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高傲的顾明玉-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本想对顾明玉说自己打工快要迟到,但见他脸色苍白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走,又觉得担心,就一直跟着他。
等离快步了那片棚子,就见前面的少年突然弯下腰蹲在地上,纪林远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扶他。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纪林远火力旺大冬天都只用穿一件单衣,并不觉得冷,只是一握住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就觉得对方温度低得吓人,再看他额头满是冷汗,闭着眼牙关紧咬,纪林远就吓坏了。
“你、你怎么了?”
胃部阵阵抽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捏一放,顾明玉只觉得声音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明明就在耳边却听不真切,身边的身体很暖,暖得他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
纪林远被抱住时颤了一下,顾明玉身上太冷了,跟他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纪林远从小没生过病也知道顾明玉应该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当下就抄起他的腿弯抱起他往附近的诊所跑去。
顾明玉个子不矮,体重跟身高成比例,好在纪林远就是顾明玉无法藐视的那1%,又因为常年体力劳动练得身强体壮,抱起比他矮九公分的顾明玉一点也不吃力,反而因为着急脚步飞快,熊猫都差点跟不上他。
顾明玉被送到就近的诊所,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名年纪很大的医师走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然后转头问一旁一道高得快顶在房顶的身影。
“他有说哪里痛吗?”
“没有,就好像很冷。”
“病人平时有什么病史?”
“呃不知道。”
“对药物过敏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老医师有些生气,音量大了些。
顾明玉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满地低吟。原本一直唯唯诺诺高个子带着怒意压低声音说:“您是医生我不是,送过来就是让您诊断的,如果您诊断不出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可以换家诊所!”
后面的事情顾明玉就不知道了,他记得自己捂着胃吐了个昏天暗地,等到他再醒过来,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跟之前不一样的白色干净的病房身下有着柔软的床铺,输液的手边还放了一个装了热水的瓶子。
外头天色亮了,已经是第二天了,顾明玉问了护士,得知熊猫就在门口,才安下心来摸出口袋里的小灵通,发现小灵通没电了,又借了充电器插上,一开机顾怀立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一晚上没回,早把顾怀立吓坏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所有的朋友那边都找了个遍,这会儿联系上又听说人在诊所,哪里坐得住,连忙开了车跑过来接他——原本是买来给明珠当嫁妆,明珠不肯要就留了下来。
这里是一家私人诊所,从环境到服务都很不错,距离他晕倒的地方也不远,只是相对的价格要高一点,顾明玉听说送他来的那人已经付了钱离开,就问护士要了张纸条留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上面写着:非常感谢能得到你的帮助,希望你看见这个纸条可以联系我,我会还清欠你的钱。
落款顾明玉。
紧接着顾明玉被顾怀立马不停蹄送到省城医院,做了无痛胃镜等一系列的检查,没想到当天下午小灵通就在医院被人趁乱给偷了。
等到拿到那张纸条,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的纪林远拨通了号码——虽然帮助别人应该不求回报,但纪林远真的很需要钱,他只想拿会自己用掉那些,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跟顾明玉成为朋友就好了。
只是当电话接通后,那边接了电话的人劈头盖脸地用外地方言叽里咕噜把他骂了一通,然后电话被挂断,并且再也打不通。
纪林远:“???”
等等——也就是说我接下来两周都没钱吃饭了?!
虽然很高兴终于知道了顾明玉的名字,但是纪林远也很惨,买狗花了一百多,给顾明玉看病时又跑去银行atm机取了两百块钱。剩下的怕学费不够纪林远没敢再动,就拿那天看病剩下的零钱买了挂面,每天厚着脸皮借房东的厨房煮清水面吃——接下来两周他都打算这样吃了。
房东人好没说什么,还时常给他留一些做饭剩下的边角料让他加在面里,卓雷的妈妈就不愿意了,说他煮面用了煤气灶房东不收他的钱,凭什么她做饭时得另外收煤气钱——卓雷的妈妈嫌房东搭膳收太贵,就自己买了食材做饭炒菜。
纪林远不想他们闹得难看,只好向同学借了钱把煤气费补齐。
顾明玉本就底子弱,那天又下着雨,受凉的同时又担惊受怕,一下子身体受不住胃病犯了。
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原本还有点圆润带着婴儿肥的脸变得尖尖的,顾怀立笑话他下巴都能戳人了。
顾明玉看着父亲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些自责,母亲本就病重,家里缺人照顾,他还病这一场,实在是太不应该。
不论是顾怀立还是明玉都没办法责怪胡珍,也不敢把熊猫再带回家,只好寄养在大姨家,幸好小表妹很喜欢熊猫,常常给它洗澡还带它去散步。
听说胡珍生病,小姨一家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跟小表妹差不多大的表弟——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小表弟今年八岁,跟顾明玉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许刚和顾怀立毕竟是男人,胡珍现在翻身都难,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于是小姨便和大姨轮流到顾家去照顾胡珍,所以顾怀立这半个月才有时间留在省城陪着顾明玉。
顾明玉回家的时候刚好高考,学校放假,高考结束回校后就想着要找到那天帮助他的那个同学——顾明玉依稀记得对方那天是穿的一中校服。
第34章 周成番外()
周成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雨;他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他母亲因为是关系人不能参与到周智的案件中,是他跑去检察长办公室求了很久才被允许在他们提审时可以跟周智见上一面。
周智憔悴了很多;他本是高瘦白净的长相;留着一头精心修剪的碎发,脸上总是带着坏坏的笑容;如今只短短半年时间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满脸胡渣;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有余。一看见周成就大声哭嚎要周成救他出去;还说再也不敢打顾明玉的主意;让周成去求顾明玉。
狱警用警棍敲打铁窗才让他安静下来,周成发现他看着警棍的眼神满是恐惧,可想而知他在里面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周成心里闷痛得难受;他不知道该对周智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求顾明玉也没有用,更何况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明玉了。
突然外面一道惊雷响起;竟是把周智吓得趴在地上,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审讯进程被中断;狱警将周智提走时他不断挣扎,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呜声,双手死死地扣住铁制的桌椅,周成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撕裂天空的闪电发呆。
“我见过很多罪犯,”老邵,带周成来的那人站在他身旁,手按在他的肩膀,“这种样子的犯人并不少见,有些是真害怕,有些是为了逃避审判而装出这幅样子——多半还是害怕的,没进监狱之前谁都觉得自己很牛,进了之后才知道总有比恶人更坏的恶人。”
“邵叔叔——”周成小时候住在检察院附近的大院里,时常跑到检察院办公大楼玩,对他们都很熟悉,他勉强牵起嘴角,“我知道,来之前我妈给我打了预防针,是我执意要来看他。”
老邵点了点头,“你今年高考,复习得怎么样了?想考哪里的学校?”
“我的成绩邵叔叔知道,不上不下,反正——只要考北京就好。”周成仰头看着天上掉落的雨滴,“不管是专科还是本科,只要是北京的就好。”
“哦?这么执着首都?”
因为顾明玉曾经说过要考北大——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当老邵问起周成为什么要来见周智时,周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打着伞冒着大雨离开了看守所。
周成知道他的意思——但凡看过卷宗的人都不会同情周智,作为一个检察官邵叔叔看向周智的眼神是冷漠的,他不希望周成过多的同情周智,即使他们是亲戚。
雨下得很大,周成走得很慢,看守所的道路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周成就踩进了水坑。看着黄泥水倒影的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周成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顾明玉问他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周智伤害的人——说实话,在此之前没有,说他冷漠也好,说他刻意逃避也好。当时他只觉得周智是他堂哥,不管如何都是身边亲近的人,或许他是被人带坏或许是一时脑热,他和周家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不求脱罪,但求轻判。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成不敢去了解那些被害人的遭遇,才会对顾明玉说出那样的话。顾明玉的反应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当他用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他时,周成才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错了?
这起案件由于影响恶劣涉及未成年人,社会上并没有报道,外面只有些小道消息传得离谱,老百姓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被牵出的贪污案上。周成就跑去找文彬,把他和顾明玉怎么找到人,又怎么劝慰对方说出真相的经过从头听了个遍。听了文彬的描述,周成一句话也说出来。
他见周智是想提醒自己,有些错误,不值得被原谅。
回到家时,隔壁的大门紧锁着,周成不知道顾明玉的现状。顾明玉这个人就是有这样决绝,他们共同的朋友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敢把顾明玉的情况告诉他,因为顾明玉不许。
看着二楼那熟悉的窗户,周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咽不下吐不出。
雨下得很大,周成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脱鞋的时候里面倒出的水都能养金鱼了,当他抖落伞面上的水珠,撑开放在屋檐下,走进客厅时,看见他父亲周明正站在客厅里的窗户前望着后院那堵高高的围墙。
“爸。”周成叫了他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却也没在意,径直去二楼拿毛巾擦干头发换了套衣服。
或许周成逃避的性子是遗传自周明,不同于顾家的激烈反应,他们家三个人都在假装一切正常,只是父亲一天比一天更沉默,母亲一天比一天更晚回家,而周成
有时候周成会想,如果是顾明玉会怎么做呢,他会不管不顾把事情摊开撕裂放在两个大人面前,顾明玉从来都不懦弱。
但是周成做不到,即使他知道父母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即使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即使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即使整栋房子冰冷压抑。周成也不敢,他害怕失去父母,在他已经失去顾明玉的时候,这代表着他将会失去一切。
等到周成下楼去厨房洗米做饭,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洗好切好——每次母亲只要晚归,父亲就不做饭,像是无声的抗议一样。周成没办法,只得自己动手,好在顾明玉炒得一手好菜,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去菜场买些爱吃的回家自己做,周成跟着一旁打下手,切菜洗菜也算是有模有样。
准备工作做完,看看时间不算太晚,周成便搁下手里的菜刀走到客厅。
周明还是刚才的动作没变,因为下雨屋里很暗,周成一边去摸电灯开关一边问他:“爸,你看什么呢看这么久?”
客厅被灯光照得明亮,周成很快就发现放在茶几上摊开的相册,正是他深藏在衣柜底下的那本。
一瞬间周成如坠冰窖。
“我在看那堵墙。”周明的音调没有起伏,“那堵墙建的好啊。”
周成咬着下唇,迟疑地伸手去拿那本相册。
周明在窗户的反射中看见了他的动作,冷冷道:“别动。”
周成便定在那,额头泣出滴滴冷汗。
“就放那,等你妈回来让你妈看看,看看你们母子俩做的好事!”说道最后一句时,周明已经是怒不可遏。
周成闭了闭眼,不由暗悔自己藏的不够深。可能是第一次用相机就拍出了好看的照片,周成一直对摄影有很大的兴趣,上高中时,用存下的钱买了一台佳能。那时的他还没和顾明玉决裂,理所当然他的模特只会是顾明玉。
放学回家的路上,顾明玉骑车的样子;春天郊游时,顾明玉爬山的样子;阳光下,顾明玉开怀大笑的样子;路灯下,顾明玉被拉长的影子。周成的照片里全都是顾明玉,本来这也没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顾明玉和周成形影不离。可是除了那些照片,还有很多的是顾明玉睡着时周成偷亲他的以及顾明玉在浴室洗澡的照片——怎么色气怎么来。
顾明玉和他分手时告诫他要把那些照片烧掉,可是周成不舍得,就找了个带锁的盒子装了压在柜子最下面。
最初的慌乱过后,周成看着那被撬开的锁头,心里升起一股愤怒,语气生硬地回道:“就算我做了错事,也不代表爸你可以随意翻我的东西,更何况,我不觉得我错了!”
不知道是周成哪句话惹怒了周明,他脸色铁青,回过头快步走到周成面前,举起手“啪”的一声扇了他一巴掌。
周成一下被打懵了,周明脾气好,小时候顽皮都是陈玲玲教训他,长这么大周明从来没动手打过他,周成也从来都没想过好脾气的父亲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你再说一次!”周明气得浑身颤抖,他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差点把他脸上的眼镜磕掉,
“你没错难道错的是我?!是我把你教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周明的话显然意有所指,不单单是说给周成听的,周成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开口反驳,特别是当他看见他的母亲陈玲玲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们时。
周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陈玲玲,看她从门外进来,拿起来茶几上的相册从头翻到尾。
然后她合起相册放回原位,轻飘飘地说:“我以为多大不了的事,小成早就不跟明玉说话了,等以后离得远了自然会忘记,再说年轻人谁不会犯错,没必要过于苛责。”
说着她牵起周成的手把他带往厨房,“今天就罚小成帮妈妈做菜,等你上大学了妈妈好长时间看不到你。”
周成木然地被母亲牵着,忍不住转头去看父亲,只见周明一脸怒容,突然上前一把掀翻茶几。
茶几被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四溅,上面的杂物掉了满地,周明还不解恨,又走到一旁的小桌把上面的热水瓶茶壶盖碗全都扫到地上,当他拿起一个碎了一半的玻璃杯要往电视机上砸去时,周成就见他身材娇小的母亲突然利喝:“周明你再砸一个试试!”
周明停下了动作,满是怒火的眼睛只盯着地面,看都不看陈玲玲。
“电视机我买的,茶几沙发我买的,这房子是我做的,这些年你在外面赚的钱有我一半多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你要真有本事你就提离婚啊,反正我是不怕了,我有房有钱有工作,马上还会提拔当科长,你周明有什么?你连骂我都要扯上儿子,周明,你就是个孬种!”
“你敢说你的科长是怎么来的?!”
“你管我怎么来的,总比你一事无成的好!”
“不就是帮着人算计顾怀立得来的!副院长的床好爬?老顾一个乡下来的没背景的哪能满足你的胃口,他们家到现在都以为是老顾做错了事,其实根本就是你故意勾引!你——还有你!”周明双眼通红,指着陈玲玲又指向周成,“你们都是好样的!一个心机深沉算计人父亲,一个变态同性恋看上人儿子,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妻儿?!”
看着母亲默默无言,周成只觉得天昏地暗,他不敢置信地甩开母亲的手,在父母剑拔弩张的对视中跑了出去。
周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愤怒绝望几乎淹没了他,他拼命的奔跑,雨水打在脸上,像是一个个耳光,把他打得无地自容,他漫无目的奔跑,恨不得永远不要停下。
他张开嘴在漆黑的小路上发出一声声怒吼,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见顾明玉,却知道自己再无立场,就像许刚那天在门外骂的,是他的母亲害的,一切都是他母亲的错。
第35章 新的旅程()
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打工;纪林远拿着录取通知书登上了前往重庆的火车,绿皮火车晃晃悠悠的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纪林远站起身来换了个动作;脚因为蹲得太久而发麻——他把位置让给了一位没买到座位的老人;自己抱着大包小包挤到餐车那边的走道上蹲着。
就着餐车里香喷喷的饭菜的味道,吃他出发前爷爷做的麻饼。自家的糯米撒上芝麻;里面是纪林远自己打的豆沙,刚出炉的时候软糯可口;一口咬下去满嘴的幸福。
只是冷掉后麻饼就变得非常硬;纪林远要先含在嘴里让它变软才能咬得动;不然牙齿崩掉都吃不到。
正当纪林远使出全身的力气跟饼较劲时,突然意有所感地抬头,就看见餐车里一个身姿挺拔长相俊秀的男生;端着餐盘面对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纪林远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高中应该已经开学了,还在念高三的顾明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只是不管他再怎么不敢相信,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九月份的天气顾明玉就穿着长袖外套和牛仔长裤——纪林远还穿着短袖短裤和凉鞋;脚下是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整个人好看得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
一双眼睛略带忧郁地看向车窗外,与印象中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纪林远不知怎的有点心疼;他也不啃他的饼了,用手抹干净上面的口水,拿袋子小心地包好,然后当他抬眼时;顾明玉的视线刚好和他相遇。
纪林远先是一惊,随即便牵起嘴角打算露出一个好看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结果刚好碰到一名乘警带了一大票人从他身后走到餐车门口。
女乘警吊起嗓子喊:“没买票的同志都来补票了!”
“我我我!”
瞬间众人将纪林远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等到补完票人群散去,顾明玉早已不见了踪影,纪林远有些坐不住,提着包在车厢里晃荡,以求能找到顾明玉。
只是人没找到,却因为形迹可疑被乘务员盘问三次,大概是他长得太过高大,又带着大包小包看着不像学生,乘务员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要不是他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验明正身,差点就要被扣住。
纪林远不知道他找错了方向,他往餐车后走,一路从硬卧走到了硬座,但其实顾明玉就在餐车另一头的那节车厢——软卧。
纪林远: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顾明玉没看到纪林远,他那会儿正在发呆,视线虽然相遇,却并没有在脑内留下印象。母亲最终选择了化疗,因为手术成功率太低,医生也不建议手术,父亲本想转院到北京,选择更好的医院和医生,母亲却不同意。
她说:何必为了我的病把整个家拖垮呢,我已经认命了。如果手术的话说不定进去就出不来了,现在这样还能多活一两年。
胡珍好像是真的看开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因为病弱她说话很慢,但却温和慈祥,她找来顾明玉跟他长谈了一次。
母亲对他说: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考北大,你想学画画。
顾明玉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母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是学校选定的几个尖子生之一,升上高二后各科老师轮番给他们补课,就连顾明玉之前生病的那半个月,老师们都会每天打电话给他讲解课文,每天给他们灌输考取清华北大才能证明自身的优秀。顾明玉虽然不会被洗脑,却也压力很大。
住院回来后更是无心学习,只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是胡珍劝他,遵循自己的内心,于是顾明玉便向父亲提出要转艺术生。顾怀立虽然惊讶却也没有阻拦,顾明玉几乎没费什么唇舌就说服了他,反而是学校的老师校领导轮番轰炸。
顾明玉能理解他们,每考取一个清华北大生,县教育局就会奖励学校十万块钱,扣去奖给学生和任课老师的,学校至少能拿到三四万,而且也是给学校打响招牌——每年高考后,一中xxx以优异的成绩被清华or北大录取的横幅就会挂满整个县城。
只是理解不代表屈从,顾明玉没兴趣为了别人的利益或梦想而活。
梦想,从来都是自己的。
于是顾明玉来了重庆,他将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在美院附近的美术高考冲刺班做最后的准备,等到冬天他就会参加美院的招考,考过后再回去安心复习文化课,等待六月的高考。
之所以选择重庆——理由很简单,因为顾明玉爱吃辣。
下车的时候顾明玉接到了一个电话——顾怀立给他新买了个手机。
“真的不用我来接你吗?”
“不用,”顾明玉抿了抿唇,“你在外面等我就行,反正也没带什么东西。”
顾明玉就一个小挎包,里面装了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