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上心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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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陶然的双眉已不知不觉已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若伊挼起头发露出了右边的耳垂。

　　　　陶然顺着若伊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耳垂边上的那颗小小的黑痣。

　　　　“画中的女子也有一颗这样的痣？”陶然犹豫着问道。

　　　　“对。”若伊点头答道。

　　　　“夫人怎么知道你也有一颗这样的痣呢？”陶然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实际上，让他惊异的，不是若伊这所谓的身份，而是揭示她的身份的方式，和人。

　　　　“她观察到的。”若伊笑道，“很不可思议是吧？夫人说，她直觉那个有缘人就是我，便特意留心观察我，然后发现了这颗痣，才确认了。”

　　　　“直觉。”陶然念道，思索着。

　　　　“你也觉得有些牵强？”若伊看着陶然。

　　　　陶然微微点了一下头：“就一颗痣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这个痣还可以——”

　　　　“自己画上去。”若伊接口说道。

　　　　陶然露出赞许的眼神，然后又问：“那个画像是旧作么？”

　　　　“对，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只可惜，不容易分辨出那颗痣是新加上的，还是本来就有。”若伊有些惋惜地说道，随即又坦然了，“撇开这颗痣不说，那条项链是绝对错不了的。”

　　　　“若伊。”陶然没有答言，同若伊对视片刻，忽然叫了她一声，眼中犹豫着，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若伊的眼神沉静如水。

　　　　“你相信那个人就是你？”陶然的表情有些悲悯。

　　　　“对，我信。”若伊的脸色却极其明朗。

　　　　“那，我们一起去找圣地吧。”陶然陡然坚定地说，坚毅和柔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和眼眸里。

　　　　若伊露出绚丽的笑容：“你相信有圣地吗？”

　　　　“我相信你。”陶然不假思索地说出内心真实的声音。

　　　　“谢谢！”若伊轻触了一下陶然的眼神，微微感觉到一丝温情传导过来，她心中不禁一动，便笑了笑，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言归正传，昨晚婆婆也一起去了，她帮夫人催眠，令她记起了那天的事情。夫人说，她看到赵老六在焚烧符纸样的东西，后来他发现了她们，接着她闻到了一种香味，便晕了。”

　　　　“是赵老六下的手么？”陶然问道。

　　　　“也可能是他的同伴。”若伊轻轻摇了下头，“按陶夫人描述的情形，不能确定是赵老六亲自动手伤人。”

　　　　“他的确不是一个人。”陶然微微露出笑意，“赵老六应该是受人主使的。”

　　　　“谁主使他，知道吗？”若伊轻声问道。

　　　　陶然摇摇头：“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赵老六称他为神使。”

　　　　“神使！”若伊不禁有些好笑，“赵老六自己不就是神使么，打着风神的旗号那么神气，怎么又来一个啊。”

　　　　“赵老六不仅对这个神使恭恭敬敬的，而且似乎很怕他。”陶然还没见过赵老六在谁面前那么惟命是从，“就凭这一点，我想不出在风神镇有哪个人可以做到。”

　　　　“你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是上次的那个树林么？”若伊的声音中透出一些欣喜。

　　　　“对，就是那里，我昨天跟踪赵老六到了那里，然后那个神使就出现了，可是没说上几句话，他便走了。”陶然说着有些怅然。

　　　　“他发现你了吗？”若伊含笑问道，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她太高兴了。

　　　　“也许，他突然打出许多暗器，然后便跳走了。”陶然很配合答道。

　　　　“跳？跳去哪里？”若伊追问道，她眼中神采奕奕。

　　　　“也许是树上，也许不是，总之，他那个身形有些怪异。”陶然看到若伊眼中的神采，知道她肯定是有所发现了。

　　　　“你说，在他走之前，还打出了暗器，是什么样的暗器呢？”若伊细细地问。

　　　　“没看清楚，听起来好象是片状的，跟树叶差不多。”陶然极力回忆了一下，此刻他所要做的，便是全力配合若伊。

　　　　若伊忽然站起身，拉着陶然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发暗器的？又是怎么跳走的？你比划给我看一下。”

　　　　陶然顺从地走到房中央，闭上眼，按照当时看到的，依样比划了神使的那两个动作，然后转身向着若伊，“大概是这样了，我只能做到这几分相似了。”

　　　　“已经很像了！”若伊笑容可掬。

　　　　“你见过这个人？”陶然这才惊讶地说。

　　　　“嗯，也算是。”若伊道。

　　　　有道是——虽未谋面，却是旧相识。

第97章　鬼灵精怪怪侠盯梢（）　
却说若伊让陶然比划神使的动作，一看之下几乎可以断定这位赵老六口中的神使，正是在何家宅院里窥视她的那位高人。

　　　　“陶夫人中毒的那晚，我随婆婆到了何家，走着走着，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跟着我们，起初我以为是幻觉，可是忽然有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他动作很快，忽一下就不见了，而且就像你说的，那个身形很奇特。”若伊缓缓地说道。

　　　　陶然有些意外，想不到此人那晚竟已在何家出现过，而他整个宅子转了几遍却一点发现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难道，那人是冲着若伊她们来的？

　　　　“他只是跟踪你，还是有别的企图呢？”陶然想了想便问道。

　　　　“只是跟踪而已，如果他要对我下手根本易于反掌。”若伊肯定地说。

　　　　陶然不觉点了下头，他看了若伊一眼，忍不住叮嘱道：“你凡事都要小心一点。”

　　　　“嗯。”若伊微笑着，她在陶然的眼中不仅看到了关心，还有深深的担忧，“你去跟踪赵老六，随时都有可能遇上那个人，比我更需要小心呢。我现在要走了，晚上老地方见。”

　　　　“你是要去舞榭么？”陶然的神情是冷峻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是啊，那里是个有趣的地方。”若伊笑着起身。

　　　　陶然送若伊到门口，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还是觉得舞榭能找到线索吗？”

　　　　“为什么不呢？”若伊反问一句，朝陶然摆摆手，“不用送啦。”

　　　　若伊从包子老栈出来，街上仍然很热闹。

　　　　“姑娘，买个帽子吧，又好看又好用的。”卖帽子的大婶热情地招呼道。

　　　　“我看看。”若伊走过去，从大婶手中接过一个淡黄色的布帽子，又圆又大的帽沿，缀上了宽大的荷叶边，简单的手工，却更显得式样大方别致。

　　　　“你戴上试试呀，不好看你就不买，没关系的。”大婶乐呵呵地帮若伊把帽子戴上去了，“你觉得怎么样呀？”

　　　　“嗯，挺舒服的。”若伊戴上帽子，发现宽大的荷叶边几乎将自己的脸全挡住了，却又不会挡住视线，用来防晒或是伪装都很合用，便付了钱戴着新帽子继续向前走。

　　　　谁知一路上竟发现有不少女孩子戴这种帽子呢，更让若伊满意的是，她戴上帽子之后走在大街上看起来同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姐姐，姐姐！”

　　　　若伊回头一看，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朝自己咧嘴一笑，说道：“姐姐，能不能把你的帽子借给我看一下呀？”

　　　　“你要看它作什么呢？”若伊有些奇怪地微笑着问道。

　　　　“嗯，我想帮我姐姐买一个。”小男孩答道。

　　　　“这样啊，好的，我借给你看。”若伊取下帽子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帽子，却看也没看转身就跑，一骨碌钻进了街边的巷子里。

　　　　“哎，你干什么啊？”若伊吃了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小男孩显然对地形很熟，他跑得飞快，带着若伊穿过了几条小巷，终于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转身笑嘻嘻地站着等若伊。

　　　　“还给你。”小男孩将帽子递还若伊。

　　　　“你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呢？”若伊接过帽子，很和气地问道。

　　　　小男孩笑道：“是别人让我引你来的。”

　　　　“别人是谁呀？”若伊又问。

　　　　“是她！”小男孩用手一指。

　　　　若伊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转身看，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布衣女子，她头上也戴着一顶宽荷叶边的帽子，略垂着头，看不清她的样子。

　　　　小男孩愉快地朝那个女子跑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一块银子，然后高兴地跑开了。

　　　　“你找我吗？”若伊淡淡笑道，这个人是友非敌。

　　　　布衣女子没有答腔，却一步一步地朝若伊走来，她行走的姿态看起来有些奇特，不像是自自然然走出来的，而是有些做作和夸张。

　　　　若伊站着未动，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布衣女子走到若伊面前，静静站立了片刻，然后扬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花样的笑脸。

　　　　“哇，飞絮！”若伊吓了一跳，不是因为飞絮的出现，而是因为飞絮这身朴素的粗衣布裳，以及她脸上的“晒伤妆”，“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过万圣节啊！”

　　　　“怎么样？我这个妆化得还可以吧？是不是认不出我来了？”厚实的脂粉仍然挡不住飞絮脸上的眉飞色舞，她兴奋地嚷完，忽然反应过来，立即警觉地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嘘！小声一点！若伊，我正在跟踪人呢！”

　　　　“谁？你在跟踪谁？”若伊见飞絮一本正经的不像在开玩笑，感到有些意外。

　　　　“我跟踪的那个人是——”飞絮神秘兮兮地凑到若伊耳边，低声说道，“你猜猜看！”

　　　　若伊想了想，正想说，却没有飞絮的嘴快。

　　　　“就是那个很讨人厌的人！”飞絮说道，不给若伊发言的机会了，“你一定想不到的，我告诉你吧，就是赵老六啊，我今天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哼！”

　　　　“他现在人在哪里？”若伊忙问。

　　　　“那个房子里面，进去好久了。”飞絮说道。

　　　　若伊松了口气，看来飞絮还没有惊动赵老六。

　　　　“你怎么会跟踪赵老六的呢？”若伊问道。

　　　　“说来话很长哦。”飞絮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说。

　　　　若伊笑道：“那你简单说说，不然你还没说完，赵老六说不定就出来了。”

　　　　“嗯，简单说呢，就是昨天晚上赵老六找了齐尧，乱七八糟说了一通，都是要中伤咱们的，可恶极了！”飞絮气呼呼的样子，比撒娇还要可爱，“我气不过，而且，又闲着，没事干，所以决定来找找他的麻烦，你看，我今天还起了个大早呢，又找别人借了这身衣裳，还化了妆，其实，跟踪人还是挺好玩的。”

　　　　“那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呢？”若伊又问。

　　　　“我看到你买帽子了，那时候跟着赵老六呢，不方便跟你说话。”飞絮笑道，“到了这边之后正好遇到那个小弟弟，我灵机一动就让他去把你带过来喽！”

　　　　若伊不由笑了：“街上那么多人，他怎么会认出我来呢？”

　　　　飞絮嘻嘻一笑：“你长得这么美当然好认啦！”

　　　　“要不你也给我化个妆！”若伊开玩笑地说。

　　　　“哈哈，好——”飞絮笑道，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巷子的另一边忽然传过来一点声响，是开门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向这边走过来。

　　　　若伊一把拉住飞絮，退到转角处藏在墙后，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出来，悄悄地往那人经过的巷子探望，看到赵老六瘦削的背影已走远了。

　　　　“走，若伊。”飞絮拉住若伊。

　　　　“去哪？”若伊一怔。

　　　　“进去看看呀！”飞絮朝高高的院墙努嘴。

　　　　若伊有些犹豫不决。

　　　　“你还想什么啊？走啦！”飞絮催促道。

　　　　飞絮看若伊没有动，便又说道：“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你不知道，刚才一路上赵老六鬼鬼鬼祟祟的，绕了很多路才走到这里，我差点被他甩掉了呢。”

　　　　虽说这么闯进去有些冒险，但也是个机会，既然飞絮这么有信心，若伊决定同她走一趟。

　　　　“我在想，要怎么进去。”若伊拿定了主意，便朝飞絮笑道。

　　　　“门是我的，墙是你的。”飞絮嘻嘻笑着摸到门边，从包里掏出家伙捅了起来。

　　　　若伊看着飞絮的背影，笑了笑，甩出“如意手”轻盈地跃上墙头。

第98章　无人之屋开门迎客（）　
围墙内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干干净净，静静悄悄。

　　　　有一间大大的屋子，屋子的门窗全部紧闭着，屋檐下没有任何诸如匾额、灯笼之类的装饰物，也没有任何生气。

　　　　若伊的心不由自主地快速跳了几下。

　　　　“进来吧。”

　　　　若伊深深端详了屋子片刻，收敛心神，然后轻悄悄地跳下地，走过去打开了门，让飞絮进来。

　　　　“哎，这门用的什么锁啊，这么难搞的？”飞絮扒过去研究门背后的插栓，却发现这插栓看起来简简单单没啥稀奇的，“奇怪，怎么会弄不开呢？这个款式没难度的，难道是我手生了？唉，算啦，反正都进来了。”

　　　　飞絮嘀咕着。

　　　　若伊静静地望着几丈外的大屋，秀眉微蹙，目光深邃，她不是在思考问题，而是在捕捉感觉，一种似有若无的她无法迅速掌控的感觉。

　　　　“若伊，你怎么了？”飞絮上来拉了拉若伊的手，靠近她肩头问道。

　　　　若伊没有说话。

　　　　飞絮张了张嘴，想要再问若伊，但还是忍住了，也安静地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

　　　　“那里有一扇门。”忽然，飞絮怔怔地说道。

　　　　“你说什么？”若伊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飞絮，仿佛她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一般。

　　　　“唔，我，我说那里有一扇门。”飞絮慢吞吞地说，说完又有些着急起来，“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刚才，我明明大脑放空的，可是这句话自己就跑到我嘴里来了。哎，我的神哪，阿门，我是不是中邪了？”

　　　　“是中邪了，而且是我们一起中邪了。我刚刚也有这种感觉，觉得那里有一扇门。”若伊沉静地说道，她刚才捕捉到的就只有这点直觉而已。

　　　　“哎哟，这是什么怪念头啊，那里不就有扇大门吗，眼睛看得到的，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飞絮小声嚷嚷道，她耸耸作惊讶状，“若伊，你说这屋子里是不有鬼啊，怎么这么邪门呢？让人感觉怕怕的！”

　　　　若伊握住飞絮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以轻松的口气说：“花飞侠什么时候又怕起鬼来了？”

　　　　“谁说我怕了？”飞絮马上反驳道，她挺直腰扬起下巴，“我不过是感觉敏锐而已，走，咱们进去吧，就算里面是鬼窖，大鬼小鬼男鬼女鬼满屋飞，我也要去会会它们，哼！”

　　　　若伊又一笑：“可能里面会很黑呢。”

　　　　“会黑啊？这可是大白天啊！”飞絮瞅了瞅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妥协地叹了口气，扯着若伊的衣角，“好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经过青石板的甬道，便到了屋檐下的走廊。

　　　　若伊先走到窗边，贴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屋内确实没有一点动静。

　　　　“我们怎么进去？”飞絮悄声问道，她的圆溜溜的眼眸里转动的是机警，和一丁点儿的胆怯。

　　　　若伊伸手推了推窗子，纹丝不动。

　　　　“那只有走大门了。”飞絮点点头说，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伸手准备去推，忽然听到若伊叫她，便将手缩了回来。

　　　　若伊走到大门的另一边，靠墙贴身站着，朝飞絮点点头。

　　　　飞絮会意，微微吐了吐舌头，也像若伊那样，往边上挪了一点，背靠墙站好，然后伸出了右手。

　　　　就在这时，厚实的紧闭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哇！”飞絮飞快地收回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把那声惊叫挡了回去，同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用一双眼睛望着对面的若伊左轮右闪，紧急呼叫。

　　　　若伊心念一转，蓦地上前一步，站到了大门中央。

　　　　“啊——你！”飞絮又吓了一跳。

　　　　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安然。

　　　　“我这是怎么啦，穷紧张呢！”飞絮探头向门内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放松下来，忽然又一惊，“天哪，这个门不会是我自己打开的吧，我是要去推门来着！不对，我是要推，可还没推，这门根本是自己开的啊！噢——”

　　　　飞絮敲着脑袋有些纠结。

　　　　若伊站在敞开的大门前，面前这间陌生的屋子，很烂俗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飞絮，我们进去吧。”若伊抬脚迈进屋里，步履舒缓地一直走到了屋子中央。

　　　　“好呀，等等我！”飞絮也跟了进来，眼光也即刻往屋内扫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儿。

　　　　这间屋没有天井之类的，几个窗子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此刻，敞开的大门是唯一照亮的光源。

　　　　这是一间空屋，除了墙上挂的画，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没有霉味、杂尘，以及令人不舒服的任何异味，也就是说，这不会是个尘封的地方。

　　　　飞絮转了个圈，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不觉中，她转着圈向壁画看过去。

　　　　“若伊，你觉不觉得，这幅画有点奇怪呢？”飞絮说着扭头看若伊，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你在看我吗？”

　　　　“你刚才在做什么？”若伊却问道，脸上没有笑。

　　　　“看画啊！”飞絮说，她还是愉快而轻松的。

　　　　“你的脚在做什么？”若伊又问。

　　　　“脚？在地上走路啊！”飞絮不懂若伊的意思，“你是说什么呀？”

　　　　若伊摇摇头，说道：“你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

　　　　飞絮想了想，手臂微微向上舒展开来，脚下滑动，旋了一下，再一下，真的就像是在跳舞，而且仔细一看，更像是那种祭天祭地或祭什么东西时的仪式上，所做的那种简单而缓慢的肢体舞动。

　　　　“真的哦，好有跳舞的感觉。”飞絮惊喜地说道，“太好玩了！”

　　　　“飞絮。”若伊叫道，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嗯，什么？”飞絮笑嘻嘻地说。

　　　　“你是转着转着转到那边去的，还是想往那边去才转过去的呢？”若伊慢慢地问道，有点绕口，她特别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既慢又清晰。

　　　　“我转啊转啊就转过去了。”飞絮爽快地答道，说完又直摇头，“不对，不对，我是想过来看画来着，然后才过来的。哎呀，好象也不对，我就是先转的啊——”

　　　　飞絮扭着手指嘀咕着，越嘀咕越糊涂了。

　　　　“算了，我们还是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吧。”若伊说着，她的语气缓和下来了，走到墙边仔细查看。

　　　　“这里一目了然的，哪里藏着机关呢？”飞絮马上也找起来，她脚踢手敲一路捣鼓，口中也念念有词，“密室，一定有密室！开关在哪里呢？”

　　　　“飞絮，别出声！”若伊忽然说道。

　　　　“哦，好！”飞絮立即闭嘴。

　　　　屋里再次陷入寂静之中，连门中透进来的那一扇阳光，这时候似乎也变得暗淡一些了。

　　　　有种诡异的不安的气息散发出来。

　　　　飞絮舔了舔嘴唇，这种气氛让她难受，她不禁哼了一声，索性便开口说话了：“若伊——”

　　　　“嘘！”若伊摆手。

　　　　飞絮把后面的话咽了进去。

　　　　“喵！”

　　　　“妈呀，若伊，猫猫在叫！”飞絮慌慌地转头四处看。

　　　　哪有猫的影子！

　　　　又是一阵死寂。

　　　　“喵！”

　　　　“若伊，我毛孔都竖起来了！”飞絮弱弱地说。

　　　　若伊担忧地看着飞絮。

　　　　“你说句话呀！”飞絮的声音不觉变得尖细了许多，说明她心里真的很紧张了。

　　　　“飞絮。”若伊叫道。

　　　　“嗯。”飞絮听到若伊的声音，更有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

　　　　“那幅画。”若伊轻声说。

　　　　“哪幅？”飞絮急忙问道。

　　　　若伊未出声，微微扬起头望向飞絮身后右上方的墙壁。

　　　　飞絮揪着心缓缓地转头，望过去——

　　　　却听“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眼前瞬时一片黑暗。

　　　　“喵——”

　　　　黑暗中，飞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99章　有灵之猫遁光欺人（）　
大门合上了，屋里黑漆漆的，完完全全的黑。

　　　　飞絮的嘴巴张得跟她的眼睛一样圆，她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给震得晕乎乎的。

　　　　这一片黑暗中，有两颗绿萤萤的珠子，如同流星般地划过，从墙上划向地面，随着珠子划过的轨迹，竟然燃起了一片萤光，这片萤光迅速地变强变亮，立即充满了整间屋子。

　　　　若伊来不及思想。

　　　　飞絮来不及惊呼。

　　　　她们都只是静静无声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迭现。

　　　　那两颗绿萤萤的珠子，原来是猫的眼睛，只见这只小猫优雅地在地上转了个圈，然后便立了起来，立在若伊与飞絮之间的地上。

　　　　屋内的能见度非常好，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猫须轻微的颤动，以及猫的表情——它似乎在笑。

　　　　忽然，小猫发出一声凌厉的叫声，继而一跃而起，在空中张开利爪，去势凶猛地扑向若伊。

　　　　“啊——”飞絮终于尖叫出来，同时试图飞奔过去救她的好姐妹，可是双腿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