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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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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蛳喙!
“不行!”范伊夏忽然抬高了声音道。
其余四人皆被范伊夏激烈地反应震惊到,范芦看着范伊夏,沉思了片刻,却对范宁瑜道:“宁瑜,好端端地怎么扔起了筷子,你每每去你外祖母那,不单长了见识,还学会规矩,更加懂事,我和你娘才放心下次你再单独过去。”
范宁瑜闻言,立刻听出父亲的话语暗含教诲,赶忙再度拿起筷子,开始规规矩矩地吃饭。
张氏还病着饭也用不多,吃了小半碗饭,喝了盅汤就先被嬷嬷搀扶着离开。其余几人吃完了午饭,各自回房歇午觉,范芦到张氏那,张氏就问:“是夏姐儿和马贞吵嘴了?怎么刚才一替马贞,夏姐儿反应那么过激。”
范芦笑道:“咱俩偶尔还拌嘴呢,你性子那么软和的一个人,生气起来我也吃不消。”
张氏嗔笑一声,便不去想了。
范宁瑜这厢就一直缠着范伊夏,要大姐把他送去睿王府,范伊夏缠磨不过弟弟,但就是不同意,转而提议道:“不如我带你去找徐岚表哥。”
范宁瑜哼唧道:“我不要找小孩子玩儿,他还在读书。”
“小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徐岚表哥是小孩子,他比你大差不多四岁好吗?”范伊夏又好气又笑,瑜哥儿说的好像自己不是还在读书的孩子一样。
“我不去,我就不去,我要找贞表哥,贞表哥都在皇城司当值了,听说他们飞檐走壁很威风。”
范伊夏道:“你要真想去找他,我不拦你,你知会父亲,让父亲派了仆从小厮跟着就行。”
范宁瑜眼珠一转,又道:“不行,没有大人跟着,父亲肯定不同意,我的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
范宁瑜的五官长得像父亲,唯独那双眼睛像母亲,大眼睛双眼皮,范伊夏俯视着看,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黑黝黝湿漉漉,看上去委屈极了。
范伊夏正想应承着答应,忽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冷笑了起来,“阿瑜,你告诉我,是不是路上见马贞了?算了,你也不必回答我,你说什么我都不去,你让爹安排人送你去。”说完也不理急得直跺脚的弟弟,转身回了夏轩。
以后几日,范宁瑜课业完成就去睿王府,有时还是马贞和简烨到范府来接他,范伊夏每次在后院得了消息马贞在府上,她心里就不安生,一并又叫千羽看紧了万辰,就担心马贞又寻出什么理由要见她,但接连几次马贞都未露面,也没有小动作,她便放下心,也不再关注马贞的动向。
永建十年,八月初八,边关一役兵败,主帅禹王重伤。
八月十五,中秋节,举国宵禁。
“姑娘,你这是”千羽抱了男仆从的衣服,锁上房门和门窗,才又对范伊夏道,“今晚上头有令,街上人那么少,姑娘真的要出去?”
胤朝建立以来,边关一直不太平,好在聂垚承袭其父的将帅之才,统领旧部新兵稳住边关战火,但这次重伤的是主帅,似乎聂垚战败,意味着胤朝夺回来的城池可能再度被番邦占领。胤朝有意向百姓隐瞒战报,但毕竟此次战役伤亡损失惨重,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京城,范伊夏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寝室难安。
初八在边关受伤,断不可能过了七天之后能在京城赴约,但他该是惦记着他们的相约吧,若惦记着,让谁给稍个话儿,她心里也大安了。
毕竟,证明他还活着。
“自然要去。”范伊夏坦然回答。
千羽服侍范伊夏穿上男子的衣服,终于一咬牙说出了憋在她心里的话,“姑娘,我说这句话兴许不中听姑娘,你和禹王走得如此近,若全是为了那字画,还是要注意分寸地好。”
范伊夏握了握千羽的手,“千羽你说得对,是要注意分寸,所以我心中自有分寸。”
千羽放心地点头,“姑娘只要心中明白就好。以防万一我已经支走了上夜的婆子,二门内宅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我就在门口守着你回来。姑娘速去速回。”
范伊夏一袭男子装扮,在千羽的掩护下,从角门出了范府。
月入圆盘,洒下万里银辉,如此景色应了今晚的节日,但街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和家人团聚。因为宵禁,街坊铺子也打烊了,只有排场大的酒楼客栈掩着大门,闭门做生意。
范伊夏扮男子是头一遭,独身一人走在黑夜里更是头一遭,且她还是去等待一个男人的消息。
书院坊落了锁,门外清冷无比,屋檐下的阴影看不出白日热闹的景象。
范伊夏坐在台阶上,遥望着路口,期盼着有个什么人出现。
月光如洗,清芒淼淼。
是夜,愈发冷了,范伊夏抱着双臂,抬头看着一片厚厚的云朵遮盖住了那轮圆月。
她感觉不到寒冷,身子却在不停地颤抖。希望与期待如她身上的温度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她不能再等了,若这个时辰还没出现,就不会来了吧,都是该入睡的时候了。她转身离开。
“范姑娘?”
遥遥一声低唤。
范伊夏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忽然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真的是知道他爱她如命,才从怨恨变了喜欢么?
不,那不可能,那是愧疚和感动,感情哪能因为一件事说变而变。不过,却可以因为一件事看清自己。
乌云被风吹散,明月如盘。
她回头——
街道尽头,一个男子骑在一匹战马之上,他如月下苍狼,一把弯弓一身月芒一世孤傲,马蹄所到之处,卷起浮土,碾碎红尘。
二十章()
聂垚距离范伊夏还有三四丈的时候;翻身下马;一手牵着马缰绳朝范伊夏走近。他看见她两腮滑落的泪水;似乎止不住。
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冷清;只有远远地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她一个姑娘家为了赴约;还穿上男装。这是等了多久呢,夜风也凉了。
聂垚想问,你怎么瘦了。
又想问;你为什么哭,听说你母亲又病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这样温柔的月色;这样情浓的氛围;他不是该抬手为她拭泪吗?
他也想,但是不能。
心口中有个东西在炸裂;若他不离开;他真的会失控。
于是;聂垚用尽了他的理智;对范伊夏僵硬地道:“范姑娘;本王还要去皇宫面圣;失陪了。”
言毕,他便攥紧了拳头,再度翻身上马;驾喝一声;绝尘而去。
卫书岷告诉聂垚,如果他这次再见范伊夏,对她的感觉只浓不减,那他就要当心了,因为这是一出美人计——就是要让你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掏心挖肺地把自己奉上,然后在眼睁睁地看着如蛊美人用刀尖剜下去,喝你的血,拆你的骨,你还在所不惜。
聂垚回忆着这几次和范伊夏的相遇,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范伊夏每次见面就收一点线,而他也不受控制地朝她走进。是自己被自己蒙蔽了,才没仔细琢磨出她的刻意亲近。
还好,在还有距离的时候,能有人提醒他,所以他决定剪断那根线。
她一年多前,明明如此厌恶他。
永建十年,八月十五,夜,聂垚亲自向皇帝举证,国舅高昌韵叛国通敌,与番邦勾结,导致边关险些失利。
皇帝即刻派人将高昌韵秘密收押问审,用聂垚的计策,以高昌韵的名义,召集其部下前往边关战火前线散步假消息,这一计策,不但把高昌韵在军中安插的细作内奸一网打尽,同时还给番邦传递出错误的战事信息。
聂垚远在千里之外,最终扳回了战败的局面。
范伊夏搞不懂聂垚,她把胆子都用在了那晚去见聂垚这件事上,换来的是莫名其妙的冷漠。
直到一个月以后,边关捷报频向京中传来,范伊夏终于明白,原来聂垚那晚并不是要赴约,而是去皇宫恰巧路过而已。他没想到她竟会失了官家小姐的体面,一身男装打扮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就好解释他那晚的冷漠了吧。
父母反对,上一世的丈夫态度忽然转变,若自己用尽法子换来这样的结果,那她认了。范伊夏想。
范伊夏信步走到范伊秋的闺房,范伊秋正托腮望着花瓶,一副典型的少女思春模样,连范伊夏走近了都未觉察。范伊秋这是自见了聂垚之后,一颗心就在他身上,聂垚不来提亲,家里人也不愿她提及,她本人就只得憋着。
看来,范府两个如花似的姑娘正如京中多少闺秀一样,因为一个聂垚,而茶不思饭不想呢。
“阿秋,还记得姐答应你的事吗?”范伊夏站在范伊秋身后轻轻道。
范伊秋刚还木呆,此刻倒反应机敏,转而回首问道:“大姐,你指的是”眼中亦有了神采,笑嘻嘻地道,“出去?”
“对,咱俩一起出去,父亲母亲就不会担心,你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万不可偷偷摸摸的,我会在门口等你。”范伊夏说得隐晦,但范伊秋立刻就明白了。兴许是担心范伊夏久等,或者相见聂垚的心思太急切,忙忙地站起身看自己的衣裳,就挽着范伊夏的手臂准备走。
范伊夏将范伊秋按在镜台旁,提她拢好鬓前发丝,然后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阿秋,一会儿你见了禹王,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嫡母近几个月身子益发不好,你也快及笄了,就问他什么时候娶你。”
范伊秋面露难色,“大姐,这么直白地说,好吗?”
“直白有直白的好,他也不会拐弯抹角地回答你,再者,你俩有情况再先,你这么问也有缘由。他若愿意娶你,姐替你高兴,他要说不行,咱也趁早死了这个心。记住,聂垚这个人有时想给你体面,善隐晦作答,你就要求他说直白点儿。他是好人,不会将这些话传出去。”
言毕,范伊夏和范伊秋姊妹俩向张氏说要出门转转,就乘坐自家马车去往禹王府。
禹王府。
聂垚一边在书案边执笔龙飞凤舞,一边问卫书岷:“查的怎样,可将那字条的字迹和京中各大官员的核对过了?”
卫书岷道:“都找人对过了,不是。”
聂垚将狼毫扔在宣纸上,笔尖沾了纸,立刻晕染开一个黑色的墨点。“蠢材,必是遗漏了,能知道如此辛秘之事难道还是闺阁中的小姐不成。”
卫书岷委屈,“兄长,我知道你近日心情不好,你也别拿我撒气。你派给我的事,我几时敢怠慢?何止大官员,九品以上会写字的,管他文官武将,我都对过字迹了,不是。”
聂垚抬起眼帘,面无表情地看了卫书岷一眼,并不反驳,只从书架取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页已经压得平展的纸条。
此去边关,万不可亲自披挂上阵,切记。
聂垚犹记得有日从皇宫回王府时,这个纸条被扔进了他的马车里。他起初以为是恶作剧,待在边关迎战时,确实出现了不得不亲自上阵的情况时,就突然想起了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战事紧迫,谨慎起见,他找了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将士穿着他的铠甲迎战,并临时换了战术。
于是就有了假充聂垚的那名将士被阵前刺杀的事,好在战术变换,损失并非惨重。
聂垚这一次回京,专门委派卫书岷调查写这张字条的恩人,可却一筹莫展,根本查不到。
“也许我们调查错了方向,如果这个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会故意隐匿自己的笔体。那么,这次就按照这个纸条的纸张质地去查。”沉思片刻,聂垚轻轻摩挲着这张救了不止他一条命的纸条。
“王爷,外面有个姑娘求见,是”屋外有丫鬟唤道。
“说本王不在府上。”聂垚打断了丫鬟的话。
只闻门外丫鬟给传话的小厮说道:“去回范姑娘,王爷不在府上。”
卫书岷侧目看了一眼聂垚,就见聂垚迅速将纸条重新放回书册中,举步朝外走,一并吩咐那准备走远的小厮,“带范姑娘去正堂。”
聂垚这个反应,在卫书岷意料之外,他急急地阻止,“兄长,你不是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聂垚撂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来的是范家三姑娘,范伊秋,聂垚看见朝他行礼的女子时,身形微顿,随即坐到上首上,只垂目品着手中的茶,“范姑娘,找本王何事?”温柔的神色在看到不是她时,一扫而过,声音硬冷地没有任何感情。
范伊秋抬眸迅速看了一眼聂垚,又赶忙低头只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她没想到聂垚会在正堂见她,这里仆从太多,大姐教她说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口,这可怎么办。
小姑娘为难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聂垚在举盏喝茶的间隙,将范伊秋的神情收在眼底,他突然想笑,为了缓解对方的窘迫,他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四个婢女齐齐称是,行过礼依次退了出去。
有人紧张,无人更紧张,范伊秋依旧不知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她鼓足勇气轻声道:“禹王殿下,还有三个月我就十五了。”
“什么?”声音太小,聂垚没听清。
“我我嫡母生病了。”范伊秋又道。
“这个我知道。”聂垚道。
“你到底你到底要不要娶我呢?”范伊秋再次抬眼看聂垚,又迅速低头。
聂垚实在听得不仔细,干脆走上前。
“王爷,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范伊秋撞起胆子大声说了出来,继而捂着脸,逃也似的迅速向府外跑去。
“等等”聂垚将这句话听清楚了,他并不知,他们以前那点儿阴差阳错的事,让范伊秋生出这么大的误会,他想和范伊秋将这事说清楚,就见范伊秋跟只兔子似的,蹦地没了踪迹。
“我看三姑娘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娶妻当娶如此,本来兄长就深陷尔虞我诈中,回家还要斗智斗勇,得多累啊。”卫书岷就跟鬼一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你这么喜欢她,你去追啊。”聂垚看了一眼卫书岷,转身朝院中走。
“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那种身段的,嗯?”卫书岷一手搭在聂垚肩上,贼笑道,“不若,弟弟我带你去体会体会其中滋味儿。”
“好。”聂垚答应地十分利落。
卫书岷闻言,当场愣在原地有些傻了,他不过是与往常一样,说这句话纯属打趣聂垚,往日聂垚才不会同意呢。
今日兄长咋了?被女人伤怀伤得开窍啦?
范伊秋一路跑到了禹王府大门口,迅速钻入马车,就忙不迭地招呼车夫快走,范伊夏见妹妹脸颊绯红,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询问:“可都说了么?”
“按照大姐教的,可都说啦。”范伊秋用手背贴着泛红的脸颊。
“那聂垚怎么回的?”范伊夏又问。
范伊秋神情定了片刻,她只顾说出自己心事,完全忘了还要留意聂垚的回复,但似乎她逃走的时候,聂垚在身后说了什么。
范伊秋蹙气眉头仔细回忆,忽然眸光一亮,笑了起来,“他说他会等我。”
范伊夏顿觉似被抛到冰窖中,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也许上天让她再活一次,并不是让她和聂垚在一起。
他有喜欢的人,她就成全他。
二十一()
已入深秋;天气转凉;天亮得益发晚了。卯时二刻;一阵瑟瑟秋风吹过;干枯的枝丫敲打窗棂;扭曲了范府正房中嬷嬷的惊呼:“了不得了;夫人没了!”
范伊夏此时还在睡梦中;惊闻这个噩耗时,不觉一身冷汗涔涔,脑顶如雷滚滚;霎时没了神志。
千羽见状,知道自家姑娘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前日夫人还被搀扶着在晒太阳,脸色精神都甚好;怎么忽然就没了;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吃惊的,更何况一向孝顺的姑娘?
“姑娘这是难过便放声大哭几声;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憋坏了;这府中还都指望着姑娘呢。”千羽忍不住流着泪劝慰着。
范伊夏闻言;猛然回过神;刚还惨白的脸颊逐渐恢复了气色。千羽说得对;范家在京中就范芦这么一房;人丁稀少却身系要职,枢密使大人丧妻,京中大品官员必会来府上;失了礼数要被人耻笑;偏府上能做事的只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千羽,你快去打发人到徐府请我小姨母来,我和小姨母合力把母亲内宅的后事给办了。”说到此处终是忍不住,范伊夏痛哭了出来。
原来张氏感染风寒后,旧病未愈反倒成日忧思,添了痰咳,深秋加重。此病虽不是重疾,但处理不当就会有性命之忧。昨日晚间,张氏照例让范芦去前院歇息,她虽有嬷嬷丫鬟照顾,可这些人毕竟不在张氏身侧,都未察觉张氏的异样,张氏被一口痰堵住无法呼吸,最终咽了气。
范伊夏换好素服,一身冷汗未干,晨间风凉,她一出门就连打几个喷嚏,她已顾不得,急急地朝张氏的正屋走去。
屋中范芦已哭成泪人儿,范伊秋伏在床头啜泣不止,范宁瑜哭天抢地的要娘。范伊夏强忍着泪水,走到范芦跟前,与父亲一同商量收拾灵堂、为张氏准备寿衣棺木、给族人世交报丧诸多事宜。
徐府夫人小张氏来到范府,范府夫人的灵堂已经拾掇妥当,她姊妹情深,免不了在灵堂哭了一回,才打起精神和范伊夏一同打理内宅中事。
范宁玠在庄子上接到消息,马不停蹄最先赶回府,其余在外城的范家和张家亲戚陆陆续续也赶来了。
范府一片素白,府门洞开,人来人往,夜间府中灯笼罩了白纸,恍如白昼,却寂寂冷清。
孩子们在灵堂守灵,范宁瑜年岁小,再加之白日哭得险些背过气去,范芦让他晚上回房休息,范宁瑜只不从,强撑着小身体跪在灵堂前。范伊夏劝慰范宁瑜道:“瑜哥儿,姐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多守着母亲一刻,这还有两个晚上要守,夜里我们都得轮流着来,否则一直跪着实在吃不消。你还小,前半夜先你去歇息,后半夜,姐换你过来。”
范宁瑜一听有道理,点头应允,肿着两只像桃儿一样的眼睛回了自己的屋中。
范伊夏让范伊秋也歇着。
到了后半夜,范宁瑜和范伊秋换范伊夏和范宁玠,范伊夏因为要嘱咐弟弟妹妹,落后于范宁玠,等她出了灵堂,远远看见范宁玠和一位身材高挑细长的公子挨着说话,行为举止皆很熟稔。范伊夏心里恼怒,想将那人看个仔细,走上前才发现是马贞年少时的陪读兼挚友,简烨。
因为马贞的缘故,范伊夏和简烨见过几次,谦和温润,有礼有度,既然能作为郡王的陪读且被重用,品性合该没什么问题,兴许真和范宁玠只是有什么私交也未可知。
范伊夏心下稍安,转而回了夏轩。
出殡那日,范伊夏和范宁瑜作为嫡女嫡子,一个摔丧,一个驾灵,送殡队伍浩浩荡荡,向城东范家寄放棺椁的寺庙行进。
走不多时,仪仗队伍在范芦的指挥下停住,他带领合族人向第一座皇家路祭叩首谢恩。行不过半里路,又遇见了两个亲王设的路祭,直至第四个时,队伍再度被叫停,这是禹王亲设的路祭,他本人亦在。
都传禹王和枢密使关系剑拔弩张,若此番情形,这谣言不攻自破了。
范芦行礼,无不恭敬道:“承蒙禹王殿下亲临,臣感激不尽。”
聂垚道:“你我同僚且共属枢密院,自当如此。”
范芦拱手行礼后离开,送殡队伍继续前行,棺椁路过聂垚设的路祭时,他努力去寻找范伊夏的影子,怎奈人影绰绰,将范伊夏的身影护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手下官员皆在此看着,聂垚恨不得一直追视着队伍离开才肯离去。今日听闻范夫人过世,聂垚忽然慌了,她是一个那么孝顺的女孩儿,一定很伤心。为什么会慌乱?聂垚当下问自己,是不忍心看着她伤心,他其实喜欢她,很喜欢,想刻意逃避都不能。
忙忙地下了朝换上素服,就来这里等,希望能见她一眼。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范伊夏能亲口对他说一句喜欢,他就信她,他就等她三年。
奉上自己又怎样呢,他没办法了,可恨自己错失认清自己和告白的机会,现在他都没办法近身。
送殡队伍到了寺庙,灵柩停放妥当,范伊夏和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们在隔壁房间歇下。
范宁玠打点好妹妹和兄弟的食宿,继而来到范伊夏的住处,温声询问道:“大姐,你带了几个嬷嬷丫鬟服侍?这里比不得自家,人多眼杂,夜黑了就别出屋了。”范宁玠自从庄子回来之后,变了不少,言语行为成熟沉稳。
“带的仆从都够用,我知道了,你也早些歇着吧。”范伊夏累了几日,又加之夜晚受了风,在范府也是勉强撑着处理事情,现在忽然无事,反而精神松垮,更加累了。
“我在你后廊的屋里,若有什么事,你开窗唤我一声就成。”范宁玠说完,在范伊夏的屋中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仆从和屋中陈设,像是放心了,才退了出去。
范宁玠没有直接回到临时下榻的地方,而是去往寺庙东边的一片树林里,他打了一声响哨,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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