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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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晗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幽幽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也不知道太子哥一个人在小叶城过得好不好！”

　　　　如此一问，愁绪也渐渐弥漫心间了。

　　　　小的时候，那个太子哥哥也曾真心实意地保护过他，他依旧记得小的时候在宫里别的王孙公子欺负自己的时候，也都还是欧阳昭这个堂兄站出来保护自己。他还记得有的时候他不想去喻先生那里上课，都是太子哥给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却总也行不通的鬼主意……

　　　　却不知为何，从某一刻起，他与太子竟然分了道扬了镳，成了敌人！

　　　　段慕尘悄然抿了抿唇，道：“其实废太子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若不是这次他把事情做的太绝，皇帝陛下也不至于这么的生气！”

　　　　欧阳晗侧头听着，忽然认真了神气，问：“他做了什么做的太绝啊？”其实，废太子欧阳昭的事情，他也曾听京越府苏大人说过不止一次，可每逢苏大人说的时候，他自己走总是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到心里去。是以，他也就只知道欧阳昭因为陷害康王而被撤去了黄带子并被圈禁在宗室府里边悔过。可那欧阳昭被禁卫军圈禁于宗室府之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派人去康王府里刺杀欧阳晞，这才惹恼了皇帝，下旨将他配到了耀州远离京师。可即便是这样，那废太子欧阳昭仍旧不知道认错，依旧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翻身，这才有了他与段慕尘苏大人一同前往耀州的事情。当然那个时候他之所以肯替父去查办太子，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体恤父亲，只他存了私心想要去找6雪琪罢了！

　　　　段慕尘勉强平静了神色，道：“小晗，你可还记得贵妃杜若？”

　　　　欧阳晗笑容亦含了锐利之意，“杜慎的姐姐，勋国公的长女，她……怎么了？”本来，自打皇爷爷去世之后欧阳晗就鲜有几次主动去皇宫的，自然也就对现在的皇帝的妃子们知之甚少了，可经过了上一次那贵妃杜氏故意差遣李乾与絮儿在假山后演戏给自己件事之后，他便憎恨透了杜若，加之，那杜慎又是个为非作歹的主儿，他自然无法忘记他们这两个极品姐弟！

　　　　段慕尘不耐烦，“这些苏大人不是都跟你说过的么，你怎么……不知道？”

　　　　欧阳晗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段大哥，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我只是想快点找到雪儿，哪里有心听苏大人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啊！”

　　　　“无关紧要，还小事？”段慕尘眉间隐有愤色，道：“所以说，你当时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不然以你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那杜若是个假货？”

　　　　欧阳晗面上虽微有惊诧，但转念一想，觉得段慕尘此刻说的这些他脑子里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忆中，好像是有谁跟他说起过那杜若根本就是别人假扮的来着，只是他也的确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被太子跟他的党羽给蒙蔽了这么久！

　　　　欧阳晗宁和一笑，声音清碎如冰，道：“真的不也跟他们一条心，何苦费尽心机弄来一个假的？”

　　　　段慕尘舒缓了神色，向欧阳晗道：“那真的从杜慎被配的那一刻起便就不再与他们真心了！”

　　　　欧阳晗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为何？”

　　　　“因为杜若最不是陛下，不是权力，而是杜慎！”说着段慕尘止了笑容，正色对欧阳晗道：“她之所以会对太子一党言听计从，无非就是想借此护佑杜慎，可到头来杜慎却成了太子一党的替罪羊。至此，她自然也就寒了心，不肯与他们为伍了！”

　　　　欧阳晗一惊，很快如常道：“可是杜若她，她……她怎么会喜欢杜慎，那不是她亲弟弟的么？”

　　　　段慕尘嘴角微挑，冷笑道：“是弟弟不假，却不是亲的。杜若本不是勋国公的女儿，可以说她根本就跟杜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她只是勋国公府的一个养女，杜家老夫人捡回来的一个孤苦伶仃之人罢了！”

　　　　欧阳晗又是一惊，很大很大的一惊，早些年他便就听父王说起过，杜若之所以会进宫做了皇妃，是因为皇帝倾慕她的美色，可如今下之所以那么倾慕她，也是有原因的咯！

　　　　“那杜若从小便在勋国公里养着，因为有了老夫人的疼爱，没人敢怠慢她，就连勋国公也都是主动地收她做了义女。此女与那杜慎在一个屋檐之下长大，久而久之难免会生出什么别样的感情来……”心中有一瞬的不忍，段慕尘幽幽叹息了一声：“也就是因为这份不能明说的感情，她才心甘情愿地进了皇宫，做了皇妃！”（。）请

第362章　葬送幸福（）　
欧阳晗会意，笑容瞬间浮现在原本惊诧的脸上，温和道：“那杜慎可知道她姐姐对他的心意？”

　　　　段慕尘轻轻笑了，笑得恍惚而悲切，神情渐渐沉静下去，缓缓道：“应该不知道吧，倘若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亲姐姐而且还真心实意地喜欢自己的话，他也就不会那个样子了罢！”杜慎是有明的风流浪子，所以当知道他在耀州有醉梦楼的时候，段慕尘并未感到多么的惊异。．．他因为贪污赈灾银两被配的时候，段慕尘也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声“活该”。只不过那杜若却是极为可怜的，一辈子心里只有那个一个人，却他有不得不去嫁给另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人！

　　　　欧阳晗本高谈阔论，谈笑风声，一听段慕尘说这些话，神色顿时冷了下来，“那杜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进皇宫的，有人逼她？”一个人，如果没有人逼她，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她是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去跟别的人成亲的。譬如段芷溪，倘若不是当年她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欧阳晞而且还那么不顾及当时自己的感受！

　　　　“没有人拿刀逼她，只不过她与勋国公做了一个交易罢了！”

　　　　欧阳晗愕然望着段慕尘，叹息：“什么交易？”

　　　　段慕尘目光一跳，转眼已是心平气和，道：“勋国公许她只要她进宫帮助太子一臂之力，他就可以考虑考虑她与杜慎的事情！”

　　　　欧阳晗明白了段慕尘其中缘故的，向他道：“是以，她才受不了杜慎被流放罢。”

　　　　段慕尘眸中含了深深的笑意：“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被落在了太子的手里。从太子府里将她找出来的时候，她也被殴打的浑身是伤，没过多久也就……”他还记得杜若被京越府的捕快们从太子府里找到的时候脸上的血渍，不由得微微打了个激灵。

　　　　“那那个假的，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话音刚落，段慕尘都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见欧阳晗身边的小仆神色有异，欧阳晗知是他有事要说，便唤了进来。

　　　　“怎么了？”

　　　　那小仆向来就是个老实的，欧阳晗问他话，他自然不敢不回答，“回小王爷，苏大人派人来报。杜慎暴毙了！”

　　　　“暴毙？！”欧阳晗猝然站起，双手紧握成拳，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惊愕且愤怒，半晌方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欧阳晗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段慕尘阻下了话头道：“勋国公可还安好？”杜慎没有他父亲，欧阳晞苦心积虑才挖过去的勋国公不会就这么被人给干掉了罢！

　　　　“小人不知！”

　　　　欧阳晗挥手示意他下去，那小仆果然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欧阳晗只是无意理会杜慎的样子，问段慕尘道：“段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段慕尘的笑意更深，眉毛一挑，饶有兴味道：“什么什么意思，你怀疑杜慎是被人杀死的？”这怎么可能啊，杜慎住在那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人故意害他，这人缘儿也忒差了点儿吧！

　　　　欧阳晗淡淡瞧段慕尘一眼，微微而笑，又似未笑：“死的太突然了。”

　　　　春和居。

　　　　谭奕枫的笑嫣然而森冷，道：“总算是把他给处理可了。”

　　　　卓冰不说话，只谭奕枫一个人静默着偷偷听完卓冰的话。

　　　　怔怔出神，对欧阳晗的关怀充耳不闻，也曾纯粹回答过他们，“没错，这是个他们自己照好了自己给太后老人家过去的！”

　　　　“诺！”

　　　　“小王爷，奴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好好努力。”

　　　　谭奕枫心下担忧他在这种时刻会遇到这样的情形，口中却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道：“你可是在担心谁呢？”

　　　　那人不好回答，说不下话去了，悠悠不见了踪影。

　　　　谭奕枫细细观察那人消失的身影，问道：“刚才那人的体貌特征，你可是全部都记下了？”

　　　　卓冰自小也是从北夏宫里长大的，自然也知道在宫廷之中生活的无奈与心酸。所以当这场闹剧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出场，不是因为他不敢，他只是想倘若到最后太后没办法原谅自家的小孩子，那他就只能采用这等低劣的手段逼他现身！

　　　　谭奕枫微微叹息：“这几日公主可是吃东西了？”

　　　　自从宇文雪在欧阳晗的拜堂之日闹腾之后，他每天都要换不同的人过来陪她，给她讲故事。他不知道是因为搅了人家的婚事，她不高兴了，还是说她心里本来就有疙瘩，经过几番积累，疙瘩愈来愈大，还是说自己对他们的偏见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就人家的好！

　　　　卓冰脸上笑着，内里却忧心忡忡了，公主虽然每天都吃，也吃了不少的东西。只是他每天的精神都不是太好人好生忧心！

　　　　“谭公子，难道你真的打算让公主就那么跟欧阳晗成亲，难道……我们本应该阻止她的不是么？”他后悔了，他其实早就后悔了。一开始，他也曾认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只有让公主去嫁给欧阳晗，放手搏一搏，他们才能有机会潜入靖王的府邸，找出靖王试图谋反的证据。有了证据，他们也就只能如从前那样揣测，却再没有资格因为这些事情而要挟他们了。

　　　　宇文雪的话犹在谭奕枫耳畔，她说，小风哥哥你放心，以后作为公主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不让你们受一点点的委屈！

　　　　“卓冰，你要知道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当日雪儿她在欧阳晗与孟涟衣成亲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她要嫁给欧阳晗，倘若此时她再反悔，恐怕会被世人诟病。”谭奕枫放低声音，微微摇头，“所以，她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们愿不愿意，她都得要嫁给欧阳晗！”

　　　　卓冰淡淡地“哦”了一声，心下一动，却是什么也不说。听谭奕枫如此回答，遂苦笑道：“这些我也不是不清楚，可是就是因为……才不想公主去葬送自己的幸福。”

　　　　或许，那才是，她的幸福！（。），，。请

第361章　芷溪姐姐（）　
清冷素白的月光，落在地上似霜如雪，蕙兰阁里，烛火朦胧的光芒摇曳着萌生了几分暖意。．．

　　　　段芷溪静静瞧6雪琪一眼，粲然微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段芷溪怅然，当时第一次见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她也就只是个爱管闲事儿，胆儿又小的小丫头而已。当时在怡然小筑，聂长言只拿剑那么微微吓唬了她一下，她便就吓得摊在了地上。可后来，回到帝都，段芷溪才现原来这个小丫头不只单是个小丫头而已，她还是欧阳晗的……朋友。有多少次段芷溪阳晗她跟别人火，当她伤心的时候他也会陪着她伤心，当她落寞的时候，他也是极不高兴的。

　　　　渐渐地，段芷溪觉，6雪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早已经取代了她段芷溪在欧阳晗心目中的位置。好似，当年欧阳晗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悉数对着6雪琪做了一遍，他把曾经对自己的温柔全部都转移到了6雪琪的身上。

　　　　她，眼睁睁阳晗“变心”的她每一次阳晗6雪琪，眼中泛出一抹抹不忍与柔情，她的心就仿若刀绞一般，疼得她说不出话来！一直一直，一次一次都是这样。

　　　　直至今日，段芷溪才知道为何欧阳晗会那么容易地就喜欢上6雪琪，原来她便是欧阳晗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的雪儿。段芷溪，她比谁都清楚虽然她跟欧阳晗是青梅竹马，她也可以称得上是欧阳晗这一生……除了宇文雪之外最放不下的那个人。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不也是完美地输给了宇文雪么。

　　　　当初，世人都以为宇文雪去世的时候，欧阳晗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忘记她。如今，她又回来了，欧阳晗就更加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放弃她了！

　　　　唉！段芷溪不动声色地微微叹了口气，她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宇文雪若不来闹婚，欧阳晗就已经接受孟涟衣，想要迎娶她为妻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宇文雪，又有什么不同么。说到底，从那一刻起，欧阳晗便就不再属于她了，不是么？那她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呢！她不是也放下了么，她不是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参加欧阳晗的婚礼了么，她不是告诉太后自己会祝福欧阳晗与孟涟衣的么？

　　　　那么，为何，她又流泪了呢？

　　　　段芷溪面上虽略微带着丝笑，泪珠滑落的痕迹曲折又有些剔透，令宇文雪中无比的酸楚，她一字一句道：“芷溪……姐姐，你哭了？”

　　　　宇文雪不说话还好，她这冷不丁一开口，段芷溪便再忍不住，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欧阳晗，她最喜欢最欧阳晗，终究还是失去了。小的时候，他们最好的时候她便就已经想过这样严重的问题了那时候，她想，欧阳晗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自己，而自己也是心里只能装得下他一个，若有朝一日他们……他们迫不得已分开，她又能怎样。可是如今他们分开也快一年了，她能怎样，她还能怎样，除了远远地阳晗，默默地祝福着他，她还能再做些什么。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吧！

　　　　毕竟，她还是放不下欧阳晗吧，而且好像她也是听了自己说的话才忍不住落泪的。想到这里，宇文雪眼角颇有不忍之态，欲伸手握住段芷溪的手加以抚慰，只是犹疑片刻，却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来。谭奕枫没有错，他的所作所为虽然多有不善，却也是事出有因，他也曾是个天潢贵胄，虽则他不是谭将军府里的嫡出公子，可他却自小聪慧伶俐，深得将军与夫人疼爱。若不是当年武硕王与欧阳叡种下那样的恶果，她想，如今的谭梓风将会是欧阳晗段慕尘与上官宾彦的合体，肯定也是一个有勇有谋，能文能武的俊俏贵公子。却不是如今这般，一个商人，按他的话说居于士农工商最底端。现今，宇文雪才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谭奕枫当年说出这句话的心酸与无奈！

　　　　若不是经历了从云端坠落谷底的悲戚，当时他的眉宇间又怎会又那么多的疲惫与无奈。就是因为体会到了谭奕枫这么多年来虽然生活艰辛，却也不曾放弃复国报仇的那份执着，她才不得不去帮他，哪怕是这样的帮助很有可能会伤害到曾经她最亲密的知己朋友。譬如欧阳晗，譬如凌依依，将来还有可能会是邱心月……

　　　　她虽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仁的，却又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忍着心也想让它成功，这，便是她的使命。既然她终究是敌不过天的，那她便宁可到最后拼个头破血流却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说放弃！

　　　　宇文雪的神气里带了几分诚挚，一字一字道：“芷溪姐姐，你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若寒……欧阳晗他师兄给他送来了续命散，他的时间不会那么短了！”欧阳晗就是段芷溪的天，他能够多活哪怕是只有一天，对段芷溪来说恐怕是最好的消息。

　　　　果然。段芷溪舒缓了眉峰，温然道：“真的么，是离源送过来的么？”离源，他是欧阳晗的大师兄，摇光掌门的得力大弟子，倘若真的是他给欧阳晗送来的续命散，绝对可信，绝对管用！

　　　　“没错，前些日子离源师兄过来给欧阳晗送来的。他说的花里胡哨的，还说什么清师叔经历了几天几夜才炼制好的！”宇文雪说了这番话出来，自己也平静了许多，只是段芷溪目色阴沉，似有乌云层迭，清师叔，欧阳晗的那个诙谐幽默，却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他炼制出来的虽说也经过了几天几夜。可是，真的会管用么？

　　　　段芷溪咬一咬唇思量，片刻道：“离源说清师叔炼制出来的，不是摇光掌门么？”

　　　　宇文雪默然，半晌勉强笑：“这个……我也不确定，反正我是听依依说的，依依……好像是听欧阳晗说的！”（。）曝光！：

第364章　绚烂烟火；一瞬美（）　
“既然离源又信心给小晗送过来，而小晗又……没有异议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段芷溪的话像是对宇文雪说的，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心。．．离源做事向来最有分寸，这次若真的是他给小晗送过来的那续命散，那他肯定也是受了摇光掌门的指派的。听闻摇光掌门最疼欧阳晗，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眼睁睁地阳晗的生命一天一天的消耗，既然离源送过来，那这事摇光掌门也是极清楚的。

　　　　段芷溪的话掷地有声，宇文雪心里反倒放心了，她虽然不知道段芷溪主动把她叫过来是做什么的，只是她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把人家东道主给气哭了吧，那这算什么！

　　　　渐渐地，宇文雪靥上笑容愈浓，慢慢道：“嗯，那人既然是欧阳晗的师兄，总不会诓他，肯定也是有用的！”管不管用，恐怕只有欧阳晗自己知道了，可若那摇光真如凌依依说的那般有本领便总不会眼睁睁地阳晗英年早逝的，他们肯定也会有他们的想法与对策，而她，身为局外人又何必对此事如斯耿耿于怀。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便就好了！宇文雪想了想，又追上一句：“姐姐叫我过来，只这件事情么？”

　　　　段芷溪一怔，略想了想，她本来是叫宇文雪过来问一问她为何要在欧阳晗成亲当日闹婚，她是否真的非欧阳晗不嫁，却不曾说着说着有说起如此令人伤感的话题来了，遂慢慢蓄了笑容道：“当然不只是这件事？”

　　　　宇文雪不说话，作沉默状。

　　　　段芷溪见宇文雪神色愀然，便知时机已到，试探着问她道：“雪儿，你是否真的是喜欢欧阳晗？”

　　　　不闻则已，一听段芷溪称呼自己为雪儿，如此亲切，宇文雪瞬间变色，她竟不知什么时候段芷溪也是如此称呼自己了。雪儿，这是从小到大，她听到的最温柔，最亲切的称呼了！

　　　　宇文雪淡淡瞧一眼段芷溪，微微而笑，又似未笑：“喜欢，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她没有说谎，从很小的时候，她便就喜欢上了欧阳晗。或许是第一次他躺在潭水里“泡澡”的时候，也可能是他们一起在青草林的时候。亦或是，父皇告诉她长大了欧阳晗便会过来迎娶她的那一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是真真切切地喜欢欧阳晗的，哪怕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哪怕是自己拉下脸来表白，被他狠心拒绝之后，她对欧阳晗的心从来没有犹豫过！在知道欧阳晗的父亲就是她杀父仇人的时候，她虽然在西蜀皇宫里忍不住地刺伤了他，可是欧阳晗哪里知道再刺伤他之后，宇文雪亦是将匕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天涯海角，她已经习惯了跟欧阳晗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段芷溪假意抬袖饮茶，微微举眸窥视宇文雪，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旋即放下茶碗，眼神微有亮色，“所以你就把他的婚事给搅了？”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纵使宇文雪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欧阳晗，想要嫁给他，可是那日毕竟是欧阳晗跟孟涟衣成亲的日子。她这样的行为总是有些讨人厌的，虽然她是先帝给欧阳晗定下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却不能如此般任性吧，她这样的举动可着实令欧阳晗颜面扫地啊！

　　　　宇文雪一时语塞，半晌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我……我没……”也对，她的确是把人家欧阳晗与孟涟衣的好事给搅和了。欧阳晗倒还好说，大老爷们一个，这种事情搅了也就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苦人家孟姑娘了。听心月姐姐与曹焘私下里谈论，这位孟姑娘可是从小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欧阳晗呢，如今好不容易美梦成真了，到头来，却毁在了她的魔爪下。

　　　　段芷溪轻轻“唉”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得拥有，霸占着对方，有些时候你能远远眼，亦或者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便就够了，真的够了！”

　　　　宇文雪明白段芷溪言下之意，心下欢喜，亦触动了哀愁。喜的是，段芷溪对欧阳晗的心永远都是那么的忠贞不渝，愁的却是，这样的一对儿璧人却终究是逃不过残酷的现实！

　　　　心中荡涤着欢悦和感动，宇文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光，瞬即了然，淡淡道：“如果我没有喜欢上欧阳晗就好了，这样也不会在把别的女子迎娶进门的时候那么心痛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6雪琪的心搜肠抖肺地疼着，空落落的难受。说出这些话，她想到的不仅只有欧阳晗与她的悲欢无奈而已，还有谭奕枫的无奈，凌依依的无奈，段芷溪的无奈，邱心月的无奈！他们每一个都忧，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可转头来却现他们什么都缺少，只一样东西富余那便是——无奈！

　　　　宇文雪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