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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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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葭眼中晶莹一闪，然而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怪她，都怪她！
谭奕枫的眼神遽然涣散，面上半分情绪，还是那样淡漠的口气，“不是说小时候的事，怎么说起这些来了。”顿一顿，“后来，北夏宫里起了一场大火，在那场大火之中我失去了的亲人，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当时火势那么猛，宫里又是那样的混乱，若然不是谭家军的那些兄弟们……我……”谭奕枫语气哽咽，他想起在那场火中，宇文麟躺在血泊之中拉着他的手，颤颤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救雪儿，雪儿……
“雪儿……”提到宇文雪，双眸中精光内敛黑不见底，“麟临终之前告诉我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雪儿。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我雪儿已经被人给救走了，那个时候的皇族亲眷全部都被灭口，雪儿她怎么可能还在人世。我本想找一把利刃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的这条命是用兄弟们那么多条性命给换回来的，我不敢……不敢去死，因为我怕到了地下不敢面对父帅以及那么多的谭家军。”
听到谭奕枫说这些，秦葭的心底一凉，她强忍住眼中泪意。有什么比死还可怕的事情么，可是他的儿子在那样的情境下竟然连死都不敢。
谭奕枫的眼神有些迷惘，似乎极力思索着什么，“再后来……”
“别……别再说了……”秦葭虽然没有经历过谭奕枫小时候的事情，可自从她认出谭奕枫便是她的儿子小风的时候她便开始派秃鹫去调查过谭奕枫，也因此知道他在被好心人收养之前吃过很多很多的苦头。当欧阳晗说起自己的经历时，作为母亲秦葭会心疼，会愧疚。而谭奕枫说起或者她自己想起儿子小的时候经历的那些变数与苦难，她的心会更痛一些呵。
谭奕枫现在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这么多年埋藏在他的心底，从不愿意让人家窥探到的秘密。这些秘密他也不想一直都藏在心里，他也想说出来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找到一个合适的倾听者罢了。
只是，秦葭这个倾听者似乎也不太愿意听自己再说下去了呢！
谭奕枫的目光快从秦葭身上掠过，“怎么了娘，孩儿都还没有给您说这么多年孩儿经历的那些的事情呢，您怎么就叫停了？”
秦葭眸中有泪的热意，“这些娘……娘都知道的！”
谭奕枫心中一动，装作无意道：“娘知道？”
心中一阵绞痛，秦葭微微颔。
“那娘您是觉得欧阳晗他可怜，还是孩儿更加可怜些呢？”谭奕枫一针见血道。他不是非得跟欧阳晗拼一拼到底谁更可怜，从而多从秦葭这里汲取更多母爱，那种带着浓浓愧疚的母爱。只是他不想输给欧阳晗，这些年欧阳晗养尊处优，可他呢，流浪！乞讨！这些都是谁造成的？他恨，当然要恨！
秦葭目光从谭奕枫脸上悄然扫过，落在欧阳晗一直盯着瞧的那棵杏树上，道：“你们俩都是可怜的孩子，娘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娘只是觉得他的身体终归是这样了。说白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么。那我们……让他好好享受着他接下来的人生好不好？”跟自己的儿子说话，秦葭的眸中竟含了一抹浅浅的乞求。
这恐怕是身为人母，她能为欧阳晗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谭奕枫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应允，妥协道：“只要母亲能回答孩儿一个问题。孩儿就……放过欧阳晗！”（。），。请：
第412章 发毒誓（）
秦葭当然愿意了，以一个问题能换来欧阳晗的安稳，无论这个问题也有多难回答也值了呵！
“你问吧，什么问题？”
谭奕枫神色稍转，问秦葭道：“孩儿的母亲是不是被欧阳叡杀死的？”
闻言，秦葭眼中有幽暗的光芒一闪，他怎么会知道？下一秒，她已经很快地整理好了自己的神色，不行，他现在还不能知道真的多。．．如今就只因为北夏亡国与宇文雪的事情，谭奕枫恨欧阳晗已经恨到骨子里了，好不容易他现在愿意松口放过欧阳晗了。若然这个时候他知道原来当年他的亲生父亲也是死在了欧阳叡的手里，那他如何承受的住这么多。而欧阳晗便又会重新陷入到新的危险一种。
是以，不行，绝对不行，谭奕枫他绝对不能知道当年的事情！
秦葭虽然没有及时的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可谭奕枫却是及时捕捉到了秦葭眼中的不忍与迟疑。他凌厉阴狠的目光触上秦葭惆怅而无可奈何的目光，又问：“母亲，孩儿猜对了，对么？”
秦葭迟疑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也有权知道真相呵！
秦葭的神色捉摸不定，谭奕枫目光缓缓一沉，整个人恍若置身云海，飘忽忽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谭奕枫鹰目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孩儿定当要那狗贼偿命！”
秦葭没有说话，脸上似有难言之隐，她微一咬唇，目光悲悯地在谭奕枫身上划过，似是想了许久才试探着对谭奕枫道：“小风，欧阳叡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可以去恨他，甚至杀了他，可是晗儿他……”
“晗儿！”谭奕枫冷哼一声，鼻翼翕动，“到如今您心里想着的念着的都还是您的晗儿，你……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吃了多少苦头你知道么，我爹我娘谭家军的兄弟们麟陛下他们一个个全都因为欧阳晗父子而葬送了性命，这么多年来我苦心经营却始终没有机会去给他们报仇雪恨。如今我又知道就连亲生父亲都是欧阳叡那个老贼给害死的，却……可您呢，您心里想着的还是您小儿子的安危，我……我……”谭奕枫心里暗暗凉，眼中不觉有了朦胧的湿意，“我恨你，恨你嫁给欧阳叡，恨你生下欧阳晗。如果没有欧阳晗，这一切的一切便就都不会生了！”
听完谭奕枫的这番话，秦葭背脊一片冰凉，惊得她背上涔涔冷汗。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她当时倘若没有对欧阳叡日久生情便也不会有了欧阳晗，小风也不会走丢，或许再这之后的一切一切便就都不会生了！
秦葭站起身，她的步子有很明显的沉重与迟疑，缓缓走到屋里，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复又回到谭奕枫的身边。眼中有灼灼的光，“小风，我们母子做个交易如何？”
谭奕枫不觉添了一分疑色，问：“什么交易？”
“这是流渝宫的圣令，如今你手上已经有了一个流星帮，我们流渝宫虽不是江湖上的大门派，却也有上千的教众，他们在江湖上各个领域都有自己的……”秦葭低一低头，似极力思索着什么，停了片刻道：“有了他们，你们行事便会更加事半功倍！”
秦葭这样的神情令谭奕枫齿冷，他眸中讶异之色转瞬即逝，“所以呢，母亲您是想用这个圣令来换取欧阳晗的安危，这也就是您所谓的交易？”
秦葭轻嘘一口气，温言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管怎么对付欧阳叡娘都不会干预，只要你不伤害晗……欧阳晗！”她若再称呼欧阳晗为晗儿，恐怕会更加加深谭奕枫对欧阳晗的恨意，所以，她只能以欧阳晗称呼之。
谭奕枫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好，孩儿答应您！”虽有流星帮，又有昔日旧部暗中相助，击垮武硕王那个老家伙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他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欧阳家，甚至还有东方家与上官家。流渝宫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上的大门派，亦称不上是名门正派，但对于他们谭奕枫还是做过不少功课的。他们人虽不多却也涉及到了江湖上的各个领域，指不定在哪里就有他们的人呢。如今北夏那边的事情他们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若然这个时候他接手流渝宫，那还真的就是事半功倍咯！
“不过，孩儿只能许诺母亲不主动去找欧阳晗的麻烦。若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孩儿可就不敢保证了！”欧阳晗那厮虽说称不上什么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却也是极孝顺的。现下，母亲也说了她不妨碍自己去对付欧阳叡，可是欧阳晗肯定会妨碍的。如果，他在对付欧阳叡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欧阳晗给攮死了，也就怪不得他咯！
听谭奕枫说完，秦葭眸中已含了森冷之意，：“我要你誓！”
“誓？”谭奕枫抬一抬眼，略一思量，“什么誓？”
秦葭将谭奕枫神色尽收眼底，“毒誓！”
毒誓？！谭奕枫刚一触目，心中便感觉到一阵隐隐的绞痛。毒誓！她也是自己的母亲好不好，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欧阳晗，逼自己就范，她竟然让自己毒誓！
“好，我！”停一停，谭奕枫心下一沉，万般无奈地叹息一声，接着誓道：“我谭奕枫对天誓，自拿到圣令的那一刻，绝不再伤害欧阳晗半分，若然违背，天诛地灭！”
秦葭一怔，轻轻摇一摇头，“你说错了！”
谭奕枫有些不耐烦，“哪里说错了，难道母亲您觉得晗儿的誓还不够毒么？”
秦葭抿一抿嘴唇道：“不够！”
谭奕枫身子一震，“那您觉得有什么比天诛地灭还要毒的毒誓么？”
“小风，在你的心里娘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的女人么？”她特意停顿了片刻，说：“我让你誓并不是要逼你就范，我只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罢了！”
“那母亲您想让孩儿如何做呢？”（。），。请：
第413章 群龙无首（）
只见秦葭眼底里却掠过一丝哀凉，“小风，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又怎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如此毒的誓言！”略抬了抬眼睛，“你……用我的名义誓，若然你违背了诺言，我这个做母亲的便会不得好死！”
谭奕枫眉毛微微一挑，冰冷道：“这……以您的名义？”他只以为秦葭欧阳晗可以乎自己的死活，却不曾想她原来已经对他与欧阳晗这对儿兄弟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如此，他到底有多狠的心才能不答应秦葭的请求……或许，她这是乞求！
谭奕枫的声音清淡之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意，“……儿子答应您，无论如何都不伤害欧阳晗！只是……儿子不想以您的名义此毒誓，您……毕竟是我们的母亲，我……不能！”
和谭奕枫对视一眼，秦葭抑制不住眼中的错愕，只红着眼不停地点头。好，真的很好！
日夜交替光阴流转，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
自秦葭将圣令交到谭奕枫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过流渝宫的事务。而谭奕枫自从有了流渝宫的势力之后，果然行事游刃有余，加之北夏谭家的那些残余旧部，武硕王很快就被谭奕枫给拉下了马。那武硕王在被卓冰刺死之前，苦苦哀求只希望再见宇文雪一眼，而卓冰与谭奕枫又哪里肯依他，好不容易他们才等到了这一天，哪里还会让这个曾经把他们从天堂推下地狱的老匹夫见宇文雪。
武硕王死了，宇文家又没有皇嗣留下，一时间北夏国的文武百官陷入群龙无的境地，他们不知道应该选谁继承皇位。谭奕枫激励他们复国时也曾说起过宇文雪尚在人世之事，北夏群臣也曾想让宇文雪的子嗣继承皇位，只是……如今宇文雪已经嫁给了欧阳晗为妻，而当初武硕王叛变，欧阳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是以，他们又怎么会容忍欧阳晗的孩子去继承他们北夏的皇位，更何况他们也都该没有孩子！
月色如流水般洒落下来，谭奕枫一个人漫步走在御花园中。小的时候，这里那里，好像这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有他和宇文雪的足迹，只不过，现在她却……在那个人的怀里。
走着走着，谭奕枫便走到了以前宇文雪住的安阳宫，他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们从来都不顾及地上到底脏不脏，只要玩儿累了他们便坐在这个地上歇歇。
见谭奕枫还未休息，而且还没有处理事务，卓冰忍不住一个突然现身，无聊地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谭奕枫涩涩朝卓冰招手，“你过来。”他拍拍身边的空地：“还记得么，以前雪儿和我还有麟，我们经常坐在这里歇息的？”
卓冰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当然记得，他记得宇文雪小时候的每一件事事情。他走近谭奕枫坐下，眼底多了一抹淡淡的隐忧，“你想好没有？”
谭奕枫面色微微一变：“想好了！”
卓冰一时有些茫然：“那……”
谭奕枫眉心微微一动，清澈的眸中蕴着清冷的笑意，幽幽洒在卓冰的身上，“小饼子，我们……接雪儿回来吧？”
“接……”卓冰微微疑惑，细细打量谭奕枫两眼，旋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觉扬唇冷笑：“可现在她也该愿意回来！”
半月前，南源皇帝驾崩，留有遗诏传位前太子欧阳昭，可是就在传位诏书抵达小叶城的前一刻欧阳昭便薨逝在了怡然小筑。
对于欧阳昭的死因，聂长言上书道暴毙。欧阳昭被废的时候还都是好好的样子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暴毙在了怡然小筑，太后自然是很难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便派遣京越府苏霍前往小叶城秘密调查欧阳昭的死因。经过七日的明察暗访，苏霍查到欧阳昭死前曾见过宁傲宇杜慎与修扬三人。查明真相苏霍便暗中派人寻找此三人，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欧阳昭“暴毙”的真相，可是他们的人只找到了宁傲宇一个活人，至于修扬与杜慎，待苏霍的人找上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了。
没办法，苏霍只能带着宁傲宇回京向太后复命。太后解开谜团，特让京越府与大理寺同审宁傲宇，希望能从他的嘴里汲取到有用的信息。只是三堂会审下来，宁傲宇只说了句他奉命行事，别的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太后震怒，命苏霍无论如何也得撬开宁傲宇的牙他说出到底是奉了谁的命！宁傲宇本来抵死不从，却因为邱心月的一句话，自缢在了天牢。临终前他留下了一份手书，上面写着他是奉了靖王欧阳叡的命令在欧阳昭的饭食之中下了一种名叫夺命蛊的毒药，而这种毒药整个南源也就只有靖王府里边才有。人都知道欧阳晗当年为情所伤，自甘沦落为魁隗堂的药人，靖王替儿子报仇一气之下将整个魁隗堂夷平地，魁隗堂里的毒药便也就落在了靖王的手中。
是以，宁傲宇的指证太后很是在意，苏霍也便以最快的度带着京越府的一众侍卫搜剿了整个靖王府。果然，在靖王府的地下，苏霍现了一个极大的地下城，那里有无数的金银财宝火油兵器，甚至还有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自此，便坐实了靖王欧阳叡有谋逆的决心，而他自然也脱不掉皇位残害储君干系！
谭奕枫嘴角的笑意渐深，语气愈加温和：“是啊，现在是欧阳晗最脆弱的时刻，雪儿她……终究不可能弃他于不顾的！”
卓冰小心觑着谭奕枫的脸色，眼中清冷之色不减，“你说欧阳叡那厮到底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谭奕枫的笑意欣慰而深邃，“没有了！”
“为什么？”卓冰不解。，**，：
第414章 殉情（）
“因为欧阳晞不允许他翻身！那怡然小筑是谁的地盘，聂长言又是谁的人？”谭奕枫轻轻咳了两声，接着道：“欧阳昭死了，靖王背了黑锅，又铲除了修扬杜慎与宁傲宇三个或多或少知道他秘密的人，你说那欧阳晞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还有回头的可能么？”
这一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了欧阳晞的可怕，他原以为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又派个这么多人潜伏在武硕王身边，如今更是手刃奸贼，基本上完成了他的复国大业。．．实现他的大业，谭奕枫觉得自己已经够无情，够阴狠毒辣了。却没有想到与欧阳晞相比他这辈子也只能望其项背罢了，欧阳晞一副温润如碧玉的儒雅样子，闹了半天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呵！
卓冰倒吸一口凉气，“……一箭三雕！跟欧阳晞比，咱们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想当初，傲天大6被瓜分为多个小国，其中有以东齐南源西蜀北夏四国为尊，其他的都是些不足为虑的小国。
如今，北夏虽然又重新回到了以谭奕枫为的宇文家的手里，可他们竟没有一个正统的宇文家的人来继承大统。南源又遭如此变故，储君被秘密杀害，靖王被查谋逆，太后大病，且不知那康王欧阳晞能否顺利拿的到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那个皇位。四国中倒是西蜀与东齐现在还算平静些，之前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国君在那里主持大局呢，不想他们南北两国至今都还是群龙无的境地呵！
谭奕枫听了卓冰的话，眉心微微一动，立刻垂下眼眸轻轻沉吟，沉默片刻后刚想再问卓冰些什么，只见无痕飞身落在院里，趋近，抱拳道：“公子，南源那边又有消息了？”
无痕跟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谭奕枫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般行事匆匆的样子。谭奕枫与卓冰回北夏前特地遣了无痕与初夏暗中保护宇文雪的，他这样，谭奕枫心中一惊，只以为宇文雪在南源出了什么事情，忙道：“出了什么事？”
“启禀公子，欧阳叡死了！”
“死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谭奕枫一双眸子乌尘尘的，没有半点的光芒，“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欧阳叡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死了？
卓冰瞟一眼谭奕枫愈难色心中一惊，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完全和平常一般的平静，问无痕，“怎么死的？”
无痕小心觑着谭奕枫的神色，“服毒！”
卓冰心下终于松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溺水！
谭奕枫的迟疑显而易见。仿佛过来很久，他才又问无痕，“无痕，雪儿最近怎么样了？”
雪儿？！她最近怎么样了，她还能怎么样。靖王被诬陷是杀死废太子欧阳昭的凶手，他们靖王府又被搜查出那么多的禁品。欧阳晗都还没有机会替他的父亲洗刷冤屈，他的父母又都双双服毒而去，加之前些日子他又淋了雨，整个人一下子便倒在了床榻上。这些时间都是公主与孟涟衣衣不解带地在他的声旁服侍的，是以，公主她还能怎么样？
“为什么不说话？”谭奕枫的目光有意无意从无痕的略带不忍的脸上扫过，似是带了几分探询的意味。无痕努力克制住紧张的心情，强自镇定道：“欧阳晗卧病在床，姑……公主一直都在照”
谭奕枫这才放心，照晗就照晗，那也比遇到什么危险要强得多啊。雪儿北夏公主的身份早已明了，那欧阳晞若是坏到一定程度，拿雪儿来要挟他们北夏这边做些什么的话，那岂不就糟糕了！
“夫……我娘呢，她怎么样了？”问完了宇文雪的事情，谭奕枫自然不忘了问一下自己的母亲。方才无痕这个家伙吞吞吐吐的，他还真的以为母亲出了什么事情呵。不过，这个可能是没有了，如今欧阳叡那家伙也死了，他们可算是大仇得报了，母亲她很是高兴吧？
无痕抬枫，目光中的不忍与迟疑并不加分毫掩饰，“公……公子，夫人她……她亦服毒自尽了！”
坐在谭奕枫身边的卓冰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谭奕枫的身子一震，他怒吼：“到底怎么回事？”
无痕的神色倒也如常，公子，他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欧阳叡因为废太子暴毙被太后疑心，又因为在靖王府搜刮出那么多的……欧阳叡自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痕停一停，又道：“只不过欧阳晗却始终坚信，欧阳昭之死与他父亲无关，所以便冒雨求见太后。初夏怕夜长梦多，若真的被欧阳晗翻案，以后我们再想击垮欧阳叡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于是她便把此事告诉了夫人。夫人……”
“夫人怎么了？”
“公子也知道，自从夫人与欧阳晗相认之后那欧阳叡几次三番上门想与夫人一见，每一次都被夫人给无情地拒绝了。你们离开后那欧阳叡又被拒绝了几次直到出事，便也再没有上门叨扰过夫人。可这一次夫人却是自己主动去天牢。属下与初夏也曾极力劝阻夫人她不要去见欧阳叡，可夫人却说她有法子让欧阳叡主动伏法。没办法属下等只能答应了，没想到事情果然如夫人所说的那般顺利，欧阳叡没多久就在天牢里边服毒自尽了，而夫人也……”到这里，无痕终究没有说下去。
谭奕枫虽眸光冷厉如利剑，却也安静听无痕说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的眼泪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他的哭声悲戚，这般悲戚的哭声，仿佛积蓄多年的沉痛，无数的悲伤一下子都迸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死，殉情？！那欧阳叡杀死了她的丈夫，杀死了她原本的丈夫，毁掉了她一生的幸福，她又何苦这种人渣殉情？！
谭奕枫悲戚的哭声，就好像一个接着一个的重拳狠狠地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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