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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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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佟雪重生了母亲未亡,妹妹犹在,前世所有的遗憾尚未发生她依然可以腻在母亲怀里,听她轻柔地唤:“阿锦。”那些各怀鬼胎的魑魅魍魉你们既然不怕死地上赶着来了就别怪她狠辣无情!某人:姑娘,你这么凶残,我喜欢!。。。。。。。。。。。。。。。。。。。。。十一月更新:双更,早晚八点,能坚持多久,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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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含恨()
五月的天,木香花如云似雪,堆叠枝头,香飘很远。
“夫人,您劳累了整日,还是先行回去歇着,有何事留待明日再说吧?”贴身丫头采蓝在佟雪执意踏入院门时,下意识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佟雪低头看着那攒紧自己袖子,微微有些发抖的细白手指,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轻轻拍了拍采蓝的手背,眸光坚定道:“走吧。”
有些事情总归要解决。
主仆二人在穿过院子时,被廊檐下一个守门的小厮发现。
那小厮疾步跑来,挡在了佟雪身前。
“夫人,将军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青衣小厮挺着胸膛,梗着脖子道。
佟雪面上带着浅笑,往前迈了一小步。
青衣小厮面色一变,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佟雪目光平静地又往前迈了一步。
那小厮面上带着不甘之色,两张唇片用力抖了抖,脑门上刹时沁出细密的汗珠。
哪怕她和李炎感情淡薄是阖府皆知的事,她好歹也是李炎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小厮,即便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近她的身!
想她今日竟要用这等手段逼迫一个小厮,佟雪并无一丝身为胜利者的喜悦,只觉心下一片倦怠荒凉。
“还不滚去通报将军一声,夫人是你拦得住的么?”采蓝见这小厮竟不将佟雪放在眼里,不由仰着头训斥道。
她是佟雪的贴身丫头,不管佟雪今日打算做什么,她都已下定决心与之同进退。
那小厮涨红着脸,转身跑上台阶,咚咚敲响书房的门,哭丧着脸道:“爷,夫人在门外求见!”
佟雪可没那耐心等,带着采蓝走到廊檐下。
浓郁的酒气即便隔着紧闭的门扉,也在佟雪靠近时,嗅地分明。
她微蹙双眉,抬手欲推门,忽地身子僵直,愣在了当地。
“啊!将军。。。您。。。您。。。轻点儿。。。”酥媚入骨的女子声音直直撞入她的耳里。
佟雪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欲扣门。
“绣绣。。。”书房里忽然传出男子梦呓般的低语。
佟雪双唇忽地紧抿,气息急促,霍然用力推开屋门!
案桌上一对光‘裸的躯体正紧紧纠缠在一起。
“啊!”这一次,那将身子扭成一条水蛇的女子,两手紧紧抓着男子脊背,发出好听的惊叫声。
双眸染着浓重热意的男人被打断好事,不由抬头,瞄了眼立在门口,背光而立的佟雪一眼。
嘴角带着一抹惯常凉薄的笑意,李炎一脚踹开身下的女人,随手捡起衣衫披上,对小厮道:“拖下去,杖毙!”
那赤着身子的丫鬟断没料到前一刻还在她身上奋力驰骋的将军,转瞬就要结果她的性命!
不待她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青衣小厮已面无表情地用手刀将她劈晕,随便用衣衫裹着,拖了出去。
李炎随意拢了件外衫,阴沉着脸坐回太师椅里,狭长的凤眸自从佟雪身上扫过,眼角那抹笑渐渐抵达眼底,如深冬冰封千尺的寒潭,渗透着丝丝的凉意,“回来了?”
佟雪用力咬紧牙关,才抑制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意。
“她今日出殡!你心里若果真有她,又怎会在此时和个低贱的婢女在书房里胡来!”她终究没忍住,哑着嗓子对他吼道。
哪怕双眼干涩,目眦欲裂,却已流不出一滴泪。
“若不是你,她又怎会死!”李炎霍然从座上站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双眸子染上猩红,如一头失控的怪兽,死死瞪着她发红的双眼,恨不能割其肉,啖其血!
刺骨的疼痛自手腕传来,却不及心尖上的疼意半分。
她早就知晓的,不是么?
这个男人已经恨她到了骨子里。
佟雪惨淡一笑,本就虚弱的面容愈发惨白如纸。
也是。
若不是当初她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绣绣或许不会在嫁入刘府一年不到,就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切果然都是她的错么?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她亦双目赤红,看着几近发狂的男人,声音尖厉道:“你若真心爱她,为何在发现娶错人后,不退亲将她调回来?为何在她成亲前,不去将她抢过来?你以为她嫁给你,便能一世安稳无忧么?你那一屋子的姨娘,随便哪个耍点儿阴谋诡计,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的绣绣是那么地天真无辜,怎能在这般污秽的地方生存!
“哼!此事若抖出去,你让韩国公府的脸面往哪儿搁?定远侯府不要脸,韩国公府还要!”李炎用力甩下她的手腕,似丢弃什么肮脏物事一般,“我若真娶了她,自会待之如珠如宝,更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她又怎会被何之洲那个贱胚折磨致死!”
如珠如宝么?
佟雪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踉跄着转身,大步往外奔去。
她终究是个懦弱的女子,被这男人激上两句就落荒而逃了。
李炎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她跑下台阶,奔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时,对一旁的采蓝道:“追上去,莫让她发疯!”
话音刚落,拂袖转身的一瞬间瞥见,那女人忽地像断了线的风筝,委顿在了地上。
佟雪在滑倒的瞬间,双手本能地环住自己的小腹。
这世上,原只有她贱如草芥,被爹爹不喜,被继母唾骂、被姊妹们暗地里嗤笑,被丈夫怨恨。。。。。。
死去的那人,不该是绣绣,该是她才对!
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她倒盼望着,自己能死了才好。
反正她已手刃何之洲为绣绣报了仇,到了地底下,若娘亲有恨有怨,她就跪在娘亲膝下,任凭她打骂。
意识模糊间,佟雪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她十岁,是个极淘气被惯坏了的人儿
爹娘都宠着她,阖府的丫头婆子也都由着她胡闹。
那日她兴致所起,中午不躺在床上小憩,反倒在在院子里放风筝,拉着风筝的细线,一路跑到爹爹的书房外面。
丫头在身后跟着她直追,“大姑娘,侯爷在里面忙,咱们可不能打扰了侯爷办正事儿!”
她边跑边笑,“我悄悄的,不会扰了爹爹。”
大中午的天,院中寂静无声,只有威风轻轻拂过树梢。
廊檐下,一个小厮正靠着一根柱子打盹儿。
佟雪回头朝丫头俏皮地眨了眨眼,将风筝线递给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爹爹一个惊喜。
丫鬟见惯了她的胡闹,倒也没说什么,那小厮却是一个趔趄陡然惊醒,却到底晚了一步。
佟雪嘴角含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内室激战正酣,并未被这点儿小声响扰到。
佟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桌案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忽然尖声叫道:“爹爹!”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被这声喊激地脑中清醒了大半,忙披了衣衫,顾不得想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匆匆整理仪容,跑过去蹲下身子哄泪流不止的爱女。
佟雪用力揪着他的衣襟,哭地撕心裂肺,水汪汪的双眼似烧着两簇火苗儿,看着桌案上一脸懊恼的光身女人,蹭蹭作响。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母亲竟很快挺着大肚子赶了过来,在看到书房里的那一幕后,身子猛地颤了颤,双唇哆嗦,看着父亲,半晌说不出话。
父亲眸中盛着哀痛,低低道:“归晨,是我对不住你。”
那案桌上的女人这才衣衫不整地扑到母亲面前,带着哭腔道:“妹妹,此事错在我,与侯爷无关。”
佟雪清楚地记得,那女人话尚未说完,母亲已抬手拔下发间一根金钗,往父亲胸口刺去,却被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用手臂挡了个正着!
那女人右手胳膊被刺了一条血口,左手紧紧握住母亲手里的金钗,整个身子仿佛断了脊柱的鱼,软软倒进了父亲怀里。
“不许欺负娘亲!”佟雪气极,冲过去,抡起拳头,往那女人胸口捶去。
“阿锦!不许胡闹!”父亲伸手捉住她的手腕。
佟雪急了,改为用脚踹。
“哪家的女儿若你这般!”父亲气急,用力推了她一把。
佟雪脚下不知被什么勾了一下,加之父亲那一推,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往后仰去,恰撞到了母亲身上!
“噗通!”佟雪整个人倒在了母亲的肚子上,二人跌倒自爱地,发出一声闷响。
屋里众人霎时变了脸色。
“归晨!”父亲声音颤抖,目带惊慌地上前,弯腰将母亲抱进了怀里。
佟雪转身,呆呆看着母亲身下流出的一滩深红血渍,久久未能将视线移开。
梦中的场景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逐渐被一片猩红所取代。
娘亲是在她十岁那年去世的。
在撞破丈夫偷‘情,没了腹中孩子之后,丢下一对女儿,吞金自缢。
是她害死了母亲。
佟雪哀哀哭泣着。
四周忽然变得雾蒙蒙的一片。
“姐姐。”有一个怯懦的声音在唤她。
佟雪急忙抬头,看到一张与自己长相极似的苍白小脸。
“姐姐,莫哭了。”妹妹佟霜抬手轻柔地为她拭去面上的泪。
“霜儿,我手刃了何之洲,为你报仇了!你莫要怪长姐,莫要怪长姐呀!”梦中的佟雪紧紧握住佟霜为自己拭泪的手,放佛攒住这辈子唯一的救赎,不愿松开。
佟霜动作温柔地帮她拭泪,唇角含笑,并不言语。
“李炎那人杀人如麻,性格暴虐无常,你这闷葫芦的性子嫁了过去,只怕被他打了都不会吭一声。姐姐是为了你好,这才去求了父亲!想着那何之洲到底是科举出身,当会敬你爱你,与你相敬如宾才是。是姐姐害了你!是姐姐害了你!”佟雪用力抱着妹妹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哭地撕心裂肺。
娘亲和妹妹原是她在这世间最亲的人,却都被她生生送上死路。
她害了娘亲肚中的骨肉,现在她的骨肉正也离她而去。
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呵!
第002章 有喜()
“姑娘,喝了这碗药,奴婢待会儿扶您下床走走。”
丫头们服侍佟雪更衣洗漱后,大丫头采青将凉好的药碗端到佟雪面前。
“母亲呢?怎未过来?”佟雪一面端详着屋中一面打磨光亮的铜镜里自己苍白而稚嫩的脸庞,一面出声问道。
虽已过了三日,她每日醒来时,仍会生出一种宛如梦中之感,生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就像镜中自己的虚影,被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敲就碎了。
“早上珍珠姐姐打发了小丫头过来传话说,夫人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恰逢侯爷沐休,便陪夫人在房中歇息。珍珠姐姐还叮嘱奴婢。。。。。。”
“母亲身子不适,你为何不曾早些告知与我?”佟雪霍然变了脸色,打断她的话,掀开被子,起身欲下床。
“姑娘别急!”采青忙搁了药碗去扶佟雪,“姑娘您身子方好了些,万不能大意!夫人那边儿,何娘子一早便过来了,现下正在给夫人诊脉呢,有何娘子在,夫人想必无大碍。”
何永婵?
佟雪面上急色愈甚,动作欲快,急忙弯腰套鞋,一边腿脚酸软往外走,一边疾声道:“去卿水阁!”
前世若没有何永婵与父亲那一出,母亲也不会在没了肚中孩子后,选择吞金而缢。
有这女人在,她怎能放心地下!
采青知晓劝不动,匆匆在箱笼里拿了件披风,边跑边替佟雪披上。
主仆二人一路脚步匆匆,赶到卿水阁外时,采青额头上已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佟雪原就是大病初愈的身子,疾步走了这么一段路,面上早已一片惨白,不见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沿着脸颊往下落。
她一手扶着采青支撑身体,弯腰大口喘气。
待平稳呼吸,擦净额上汗珠后,她直起腰,深吸了口气,对采青道:“走吧。”
二人步履放缓,走入院子时,已恢复一片常态。
守门的丫头瞧见二人走来,面上先是一片讶色,继而带上了笑,“夫人正在念叨姑娘,不曾想姑娘便来了。果真母女连心。”
佟雪对那口嘴伶俐的丫头笑了笑,不待她通传,径自走了进去。
“阿锦!”母亲最先看到她,嘴角含笑的那一声呼唤,简直要将她的心融化。
佟雪只觉得鼻子一酸,强逼退眼中泪意,走到床边,将身子窝进陆氏怀里道:“我听丫头说,母亲身体不适。都是阿锦的错,病了这许久,让母亲受累了。”
前世,她十岁的初春曾感染风寒,缠绵病榻一月有余,待她痊愈,陆氏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儿。
那时,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阖府的人俱宠着惯着,只知自己病了难受,却不曾察觉母亲照料她的辛苦。
佟雪记得,待自己彻底康复后,母亲却似乎病倒了,终日憔悴不堪。
她以为母亲也若自己这般感染了风寒,每日请安时,便煞有介事地叮嘱母亲好生休息,按时吃药,直到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一日,她猛然发现母亲的腹部有微微的隆起,这才瞧出异常。
那时,母亲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
那么现在?
佟雪这般想着,目光瞥向陆氏的肚子,整个人仿佛受惊的小鹿,忽地从陆氏怀中跳起来,连连后退几步,生怕自己尚未痊愈,将病气过给了陆氏。
她这番怪异之举,自然引得陆氏起疑。
“阿锦可是哪里不适?快让娘看看。”陆氏面露担忧,朝她招手。
佟雪急忙摆手,“母亲,您快歇着!您原就身子不适,我怕再把病气过给您,故而离地远了些。”
“阿锦病了一场,变得愈发体贴人了,不怪你娘时时念叨你。”
原是极温柔细腻的女声,佟雪听入耳里,脑中那根弦瞬间绷地极紧。
何永婵!
佟雪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来源,敛衽行礼,直勾勾盯着那女人道:“阿锦给何姨请安。”
面前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雅青的发髻以一只素钗固定,除此之外,别无一丝配饰。上身着藕荷色短襦,下配烟青色罗裙。通身上下,端地是极尽素雅。
佟雪用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何永婵,见她走过来欲拉自己的手,本能将手背到了身后。
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一脚将那女人踹飞。
“姨今日只给你把脉,绝不拿银针扎你了。”何永婵以为上次针灸令她心生惧意,哑然笑道。
“如此有劳何姨了。”佟雪这才垂下眼眸,轻声轻气道。
心中告诫自己,定要忍住。
今日一定要使这女人离了定远侯府,母亲身怀有孕,宫中多是擅长千金科的太医!
最好这女人,日后都不要再来定远侯府!
如此,现下,被她把回脉也不算什么,回去拿香胰子多搓几遍手腕便是。
“阿锦果真长大了。”何永婵将佟雪拉到案几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将手指搭上她手腕。
过得片刻,她微微颔首。
“风寒之症已然痊愈,然到底耗损了身子,这些时日得好生补补。”
知晓自己痊愈,佟雪亦松了口气。
至少不会因方才的接触,将病气过给陆氏。
“今儿可算是双喜临门。恭喜阿锦,大病痊愈,且很快又要做姐姐咯!”何永婵忽然看着她打趣道。
佟雪猛地抽回手腕,转身朝陆氏奔去,扑入陆氏怀里,将脸埋入陆氏胸口,用以遮掩面上的情绪,“母亲,这可是真的?”
母亲有孕的事还是被这女人诊出来了!
日后,她是不是便以此为契机,时常进入定远侯府,借此勾‘引父亲;做下那等恬不知耻的事?
不!
她定不会让这女人的奸计得逞!
“娘,阿锦很欢喜,你和肚中的弟弟或妹妹一定会好好的。”前世,母亲倒在她身后鲜血横流的模样,是她一生避之不去的噩梦。
今生,上天既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她定要让那女人后悔,将主意打到了她爹娘头上!
。。。。。。。。。。。。。。。。。。。
这章,我从两千五百字改成三千四百字,又减成现在的字数。万事开头难,古人诚不我欺。
第003章 药汁()
母女俩温存了一会儿,陆氏房里贴身大丫头珍珠挑帘而入,将亲自熬好的安胎药端到陆氏面前,“夫人该喝药了。”
“这药方可是何姨所开?何姨医术无双,就连开的药,也不似宫中的太医,有一股难闻的苦味呢。”
佟雪说着,特意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
嗅完不够,她还伸出指尖,蘸了药汁,放在嘴里砸吧砸吧两下。
砸吧完了不忘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果真不苦。”语毕,两眼亮闪闪地看着珍珠道:“好珍珠,前儿我病了,母亲日日亲自喂我用药,今儿也让我来服侍母亲吃药吧?”
陆氏屋子里的丫头与佟雪姊妹都是极为亲近的,加之佟靖玄夫妇对女儿日常行事并不过分加以约束,是以屋中谁人也不觉得佟雪以指尖蘸药有何不对,反而认为她病了一场,果真懂事了,学会体贴人了。
“那便有劳大姑娘,奴婢可以偷个懒了。”珍珠说着,将药碗递了过去。
佟雪小心走上前,小心翼翼接过药碗,在转身的时候,两腿忽地哆嗦了下,双手指尖也随之一抖,药碗倒是保住了,里面的药汁却洒了个彻底。
“姑娘!”一旁的采青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佟雪扶住。
“阿锦!”陆氏亦从床上下来,大步奔到佟雪身边,“是不是哪里不适?来,快坐下!”
佟雪抬手揉了揉额头,目中露出一丝茫然,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瞧着无辜又可怜。
“娘,儿头晕。”
采青连忙请罪:“都是奴婢不是,没能劝住姑娘!早上姑娘听说夫人身子有恙,药都顾不得喝,便一路疾跑过来!”
陆氏不顾佟雪衣摆上糊的药汁,将她揽进怀里,心疼道:“你这傻孩子,自己身子还没好利索,担心母亲做甚。”这般说着,那声音里不觉带上哽咽。
佟雪正为成功诓骗过众人,不着痕迹将药汁泼掉而松了口气,忽然,身子猛地一僵。
三只触手温凉,宛若毒蛇缠绕般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都是奴婢不好,不曾向夫人禀明,姑娘不仅没吃药,还尚未用早膳。”若不是扶着佟雪,采青都要当场跪下请罪了。
“是我急着见母亲,才不顾劝的。”采青的话,替佟雪分散了部分注意力,也使得她顺理成章地歪在母亲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道:“娘,阿锦饿了。”
她性子跳脱爽朗、素日爬树、粘蝉,跟只小狗对汪的事情没少做,偏偏极少对着父母撒娇。
陆氏的心都快要融化了,这当口也顾不得寻采青的错处,忙让珍珠传膳。
“娘,我想吃山枣糕。”
何永婵终于将手指从佟雪腕上拿开。
“红枣补血,阿锦气血亏虚,倒是可以多吃两块。”她眉眼带笑,温婉说道。
“我要吃上次偷溜出去,使唤采蓝买的山枣糕!”佟雪说完后,偷偷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着心虚地偷瞄着陆氏。
“既要出门,跟娘说声便是,何以要偷溜出去?”陆氏点了点她的额头,“下次切莫如此了。”
佟雪连连点头,又小声可怜兮兮道:“儿想吃山枣糕。”
陆氏便命珍珠传采蓝过来,并带一套衣裳过来给佟锦换。
“采蓝,你来替我更衣,我尚有许多想吃的吃食要告知与你。”
佟雪朝采蓝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带她进了内室。
略微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裳后,佟雪压低声音,神色郑重道:“采蓝,我有一事吩咐,唯有你可做!”
采蓝见佟雪笑脸紧绷,一脸肃穆,也正了正神色,小声问道:“姑娘,何事?”
佟雪往前一步,凑近她耳边低语数句,见她蹙眉不语,面露疑惑,不禁微叹了口气道:“时间紧迫,你先按着我的吩咐去做。事后,我会予以解释。”
采蓝虽一肚子的疑惑,到底点点头,应下了。
佟雪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主仆二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嘴里念叨着各种吃食的名字走出内室。
“哎!奴婢定会如数买回来!”采蓝轻快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前世,最后陪在佟雪身边,跟她一起送走妹妹,手刃何之洲那贱坯的人,便是采蓝。
母亲去世后,她屋里的大丫头、二等丫头,来来去去足有十来人,唯有采蓝历经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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