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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假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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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只能当兄弟,她要让沧寂明白,她是将成为他终生伴侣的女人。
巫聆对自己的美貌十分有信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巫聆在小湖泊足足摆了整整三个时辰的美丽造型,冻得脸『色』发青,也没等到沧寂来。
眼看快要到晚上,巫聆牙关哆嗦着上岸,气到差点晕厥,也只能一忍再忍。
所以熟知剧情的优势实在很明显,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阻止各种巧合。
此时,上任大祭司家中。
沧寂端端正正坐在一边的木凳上,整理着桌上的羊皮手札,有些无奈地开口:“我都说了……大祭司只对草『药』很感兴趣,他的手札都是拿来记录草『药』的。”
他对面的应涵满脸歉意,跪坐在地上帮着整理翻开过的手札,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要求太唐突了。实在是突然遇上瓶颈有些着急,病急『乱』投医地来找你,以为大祭司这里能有些记载……”
“对不起……”他深深地埋头,每个动作都在说着自己的局促与内疚,“还耽搁了寂大人这么久的时间陪我来找……”
沧寂本来也没生气,看他这么郑重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今日是涵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又是满脸焦虑不安的样子,踌躇很久才开口,如履薄冰地问自己能不能带他去前任大祭司的住处,柔和镇定的神『色』下都是掩饰不住的惶惶然。
族长早就跟他说过,身为下一任族长该与祭司相处亲密和睦,信任无间,沧寂虽然提前说了上任大祭司那里应该没有可以解决祭司瓶颈的手札,但还是决定放下安排答应带着涵去亲自验证一下。
于是应涵这一看就是一下午,大祭司的屋子前有他生前设下的阵法,只有他自己和身为其养子的沧寂能够解开并进出,所以沧寂也就陪着耗了一下午。
“水神节的篝火会应该要开始了……”应涵把整理好的手札都整整齐齐码在木架上,低缓柔和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落寞,“寂大人肯定又会被很多女孩子追着送沧若花吧……”
沧寂听出了那点失落,以为他是因为收不到沧若花为自己的容貌自卑难过,又开始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词安慰:“……这也没什么,其实还挺麻烦,一个不注意就被塞在怀里了,还要费心思去还……”
应涵听着他因为安慰太拙劣而更像是炫耀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眼睛里弥漫出浅淡的笑意:“我们还是先去草地那里吧,该到时间跟族人们一起狂欢了。”
沧寂自然点点头,两人出了屋子,一前一后往山坡那片草地行去。
大概是因为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一路上谁都没有刻意找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慢慢走着,气氛竟很默契舒服。
“寂大人,你有……喜欢的人吗?”忽然应涵这样开口问道。
沧寂活了十八年,从有意识起,大祭司就在教导着他责任与爱,他一直将大祭司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脑海里,责任感已经融进了他骨血里,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爱……他深深爱着自己的每一个族人,但单独对一个人,他却从未想过。
他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确定道:“……没有吧。”
“是吗?”跟在他身后的应涵低着头,“……可是我有,而且……我……喜欢他很久了。”
沧寂一怔,然后回头看他,心中升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愣了愣才道:“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应涵笑着没有回答。
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到达目的地。
夜幕下,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人挤在草地上,人群中央是几簇明亮的篝火。
而不远处的澜沧江畔盛开着大片大片蓝白『色』的沧若花,皎洁的月『色』流泻在江水里,同花朵的颜『色』相似,叫人一时分不清远处的是花还是水。
几名战士迎了上来,“寂大人,你可算到了,快过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一名战士看到了他身后穿着祭司长袍的应涵,也恭恭敬敬行了礼节,笑道:“涵大人竟然也来了,那一起过去吧。”
几名战士把两人带到了篝火中央,老族长正和几位老伙伴一起烤着自己之前打到的山羊,年轻男女们互相说笑着,也有人已经跳着舞唱起歌来。
一早就到了的巫聆也在中央被人围着,她模样俊俏,这段时间又在族中猛刷了一把好感,旁边还有热辣大胆的女子想给她送沧若花。
沧寂的到来让族中的年轻人顿时欢呼起来,那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崇拜者。
众星捧月的巫聆也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过来的模样,她眼神一变,之前她有打听过,从前每一年的水神节应涵都是没有出现过的,她也能猜到,毕竟长得那么难看,哪个女孩子会瞧得上他。可是现在,他居然出现了,还是和基本与他毫无交集的寂一起。
巫聆心里非常地不痛快,即使这段时间应涵很安分,但除了夜里治愈失眠,她仍然不希望寂和应涵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勾起十分热忱的笑容,直接把手搭在沧寂肩上,不动声『色』把他从应涵身边拉开,“寂,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落后的应涵垂眸,主动退开几步坐到老族长旁边,专注地开始听着他们聊着陈谷子烂米的往事。
沧寂没注意这些,只不太习惯地把巫聆的手从肩上拿开,巫聆讪讪地收回手,余光看见旁边已经开始唱歌跳舞,互相追逐嬉闹互送沧若花的年轻男女们,她眼珠一转拉着寂离开篝火旁人流密集的圈子。
“寂,你能不能看我跳一支舞?”篝火与月『色』下,她美目顾盼生辉,波光粼粼。
沧寂不太懂聆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但他觉得没什么可拒绝的,于是点了点头。
巫聆在现代时做完自己的杀手任务,就会去迪厅蹦迪跳热舞发泄,有时遇上合胃口的美男也会相邀与之共舞,男步女步她都会,她知道该如何在舞蹈中表现自己的魅力。
看着周围这些人毫无美感地粗鲁野蛮地『乱』跳,她心中就想嗤笑,她今天可以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跳舞。
她还是穿着奴隶的衣裳,破旧的皮裙和上衣,但她一摆出动作,浑身的气场就变了。
她在沧若花丛边先是跳起男步,每一步都像在宣战,带着雄『性』的攻击『性』和杀伐气,充满着力与美。
沧寂的目光的确被这个舞蹈的男步所吸引住了,就连许多不小心看过来的族人也被这英姿勃发的舞姿所吸引,开始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她跳舞。
被万人瞩目的感觉让巫聆飘飘然,她围着一株开得极好的沧若花打转,然后俯身用嘴咬折含在唇瓣里,节拍一变,她换成了柔美又热辣的女步。
众人能很明显地看出她气场的转换,由攻击者变为诱『惑』者,每个眼神都像是在诉说着脉脉情意。
在场的年轻男女几乎都被她吸引了,女子沉『迷』于她刚刚杀伐气十足的男步,男子沉『迷』于她现在妖娆的身姿和媚『惑』的眼神。
巫聆含着一朵沧若花跳着跳着,慢慢接近了沧寂,沧寂也惊艳于她出众的舞姿,但看着她婀娜的身姿逐步靠近,他觉得有些不太好。
一个大男儿,怎的这幅作态。作风刻板的沧寂想着。
然后就见巫聆一个妖娆地转圈,然后蹲下身,仰头叼着那朵沧若花,想要放在他的手上。
第8章 化身孤岛的鲸(八)()
众人惊讶地围观着,一时没懂巫聆的意思。男人和男人?
其实原始部落并没有多健全的伦理纲常,大多数人的观念中,结合就是为了繁衍,所以在此之前男男之间并没有出现这样互送沧若花的情况。
沧寂条件反『射』地退开几步,他就没打算接受过谁的沧若花,更别提接受好兄弟的沧若花。
而因为沧寂退开了,巫聆便一个人含着花尴尬难堪地站在原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沧寂,怎么会?从前那些男人看她跳了这样一支舞都会为她神魂颠倒的。
“寂……”她开口唤着,眼尾泛红,决定放下矜持倾诉衷肠。
而就在她酝酿着情绪的时候,拜她刚刚令人出乎意料的动作所赐,嬉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了,于是这一刻能清楚地听到从篝火中央传来了飘渺的歌声,柔和轻缓,极衬这天光流水。
应涵垂眸,嘴唇开阖,唱着歌分开人群,慢慢走出来。
这歌曲正是那首安神助眠的《沉睡之时》。
他的歌声让众人面面相觑着安静下来,一时有些沉醉其中。
也让因为拒绝巫聆正无措着的沧寂僵硬住,这熟悉的曲调……
巫聆一时倒没有认出来,但升腾的怒气却在歌声诡异地平静了片刻。
于是应涵一步步来到沧寂面前,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又是那个复杂的眼神,倾慕、悲伤又温柔。
“是我……”他停止了歌唱,温软的声音里深情、难过,“每一个夜晚用乐声为你治愈失眠的人,是我……”
“喜欢了你很久很久的人,是我……”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接受别人的沧若花?”
众人都懵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们的寂大人接二连三地被男人表白。
巫聆和沧寂同时被应涵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给弄得措不及防。
率先反应过来应涵到底在说什么的沧寂偏头看巫聆,嘴唇动了动:“……那不是聆做的吗?涵……你在说什么?”
巫聆迟一步,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眼中蠢货白痴一样的应涵居然敢在众人面前戳穿她,她柳眉倒竖,就要张口反驳。
“不是的!”应涵容颜丑陋,但神情总是沉静温和,显得他格外无害,此时他表情绝望愤怒,眼神凶戾配着那张狰狞的脸,死死看着巫聆的模样宛如厉鬼,将巫聆的反驳吓了回去。
“她一直都在欺骗你……”应涵唇瓣泛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也在欺骗大家,她告诉我说……因我容貌奇丑,若是寂大人你知道了定会嫌恶我,不会让我继续为你治疗,我最初听了也信了,便答应她不会出来承认,但后来我与寂大人相处便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到底已经对聆许了诺……”
“但是………”他看着被沧寂制止住的快气疯的巫聆,又偏头抿开一个苦涩的笑意,目光落在远处,“聆明明知道我喜欢寂大人的……她还嘲笑过我竟喜欢男人,可是就因为我祭司进阶胜她一筹………她居然便自己向寂大人送沧若花来刺激我……我无法再忍下去了。”
他自我厌恶地闭上眼:“寂大人,你讨厌我憎恶我恶心我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接受这样一个卑劣无耻的人。”
周遭围观的族人们一片哗然。
巫聆挣脱开沧寂,怒火中烧,一大盆脏水扣上来,连同她的感情都被否定,她怎么忍得了,声音尖利到嘶哑:“满口谎言,血口喷人!好啊你,你居然阴我!”
应涵不躲不闪地与她对视,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树叶递过去:“你说我满口谎言……那你能现在吹一曲以证清白吗?”
巫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手抖着却没有接过来。
她面前的应涵唇角一扬,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不来,那我来。”
他闭上眼睛,树叶在唇边一横,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捻住,嘴巴一鼓一吹,同刚才那歌声一样的悦耳曲调霎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沧寂浑身一颤,那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前奏一响起,他就相信了。
应涵只吹了一小段就停下来,然后静静站在原地,抬眸看着沧寂:“寂大人,你……可愿信我?”
巫聆忍无可忍,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怒火要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因为一直保持着杀手的习惯,她身上一直藏着武器,她一把拔出随身绑在大腿上的骨刺,电光石火间便要刺穿应涵的喉咙。
可是这是水神节,众族人齐聚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她动作再快,也比不过天赋过人,刀尖『舔』血的战士,沧寂出手打掉了她的骨刺,直接将她整个人牢牢钳制住,他眼神变得冰冷:“聆,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这番动作无疑就是被戳穿后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简直是在变相佐证应涵的话。
巫聆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毫无美感地厉声哭吼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他那个贱人!他在骗你!”
应涵此时正喘息着,虽料到巫聆肯定会反扑也一定会被阻止,但到底惊魂未定,他稍稍退开,巫聆真的要杀他这个行为反而能让他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他定了定神:“你没有说过?你认为男人应该喜欢男人吗?你没觉得我那样恶心吗?”
巫聆此时愤怒吞噬了理智,情感主宰了她全部判断,她脱口而出:“男人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你就是个恶心人的变态!呸,难怪你长那么丑,那都是苍天有眼!”
并不出众的教养让她仿佛泼『妇』骂街。
“哦,是这样吗?难道你不是男人?那你为何还要送给寂大人沧若花?”应涵仍对她的谩骂无动于衷,只悄悄地引导着。
巫聆的冷静已经喂狗了,被这样一个丑陋的一无是处的男人『逼』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忘了她身在何地,优越地厉笑着:“我才不是男人!我是既能与寂并肩作战,又能为寂生儿育女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寂!”
钳制住她的沧寂彻底怔住,满脸不可置信。
早被这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的族人们又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回不过神。
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颤颤悠悠地拨开人群,简直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女人……女人怎么可能觉醒祭司天赋?
应涵等的就是巫聆这句话,他沉『吟』片刻,把巫聆暴『露』出的一切串起来:“那事到如今,你就实在太可疑了,一个焚漠族人能二次觉醒那么强的水属『性』祭司天赋本来就很蹊跷,你还是一个女人,异元大陆从未有女子觉醒过祭司天赋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更蹊跷的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还有很诡异的杀人的身手,随身藏着锋利的骨刺,你是想用来杀谁?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围在我们澜沧族第一战士沧寂身边,不择手段夺取好感,这次还直接送了沧若花……”
“大祭司已经被『奸』细暗杀了……你们焚漠族当真欺我澜沧族无人……居然还敢故技重施吗?”最后一句他说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直接一刀给巫聆判了死刑。
巫聆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急怒下暴『露』了太多蹊跷的地方,自来到异世,这里的人都大多只有蛮力,头脑简单,久而久之巫聆的警惕心都快丢失完了,她疯狂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但任何人都能听出这样的辩白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旁边迅速上来几个战士把她从沧寂身边架着离开,像是怕她会狗急跳墙再对沧寂有什么不利。
沧寂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挚友,也是曾真心相信她的为人,此时巫聆的形象轰然崩塌,他神『色』镇定,眸中却无比地失望,跟着松开了她。
被几位战士架着离开沧寂的巫聆满脸凄厉愤怒,眼神里俱是悲哀绝望,她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那个莫名失踪的斗篷到那次无私坦白,再到今日出面拆穿……她所认为的蠢货,每一步都在精心算计着她,算计着她的『性』格,算计着她的行为,步步为营地要她身败名裂!
然而事成定局,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目眦欲裂,想要寄希望于沧寂,悲切地哭叫道:“寂……寂……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奸』细!是他陷害我,是他陷害我的!你相信我!”
沧寂双手握成拳,站得笔直,他目光瞥向刚刚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的应涵,那人穿着白『色』的祭司长袍一尘不染,微微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神『色』沉静,但浑身却在发着抖,目光里也有一丝惶惶不安。
像是在害怕……即使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真的还会相信巫聆。
沧寂移开目光,决心不再理会大吼大叫的巫聆。
老族长知道这段时间沧寂与巫聆交情匪浅,一时受到了冲击。他眉头皱得死紧,看了一眼还不甘心的巫聆,出面对着押着巫聆的战士道:“押她去水牢,审问她焚漠族交给她的任务,还有……想办法问出让女人觉醒祭司天赋的方法。”
巫聆哭叫着被带走了。
本该肆意狂欢的水神节上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大家嬉闹的兴致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巨大的冷水。
第9章 化身孤岛的鲸(九)()
众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族长恢复得很快,呵呵笑着:“『奸』细都抓到了,是大喜事一件啊,大家快别愣着了,追求姑娘的继续追求,追求小伙子的也不要停下,怎么能让卑鄙的焚漠族人影响我们神圣的水神节呢?”
族长都发话了,族人们自然都是听从的,原始部落生死都见惯了,一个个恢复得极快,立即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还在这边,不时拿目光觑向还站在原地的沧寂和应涵。
巫聆被带走之后,应涵就卸下那股一直强撑的劲,双膝一弯坐在了草地上,他这个身体主攻的是祭司法术天赋,武力值很一般,刚才花费了巨大的心神,又一直紧绷着损耗了这么久,放松下来时便感到十分疲惫倦怠。
巫聆最后看他那个仇恨绝望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绝的事,心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受,哪怕巫聆已然对他有杀心,哪怕他们之间立场已然不能共存。
可到底是他先走偏了。
大约自离奇接到任务后,他心里便一直憋着股郁气,自母亲过世,他便带着温柔坚韧的盔甲独自生存,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好,对别人的恶意包容忍让,对一点点温柔视若珍宝,但他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不,他没有,他只是藏起了所有软弱,他的外表能轻易放大他的缺点,他只能把尖利的棱角硬生生折断,把所有的脆弱阴暗面锁起来,去赢得别人的怜悯、尊重或是善意。他最后活得很好,也活得很累。
同样那句话,但凡是人,又有谁是刀枪不入的呢?
终于好不容易解脱了,却遇上了个奇怪的系统,深入骨髓的习惯让他已经无法忽视别人的痛苦,他答应了。
但是去获得别人的喜欢……这深深地戳了他的痛脚,他还不够幸运,至今还没有遇到愿意透过他的外表真正去爱他的灵魂的人。是,他得到许多善意,他愿意去回报这些善意,但他除了母亲,没得过谁的喜欢,他自残式地掰断了自己所有棱角也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喜欢。
他怕了。他不再期待了。
所以这个任务他决定剑走偏锋,拿出身上被折断的所有棱角和被藏起的所有阴暗,去算计别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得到沧寂的喜欢,但没关系,只要他能把巫聆在沧寂心中的形象彻底毁掉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应涵蹲在原地,抱紧自己,把头缓缓埋进膝盖。
不远处的沧寂视线停留在了应涵一直紧紧攥着两片树叶的右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抬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把看起来状态糟糕极了的应涵扶起来:“你还好吗?”
应涵没有应声,缄默了好久才抬头看他,无法消除的自我厌弃感让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泛红,他借着一腔郁气和悲哀,冷静地出声:“你不讨厌我吗?寂大人……我刚才没有说假话……这样丑陋的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记直球打得让沧寂哑口无言,他思维混『乱』,狼狈偏头躲开了那双泛红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但那双伸出去的手却迟迟并没有收回。
应涵看着他沉默,自嘲一笑,然后抓住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仰起脸看他,他的皮相十分可怖,但眸子里却藏着星星,他用很温柔,很克制的声音问:“对不起,我不该奢求别人的喜欢的……但是,能不能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接受别人的沧若花?”
沧寂心中波澜起伏,他凝视着那双写满了哀求与悲伤的眼睛,把人拉起来,轻声应:“……好。”
并没有期望能得到肯定回答的应涵怔住了。
他为遮掩自己的失态僵硬地笑了笑,半晌嘴唇干巴巴地动了动:“我……我会当真的。”
沧寂深深地看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认真道:“我从不开玩笑。”
又垂眸补充了一句,“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这个晚上月『色』很清透,花香很馥郁,夜幕下的水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周围是族人们在欢喜地唱着跳着嬉闹着。
应涵唇边硬扯的笑意不知何时跑进了眼底,紧跟着驱散了心里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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