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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奇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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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曼沉醉地看着华灯初上的上海,她喜欢这样热闹又喧哗的世界,这样她就能忘记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肮脏、不堪的地方。她是如此虚荣,不然也不会放弃在纺织厂做女工的工作,而跑到百乐门当舞女。
是这世道太艰难了!顾曼不止一次地感慨。倘若两年前父亲没有做生意失败,现在自己也可以像那些女学生那样,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穿着蓝衣黑裙,抱着一本书与三四个好友走在整洁、漂亮的校园道路上。而不是烫着一头自己不喜欢的卷发,化着鲜艳的妆容,学着像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那样去讨男人的欢心。
所以当周汉海拉着刚从更衣室补妆出来的她,走到方之生面前时,她就喜欢上了方之生身上的学生气。方之生十分腼腆,虽然他装作老成地端着一杯酒喝着,但是他眼中对于周围一切事物的好奇与害羞,都证明了顾曼对他第一印象的论断。
“阿生,这是百乐门有名的Rose。”
“Rose,这是我的表弟方之生。他刚从浙江来上海上大学不久,这是他第一次来百乐门。”周汉海相互介绍他们俩,方之生连忙从天鹅绒的沙发上坐起,伸出一只手来。
看见他这样,顾曼噗嗤一笑,握住他的手骄傲而张扬地说:“你好,我是Rose。”
2013年五月,方曼这天起得很早。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方曼却感觉越来越有心无力。数学上她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而她语文的成绩,也是时好时坏。她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对她的期望很高,所以每次摸底成绩出来,她都十分紧张。
上一次的摸底成绩出来,她在班上的排名下降了两位,虽然没有掉出前十,但是也是岌岌可危。父母看到她的成绩后,将她的手机没收了,而且还为她找了很多辅助资料,让她一定每天做完再睡觉。现在的方曼,每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到学校,整个人就像一个孤魂野鬼,飘飘荡荡。
早晨七点钟的W市已经是人来人往,顾曼在路边的早点摊上买了两个包子啃着。她脑子里还在想昨天数学老师讲的那道数学题,却越想越乱,越想越心烦。她拐过一条街,从那条熟悉的小巷穿过去,这样就可以节省五分钟的时间,再走过一条街就到了学校。
今天的小巷依旧是门户紧闭,没有人影。晚上的时候,方曼根本不敢一个人从这里过去,如果没有爸妈或同学的陪同,她宁愿多绕几条路,也不要从这里走。方曼打了一个哈欠,五月的早晨空气清新,没有很重的雾霾。一街之隔,挖掘机开动挖地的声音轰轰作响,堵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小巷内却依旧安静,安静地令方曼奇怪。她感觉今日的小巷有些不同,却又没看到什么不同,又走了几步,方曼停下脚步,她终于知道今天小巷为什么不同。
她看见一间门沿与门框都漆成红色的仿古店,就在小巷的中间,与其他房子格格不入。方曼感觉那间店子似乎具有某种魔力,她走近那间店子,店门紧锁,但是店子的玻璃橱窗内正放着一件墨绿色旗袍。
方曼一眼就看中了那件旗袍,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她贴在玻璃橱窗上看着那件旗袍,旗袍的材质是上好的丝绒还带着金线,肉眼看来在日光下泛着光芒。旗袍整个十分简洁,没有一点图案,只在盘扣附近绣着几朵金色的小花。
“好漂亮啊!”方曼自言自语。
“漂亮吗?喜欢可以进去看看哦。”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方曼慌乱地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站在她身后。
那个女人身穿一件乳白色旗袍,旗袍开衩到大腿,但是依旧端庄。她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口金包,站在店前的树下,对方对她甜甜一笑。她这一笑,方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慌张地走开。那个女子也没有拦她,只是在她身后说了句:“喜欢真的可以去看看哦。”
方之生带着顾曼跳了第一支舞,他始终十分拘谨,虽然与顾曼抱着,却还是留有一段距离。两人跳舞期间,顾曼才仔细打量起他来,虽然舞厅的灯光闪闪烁烁,黄黄绿绿的打在方之生的脸上,但是顾曼依旧能看清他的脸。
方之生的眼睛始终在闪躲,顾曼却一直仰头盯着他。方之生的鼻梁高高的,不似一般黄种人那样扁平的五官。他的眼睛深邃,眸子如一汪清泉,吸收所有的杂念与欲望。顾曼也很喜欢他浓密而不杂乱的眉毛,以及梳的整齐的头发,她在心里偷偷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儿。”
一曲过后,顾曼才发觉自己倒在了方之生的胸间,他的心跳好快,手部的肌肉微微紧缩,不自然地搂着她的腰。两人在舞池中慢慢摇动,只听见温柔的音乐拂过耳稍,环绕着他们的身体而流动。此刻顾曼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想自己是不是就这样爱上了方之生,就像那些小说里所写的那样,一见误终生。
顾曼下班后,周汉海与方之生带着她和另一个姐妹Mary两人去喝咖啡。
他们厮混了一夜,顾曼与Mary去更衣室补妆,周汉海与方之生在百乐门的门口等着她们。顾曼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Mary也是神采奕奕,两人在更衣室说着周汉海与方之生,顺便遮掉一夜未睡的浮肿与疲惫,换上大家闺秀般的体贴与端庄。
一出门,周汉海与方之生正坐在车内等着。周汉海按动喇叭提醒,顾曼与Mary走过去,方之生绅士地下车为她们开车门,令顾曼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他们开车沿着戈登路前行,进入法租界,停在了静安咖啡馆前。
站在门前的印度侍卫走过来服务,周汉海用英文与他对话,方之生依旧下车为她们开门。那个印度侍卫将车开走,周汉海搂住Mary的腰,嘻嘻哈哈地朝咖啡馆门口走去。方之生没有搂顾曼的腰,他礼貌而客气地与顾曼保持着距离,顾曼也没有主动去挽他。她觉得像方之生这样没有与女人交往过的男人,大约也不喜欢自己过于主动,不然只会令他反感。
静安咖啡馆是一家以洋人为主的西式咖啡馆,老板是法国人。几年前,静安咖啡馆张贴了一张告示,说明“华人与狗,不得进入。”。这张告示一出,遭到了华商与政客的强烈反对,上海政府只好向法国领事馆投诉,这才撤掉了这个告示,但是咖啡馆却增设了洋人区与华人区,以示区别。
歧视一直是有的,外国鬼子也不见得好,只不过人家厉害,才敢在你的地盘那样撒野。顾曼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那些洋鬼子每次来百乐门寻开心,拉着她是又抱又亲,手不安分地总往胸上跑。有次有个洋鬼子喝醉了,居然跑到更衣室拉着一个姐妹就要上。当时更衣室那么多女人,都吓傻了,只能看着那个姐妹捂着被洋鬼子扯掉的衣服喊救命。做舞女的谁都不敢得罪,尤其是洋人,有姐妹出去找保安,顾曼咬着牙看着洋鬼子解皮带,心里一横,拿着化妆桌上的水壶冲上去砸了他一下。这一下太轻,洋鬼子没晕,捂着脑袋跌跌撞撞要抓顾曼。被救的姐妹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跑了,好在领班与保安很快就来了,洋鬼子被客气地请了出去,顾曼反倒被训了一顿。
周汉海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侍应生拿来一张菜单,上面都是英文,顾曼与Mary看不懂,只好让他们代点。虽说百乐门来的外国人多,可是舞女们只会简单的问候与基本的交谈,知道的英文单词不多,也不需要多,全世界的女人在床上的发音都是一样。顾曼虽然还没出过台,但是听其他姐妹谈起过。那些洋鬼子在床上凶猛,有时带你出去了,根本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将你摔在床上就是一顿猛干。有些舞女身体不好的,第二天连班都上不了,还谈什么学英文。
周汉海用英文点了两杯卡布基诺,又为他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方之生点了一杯摩卡。Mary最会调动气氛,与周汉海你来我往,方之生与顾曼偶尔回答两句,等咖啡端上,顾曼也知道了方之生的生活。
方曼今天上课都是恍恍惚惚,她什么都没听进去,一个人低着头在课本上化着描着。等下课铃声响起,坐在后面的好朋友周安怡跑来找她聊天,一眼就看见她在纸上描的东西。
“旗袍?”周安怡将书拿过来,一脸疑惑地说。
方曼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将今早看见的那件旗袍的大致样子在书上画了出来。
“你怎么会画这个?”周安怡将书还给她,趴在桌子上问。
方曼摇摇头,她看着那件旗袍,一瞬魔怔。旧上海、舞曲、男人的脸还有枪声,所有的记忆向她袭来,方曼皱着眉,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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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第二次见面()
太阳金灿灿地挂在天空上,在黄浦江面撒出一道道金光。一早的静安咖啡馆还没有几个人,也有几个老外带着女友在喝咖啡,叽叽喳喳用洋文说着什么。
周汉海为顾曼和Mary点的卡布基诺端上,小小的咖啡杯上用奶油缀出一个心形,看起来有几分暗示,是谁的心呢?顾曼小心啜了一口,奶油沾到了嘴巴上。
方之生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他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顾曼,样子颇为可爱。顾曼装作不懂的样子,擦了好几下都没擦掉那个奶油印,Mary与周汉海在一旁也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两个正在讨论过一下要去哪。方之生看着着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巾,微微站起身为顾曼擦掉那点奶油。顾曼对他甜甜一笑,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一照,显得尤为甜美。
“方曼,你没事吧?”周安怡搭住方曼的肩,关心地问。
下课后的教室原本安安静静的,大多数的同学都在埋头学习,偶尔有几个像周安怡这样的,会下位找人聊天,但是聊天的声音也极小,害怕打扰到别人。方曼这惊慌的一叫,在安静的教室显得尤为扎耳,有几个同学从高高的书堆后探出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方曼镇定下来,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摇摇头,坐到座位下:“我没事。”她低声说。
“真的?”周安怡明显有些不信。
“嗯。”方曼点点头。纸上画着的那条旗袍看着十分扎眼,她合起书,不想再看。
周安怡看着方曼遮住画的旗袍,感觉她有些事瞒着自己,于是追问:“方曼,你今天是不是碰见什么了?”
周安怡的这句话让方曼记起那家小巷的店子,它是什么出现的?方曼不记得自己前几天看见那里装修,那家店子就像是突然出现,吸引着方曼走过去。
咖啡前前后后喝了几小时,顾曼知道了方之生家是浙江的富商大户,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他也是方家这几年来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所以父母对他寄望很高。方之生考上复旦大学后,他的母亲为了让儿子在上海过的舒坦,就托自己在上海做生意的哥哥照顾。方之生与周汉海年龄差距不大,所以只要他没课,周汉海就会带他出来玩。
喝到最后,Mary和周汉海要去滑旱冰,方之生下午有课,没办法去,顾曼也借口家中有事,也不能去。Mary看出顾曼的心思,就怂恿方之生送顾曼回家,否则有失他的绅士风度。
二人沿着戈登路往前走,法国人的租借区,街道整齐而干净。偶尔能看见法国大兵或者水手在酒吧或餐馆外面三五成群,顾曼拿着包从他们身边走过,方之生都会绅士地用自己的身子让她离那些身上臭味的法国佬远点,顾曼享受着他这样的绅士,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转过一个路口,他们看到电轨,方之生此时抬手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太晚了。他啊了一声,看着对自己笑的顾曼说:“Rose,我下午的课快到了,只能送你到这了。”
方之生无可奈何,顾曼看着他的脸,分不出他是说谎还是真的,此时她还是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吸了鸦片,脑子都不清醒。
“我叫顾曼,你可以叫我阿曼。”顾曼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不应该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
“顾曼,照顾的顾,曼丽的曼吗?”方之生认真的确认。
顾曼点点头,她就喜欢方之生这样认真的样子。随后方之生一笑,将她的名字念了几遍。电车的声音传来,方之生急忙冲上去,顾曼招手向他道别,方之生拉着电车的杆子朝她喊:“顾曼,我下次找你。”
方曼还是没能听成数学老师对那道函数方程式解析的教学,她脑子里乱乱的,一下跳到民国时期,一下又在纠结要不要让周安怡与自己一起去小巷看看。直到晚自习放学,爸爸过来接她,她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只是一个人默不作声,话也不多说。
爸爸看方曼今天不大高兴,就问她为什么,方曼推说自己今天感觉什么都没听懂,高考越来越近了,自己感觉心慌。待他们走到那个巷子的时候,方曼的心突然猛烈跳了起来,她朝巷子一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那不如我们去玩一下,散散步再回家。”爸爸努力鼓舞着方曼。
方曼*地点点头,她还惦念着那个巷子,惦念着巷子里的那家店子。
顾曼第二次见方之生,是下班后在百乐门外面。
那天还是一大早,顾曼打了个哈欠从门口走出去。此时百乐门外的马路上,寥寥无几人。顾曼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热闹的痕迹,脸上一半的粉底都被那些来寻开心的男人亲掉了。当她受着那些老色狼的油嘴与肥手时,她脑子里总是能想起方之生温柔的笑,她在心里认定他为天使,是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顾曼正要招收拦一辆黄包车,她太累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应付客人与思念方之生,让她体力消耗太多。还没等她举起手,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到她面前。
“顾小姐,早。”方之生捧着一捧玫瑰站在她面前。
“早啊,方先生。”顾曼看着那捧玫瑰心直跳,“难道他是特意来找我?“
鲜红的玫瑰花此时就像是无数颗心组成的,上面带有水,以显示它的新鲜。顾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还从未收到过别人送来的玫瑰,就算是有暗恋的人送她花,在她心中,也是不合格的。
“送给你。”方之生打破了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说出了顾曼最想听到的话。
“谢谢。”顾曼拘谨地接过花,爱惜地放到鼻前闻了闻。
此刻他们好像一对热恋的情人,在这样一个早晨,绽放着自己对对方的爱意。
“你吃早饭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可以吃早茶。”方之生又问,显然他早已想好要做什么。
顾曼点点头,方之生招手让两辆黄包车过来,付钱让顾曼上车。
爸爸带着方曼走到他们家附近的公园,夜间的公园附近,有几家烧烤店开着,爸爸问方曼要不要吃宵夜,说着就朝烧烤店走去。烧烤店的烤架上放着十几串羊肉串,浓浓的烟雾飘出,散发出辛烈的味道。方曼有些不想吃,一是没胃口,二是妈妈不喜欢她吃这种东西。爸爸点完吃的,就近找了个位子,方曼将书包从肩上卸下,对爸爸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你别不开心了,吃完好吃的,就什么都好了。”爸爸的这套“吃治天下”的理论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
“我告诉你,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爷爷也会带着我出去散散步,吃吃东西。”爸爸又说,显然这顿烧烤勾起了回忆。
“爸,咱们家以前不是很苦吗?怎么爷爷还能带你去吃好吃的?”方曼对他们的以前了解不多,但是她爷爷一直很疼她,所以一说起爷爷,她也有的说。
“爸爸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方曼凑过去,仔细听。
“咱们家追溯到你爷爷那辈可有钱了,不过可惜,你爷爷当年为了参加革命,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爸爸惋惜地说,此时点的烤串上来了,散发出阵阵香味,爸爸拿起一串就开吃。
爷爷的身世,方曼知道的不多。印象中的爷爷,就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老人,对任何事都很淡然。听妈妈说,当年她生方曼,爸爸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是爷爷和奶奶去医院看的她。爷爷当时从妈妈手中接过方曼,想都没想,就决定了方曼的名字。奶奶心里不高兴,说孙女的名字当然是要儿子取,不准爷爷取。后来妈妈觉得他们在名字上太纠结,而爷爷一再坚持,就随了爷爷的心愿,为方曼取了这个名字。
方曼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一定要给她取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很平常,也很简单,听起来平平无奇,没有新意。现在的人取名字,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还不取。就像周安怡的名字,她爸妈也是想了许久才决定的,是希望她安静如怡。字面上的意思虽然不通,但是听起来就是好听。
黄包车在一家装修古朴的酒楼外停下,方之生下车额外给了黄包车拉夫一枚大洋,顾曼看他出手阔绰,心中不免唏嘘富家公子不知人间疾苦。拉夫连连道谢,今日是天降财神,虽然这财神爷看着白白净净,居然会带着一个舞女招摇过市,也是风流。
这次,方之生依旧没有挽顾曼的腰,他还是客气地让顾曼先行,自己则离她有几分距离。顾曼扭动着腰肢朝里走去,有店小二为他们指路,那店小二对方之生十分客气,似乎他常来这。
“方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店小二用上海话问,方之生点点头,让店小二忙去。
“我还不知道你听的懂上海话。”顾曼故意用上海话说了一句,方之生一笑,不否认。
“我也是和周汉海学的。同学里很多都是上海人,不会说上海话总是有点吃亏。”方之生为顾曼倒水,他拿过顾曼的餐具,用水烫了一遍。
顾曼看在眼里:“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怎么不到里面去坐坐。”她不想提“百乐门”,便改为“里面”
“我也是突然想见你,所以起了个早床,买了一束花去看你。”方之生将洗好的餐具放回顾曼面前。
“是吗?”顾曼心里窃喜,却还是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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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芳心暗许()
第二天方曼还是起了个大早。她想看看那家古着店在不在,心中也蠢蠢欲动地想去试试那件旗袍。还有那个店主,她好像不是现代人一样,就像是穿着那身旗袍,从民国穿越而来。
方曼依旧如昨天那样,买了两个包子拿着,走到小巷时,她犹犹豫豫,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好似特务一般。方曼在心中暗自觉得自己过于紧张,现在大清早的,外面又都是人,自己害怕什么呢?况且那条小巷又不偏,随时可能会有人经过,一旦有危险,自己只要大喊几声就够了。想到这,方曼吸了一口气,朝小巷走去。
小巷还是如昨日那样冷冷清清,没有人气。方曼注意到昨天经过的几幢房子门窗紧闭,今日却都开着。虽然那黑黢黢的窗子里,看不出有没有人在,但她的心已经放松,至少这个地方确实有人,只是现在太早了,他们都没起床而已。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便朝着巷子的中部走去,她期待能在前面看见什么人。但是没有,前面的路上空空荡荡,连一只猫都没有。
又走了两步,方曼停下了脚步,她看见了大红色的门店,上面的招牌写着:“何日君再来”。
“是店名吗?”方曼心中疑惑,她朝前继续走,才发现今天店门居然开着,而那位美丽的店主就站在门外,摆弄着几盆花。
店主显然也发现了她,她放下手中的剪刀,整个人热情而欢乐地朝方曼走去:“小姐,又是你啊。”她的眼睛笑成月牙,嘴角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十分舒服。
那位店主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月白色旗袍,方曼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发型,头发微卷,盘于脑后,又带着一点细碎的刘海,与方曼在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民国女子的发型如出一辙。她有些惊讶,不禁怀疑起这个店主到底是不是人了?
“小姐怎么称呼?今天来是想看昨天看的那件旗袍吗?”店主微微躬身,看着方曼。
“方曼。我…。。”方曼正要说自己确实想看昨日的那件旗袍,又觉得自己看了好像也没用,那件旗袍看着做工精美,自己肯定买不起。
“方小姐要是想穿那件旗袍,现在就可以去穿。小店有规矩,若是那旗袍与小姐有缘,分文不取,让您拿回去。”店主笑着说完,方曼一愣,怀疑自己听错。
“我没听错吧,旗袍不要钱?”方曼着重地问。
店主点点头,似乎不是开玩笑。现在方曼倒是纠结了,如果这家店不是黑店的话,那为什么衣服不要钱?
店主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接着说:“小姐可知道每一件汇聚人心血的东西,都是有灵气的。”
方曼摇摇头,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理论。若是这样,那她的那些教材还有资料,恐怕早就成精了。
店主微微一笑,依旧很认真地说:“古有‘玉石通灵性’的说法,所以玉石的拥有者,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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