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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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时候最人，更是我这一生永远不敢触及的伤痛。晗儿，你可知道父王多么希望能够得到你娘亲的谅解，可是当年她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欧阳晗微有迟疑，很快说：“既是这样，那父王你为何不派人去寻找我娘亲，当年你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这就足以证明她依旧活在这个世上，那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去寻她呢？”

　　　　靖王端然凝望欧阳晗：“晗儿，你难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欧阳晗微微诧异，随口道：“什么话？”

　　　　靖王神情凝滞如冰，道：“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靖王的声音低弱下去，“你娘亲若是有心躲我，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找到她的，更何况……唉！”靖王的眼里是无尽的怜惜，绞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从来没有那样望过欧阳晗，欧阳晗深深一震。不过片刻，目光便变得坚定而强韧，还能有什么比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身之母还要更加悲哀的呢！

　　　　“父王，您又为何如此叹息？”

　　　　靖王的神情似乎苍茫难顾，他端然凝望着欧阳晗，眸中的目光几乎是沮丧到了极点，“更何况没多久我把小风也给弄丢了！”

　　　　欧阳晗脸上却无半分表情，木然道：“是他自己丢的？”眼前做着的这个是他的亲生父亲，欧阳晗不想怀疑自己的父亲能够做出如此有违良心的事情来，可是以父王跟他说话的这种事情发展来看，为什么他的心里会飘过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来呢！

　　　　靖王皮笑肉不笑一般：“晗儿，你怀疑为父是故意把他给丢了？”双眼微眯，靖王似乎是自言自语：“即便是本王傻，也断然不会傻到这样的田地。”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犀利的目光无声地从欧阳晗面颊上刮过，夹杂着细微的疼痛，欧阳晗是他这一生最疼爱的儿子，如今连欧阳晗竟然也都怀疑他处事的作风，这难道不太可悲了么！

　　　　欧阳晗的神思有一丝凝滞，很快不卑不亢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他意味深长地看靖王一眼：“父王可找过他？”

　　　　靖王自然明白欧阳晗的意思，低头道：“找确实真的找了，可终究没有找到他。有……”靖王的眉眼间疲惫之色顿现，他极力注目于欧阳晗，目光暗藏幽蓝的愧疚之意，沉默良久，终于一字一顿道：“有侍卫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他身上佩戴的玉珏和——一堆白骨！”

　　　　欧阳晗心里一凉，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悲伤之情直逼喉头，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一堆白骨？”

　　　　“没错，侍卫说那玉珏旁边竟然还有狼的脚印，我猜或许是他不小心闯进了狼的洞穴，最后不小心被……”欧阳晗的眼神满是深深痛惜和忧伤。无端之下，这眼神叫惊惶与悲悯！（。）>；＋＋，、、，

第340章　靖王妃听见了（）　
欧阳晗心里一时间转过千百个恐惧的念头，一个白净的小男孩想要找到自己的娘亲，却误闯入了狼的洞穴，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他……”

　　　　“……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上天就算要惩罚我，也用不着非得报在那个孩子的身上啊！”靖王说一句，他的脸色便阴一层。说到最后，几乎是脸色阴暗欲迸了。他一直都以为那个孩子的死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不是非得带着秦葭回来京城，那她和小风的生活也不会变得如此跌宕。往更前了说，或许如果他没有去那里，没有得罪那里的地方官员，没有人想要暗杀他，他就不会杀死了小风的父亲也就不会被秦葭救下来。也就没有了之后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欧阳晗略沉一沉，宽慰道：“父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当初不是故意杀死小风哥哥的父亲的，而且小风他也是自己跑出去的！”有一瞬间的失神，欧阳晗恍惚间觉得窗外有一双明亮的灼目正在盯着他瞧，欧阳晗的神色柔和一些：“父王，如今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孩儿还要做新郎官呢，难道父王想让孩儿做个带着黑眼圈成亲的新郎官？”

　　　　闻得此言，靖王本来悲伤愧疚的眼神骤然一软，他本来是听到弄影那个丫头跟别人谈起兵魔令与流渝宫的事情才过来跟欧阳晗说这些话的。可到头来他还都没有提起过兵魔令，也还没有机会告诉晗儿，他心心念念相见的娘亲很有可能就是流渝宫的生母。当看到欧阳晗的神色，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时，靖王突然又不想说了，或许，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表述！

　　　　靖王的神色柔和一些：“那你也早些休息，为父这就回去了！”

　　　　欧阳晗凝视片刻，问：“父王是要回房安歇么？”

　　　　这个时间点回去，万一没人儿不就尴尬了！

　　　　靖王眼风稍稍一斜，“这个时间，你母妃也该睡下了，我先去书房休息罢！”

　　　　“诺。孩儿恭送父王！”

　　　　欧阳晗拱手送走了靖王，待靖王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这才缓缓往前挪了几步，走到窗边，亦拱手说道：“孩儿给母妃请安！”

　　　　“起来吧！”靖王妃挥手示意欧阳晗起身，她本来是想趁着欧阳晗成亲的前夕过来跟欧阳晗谈谈心的，却没有想到会听到靖王跟欧阳晗的那些对话。

　　　　欧阳晗抬头看靖王妃，眼中浮起惊喜和感动的神色，久久不语。靖王妃怕欧阳晗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迅速别过头去。

　　　　欧阳晗当然知道他母妃是因为疼爱他才在这个时间过来看他的，双眸微睐，含笑道：“母妃现在过来是找孩儿有事么？”

　　　　靖王妃不发反问道：“你父王跟你说了许久的话么？”

　　　　闻言，欧阳晗怕靖王妃听到了他与父王的对话之后会引发什么误会，虽然心里也颇为慌张，却仍是勉强笑着道：“母妃说的是，兴许父王是觉得孩儿第一次成亲没什么经验父王，怕孩儿明天会出洋相，这才过来跟自己说了些明天成亲应该注意的事宜！”

　　　　靖王妃却只是笑，片刻道：“那晗儿如今可是知道了？”她不明白欧阳晗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实话，他刚才明明是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才故意引他父王离去的，不是么。那此刻为何他又矢口否认刚才他与靖王的对话了呢，是因为他怕自己多想才瞒着自己，还是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愿意跟自己分享关于他的事情了么？靖王妃骤然想起此事，心头猛地一酸，勾起了些许伤心事。想当初那靖王欧阳叡欧阳晗的生母是何其的决绝，然而她面上却流露不得，因为欧阳晗当年不过就是秦葭腹中的一个孩儿罢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由他来承担这个后果的。念及此，靖王妃只用力低头掩饰自己哀戚之色。

　　　　欧阳晗恍然抬头，涩涩微笑：“孩儿知道了呢，明儿个便是孩儿与涟衣大喜之日，孩儿再怎么不聪慧，也不至于在成亲的当日出丑啊！”说完，欧阳晗还不忘故意呵呵干笑两声。天哪，谁来救救他啊，已经编不下去了。

　　　　“那晗儿与父王谈完了，是否也愿意跟我这个母妃谈谈？”她站在这里说话也有一会儿了，可欧阳晗却丝毫不提让她进去，没办法，她只能这样给自己台阶下了。

　　　　欧阳晗如何不懂靖王妃话中的深意，他眉梢眼角皆是飞扬的欣喜，“孩儿当然愿意跟母妃谈心了，母妃请进听雨轩，咱们母子两个好好说会子话！”

　　　　靖王妃一开始确确实实只是想跟欧阳晗谈谈明日成亲的事宜，可是当她听到靖王与欧阳晗说起秦葭的那些话时，她一下子便就愣住了。远远地，她什么都没听太清楚，可是如今她真的想听欧阳晗说一说刚才他们说过的话，可是欧阳晗这个孩子，她怎么感觉他并不想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呢！她本以为即便是欧阳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会因为他与自己这么多年的母子情而……如今看来，竟然是她自己想多了呢！

　　　　欧阳晗本来是想亲自给靖王妃倒茶的，可是一不小心却将茶水都弄在了衣服上。靖王妃一面笑着“指责”欧阳晗这么大了还如此冒冒失失的，一面招呼侍女过来给欧阳晗更衣。可是天色已晚，侍女们也都睡下了。欧阳晗笑笑，转身回到内室，自己更衣去了。

　　　　更衣后再度出来，欧阳晗坐着慢慢抿了一盅茶，方问靖王妃说：“母妃刚才可是听到了孩儿与父王的对话？”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欧阳晗隐约觉得靖王妃看他的目光有些刻意，可是他也并不能确定靖王妃她是否真的是听到了自己与父王的对话。

　　　　一时也回答不得，正踌躇间，欧阳晗很快又补充道：“刚才孩儿与父王说起了孩儿的生母。”

　　　　靖王妃面上似有些许不解，惊诧转眸：“哟，那晗儿与王爷都说了些什么呢？”（。）>；请使用，，网页版影响请！

第341章　母妃；你可曾为难过我娘（）　
欧阳晗的目光触上靖王妃的面庞，淡淡道：“方才父王与孩儿说起了年轻时候与孩儿娘亲发生的那些事情呢，孩儿想那些事情既是父王年轻时候的事情，那母妃您也应该知道的吧？”

　　　　面上还是微笑着，心却开始游离了。父王刚才虽然并没有提及此事可是欧阳晗却隐隐觉得父王在掩饰些什么。他只说娘亲是因为知道了父王便是杀死小风爹爹的凶手才刺了他一匕首才愤然离去的。可是，作为人家的儿子，欧阳晗却觉得父王的说法有些蹊跷。

　　　　靖王妃惊异地望着欧阳晗，或许这一刻的欧阳晗，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和知道的欧阳晗了。或许在某一刻，他早就有了他的变化，而她，做了人家十几年母妃的她，却不愿意承认罢了！

　　　　靖王妃以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欧阳晗，神色复杂，“知道，你……不过你娘亲与你父王的事情，我只知道后面的，至于前面的那些就不知道了。”既然欧阳晗想提这些事情，那她也不介意跟他好好谈谈这回事儿！不过，靖王跟秦葭的那些事情，她真的就知道当年欧阳叡带着秦葭回来京城后的那些事，至于秦葭拿起匕首来刺杀靖王的事情她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至于刺杀的原因靖王只字不提，她也不方便再往下问了。

　　　　欧阳晗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那母妃您如何看待父王与娘亲的事情？”

　　　　靖王妃几乎是疑心自己听错了，转眸却见一脸入神的样子，心下一惊，问欧阳晗道：“晗儿，你到底想问什么？”

　　　　欧阳晗神色间颇有些踌躇，慨道：“孩儿想问母妃您可曾恨过我娘亲，又是否刁难过她？”说着，欧阳晗小心觑着的神色。

　　　　这话落在靖王妃耳中，几乎是一愣，她的目中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刺了一下，痛得难受，眼前白蒙蒙地模糊，喉头一紧，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声音略略失望：“晗儿你觉得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母妃就是这样一个不容人的王妃么？”不得不说，欧阳晗的这些话的确是刺痛了靖王妃，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子看待的，可是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让她……心碎了！

　　　　欧阳晗眉眼间的清淡也是恬静如珠辉，“如果让儿子说，儿子可以明确地告诉母妃，您不是这样的人！”不管怎样，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在这里摆着呢，欧阳晗就是心中再有疑问他也不能撇开这么多年来，靖王妃对他的关怀与疼爱不谈，就只一味地去怀疑她吧！

　　　　靖王妃矍然耸动，眉目间尽是难言的失望。想起自己的疑问，半晌才问：“是你父王跟你说了些什么么？”欧阳晗与靖王的谈话她也就只听了个大概，因为心里比较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话题，所以她在这些事情上比较上心，至于她过来这边之前靖王有没有给欧阳晗说些什么不该说的，那她就无从得知了。不过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靖王不顾先帝与太后的一致反对执意要把秦葭留在身边，更枉顾她这个正妻的存在。她心中虽有郁结，却也不曾真的为难过那秦葭，倘若欧阳晗今此发问却是靖王说了些什么的话，那他也未免太后绝情了些吧！

　　　　“父王什么都没有跟儿子说，是儿子自己要问的。”欧阳晗如水眼波已经带上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凌厉机锋，“儿子自小便被皇爷爷带进宫里去抚养，看惯了宫里的那些女人，争权夺宠不惜一切，这才……”欧阳晗一愣，神色也随黯淡了，遂不再言语。

　　　　靖王妃神色急剧一冷，眼中掠过一丝雪亮的失落与悲伤，话音一重颇含了几分厉色和痛心，眼底的淡淡的怅然，终不信是自己儿子问出这些话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晗，慢慢道：“所以晗儿就觉得母妃会像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不择手段地去对付你娘？”对着自己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口里一个个说着“你娘”“你娘亲”的，那靖王妃的心里本就不太好受了，如今又得给她的儿子解释自己从来都没有对付过他的娘亲，天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又多么的沉闷，心又是多么的痛！

　　　　闻得“你娘”二字，欧阳晗心中触动，遂默默不语，他不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伤害疼了自己，佑了自己二十年的母妃的，他只是希望能从母妃这里知道些关于母妃的消息罢了！虽则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是母妃为难娘亲才……可毕竟连父王都已经承认是娘亲知道父王的所作所为之后才离开的。他当然知道娘亲的“死”跟母妃没有半点关系，可他就是觉得娘亲当年在王府里过得并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这样一个想法。

　　　　欧阳晗这样么一想，神情便凝滞了，他似乎在回味着靖王妃的话，静静道：“儿子不敢！儿子……”

　　　　靖王妃心下微微凄涩，截断欧阳晗的话：“不过即便是本王妃没有为难过你娘亲，却也确确实实有人为难过她！”她凝神瞧着欧阳晗，眸中流光飘逸，大有伤神之态，即便是当年她作为靖王的正妻嫡妃未曾刁难过那秦葭，却也曾借助她人之手戏耍过她几回。

　　　　听靖王妃这样开口，乍然之下很是惊异，心下有些狐疑，微有迟疑：“谁？”

　　　　靖王妃眸光明亮，只吟吟瞧着欧阳晗，道：“你可还记得你兄长欧阳晔的母亲？”有些事她本不想提及，可是如今话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不想说恐怕也得说了。

　　　　欧阳晗微微举目，正迎上靖王妃笑容的脸庞，“记得。”他当然记得那个每日间只仰着头盯着天空看的那个庶母，那个人不喜欢说话，只盯着天空看个没完。

　　　　靖王妃眸光一亮，眼中飘过一抹悲悯，“你小时候总是问我她为什么老是盯着天空看，如今我便告诉你。”（。）>；＋＋的，、、，

第342章　驱疑（）　
欧阳晗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为何？”

　　　　靖王妃凝眸于欧阳晗，轻声道：“是你父王让她那样做的。”

　　　　欧阳晗一脸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父王？父王他没事儿为什么让欧阳晔的母亲盯着天空看？”

　　　　听错了，他绝对是听错了，父王又没有病，为什么没事儿让人家盯着天空看个没完没了啊！

　　　　靖王妃凛然转眸，沉吟片刻，道：“欧阳晔的母亲只是你父王的一个侧室，当年也是极不得宠的，不过因了她有一个儿子才不至于太过冷清。后来你父王把你娘带回来，你娘不仅深得你父王的宠爱，还怀有身孕。她当然受不了，而且那个时候你皇爷爷和皇祖母又不太喜欢你娘亲，于是她也便不太忌讳你父王了。有一日也不知道你娘亲做了什么事情碍了她的眼，她便罚你娘亲在烈日下跪了半个时辰。”靖王妃的目光惆怅而了然，温和中亦含了一丝悲悯，停留在欧阳晗身上，久久不去。想当初，她也刚刚怀上孩儿，心里对秦葭也是极其的厌恶，以至于她明明知道是欧阳晔的母亲故意为难秦葭，却依旧没有勇气站出来替秦葭说话。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不是靖王及时的赶了回来，眼前的这个俊俏少年恐怕未必能活的下来。

　　　　欧阳晗微有惊讶，望着靖王妃，“跪了半个时辰，怀着孕？”欧阳晗微露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那个时候娘亲都还怀着孕，却被欧阳晔的母亲在炎炎烈日下罚跪半个时辰，可见当时娘亲生下自己遭了不少罪。

　　　　靖王妃轻轻一哂，举目看着窗外，无言，片刻方道：“没错，没多久你娘亲就晕了过去。后来你父王及时赶回来，才得已保全你们母子，否则……”她沉吟着叹了口气，停了停，却终究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再看欧阳晗，他的神色有些茫然的痛楚，只差一点点儿他就来不到这个世上了，这一切都是欧阳晔的母亲干的。而她的儿子这些年来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自己不顺眼，真的是无耻，无耻至极啊！

　　　　欧阳晗微微叹气，有些不满：“然后呢，于是父王就惩罚她每日盯着天空看，直到看出花来？”

　　　　靖王妃默默微笑，接不上口，轻声细语，温柔婉转：“当然不是，你父王当时勃然大怒，旋即下令让那毒妇学着你娘亲的模样也在烈日下暴晒，后来那毒妇体力不支便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其实你父王当时原是想休了她的，可太后却念及欧阳晔，而我当时也不太方便，便求情让你父王原谅她。可是你父王呢，年轻气盛，那个时候又是紧张你娘亲的安危，他哪里肯听话原谅她，只单单说了句，什么时候天上不再下雨而是下云本王便原谅了你！”靖王妃又叹息了一声，“自那以后这句话便成了欧阳晔母亲的信念，她每日间都盯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看，只希望能看到老天开眼丢下一朵云彩下来。”

　　　　欧阳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难看，虽然他也不太赞成父王这种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家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的这种做法，可是他实在也是无法容忍那贱妇对他家娘亲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想到这里，欧阳晗便不再同情于那个整日里都盯着天空看的庶母了。

　　　　欧阳晗微一迟疑，问道：“儿子想问问，当时那毒……”一个“妇”字未说出口，欧阳晗终究是念欧阳晔的母亲是自己的庶母，于是便换了称呼道，“当时欧阳晔他娘为难我娘的时候，母妃您在哪里，作为王府的主母您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我娘做主？”

　　　　靖王妃皱了皱眉头，觑着欧阳晗的神色轻声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母妃对么？”此刻她竟然真的有些寒心了，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不管怎么说都不相信自己，反而没完没了地怀疑自己，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了。

　　　　欧阳晗脸色微微尴尬，很快声音极轻微柔和地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靖王妃的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她的语气萧索失意，似是自问，又似问欧阳晗，“晗儿是不是从你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我们母子的情分就已经到头了。”

　　　　欧阳晗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她虽然害怕尴尬也曾对他避而不见过几日，但他终究无法看着欧阳晗一个人自暴自弃，于是她便像哄小孩子那样去哄欧阳晗。可是欧阳晗当时却像疯了一样，对着她怒吼。靖王妃知道私生子的事情对欧阳晗的打击极大，于是也不敢刺激于他，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否认。直到靖王派人将他送去了昆仑山，欧阳晗离开的那半年，她每日都吃斋念佛，诵读佛经，希望可以感动佛祖他的晗儿回归原来的阳光模样。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之后，欧阳晗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她却没有发现欧阳晗虽然已经回来了，心结却是永远地结在了心上。

　　　　欧阳晗无法再言语和质疑，这般自伤伤母，他也是十分不忍，可是有些事情现在不问，之后就更加没有机会问了。他盯住靖王妃的眼睛：“不是，母妃一天是儿子的母妃，便一辈子都是儿子的母妃！”

　　　　靖王妃的语气有些怅然：“一辈子，就只是母妃对么？”她想做的不只是母妃而是娘亲，而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娘亲。

　　　　欧阳晗轻轻一笑，沉默后摇头，“不是，母妃是如何待我的，儿子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儿子今日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来，不是因为儿子怀疑母妃曾对我娘亲做过些什么。儿子就只是想问问母妃罢了，想来母妃刚刚也听了儿子与父王说过的话，儿子只是希望在去……在成亲之前把心里的疑问全部都一扫而空，倘若儿子的话惹母妃您生气了，那儿子便跪请母妃原谅！”

　　　　说罢，欧阳晗果然跪下，头伏在地上，“请母妃责罚！”（。）>；器咯！，。

第343章　我师兄是个好人（）　
靖王妃微觉触动，没想到自己原来对当年的那些事情，竟然还记得那么的清晰。欧阳晗，那个曾经被自己的至亲舍下，在襁褓里哭泣的小男孩，如今自然长成如斯玉树临风般俊俏欧阳，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欧阳晗长大了，她和那个自己爱了二十多年，又怨了二十多年的靖王也都已经老了，可唯一不变的却是欧阳叡他依旧挂念着秦葭，二十年来，多少次他都在睡梦中唤着她的名字！

　　　　葭儿，你回来好不好？每逢她听到欧阳叡在睡梦中呼唤秦葭的时候，泪水总是无情地打湿她的枕衾。可不管她的心有多痛，第二日她依旧得维持着百年不变的笑容，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惠王妃。可纵使这样，欧阳叡的心里依旧爱着的是秦葭，她，哪怕只一点点也未曾住进他的心里过。纵然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