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上心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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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阳光明媚，有些风，不热。

　　　　“齐尧，你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若伊立在院中问道。

　　　　齐尧摇摇头，道：“一会儿我去打听打听。”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呢？”若伊又问。

　　　　“是啊，好巧哦，要是你不来，我们就惨了。”飞絮忙说。

　　　　“我悄悄跟着一个朋友，进了前面那条巷子，走到这外面就不见人了，我以为她进了这个院子，就进来看看，想不到遇到了你们。”齐尧有些含糊地说，他其实是跟踪如娘而来的，只不过在到这里之前，似乎已经把人跟丢了，然后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若伊和飞絮。

　　　　“什么朋友啊，我认识不？”飞絮好奇地问。

　　　　“我们快走吧，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齐尧却说。

　　　　“对，马上闪人。”飞絮一马当先地过去拉开院门，伸头往门外瞧了两眼，这才放心地闪身出去。

　　　　巷子里空无一人，飞絮走在前面，齐尧与若伊并肩跟在后面。

　　　　“你们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还被困住了？”齐尧问若伊，他的语气既是疑问的，亦是关心的。

　　　　“我们跟踪赵老六来的。”飞絮回头压低声音说道，她水汪汪的眼中有些兴奋的样子，出来之后飞絮一点也不怕了。

　　　　“是不是他发现了你们？”齐尧问。

　　　　“不是，他走了我们才进来的。”飞絮又说，她干脆转过身面对着齐尧，退着倒行起来。

　　　　“那你们看到过其他人吗？”齐尧忽然想到如娘，她这个时间出现在附近，不像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人影子都没见到哟！”飞絮又抢着说，“邪门死了，那个屋子的大门，居然自己开了，不是人打开的啊，是它自己开的，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你说怪不怪？这个时代按说也没有自动啊！”

　　　　几个人说着走远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关上了院子的门，屋子的门却依旧让它打开着。

　　　　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屋内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墙上那幅画静静地挂着，画中的猫儿寂寞地潜着水。

　　　　一阵风过，大门再次诡异地动作了，它徐徐地关上，屋内顿时陷入黑暗，阳光被阻隔在大门外，风却不知打哪里潜了进来，由呜咽之声到翻滚之势，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剧烈运动起来。

　　　　无形的漩涡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他仰天长笑，哈哈哈——

第102章　画非画画中演序幕（）　
笑声在漩涡里随势翻腾，诡异，惊悚，犹如一道柔软的利刃，划出一股寒气。

　　　　然后，笑声戛然而止。

　　　　漩涡，随着笑声倏然消失了。

　　　　这时，可以看见屋内有个人面向壁画，背手而立。

　　　　“进来吧。”那人说道，声音不高，却透出无比的威严。

　　　　只见，赵老六瘦削的身影，不知打哪里忽然冒出来，他猫着腰快步走到那人跟前，谦恭而讨好地说：“神使，老六在此恭候您的吩咐！”

　　　　“你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原来这个面墙而立的人，正是赵老六的“主子”——他敬若神明的神使，这位神使此时同赵老六说话，仍然是背对着他的。

　　　　“没有，绝对没有，请神使放心！”赵老六连忙答道，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打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们引来此地么？”神使淡淡地说道。

　　　　赵老六眼光一闪，不禁现出一丝笑容，他仰起头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忽然又垂下头，放低声音老实本分地说道：“这个，老六也不知，请神使明示！”

　　　　“是吗？”神使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下。

　　　　“是。”赵老六摸了摸额头。

　　　　“多好的一幅画，可惜可惜！”神使却转了话题，望着墙上的画，自言自语般地叹道。

　　　　赵老六便也跟去看墙上的画，却又瞧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心里更犯嘀咕，大费周章地把那俩丫头引了过来，本以为可以好好收拾她们一下，显显威风，谁知神使一句话不说，就把那俩丫头给放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千里来相逢，对面不相识”神使念道，语气中有种嘲讽或得意的味道。

　　　　“嗯，咳”赵老六应着，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他很想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可是又不敢。

　　　　神使慢慢转过向来，面向赵老六。

　　　　赵老六不由将视线放低一、二寸，因为他不敢直视神使的脸，尽管他的脸上戴着面具，而这面具也并不可怕，可是面具后的那张脸仍然传递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令他生畏。

　　　　“下一步要怎么做，你清楚了吗？”神使却以平静的语气问道。

　　　　赵老六正想回答，忽然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好似有个什么东西打眼前飞过去一般，可是定睛看却又没什么。

　　　　“嗯？”神使又问，声音中并无不耐烦与责难的意味。

　　　　“唔，那个”赵老六赶紧收住探望的眼光，提高声音响亮地答话，“是的，老六都清楚了。”

　　　　“嗯，好好干。”神使的声音更有几分松弛之感，他仍然保持着雕塑般的身姿，说话间无任何的姿体语言，顿了顿，他又说，“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赵老六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之色，这一喜让他连胆色也壮了几分，他抬头认真地望着神使戴着面具的脸，坚定地说道：“老六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请神使放心！”

　　　　神使略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身去。

　　　　赵老六又站立片刻，便知趣地走了。

　　　　室内又暗下来，一股清幽幽的光，静静地洒在神使的身上。

　　　　神使仿佛叹了一声，他深深地望着画中的猫，良久，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像在同猫进行着无声的交流一般。

　　　　那只猫在这样静穆的气氛之下，却显得更为栩栩如生了，它看起来不仅眼神机敏，连那姿势也像要随时跃出来一般，格外生动帅气。

　　　　忽然，“扑扑”几声，神使扬起手臂，甩出长长的衣袖，转动身躯，脚下踩着小步点，舞动起来。

　　　　“众生善，赐神台，献于祭，偿于愿”

　　　　神使一边舞着，一边念念有词。

　　　　他的身姿越舞越慢，每个动作慢得就像扯线的皮影似的。

　　　　他的嘴里却越念越快，细碎的声音中透出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这魔力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扩散。

　　　　只见，墙上的画卷，慢慢地被一束光笼罩了，画上的墨迹在绿光的照耀下，开始飘散起来，画面散开了

　　　　画上的山水在光影的飘动中不见了，猫也不见，就这样，整张画卷便只剩下一团光而已。

　　　　神使依然细细碎碎含糊不清地念诵着，木偶般地舞动着。

　　　　画卷上的光又急速汇聚起来，绘出一些新的画面，这画面由模糊渐渐清晰，它的中心处出现了一张圆台，这张圆形的台在光影中兀自飞速转动着。

　　　　神使口中传出的声音，越发乱糟糟的不能分辨，却在某个瞬间，忽然冒出几个清晰的字，似乎是古若伊和花飞絮的名字。

　　　　然后，画中的圆台变大了，且变得像莲花台一样美，又一阵光影闪动，圆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一个女子跳舞的身影，她转动着转动着，就像花一样招展飞舞着，可是她的头却始终背对观众。

　　　　忽然，神使扬起双手，只见一道剑样的光芒飞射而出，直刺入画卷中，那个在圆台上舞着的女子的身影在光芒触及的瞬间，忽一下就不见了，仿佛被熔掉了一样，紧接着，圆台也消失在光芒之中，整个画卷便被那道光芒所占领。

　　　　“喵！”一声猫叫不知从何而来。

　　　　神使的身影应声晃了一下，他猫下腰，轻哼了一声

　　　　却说若伊正走着，忽然感觉一阵剧烈的心绞痛，紧接着头晕目眩，她不由全身一颤，差点跌倒在地。

　　　　“若伊！”齐尧眼尖手快，赶紧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若伊，见她脸色苍白，眼含痛苦，不由吓了一跳，心便马上紧张地提了起来。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飞絮本来走在前面，这时听到动静，也忙靠过来。

　　　　若伊却已经好了，短短数秒之后，她竟完全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若伊，你刚才是哪里不舒服啊？”齐尧心里又是一紧，他想起了若伊中毒的事，“会不会是那个发作了？”

　　　　若伊向齐尧笑了笑，她心中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此刻很确定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便说道：“刚才突然有点头晕，现在没事了。”

　　　　飞絮拉着若伊朝她脸上端详片刻，十分有把握地说道：“若伊，你肯定是中暑了。”

　　　　“中暑？有可能哦。”若伊笑道，“我真是感觉有些热，这样吧，我不跟你们去舞榭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送你回去。”齐尧连忙说，一面伸手帮若伊戴帽子，“来，你快点把帽子戴上，好歹挡点阳光，会凉快一点。”

　　　　“我也一起去。”飞絮马上说，并且顺手把自己的帽子正了正，她出来之后就戴上了，爱美是飞絮的本能，防晒是她的本能发力之下的动作。

　　　　“齐尧。”若伊看着齐尧，眼中是婉拒的神色，她的笑容很温柔，声音却很坚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若伊”齐尧犹豫了一下，看着若伊的眼神，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声，不再坚持。

　　　　“我回去了，回头再联系吧。”若伊说着便掉头往回走，向着叶家的方向去了。

　　　　齐尧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在街道上消失，才同飞絮转身回舞榭。

　　　　若伊走了不多远，忽然折转方向，走进了一条小巷，她并不是回叶家

第103章　巧非巧巧中有匠心（）　
夏日灿烂的阳光，洒在高低不平的青石板上，长长的的巷子，看起来安静而悠远。

　　　　若伊轻盈地走在青石板上，匆匆地向着那个神秘的院落走去。

　　　　在莫名其妙的心绞痛之后，在若伊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冒了出来，那就是她应该再回去一趟，而且是马上就去，那个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正等着她，此事刻不容缓。

　　　　以前，若伊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譬如有次雨天，若伊忽然坐立不安，特别想去随河游泳，后来她便冲进雨里往随河跑，到了那儿，却正好救了一个溺水的小学生，他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游泳，谁知脚抽筋了，若伊赶到的时候他就快要完全沉到水中去了。

　　　　还有一件事，若伊久久无法忘怀。那晚她正在图书馆看书，忽然心里堵得发慌，不由自主便走出了图书馆，顺着林荫路走着走着，然后，就看到了他，他正将一个女生轻轻揽入怀中不久后，若伊就辍学了，她带走的，除了对学业的不舍之情，还有这份怅然的情愫。

　　　　所以，此刻，若伊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走进那个神秘的屋子，去揭开那里的“真相”，好也罢，坏也罢，都是注定她古若伊必须要面对的。

　　　　转个弯就到了，若伊深深地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墙角处忽然走出一个人，她笑盈盈地刚刚好地站在了若伊面前。

　　　　“若伊，是你呀，想不到咱们在这儿能遇上，真是巧啊！”如娘热情洋溢地说道。

　　　　若伊微微一笑，也朝如娘说道：“如娘，你好！”

　　　　“这个帽子你戴着真好看。”如娘亲热地靠近若伊，扶着她的手臂，细细地看了好几眼，这才含笑赞道。

　　　　若伊摘下帽子，笑道：“谢谢！今天天气太好了，因为有点事要办，才买了这个帽子遮遮阳光。”若伊说着，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看前面，向如娘示意她这会儿在赶时间。

　　　　“嗯，这个帽子用来遮阳光的确是很好的，不知你是在哪里买的呢，我也想去买一个。”如娘很有兴致，似乎并未留意到若伊的表情。

　　　　“就在那边的街上，从这里走出去，应该就能看到了。”若伊转身指给如娘看，“或者，回头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现在我”

　　　　“不用麻烦啦，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在哪里了。”如娘不等若伊说完便笑道，“这天也怪热的，我们别尽站在这里了，不如回去喝点凉茶。”

　　　　“嗯，这时候喝凉茶正好。”若伊点头笑道。

　　　　“那我们走吧。”如娘悦声说道，她的笑容亲切极了。

　　　　“如娘。”若伊站着未动，她笑得真诚，“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不能和你去喝茶哦，下次再约好吗？”

　　　　若伊说着朝如娘抱歉地点了点头，便侧身准备离开。

　　　　“哎，若伊，你别跟我客气呀，走啦，我家就在附近，那边有条近道，一下子就到了，很快的，误不了你的事。”如娘热情异常，她索性回身挽住了若伊的手臂。

　　　　“如娘，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真的走不开。”若伊脸上仍然挂着笑，内心却有些着急了，语气中便多了几分坚定。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事啊？要不我陪你去，等办完了事，我们再去喝茶，对，就这样办，可以两全其美了。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许跟我客气哦，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起走走挺好的！”如娘的话说得既自然又真挚，她的举止虽十分热情，但也很得体，并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所以尽管她的口吻简直不容人拒绝，但也不让人反感。

　　　　若伊露出为难之色，她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才能脱身，这时，墙角那边传来一片喧哗声。

　　　　“在那里，在那里”

　　　　“别挤呀”

　　　　“咦，这在吵什么呀？”如娘轻轻地皱了皱眉说道，一边转身，“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若伊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边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啊。

　　　　若伊跟在如娘身后，终于转过了那道弯，站在了通向神秘院落的那条巷子里，眼前见到的景象却让她吃了一惊。

　　　　只见那里聚集了很多乞丐，他们举着要饭的盆子钵子，有的还拖着铺盖，在那里推搡喧嚷，把条巷子活生生地堵死了。

　　　　“我们过去看看。”如娘说着一马当先走了过去，掏出一些碎银子，向一个挤在边上的小乞丐打听，“小兄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那个小乞丐满脸油污，看到如娘手中的银子，眼睛顿时一亮，他咧嘴笑道：“我们等着派米呢。”

　　　　“谁给你们派？怎么在这里呢？”如娘把银子放到小乞丐的破盆里，又问道。

　　　　小乞丐高兴地抓起银子，贪婪地看了好几眼，这才满足地放到脏兮兮的口袋里，然后冲如娘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呢，就是听说这里有吃的。”

　　　　怎么会这么巧？之前还是人迹罕至的穷巷子，忽然之间就成了慈善活动的场所，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若伊满心疑惑，她看到那个院子门口有几个乞丐挤在那里，大门紧闭着，此时进去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你想什么呢？吓到了吗？”如娘关切地看着若伊问道。

　　　　“刚才那个小孩子真可怜。”若伊摇摇头叹道。

　　　　“是啊，没有了父母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唉，你看看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残的残，日日餐风宿露，餐餐吃了上顿没下顿，看着都让人心酸。”如娘叹了口气，眼睛有些湿了快要流泪的样子。

　　　　“嗯。”若伊有些黯然，她不禁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烦恼，为眼前的这些生活无依的人而难过。

　　　　“看到你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你心肠好。”如娘却忽然展眉笑起来，她挽着若伊往回走，一边轻声说，“你也不用太难过的，很快呀，这些人就会有地方可去了。”

　　　　“你是说——”若伊惊喜地问道。

　　　　“因为，有个又有善心又有银子的人，要在镇上设一个地方，专门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饭吃。”如娘笑呵呵地说道。

　　　　“那太好了！”若伊高兴地说，由衷地笑了。

　　　　“嗯，他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真的很感动。”如娘有些欣慰又有些满足地说，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温柔。

　　　　原来那个做善事的人是如娘的朋友，若伊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她望着如娘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说：“那些人都会感激你们的。”

　　　　“他倒不会在意这些，他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要”如娘说着，忽然抬头看着若伊，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瞧我，尽说些不着边的话，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是吗？”若伊的脑中闪过几张脸孔。说到财力，倒都有可能，不过，联系上如娘方才的这番话，那就非那个人莫属了，齐尧，若伊在心中想道，却没有说出口。

　　　　“嗯，就是齐尧呀！”如娘笑道。

　　　　如娘的眼眸闪闪发光，令她本就娇媚迷人的容颜越发的光彩照人，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可逼视的光芒。

　　　　“原来是他啊。”若伊便也笑道。

　　　　“很意外吧？”如娘眨眨眼睛。

　　　　“有一点。”若伊点点头，说到意外，如娘谈起齐尧时的神态，才是最让她感到意外的。

　　　　如娘浅笑盈颊，轻声说道：“我跟齐尧认识很久了，他啊，一向喜欢逍遥自在，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和什么人在一起，他就和什么人在一起，看起来好象潇潇洒洒，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可是，真正的齐尧并不是这样的，他其实一直都很怕一样东西。”

　　　　“哦。”若伊静静地听，适时地回应。

　　　　这时，如娘已经带着若伊绕进了另一条小巷。

　　　　“你猜猜看，齐尧他怕什么？”如娘脚步未停，含笑问道。

　　　　“麻烦？”若伊继续留心着巷子里的动静，随口说道。

　　　　如娘似乎有些意外，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

　　　　“我一定猜错了，不如你告诉我吧。”若伊见如娘表情有异，便笑道。

　　　　“不是的，你猜对了，若伊。”如娘摇一下头，又点一下，自然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因为不喜欢受约束，所以齐尧很怕麻烦，所有麻烦的事，他都避之唯恐不及。想不到你跟他认识没多久，就已经这么了解他了。”

　　　　“倒不是因为了解他才猜到的。”若伊笑着摇摇头。

　　　　如娘眼望着若伊，现出疑惑的神色：“那是为什么呢？”

　　　　“运气好啊。”若伊轻松地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如娘淡淡地说道，她看看若伊的表情，便也跟着一笑了之。

　　　　“如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若伊淡定地问道。

　　　　“哎呀，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不是陪你去办事吗，快点告诉，要去哪里呢？”如娘拍一了下手，停下来，满怀歉意地笑道。

　　　　“我们还是先去喝茶吧，你家是在前面吗？”若伊笑着指了指巷子尽头。

　　　　“好啊，就去喝茶，对的，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如娘笑道。

　　　　原来，如娘的居所离那个院子只有二条巷子而已。

　　　　如娘似乎早就知道若伊会改变主意，选择跟她去喝茶，因为她虽然说要陪若伊去，可是这么半天却并不问若伊去哪里，而是径自把她带着往自家的后巷而来。

　　　　“如娘，你刚才是要去做什么呀？”若伊很随意地问道，她的神态是愉快的。

　　　　“哦，今天生意比较清淡，正好有个熟客订了盒胭脂，我就给送过去了，因为天热，想着走后巷近一点，谁知竟遇到了你，看来我今儿运气也不错。”如娘说着，忽然咳了一下。

　　　　“如娘，你没事吧。”若伊连忙关心地问道，并侧转身去察看如娘的脸色。

　　　　“哦，没事的，可能今天说话太多了，嗓子有点痒。”如娘略微偏过头去，她掏出手绢掩在嘴上，又轻咳了几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说话间已到了一个院门前，如娘掏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一小片花圃便映入眼帘。

　　　　“这是胭脂铺的后院，那些是我闲着没事种的。”如娘指着院子右侧的花花草草，向若伊说道。

　　　　“这个味道很清香。”若伊赞道，一面走一面去看花圃都种了些什么。

　　　　绕过花圃，如娘把若伊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这里又小又简陋，让你见笑了。”如娘帮若伊倒了一杯茶，说道。

　　　　“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若伊含笑接过茶，“这里很舒适。”

　　　　“真的吗？你要是不嫌弃，就常来坐坐吧，我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如娘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如娘扬声说道。

　　　　门开了，齐尧走了进来，他看到若伊也在，显然有些吃惊。

　　　　“哎，你来了！”如娘起身迎上去，含着笑，又有几分嗔怪地轻声说道，“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

　　　　“不是你”齐尧望着如娘的眼睛，明明就是如娘派人去找他过来的。

　　　　“好了，好了。”如娘温柔而果断地打断了齐尧的话，“过那边坐吧，若伊也不是外人。”

　　　　齐尧便走过去，在若伊身边坐下，柔声问道：“你不是回家去休息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