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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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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含笑坐在轮椅上的官雁东,笑着拱手,心内却是惊异:官雁东的腿伤了肌腱,走路跛得厉害,因而遭来各种异样的眼光,就干脆坐了轮椅。但是,记忆里,算算时间,他央人做了精铁的特制靴子,应该早已经可以在外自如行走了。为什么还坐着这轮椅出行?

    几人笑着往马厩去,萧亦飞新得了两匹好马,急着来献宝。

    连云看着马厩里两匹通身雪白,四蹄却是乌黑的良马,心内忽然想到云天:要是被这厮知道,这里有好马,却没带他来,指不定怎么埋怨他。

    云天与熊二一样,对马匹有着近乎狂热的情结。

    他如斯想着,又看了一会,不同于他们几人围着这两匹马仔细端详,逐一评点。连云嘴里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心思却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这是前院,要怎么才能援触到后院?世子的妾室,应该住在哪里?该向谁打听?得想个法子,可不能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正想着,忽小厮跑了进来:“二爷,二爷,少夫人出事了!”

    萧亦飞不动,慢条斯理地顺着马颈上光滑的鬃毛,挑了一下眉:“鬼叫什么?大哥不是在么?他的事,别老扯上小爷,烦。”

    那小厮被萧亦飞一顿排揎,愣了一瞬,看看众人,方壮着胆子,:“爷,这回,闹大了!少夫人晕过去了,听说是”

    萧亦飞只能转身,跟着小厮往外边走,边问:“去请大夫了么?母亲呢?”

    小厮:“夫人出去了,世子也不在,这才急着来找二爷”

    几人笑笑,继续欣赏“雪里青”,这是夏国的出产的良马,此马能日行千里,官雁东正询问此马能否配种

    连云借口去净房,悄悄地跟了上去。萧亦飞匆匆转到后面,刚过垂花门,就听见里面一陈喧哗声传来,几个丫头慌张地跑进跑出,见到萧亦飞前来,叫了一声“二爷!”

    萧亦飞远远地站在门口,对一个丫头说:“叫个妈妈出来!”

    有个大丫头跑了出来,刚与萧亦飞说了二句,听得里面有争吵声。须臾,有几人从门里出来,原是一个丫头扯了一个姨娘模样的年轻女子不放手,又有一个丫头被几人按在一边,挣扎着。

    隐在花丛后的连云眼光一缩:那个尖尖的下颌,楚楚可怜被两个丫头拉着的年轻女子可不就是木秋?见她一身梅红对襟长衫,脸上不施脂粉,只耳上垂着两颗小拇指大的粉色珍珠,因挣扎晃动着,愈发显得动人。他目不转睛也看着,此时的她是鲜活的,娇俏的

    萧亦飞皱着眉,远远看着乱糟糟的屋里这一群女人,问边上那个丫头:“大嫂呢?怎么样了?可请了大夫来?”

    丫头彩蝶正要回答,忽惊喜地:“世子爷!”

    萧亦云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一眼见到被丫头扯着的秋姨娘,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秋儿!”

    两个丫头忙放手,木秋得以脱身,也不顾在场众人,一把扑到萧亦云怀里,双眼含泪,盈盈欲滴,满脸的惶急:“世子爷!姐姐她怎么了?不干秋儿的事,真的!”

    萧亦云一怔,往里头瞧去,里面先是静了一瞬,接着一声急急的尖叫:“少夫人,你怎么了?”

    萧亦云忙推开木秋往里跑去,须臾,就传出他焦急的声音:“怎的还不叫大夫?快呀!”

    院子里立时又鸡飞狗跳起来,一个丫头奔了出来,对一个留头的小丫头说:“怎的大夫还未来,都别杵着了,再去催一遍!”

    话音未落,一个老大夫匆忙跟在一个丫头后进了院子!

    连云只盯着木秋,见她微垂着头,立在门边,专注地倾耳听着房里的动静。侧面瞧过去,身段窈窕,立在那里犹如一支含苞怒放的迎春花,衬得周围一众人等都失了颜色。

    与周围惶急进出的人相比,她显得太过镇定,连云有种错觉:好似这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这种感觉,他能感受出来。

    待揉了眼,再定睛看去,木秋已抬起脸来,一脸惶急,仿佛方才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片刻,萧亦云与大夫出来,立在廊下,不知与萧亦云说了什么,立刻有丫头拿了方子奔出去抓药。

    萧亦云这才转身进去安慰梅氏去了,临进去时,不忘看一眼哀哀望着他的木秋,

    萧亦飞看着这乱糟糟的,早提脚走了!

    连云望了双眼脉脉含情望着萧亦云背影的木秋一眼,心内黯然:看这情形,她过得不错,在这场妻妾较量中,她稳稳占了上风。刚才那情景,他听得一个丫头说少夫人怀孕了,刚才那通忙乱,好似与这位秋姨娘有关,这才扯了人,不让走。可观方才就这情形,萧亦云不但未怪罪木秋,这种时候还不忘顾及她的情绪。可见,木秋是相当得萧亦云的宠的。

    他默默地抽身而退,到得花墙下,却见木秋正扶着丫头的手走过来,刚刚的哀切巳全然不见,一张俏脸,面无表情,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忙隐于花树下,听得两人脚步声渐近,一旁婢女的声音:“姨娘,你说夫人没事吧?”

    木秋绷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今儿算她运气好!她也配生下长子。这嫡子长孙也该是我肚子里爬出来才对!”

    知书忙四下里张惶望了一望,压低声说:“姨娘慎言!要叫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木秋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两人匆匆而去。

    连云慢慢地直起身子来,眼中情绪不明地看着远去的木秋主仆,一个闪身,出了院门:既然木秋有意在候府立足,要争一争,那就如她愿。原还想着不介意帮一把,如今看来,她游仞有余,萧亦云显见是被她拿得死死的。这萧亦云也算是个端方君子,为人中规中矩,木秋跟着他,也不会受苦。

    他一路想着,避着人回到前院,见几人正往外走,见他过来,一把拉了他去,说:“以为你掉到茅厕里去了,怎的这么久?走,去城东马庄,亦飞说那里有几匹新到的红鬃马!”

    连云一笑,说好!几人翻身上马,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4初见贵妃() 
五月二十八,木瑾与几位闺秀跟在恭王妃后面进了宫。

    穿过层层宫禁,几人好奇又紧张地到了揽月殿,跟在恭王妃后面给上座的贵妃娘娘行了大礼,方垂眉敛目站于一侧。

    木瑾耳边只听得衣裙拖地的唏嗦声响,不敢抬头,眼前一暗,一条暗红裙摆出现在眼前:曵地的裙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凤凰尾上均缀着硕大的宝石,炫目张扬。

    自大庸尤皇后十五年前薨后,中宫一直空悬。现在后宫中皇贵妃庄氏主持后宫一切事宜。事实上,皇贵妃已等同皇后。

    这一身暗红的衣裙,其实已与皇后的正红无甚区别。其实,她就算穿一身正红,也无人会指摘,谁敢说那就是正红?

    她脑中电转,木嘉临时给她恶补的这些讯息一刹那全都涌了出来,她低着脑袋,尽量垂目望着地面

    庄贵妃缓缓地在四人面前一一走过去,一个旋身,抬眼看向恭王妃:“恭王妃,辛苦了!”

    她还是满意的。

    各府送来的教习,她也见过,但她全回了。那些个,一看就不安什么好心,一问,全是各府沾亲带故的亲戚,这是把她揽月宫当成那收容所了,把她的雅蓉当成踏板了不成?

    比较起来,还是这恭王府有诚意些,看着她们头上四枚华盛,她目含笑意。上回,恭王妃专程向她讨要了四枚华盛,听说从闺秀当中选出的这四位。虽然未必没有小心思,但她无所谓,只要有真才实学,他们敢送,她就敢要。

    徐氏亦微笑垂目:“不敢!”

    心中吁了一口气,这是过了。听说其它几个王府送来的都被拒了,闹了个没脸。还好她留了一手,就算是个四岁的小娃娃,也要当成十四岁、二十四岁的重视。而且她抬眼溜了一眼四位站得笔挺的闺秀,心中庆幸: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当中只有一位

    看了眼站在队尾的木瑾,暗暗点头:恭瑾有礼,大方得体!更难得是有一份这个年龄少女不曾有的稳重。

    只是想起阿云的态度,叹了一口气。

    庄贵妃轻轻拍一拍手,有宫女端上四个托盘,分别端至木瑾她们面前,揭开光滑的绸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八件精致的雪云丝衣袍。外加四个玉手镯。

    庄贵妃笑吟吟地,声如娇莺:这衣服是专门给你们四位进宫时穿着,每人二件,换起来穿。

    又指着玉镯说:“这是同一块玉雕出来的,共得了五件,雅蓉是一个玉兔,这四个镯子,你们四个刚好一人一个。”

    说着,掩唇而笑,:“这也算是我们雅蓉的拜师礼罢!”

    四人忙弯腰行礼,齐声拜谢。

    雪云丝,是一种云蚕所吐的丝,极难养,每年产量极少,只得几匹,专供宫中妃子公主所用。

    庄贵妃一出手就是每人二件。

    还有,这玉镯,且不说这玉镯通体莹透,实属玉中上品,就光这与公主同一块玉,就是一份无上的殊荣。

    不提四人的受宠若惊,恭王妃眼睛一眨,嘴角勾起了一弯稍瞬即逝的笑意,信心又加了一分。

    木瑾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只到一声“抬起头来!”响彻在耳边,方抬头,一张面容撞入眼帘:容长脸,杏仁眼,皮肤极白。眉眼平和,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们。

    她忙又低头,心内思量:人都传庄贵妃是后宫第一人,原以为必然是那眉眼凌厉的,或者是艳冠后宫的人,可今日见了,与平常的贵妇并无特殊之处,且眉眼带笑,甚是和蔼的一人。不过,她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自是不会掉以轻心

    四人又去见过公主,小小的女孩仰着头,看着她们,天真地问:“你们就是我的老师么?”

    几人汗颜,都说“不敢当!”

    今日并不授课,几人随着小黄门退出揽月宫时,碰到了皇帝。

    年已七十的康元皇帝,脸膛黑红,身体发福,走两步都要停一停,内侍几番要伸手扶他,都被他拒绝了。

    几人忙跪拜行礼,地面刚洒扫过,还残留着水渍,皇帝来得突然,几人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膝盖触到冰冷的地面上,生疼。

    木瑾咬着唇,听着皇帝一行人从面前走过,良久,才敢起身。

    最小的汪小姐轻声咕哝了一句:“皇上比我爷爷还老”就被一旁的几人捂住了嘴,一旁的曾小姐低声:“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

    汪小姐看着周围几人赞同的脸色,小脸煞白,意识到说错了话,忙点头,团团拜了一圈:“谢各位姐姐提点。”

    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先前在家祖父专程叮嘱过她的,她虽应着,却不以为意。现下,方警醒过来,看了一下其它三人,自是千恩万谢!

    揽月宫,庄贵妃快步上前,伸手挽过康元帝的胳膊,触到绵软松驰的手臂,心下一黯:皇上的身体衰败得很快,特别是这一两年,明显是力不从心,但为了她们母子,在强撑着。

    想到刚满八岁的五皇子,心下祈祷:老天保佑,让皇帝再多撑个几年,总要让隆儿再大一点才好!

    康元帝笑着问她:“雅蓉的教习来了?”

    十三公主是他的老来女,对于这个小人儿,他只要一提起,就止不住的满脸笑容。

    庄贵妃笑着说了两句,他也甚是满意,转头问:“雅儿呢?”

    庄贵妃一个眼色,一旁的宫人快步跑去叫了。

    “父皇!”一声轻脆的叫声,十三公主像只花蝴蝶般地从寝殿内跑了出来,一把扑了过来,吓得身旁的内侍忙伸手去挡,皇上年龄大了,可经不起公主这样冲过来。

    康元帝满脸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忙不迭地伸手抱住委屈得撅嘴的小女娃,温声说:“雅儿在作什么呢?可有想父皇?”

    赵雅蓉仰起精致的小脸,没有回答康元帝的问题,欢喜地大声说:“父皇,雅儿要上学了!”

    四岁的赵雅容很是得意,哥哥早就进学了,没人陪她玩,也不让她跟着。她很是羡慕,缠着母妃、父皇闹个不停,现下好了,她也要进学了,也有自己的师傳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5奉命搭讪() 
康元帝看着一脸兴奋的十三公主,呵呵笑了起来。这孩子,贵为公主,金尊玉贵,衣食无忧,才四岁,再大个几岁再学这些个东西也不迟。

    偏她闹着要,不过见她如此高兴,与庄贵妃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笑。

    第二日,揽月殿,偏殿的琴室内,木瑾看着小小的正襟危坐的赵雅蓉,眼里尽是赞赏:才四岁的小孩,竟整整坐了近一个时辰,依然两眼晶亮地盯着她,实在坐得乏了,只略移了移小屁股。

    宫娥悄声进来,端上点心,被她一瞪眼,忙又退了出去。

    木瑾停下了,欠身:“公主,可乏了?我们且歇一会子。”

    赵雅蓉这才撅了屁股爬了起来,“哎哟”了一声,指了指侍立的一个宫娥:“快,给我揉揉,我的腰!”

    边上另一宫娥大着胆子:“公主,您这还没腰呢。”

    边上众人莞尔。

    十三公主怀疑地摸了摸肚子:“这不是腰么?”又转眼打量众人,苦恼:“是哦,我的腰呢?母妃明明这样说的,唉,腰酸得紧!”

    她煞有介事地托着小屁股,捏着嗓子学着庄贵妃说话。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几人偷偷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庄贵妃听到

    笑了一回,吃了几块点心,继继开始授课,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课,今日就完了。

    赵雅蓉很是聪慧,木瑾讲的,她很快就领会了。木瑾也是轻轻吁了一口气,她没有授徒经验,对方又是个四岁的小娃娃,要是听不懂,可怎么办?

    木瑾接过侍女端上来的水盆,净了手,见雅蓉躲着不肯冼,伸手直接去抓点心。

    她一愣,忙伸出手去,叫了一声“公主?”

    直接拉了她过来,赵雅蓉愣愣地看着她,本能抗拒地想缩回手去,无奈手被木瑾软软地握在手里,轻轻地放入盆中:“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她不由自主轻轻点头,才发现木瑾的手很是漂亮,洁白修长。她目不转晴地盯了一会,忽然出声:“天天洗手,手就会漂亮么?”

    木瑾不明所以,摸着她软软的小手,“唔”了一声。

    “我自己来!”

    木瑾微笑着放开了。

    赵雅蓉煞有介事地学着木瑾搓着手指

    窗外廊下,庄贵妃眯着眼,默不作声地看着。良久,对身边一个宫娥说:“这个木家小姐,再去查一查,务必详细”

    赵雅蓉,才四岁,就这一会子功夫,就对这个木瑾言听计从了,她得仔细查清楚了。儿女就是她的命,身边之人,必清白,可不能有丝毫闪失

    木瑾出宫之时,一个宫娥送她出宫门,递过一盒子东西来。她诧异,宫娥笑吟吟地:“木小姐,这是香片,净手的时候,撒上一二片,能润手娘娘说了,用着好的话,下回再拿!”

    说着,屈膝一礼,转身去了。

    木瑾木着脸,揣着小盒子,转身上了早就候着的马车,一声不吭。

    坐在车内,心内却是惊跳:今日在屋子里的一幕,庄贵妃竟完全知晓。要不,好端端地送这香片作什么?心下不免又慎重几分,默默地警醒自己:千万谨慎,大哥说得清楚,千万护好自己,万事莫出头。

    不同于木老爷的欣喜若狂,木嘉更多的是担心。自得知木瑾要进宫做公主的教习,木嘉就开始到处搜罗打听关于庄贵妃与十三公主的事。奈何,庄贵妃其人,甚是低调,并无什么流传出来。想来,真正知道的也只有几家宗室,王妃

    最后,也只得叮嘱一句:“一切小心瑾慎!”宫里的水深得很,自家妹子自幼天性纯良,只肦好好儿地。

    眨眼,半个月过去。

    木瑾这日正从宫中出来,见一辆马车停在宫门不远处,她好奇瞄了一眼,就开始专心等起自家的马车来,心内嘀咕:“怎的这么久都不来?”

    眼角瞥见刚才那马车上有人下来,似乎是个公子。忙侧转了身,自顾向左边路口张望。

    耳边忽听得脚步声响起,似乎就停在了自己身后,忙下意识地朝墙边缩了缩身子,心内浮上一丝恼怒: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眼睛下意识地溜了一眼宫门口那两个目不斜视的守卫,胆子也壮了起来,腹诽着又往边上挪了一挪,又挪了一挪。

    感觉到那人并未再靠近,吁了一口气,忽眼前一暗,头顶一声轻笑传来。

    她猛地抬头:“你”

    张大了嘴,讷讷地:“云公子!”

    连云眼神闪烁,极力让自己看去自然一点:“木小姐,别来无恙?”

    说完,自己都差点咬着舌头。

    驾车的云天,抬头望天,默默数着城墙上的砖头。这真是,怎么说呢?虽然他也不知该对年轻姑娘说什么,但这么说,肯定不对!怎么看着像那戏文里的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呃,打住,不能这么想,他们公子可不是那等人。换了亦飞少爷还差不多!

    木瑾惊愕地望了一眼连云,回过神来,木木地点头:“上回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

    连云也木木地:“呃,刚好经过这里,木姑娘这是要回去?”

    木瑾:“是。”

    一片静谧。

    云天实在看不下去,“咚”地一声,跳下了马车,嘻笑着上前,抱拳:“小姐,还记得小的么?”

    木瑾一松:“认得,当日你们一起的。”

    云天笑得开心:“小姐记性真好,那末多人,还记得小的。对了,小姐身边那只狼呢?”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嗖”的一下蹿到了跟前,他忙一闪,见一条大狗,不,狼,欢快地围着木瑾打转。

    “小姐!”,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吉祥笑吟吟地跳了下来。

    见到云天几人,看了几眼,终认出来,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回身对木瑾歉意地:“小姐,等急了吧!”

    木瑾点头,顺势转身行了一礼:“两位,先行一步了!”

    连云直觉应该再说点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他虽活了一大把年纪,可在这方面,真的是生涩得很。与胡氏、朱儿相处,一直以来都是女人讨他欢喜,哪做过这个?

    此番,也是在徐氏的授意下,才硬着头皮上前搭讪,原以为必是水到渠成。谁知,这个木瑾不似其它女孩子,比他还要不解风情

    眼睁睁看着木瑾上了马车,远去,气结眼角瞟到一旁喋喋怪笑的云天,眼眸一暗:“熊二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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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许嬷嬷呢?() 
熊二笔直立于暗红色的硕大书桌前,尽量仔细地又说了一遍:木府嫡小姐拿了扫把,把那郑路平给打了出去,是个悍妇,退了亲,烧了婚书这是那王氏的原话。”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爷是怎么了?这些不都汇报过么?那上面都记着呢。想到他那十来天天天蹲着听墙角,真是

    那些丫头仆妇们什么都说,听得他都不好意思了都!

    连云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那一张薄薄的的信筏,问:“她为何来京?”

    “这”

    熊二搔了搔脑袋:这也要?爷到底要什么消息?

    他看了看一旁同样面无表情的云天,只得抱拳:“属下再去!”

    云天吐了吐舌头,也转身,院外,熊二候在门边,双眼晶亮地望着他

    屋内,连云拈着手中的信纸,双目幽深:退亲?凶悍?

    是什么使得一个闺阁千金小姐拎起扫把打人?

    想到那个板着脸,眼睛都不与自己对视的丫头,他心里有了挫败感。想到义母所说的,他摇摇头:这活他干不来,人家对他根本就没有意思?他这一头热地贴上去,还真不管用

    又想到木秋,微微叹了一口气,据探子回报,木秋过得着实不错,那个萧亦云已经连着一个月都宿在她的房间里面。梅氏怀孕了,萧亦云自是往她房里去了。想到那日她耳上那两颗硕大的粉色珍珠,他放下了心:萧亦云对木秋真的好。这种成色的珍珠,实属难得,木秋身为庶女,哪里来得这种稀罕物件?定是萧亦云给的。而木秋身为姨娘,敢把这么名贵的首饰明晃晃地戴出来,这是明摆的不把正室放在眼里,敢这么有恃无恐,可见萧亦云是有多么宠她。

    他弯起嘴角,笑了一笑,如此,也好。他也放下一桩心思,况且,今后,等那位她只会过得更好。这个昌盛候府迟早是她的天下。

    不由想到原本的候夫人,她的嫡姐,木瑾。那个丫头,摇了摇头。

    他终于放下了心思,有萧亦云护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心里终究有那么一丝惆怅,他本是为这个回来的,如今却是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意识地拉出那个海棠花戒指看了一会,又塞了回去。他用一跟红线串了这个戒指,贴身挂着。叹了一会,重新抖擞精神: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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