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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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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贞看得出杜碧婕在抹眼泪,他心中十分愧疚,这亲事是他要定的,现在退亲也是他,是他不负责任。更何况姑娘被退亲,再说亲就艰难。他赶忙道:“阿婕,对不起,这亲事我真的要退,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名誉受损,这后果让我一人承担。”
杜碧婕再回头看着马贞时,浅笑道:“王爷,阿婕都明白的,王爷心里就装着小姑姑一个,小姑姑那么出众,我怎么能和她比,是阿婕痴心妄算了,不提这个,王爷有苦衷,阿婕都清楚。”
马贞看着杜碧婕只是笑,脸上寻不出一丝难过,他反而愈加自责与不安,赶忙说道:“阿婕你虽与小夏有几分相似,但在我心里终究不一样,我也从没拿你俩比过,她即使有千般万般的好,阿婕也有自己的长处。”
杜碧婕垂头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道:“其实阿婕心里一直都很纠结,很担心王爷把阿婕当做影子对待,既然王爷能这么想,阿婕心中在无遗憾。”
“那,就此别过。”马贞道。
“王爷等等,”杜碧婕唤道,“我屋子里东西王爷拿走吧,扔了烧了或者你自己留着全屏你做主,横竖我是不能再留了。”
马贞本也想送杜碧婕回家,算是两人最后一程路,于是便同意。
杜碧婕自与马贞定亲后,与祖父从徐府搬了出来住在一方两进的院子中。马贞在院门外站着,杜碧婕笑道:“爷爷在家呢,不妨事。”
马贞同杜碧婕进了院子,杜碧婕看出马贞自说要退亲之后,就不愿与她亲近,于是让他在外院的小庭院里等候,没一会儿,杜碧婕亲自捧了果酒到小庭院里,“王爷,恐怕以后再尝不到阿婕亲自酿的果酒,来一杯吧。”
马贞接过酒盏饮了半杯,将余下的半杯搁在石桌上,杜碧婕提起酒壶将那酒盏斟满。身后的丫鬟递上来一样物什,杜碧婕接过随即将丫鬟挥退,她把那东西呈给马贞看,“王爷,这是阿婕一针一线缝制的袍子,样式花型也是揣测了王爷的喜好,就是身量拿眼比不出,也不知是否合王爷的身。阿婕本想等成婚之后,亲自为王爷穿上,现在是不可能了”
马贞看着杜碧婕一翕一盒的唇,莹润鲜红,后面的话再没听见去,他的眼神又落在衣袍上的那双手,细白修长,忽然握住那双手道,声音低哑:“只用眼睛看怎么能丈量出本王的身形,一双手臂环在腰上就有了尺寸。”说完,拉着杜碧婕的手臂就来抱自己。
小姑娘的身体贴了上来,马贞垂目一看,大惊失色,忙将怀中的人推开,口中语无伦次道:“小夏,对不住,纵使我心中再愿意,可你现在已为他人妇,我不能坏你名声。”
“阿贞,你怎么忘了。”娇软细绵的声音在耳畔想起,马贞恍惚地去看眼前朝思暮想的佳人,“我怎么能成为他人妇,明明我们才是夫妻,要不然,你还能娶谁呢。”
马贞神思错乱,心中记得范伊夏嫁给了聂垚,一时又有一幕是他扶着她红衣盛装的场景。
就在此时,佳人手举着一个酒盏,递在他的唇边,他一饮而尽。
对,他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他爱小夏爱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娶到她。
六十三()
等马贞清醒过后;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顿时懵住了。
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杜碧婕站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用白绫勒住脖颈。她衣衫不整;目光涣散混沌。
“阿婕;不可以!”马贞什么都顾不得;迅速从床榻下来冲到杜碧婕跟前将她整个人抱住。
“王爷,你让我死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杜碧婕的声音在颤抖。
马贞将杜碧婕抱在床上;只见她衣服有撕裂的痕迹,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他猛然将被子掀起来;果不其然;干净的褥子上有红渍。
马贞再看向自己,身上哪里有半片衣服遮体。他眉头突突突地乱跳;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一个和范伊夏在床上的荒唐的梦;他全明白了。
“你;你为什么不叫人?”马贞虽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发生这种事情;亦并非他本愿。
杜碧婕蜷缩在床上一隅;头埋在双臂里,低低地哭着,“被人发现与否;横竖我都活不了了;我又何必拉上王爷一起。王爷,王爷以前待我那般好。”
“阿婕”马贞心中不忍,明明是他伤害了杜碧婕,但她还反过来在想怎么保护他。他悠悠地低叹一声,“阿婕你不会死,是我做的事我会负责。你就当做我方才没与你说过退亲的事,也没来找你。你,安心待嫁。”
马贞背对着杜碧婕将衣服穿好,他想去在劝慰未婚妻几句,可他心中不会比她更好受,便只说了一句“再会”。临出门前,他看见那件未婚妻亲自缝制的衣袍,他走上前仔细地摩挲。布料上等,款式颜色也都是他喜欢的,绣工并不工整,针脚也算不上整齐,但足矣见得缝制这件衣服的人费了一番苦心。
可,就是为了拿这件衣服,让他必须娶一个无辜但却他不爱的女人,他和小夏再无可能!
黑眸立时升腾出一片暗涌,马贞两手使劲一扯,刺啦一声,一件完好的衣袍被撕成两半。
坐在床上表情不明的杜碧婕,冷不丁被这声突兀地声响,惊得浑身抖动。
且说在范府,丫鬟们服侍范伊夏擦洗了身子,聂垚和卫栾在外等候,在聂垚唉声叹气了三四次之后,卫栾终于按耐不住,对她兄长低吼道:“本来人心都烦乱,也不知道我嫂嫂经历了这一次以后身子会怎样,你还在哎哎哎地叹气,能不能让人好受些。”
聂垚睨了卫栾一眼,忍不住又叹了声气。
卫栾走到他兄长跟前,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这事儿不好给老祖宗说,老祖宗想抱重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闹了这么一出,只怕对嫂嫂好不容易的改观又打回原形,嫌弃是我嫂嫂不注意保不住胎。你放心兄长,我给老祖宗说,就说是我玩儿的太闹,不小心把嫂嫂撞了一下,让老祖宗怨我一人罢。”
聂垚又看了卫栾一眼,挥挥手。
卫栾疑惑道:“难道你不是烦这个,那到底为了什么?”
“今早去宫中议事,蒋红、杨云还有那不争气的裴名恺又犯事了。”聂垚沉声道。
卫栾“嘁”了一声,“只要西北一太平,那几个色胚就开始惦记女人,能有多大的事,值得让你们为这事商议?朝廷若要管,可你现在走不开,那我带着你的军令去,将他们按军令处罚就是了。”
聂垚又不知第几次叹气,“可现在他们要反,朝廷派我亲去镇压,谁能代替我前去?”
蒋红、杨云和裴名恺是聂垚在西北军中的几名年轻将领。从西北侍卫亲军发来的信函,这几名将领已煽动边塞驻军的一半人要造反。聂垚统领的军队,是对抗西北外寇的主力,若这个消息传到敌国,敌国联手趁内乱出兵,只怕聂垚这几年辛苦收复的领土又保不住了。
聂垚不相信手下的人会造反,但信函他已看过,不能当面质疑,唯有亲去调查。
卫栾也不信。兄长自掌军权之后,先帝没有一天不忌惮他。现在的皇帝是兄长一手扶植的傀儡,虽好拿捏,但终究是正统九五之尊,肯定会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与兄长抗衡。
卫栾知道聂垚的难处,低声询问道:“兄长你什么时候动身?”
“要不是你嫂嫂出了这样的事,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聂垚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将头深埋于掌间为难地说道。
“那你赶紧去和嫂嫂说,别拖了。但我以为,你还是不要将事情说明,你此去未必太平,也不知有猫腻否。嫂嫂若一直担心着,就不能安心养身子。”卫栾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聂垚点头,“你说的极是。其实她在范府养着,比在王府更能让我安心,”他起身拍了拍卫栾的肩头,十分认真地道,“我不在,你可要多看着她。”
卫栾重重“嗯”了一声:“兄长放心,我明白这一个月有多重要。”
待丫鬟们鱼贯而出,聂垚走入内室,看见妻子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帐顶也不知在想什么,“夏夏”聂垚轻声唤道,一并坐在床边,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夏夏这时候最需要他的吧,可是他不能相陪,而立刻就要动身赶往西北边塞。
范伊夏收回神思转目看向聂垚,泛白的唇勉强勾出一个浅笑。
“军,军中有个要紧的人没了,他是我父王的旧部,亦算我的长辈,我,我得亲自悼唁。”聂垚没敢看范伊夏的眼睛。
范伊夏凝眉,慌张地从被下探出手握着聂垚的手,道:“急么?是不是即刻就要走?若不急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聂垚张口欲言,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王爷,今天是你生辰我就想安安心心地和你在一起。”范伊夏紧张地看着聂垚。
“不急不急,子时一过我走也赶得及,你叫我一声‘王爷’倒显得生分了。”聂垚胡乱扯谎,心中算计着若路途不停歇地快马赶去西北,也不会耽误事。
范伊夏长长出了一口气,安心地阖上眼睛歇息,“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下碗长寿面,愿阿垚长命百岁。”
聂垚道了一声“多谢夏夏”,心中却疑惑,难道范家的人都那么在意过生辰吗?怎么瞧着今日夏夏特别在意这种日子,以后夏夏过生辰,少不得他要狠费一番心思了。
站在内室门帘处的卫栾只觉好笑,看来兄长不会在嫂嫂面前撒谎,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说话还结巴呢。
范芦忙完之后到夏轩来探望女儿,刚好撞见范伊夏挽留聂垚这一幕。他今日虽休沐,但作为枢密使已知晓西北发生的事情,聂垚能先撇去“正事”而一味照顾女儿的感受,足以见得他待女儿的细致与周全,范芦都不知是喜是忧。再看女儿这一方,成婚不过两个月就对自己的丈夫如此依赖,而且,而且还怀了孩子。若是寻常婚娶,怀上孩子这在夫妻之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可,他们明明有“里应外合”这一计策。
这可是大忌!
范芦轻咳一声,举步朝内室走,卫栾忙朝范芦行礼让到一侧,聂垚闻声也起身朝范芦行礼:“岳父。”
范伊夏睁开双眼,看了聂垚一眼,聂垚立刻扶着范伊夏坐起身,范伊夏轻声道,“爹。”
范芦在玫瑰椅上坐下,看着女儿女婿默契会意,心头只有烦乱,他掩盖住自己的心绪朝夫妻俩颔首,随即对女儿道:“夏儿这会儿怎样,药服了没?”
“服过了,这会儿也好很多。”范伊夏道。
范芦微微放心,“卫姨娘已经让厨房熬了汤羹,一会儿你让屋中的丫鬟端过来,就在这用罢。”
“嗯。”范伊夏应声。
范芦看了一眼聂垚,此时聂垚恭敬地站在床边,“今日是你生辰?”范芦管聂垚叫了好几年“禹王殿下”,若在朝堂或官署这么叫也没什么,但这是在家里,他二人的关系是翁婿,可“阿垚”“垚儿”这样的称谓,他怎么也叫不出口。
“回岳父,是小婿二十二岁生辰。”
“好,我让厨房备饭,你同夏姐儿在这里用罢。”范芦总觉得聂垚就是个外人,有外人在他都没办法与宝贝闺女多说上几句亲近话,说完他准备走人。
“爹。”范伊夏忽然低声叫住范芦。
“怎么了?”范芦看向女儿。
只见范伊夏刚已经平复好的情绪,这会儿似乎又要涌现,她抿了抿唇道,“我在王府听说阿秋已经好了,她还在生我气么?怎么都不来见我。”
聂垚看向范伊夏,极担心由他惹下的事端让她不快。
范芦笑道:“夏儿只管养身子,别想这些。她是你妹妹,还能有多大气这会儿没消呢,前日你外祖母派人来接瑜哥儿,秋姐儿说也想去,我就让她去了。”
范伊夏点点头,“嗯,出去散散心也好。”
父女倆又聊了几句府上最近的状况,范芦不想让女儿在操心,只报喜不报忧。而聂垚既然已经答应过了今日在出发,就安心陪着妻子,一切行装皆让卫栾回王府亲自打点。
子时一过,聂垚马不停蹄赶往西北边塞。
卫栾虽因范伊夏的关系,算是范府的亲戚,但她不能时时叨扰嫂嫂,在范伊夏坐小月子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地以老太太名义探望为由来范府。
这日,卫栾再次去看望范伊夏,与从内室出来的卫姨娘打了照面,两人微笑点头,卫栾径直朝内室走,刚好看见范伊夏枕边放着一袋子东西,有一颗枣红色的药碗从袋子里滚落出来。
卫栾从地上捡起那粒药丸,触感味道她在熟悉不过,心中一滞之后,面上赶忙扯出一个笑容,“嫂嫂这是最近胃口不好么,想吃山楂丸了?”心中却想着,为什么范府的姨娘要给嫂嫂避子丸?
六十四()
自聂垚前去西北已过二十天;此间范伊夏没得一点关于聂垚的消息;若只是悼唁长者;这时间也有些长了。她曾暗暗询问过卫栾几次;卫栾只说西北军中烦事多;兴许将兄长的脚绊住了。
范伊夏受上一世的影响;总以为聂垚一过二十二岁就是他的命坎;这些天,人又不在跟前使她不能安心,忧思烦神之下;下身又淅沥不止,范府虽好汤好药地伺候着,人竟是瘦了一圈。范芦见女儿如此;请了太医来调理;效果却甚微。
卫栾看在眼中知道范伊夏是得了心病,她一寻思心中想出一计。这日午后她兴冲冲地来范府;对范伊夏道:“嫂嫂;嫂嫂;我兄长写信啦;说他准备离开西北往家里赶呢。”
范伊夏闻言;果然整个人都精神了;忙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向卫栾询问:“信件落款是几日?”
卫栾眼珠一转,嬉笑道:“三日前;想来再过两日就能回京师;不过从西北往这边走的路途不好,若遇上风沙还得再耽搁几日,嫂嫂放宽心,最迟不超过七八日兄长就回来了。”卫栾一面说,一面想兄长快快归家啊,若七八日回不来她都不知再寻什么借口。
范伊夏微微点头,吩咐丫鬟给她端了碗粥喝,喝过粥之后,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向卫栾询问:“你兄长的信呢?”
“是送到王府的,在老太太手里。想来那送信的人不知道嫂嫂在范府吧。”这话说的没毛病,嫂嫂想看信是不能了,也不会怨兄长没给她写。
范伊夏心中一动,抬眼看着卫栾,轻声质问道:“是么?”
“自然是,这会儿天晚了,要不然我明日问老太太把信要过来你看?”卫栾笑道,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那好吧。”范伊夏干脆地说道。上一世她与聂垚做了两年夫妻,聂垚在西北指挥战事,写家书报平安时,必定一封给老太太一封给她,哪怕她还在范府小住呢。
卫栾愣了片刻,转瞬硬着头皮将此事应承下。
卫栾走后,夜色渐浓,范伊夏被服侍着歇下,想到难不成聂垚在西北出事,卫栾才骗她的么?她心中更加惶恐不安,翻来覆去倒是怎么都睡不着。
伺候的千羽见状以为屋中的烛火太亮,起身将蜡烛吹灭。范伊夏听到屋中的动静,便侧过身去不再动弹,生怕她闹到半夜的事父亲又知道,还让他们担心。
也不知多久,范伊夏迷迷糊糊地睡去,在她翻身之时猛然碰到了什么,吓得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隐约难辨的轮廓,却让范伊夏一下认出这个人。她吃惊地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半夜归来先看你,必是不忠不孝。”聂垚的声音暗哑透着疲惫,但语气听上去很愉悦。
范伊夏心思一转就明白聂垚做了什么,他在西北想来不光悼唁长辈还处理公务,若是如此,聂垚回京师理应先去宫中见皇上,或者先回王府让老太太知晓他平安归来,可他二半夜里在她的床边私见,这不是不忠不孝又是什么?
范伊夏也顾不得细想聂垚是为她做了这样不忠不孝的人,见丈夫安好,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下。黑暗中,她的手摩挲到他的脸庞,低低说道:“胡子都扎手了。”说完就往聂垚怀中靠去。
聂垚握着范伊夏的肩头不让她靠近,“我连夜赶路,好几日都没洗澡了,脏得很。”
范伊夏不管,哼唧了一声还是一头扎进聂垚的胸前。
聂垚担心自己身上不洁净给范伊夏添病,只听外间的千羽问道:“姑娘是醒了么?”
聂垚不敢动,范伊夏也不吭声,千羽又叫了一声,见无人应答又睡去了。
两人在黑暗中相拥只片刻,范伊夏就感到聂垚身体的变化,还有即便看不见也能想象出那双炙热的眼。
“夏夏,你嫁给我不过两个月就有了身子,再过两个月你还能怀孕,我在努努力,一个月后说不定就行。”聂垚在范伊夏耳边说着悄悄话。
“胡闹,我这样半年都不能怀孩子了。”范伊夏嗔道。
“为什么?”聂垚疑惑。
“因为我现在伤了身子,怀上了孩子很有可能还会”范伊夏说到此处很低落,也不想继续再说下去了。
“原来这么严重,那你好好养,其余什么都别想了。”聂垚低声劝慰,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意思是这半年都不能同房啦。
自此这半年,聂垚管不住自己不去碰范伊夏,但畏于范伊夏的身子,只是想尽床笫花样却并不近身,半年一过的那个晚上,范伊夏又尝尽如洞房那次的索取,聂垚当真是虎狼之王。这都是后话。
且说聂垚在范府待了近一个时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因见着聂垚无事,范伊夏之后睡了一个安稳觉,早上千羽来伺候时也没有打搅,范伊夏睡得直到快正午。
范伊夏洗漱完毕,因小月子十五日后就可以出门走动,她用过饭之后又见天气很好,就披了薄衣头戴兜帽在院子里散步,身侧跟着一向贴身服侍的千羽和万辰。
“自我来范府这些时日,没听见莫姨娘闹出什么动静,看来卫姨娘这几年只是不想计较争宠,若真认真,莫姨娘可不是她的对手。”范伊夏边缓步朝花圃中走,边与丫鬟闲聊。
万辰道:“说的是,前些时日我还特意打听了呢,莫姨娘现在在秋苑院门都不敢出,卫姨娘正得宠,手中又有府中权力,想收拾她很容易。”
“莫姨娘能安生些便好,她是阿秋的生母,我本该多体恤照顾,但实在是她做派不雅行为不端,不压制着她恐怕以后阿秋的亲事会让她给毁了。”范伊夏说道此处顿了顿,眉头染上了一丝哀愁,她叹气道,“阿秋也不小了,我听说自我嫁到禹王府之后,上门来咱们家提亲的勋贵公子们不少,不乏当下有为的才俊,都让她一一拒了。”
范伊秋再是抱在嫡母跟前养大的小姐,可毕竟改变不了庶出的身份,再者几年前在宴席上闹下的事,名声也不好了,那些来提亲的人家,无非是看中她有一个“禹王”为姐夫。
范伊夏未出阁前推了几门亲事,外人并没有指摘,都认为那是范家“千华骄女”的资本。可范伊秋屡次拒绝,外面已传得极为难听,认为她一个不正经的小姐却非得端出一个正经小姐的派头,什么都与自己的姐姐学,真是不自量力。
范伊夏自然知道自己妹妹为何如此,她生她的气,她还爱着阿垚。
“听老爷那意思,想让三姑娘嫁到应天府那边。”千羽道。
范伊夏惊惧,“我爹为什么要把阿秋嫁那么远?”
千羽万辰不好说,范伊夏略一思考就揣度出了父亲的想法,阿秋差点为聂垚与她闹得反目。若她一直惦记着聂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闹出笑话如何收场。再者父亲知道聂垚与她的婚事是将计就计,若“里应外合”成功,聂垚被扳倒,那当初照在范伊秋身上的光环也没有了,夫家必定要给他委屈受。
花圃中花团锦簇,树影重重,范伊夏想范伊秋的事想得出神,却未及发现树影后面的两个人。
待范伊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时,赶忙挺住了脚步。
“打几棍子再给颗枣,是恩是仇自己掂量。”
声音隐约从树影后传来,这声音范伊夏熟悉,就是前不久在父亲书房里提及要怎么让聂垚死的简烨,他怎么在这?
范伊夏来不及多想,躲在花圃中让繁花遮住了她的身影,千羽和万辰见状也分别找地方隐匿起来。
“简兄提醒的是。”
是范宁玠!
简烨和范宁玠,他俩怎么会有交情?
范伊夏她本无心偷听旁人说话,不过是担心撞见外男才藏起来,但听是简烨和范宁玠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交谈时,心中顿生疑惑,忽而又想到母亲过世,停灵于家庙那日,她就撞见了简烨和范宁玠。
简烨来范府,素来都是和马贞一起,从未只身一人前往,难不成他早先就和范宁玠偷偷摸摸的往来了?
若是二十日之前的范伊夏,疑惑也便疑惑了,无非觉得简烨和范宁玠避着人有了私交,且范宁玠身边有像简烨这样磊落正派的公子,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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