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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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不，欧阳晞的脸色越来越难带倦色地打量欧阳晗几眼，沉吟片刻，思索着道：“小晗，你随朕去吧。”

　　　　欧阳晗的神色渐渐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皇后娘娘深处后宫，臣……若贸然前去探望多有不便，臣想还是……还是陛下独自过去吧。”

　　　　欧阳晞明白欧阳晗语中所指，那幽深的双眸，微微露出一丝冷热的笑意，只是那笑尽是苦涩，“小晗，你别忘了她不仅是朕的皇后，更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女人！”他冷然的笑意里漫出一丝苦涩与怅然，这些话，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的，今日却毫无保留地全部说了出来。

　　　　这一刻，心，真的很痛，很痛！

　　　　欧阳晗微微一怔，神色间漫生出掩饰不住的无措，他……他既然就这样说出来了，他这是把芷溪往哪里摆？！

　　　　“臣，不敢！”

　　　　欧阳晞的语气失去了原来应有的温度，“你当真不敢？”

　　　　欧阳晗深深吸一口气，轻轻沉吟，无奈叹息：“不敢。”欧阳晞这个人从小就多疑，他知道就算自己说的再怎么真诚，人家也未必会相信。

　　　　欧阳晞微露倦怠之色，的语气有微不可察的忧伤，“可这本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欧阳晗不敢它就不存在了的。

　　　　欧阳晗犹自蹙着眉头说不出话来，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他能做的只有沉默，沉默，无穷尽的沉默！

　　　　昭阳殿里，新帝欧阳晞目光幽幽，深深地望着紫嫣，语气有些无奈，“为什么朕不能进去？”

　　　　紫嫣强自忍住指尖的颤抖，目光柔和阳晞，“小……王……皇后娘娘她已经睡下了，她说谁都不想见，陛……陛下您先回去吧。”

　　　　听得紫嫣说段芷溪已经睡下，他便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想来芷溪已经没事了，否则紫嫣就算再怎么忠心，也不敢拦着欧阳晞，不让他见芷溪啊！别忘了，他可是段芷溪的丈夫呵！

　　　　欧阳晞神色一变，厉声问紫嫣道：“为什么连娘娘吐血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朕？”若不是小太监及早现，难道她们主仆二人打算就这么瞒着自己么？

　　　　欧阳晗将欧阳晞斥责紫嫣的话听在耳中，心底一沉，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她们没有告诉他，那……方才那个小太监，是……欧阳晞私自放在段芷溪的面前，负责监督她们主仆二人的？太可怕了，欧阳晞他真的太可怕了，这下子欧阳晗终于知道为什么废太子欧阳昭的身边有那么多他的眼线了！

　　　　欧阳晞眸色阴沉，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他道：“朕只是想，只，她也不肯么？”

　　　　紫嫣眉心微蹙，目光徐徐打量着皇帝欧阳晞身边的欧阳晗，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他在，别说一眼了，恐怕半眼也没可能，只要一想起刚才段芷溪听侍女禀报说皇帝带着靖王爷来时候那苍白的神情，也就忍不住酸涩。小姐，终究不可能放下晗公子，哪怕到了这般境地，她终是想在他心中保持昔年那完美无瑕的模样，而不想让他这般虚弱苍白的模样。

　　　　欧阳晞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欧阳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暂且先伺候娘娘休息，朕……朕先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

　　　　紫嫣缓缓舒一口气，温然微笑：“奴婢恭送陛下！”

　　　　心中太多的牵绊与忧虑，欧阳晞刚走出去两步便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芷溪啊芷溪，到底什么时候朕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这辈子芷溪恐怕不太可能忘记欧阳晗了，如此若是欧阳晗对她亦是旧情难忘的话，他岂不是……

　　　　出了皇后的凤栖宫，欧阳晞的目光有颇有探询之意，“你怎么

　　　　欧阳晗微微一怔，很快笑道：“臣且问陛下所言何事？”他不喜欢猜哑谜，他喜欢直截了当！

　　　　或许是他多心了！欧阳晞忽然话锋一转，口气缓和下来：“我们一起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他这里所说的太后不是指永和殿里的太皇太后老祖宗，而是先帝皇后何氏。皇后虽没有子嗣留下，可平日里亦没少善待欧阳晞，所以他心里非常在意这个母后。因着老祖宗对永和殿有些特殊的情感，他本想也让何氏在凤栖宫里住着的，可是何氏却说于礼不合，所以她执意从凤栖宫里搬了出去。欧阳晞又想给她重建一个更加舒适的宫殿，又被何氏以国库空缺为由拒绝。如今她只一个人在北宫住着，每日里除了诵读经文便没有了乐趣，实在孤寂！

　　　　这个皇太后向来亲切和蔼，欧阳晗对她也是甚有好感，所以当欧阳晞说起要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就一口答应了。

　　　　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同去了皇太后何氏现居住的北宫，那里，向来都是清静的！

　　　　越走越偏僻，欧阳晗的心也就愈来愈痛，皇后娘娘，那个只会笑不会生气的娘娘，欧阳晞怎么会答应让她住这样的地方。只知道欧阳晞生性多疑，却不曾想，他已经疑成这副样子了。请：

第423章　山陵崩（）　
从段芷溪卧病以来，除了第一日皇帝亲自前去凤栖宫探望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凤栖宫。．．宫中纷纷议论，——有人说，段芷溪得了不治之症，也有人说，段芷溪与欧阳晗就情未了热闹了皇帝。总是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传言纷至沓来人都卯足了劲也想不通，为何皇帝会如此冷淡段芷溪。有人甚至说，皇帝其实已经厌倦段芷溪了之所以让她为后执掌后宫，无非是拉拢她背后的段氏家族罢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没有根据的揣测当中，欧阳晞继位为帝的第一个春天就这样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而欧阳晞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怎么会不烦呢？6家父子传来消息说，东齐国君东方杰亲率十万大军自其帝都直逼距南源都城只有几十里的“清风”。那只是一个小镇呵，如何能抵挡得住东方杰的十万大军？

　　　　想那东方杰一直与废太子欧阳昭交好，废太子无故病死在小叶城他本就生疑，却没想几日内南源两代人死了这么多个，而且每一个都与欧阳晗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到最后更是康王这个小人渔翁得利，只是……当初与他结盟的是欧阳昭，他只答应欧阳昭十年内不攻打南源，可没答应欧阳晞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东方杰自登基以来厉兵秣马，不断吞并其周遭的一些小国来壮大自身。而欧阳晞这个皇帝做的并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顺，虽有百姓也终极没有太多兵权可以运筹。况且，他才刚登基国本不稳，朝中大臣们又结党营私，各立为派者甚多。欧阳晞虽有决胜的信心，只是如此内忧外患之下，他是在有心无力啊！

　　　　而永和殿里的老太后，在这样纷乱而多事的内忧外患下溘然长逝了。

　　　　太后入棺的那一日，金嬷嬷与絮儿自缢而亡，陪着太后一同去了。

　　　　是夜，因着天气的原因，天空中没有一颗星子。

　　　　欧阳晞的唇角平静地牵起淡然的弧度，“小晗，如今只剩下你和朕了，你可是愿意帮帮朕？”他的口吻云淡风轻，淡得听不出喜怒的情绪，东方杰是欧阳晗的师兄。他不信东方杰会这样一个外门的师弟撤兵，但至少欧阳晗了解东方杰，知己知彼胜算总会大些的罢！

　　　　欧阳晗的目光淡淡从欧阳晞的面上刮过，心中生了一层难言之情。是啊，如今他也能利用的也就只剩下自己了。

　　　　“陛下何出此言，若论帮，聂大人可是别臣要有能耐多了。如今……”欧阳晗略带戚然之色，轻咳一声，又说，“如今臣拖着这样一副病殃殃的身子，还能帮陛下什么呢？”

　　　　欧阳晞望着欧阳晗深邃不见底的眼中那抹凄迷的眼光，神色微微凝重，略显窘色，欲言又止，只沉默良久之后仍忍不住说道：“朕……朕希望北夏国能出手相助！”他停一停，似是叹息，“朕知道那宇文家与咱们欧阳家是世仇，只是……如今东齐大军压境，西蜀又……朕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说罢欧阳晞不免又微含忧色，望向欧阳晗，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东方杰他跟自己……唉，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撤兵的！

　　　　欧阳晗又掩口轻轻咳了一声，抬一抬眼道：“聂长言他……咳咳他不是骁勇善战的么，还有段大哥……陛下大可派他们出战，咱们南源又不是没有人了，何需请人家北夏出面相助！”

　　　　欧阳晞眉心一蹙，隐有怒气，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他整个整脸色，勉强安定情绪，道：“所以，你不愿意帮朕……对么？”

　　　　欧阳晗脸上略略带了含糊不清的笑意，“陛下应该知道现下已经不是臣帮不帮的事了，如今北夏国是谭奕枫做皇帝，他……他虽然是臣同母异父的兄长，却终究因为杀父之仇恨毒了父王，况且母亲又……他是绝对不可能帮助咱们南源的。至于雪儿……”他说着目光一凛，凝神思索片刻，又细细在欧阳晞的脸上打量几回，唇角微微一扬，“从她回去北夏便再也没有与臣主动联系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再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将“臣”换成了“我”，只是希望欧阳晞能够明白自己现下的难处。

　　　　如今这般境地，欧阳晞心中默然一叹，清淡的眉宇间露出烦忧之色，“是啊，宇文雪她走了，他们北夏定不愿意助咱们得！”

　　　　欧阳晗的眸中凝起一缕寒光，“没错。先帝差聂恬杀了宇文赫，所以他们一定不肯帮咱们南源的！”

　　　　欧阳晞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急忙掩饰好神色，满心忧虑，试探着问：“你……都知道了？”

　　　　欧阳晗轻哼一声，目光冷冷逡巡在欧阳晞的面上，“……陛下，难道您忘了么，从小臣便就是咱们几个当中最调皮的那个？”

　　　　欧阳晞凝视着欧阳晗的目光，直直地仿佛是要眼底去，似是过了良久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是啊，小晗你从小便是最聪明的那个了。这么说你大哥的事情也……”顿了顿，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虽然跟聂长言说过欧阳晗是他的兄弟，聂长言也是他的兄弟，只不过……还是欧阳晗这个兄弟更加些！他不能乎欧阳晗的感受的！

　　　　欧阳晗略略点头，只望着远处出神，“……是聂长言干的！在这个世上，他最相信的人就只剩下陛下你了，若你不主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恐怕不管再过多久他始终坚信我父王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也终究不会放过我的。”他停一停，骤然加重了语气，“而对陛下来说，这么多年下来聂长言早就成了您的左膀右臂，您让他替您效力，自然也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失去我大哥对您来说没什么损失！”

　　　　欧阳晞未尝听不出欧阳晗话中之意，目光一凛，灼灼盯着他道：“小晗，你的确很聪明，也难怪当年皇爷爷那么的宠你！”，，。请：

第424章　若不娶她；她怎么办（）　
欧阳晗沉吟不语，欧阳晞亦不语。．．

　　　　仿佛过去了很久，欧阳晞的唇角浮起一丝哀凉的笑意，“小晗，朕想知道祖母临终前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欧阳晗微怔了怔，片刻才回过神来，恐怕这才是他今晚最终的目的吧，前边说的那些无不是在为这句话做铺垫。眸中闪过一道晶莹的亮色后，欧阳晗的唇角漾起冷冽的弧度，“祖母……她只是给臣说了些繁琐的事情，并没有说什么啊！”他语底有幽幽之意。

　　　　欧阳晞怔怔摇头，一语不，这怎么可能，太皇太后临终之前特地将欧阳晗叫到自己的床前，叽里咕噜说了大半晌，怎么可能如欧阳昭所言只说了些繁琐之事呢。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肯定说了很多……秘密！

　　　　一时难以分明，欧阳晞口中低声自语道：“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朕。”

　　　　欧阳晗的笑意中微有无奈，“……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信与不信的，老祖宗只是希望咱们兄弟来日可不要走到自相残杀的地步！”这家伙从小就多疑，即便是以后他还是如现在般唯唯诺诺，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跟眼前这个可以皇位不惜一切的人闹掰！只不过，老祖宗留给他的那道屏障，他也未必用的到，毕竟，续命散的药力已渐次抑制不住他体内的毒素了。

　　　　“……咳咳……”

　　　　欧阳晞微微咳嗽一声掩饰面上神色，然而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来他也知道欧阳晗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真话，只是他没有想到欧阳晗会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彻底！

　　　　这本是寻常不过的事情，欧阳晗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见欧阳晞不说话，他亦是不语。半晌，欧阳晗才低声问：“陛下，有件事臣一直都想问……”

　　　　见欧阳晗神色略显郑重，欧阳晞亦不由屏住嘴角将要浮起的笑容，淡淡道：“什么事，你问！”

　　　　欧阳晗凝眸片刻，道：“柳士元去哪儿了，臣记得您派他去东齐的，如今将军即将开战他去哪儿了？”

　　　　欧阳晞，不语！

　　　　见他这样的神气，欧阳晗愈加狐疑，道：“他……莫不是叛变了？”

　　　　欧阳晞，不语！只是这一次他的神情渐次变得不自然。

　　　　见欧阳晞神色悲苦，欧阳晗颇有之色，心下更是明白了几分，不是叛变，那就是被杀了。唉，可怜了那样一个人才咯！

　　　　话锋一转，欧阳晞道：“小晗，你有没有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名不正言不顺？”

　　　　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他的周遭有不少人都是这样觉得的吧，毕竟父皇留下遗诏立欧阳昭为嗣君的。那些人即便是表面上唯唯诺诺的顺从他，可谁知道私下里人家又是如何议论的？前天，影秘卫新统领汪远还禀报说光禄大夫说他这个皇帝不是先帝亲指的，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得来的。虽然光禄大夫是被聂长言派出去的那些个杀手给搞定了，只是悠悠众口他又如何去堵，总不能下令让聂长言把他们给一网打尽然后再一个一个地给弄死吧！

　　　　欧阳晗略略沉吟，不过片刻，唇齿间不动声色地含了凌厉决绝之意，他道：“陛下这个皇帝虽不是皇伯属意的，但好歹也是祖母他老人家亲指的，您这是临危受命有谁敢褒贬一二！”或许是这番“肺腑之言”说的太过违心，欧阳晗才刚说完，就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欧阳晞见了很自然地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好让他不那么难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地恭维自己这个杀父仇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陛下，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自己曾说过的那句话么？”

　　　　欧阳晗不知又想起什么，蓦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引的欧阳晞不由一怔。

　　　　根本不等欧阳晞说话，欧阳晗只自顾自说道：“你说若有朝一日能执掌天下，定做到励精图治爱民如子咱们南源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能安居乐业！”

　　　　闻言，欧阳晞微微颔。记得的，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小的时候，他有什么都愿意跟欧阳晗说，欧阳晗可以说的上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知道自己有夺嫡之心的人。何况，这么多年了也难得欧阳晗都还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情！

　　　　“朕当然记得——”欧阳晞微微抿嘴，“朕很感念你也记得，小晗，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对不对？”

　　　　欧阳晗脸上还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君与臣，最好不要成为好朋友，因为……前车之鉴！”

　　　　聂恬可是与先帝交好，好到他可以先帝能够顺利登上帝位不惜昧着良心诬陷父王。可惜，聂恬就算是再忠心到最后还不是因为先帝的猜忌而死于非命，可怜聂长言这么多年来都是为杀父仇人之子卖命！

　　　　欧阳晞眉心微皱，微微叹一口气，神情寥落道：“你不是聂恬，朕亦不是先帝，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如果欧阳晗愿意，他依旧愿意跟这个小弟一直一直这么下去。因为欧阳晗不仅仅是他的堂弟，从小，他便是自己唯一的倾听者，不管有多累有多困，只要自己找他，想让他陪着，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虽然曾经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也想过要除掉他，只是每一次想起欧阳晗的身上的那份纯真，就又下不去手了。

　　　　欧阳晗若有所思，低低道：“可是陛下别忘了，咱们兄弟之间有抹不去的裂痕，当初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娶了段芷溪。终究是因为你们我才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听得欧阳晗语气不好，欧阳晞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可是当时芷溪她被程家隽那个畜生毁了清白，你又不再京中，朕若不娶她，你让她怎么办？你……”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只听得殿外传来“咣当”一声响，欧阳晞与欧阳晗不约而同地回，只削的段芷溪正一脸惊惧地站在门口，白衣袂袂，仿若仙子。

　　　　“……芷溪，你什么时候来的？”；**；：1

第425章　好心办坏事（）　
段芷溪才病后不久，今又听得方面那件事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心下不禁动怒，面上愈加苍白无人色，咳喘渐渐严重，终于身子一仰，不知人事。．．

　　　　紫嫣与侍女们乱作一团，欧阳晞反应过来，他一面派人呼太医前来，一面忙抱着段芷溪回凤栖宫，嘴里还不听的喃喃说着“芷溪，没事，没事的芷溪”。

　　　　此事本就是欧阳晗心里的大忌，如今段芷溪又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晕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置之不顾的。

　　　　到了凤栖宫欧阳晗端正神色，镇静地吩咐太子与侍女入内服侍昏迷的段芷溪，而他自己却因为外臣不得擅入宫闱而止步于凤栖宫，只一个人站在宫殿外边静静的，着。

　　　　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晞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从凤栖宫出来。欧阳晗含着一缕期待的目光近。

　　　　“陛下，芷……皇后她……”

　　　　只见欧阳晞眸底幽幽散着冷冽寒光，面庞上微露犹豫之色，唇角更是泛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她要见你！”

　　　　欧阳昭眉心微微一动，他的喉头骤然有些紧，声音里有几分恍惚，怔怔地问道：“她……见我？”

　　　　欧阳晞的视线恰恰落在微抬的面庞上，嘴角缓缓地溢出一缕苦笑，“……是！”

　　　　然而欧阳晗还是有些迟疑，眉心复又微微蹙了起来，“可是……”他是外臣，又是皇帝从弟如何能这么进去后宫妃子又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寝宫呢。

　　　　欧阳晞泰然注视着欧阳晗，轻轻嘘一口气，声音里不免带了凄楚，“太医说……进去吧。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欧阳晗在依稀的怔忡间，心中蓦然一酸，温和道：“诺！”

　　　　“你先去，朕回承明殿等你！”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凤栖宫的朱漆殿门“咿呀”一声徐徐打开，欧阳晗缓步。他与她早被这丈高的殿门给隔开了。

　　　　殿中央垂着一层层蓝色的绣缎帷幔，风一吹，更显得幽深清静，倒不似一国皇后的寝殿。欧阳晗记得，这些，以前都是没有的！

　　　　榻上，段芷溪似沉沉睡着，帷后仿佛一丝声音都不曾出。整个凤栖宫里只剩下紫嫣，此刻她正坐在榻下的香炉边，面色阴沉如晦，身体一颤颤的，仿佛是在低声的抽泣。

　　　　欧阳晗的心一丝一毫冷下去，冷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安静坐到段芷溪榻前，心里只盘算着怎样才能安慰他。

　　　　他轻轻地掀开帷幔，段芷溪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心弯曲地皱着，两颊好似已经陷了进去。这真的还是那个为世人所称赞的南源第一么，真的还是那个高洁不争的她么？

　　　　紫嫣见了有一瞬的恍惚，她深深凝视着欧阳晗，似有思虑之意，默然片刻，迟疑道：“王爷……”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欧阳晗的目光凝在紫嫣脸上，只是带着那样凄楚的笑意，“紫嫣，你先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紫嫣的眼底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只是，既然陛下已经许了欧阳晗过来。复又虚弱地躺在榻上的段芷溪，他来了，小姐肯定很高兴吧。紫嫣没有再说话，只是神色平静地对着欧阳晗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过了许久，也不知是多久，段芷溪的身子似是微微一颤，侧一侧身，醒了过来。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凝视了欧阳晗半天才认出他来。

　　　　段芷溪眸中一沉，唇角的笑意有几分惨淡，她几乎不敢去晗的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欧阳晗心口猛地一沉，段芷溪的声音那么无力，极轻，可听在欧阳晗的耳朵却仿若雷声一般震耳。欧阳晞不是说她相见自己么，难道说……他是想让自己进来溪的？

　　　　欧阳晗扶段芷溪起来靠在枕上。

　　　　“我来！”他的目光仿佛无意一般扫过段芷溪，眼中微微含了泪意，“方才你……”欧阳晗面色微变，欲言又止，这种事情她最不希望自己提起的吧！

　　　　闻言，段芷溪眸中猛然一亮，精光仿佛要噬人一般，“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欧阳晗心头一阵酸麻，眸底有冷冽的寒光，只是如常神色，“我不知道，是康……陛下告诉我的！”

　　　　段芷溪听了一怔，目光倏然阳晗，好像有探询之意。欧阳晗自然明白段芷溪的疑惑，想了想终究无计可施，只得道：“是那个假杜若，她故意让李乾与絮儿在我经过的时候说康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