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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长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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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芜见荟明终是恢复了生气,却怕真的惹得他恼了,只好打哈哈:“哎呀,我就是问问嘛,那个仙子挺好的,不如”

    “幻芜,你以为为师困在这里就收拾不了你了吗?”荟明眯着眼睛看她。

    “不如我去好好的和她道个谢,感谢她的照料才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惩乂() 
离开迁善窟,幻芜堆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她看了一眼等在原地的侍者和鹿车,很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算了,她又不认识路,乱闯的话很容易闯出祸,在仙界还是谨慎一些好。

    她认命地坐上鹿车,再也没有刚来时那股子新奇劲儿了。

    因天帝有命,幻芜便直接住到了司药府中。说是仙府,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看上去和荼梦谷中的小院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院遍植各种仙草神花,其间灵气四溢,尤其是幻芜这样的草妖,一踏入院子便如坠云端,通体舒泰。

    幻芜觉得,要是能在这里懒散地住上百年,也不是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着院中仙草无风摇摆,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自己还是一株草妖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有师父陪伴,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同样的,比起以前总是胆怯的自己,她的心被填得更满了。给自己打完气,幻芜站起来,决定先整理整理居所,希望师父回来的时候,至少不也会觉得自己的家变成了个杂草丛生的地方。

    “这仙家地方还真是干净啊。”幻芜进屋摸了好几把,发现这地方一尘不染,根本就不需要打扫。

    “那这满院子的草可以拾掇拾掇吧。”幻芜码起袖子,眼睛来来回回在仙草中逡巡,决定见什么看不顺眼的就给它除了。

    小草们抱作一团,瑟瑟发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笃笃笃”,院门被敲响,刚好打断了幻芜的黑手。

    幻芜去开门,就见遥清仙子站在门外。

    “仙子,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过会儿亲自去向你致谢呢。”

    “怕你刚来不习惯,所以来看看你。你这是在干嘛呢?”遥清指了指她卷起的袖子。

    “我想打扫下屋子来着。”

    遥清浅浅一笑,帮她把袖子放下来:“你呀,都成了仙子了,怎么还用凡间的法子呢?有什么地方不干净了,掐个涤尘诀就好。”

    “知道了,谢谢仙子。”

    “不必那么见外。”

    幻芜点点头,心里却觉得,这位仙子可比看起来热情多了呀。

    遥清踟蹰了片刻,问道:“你去见过你师父了吧?”

    原来是来打探师父的消息呢“是的,陛下宽容,刚刚才去见过。”

    “你师父他可好?”遥清身子前倾,一双秀美的眼里满是担忧。

    幻芜看别人总是比自己要清楚,都这样子了,很明显是对自己师父又不一样的情愫嘛,还说不是老相好?

    她看着遥清仙子,莫名有些同情的意味,点头道:“师父他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也不知他还要被关多久?”

    遥清垂下眼,表情有些落寞:“没事就好,我也去求过陛下,放我看荟明一眼,可陛下就是不允还是你做徒儿的方便。也不知你师父的伤可有好些了”

    “师父还受伤了?”幻芜一把抓住遥清的胳膊。

    遥清也不在意她的举动,反而因为幻芜的急切而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司药到处收集洛昭的魂魄,妄图篡改天命,这罪过其实不小,先要在领罪台受雷刑四十九道,才会被迁善窟收押。”

    “雷刑?我师父还受了四十九道雷刑?”幻芜呆住了,而后就是长久的愤怒,“这是什么狗屁天道!”

    遥清一惊,一把捂住了幻芜的嘴:“不可妄言!”

    幻芜冷静了片刻,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是我失言了,可是师父”

    “阿芜,你要记着,以后可要谨言慎行。在这看似逍遥的天界,却更该谨慎,无论是上仙还是小仙,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惹祸上身。你师父就是太急了,才让天道窥破,陛下想保住他也是费了很多心思的。上次仙魔大战留下来的问题太多了,天帝对众仙管束得颇为严格,其实也是应当的。”

    幻芜不懂难么多弯弯道道的:“既然仙魔大战那么惨烈,以至于现在都遗祸不止,那复生战神不是更加重要么?”

    “可生死本就是天地间最重要的秩序,若人人都可死而复生,那还不乱了套,此例不可破,你师父这责罚一定是逃不掉的。可如你所言,这天界众仙懒散惯了,一旦遇上战争,谁还是那魔道的对手。可经过大战,一个能接任战神职位的仙家都没有,谁又不期望洛昭能重生呢?所以你师父只需在迁善窟关上十天,此时已过了三天了,还有七天,他就可以出来了。”

    只是三天,可幻芜在人间已经过了三年,十天,就是人间十年。

    遥清见幻芜还在发愣,觉得她始终是年纪小,便安慰道:“你也别怪陛下,若是真的不留情面,你师父就不是关在迁善窟了,该是关在惩乂阁了。”

    “惩乂阁?那是什么地方?”

    “仙人犯了大过,都是被关在那里的,被关在那里的仙人,每过一个时辰就要挨一个时辰的雷刑,那可不是多少道就完事的了。当年隐颐因为疏忽,放出镇守之地的魔物,就是被关在那里受刑的。”

    隐颐?那不就是长绝的父亲吗?幻芜只觉得天界着实冷酷的可怕,怪不得师父、缉熙都不爱待在天界,反而喜欢人间。

    遥清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怕幻芜问起,只好接着说:“你看着人人向往的天界,看起来那么美好,实则人人自危。天道不会随时紧盯着你,所以惩乂阁的存在,便是代替天道之罚的存在,天道不能降下罪责,反而任何人都能指责你的过错了。”

    幻芜只觉得背后浮起一层冷汗。

    “我不能随意下界,那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下界的事情呢?”幻芜见遥清要走了,忍不住问道。

    “小仙除非有任务,领命才能下界,上仙是可以不用通过批准随意下界的,如果你想下界,可以等你师父出来带你下界。”

    “可师父出来,人间已经过了七年太久了。”

    “唉”遥清怜爱地摸了摸幻芜的顶发:“你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司命那里,司命手中有瑶光镜,可以窥视人间景象,可借不借得到镜子,就看你自己了。”

    幻芜谢过遥清,目送她离开。

    司命仙君?那是上仙之一了,幻芜这么冒然上门叨扰,实在是欠妥,可是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长绝好不好,受的伤重不重,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幻芜抬头看向格外近的天空,这一天实在是太漫长了,到此刻天色还是大亮着,她决定趁着时候还早,尽快去司命府上借那一面仙镜。

    可幻芜走出院门,就止步不前了——这天界处处仙云缭绕,司命府要怎么去啊?

    要是把小玄带来就好了,还可以载着自己到处飞,现在连路都找不着,莫不是只能待在这一个司药府中不成?

    这念头刚起,幻芜只觉得眼前的浮云忽然摇曳起来,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形状。

    “鹿车!”幻芜惊喜道,莫不是只要靠脑袋生出个念头来,就能有鹿车出现载自己?

    这神仙也做得逸了吧?

    幻芜坐上鹿车,抚了抚白鹿的脖颈,触手仿佛摸到一团微硬的云朵,凉凉的,还有些湿气。

    “小鹿,咱们去司命仙君府上。”

    白鹿听到幻芜的吩咐,踏起鹿蹄,鹿角一摆就行驶起来。

    还真好用啊!幻芜往车座上一靠,看向天空,日光已经往西边斜去了,终是看到了些许改变,不然她都要觉得这天界的日月是不是永远不会交替,这一天似乎要过上一辈子。

    这种感觉着实可怕,让人觉得时光被定格,希望就永远不会到来。

    神仙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可天天身处在这一片长久的光明中,应该也习惯了吧?

    没有希望的感觉,也习惯了,所以他们看起来都无情无殇,不是内心冷漠,而是这流光溢彩的仙境,让人只剩下麻木。

    她想到了那高高玉辇上的天帝,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看惯生死的。跟这天界一样,无论是最美的景致还是最美的面孔,都是会让人心生胆怯的。

    鹿车在幻芜出神时就已经停下了,司命府已到。

    幻芜整理了下仪容,上前敲门。

    过了片刻,司命府的大门就打开了,幻芜一见来人,脑袋又是一晕——这仙界还让不让人活啊,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美?

    来人一派仙容华姿,长眸薄唇,在这张脸上却无比清贵,他比起荟明,看上去更为冷淡一些。

    “你是何人?”这声音如金玉相撞。

    幻芜稳了稳心神:“小仙幻,谨幻,拜见司命仙君。”说完便要拜——“大司命不在。”

    可她一个揖还未做完,门就“啪”的合上了。

    幻芜:要不要这么冷淡啊?

    她倒也不怵,幻芜什么人没见过啊,冰块一样的人不算什么,人间各种泼皮无赖多的是!

    幻芜自己不就是个大无赖么?反正她又不偷不抢,不要脸也算不上什么罪责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少司命() 
幻芜把门敲得“笃笃”直响。

    “不是说了大司命不在么!”来人被敲得烦了,一双凤眼死瞪着幻芜。

    这双眼十分凌厉,可幻芜也不是被吓大的,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比起温和的人,这种冲的人其实更好对付。

    首先,无论对方怎么样,无招胜有招,不理会就是了。

    “敢问尊驾是何人?”反客为主先下套,此为第二招。

    那人看上去十分不愿意搭理人,十分勉强的答道:“在下少司命溪荪。”

    嗯,虽然不耐,倒还顾全礼仪,说明是个死要面子的。少司命嘛,大小也是个官啊,跟他借镜也是一样的吧。

    幻芜沉吟道,再还礼道:“原来是少司命啊,谨幻刚刚升仙,不识得仙君,请仙君海涵。”

    幻芜不给溪荪插话的时间,直接说道:“谨幻前来,实则向仙君请借瑶光镜的,小仙只求能借镜一观,还望仙君通融一二。”

    “上门借镜的多了,凭什么要借给你啊?”溪荪不以为然道。

    “这”这话可不好回答啊,不过至少能确定,这个少司命确实有借出瑶光镜的权限的。

    溪荪见她答不上来,冷哼一声就要关门——“等等!”

    幻芜一把按住门扉:“算我求你!我真的很需要瑶光镜!”

    溪荪垂下眼看着她,就在幻芜以为有机会的时候,手上施加的力道加重了。

    这个死鱼眼,你不留情面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要是不允,我就坐在你家门口敲门!我可不是那种你两句话就打发掉的清贵仙子,我可是非把南墙都撞破了不可的草妖,看我烦不烦得死你!”

    幻芜用身子卡着门,龇着牙瞪着眼,见惯了那种娇弱仙子的少司命似被唬住了,这么一呆愣的功夫就让幻芜直接钻了进去——没皮没脸死缠烂打,至高绝招,此招慎用之。

    溪荪:“”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幻芜显然就是把“光脚”的“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

    即便是不讲情面的冰块少司命溪荪,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溪荪冷笑了一下:“既然你如此坚决,也不是不能借你,镜子在后院,你自己去取就是。”

    这话说完,溪荪竟然不理她了,一副随她便的样子。

    幻芜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开心,她道了声谢,就朝后院走去。

    这些仙人的府邸看起来都挺普通的,她还以为就自家师父不在意这些,没想到司命的仙府也十分俭朴,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左右各一个房间,看来就是少司命和大司命的房间了。

    不过灵气,还是司药院中盈盛,看来那些仙草还是挺有用的,幻芜决定回去以后暂且停止“除草”大计。

    后院满是石块,类似于人间的太湖石,有钱人家大多用来妆点庭院。

    不过这里有没有水池荷塘什么的,摆这么多石头干嘛?

    他人的喜好幻芜不好过多评论,她按下心中疑惑,游走在院中众石间,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半点镜子的痕迹。

    幻芜这下觉得不对了,哪有人把宝镜大喇喇的摆在院子里的,何况还是宝镜?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上仙,怎么能随意说假话呢?”幻芜插着腰,形象全无。

    溪荪嗤了一声,看也不看幻芜:“自己没没本事找不到,就赖别人说假话,司药仙君教徒儿就只教耍赖一个本事不成?”

    “我是没本事又无赖,你随便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能上升到我师父!”幻芜怒吼道。

    “你还挺尊师重道的。”溪荪瞥她一眼,手中白玉骨扇翻转不停:“我没骗你,瑶光就在院中。借镜子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借到,你若是能找到瑶光,镜子自然就能借你。”

    幻芜虽然不太高兴,但看他直言,还是跟他道了声谢,继续回到后院找镜子。

    看来瑶光就藏在这石头中了,幻芜这回格外仔细,基本上每个石块都要凑近了细细摸索一遍,恨不得把石头都劈开了看一眼。

    院子不大,撑死了就能装十几块大石头,可像幻芜这么又看又摸的,还是费了很长时间。

    有事让人分心,这世间反倒快了一些,幻芜不曾注意,天界的夜幕已经缓缓拉上了。

    “算了吧,你找不到的,不如省点世间回去睡觉,好补补脑子。”仙人也是需要休息打坐的,溪荪走过来,看着幻芜直摇头。

    幻芜不理会他的奚落:“找不到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不会打扰到你。”言下之意,就是要休息你自己去休息好了。

    溪荪冷哼一声,自己回了房间。幻芜暗自瞥了一眼,原来他住右边的屋子,那大司命就住左边了。

    也不知大司命是什么人,就这么放心把司命府交给一个死鱼眼大冰块啊?

    莫不是大司命也受不了这个无聊的少司命,自己出去玩了吧?

    幻芜摇摇头,上仙应该不会像她这么清闲才是。

    少司命管“生”,主管人间子嗣,传说是个年轻貌美,温和亲切的女神,溪荪是年轻貌美像个女神的样子,可温和亲切却半点也无,传说什么的真是偏颇啊。

    所以说大司命这个威严神秘掌管寿夭的男神,想来也不能轻信。

    幻芜任思绪乱窜,稍微放松了片刻,才又继续收敛心神,继续观察起院中的石群。

    天界的夜晚也格外清亮,若不是天幕已呈现墨蓝色,幻芜都不会觉得这是夜晚。

    在人间看上去只有夜照般大小的星子,大的能有银盆般大,小的也能有鸭蛋大小了。

    更别说月亮了,只是半月,都大得堪比屋宇了,如此干净澄澈的月色,只有在这样的高度才能看到了吧。

    幻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通体舒泰。

    如若有人在此时看着幻芜,定能发现她全身都在发着淡淡的蓝色光华,与月光无异。

    幻芜不敢懈怠,这夜晚过去,人间就真的过了一年了,到时候长绝他幻芜不想再想下去了,全心全意寻找瑶光镜。

    很快她就发现,这些石块在月光下呈现的影子有些奇怪。按理说,月亮正在中天,月光都是一个角度照射下来的,那么这些石块即便摆放的位置角度不同,地上的影子应该都是比较短的才对。

    可这里的石影,明显居中的很长,而外围的越短,与幻芜的认知刚好相反。

    难道仙界的石头也这么奇怪的?还是幻芜走向居中的石头,重新打量起来。

    星月渐隐,天光大亮。溪荪推开房门,看向院内——人呢?

    找了一晚上找不着,自己走了?

    溪荪心道“果然”,却还是忍不住朝石块中心处望了一眼。

    幻芜没走,她背靠最中间的石块,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上,她的身体被外围的石块挡住了,所以溪荪一时间以为她人不在。

    溪荪难得的咧嘴笑了一下:“喂,”他走近了些,踢了踢幻芜的脚,“不找了?”

    幻芜抬起头看向他,溪荪背光而站,她被日头刺得眯了眯眼。她也不起来,只是说:“我找到了。”

    “哦?”溪荪挑眉,似乎在等待她说出下文。

    “这瑶光镜根本就是借不走的,不是吗?”幻芜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她拍了拍身后的石块:“是我狭隘,以为‘镜’就真的是面镜子,殊不知这‘镜’该是环境的‘境’才对吧。”

    溪荪的表情这才认真起来,她打量了幻芜一眼:“你个小仙,没想到真让你看出来了。”

    “没有仙人会像我一样大晚上还逗留在别人家呢,所以被我看出来,也不足为奇。若不是月光,我也发现不了。”昨晚幻芜借着月光,发现了这些石块的异样,这些太湖石似的石块中,有着大大小小的空洞,这些空洞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月光下竟凝成了冰片似的实体,尤其是这最中心的石块,石腹内有一块较大的圆形孔洞,最晚竟变成了一块类似于水沫玉般通透的薄片。

    这是一个石阵,只要有光射入中心处的石孔中,光线被反射到各处,就会生成一个阵法,变成一个“境”。

    而所谓瑶光镜的“镜”,说的其实是这些石孔中形成的薄片,只有特定的光能开启,怪不得叫“瑶光”了。

    “真是鬼斧天工之物,这石块天生长在此处,不能移动,不然这‘镜’也成不了。可既然如此,你何不直言告诉别人,这镜子根本不能借,何必在此故弄玄虚。”幻芜对于故意耍弄人的这种心态是非常不喜的,适度的玩笑不伤大雅,可存心捉弄人就是坏心眼了。

    “那些来借镜的人,只是没我这样厚脸皮,可说不定他们也同样焦急,你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何苦在人心急如焚之时还欣赏他人的苦态?你这镜子,我实在是借不起了。”幻芜义正言辞地骂了溪荪一阵,骂完就要走人。

    “等等。”溪荪被骂了一顿,可脸上还是一样冷淡,也不见恼怒。

    “干嘛?还想被我骂一顿不成?”

    溪荪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这镜子不能借了,借又不是说非要把东西带走。来人无非是要‘借’镜一‘观’而已,留在这看不也能看吗?”

    幻芜:“”

第一百三十五章镜中人() 
“既已经成仙,绝大多数仙人可不像你这刚刚升仙的小姑娘似的,他们都麻木得太久了,早就没什么事可以挂念了。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就只见过一个”

    “一个什么?”幻芜见溪荪的表情怔怔,忍不住问了一句。

    溪荪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自嘲般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是想说,真有那般心急之事,神仙也不是如你口中所言那般拘束,也有人半夜不走呢。”

    “这样啊。”幻芜点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好像才劈头盖脸地把人骂了一顿呢。

    溪荪又恢复了冷漠脸,仿佛刚刚那个表情稍微丰富的人并不是他本人,他冷冷地问道:“你要看什么?”

    幻芜听他这么一问,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要给她看了吗?

    “我想看荼梦谷,在大晏帝都附近!”她激动地说道。

    溪荪伸手,食指先朝幻芜眉心一点,再指向石块中心孔洞处,只见蓝色光晕一闪而过,孔洞盛满蓝光,光线被各处孔洞反射,连成一扇大大的圆形,就像一面镜子。

    “每个人的所思所想都是不同的,看来你是蓝色。”溪荪收回手,看了看指尖,也不知在想什么。

    幻芜已无心听他说话,只专注地盯着蓝光所连成的圆镜。

    圆镜很大,长宽大约五尺,只见镜面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其中的景象逐渐清晰。

    镜中显示的正是荼梦谷。一年过去,荼梦谷又到了冬季,银装覆盖其上,显得寂寞又冷清。

    幻芜看了一圈,除了青猗和葛生,没看到其他人。两人都坐在屋前的石阶上,专注地看着天空,幻芜从没见过他们两个这么落寞的神情,就像两个被抛弃的孩子。

    幻芜吸了吸鼻子,虽然有点难过,可他们看上去也还好。

    霖淇燠跟樊晓昙都不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还有长绝呢?幻芜心中急躁,镜中景色随之变幻,移动速度加快,就像幻芜本人在谷中急奔。

    溪荪见幻芜已经开始微喘,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专注于想见之人,不要执着在位置上。”

    幻芜按他所说,脑袋里专注地想着长绝的名字。

    镜中景象再变,渐渐显现出山林的影子,不是荼梦谷,可看起来也十分眼熟。

    是京郊那个皇家林场!在幻芜想起来的同时,镜中已经清晰地浮现出长绝的身影。

    他一身麑裘站在那条干涸的河道边,整个人都融在了雪里。

    幻芜的眼睛在瞬间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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