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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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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一毫的破绽,就是他落败的时刻。不知长公主以为如何?”云修闲闲地开了口,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的战局,却折返回去直直地看向上首的宁嫣。

    “本宫虽不懂武学一道却也看得见这场中的形式,一炷香的时间下来都是强弩之末,现在就看谁撑得更久一点吧。”她看着他,只见他潋滟紫眸中满是挑衅,又叹道,“功夫一道稳扎稳打才是根本,楚风的身法未免有些投机取巧。应付一般人绰绰有余,若是在战场上遇见尘夜这般的对手,怕是也难以为继。”

    云修冷哼一声,转头看台下的比武。果然,棋逢对手,这一场对弈拖得时间太久了,两人的体力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尘夜出剑慢了下来,而楚风的身影也不像开始一般灵巧飘忽。一个回合结束,都是大汗淋漓。

    “你们有完没完,快打呀!”突然间从场下跳出一个一身鹅黄衣衫的少女,手掐着腰瞪着场中的两人。圆圆脸蛋上,明眸皓齿,肤白如玉,那模样倒是娇俏得紧。

    楚风百忙中还抛了一个媚眼,尘夜却冷着脸提剑就上。久攻不下的愤懑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运气遇于剑,欺进身前时却一个反手,剑从臂下穿了过去。楚风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间剑已经落在了脖子上。

    又一声锣敲响,比武结束。

    尘夜慢慢放下了剑,却见对面那少年朝他眨了眨眼。然后一闪身,人影已经出现在方才那个怒吼的鹅黄少女身边满脸的讨好神色。人家却根本不领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场中的尘夜。

    “方才那姑娘是谁?”宁嫣好笑地指着那个了台下的少女。

    “是微臣幼女,不懂礼数,实是汗颜。”了台上一人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宁嫣笑:“原来是邢大人的幼女,不想已经这么大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扫了一眼高座上的郑瑜。

    “是微臣管教无方,请皇上长公主恕罪。”

    “怎么会呢?邢爱卿的女儿天真烂漫,不知如今芳龄几许?”

    “小女不足二八芳华。”

    “可曾许配人家?”

    “已于徐侍郎家的公子订了亲。”

    “那还真是可惜了。”宁嫣点点头,转头对郑瑜笑道,“皇上,本宫近日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皇姐,朕送送你吧。”

    “不必了,武举甄选事关国家社稷不得马虎,皇上需得尽心尽力!”宁嫣福了一礼,转身下了了台,青鸾连忙快步跟上。

    四月的微风柔柔拂过脸颊,柳枝婀娜地摆动着柔软的身姿。花园里蜂蝶正忙,而树上鸟儿正欢快的啼鸣。

    宁嫣脸色苍白,走得极快,步伐也稍稍凌乱,穿过御花园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青鸾无奈连忙扶起她道:“公主,无需着急,山主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啊。”

    “我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他,看看他好不好。”

    是的,其实她从来没有这么小家子气过,只是对他一个人牵肠挂肚。她所有的耐心,所有的小心,所有的真心都给了那样一个人。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就回来了,是不放心她吗?还是怕她会被云修欺负?可是他的腿呢?是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突然间想起三年前闯入公主府的那个执剑女子,一身融于夜色的冷意与孤僻,和某人如出一辙。

    她站在月色里头,看不清面目,声音却清泠悦耳:“师尊让我前来警告你,离我师兄远一些。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非得等到他身入黄泉你才会心满意足吗?”

    那时的她哑口无言,所谓的扫把星也不过如此了吧。

    “师尊说他不会让他最得意的弟子毁在你的手里,所以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一日,她在亭中静立了许久,一遍一遍地回想那么多年他们相遇的点滴。直至露水将她浑身湿遍,夜风吹过,无限的凉意在心头蔓延。

    凡夫俗子,到底是执念太深。直至多年后在一间破败的寺庙听到了一段禅语: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直至那时,她才最终释怀。

第三十九章 他年方草如旧旅() 
宁嫣见到顾明轩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中看书,身边一个燃着安神香的炉子袅袅娜娜。柔暖的日光穿过雕花的格窗洒在他清俊的容颜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安详与宁静。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挪不动脚步,直至他倏尔抬头看见了她。

    “怎么不进来?”他放下书,抬头浅笑着看着她。

    宁嫣尴尬地笑了一声,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靠在门栏上低着头。顾明轩叹了口气,摇着轮椅到她身边,手揽在她的腰上,略一使劲宁嫣就被拉坐在他腿上。

    愣了一刻,她挣扎着起来。只听到耳边传来他低沉而清冽的声音:“阿宁,你一定要让我的腿成为我们中间的阻碍吗?”

    他靠得极近,怀抱里传来一股清爽而好闻的味道,仿佛山涧溪流,青青野草,让人不由地沉沦深陷。

    “没有”

    “当年的事说到底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我躲不了。就算没有你,云修想必也不会放过我。所以,别难过了好吗?”

    宁嫣点点头,眼眶却渐渐地红了。

    “阿轩,豆子很厉害,不出意外地话他一定是今年的武状元。”

    顾明轩顺着她柔软的长发轻声道:“他天生神力,是个练功的好料子,可惜开始得太迟。我学武之时,师父让我师兄妹三人选兵器。我选的是软剑,大师兄选的就是一把重剑,而豆子若是能得他的指点想必会受益匪浅。”

    “倒是很少听你说起过你的同门师兄妹。”

    顾明轩笑了笑:“非是我不愿说,只是实在无聊得紧,你肯定不愿意听。”

    “那我现在想听了,你说吧!”宁嫣睁大了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顾明轩失笑摇摇头:“我五岁上山拜师学艺,师兄长我五岁,师妹小我两岁。师尊性格清冷,不喜热闹,所以我们无论是练武还是学道都隔得很远。虽同在一山,却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偶尔只有中秋节的时候,师尊会出关看看我们。我最后一次见到师兄就是在他下山的时候,那时他刚刚弱冠。他在雪山脚下叩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身上还背着那把重剑。”

    “那之后呢,你可有遇见过他?”

    “你忘记了?”他捏捏她晶莹润秀的鼻子笑道,“那一年,我们在映月湖边遇见的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一口气喝了三壶酒,弹剑而歌,磊落潇洒。你当时还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放浪形骸之人。”

    “我想起来了。”她的眼睛晶亮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你当时好像是说他有些面熟,后来还追了出去?回来也没见你说什么,我就忘记了这回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师兄下山后遇见了一个女子,与她两情相悦。那姑娘是个大家闺秀,与陆家堡的少堡主已经有婚约在身。我们遇见他那时,那姑娘已经嫁为陆家堡少堡主夫人了。师兄自然是伤心失意,一个人漂泊江湖,放浪形骸也就不足为怪了。”

    宁嫣想了想有些嗤之以鼻:“那姑娘肯定不是真心爱你师兄,若是换做是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轻易嫁人。”

    “若我是师兄,我倒希望你能忘记我。”

    “为什么?”

    “一个人寂寞总好过两个人漂泊,权衡之下,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你不觉得忘记太过残忍了吗?被忘的人也许痛苦,可是忘记本身不也让人难以接受吗?自己的幸福难道不应该自己去争取吗?”她有些激动,琉璃色的眼眸盯着顾明轩。

    直看得他败下阵来,摇头苦笑道:“阿宁,你认真了。”

    说话间,门外走来一个人,衣袂随风,一把扇子也摇得生风。来人正是陆离大人,一张娃娃脸配上标准的狐狸式微笑。

    “属下打扰两位大人了。”

    宁嫣不自然地想起身,却被顾明轩牢牢地困在怀里。

    陆离了然地微笑:“武举已经结束,尘夜公子众望所归成为今年的武状元。不过公主想必不清楚,除了尘夜公子之外,皇上单独拔擢了楚风为禁军统领。”

    “楚风?”

    “是。若暗卫所查无误的话,楚风应是云修的弟子。”

    “那就不足为怪了。一来一往,此消彼长才能互为压制。不过,查清楚晋国公府的动静了吗?”宁嫣冷笑道。

    陆离道:“奇怪得很,只见云修进进出出,其他一个人都见不到。更别说有什么女子的踪迹了。我怀疑,越贵妃如今应该躲在皇宫里。”

    “毕竟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皇上又是她的儿子,住在皇宫不是比晋国公府更加理所应当吗?”宁嫣转头看顾明轩,“你觉得我要不要先会一会这个越贵妃?”

    顾明轩修长的手指扣着她的手轻笑道:“做什么?知己知彼吗?”

    “师父当年跟我说过,她与越贵妃有过一段恩怨,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出宫后,越贵妃才受宠,她回来的前后,越贵妃失踪。我想其中必然有所联系。现在我们在明她在暗,我想处处被动不若主动出击?”

    “在我看来一动不如一静。你知道蛇是怎么捕猎的吗?看好时机,出其不意才能给出致命一击。”他语气柔柔,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越贵妃急于回宫,云修急于复仇,我们不如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于是乎,武举过后,长公主便再次抱病在府休养。一连多天不上早朝,甚至连朝政也不处理,一股脑全部交给了郑瑜。明着看上去,全部撒手不管。魏延和邢如安多次上门求见,全部给拦在了公主府大门外。

    而宁嫣带着青鸾搬到了清风楼,整天喝茶,下棋,弹琴,作画,偶尔还借陆离之手下楼小赌一把,日子过得赛过神仙。若是让那些朝臣看见了这般模样的长公主殿下,估计第二天一个个就告老还乡了。

    直至原订皇上出宫去法华寺祈福的这天,阴云密布,暴雨倾盆。

    无极殿外,长公主的御驾姗姗来迟。许久不见,长公主愈发瘦削,扶着车辕的十指骨节分明,一点肉都看不到。再看脸上,苍白到近乎透明,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吹就倒。

    郑瑜连忙迎了下来,目光中流露着些微心疼。搀着她柔弱无骨的手道:“皇姐,怎么病得这么重?可有请太医瞧过?”

    宁嫣咳了几声,嘴角勾出一抹无力的微笑道:“瞧过了,总也不见好,到底是身子骨不行了。本宫记得今日皇上要出宫祈福,特意从府中赶过来陪伴皇上出宫。这雨大,路滑。需得让抬轿的人小心些走咳咳”

第四十章 不知今夕是何夕() 
“段业!请太医!”郑瑜转头吼道。

    段业一愣,连忙向殿外的小安子使了一个眼色,小安子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

    宁嫣无力地笑道:“皇上,不用麻烦了。来时,本宫已经吃过药。今日要出宫祈福,切莫耽误了时辰。”

    “是啊,万一太医来了查出些什么,祈不了福倒是小事,若是丢了皇家的颜面可就是大事了。”云修抱臂而立,老神在在地嘲笑道。

    宁嫣勉力抬头看他一眼,额头的汗已经涔涔地往外冒:“皇家颜面之事,便不劳云大人一介外臣担忧了。”

    郑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段业,今日法华寺祈福之行取消,让无极殿等候的诸位大臣先行回府吧!”

    某人脸色一白,急道:“皇上!祈福一事怎能擅改时辰呢?况且长公主应无大碍”

    郑瑜冷哼一声,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乖戾之气。长袖一挥,冷笑道:“不如让你来做皇上?”

    云修慌忙下跪,恭敬道:“臣不敢!”

    郑瑜不动声色任他跪着,直至小安子领着太医院的院判穿过瓢泼的大雨进了无极后殿。大抵是走得匆忙,老太医一身青灰色的官袍都被湿透了,花白的胡子也便成一绺一绺的,颇为好笑。

    宁嫣歉声道:“劳烦胡太医了。”

    “不敢当,本是臣分内之事。”他颤颤巍巍从药箱里拿出一条方巾,覆在宁嫣手腕上仔细地把着脉。

    郑瑜急道:“皇姐身子可有大碍?”

    “皇上莫急,长公主身子一向较弱,又多思虑,整日辛劳。而今乍暖还寒,稍有风寒牵引便数病齐发,需得好好静养调理。”

    郑瑜点点头放下心来,一撩袍子做到了宁嫣身边,热切地握住了她的手笑道:“皇姐,如此朕便放心了。”

    宁嫣脸上的笑慢慢僵硬,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有意无意道:“云大人怎么一直跪着呢,下着雨,地上湿气重,倘若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皇上,还是让云大人起来吧!”

    郑瑜开心笑道:“一切都听皇姐的,起来吧!”

    云修低着头,抬着袍子慢慢地起了身,看向宁嫣的紫眸仿佛漩涡一般深邃难言。

    于是,长公主坐着马车来,又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坐上皇上的御驾回去了。上车后,青鸾看着靠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宁嫣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说!”宁嫣抬眼扫了她一眼。

    青鸾怯怯看了她一眼,突然间狂笑出声:“噗哈哈哈公主,你太厉害了”

    宁嫣挑眉笑道:“你家公主是谁?想当年,我可是一人撑起了一个云贵戏班子。”

    “戏班?”

    “是不是很奇怪?”

    青鸾呆呆地点了点头。

    宁嫣眼神有些迷离,思绪仿佛渐渐地飘回到很多年前:“这么一想,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经历了很多事。遇到阿轩之前是,遇到阿轩之后也是。”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段往事。师父进宫之后,遇见顾明轩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身无分文,落魄地堪比乞丐。走投无路之际,遇见了云贵戏班。云贵戏班的老班主是她遇见的第二个对她好的人。

    老班主收留了她,对她倾囊相授,戏班的人对她也都格外地好。老班主曾经的女儿死于战乱之中,所以看见宁嫣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他面前时激动地老泪纵横。尽管后来知道,宁嫣并非他的女儿。宁嫣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很快便成了云贵的台柱子。十里八乡,也是声名远扬。

    那时战乱频繁,很多百姓都流离失所。云贵戏班一直在边关大小城镇穿行,老班主心善,一路上不知接济了多少人。直至行到徽州那日,一个城几乎已经逃了大半的人,城墙外兵戈杀伐声不绝于耳。

    大伙儿都问:“都没人看了,还演吗?”

    所有人都望着老班主,他花白的胡须微颤,只听他慢慢地说:“只要有一个人看,我们就演!”眼光中满是萧索,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萧索。

    戏班里的人大多是战乱中流离失所被老班主收留的孤儿,他们没有任何的不满。安静地开始搭台,唱戏。周边几乎空无一人,除了几个乞丐,只有驻守的卫兵偶尔会停下来,看一看。然后又步履匆忙地离开。

    直到徽州城的城门被攻破,锣鼓声戛然而止。剩下的人们四散逃逸,云贵戏班就此被冲散了。

    “后来呢?老班主呢?”

    “我没有再见到过。直到归岚山建立,我让隐卫去寻他们的下落,可是那年头多得是不知姓名便埋骨荒野的可怜人。如何能查得到?”宁嫣幽幽叹了口气,到底是老了,越来越爱回想从前的事。

    青鸾笑道:“老班主人那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但愿吧!”她掀开一角的窗帘向外看去,雨势已经小了下来,青石街道湿漉漉地。街角的铃兰在雨水的清洗下愈发鲜亮,一股清新的气息从泥土中钻出来,钻进了她的鼻中。

    马车慢慢地拐出朱雀大街,行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下车时才发现,朱漆凋落的大门口站着一个撑着竹伞的白衣少年,眉目清冷,修长玉立。

    “哟!这是谁啊?不是咱们新晋的武状元吗?”宁嫣调笑道,“你不去兵部报道?来我公主府有何贵干?”

    “尘夜不敢!”白衣少年躬身一礼,“大人说,让我此时在此等您。”

    “阿轩?说罢,你有何事?”

    “尘夜要拜谢长公主的提拔之恩,若是非长公主,尘夜断不能够成为武状元。”

    宁嫣瞅了他一眼:“官还没当上,官腔倒是十足。我没有提拔你什么,你有今天是你自己的本事与阿轩的能耐,你谢他就好。不过”

    她意味深长道:“豆子,我必须提醒你,不要急于复仇,因为时候还未到。武状元是我可以给你的第一步,剩下的路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当然以你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如今朝中的局势暗涌。你若想走得长远,便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收好了,不要轻易为人察觉,被人利用。”

    尘夜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地低下头,声音低沉道:“尘夜受教了。”

    “军中也不是那么容易待的地方,就算你是武状元也是一样。其间分寸,你自己把握。下去吧!”宁嫣挥了挥衣袖,转身走进门内。

    少年鞠了一深躬,久久不起。长长的睫毛微颤,压抑住了眸子中的无边纷乱思绪。

第四十一章 经年人事几翻新()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公主走远了,你起来吧。”

    尘夜皱了皱眉,一个闪身躲开了她的手。

    青鸾撇撇嘴:“死小子,成武状元就不认识你青鸾姐姐了。”她作势去攻他胸前,可是掌风还未到身前就被他一个回身躲开了,然后一格,一挡,便反推了回去。一连串动作都是单手完成的,另一手还举着那把四十八骨的竹伞,风度怡然。

    青鸾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反攻,猝不及防间倒退了好几步。

    尘夜负手于身后,走时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间说了一句:“你的妆花了!”说罢,慢慢地走了,纯白的衣袂逐渐消失在烟雨长巷的深处。

    青鸾呆立在门前,愣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转头望时却已看不见人影。

    远远地宁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人都走了,你可以进来了。”

    青鸾气得一跺脚,向府内跑去,一边走一边和宁嫣告状:“公主你看,豆子实在是太坏了。”

    宁嫣好笑道:“他怎么说一国太子,虽然遭遇了不少变故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还在。你就多让着他吧,再说他说得也没错啊。”她打量了青鸾一眼。

    “大抵是方才的雨水太大,湿了我们青鸾姑娘的美好妆容,看着远山含黛的眉,怎么变成一条条毛毛虫的呢?”

    青鸾尖叫一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渐渐敛起笑容,对虚空中道:“山主在哪?”

    “在天一水阁等候公主。”虚空中传来一道清幽的声音。

    宁嫣点点头匆忙向天一水阁走去,走到门边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娇柔婉约的女声。

    “山主,药温了。”

    “放着,你先出去吧!”

    “火樱火樱愿意服侍山主喝药。”

    隔了一会儿,那道声音才慢慢响起,颇为冷淡:“不需要,下去吧!”

    里面那道女声急切道:“山主,火樱别无所求。自从当年被你救上归岚山后,火樱就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侍候你。您现在身子不便,又不许侍女随行,令主平日里又日理万机根本顾不上您。您就让火樱来服侍吧!”

    宁嫣心头一紧,脚步倏地停住了。隔着一道门,却仿佛隔着天涯海角一般。她想听听他会怎么说,想听听他的心声。心中好像出现了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在慢慢地扩大。

    若是放在多年前,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宣告他是她的人,不容许别人染指。可是,是不是年纪越大,胆量会越小?她竟然开始害怕了。是不是越在乎,越容易害怕,越是经历了太多,越觉得迷茫?

    人事已几翻新,现在的他们和曾经陶叶渡不谙世事的少年已经不知隔了几座山几片海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只听清润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来:“我当年救你,不过是因为阿宁心善,你用不着谢我。而之前成亲一事,确实是我亏欠于你。所以你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你。但是你若一直心存妄念,也就无需在归岚山待下去了。”这番话,看似柔和却十足锋利尖锐,直直扎入火樱的心里。

    “你就一丝希望都不肯肯给我吗?”里面传来了木头碰撞的声音,她似乎被绊倒了。

    “火樱,你在归岚山待得许久了,该想想以后的出路了。”

    “你这是赶我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夹杂着火樱压抑的哭泣。

    “归岚山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地,算不上什么江湖组织,你们随时都可以走。若是说有什么恩情,这些年也都还清了。”他的声音依旧不冷不淡,仿佛丝毫不会所动。

    “所以呢?恩义两清吗?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便一文不值吗?”她痛哭出声。

    过了许久,顾明轩低低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抱歉!”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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