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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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允迈出几步，回望欧阳晗一眼，沉吟着丢给他一个令牌，淡淡说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有人要杀你，这是在那名刺客身上搜出来的！”

　　　　凝视着令牌上那大大的“康王府”三个字，欧阳晗心中一颤，他躺回竹床上，眼中噙满泪水。

　　　　欧阳晞你非得置我于死地么，一个女人，你真的可以连兄弟都不要了么？

　　　　欧阳晗就那么仰面躺在竹床之上，清泉潺潺他想起了那些幸福的岁月，分明很近，却又像是那么遥远……

　　　　“晞哥哥，帮我摘个杏子。”

　　　　“晞哥哥，喻先生那边就看你的了。”

　　　　“晞哥哥，我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可就要超过你咯。”

　　　　……

　　　　还记得他说，“小晗，你记住，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如果将来我能当上皇帝，定保你一世荣华，如果我注定只能做个亲王，那便终日与你饮酒赋诗，快活地做我们的闲云野鹤。”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夺取他一生挚爱，还对自己赶尽杀绝。难道当年的好，就只是为何拉拢靖王府的势力，难道是身为私生子的自己再无利用价值。

　　　　欧阳晗的泪，顺着眼角滴滴滑落……

　　　　“若寒哥，若寒哥……”

　　　　闻言，欧阳晗忙坐起身来，整了整脸色，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正站在树旁，向他招手。

　　　　“依依？”欧阳晗不确定地问道。

　　　　“我是依依。”

　　　　欧阳晗飞身一跃，落在凌依依身边，带着警戒地打量左右，盯住凌依依片刻，忽然伸手来摸她的脸，眸子里似有一抹触动，他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脏东西，勉强挤出一丝笑：“依依，你被人追杀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凌依依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一红，低声回道：“若寒哥，你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些时日，耀州那边发生许多事。”

　　　　欧阳晗微微一怔，斜倚着身旁的一棵树站着，说：“我……睡了很久么？”

　　　　“很久，我们都以为你会醒不过来了，不过心月姐姐的父亲说，你是身子太虚弱导致的短暂性昏迷。”凌依依坐到一旁，轻叹一声，柔声说：“就在你昏睡的时候，逐风寨寨主卓冰替我们劫了杜慎偷偷贪污的赈灾银两！”

　　　　“卓冰抢了杜慎偷偷运走的银两，那他就有什么动作没有？”欧阳晗问道。

　　　　“当然有了。”凌依依一本正经地对欧阳晗说，“他带着府中的护卫狼狈出逃，听说是要逃亡到东齐国呢！我跟了他们好久却还是跟丢了，于是就回来找你了。”

　　　　“东齐。”欧阳晗会意地陷入沉思，近乎蚊鸣道，“去东齐必须先经过聂长言的小叶城，那他的命岂不是落入了康王手中了，看来我还是别蹚这浑水，免得日后落下个公报私仇的名声。”

　　　　“若寒哥，你想什么呢？”

　　　　欧阳晗眸子里透着一抹浅淡的温柔，“依依，陆雪琪那个傻丫头去哪儿了？”

　　　　“她……”凌依依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她跟我们一起把你送到陌南村之后，就带着无言跟上次那位谭公子走了。”

　　　　欧阳晗心头一酸，不知为何，却在一瞬间迸发出来诸多委屈，“呃，他们走去哪儿了？”

　　　　凌依依挠挠头，脸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只知道心月姐姐和宁大哥还在耀州。”

　　　　欧阳晗轻笑：“依依，想不想见你朝思暮想的段公子？”

　　　　凌依依倏忽一怔，不由睁大眼睛盯着欧阳晗，轻轻点点头，低头看着脚尖，也没有再说话。

　　　　“你呀！”欧阳晗用食指推凌依依一下脑门，却收住了笑，正色道，“你先去前面等我，我去跟邱先生道个别。”

　　　　凌依依刚要回答，欧阳晗的目光迅速扫过前方，眉头却是一蹙，拉着她飞身跃到旁边的草丛里，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巴，示意不要出声。

　　　　“怎么了？”

　　　　“别说话，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连城便带着一大队人过来。

　　　　见此，欧阳晗轻轻叹了口气，“怎么是他们？”

　　　　凌依依愕然：“他们？谁啊？”

　　　　说着。欧阳晗拉着凌依依走出草丛，哟呵一声，道，“连城，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自己会回去么？”

　　　　连城拱手向前，“晗公子，如今太后寿诞已过数日，公子还不肯回去，王爷和太后很是懊恼，吩咐属下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您带回去！”

　　　　欧阳晗却嗤了一声，说，“原话应该是绑回去吧？段公子还没有回去么？”

　　　　“回公子的话。段公子还没有回去。王爷和王妃对公子实在挂念，还望公子务必随我们回府。”连城说着，又弯了弯身子，带来的手下亦是低头高呼，“请公子回府。”

　　　　这时凌依依有些蒙圈，实在忍不住插嘴道：“若寒哥，王爷、太后、王妃，你到底是谁啊？”

　　　　欧阳晗扑哧一笑，说，“看来是瞒不下去了哈。在下欧阳晗，靖王府二公子。”

　　　　“欧阳晗？靖王府二公子？”

第49章　打道回府（）　
起得早的鸟儿有虫吃。

　　　　清晨的鸟儿有的在城门楼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的围绕着暖树嬉戏追逐。

　　　　清新的味道，含着一抹阳光的晒暖人懒洋洋的。

　　　　即将入城的欧阳晗，将目光投向城门口那车水马龙的阵仗，静静地出神。

　　　　能来帝都是凌依依一辈子的梦想，所以她只是脸露喜色，眉飞色舞地观望着城内城外，丝毫没有察觉欧阳晗的神情。倒是一旁的连城知晓欧阳晗心中所忧，低声道：“公子，需先去将军府给夫人请安才对。”

　　　　欧阳晗眼底神采飞扬，洒脱中带着暖意：“还是先进宫给老祖宗报平安才对，否则我这小屁屁又要开花咯。”

　　　　凌依依扬眉一笑，明媚的脸庞上露出迷惘的神色，“若寒哥，你进宫去，那我该怎么办？”

　　　　“你当然是随我一起进宫咯。”

　　　　凌依依不禁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有些惊慌地挥着手，“不行啊，我不能去，我去了肯定会闹笑话的”

　　　　欧阳晗不由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这副鬼样子怎么进宫面见太后，还得先回府中沐浴更衣才能进宫。”

　　　　凌依依心想欧阳晗是王爷的儿子，那太后就是他的奶奶，原来去见自己的奶奶还要先沐浴更衣，城里人真会玩儿。

　　　　就在这时，轮到欧阳晗一行人进城了，守城的士兵一看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小王爷，连忙跪了一地，“见过小……见过晗公子。”

　　　　欧阳晗听到这些士兵差点说出“小王爷”，再想想以前自己带兵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觉露出凄然之色，不住地摇头，深知自己之前太过任性妄为，旋即面容一整，端肃地说道：“起来吧，以后见了本公子就不必再行跪拜之礼了！”

　　　　“喏。”

　　　　连城一听，表情错愕地瞄了欧阳晗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不悦之色，心中不由一松，如此看来，那些苦头真是没有白吃，这样的晗公子方对得起先帝的宠爱、王爷的栽培，还有王妃和太后的挂念。

　　　　众人进了城，畅通无阻。

　　　　此时，槐荫街上的酒肆和茶坊都已早早地开门营业，高矗的角楼里亦是喧闹声一片，好不热闹。

　　　　在内城东南隅，有一条悠长静谧的街巷。街巷中坐落着一座富丽堂皇、器宇轩昂的王府，红墙灰瓦，高低错落，疏密有致，门口镇守着威武的石狮子，极尽气派。

　　　　欧阳晗勒住了马缰，徐徐转头，望向目瞪口呆的凌依依，抿唇一笑，扬眉间却是尽显尊贵，“依依，这就是我家，下马吧！”

　　　　守门的侍卫一看是欧阳晗回来了，立马大声道：“快进去通报，晗公子回来了！”说完，立即迎上来牵马请安。

　　　　“楚总管，父王可在府中？”欧阳晗朝着从里面迎出来的一个衣着打扮比起其他侍卫来稍稍有些高贵的人问道。

　　　　“回晗公子话，王爷在书房等着公子呢。”

　　　　“兄长和大姐可在府中？”

　　　　“大公子在府里，不过大小姐随夫人去将军府了，”

　　　　欧阳晗想着段慕尘是被自己给忽悠着去查陆子期下落的，不免挂念起来，“段公子可回来了？”

　　　　楚总管不解地眨眨眼睛，朝门外瞧了瞧，“段公子没有和公子在一起么？”

　　　　欧阳晗并没有回答楚总管的问题，反而吩咐道：“你先给凌姑娘准备好一间客房。”

　　　　“喏。”楚总管听到这话，立刻将目光转向凌依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弯了弯身子，“姑娘，这边请。”

　　　　欧阳晗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道：“把凌姑娘的住处安排得离我的院子近一些。”

　　　　“属下遵命！”

　　　　欧阳晗像一阵风一样走进书房，见父亲正手执书卷正缓步慢踱，若有所思地想着些什么。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欧阳晗神色恭肃地上前拜倒，“孩儿见过父王。”

　　　　欧阳叡有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欧阳晗，表情有些苦涩有些复杂，轻声道：“起来吧！”

　　　　“谢父王！”

　　　　欧阳晗抬起头来探究地看着小别一年的父亲，目光相接的瞬间，眼眸中闪过细微复杂的光芒，父亲似乎苍老些许。

　　　　欧阳叡却是满目舐犊情深，“身子可好些了？”

　　　　欧阳晗这才回过神来，唇角便缓缓地弯了上去，盯着父亲的眼睛，道：“好多了，否则师尊也不会轻易答应让孩儿下山。”

　　　　呵呵……这话说的真是好听！明明是自己偷偷要跑，被人捉回去，苦苦哀求三天三夜，师尊才答应的！

　　　　欧阳叡并没有道破儿子的小谎言，轻声道：“你先去准备准备，等一下进宫想太后请安，你可知太后对你甚是想念，还派出段慕尘去寻你！”

　　　　想到这，欧阳晗笑了笑，说道：“可孩儿又把段慕尘外派出去寻找另一个人了，父王可知是谁？”

　　　　欧阳叡却没答这话，反而含笑地看了一眼：“先别说这些事了，你还是准备准备，快进宫去吧，免得让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欧阳晗看着父亲的目光清清浅浅，有些错愕，又似乎有几许犹豫和无奈，他本来还想问下关于母亲的事情。看来今日是没机会了。

　　　　“孩儿这就去沐浴更衣，随后就进宫去见老祖宗！”

第50章　欢喜冤家（）　
楚总管把凌依依带到离欧阳晗的听雨轩不远处的一间独立的小院——凝香阁。

　　　　凌依依小心地打量些四周的环境，屋中的摆设更是低调中不失奢华，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那张挂了幔帐的红漆花架子床。

　　　　楚总管淡淡瞥了凌依依一眼，说道：“姑娘稍作休息，公子处理完事情就会来看你了，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凌依依微微垂了眼帘，沉默地点了点头。

　　　　“啊，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凌依依躺在那张舒适无比的大床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咯。

　　　　翻来覆去，凌依依实在睡不着的，只好翻身下床，推开门，往外走去。

　　　　凌依依一个人在偌大的靖王府里闲逛，不禁感慨万千，皇家就是不一样，连一个花园都要比她们那儿的一个村子还要大的多。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尽显皇家的气派与高贵。

　　　　凌依依穿过花园后又穿过了几条廊子，沿着青石小路往东南方向走，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该往哪里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大啊？”凌依依嘀咕着。

　　　　“依依。”

　　　　凌依依听到了欧阳晗的声音转回了身，抬眼看过去，就见欧阳晗仍然唇角微挑，看上去还是平日里那副纯良无害的微笑。只是此时的他，金冠束发，两侧垂下几缕金黄色流苏和乌黑的密发一起搭在胸前，身穿一袭宝蓝色袍子，腰间系着那半枚色泽亮丽的玉佩，真真的是奢侈华美。

　　　　欧阳晗唇角含笑地看了凌依依一眼，说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凌依依却是轻轻地笑了笑，问道：“若寒哥，这是要进宫去了么？”

　　　　欧阳晗虽弯着唇角，可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是啊，既然我回来了，那些想见我和不想见我的人，我终归都是要去见的。”

　　　　听欧阳晗这样说话，凌依依不由微微一怔。

　　　　欧阳晗见凌依依狐疑地看着他，脸上已是换上了温良无害的笑容，冲她挑了挑唇角，“依依，你想不想和我进宫看看？”

　　　　见欧阳晗眉梢轻轻扬起，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凌依依心里很是没底，虽然她也梦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去皇宫里耍耍，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如此草率的跟欧阳晗进宫，出了岔子势必要连累他的。想到这，凌依依淡淡地笑了笑，回欧阳晗道：“我看我还是别去了，我又不懂宫里的规矩，要是……会连累你的！”

　　　　欧阳晗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把你扮成我的小跟班，再说了，你若寒哥我是那种怕被连累的人么？”

　　　　凌依依亮亮的黑眸圆溜溜地睁着欧阳晗，脸上笑意仍是浅浅的，“真的么？”

　　　　欧阳晗看着凌依依惊喜的样子，挑了挑眉毛，“跟我来！”

　　　　……

　　　　“若寒哥，这样真的行么？”凌依依看一下自己身上小厮穿的衣服，没底气地问道，“不会穿帮吧？”

　　　　欧阳晗怔愣地看着凌依依女扮男装的样子，脸色一沉，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扮成男子“骗”了自己那么久的陆雪琪，再想想她丢下昏睡不醒的自己不辞而别，不觉心下一酸，到底因何她要离自己而去，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天煞孤星。

　　　　“若寒哥、若寒哥，你怎么了？”

　　　　“啊？”欧阳晗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却没听清凌依依在问什么，便问道：“依依，你说什么？”

　　　　凌依依那里也弯着嘴角笑了笑，眨眨眼，“难道你是想起了那个小冤家？”

　　　　欧阳晗的心事被戳穿，脸不由红了，却是挑了挑嘴角，冷冷道：“谁想那个笨蛋了，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凌依依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尽，状若随意地说道：“她没有见死不救，她是和我们一起把你送到陌南村邱大叔那里的，只是后来无言找到她，说是那个谭公子有要事找她，她就去了。她还说……”

　　　　欧阳晗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又问凌依依道：“还说什么？”

　　　　真是对冤家，凌依依越想越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承认你想她了？”

　　　　欧阳晗一听，只笑了笑，并没解释，反而问道：“那你呢，想段公子了没有？”

　　　　凌依依扬了扬眉，抿住了嘴边的笑，脸一红，嘟囔着说：“我……哪有啊？”

　　　　欧阳晗见凌依依一副小媳妇样子，轻轻一笑，没再说句话，帅气地甩开折扇，转身向外走了，“别犯花痴了，快跟本公子进宫吧！”

　　　　凌依依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欧阳晗身后，穿过几扇月牙门后，终于到了正院，这也得亏事欧阳晗带着她，要只她自己恐怕是半年内也走不出这靖王府。

　　　　“小晗。”

　　　　一声轻唤，欧阳晗停住了脚步，微微一怔，默然不语地看着对面而来的一个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走近欧阳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惊喜道：“小晗真的是你，刚才听下面的人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原来真的是你？”

　　　　欧阳晗怔了片刻，唇角上才浮起一抹饶有趣味的微笑，微微弯了弯身子，拱手道：“大哥。”

第51章　祖孙相见（）　
凌依依瞪大眼睛看着锦衣男子，原来这个人是若寒哥的兄长，那他不就是靖王府的大公子了。

　　　　不知情的凌依依以为这位大公子要比欧阳晗这个二公子还要厉害，不禁抬眼多看了锦衣男子几眼。

　　　　锦衣男子锐利的目光在凌依依脸上一扫而过，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听闻弟弟带回来一名女子，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欧阳晗脸上浮出无害的笑容，摇了摇折扇，道：“大哥真是厉害，她都穿成这样了，大哥还能认出她是个姑娘。”

　　　　凌依依觉得气氛有几分微妙，垂下头，不敢再看两个人。

　　　　锦衣男子无波的深眸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彩，漆黑的眼底有淡淡清冷划过，静静看着欧阳晗，唇瓣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欧阳晗的眸中亦是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小弟要进宫去见太后她老人家了，大哥，回见。”

　　　　锦衣男子听了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别忘了去将军府给母妃请安，她，真的很想你！”

　　　　欧阳晗听了，表情未变一丝一毫：“当然会去！”

　　　　说完也不管锦衣男子的反应，径自走了。

　　　　跟在锦衣男子身旁的小厮觉得奇怪，偷偷地用手杵了杵闻声而来的楚总管。楚总管便看向锦衣男子，小心地试探道：“大公子有没有觉得小……晗公子他好像变了？”

　　　　锦衣男子正朝欧阳晗远去的方向看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你们也这么觉得？”

　　　　楚总管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略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

　　　　靖王府外面，欧阳晗和凌依依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马车行驶中。

　　　　欧阳晗似是看出凌依依心中疑惑，脸上泛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刚才那个人是我大哥欧阳晔，我们感情不是很好。”

　　　　凌依依贝齿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唇角微动，沉吟着道：“为什么？”

　　　　话一出口，凌依依就后悔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这是操哪门子心啊。她忙瞟一眼欧阳晗，只见他面色如水，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欧阳晗嘴角挂了一丝苦笑，低声道：“昔日我为嫡他是庶，他不愿与我亲近。如今他为长，而我却只是个私生子，他自然更加不愿与我亲近了！”

　　　　私……生……子……

　　　　闻言，凌依依蓦然滞住，目瞪口呆地看欧阳晗。

　　　　欧阳晗扯唇，有些自嘲地一笑，“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残酷的事实！而这事实却是我最好的兄弟，你那心心念念的段公子曝出来的！”

　　　　凌依依怔怔看着欧阳晗，一时都有些傻了。

　　　　沉默间，马车停了下来。

　　　　凌依依下车看着眼前的光景，唇畔随即绽开淡淡的笑靥，不禁“哇”了一声，红色宫墙足有一米半高，宫门左右两边各站四个侍卫，腰间佩刀，警卫极是森严。

　　　　侍卫们一见是欧阳晗，忙行礼道：“见过晗公子！”

　　　　欧阳晗弯起唇角，淡淡地微笑：“起来吧！”

　　　　“喏！”

　　　　进了宫，凌依依更是看的眼花缭乱。

　　　　南源国的皇宫与靖王府比起来，确实大了不少，而且更加奢华，似是已经到精了巧细致，鎏金碧瓦，气象非凡。凌依依忍不住看傻了眼，如果她不认识欧阳晗，恐怕这辈子也进不来这么宽广恢宏的皇宫吧！

　　　　凌依依随欧阳晗在皇宫内穿行，他们走上一道木墩铺成的小路，穿过了一弯碧水汪洋的小湖，湖尾处建了一座精巧的亭榭——流波亭。

　　　　经过亭子之后，便开始有宫人不绝地向欧阳晗行礼问好，避免被人发现，凌依依却是低着头行走。

　　　　“金嬷嬷！”

　　　　欧阳晗猛地停住脚步，似是很友好的向来人打招呼。

　　　　凌依依抬起脸，面前站着一个面容端肃的妇人，她的身形略显圆润，眼角微翘，似乎是个极其不好相处的角儿。

　　　　“晗公子。”金嬷嬷看着欧阳晗，微微欠了欠身子，轻然开口。

　　　　欧阳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老祖宗可在宫中。”

　　　　听了这话，金嬷嬷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含义不明笑意来，“太后就在宫中，晗公子随老奴进去吧！”

　　　　永和殿内，精致别样的香炉散出袅袅青烟，香薰四溢。

　　　　太后静默地坐在太师椅上，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有些出神。

　　　　“太后，晗公子回来了！”金嬷嬷走近她，轻声禀报。

　　　　“什么？”原本就一直在凝神的太后，听到金嬷嬷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却没能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金嬷嬷又淡淡地笑了笑，小声说道：“老祖宗，小晗回来了！”

　　　　“小晗，回来了？”太后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相信，抬眸询问地望向金嬷嬷。

　　　　金嬷嬷定定地点点头。

　　　　“快让他进来！”

　　　　欧阳晗行至太后跟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眼圈泛红，“孙儿给老祖宗请安，孙儿不孝老祖宗……”说到最后，欧阳晗已是泣不成声。

　　　　太后见此亦是眼圈红润，忙上前扶他，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寒暄过后，欧阳晗低着头，唇畔一抹苦笑，觉得时机不错，便试着问道：“老祖宗可不可以告诉孙儿，孙儿的生母是谁？”

　　　　太后刚想端茶喝一口，听欧阳晗这么一问，表情瞬间凝住了。

　　　　金嬷嬷也是一愣，看太后担忧的眼神，笑了笑，说，“晗公子，刚回来还没有见过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