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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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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伊夏让万辰去了,自己领着两个妇仆继续往新房走。卫栾从一旁的藤架处闪了出来,望着范伊夏步态悠缓的背影,有些出神。她听说于氏忽然晕倒,本要去探望,但恰好在此处遇见了范伊夏,并将范伊夏让丫鬟传述的话一字不错地听见了。刚在饭桌上,卫栾就听出王府遣散戏子歌女的事有猫腻,要不就是于氏有问题,要不就是于氏的下手有问题,无论是主子与奴才,都是王府的人,脱不了干系。但范伊夏将此事处理得威恩并重,不但让闹事的人寻不出不是,还得承情。
都说女人的战场是在内宅,那范伊夏就是一个善于攻心精于谋略的军师,卫栾竟然对她产生了一丝钦敬情绪。
且说万辰找到了吴管事,没料想是个眉目舒朗的青年,她将范伊夏的话转述给吴管事,吴管事听后竟然忍不住地“嗤”地笑了一下。
万辰本欲质问吴管事为何要笑,但好歹因不是在范府不敢造次而忍下了,又见吴管事如此年轻,担心是个不沉稳的人,若办不好她家姑娘的事就麻烦了,于是她便提议道:“吴管事,不若我随你去见一下那些人,由我来亲自转述王妃的话,如何?”
吴管事笑着作了一揖:“那些人说话糙,还是别唐突了姑娘。姑娘放心,我当如你一样将王妃的语调一丝不差地传给那些人。”说完,吴管事便独留下万辰在原地细品那句“当如你一样”不着调的话,转身去了偏院。
范伊夏回到新房,并未见聂垚,便向千羽询问:“王爷去哪了?”
千羽疑惑:“王爷不是和你一起去膳厅用饭了么,并没见他回来啊。”
范伊夏心下一想,忙取来聂垚的大氅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她刚嘱咐聂垚先回屋子,聂垚想必没有照做,而是在老太太的院外等她,可她从院子的另一个门去了于氏那里,两人便走岔了。
果然在院门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回廊处的琉璃灯照在他的眉眼处,也不知再回味着什么,尤显多情而温柔。
四十六()
于氏被掐人中;又灌了几口汤药;慢慢转醒。她双目扫向床前看望她的人;有夫婿聂云瑛、奶妈王嬷嬷、屋中大丫鬟青柳和红梅、还有老太太屋里的李嬷嬷;但独不见范伊夏。
“感觉怎么样;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聂云瑛关切地询问。
于氏不好言语;更不便追问范伊夏的去处;她只淡淡地冲聂云瑛说了句:“没事。”而后拿眼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自是老太太听闻于氏忽然晕倒打发过来看的人,但她自己也存了一番要过来探望的心思。
李嬷嬷对聂云瑛道:“老爷哪里知道,太太这是操心操的了;是心病。”再次看向于氏,也暗暗使着眼色,“太太也真是的;心思忒小;不过就是被手下的奴才瞒着出了差错么,原又不是你的错;你倒先自己担惊受怕起来;老太太和老爷素来疼你;你又是在咱们府上出了苦力的人;还能因此先将你怪罪了?”
原来;李嬷嬷听闻刚才府上一家子的对话;知道以前她和于氏弄得鬼现在正被新过门的王妃捏着,她心思担忧正想找于氏合计对策,不想就听到于氏病倒又晕厥过去的消息;少不得她要过来提点一番;恰好老太太派她来看望于氏。
于氏听出李嬷嬷的弦外之音,脑海中慢慢升出几丝清明,心中一琢磨,也觉得唯有在奴才里找个替罪羊才能将她的罪过转嫁了,而且还要在范伊夏找到夏金槐之前。
***
晚上,到了该歇息的时候,聂垚先盥洗完钻进被筒,范伊夏则正在泡脚。有一个小丫鬟在旁边侍立,等待范伊夏泡完脚,端走洗脚水。聂垚本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范伊夏坐在床边的背影,忽然就道:“夏夏,我与你洗脚吧。”
范伊夏扭头看了一眼聂垚,眼神又有责怪又有娇怯,低声道:“像什么话。”
范伊夏自小接受的是正统礼教,在她眼里,他与聂垚就该和父母亲那样,她小时候见过母亲给父亲洗脚,父亲最多也就是给母亲画眉梳发。再者,她是新媳妇儿,怎么能如此猖狂到才过门两天,就让丈夫洗脚,那不是又在外落下蛮横娇气的名声。
聂垚不理,准备挥退小丫头,范伊夏忙将双脚擦干,迅速钻进被筒里。好似多年夫妻一样,她竟然很熟练自然地挤在他的怀间。
只是那么一瞬,聂垚的身体不可自制地出现了异样,而且越来越强烈,趁着小丫鬟未走出去,他急忙吩咐道:“再去拿床被子!”
范伊夏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满目狐疑。
聂垚笑了笑,“我还想活过二十二,所以今晚得暂时离了你的身,你也好好歇息罢,明日早起回门。”
范伊夏应了一声,因这几日劳碌,昨晚断断续续睡了没几个时辰,白天午觉也被卫栾打扰,此时她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聂垚口中虽说着让范伊夏早些休息,实则还想与她在床上说些体己话,见此状也便作罢。屋外还掌着灯,烛火却昏暗,聂垚细细地盯着妻子的侧脸好久,终是从她的被子底下拉出她的一只手握上,才安心睡去。夜晚却醒了两次,到底是忍耐不住浑身燥热,又不忍打扰妻子的好眠,最后不得不起夜去了净房。
到了翌日,范伊夏还疑惑,为何昨晚睡得如此早,聂垚的神气却并不比往日好。两人在老太太处请完安用着早饭,于氏精神好了许多,众人只字不提昨晚于氏忽然病倒的事儿,看来老太太心疼这个儿媳妇又多想,授意不许提。
聂垚和范伊夏拜别过长辈和卫书岷兄妹,携上回门礼,坐上了去往范府的马车。今日,范伊夏身穿粉色绣花毛皮短襦,琥珀色滚边百合花裙,外面披了一件大红羽纱披风,这身回门装衬得她愈加绝色娇艳。聂垚眼神不离范伊夏,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挨着她坐下,只听范伊夏面露忧愁道:“我怎么看今天小婶气色还好些,但小叔却不受用了。”
聂垚道:“一贯如此,但凡我小婶病了,我小叔紧跟着就要病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担忧着我小婶,就勾出了他的旧病。”
范伊夏笑道:“那小婶在小叔心中的分量可真重。”
上一世,因为背叛和欺骗,聂云瑛选择自尽,就足以见得了。这一世,若立刻让聂云瑛看到于氏的本面目,恐怕他依旧无法接受,所以范伊夏现在打算不那么冒险,还是循序渐进为好。且聂云瑛上一世自尽多多少少也有病体难康复的原因,若他重新拥有了一副好身体,是不是就少了一个他离于人世的想法?
范伊夏沉默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聂垚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在艳羡小叔和小婶的感情,他还琢磨着以后夏夏生病,他是不是也得装一装。
范伊夏又道:“你说小叔身体不好,为何不延请名医好好调理?”
聂垚回答道:“说的好像府中都不是一家人一样。小叔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从小我祖母祖父可没少给他看大夫。我父王作为长子,又大了小叔那么多岁数,自然对小叔也倍加照顾。你都想不到,我父王临终前,几条遗愿中,就有一条是我祖母年纪大了,以后让我把小叔照顾上。其实也不用我父王说,我也会这么做,我小叔比我大哥二哥年纪还小些,小时候与我走得近,我们感情也好。可是他在我们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依旧这样,要不是小叔生在了富贵人家这样好汤好药的伺候着,只怕而立都过不了。”
范伊夏心想,怪不得上一世聂云瑛去世,聂垚悲痛异常,原来还有这两层缘由,她趁机道:“若是小叔中途得的什么病,那我便不好说,既然是娘胎里带的,兴许还是可以治得,可就不知能恢复几分。”
聂垚听后,脸上露出惊喜,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一副好身体有多重要,“恢复几分便是几分,总比小叔这样活着好。”
“那我回去便问问父亲。听我父亲说,阿秋和宁玠刚生下来时,要比我小上一圈儿呢,养了一年半载之后,阿秋健朗了很多,但宁玠时常生病,又长了几年,怎么喂养都面黄肌瘦的。父亲就请了族里一位民间老大夫亲戚调理,你看他现在与旁人无异了吧。”范伊夏道,“就是过了十来年,那名老亲戚不知是否健在。”
“不管怎样,倒是要劳动你去问问。”说完,聂垚竟然嬉笑着朝范伊夏作揖。
“干嘛呢。”范伊夏嗔怪地推了聂垚一把,眼底却是笑意。
两人说笑间,已到了范府大门前,因聂垚贵为亲王,范伊夏也封为王妃,范芦与嫡子范宁瑜亲自在门前相迎。归宁是女儿与女婿成婚首次在女方娘家做客,本该喜悦,可范芦脸上寻不出一丝欢喜,而范宁瑜那厢就更不好了,连向聂垚叫声“姐夫”时,神色都是阴测测的。
几人到了厅堂,聂垚领着范伊夏径自先行了跪礼,聂垚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叫范芦为“父亲”,而后向范芦敬茶。
范芦没想到聂垚会将他这个被权势强压着将自己女儿嫁出去的岳丈,如此放在眼中。
但这些情景,在范伊夏这里,不过又重复了一遍,与上一世别无二致。
离午宴还早,范芦领着聂垚逛府邸,聂垚知道他的岳丈对待他与夏夏联姻的态度,所以谨慎地避开关于夏夏所有的话题,毕竟又是在私人府邸,也尽量不谈公务。于是翁婿俩就院中山石景致或现下时兴词曲聊了数句,又索然无味地下了几盘棋,范芦便让范宁瑜引着聂垚去范伊夏的未出嫁时的闺房。
聂垚看得出这个亲小舅子对他的疏离,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他这么大时那心思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笑的,明明是最好的年纪,亲人安在,和风顺雨,可偏不明白这点,成天介里因为一点小事,就觉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天大的事一样。
范宁瑜走在聂垚前面,脚步若飞,聂垚怎会被这样的小少年甩掉,聂垚看了看他的步伐,伸手在他肩膀处一按。
范宁瑜被掐着,他使劲甩肩膀却反而招来聂垚更大的力道。
“你别动,”聂垚道。
聂垚的力气也容不得范宁瑜动弹,想不听话都不能。他回头气鼓鼓地看着聂垚,只不言语。
聂垚在范宁瑜的肩膀处捏了捏,忽而松了手笑了出来,“父亲可是文官,想必日后也想让你如他的仕途一样,他会允许你偷偷练武么?”
范宁瑜闻言,忙向后退了一步,“我没有。”脸也是红了。
聂垚只笑不语,也不让范宁瑜带路,自己轻车熟路地向夏轩走去。
范宁瑜看着聂垚的背影,肩膀宽阔,腰身结实,尤其是肩膀连着大臂的那块肌肉微微隆起,余下的看不见,想来也是隐匿在衣服底下,那是他羡慕的男人的体魄。他暗暗捏了捏自己的大臂,比之真是差远了,这得有几年才能打过他呢。
范宁瑜心思沉重,又被拆穿,忙快跑到聂垚身后,没好气道:“不要与我父亲说。”
聂垚哼笑了一声:“你是给谁说话呢,再说范大人可不止是你父亲。”
范宁瑜抬眼看着聂垚的后脑勺,磨了磨牙,才又道:“姐夫,别与咱们父亲说。”
“好啊,”相比范宁瑜不善的语气,聂垚可轻松许多,“就是别寻着什么歪书走火入魔了。”
范宁瑜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立时又睁圆了,他惴惴地又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忽然有些害怕。
“瑜哥儿,你怎么在这?”身后有女子唤范宁瑜,聂垚和范宁瑜同时顿住脚步回头。
“三姐。”范宁瑜对范伊秋道,“父亲让我送他”看了一看聂垚满含笑意的脸,忙改了口,“父亲让我送姐夫去大姐那。”
范伊秋拧着细眉道:“怎么这么慢,还没送过去呢?父亲这会儿找你找得紧,你先回去,我来送吧。”
聂垚听到此处,眉间微蹙,他和范宁瑜可走得一点都不慢,于是道:“不用了,我知道路,自己寻过去就行了。”
“还是我送王爷吧。”范伊秋执意,已走到聂垚前面。
去夏轩的路就这么一条,聂垚只得跟上。
范宁瑜回身去了父亲的前院。
四十七()
范伊秋有意放慢脚步;聂垚便停住不走;范伊秋看出是聂垚不想与她并肩;心中冷笑一声;只走自己的路。两人沉默地走了一路;范伊秋轻声言语:“王爷;我瘦了。”
聂垚只当没听见;依旧沉默。
“你发现了吗?”范伊秋问道。
“没有。”聂垚快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双眼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倒是夏夏这几个月的忙碌,清减了不少。”
范伊秋猛然回头;“王爷有必要这样吗,为了衬出对我的不在意,还要把对范伊夏的在意拿出来说。”
聂垚终于看了一眼范伊秋;道:“你是聪明人;我这样说你还能不懂?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再者,连你弟弟都改了口;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合该叫我一声‘姐夫’。”
聂垚见识过范伊秋怨气丛生时的脾气;他以为范伊秋听了此话一定会扬声大喊;没想到范伊秋此时很平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
范伊秋回头继续朝前走;声音低低地传来,“你知不知道,聂垚;范伊夏早都打你的主意了。”
聂垚心意一转;因范伊秋这句话的提醒,莫名想到有日在书局,范伊夏道别欲走,却忽然转过身子向他索要笔墨。浅淡的声音,窈窕的背影,动人的侧脸,至今历历在目。
聂垚想到此处,无意识地嘴角上扬,低笑了一声。若真如范伊秋所说,他只恨自己当初驽钝,不解佳人心意。
范伊秋依旧平静地道:“你当初救了我,我们家人都以为你会娶我。范伊夏就去求我爹以阻止我们。你知道她给我爹说了什么么?”
聂垚本不愿理会范伊秋的言语,可现在却非常想知道,他的夏夏竟然还做过这种在长辈面前一心求嫁的事。
“她说你是奸王,我若嫁给你保不住我们一家周全,但是她够聪明,她嫁过去就可以。”
聂垚听后忍不住朗笑一声,“好个聪明的姑娘。”在当时那种境况,夏夏唯有这样说,她才能征得父亲的同意嫁过来。原来,他俩的婚娶,他在外围使力,她亦在内加劲。“有件事情我向你隐瞒了,”聂垚决定将做最后一次解释,那是深埋在心最阴暗的事,“你我之间的缘由皆是因为我救了你那次,你当时称我为什么,盖世英雄?其实我只想做她的混世奸王。土匪强盗是我安排的,那场戏码也是我安排的,主角是我和夏夏,然后第二天我便可以向她登门提亲,这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你不过是想告诉我,你原来一直都是蓄意要娶范伊夏,可是聂垚,你是听不懂我说的什么么?她给我父亲说你是奸王,”范伊秋再次停了下来,仰头看着聂垚,“而且她还说”
“伊秋。”范芦从后面赶了过来喝道。与范芦一起的还有范宁瑜和几个妇仆。
范伊秋全然不理父亲的阻止,依旧冷声道:“她还说要里应外合”
“住口。”范芦这次恼怒地大声呵斥,“来人,快将三小姐送回屋里。”
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范伊秋驾了起来,范伊秋刚还平静的容颜霎时变得扭曲,她奋力地推开几个婆子要逃跑,“干什么,又把我当病人一样看着吗,我没病,我没有。”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聂垚觉得奇怪,范伊秋这反应不似神志正常的人。
范宁瑜也没见过三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担忧,他碰了碰父亲的胳膊,询问道:“爹,三姐这是怎么了?你说她生病了,这就是她得的病么?”
这近一个月,范伊秋的行为言语都有些不正常,有时平静有时亢奋,尤其这几日更甚,安静的时候在屋中做着一言不发,下一刻就有可能和莫姨娘或者范宁玠大吵起来,争论的话题始终不离范伊夏嫁给聂垚的事。
莫姨娘作为范伊秋的新娘,只当是自己闺女接受不了事实而情绪波动,但范芦可不这么认为,他请了大夫来瞧病,尽然是失心疯前兆。
“是,你三姐病了。”说完,范芦看了一眼聂垚。
范伊夏闻声赶到,范伊秋已被驾着走远,喊叫的声音还能传过来,范伊夏面色苍白地问道:“阿秋这是得了什么病。”
范芦拧眉叹气:“你妹妹病得胡言乱语。”这句话明里对范伊夏说,实则是对聂垚,聂垚若将范伊夏嫁过去是别有用心的话当真,那他们一家子都完了,且他的长女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范伊夏转首用袖子掩住脸面,一连串的泪珠已经划过脸颊。聂垚也顾不得是否有长辈和孩子在,赶紧上前温声安慰妻子,“有病看病,咱们倒是寻个好大夫才是正经,你这么样哭,反倒叫我们更加操心。”
范伊夏闻言,便擦干了眼泪,她道:“爹,瑜哥儿你们一起过去吧,我想仔细询问下阿秋的病情,也好找个对症的大夫。”
于是一行四人都去了夏轩。
范伊夏对聂垚道:“阿垚,你和瑜哥儿在外室略坐坐,我想和父亲单独说会儿话。”
聂垚还想进去看看,闻言也只能作罢,和范宁瑜在外间坐着。
范伊夏给范芦倒了一杯茶,继而道:“爹,阿秋的病要怎么治?有对症的大夫么?”
范芦忧愁道:“不瞒你说,秋姐儿的病不好,恐怕是那个病的前兆。”范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范伊夏心中咯噔一下,半晌不能言语。
范芦又道:“对症的大夫倒是请来了,也幸而发现得早,若真成了那种病就真不好了。除了喝药,还不能让秋姐儿情绪波动过大,最好静养。大夫还说,解铃还须系铃,她那是心病,得解开她的心结才行。”
“知道了。”范伊夏垂头细想,淡淡应了一声。
“夏儿。”范芦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的提议么?有个人与你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今日聂垚在不方便说,过几日聂垚归朝,你抽空回趟家。”
范伊夏抬眸看着范芦,他口中的“有个人”是不是就是上一世嫁祸她一家的“表哥”?里应外合整掉聂垚之后,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外间的聂垚和范宁瑜头对头坐着,聂垚不知在给小舅子叽叽咕咕什么,反正范宁瑜一脸肃穆,抬眼时不时看着聂垚时,流露出来的神色甚为复杂。
夫妇俩在范府用过午宴,分房各自午休,再范府又略坐了坐就启程回禹王府。临走前,范宁瑜不问自家大姐,却一步三挪地挪到姐夫跟前问他什么再来府上,总算惹得众人欢笑起来,让范府有了一丝的喜庆。
马车上,范伊夏道:“给小叔请大夫的事,我已经给父亲说了,父亲说那个老亲戚两三年前就已过世,所幸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后代,父亲会尽快给族中写信,请人过来。”
聂垚看出范伊夏心情不好,亦没有来时的神采,他将范伊夏揽在怀中,低声道:“你问你妹妹得了什么病没,我也好派人去寻大夫。”
范伊夏沉默了半晌,道:“阿秋的病不需要大夫,我心下已有了主意。”
聂垚低头看妻子,只能看见她翘挺的鼻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几时学的医术,我倒没听说。”
“阿垚,你收阿秋为侧妃,若你在乎她庶出的身份,就为贵妾也行。”这就是范伊夏的主意。
聂垚摇头轻笑,没有理会。
范伊夏从聂垚怀中挣脱,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有什么可笑的?你看不上阿秋的身份?”
聂垚道:“我只当你在和我玩笑,以后不要再提。再一个,我努力了这么久,无非就是别人不能做的事请,我却可以使着性子做,我喜欢一个姑娘,乡野村姑也好,被卖与他人的丫头也好,我也会娶为正妻。”
聂垚说的很明白,不是因为身份觉得可笑,而是让他纳妾本身这件事就很可笑,他起过誓不会纳妾,虽未想过能让范伊夏听到,但她总该明白的——
这辈子就她一个。
回到禹王府,聂垚和范伊夏去和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独留了范伊夏说话儿,也是自范伊夏过门第一次仔细询问她娘家的境况。同时范伊夏也了解到,就在她回门的这多半日,那欺瞒主子将戏子歌女们转卖的刁奴被查了出来,于氏用了家法,刁奴不堪忍受一头碰死了。因家中有喜事,老太太也嫌弃刁奴给家里沾染了晦气,合着他家一同在府上谋事的奴才都撵了出去。
范伊夏知道于氏会先下手,她也没打算就因这一件事能治倒她,再者她心坎现在就独一件范伊秋的事,聂垚虽拒绝,可她并没有死心。到晚上熄灯歇息时,她钻进了聂垚的被窝,聂垚心中大喜,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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