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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长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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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身体却像被什么力量推着似的,推着她往长绝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看到长绝立在一座矮坡上的身影时,樊晓昙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跟着他。

    难免被羞辱吧?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厌烦,可她还是走了上去。

    “我有话”话到此处就打住了,因为她被矮坡下的景象惊了一跳。

    矮坡下是成堆的尸骨,有的散落在四周,有的堆在一起。有人的,也有鸟类的。

    成片的血渍浸在沙地里,将沙子凝成褐色的块状,无数蚊虫盘旋其上。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有的尸身还在这边,头颅却飞出老远,那些人脸上还带着惊恐莫名的表情,眼珠瞪得老大,此刻也已成灰白色。

    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分辨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樊晓昙看了一眼长绝的脸色,见他蹙着眉头,眼神一直逡巡在那堆血肉上。

    “你别太担心了,幻芜她应当是无事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昨夜白羽确实来了,你们逃出去之后,兵分两路散开了。幻芜带着你躲进山谷里。可是后来那帮人又找来了,我们抵挡不过,她就用那对笛子,就是那对骨笛,你应当知道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到的,她用那两支笛子做成个输血的管子,刺进了你的心口,和她的心口。”

    长绝这时才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樊晓昙吞了下口水,继续道:“你心头的血流到她身体里,她就变身了,变得很厉害,那帮笨蛋追兵马上就认为她才是凤凰,追着她就跑了。可是你别担心,她有了你的血之后就变得超厉害,我躲在一旁看了,那帮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想她应该是没事的,想必是藏到什么安全的地方了吧”

    她越说越小声,其实她自己也很犹豫,如果幻芜真的没事了,肯定会回来找长绝的,可是她并没回来。

    “兴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反正我这回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随你。”樊晓昙脸上显出几分难为情的神色,看起来很别扭。

    长绝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很冷淡的表情,但樊晓昙还是感觉到他并没有排斥自己所说的。

    长绝伸出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难怪这里有个伤口,原来竟是如此。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有细微的痛感。可幻芜她身子娇弱,在心口处捅一个洞出来,不知道会有多疼?

    心好像被人狠狠地踹了几脚,沉重得让他眼眶发胀。

    “这里曾有两个人。”

    “什么?”樊晓昙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长绝破天荒地解释道:“这边这些人,只有脖颈处有一道伤痕,而那边那些,却是直接被斩首。”

    樊晓昙顺着长绝的手指看过去,确是如此,而且那些被枭首的人数似乎更多:“也许是突然发力了呢?”

    长绝摇摇头:“武器不同,发力点也不同。”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包括发力的方式、角度、着力点等等,即便是受到外界影响或者是情绪变化,人在用身体做出反应的时候总是比思绪的反应更快。

    那些被抹脖而死的人,创口平整,但仍旧可以看出来是借助了工具造成的,但那些没有了头颅的伤口,整个创面都非常平滑,就像是直接被风切断了脖子。

    樊晓昙颔首:“确实,没准是有人路过帮助了她。”

    “在祈支。我们也不认识其他的人”长绝突然陷入了迷茫,幻芜到底在哪里?

    “去找找白羽吧,也许她去找白羽汇合了。”

    幻芜此时正在街上闲逛,不对,应该说是她身不由己的被人带着闲逛。

    伤口很痛,痛得让她有些后悔,干嘛脑袋一热就捅自己,也许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呢?

    现在还被这个怪人拉着遛街,说是拉着,是因为幻芜的手上被那人套了个绳索,但是旁人看不见的绳索,另一头被他牵在手里。

    所以此时此刻,幻芜就是确确实实的正在被“遛”。

    “我又不是狗!”她也曾反抗过。

    “要不我牵着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士显得非常开心,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可幻芜还是从他那轻快的步伐里感受到了。

    “你看,我特地为你准备了马车。”方士从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表情就像是在等待表扬的小孩子,“你这伤势,也非常让我苦恼。”

    “你不告诉我要去哪里,我是不会上车的。”幻芜梗着脖子。

    “你听过哪个坏蛋绑人的时候会告诉别人自己的目的地的?”

    “那你总该告诉我绑我干嘛吧?我可没钱你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貌了吧?”

    “你可真有趣。”那方士显然被她的厚脸皮震慑到了,“我不过是要你去帮我取个东西。在东西拿到之前,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拿到之后呢?”

    方士舔了舔嘴唇,盯着幻芜的眼神像毒蛇盯着猎物:“谁知道呢,如果你惹怒了我,兴许我就直接把你宰了。我可是很记仇的哦。”

    幻芜咽了咽口水。

    “还有,你身上的那条蛇”

    幻芜捂着袖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如果它再乱跑被我逮到,我可是最爱喝蛇羹了呢。”方士又舔了舔嘴唇。

    在这一天里,小玄曾被幻芜放出去通风报信,可幻芜放心的笑容都还来不及收回,小玄就被她提着尾巴扔回来了。

    一人一蛇彻底老实了。

    算了,即便是长绝找来了,想必也打不过他。

    “好,我跟你去,我答应你拿到东西前不会再跑了。不过要想我安分地跟着你,我也要你帮我做件事。”

    方士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玩味地问道:“哦?何事?”

    “我要你杀了祭司殿的大祭司,陆离。”

    “可以。”幻芜没想到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像幻芜的要求不是杀人,而是切个萝卜那么简单。

    他甚至不问任何缘由,眼睛都没眨一下,看起来十分的淡漠。

    或者他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

    方士幻芜似乎想到了什么。

    幻芜脑袋里充斥着很多片段,她正努力地把某些画面连在一起。

    身前的人停下后,她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建筑正是祭司殿。

    这么快?她并未觉得有加速啊,那人就是以溜达的速度,竟在片刻后就让她置身百里之外了。

    幻芜长着嘴,心里十分震惊。

    “你要跟我进去吗?”方士显得十分有礼。

    “我可以待在外面?你就不怕我真跑了?”

    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显得幻芜就像个傻瓜:“我认为你是想看到这件事情的结果的,不是吗?”

    幻芜抿着唇,显然被她说中了。提这种要求,无非就是要解决掉长绝的后患,至少在祈支,没人还能再打他的主意。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方士笑了一下,直接就抬脚迈上台阶。

    “你是何人”大殿门口的侍卫正要阻拦,可话都还没问完,脖颈处就炸开了血花。

    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唇的形状保持着说话的样子,可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幻芜没反应过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假象。

    方士脸上还带着笑意,甚至身上都没有溅到一滴血,他就像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而这路上只有他一人悠然信步。

    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就像在轻抚花朵一样,指间只是略过身侧虚无的空气,他没有停下脚步,以同样的速度继续往前。

    “什么人?”别处的侍卫围过来,还是同样的下场。

    “噗呲”、“噗呲”幻芜只是听到这样的声音,有节奏地充斥着耳朵,这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她耳朵发疼。

    “等等!你停下!”

第八十四章血腥屠戮() 
“住手!”等幻芜的嘴里可以发出声音的时候,祭司殿前已经倒下了十几具尸体,白玉的台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幻芜眼睛被刺得发疼,血腥味让她不能呼吸,她疾步奔上台阶,朝着方士的背影边喊边跑。

    幻芜心中的惊怒盖过了她的恐惧,她直接拉住方士的手臂:“我只是让你杀了陆离!我没让你杀那么多人!”

    “我答应帮你杀人,可我没答应你只杀一人。”他单臂揽着幻芜的肩膀,离她极近,幽暗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若我在杀死陆离前就被那些人杀了呢?”

    他回过头,缓缓地扫视着那些围在远处根本不敢靠近的侍卫,他们犹如看见地狱修罗一般惊恐莫名地看着他。

    侍卫们互相推搡着,却无一人再敢上前。

    “不会的,他们根本杀不了你!”幻芜紧紧地抓着他,生怕一放手他就大开杀戒。

    “世事难料,他们那么多人,都举着兵器冲着我,若我不再他们靠近我之前就把他们杀死,岂不是给了他们杀掉我的机会?”方士一边悠悠地说着,一边斜眼看着幻芜,眼波流转颇为妖媚,“若我死了,谁还能解你忧愁?”

    “既然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势必要承担这个选择所造成的后果。就像他们,既然身为护卫者,必定要做好护主而死的准备,都是一死,不如我早日成全他们,说不定还能早日投个好胎,来生不必再为人卖命了,岂不是更好?”

    话音落地,最前排的侍卫纷纷吐出一大口血了,倒在地上瞬间就死了一大片。

    剩下的人吓得不知所措,大多数直接扔了兵器,大叫着“恶鬼!妖魔!”四下逃窜。

    “为仆不忠,只想着自己逃命,死了也要下油锅地狱,不如我来帮你们!”方士大喝一声,伸出手一挥,逃窜的侍卫就像被大刀砍中一般,血肉横飞。

    明明离得很远,幻芜却觉得那些鲜血全部淋到了她的身上。幻芜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方士大笑一声,踩着一条血路就走进了正殿。

    谬论!全都是谬论!幻芜心里咆哮着,迫使她大口大口喘气。

    幻芜虽为妖,却从未亲眼目睹过如此血腥屠戮的景象,她一面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那些身首异处、肠流肚破的尸首,一面哆嗦着站起来。

    等她踏进正殿,这里的景象也不比外面好多少,一些长老和低阶的祭司惨死在殿中,这些人里还有幻芜认识的祭司遨,他双目圆睁着倒在地上,似乎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死亡就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

    “生者必灭”即是生者必有一死,出生、生存、死亡,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虽心中早以明白这种道理,但幻芜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戚,她伸手拂过遨的双眼,为他合上了眼睛。

    一路追到后殿,所见无一活口,幻芜已经麻木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传来,幻芜循声追去,见方士背着手站在一片尸首之间,听到幻芜的脚步声,他微微侧过头来。

    “若你再拖着我多说几句,这人可就要跑了。”他一脸的云淡风轻,看着遍地尸身就像看着蝼蚁一样淡漠,衣不染尘,连鞋面都没有溅上一滴血,在这炼狱一般的景象中他就好似是须弥天上救世的神祗。

    可他,明明就是恶魔。

    幻芜低头一看,才注意到地上躺着个人,此人虽身穿麻衣,可幻芜还是认出来了他正是陆离。

    他的双腿自膝处被砍断,只留下两个圆形的血洞还在往外流血,还有隐约可见的白骨和垂在外面的断筋。两只被斩断的小腿有一只直接掉落在陆离的脸侧。

    他看着自己的断脚,双目暴突,涕泪流了一脸,紧紧咬着嘴唇一边挣扎着后退。

    方士瞥了幻芜一眼,她的脸色不比陆离好多少,“就是此人吧。”并没有等幻芜的回应,他就已经抬起手来。

    “你,你竟然”陆离见他暴起杀意,一脸惊惧,同时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愤怒。

    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身子就自右肩至左腰被斜砍成两半,头肩部倒在地上,血流如柱,可他的剩下的身子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坐姿立在原处。

    鲜红的肺叶和白色的肠子露出来,流了一地。

    幻芜捂着嘴,忍住不叫出声,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来。

    她转过身沿着原路狂奔出去,直到跑出祭司殿的大门,看不到血污才停下来,弓着身子大口喘着气。

    低下头的时候,她才看见自己的衣襟上有血,那是她自己的伤口渗出的血迹。一看到这红色,幻芜就立马尖叫起来,她扯着自己的衣襟想撕掉这一片血迹,可她越用力,血流越多,撕掉外衣的衣襟,里衣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手上都是血迹,幻芜看着血珠顺着自己手掌的纹路滴滴答答地滴到地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幻芜是在一阵摇晃颠簸中醒来的。

    随着晃动,眼前有光亮时隐时现——那是马车的车帘。

    原来自己正在马车里,幻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恢复了清明。

    心口的伤很疼,想必是又裂开了,她用手肘撑起身子,艰难地靠在椅背上,然后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

    片刻后,才恢复了气力,抬起右手抹了抹额间的汗。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她苦笑了一下,此刻的冷静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当时的慌乱。

    曾自诩为从容冷静的心性,不过也是未经大事罢了,真正看见那般景致,自己还是难逃心魔。

    她抬起一只手,举在眼前看了看,上面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了血迹,想必是被擦干净了。

    不过身上还是那件被自己扯破了的衣服,里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了,掀开看了一眼,伤处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凝结的血块暂时止住了血而已。

    不见有任何处理过的痕迹。幻芜看了看车帘外隐约可见的那个鸦青色身影,垂了眼睛。

    看来只要自己未死,那人虽不会杀我,却也不会管我。

    也好,一想到那双手为自己清理伤口或者换衣服,她就忍不住作呕。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身份。

    前路堪忧,可她很庆幸,长绝并未找来,不然以那人的狠毒的心性,长绝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要面对这个恶魔,再好不过。

    幻芜闭上眼睛,身上的伤痛和疲惫,让她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幻芜是被吓醒的。她直接坐起来,伸手捂住眼睛,才渐渐忘掉梦中的那双眼睛。

    陆离临死前那双惊惧交加,饱含绝望之色的眼睛,一直在梦里狠狠地瞪着自己。

    “啧,这般胆小。”方士的声音,他并不回头,还是背对着她看着夜空。

    幻芜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天空,已经不是大漠里满幕的星子了,而是透过树木茂密的枝叶间或冒出的青白色月光。

    原来,已经不在大漠了么身旁燃烧的柴枝“噼啪”一声,爆出火星,幻芜才回过神来。

    伸手抚上心口处,还是很疼,因为失血,她觉得从伤口处冒出的是阵阵寒气。

    “你再不救我,我就要死了。”幻芜看着方士的背影,慢吞吞地说。

    “你以为我没救过吗?”方士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不满又有些颓丧的表情,“你这体质,伤口竟然不会自己愈合,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止住血的。”

    幻芜拨开衣领,果然血是止住了。

    “有没有药?”

    “没有。”

    “那有没有干净的布?”

    方士直接转过身,摊开手显出一副无赖样:“没有。”

    幻芜看着那张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定然无法将他和那般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联系到一起。

    “那你撕块布给我。”幻芜指着他的衣服,一脸坦然。

    方士看着她回以讳莫如深的笑容:“怎么?不怕我了?”

    “怕你有用么?还不是会被你捆着绑着带到你的目的地去,与其害怕得一路让自己活在惊恐焦虑之中,耽误病情,到时候要是没了气力帮你做事,你更要生气,说不定会直接杀了我,不如我先按捺下心中的恐惧,等你放了我再怕也不迟。”

    “不错,这般惜命,真是尽得荟明的真传。”

    幻芜瞪大了眼:“你知道我师父?”

    “这个问题可真蠢。既然能找你做事,自然是对你有所了解的,不止了解你,还要顺便了解了解你的亲友,”他顿了一下,玩味地看着幻芜,“自然就有与你相依为命的师父。”

    “不对,你的口气,像是与我师父是旧识。”幻芜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说谎与否,需认真观看他人的面部表情,哪怕一个小小的颤动也要看到,这是幻芜在织梦识人的过程中渐渐发现的。

    “哎呀,”方士微微捂住嘴,“一时嘴快,失误失误。”

    这般说,就是并不否认了,可他只说了这一句,就再没有其他话。

    幻芜此刻迫切的想要了解眼前之人的身份,她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还未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不等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说,“你如此了解我,可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未免有失礼数。”

第八十五章堕仙() 
幻芜注意到,这个方士虽然阴狠毒辣,可举手投足间还是十分优雅,随时都要保持干净自持的模样,平日的做派更是一副有度有节的样子,甚至在她晕倒之后还不忘为她清洗了双手,伤口处的衣襟并没有被整理过,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出于守礼。

    这种人想必是被礼仪教养熏陶已久的。这些习惯除非刻意去掩饰去修改,是很难改变的。

    不过显然他既没有掩饰,也并不打算改变。

    “如此,”方士颔首,一只手顺了顺衣摆,“确实是失礼之举。”

    “我叫既明。”说完之后,他似乎自己也愣了一瞬,然后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些嘲讽的意味。

    “既明。”幻芜喃喃地叫了一声,这个名字若说是跟自己的师父当真半点关系也无,那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幻芜抬起眼,再次端详那张与师父相似的面孔——他的鼻子比师父略高些,嘴唇也更薄,但眉眼很相似。

    看到此处,幻芜才发现那双眼也在盯着自己,不过与其说是盯着自己,不如说是透过自己在盯着某处。

    “既明?”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既明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看着幻芜,然后笑道:“很久没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了,如此情状,还真是让人窘迫。”

    他瞬间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云淡风轻的状态:“别猜了,我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跟你那清贵的谪仙师父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呢?我与他不过是同族而已,幼时曾在一起学道,不过像他那样高贵的出生,未必能注意到我这个生存在边边角角的小人物。”

    “你是龙族?”幻芜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师父真身乃龙族黄龙氏应龙,在“四象”青龙殒灭后,应龙一族属于支系繁多的龙族中最高贵的一支了。

    “我不过是只角龙罢了。”这声音听起来有很复杂的情绪,玩味?讽刺?萧瑟?幻芜一时难以分辨。

    “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也就是说,既明是蛟化的龙,属于“化”,乃成龙的第四种形式。

    龙的出生分为“胎”、“卵”、“湿”、“化”四种。某些时候即便不是最高贵的那一支,若能一出生即为“胎”,就说明该幼龙在出生时就已经比“卵”生的幼龙多出千年的修为,以此类推,“化”龙是从其他形态通过后天修行成为的龙,乃是最低的等级。

    法力修为非常高的龙族,即便是只蟠龙或是雨龙,也有可能生出“胎”生的幼龙。

    非常看重血统的龙族,在众神湮灭之后,变得越来越注重“出生”了。

    修为灵力非常重要,所以龙族大多都十分勤勉刻苦,法力高强,为的是能生出“胎生”之龙,这样的幼龙一出生,就会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有最好的师父教导,拜入最好的师门,一生坦途,等待自己的,无非是凌驾于众仙之上的崇高地位,甚至得到一方神位的尊荣。

    荟明就是胎生的应龙,只不过他一心钻研医道,之坐上司药之职,负责滋养天地间所有药灵,所以他才会遇到自己。

    幻芜可以想象,幼年的他必定是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有崇拜尊重,必定就会有艳羡或者嫉恨。

    她打量着既明,既明便回望着她。既明的眼眸幽深,令她无法看到真切明了的情绪。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幻芜只好如此说道。

    “是吗。”并不是疑问的语气,更像嗟叹。

    想必是付出了超乎想象的努力吧,未曾亲身经历,说再多也不过是妄言。

    可是这么高深的修为,想必早就该飞升仙籍了,可他的做派,比起仙人更像是魔道之举。

    “因你之故,倒让我想到些长久未曾想起的往事了,算是回礼,你不是要巾子么?”既明伸手解开头上方巾的系带,“衣服就不撕了,我还不想像你一般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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