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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信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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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
伊哲公主倒不同明墨计较,偏了脑袋问纪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男人沾不得酒?”草原上的汉子要是哪个不能喝酒,可是会被整个部落嘲笑的,而这种嘲笑是任何匈奴人都无法承受的。
她的质疑很尖锐,纪桓只说:“天生如此,惭愧。”
他言辞温和,说得轻描淡写,反倒让伊哲公主有些语噎。好久,她咳了一声:“你沐浴吧,我让人把大夫找过来。哦,对了,把易容也洗掉,你手臂太白,出卖了你。”
纪桓:“……”
明墨气得跳脚:“可恶的女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伊哲公主才又带着大夫出现。
而纪桓沐浴过后,洗去一身酒水和简单的易容,反倒把伊哲公主不轻不重吓了一跳。他原是俊秀清丽的,然而现在皮肤的红肿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和脸颊上,更别说其他由衣服遮住的地方。
明墨早就红了眼睛,也不管是什么公主,见到伊哲就是一句:“都怪你!这个毛病多少年没犯了!现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了!”
纪桓就连呼吸都不是很好受,慢慢道:“算了,她本无意。”
伊哲公主生性彪悍,平日最不耐烦细声细语说话的人,纪桓温和清贵的样子,照理说她该是看不入眼的,可现在居然还隐约觉得有些歉疚。
怎么回事?
或许是这个男人长得太俊俏了,她想。即使皮肤红肿,纪桓的外貌依然可以第一时间吸引人的眼球。
大夫为纪桓做了一番检查,很快表明无计可施,说这毛病乃体质使然,只能寻几片银丹草泡一盆冷水,实在难受就多擦拭皮肤,或是干脆浸一会儿。
纪桓浑身难受,闭着眼睫,也不怎么说话。
明墨看得干着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纪桓身边只有他一个,叫他怎么跟主子交代!着急之余,难免把怒火发到了伊哲公主身上,匈奴与他有血海深仇,这还是匈奴的公主,要换做是匈奴的单于在这儿,明墨没准就提着一把刀上去同归于尽了,自然对伊哲没有好脸色:“你快走吧!罪魁祸首,假惺惺在这边,害少爷还不够吗!”
伊哲想了一会儿,说:“我今天遇上一些事情,有些生气……但不是有意要欺辱你们。”
纪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苦笑摇头道:“归根究底,还是你平素做事伤到别人,没有自知罢了。”
伊哲公主的汉话在族中说得已是极好,然而纪桓这句话,她还是用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感情这是在教训她。不过细细一想,她平时像这样发怒摔酒坛的次数不少,前几日心情恶劣,还曾在闹市纵马,只是那些遭殃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绝不会像竹石这样直接了当冲上来骂她“不长眼的王八蛋”“蠢女人”,确实没有伤人的自知。
虽然如此,伊哲公主不觉得自身有什么不对,她何须这种自知?
如果真要有什么不对,她也仅仅是在这件事上有些对不住纪桓。
想明白之后,伊哲公主道:“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你是个有趣的汉人。”
纪桓蹙眉,没回应。
伊哲公主说完便潇洒出去了。明墨等她走了,才咕哝道:“匈奴的公主怎么跟个男人似的,刚才那话说的,好像自己是皇帝要来宠幸妃子似的……哎,不说她,公子,现在要怎么办?”
今夜原本只是出来走走,伊哲公主在瑰城的去处和住处很多,他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上。
不过还没等纪桓回答,明墨就大咧咧说:“算啦算啦!别想了,身体最重要!公子,咱们就现在这里安顿吧,我看那女人凶虽然凶,对公子还是挺有分寸的。”
纪桓轻轻点头,无奈一笑,然而心思已不由自主分析起了方才伊哲公主的言行……那般高傲的女子,究竟为何会对霍扎死缠烂打,还要千方百计逼迫霍扎迎娶自己?
燕疏呢?他眼下藏身红花馆,又准备做些什么?
***
红花馆的名字取得欠缺风雅,可燕霖一路走下来,却是越看越满意。青楼嘛,要那么多风雅做什么,衣香鬓影谈笑固然好,温香软玉入怀才是最**。
作为色中高手,洛阳王张口就找老鸨打听头牌。
“哎哟,这位公子,咱们家的花魁可不随便做生意……那姑娘脾气大的,真是有钱的公子求着要找罪受都难见一面。”
一锭元宝在燕霖手中掂量了两下,笑嘻嘻放到了老鸨的胸脯上,他很有兴趣地问:“不给有钱的公子找点罪受,怎么当花魁?本公子就只关心,嬷嬷家的花魁,够不够漂亮呀?”
老鸨将银子纳入怀里:“不是我自夸,咱们家的云姑娘真是人间绝色,色艺双绝……不过,公子你这点钱呀,还是少了,要见她一面,至少这个数,听她弹一首曲子,再翻个三倍……至于其他的嘛,就只能看她心情了。”
红花馆的花魁叫云倾,是谈笑风生楼放在瑰城多年的探子,燕霖估摸着,和当年的云烟波多半是姐妹。云倾在红花馆有独立的院落,也就是燕疏现在呆的地方。
燕霖挑高唇角,指尖不知何时已出现一张银票。
“本公子平生最爱的就是美人。”
银票的面额少说也能听云倾谈上十首曲子,燕霖笑道,“美人如花,绝世美人如昙花,钱没了可以再赚,倾城的佳人要是见不到,我可要抱憾终身。”
老鸨没想到燕霖如此有钱,也来不及细想,同伙计验过了银票之后,二话不说送财神去云倾住的院子。
红花馆不求风雅,一路处处可见红花的纹图,红色的纱幔在夜色中更显妖娆,放肆欢笑取乐的声音到一处小院外才彻底隔绝。小院临湖,栽了一片竹林,屋外还植了几株芭蕉,云倾大花魁平日独自一人居住,于是风雅又回来了。
数盏红灯笼挂在檐下。
老鸨带着伙计,伙计后面跟着此时反倒不缓不急的燕霖。
“云倾,有客人来了。”
老鸨这下说起话来变得轻声温和,又连忙怪自己糊涂,问:“公子贵姓?”
燕霖歪头一笑,有些邪气:“我姓江。”
一道温柔的女声轻轻应了,老鸨吩咐云倾好好伺候,才带着伙计离开。燕霖推门而入,信步进了正室,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榻前,榻上摆着一把古琴,打量一圈,屋内没有其他人。
燕霖于是拂衣坐到了云倾的对面,扬起笑容:“我姓江,云倾姑娘……哦,真当是十分美丽。”
只见那红衣女子抬起了眸子,她眼珠子极黑,近乎纯粹,瞳仁里仿佛藏着灿烂星河。眼角微微扬起,是恰到好处的标致,形状是丹凤眼,眼波盈盈却是桃花眼的样子,羽睫纤长浓密。
光是一双眼睛便是绝色。
当然,她整个人都非常、非常的好看,是一个纤细的绝代佳人,气质如兰,更如烟。
燕霖又想,这双眼睛怕是燕然都比不上的。
这时,却听云倾开口,是那种清朗中带着一丝低哑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燕霖呆了呆。
半晌,他不敢置信:“燕疏?!”
作者有话要说: 银丹草是薄荷……酒精过敏是触碰也会过敏的。
应该能更勤快点~
因为刚把实习辞了,准备重新找……qaq
第75章()
燕疏没出声。
燕霖试探道:“方才进门前,有个婉转如黄鹂的嗓音应了一声,也是你?”
燕疏冷冷地看着他。
“……”
燕霖好一会儿才确信眼前的绝世美女是燕疏所扮,旋即拍着桌子哈哈笑了起来,许久,他才勉强憋着笑意,嘴角犹自带着抽搐:“你的易容术也太厉害了!难怪密报上只写身在红花馆!哎呀,可惜纪桓没来……”
燕疏问:“你究竟为何会在这里?”
燕霖笑嘻嘻:“美人,给哥哥捶捶肩捏捏腿,我才好把这一路舟车劳顿一一说来,虽然看到你就不虚此行了,可还是累得慌啊!”
燕疏抬手,他不至于给燕霖捶肩捏腿,但还是愿意倒杯茶。
手腕抬起时,红绸衣料挽起,露出的肌肤一片雪白。
“啧啧,好一段皓腕凝霜雪,你真的是女人吧?”燕霖调笑,又说:“唉,别生气嘛,你要是女人就好了,不就可以同明泓成亲啦?”
燕疏原先愠怒,听到燕霖后一句话,不由愣了愣,才道:“有些事注定如此,莫作异想天开。”心中却惆怅,就算他是女的,也未必能同纪桓成亲。
燕霖爽朗一笑,饮了茶,方才把前来瑰城的事一一道出。燕疏只听了个开头,眼神便骇人了起来,不想纪桓也来了瑰城,什么时候,他交代下去的事情钱老大会办成了这样?
他霍然起身,一刻钟前还是气质如烟霞一般恬淡平和的女子,现在却让燕霖怀疑他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洛阳王平生少有这种自觉。
“二哥在哪?”
燕霖摊手:“不知道,可能回客栈了吧。”
燕疏沉声道:“我随你们一同回去。”
“就这幅样子?”燕霖劝阻道,“你别这么快冲动行事,霍扎不也在红花馆中?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你究竟作何打算?咳咳,为何要扮作云倾?你这副样子……难道想□□霍扎?”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须臾,燕疏缓缓坐下来:“真正的云倾已经死了。”
原来那夜霍扎与燕疏在荒山短暂交手了一番,最终从狼群中杀出,虽和两个手下都没受重伤,但也都落得十分狼狈,加上放走了船,只能走陆路,足足费了几天的功夫才出了河南道。
一场混战,霍扎自然不愿善罢甘休,派手下再去打探燕疏和纪桓的消息。他心知这次回了东凉,纪桓恐怕没多久也要回京,绝不会再呆在洛宁县,那时再想抓人就不容易了。何况燕疏同纪桓在一块,对这个心腹大患,他隐隐还有一战的意思,干脆留在瑰城等候消息。
在这个过程中,霍扎始终没扔掉香炉。
而几乎是在燕疏抵达的同时,伊哲公主从东凉进入瑰城寻找霍扎。
当夜燕疏正在红花馆,听云倾禀告分析瑰城中的事态,不想正好碰上霍扎为躲避伊哲公主进了红花馆。霍扎第一次光明正大因**而进青楼,直接点了云倾的牌子。他来得如此出乎意料,燕疏与霍扎狭路相逢,暂时藏身在了别屋的暗处。
“霍扎竟不怀疑云倾本就是谈笑风生楼的探子?”
燕疏道:“他怀疑。所以他虽孤身一人进楼,可那夜这幢小楼外还站了十余位武功精深的高手……如果你是云倾,你待如何?”
很棘手,燕霖沉吟片刻,神色忽地一黯,随后叹息道:“我会拼死一战。”
试想他是云倾,刚刚才和燕疏谈论了霍扎的种种可怕之处,现在主子的心腹大患就来到了眼前。与其此时还虚情假意一番,不如趁机拼一把,毕竟霍扎找上门来,十有□□早就怀疑她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而当时小楼还有燕疏在,云倾武功本就不弱,两人合手打一个霍扎,未必不能成功。至于外面的高手?杀一个霍扎已是回本!
以燕疏武功之强,无论何时都应有自保的能力。
燕疏垂眸道:“云倾太莽撞了。”
果然。燕霖叹气:“可是你又为何成了云倾?”
燕疏索性将当日发生的一切细细说来。
那日在这幢小楼内,云倾决意刺杀霍扎前,特意抚了一首古琴。谈笑风生楼信号极多,当一段清越铮然的琴音奏起时,燕疏便意识到云倾打算与霍扎玉石俱焚。
以霍扎之敏锐,燕疏不能轻举妄动,任何想要警戒云倾的行为都只会拖累云倾,便只能打算伺机配合。
却没想到霍扎居然在这段古琴中听出了云倾的意图,当云倾弹琴到一半时,霍扎倏然出了一把匕首,利刃直抵云倾喉间。
当时霍扎姿态悠然,挂一丝冷笑,问:“除了你,还有谁在这里?”
云倾闻言,面色惨白,燕疏亦是心头大震。
“你想杀我?”
霍扎笑着,不疾不徐地、一点点割开云倾的喉咙,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搅着燕疏的心。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对于想杀我的人,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客气。谈笑风生楼总以为拥有世间最周密的情报,可是很可惜,现在你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你。”
说这些的时候,燕疏的黑眸深不见底。
燕霖不由胆寒,喃喃道:“难怪霍扎先前行事如此嚣张,知道的东西那么多……难怪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谈笑风生楼的密报上甚至没说云倾已死……祸起萧蔷,谈笑风生楼有叛徒在,你的整个情报网都不能彻底信任了,可猜到了内患是谁?”
燕疏缓缓摇头。
“霍扎说这些的时候,分明知道楼内还有人。”如若无人配合云倾行刺,她也用不着弹那首送命的曲子,“他杀云倾,是在向我示威警告。而他没有派人搜查小楼,无非是想留一个活口,告诉谈笑风生楼,你们出了内奸和叛徒,从而引得谈笑风生楼内乱。”
如此一想,燕霖道:“还是你思虑缜密。可是,霍扎既然连云倾的曲子都能听出端倪,恐怕当真有个叛徒在你手下,而且位高权重,知道的很多。”
〃我亦是乱了。〃
燕疏苦笑:“霍扎在红花馆有不少眼线,那夜他杀了云倾后,重新找了一个女子过来,那女子是汉人,居然也精通易容术,只是不能学云倾抚琴。我在暗中观察两天后,趁霍扎不在红花馆的一日,杀了那女子,取而代之。埋尸时,见到那女子的真面目,才知是江湖上消失了十多年的明眸仙子。“
燕霖讶然:“怎会有如此多的江湖高手为他所用?不过我江湖见识少,这个明眸仙子很厉害?”
“明眸仙子乃一位江湖前辈,穷极一生钻研易容术,就连我师父鬼才卿无意的易容术,都有很大一部分偷师于她。我眼下的容貌全然是照着明眸仙子扮的云倾来易容,你能否想象,这层皮下的女子其实已有五十多岁?”
燕霖:“你是个男的我都不能想了。”
燕疏:“……其实明眸仙子真面目极为普通,寡淡朴素,只一双眼睛极亮极美,似有波光流转,敛尽光华。她一生易容最多的就是美女,因此江湖人称明眸仙子。”
若非燕疏生得极好,更有一双星辰汇聚的眸子,恐怕易容术就是再高超,也无法取明眸仙子而代之。
燕疏在杀明眸仙子前用了两天时间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发觉霍扎和明眸仙子交流甚少,也是因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破绽。
“照你这么说,既有眼线又有叛徒,我一离开红花馆,不就要被霍扎盯上了?”燕霖故作忧愁,“他能相信我就是一个简单的纨绔子弟吗?”
“你们不该来。”
燕疏轻蹙柳眉,说出的话与容貌十分违和,“霍扎手下能人异士极多,必定有我意想不到的人在为他效忠,如今连我也不知道手中有多少人可以完全信任。”
燕霖嗤笑:“哥哥我来都来了。”
燕疏简直拿燕霖这位兄长无计,想到纪桓,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却不好出言责怪,端茶饮了几口。
燕霖忽然想到了什么:“唉,陈二会不会是奸细?这次纪桓就是被他糊弄过来的。”如果是,那么他们的处境真的太糟糕了。
“不会。”燕疏不假思量道,“二哥保护我十多年,若想加害我,我恐怕早就死了。照你所言,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危。”
“你现在确实值得人担心。”
燕霖无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变幻无常,什么都可以今非昔比。小疏儿,纪桓是对的,你这人看上去狠厉,可对着熟悉亲密的人,竟然下不了一点狠心。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甚至连怀疑一下陈二都不愿意,日后又怎么能学会帝王心术?”
燕疏很奇怪地看着他。
燕霖忽然靠近燕疏,俊美的面容凑过去,眨了眨丹凤眼,“这回我特意奔波过来寻你,首要的是与你当面商议、说定一件事。”
燕疏:“你说便是。”
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些许。
洛阳王露出一惯的笑容:“其实呢,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君临天下、改朝换代,我希望那个人是燕然。”
“你——”燕疏蹙眉:“我不懂。在陕州时,你同燕然说了什么?”
“本王只是让燕然好自为之。”洛阳王挑眉道:“清河虽刁蛮,但多少知道轻重。皇室公主并不单单意味无尽的尊耀与享受,说句你不爱听的,就算哪天燕然真的要去和亲,那也是她应受的命运。你就不一样了,燕疏,你身上虽有皇家血脉,但从未受过燕辛的待遇,更没有在宗谱上留名,说到底,算不上真正的皇子。”
燕疏:“那又如何?”
燕霖断然道:“皇室生你,却没有养你,你若上位则是言不正名不顺。或许纪相有他的考量,可我只知道,你这么做对不起皇后当年的一片苦心,甚至,就连我的母妃……”
燕疏默然,他是知道姨娘当年为他取名的内情的。
燕霖缓了缓,又道:“燕疏,哥哥我放着好好的王宫不呆,跑到这鬼地方,只想叫你认清一件事:你犯不着为任何人卖命。燕然是公主,我生来是洛阳王,甚至纪桓都背负着相府的声誉,可你不同,如今大仇已报,你大可以逃离这一切,只要你愿意。”
或许是的。
他若是想抛下一切,世上无人能阻拦。他从未真正成为皇室中人,又何必为大燕的命运冒险?
然而家国天下,匹夫有责。许久,燕疏只是淡淡道:“世上的抉择,多有不得以而为之……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燕霖面露失望,勉强又扬起笑容,问他眼下准备如何?留在这边这么久,也不见得能杀了霍扎。
霍扎如今身边的守卫绝非在洛宁县可比。
燕疏道:“伊哲公主为女中豪杰,如有机会,不妨杀她以离间冒顿单于和霍扎,只是眼下没有良机。我先送你出去,纪桓在外面,我不放心。”
他打定主意,便进云倾的闺房更衣。易容没洗,只除了珠饰,束起头发,换上了夜行衣。
燕疏借明眸仙子的身份,在红花馆行事倒也方便。因明眸仙子虽效劳霍扎,但中原武林的高手与霍扎并不亲近。她年轻时易容成各色美人,同江湖上几个名门少侠有过情愫,然易容终不是真面目,情路极为坎坷,久而久之性情变得极为孤僻,霍扎待她客气,于是平日监察这幢小楼的人极少。
燕疏护送燕霖出去,走后院的小道,一路十分顺遂,两人心中都有些诧异不安。霍扎住的院子离云倾的院子只隔了两重,今夜竟没有一个高手。
燕疏不待多想,带燕霖到了谈笑风生楼的一处心腹驻点,那是一间金银器物的铺子,到的时候夜已三更,陈二也在里面,正忧心忡忡。
他见到燕疏,立刻迎上来道:“霍扎连夜去了伊哲公主的住处!纪公子和明墨遇上一些意外,如今也正在那里!”
第76章 (捉虫)()
“没人跟着纪桓?!”
陈二深觉棘手,向燕疏解释:“事发突然,纪公子和明墨正在酒楼吃饭,恰碰上伊哲公主在楼上,本就是始料未及的。”
燕疏听了,一时间气血翻涌,却未发作。
倒是燕霖冷笑一声:“都说谈笑风生楼无孔不入,难道不知道伊哲公主也在里面?为何不阻止纪桓和明墨进去?”
陈二扼腕叹声道:“此行来瑰城,与伊哲公主交手在所难免,早晚要碰到,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燕霖冷哼道:“是吗?难道纪桓告诉伊哲公主自己就是霍扎在找的汉人了?又为何霍扎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他平时躲伊哲公主来不及,不是为了纪桓,他能半夜赶去?!”
“这……我确实不知。”陈二肃容,亦是很沉重的样子,对燕疏道:“主子,怕是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奸细。”
燕霖笑出了声。
却见燕疏沉默着,在一张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开口,嗓音压得很低:“二哥,我晓得你不会背叛我。”
燕霖唇角的弧度僵住,变色道:“你!”
燕疏抬眼看着陈二,中年男人驯服忠诚,温和包容,纪勖曾说过,陈二沉稳有度、进退有方,是整个谈笑风生楼中他最能依靠的一匹良驹。
“但是你不该骗我。”
燕疏轻轻合了合眼,所有的疲惫和痛苦转瞬消失:“二哥,你说服纪桓来瑰城,是为了用他来交换我,对吗?”
陈二周身一僵。
燕霖一愣,目露震惊,方才明悟过来。自燕疏去了瑰城,一直是陈二在唆使纪桓走这趟。燕疏有危险,且不管纪桓有没有办法救燕疏,但万一燕疏受到了来自霍扎的威胁时,纪桓在瑰城,至少是一张有力的筹码。
所以陈二现在的心急如焚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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