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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上心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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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伊蒙了，难道说，如娘和齐尧是在偷情？
“你们？”若伊不觉有些气愤，她严厉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咚咚咚——咚咚咚——”
“若伊——”如娘使劲地朝若伊递眼色，一边拉着齐尧站到了门后。
若伊便打开了门，只觉脑中又有一个浪头打过来，让她猝不及防——敲门的人竟然是陶夫人。
“夫——人——”若伊怔怔地叫道，她恍惚起来，已经不去分辨是幻是梦了。
“让我进去。”陶夫人冷冰冰地说，与一贯的温宛优雅判若两人。
若伊站着没有动。
陶夫人并不言语，而是猛然挥出右掌，拍在门上，接着，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房门裂成了碎片，如果一面坍塌的墙一般，齐齐地坠落下来，齐尧与如娘便出现在陶夫人面前。
如娘眼含痛苦，面如死灰。
齐尧眼神暗淡，颓丧万分。
若伊心中理不清爱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对峙，然后，如娘与齐尧慢慢倒下去，若伊仍然不急不怒，静静地看着陶夫人的侧影。
陶夫人看也不看地上的那两个人，而是倏地转身，伸出双手掐住了若伊的脖子。
若伊没有挣扎，她看着陶夫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直到无法呼吸
“若伊，醒醒！若伊！”
若伊艰难地睁开眼睛。
陶然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我怎么了？”若伊坐直了问道，她的头刚才枕在陶然的肩膀上。
“你晕过去了。”陶然的声音有些低沉，“现在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若伊摇摇头。
“那你，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陶然又问，若伊在静坐之中突然晕倒，一点先兆也没有。
“我好象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伊说道，她的脑子还有些乱，“我还是没有看到风神札记里面的内容。”
“没关系的，那个我们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现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到水下去看看有没有出口。”陶然说完，看着若伊笑了笑。
“我跟你一起去。”若伊站了起来。
“你能行吗？”陶然的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
“嗯。”若伊微笑着说，“对了，风神札记怎么处置呢？”
“先放在这里？”陶然说道。
若伊点点头。
俩人稍加整理，便先后跳入水中，向深处潜下去。
第114章 生死之间恍然如梦（）
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零，陶然凭感觉摸着石头，曲折地向前探索，若伊紧随其后。
哪知，游了好一会儿，仍然到不了底，水域越来越窄，并且延伸的方向，由斜斜的向下，慢慢变成了曲折的平行。
是继续找下去，还是折回去？
在水中是无法呼吸的，如果继续下去，万一要是不能很快找到出口，那么将可能面临生命危险。然而，这条弯曲的水道，很有可能连接着出口，如果就此放弃了，那么可能就失去了走出去的机会，而被困在这里面了，着实进退两难。
陶然停止了前行，他转过身，刚好若伊游到了身旁，他伸出手在水中划了几下，便触到了若伊的手臂，然后经由手臂，握住了若伊的手。
走？回？陶然的指尖在若伊手心划过，快速地写了两个字，征求她的意见。
若伊反握起陶然的手，也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走。
陶然握了一下若伊的手，便抽身转回来，继续前进。
这时，因为水道很窄，刚刚够一个人通行，为了减少相互之间不必要的影响，若伊有意地落在了后面，同陶然保持着较远一些的距离。
尽管离得远了，并且既不能视物又不能说话，但两个人仍然很有默契，利索地前行着，并保持着相同的进度。
终于，陶然的双手触到了一面硬硬的东西，似乎是垒起的石壁，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推了推石壁，没有动静，便略微用力击了一掌，这一掌下去，顿时震得他手腕发麻，而石壁仍旧巍然不动。
难道不是这里？陶然心里寻思着，一边往侧面靠过去，事到如今，也只能在这里细细找找尽力一试了。
陶然在侧面的壁上摸索着，手到之处，依然是硬硬的不平整的石壁，摸到中间一点的部位时，忽然感觉不太一样，似乎没有那么牢不可破，陶然心中一喜，连忙往后退了点，抬起双手向石壁推过去。
“呼呼”的一阵声响，石壁竟被推开了。
陶然忙侧了身，抵住石壁，伸手往那里面探了探，只见那里也充满了水，并且，仍然是一片漆黑，不过，好歹也算得上有所进展了，陶然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
若伊听到动静，也便靠拢过来，倚在了陶然身旁，陶然便牵了若伊的手，小心地从石壁旁穿了过来，然后，松开了扳着石壁的手，石壁便又退回了原位。
就在石壁合上的一刹那，忽然涌起了一阵湍急的水流，哗啦啦冲得人晕头转向的。
陶然被水流托着，身不由己地东撞西撞，他把握住一切机会奋力向上游着。
终于，水波越来越小，水温也没那么冰凉了，陶然猛地向上冲，跃出了水面，他吸了一口气，高兴地叫道：“若伊，若伊，我们出来了，这里是——好象是一口井。”
若伊却没有跟着出来。
“若伊——”陶然刚刚松弛的神经顿时全面紧绷，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来不及再吸口长气，便一头扎入水中，全速往下潜。
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若伊，你等我，我很快就到了，我们已经找到出口了，我马上带你出去，你一定要坚持住陶然一阵心慌意乱，还好，此刻水中很平静，他能够很自如地前行，并且，谢天谢天，他碰到了若伊，只不过，糟糕的是若伊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陶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急忙托着若伊的腰，快速地把她带到了水面之上。
“若伊！”陶然叫道，并迅速探了一下若伊的鼻息，竟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不！”陶然的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阵阵刺痛，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极度的孤独与茫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瞬间之后，陶然果断地抽出随身的匕首，猛地往井壁上一刺，借着力便携着若伊跃出了水面，紧接着又扬手刺了一下，伴随着匕首在井壁上划出的尖利的声响，陶然和若伊从井口飞了出来。
陶然随手丢掉匕首，立即扶若伊坐下，运功救她，可惜，尽管陶然用尽全力，却一点用也没有。
若伊仍然没有呼吸，她好象真的死了。
陶然揪着心几乎要丧失理智了，他没有停下来，而用尽了全身解数，希望能救回若伊，可是若伊依然没有回转过来，良久之后，陶然终于颓然地垂下手臂。
若伊没有了支撑，便往后仰去，靠到了陶然的身上。
“不！你不能死！”陶然陡地抬起手，抱住了若伊，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缓缓地低下头，贴着若伊低垂的冰冷的脸，用不可抑制的、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的哀伤的声音说道，“是我害死了你为什么我不听劝告，硬要同上天争若伊，你快醒醒，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我们”
在风神祠的菜园子里，陶然就这样坐在地上，将若伊抱在怀里，承受着锥心的痛与悔。
那晚，也是在这里，俩人背对着，坐在井台上聊天，那时他问若伊为何来风泉镇，她答说身不由己，再问她何时离开，她便说更不由己，于是，陶然不得不确信，她便是那个应于命而来的人，她的到来，意味那个咒语是真的，那个关于重生之门的预言是真的，也意味，他终于有机会去抹掉心底的那段让他抱恨终身的记忆了，当然，这也更意味着，她将面临一条凶险无比的道路，所以，他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既有些些憧憬，却又十分担忧与不忍。
不管怎么样，陶然万万没有想到，征程才刚刚开始，若伊竟然就这样、就这样离开了，这样突然，这样让人猝不及防，这样，让人痛彻心扉。
此刻，陶然方才知道，若伊对他而言，不是师傅交待的“任务”，也不是会打开重生之门助他完成心愿的“希望”，而是——而是一个朋友，知己，一个可以令他敞开心胸、忘却孤独的人，也是一个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暖、愿意去关心的人，还是那个能让他想起他娘并且不会想得那么苦的人，他们认识才不久，可是却又像认识了很久，虽然在他心里埋藏了一些秘密，还没有向她坦陈，可那只是因为时机未到，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会打开心胸，毫无保留地向她交待清楚，那么现在，至少、或者会好受些
陶然沉浸于深切的悲痛之中，不能自已。
“咳”
忽然，怀中人似乎动微地动了一下，陶然全身一震，猛地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若伊。
“嗯”若伊哼了一声。
“若伊，若伊，你醒了？”陶然的右手揽着若伊的背，整个人则扑到她面前，欣喜若狂地叫道。
若伊微微抬了抬头，传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陶然。”
“你没死，你还活着！若伊！”陶然将若伊拉入怀中，再次紧紧地抱着，不愿放手。
第115章 守候之际度秒如年（）
“若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吗？”陶然情不自禁地柔声问道，他刚刚经历了若伊活过来的巨大惊喜，现在看着若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心情便再次沉了下来。
若伊半躺在陶然怀中，她眼皮沉沉的睁不开，意识有些模糊，除了头痛、胸闷和冷之外，感觉不到别的了。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回去。”陶然话一问出口，马上觉得不该增加若伊的负担，便又体贴地加了一句，并且立即稳稳地抱起了若伊，往菜园外面走，一边又对她低声耳语，“若伊，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若伊瑟缩在陶然的怀抱中，她真的觉得好累了，那种深切的无力感，让她的脑子出现了一阵一阵的空白状态，她闭上了眼睛，渐渐陷入迷糊之中。
陶然便默不作声了，提起精神专注地赶路，偶尔，会低头看若伊一眼，心中便会涌起一阵怜惜之情，而脚步无形之中便又会加快一些。
谁知，才出了风神祠，便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却是已等得焦急万分的叶适亭。
“你们怎么才出来啊？”叶适亭看到陶然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这才看到了他怀中抱着的若伊，不由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慌了，“天哪，若伊，若伊你怎么了？她，她出什么事了？”
陶然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走边说：“她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
“出了意外，什么样的意外？严重吗？若伊她要不要紧啊？”叶适亭不由连声问道，他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疼惜，一下子就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可是又怕影响陶然赶路，便又勉强将那些话咽回去，强忍着内心的煎熬，憋着劲紧随陶然向前飞奔。
“回头再说。”陶然简短地说道，他只想尽快把若伊送回叶家，让她换身干爽的衣裳，然后再让叶婆婆看看她，以若伊的身手会出这种状况，陶然越想越担心，希望只是个小意外而已，没有别的事。
叶适亭并不知道刘贵去过地窖，并且把若伊和陶然锁在里面，他看到议事厅的门已经锁上了，虽然不见他们来还钥匙，有一些反常，但叶适亭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回到家里却并没有看到若伊，便慌了，又急急忙忙地赶回风神祠，正好就遇上了陶然抱着若伊出来。
到了叶家门口，叶适亭抢上前，一把推开了院门，这门是他之前出门时虚掩上的。
陶然便抱着若伊大步往屋里走，叶婆婆正坐在厅中，见状忙迎了上来。
“快，往这边走，把她送到房里去。”叶婆婆并没有惊慌地大呼小叫，而是沉静地对陶然说道。
叶适亭却一骨碌奔向隔壁屋，去叫常乐，然后连同知足三人一起过来了。
“哎呀，若伊姐。”常乐进门看到若伊歪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脸色雪白，吓了一跳。
叶婆婆已经找了一身衣裳出来，她向门口挥了挥手，道：“你们快点出去。”
陶然松开了扶着若伊的手，头一低，快步走了出来。
“我去烧开水，等下也许用得上。”知足说着便往厨房跑去了。
“陶兄，你若是不嫌弃，我找身衣服给你换一换，这样穿着会着凉的。”叶适亭见陶然的头上和身上都湿答答的，而且他的气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便好意建议道。
陶然本想谢绝叶适亭的好意，因为在这里换衣服多有不便，但他实在太担心若伊了，很想留下来，待确认她一切安好之后才能放心地离开，因此迟疑了一下，便露出一丝笑容点头应允：“那有劳你了！”
叶适亭便把陶然领到了自己的房里，又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找了一套，然后带上房门出去了。
陶然换上了叶适亭的衣服，又稍作整理，便来到了厅堂。
“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适亭在若伊门外候了这么半天，坐立不安的，此刻见陶然出来，索性向他打听起情况来。
“我们在密室里又发现了一个密室，可是找不到出口，在密室底部有一个洞，里面有很深的水，而出口就在水里，我们在出来的时候，若伊她”陶然长话短说，在说到若伊出事的时候，他心中再次涌现的是，他返回水下找寻若伊时，心中升起的那种强烈的不祥之感，以及发现若伊停止了呼吸时，他心中骤然的颤栗，这些情绪令陶然打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怎么了？”叶适亭身体前倾，张大眼睛盯着陶然紧张地问道。
“好象是溺水了。”陶然低声说道，他也很想知道若伊后来在水中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呢，若伊的水性那么好。”叶适亭有些激动地叫道，若伊在他心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牛角潭也难不倒她的，你是亲眼见到她出事的吗？”
“没有。”陶然摇摇头，说道，“可能是发生了意外，等若伊醒了，问问她就知道了。”
叶适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冲到若伊的房门口，听了听，没什么动静，举起手想敲敲门，想到叶婆婆会骂人，便又放下手，在门口转悠了几下，张了张嘴又想喊个话问问，最终还是咽了进去，沮丧地折了回来，仍然坐不住，便又向陶然问道：“你觉得若伊她严重吗？”
“什么？”陶然有些走神，“哦，应该没什么大碍。”
“唉，怎么会这么久呢？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要不要紧，要不要帮忙？”叶适亭走来走去，皱着眉念叨着，忽然猛一转身，下了决心，噔噔噔走到那个紧闭的房门口，举手敲敲门，压低了声音问道，“常乐，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叶适亭松了一口气，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门内常乐的脸。
“没事，若伊姐醒了。”常乐悄声笑道。
“太好了，我进去——”叶适亭喜道，一面抬脚往门里挤。
“哎，站住，书呆子，你不能进去。”常乐伸手拦住了叶适亭道。
“为什么？”叶适亭一呆。
“婆婆说若伊姐现在需要休息。”常乐说着便要关门。
叶适亭连忙用手推着门，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不和她多说话，就看看她，嗯？”
常乐看了看叶适亭，有些松动的样子。
“让我进去。”叶适亭赶紧又说。
“嗯，我问问婆婆”常乐说着扭过头往房内看了一眼，然后便说，“不可以，你出去。”
“常乐！”叶适亭虽然着急，仍然压低了嗓音在叫，他怕大声会吵到若伊。
“适亭，外面待着去。”里传出叶婆婆的声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常乐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便关上了门。
叶适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得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叶婆婆走了出来。
“奶奶，我能进去了吗？”叶适亭连忙迎了上去。
叶婆婆却摆了摆头，并不看叶适亭，而是走到陶然面前。
陶然忙起身叫道：“婆婆。”
叶婆婆点点头，道：“能跟婆婆聊一聊么？”
陶然微微有些吃惊，看叶婆婆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忙点了点头。
“适亭，你好好在这待着别动。”叶婆婆说完，带陶然进了房间。
第116章 劫后相见却说别离（）
“若伊现在没什么事了，她不会有事的。”叶婆婆首先便说，她的脸上又挂上了慈祥的笑容。
陶然点了点头。
“发生这样的事，你一定很难受吧。”叶婆婆又说，她的语气跟拉家常似的，“说起来，这是若伊丫头注定要遭逢的劫数，是避无可避的。”
“注定的劫数？您的意思是？”陶然心中一凛，连忙问道。
“若伊不是普通人，想必你也知道。”叶婆婆看着陶然说道。
“嗯。”陶然应道，一面专心等着听叶婆婆往下说。
“那你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吗？”叶婆婆问，她的表情很平和，眼神依然温厚。
陶然一怔，不知道叶婆婆为何会这么问，便摇了摇头：“不知道。”
叶婆婆笑了笑，道：“也对，或许若伊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那您知道么？”陶然接口便问，叶婆婆的神态，让他觉得她似乎知道很多事，尤其是一些他自己并不知道的事。
“不管怎样，你会帮她的，是吧？”叶婆婆却道，她并没有回答陶然的提问。
“是。”陶然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
“婆婆也是！”叶婆婆笑了，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若伊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好心肠是她的可爱之处，但这副心肠，也会令她以后的路很难走，她需要有人在旁边支持她、帮她。”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陶然不由问道，他有些猜不到叶婆婆这么说的意图，并且越发觉得叶婆婆不简单。
“瞧我，又把话扯远了。”叶婆婆呵呵一笑，然后正色说道，“言归正传，这次算起来是若伊第三次出事了，前两次你应该也知道的，第一次或许是意外，第二次却是事出有因，而这一次同样如此。”
“若伊并不是溺水，而是身上所中的毒引起的？”陶然忙问，他最担心的正是这个，意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埋伏在若伊身上随时可能爆发的东西。
叶婆婆点点头，缓缓说道：“是不是中了毒，还不能断定，因为在她身上一点中毒的痕迹也找不到，可是，确实又有一些什么东西在作祟。唉，这样更加危险。”
“您和若伊谈过了吗？”除了身体状况，陶然也担心若伊的精神状态，不过，他倒不是担心她会承受不了，正相反，他担心的是她什么都自己默默地承担。
“若伊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叶婆婆说道。
陶然怔怔地点点头，便问道：“她知道在水中是怎么出事的吗？”
“她说不知怎么就晕了，醒来后就觉得很难受。”叶婆婆说完很慈爱地看了陶然一眼。
“她，要多久才可以恢复过来呢？”陶然果然现出很失落的样子。
“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叶婆婆亲切地笑道，“你能帮婆婆一个忙吗？”
“请说。”陶然忙把神思再转回到谈话中来。
“暂时不要跟她见面了，可以吗？”叶婆婆以温暖的语气说道，不过，她也很清楚，这对陶然来说是很无情的。
陶然一愣，眼睛迅速向叶婆婆望去，冷峻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你不要问原因，你只要知道，这么做都是为了若伊好！你能答应婆婆吗？”叶婆婆神情认真地说。
“这是若伊的意思吗？”陶然有些失神地问道，也许是因为疲倦，也许是因为内心有太多的担忧，此时的他，竟然失去了惯有的机警与沉着，而在不经意间就会喜怒形于色了。
“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帮若伊渡过难关，这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你说是吗？”叶婆婆说。
“难道我在她身边就”陶然说着，面色有些黯淡。
叶婆婆站起身，走到陶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是你救了若伊的性命，你不要忘了！听我说，别想太多了，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那我，明天能来看看她吗？”陶然也站起身，“我想跟她谈一谈。”
“如果我说不可以，会不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叶婆婆半天玩笑地说。
陶然一时无语，他低下头，默默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叶婆婆忽然叫道：“你等等。”
陶然停下脚步。
叶婆婆笑道：“何必等到明天呢，你现在就去吧。”
陶然猛地转过身，双眸闪亮地看着叶婆婆，然后朝她点一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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