少不得着落在我身上。我如今却取中了一个,不知成之与否。”凤姐儿听了,心下约也猜中,笑道:“太太瞧中的,自然是好的。”邢夫人道:“成与不成尚且难说呢。他们家家世原薄着些,老子娘又是那们等的人,每每想起来,心里怪可惜儿的。”凤姐儿素日冷眼见了,也知岫烟为人不错,乃道:“真真太太心善。不是我说,舅爷也有些瞧着不像。太太满心为他,他却只顾抱怨太太不照管。”

    邢夫人因平日也同凤姐说的,闻得这话也不恼,乃道:“你知我取中那一个?”凤姐儿笑道:“我就斗胆猜一猜,——可是咱们东北院儿先前那一个?”一行说着,将两个手指头一比。邢夫人便知他猜中,笑道:“果然你是个地里鬼儿。只是咱们是女孩儿,上赶着去说,瞧着倒不像。”凤姐儿便想了一想,献计道:“这却是用得着二爷之时。改日教他去探探薛大哥儿的话,若成最好;纵不成,也没什么妨害。”邢夫人正是要教贾琏去问,闻得他这话,正中下怀,乃笑道:“我就将此事交与你了。”

    原来邢夫人心下想了几番,明知岫烟家世寒薄,配不得高门,挑来拣去,却是选中了薛蝌;见他虽不若薛蜨瑧玉两个聪颖,倒也灵透,为人处事皆挑不出错儿,家世约也同岫烟相配。只恐自己去问薛姨妈不妥,如今凤姐儿自告奋勇替贾琏应下,却是称了自己之心。因此又同凤姐儿商议一阵,方打发他去了。后回再见。

第四十六回(倒v)() 
【第四十六回】论因缘贾母牵红线·知情谊岫烟感贤德

    却说那日凤姐儿回房,待贾琏回来,便将邢夫人所说之事讲了。贾琏闻言也称是,便对凤姐儿道:“母亲所虑虽极是,只是这话不好开口得。一则薛家老大如今还不曾定亲,倒先给他兄弟定下,怕有些尴尬;二则咱们究竟是女家,到时教人说上赶着男家,岂不没意思?”凤姐儿笑道:“你这话太太早已同我说了。这其一,只不过是定亲,又不是娶亲,原也不碍的甚么;人家不是还有定孩儿亲的?这其二却就要瞧你的本事,怎么把这一桩事儿办圆全才好。”贾琏因觉邢夫人于日前之事上出力甚多,也想投报;况正想在邢夫人前显示才干,好教他放心的,闻言道:“说不得我去试一试罢了。只是要细细思量了,女儿家的名声可不是顽的。你也替我想着些儿,咱们集二人之智,将此事办妥,也教太太觑着咱们是办事的人。”于是两人又商议了一阵,方才睡下。

    谁知此事更巧,薛姨妈素日冷眼见这家中女孩子,独觉岫烟生得端雅稳重,为人又温柔可亲,只可惜家世不丰,配薛蜨似是少了些甚么;正在踌躇之际,忽想起薛蝌未娶,看他二人恰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因同薛蜨几人商议。薛蜨因知原书中岫烟便是嫁与了薛蝌,也觉不错,况知二人也算得各自遂意,便笑称好;宝钗宝琴两个同岫烟也曾在一处的,皆觉合式。宝钗便偷向他母亲道:“若给蝌儿说此事,还要去找凤姐姐,教他同老太太说才是正经。”薛姨妈闻言也称是,便想道:“若直直地去寻大太太,未免碰头卡脸的不好;不若教凤丫头做个中人儿。”一时议定,便寻着凤姐儿,将此事同他说了。

    凤姐儿闻言,自是喜从天降,乃笑道:“姑妈放心,此事全在我身上。我先悄悄地回了我们太太,再往老太太那里说,无有不应的。”原来他二人那日议了半晌,也未得计,谁知今日薛姨妈竟来寻他,只如瞌睡遇枕,当下送了薛姨妈回去,连歇也不歇,便令奶娘抱着贾若,往邢夫人房里去;见了邢夫人,乃笑道:“给太太贺喜,当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了!”邢夫人便问何事,凤姐儿一一将薛姨妈之语说了,乃笑道:“原来他们家也早取中了岫烟妹子,只是不好同太太说得,方从我这儿递话的。”邢夫人闻言,也喜欢道:“果然他二人有缘。”因又同凤姐儿说了两句,凤姐儿便同奶娘往贾母处来。

    及至贾母房中,却见贾母正在那里带着眼镜子看花样儿呢。见了凤姐儿同贾若来,乃笑道:“这们热的天,你怎么来了?”凤姐儿笑道:“若哥儿前些日子有些伤风,一直未曾往老太太这边请安。如今见大好了,可不来教老祖宗看看?”一行说着,便往奶娘手里接了贾若,往贾母面前送道:“快给老祖宗磕头。你前些日子身上不好,老祖宗疼得甚么似的;你同老祖宗说,‘教老祖宗操心了,是重孙儿的不是。’”谁知这孩儿也怪,见了这们多人,并不哭泣,只扎着手儿要贾母抱。贾母见了也甚喜欢,乃抱到手中逗弄了一番,笑道:“小哥儿,你母亲是这们伶俐的,也养出你这们个伶俐哥儿来。”凤姐忙道:“那里是同我学的?也不见是谁的重孙儿呢。”说得贾母笑了。

    凤姐儿见贾母喜欢,乃趁便道:“薛姑妈有件事求老祖宗,只是不好启齿的。”贾母忙问何事,凤姐儿便将薛姨妈意欲为薛蝌求娶岫烟一事说了,笑道:“姑妈想了又想,道此事只得求老太太,再不能求第二个的。”贾母闻言想了一回,亦觉合式,乃笑道:“这是极好的事,有什么不好启齿?等我和你婆婆说了,自然依从。”因对鸳鸯道:“你去请了大太太来,说我有话。”一时邢夫人过来,贾母便将此事说了,笑道:“我见他二人也是极相称的。你侄女儿原是最温柔和平的,他家的哥儿却也是个好的,生得又俊;正好作成一对。”邢夫人早知此事,便笑起身道:“老太太看着好的事儿,无有不好的。”如此应了下来。贾母十分喜欢,忙又命琥珀请了薛姨妈来。

    却说薛姨妈见凤姐儿去了,虽瞧着他满口大包大揽,却知府中大房二房不过面上和气,暗地里却时常斗法的,终究怕邢夫人不应;如今见琥珀笑吟吟来请,情知此事成了,忙随他往这边来。及至见了邢夫人,二人不免又彼此谦逊一阵,邢夫人便命人立时去告诉邢忠夫妇。他夫妇原多仗赖邢夫人,闻了这话,那有不应的?如此将这事议定。贾母欢喜无限,因又笑道:“我原爱管闲事,今儿又管成了一件。不知得多少谢媒钱?”薛姨妈忙笑道:“这是自然的。只是纵抬了十万银子来,只怕不希罕。改日我齐整治酒,请老太太同两位太太吃酒,务必赏我这脸。”贾母闻言笑道:“教薛太太瞧着我们要嘴吃了。没话说,我们可不替你俭省这个。”一面众人都笑了。因又命人请了尤氏来,委他做个主事;尤氏答应了。薛姨妈喜之不尽,回家来忙命写了请帖补送过宁府,这且不在话下。

    却说薛蝌岫烟二人于前番也曾有几面之缘,大约彼此心中也皆如意。邢夫人先又问过他,知他心下暗许,方一力成了此事的。如今薛姨妈既定了邢岫烟为侄媳,合宅皆知;邢夫人因恐岫烟拘谨,便同贾母商议,本欲接出岫烟去住。贾母因说:“此事不妨。他家哥儿现在外住着,两个孩子又不见面,就是姨太太和他一个大姑,一个小姑,怕甚么来?况他几人素日又好,日后更加亲近了。”邢夫人闻言只得称是,便把此事不提。

    众姊妹闻得此事,不免往岫烟那里贺上一回。湘云见宝钗宝琴皆在,乃笑道:“邢姐姐如今可不必怕恶姑子了。宝姐姐同琴妹妹原是极好的,素日又都在一处顽笑,自然只有更好的。”岫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见湘云取戏,只红了脸垂头不语。黛玉见了,恐羞了他,乃悄向宝钗道:“怪道你对他这们好,原来存着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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