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山信美-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时,有一个年轻人进门,走上楼。他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连带着酒楼的喧嚣热闹都降低了三分。
等到欧阳青云觉得有点过分安静了,抬头,年轻人已经来到他面前。
“欧阳先生。”年轻人彬彬有礼。
欧阳青云咧嘴笑:“哟,纪公子!快坐快坐!莫不是见老夫一人独酌,特来共饮?”
纪桓一愣,不由苦笑:“不瞒欧阳先生,晚辈喝不得酒。”
“啊?怎么说?”欧阳青云一脸不信。
“晚辈从小一碰酒,就会全身出红疹子。”纪桓无奈,描述道:“严重时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幼时有一次出去跑出去玩,误饮酒酿元宵,呃……还险些送了半条命。”
欧阳青云听得大摇其头,遗憾扼腕:“公子失了人生一大乐趣,可怜可怜,为此应当痛饮三碗。”说着,果真就自顾自灌了三碗黄汤下肚。
纪桓失笑。
他笑起来极好看,唇红齿白,连带着整个酒楼都明亮了起来,一点无可奈何叫人怦然心动。
欧阳青云捡两颗花生扔进嘴里,惬意地眯起眼睛。酒不错,身边还有位难得的美人,瞧过去清雅标致、如诗如画,真是心旷神怡啊。
好在他还没醉,欧阳青云懒懒问:“既不是来喝酒,公子到此是?”
纪桓说:“晚辈仰慕先生久矣。”
“哈哈,公子眼光真好。”欧阳青云一点都不惭愧,“老夫虽然不仰慕小辈,对于令尊,倒是神交多年,始终可惜不得一见。说起来,手中的一桩悬案,调查了十余年,每每想到没有宰相大人的证词,真是为难得酒都喝不下呀。”
“悬案?”纪桓道:“可是江湖三大奇案之一?”
“不,是另一桩惊天悬案。”欧阳青云神秘兮兮地凑过脑袋,靠近纪桓,压低声音,“也许,纪公子能帮我解开其中的几个疑惑?”
查了十几年的惊天悬案……纪桓谨慎道:“晚辈还不知是什么案子。”
狂放的欧阳青云这下声音压得更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声投下一个惊天大雷:“孝元皇后与雁门关一役。”
纪桓大吃一惊。
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天下第一神探,敢擅自去调查当年的真相。
欧阳青云见纪桓面色凝重,哈哈大笑几声,取过一坛酒继续喝:“想来纪公子知道的不少。直接说吧,想要老夫做什么,无须吞吞吐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天下多少事,不过如喝酒,多喝一碗是一碗!”
既然如此,纪桓开门见山:“晚辈想请欧阳先生查一个人的身份。”
欧阳青云眯起眼睛,朝纪桓伸出手掌,“按规矩,黄金千两。”
纪桓:“……”
丞相公子对身外之物向来没概念,万万没想到欧阳青云的条件会是黄金,这才想起这位天下第一神探,第一爱好是美酒,第二就是黄金,吕怒请他过来,照样花了一千两的灿灿金子。
“晚辈只有三百两……银票。”纪桓说实话,也不气不恼。
欧阳青云啧啧:“不愧是栋梁后代,一家都清廉如水。”
纪桓:“……”
欧阳青云长叹一声,像是个做了赔本买卖的懊恼商人:“也罢,你且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想查明身份的人的东西,如实一一写下来,有多少写多少。现在告诉老夫,老夫喝多了也会忘。”
是不想有个人妨碍喝酒吧……
欧阳青云唤小二拿纸笔过来。
纪桓也不推脱,索性就在这张桌子上写了起来。他一手行楷写得极好,京中求他墨宝的人很多,轻易就能卖出高价,让欧阳青云看得直呼可惜:“下次我准备好纸笔,小纪大人定要赏我副字。”
“……不用先生求的。”纪桓觉得欧阳青云真是极有意思。
他思路清晰,下笔快,足足写了三张纸,将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一码归一码嘛。”
欧阳青云等字迹略干,就塞进怀里,又美滋滋倒酒,头也不抬,“作为交换,当年那桩悬案,日后我若问起,你须如实相告,不可有一丝隐瞒。”说得如此轻松,笃定纪桓不会拒绝。
纪桓确实没拒绝: “好。”
——因为他同很多人一样,一样渴望了解当年雁门关外发生的一切。
姜府。
夜深人静,夜空一轮明月高悬。
纪桓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没有睡意,侧过身子看窗台边投下的月光。
月凉如水。
子时到了吗?多少人正在等待子时?那些可怜的女子,知不知道今夜将会遭遇什么?
左右睡不着,纪桓索性披衣而起,喟叹一声,想着翻本书出来看看也好。
“为何叹气?”
忽地听到这个声音,纪桓的心猛地一跳,循声望去,黑暗中,随一声轻响,一道火光亮起,照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晏时回用火折子点亮灯盏,转过头,侧脸俊美无匹,淡声问:“你在担心吕氏?”
纪桓怔怔看着他,暖色的火光照在如画的眉目上,俊朗动人。
“你不当赵鸣了?”
晏时回倚靠檀木书桌,瞧上去有些随意,说:“赵鸣差不多该死了。”
“什么时候?”
“今夜。”
“为什么死?”
“刺杀失败。”晏时回手中亮出一块令牌,修长手指勾着丝穗,漫不经心地晃了晃,“他奉命今夜来姜府刺杀你,行动失败了。”
纪桓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死的?”
“咬破毒囊自尽,明天午时前,尸首就会出现在吕氏府中。等天亮了,你就同竹石,还有洛阳王的侍卫一起离开陕州。”
“你呢?”
晏时回没想到纪桓会这么问,不由愣了愣,才低声道:“我会暗中保护你。反正你也不想看见我。”
纪桓沉默了一会儿,清亮的眸子盯着晏时回:“为什么针对女眷下手。”伤害无辜的女子性命,无论如何还是太狠毒了。
晏时回不咸不淡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原因。”
纪桓又只能不说话了。
他确实猜到了其中的原由,女眷没有实权,丧命之后,引起的慌乱只在府宅,不会涉及到下面的黎明百姓。婚姻是联系士族门阀的一大手段,今日吕氏的女子死尽了,日后吕氏这颗大树倒下,原先靠联姻依附的各方权贵才能狠下决心断绝和吕氏的干系,不趟浑水。
如此一来,当皇帝真的要下手铲除外戚的时候,很多阻拦也已经在无形之中扫除了。
闹得这样大,现在各地到处传来死讯,皇帝怎么会不知道?皇帝不仅会知道,而且会一次又一次地知道,凶手用这么多女子的死亡来提醒他当年孝元皇后的薨逝,他是否还能继续忍让外戚?
以晏时回如今所展露的,纪桓可以想象,一定还有下招,让皇帝可以名正言顺地铲除吕氏。比如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安排一个“吕氏的”刺客进行刺杀,传到皇帝耳朵里,外戚这样残害忠良,他不可能继续不作为。
纪桓和燕霖也早就想到了,只有通过皇令,将赋予的权利收回来,才能真正达到铲除的目的。单单用刺杀这种行为,除非杀光吕氏的人,否则位子只会换个人坐,可杀光吕氏,又会造成太多的动乱了。
其实,就算纪桓不认同这种手段,也不得不承认,从女眷下手这个方法,的确是去除吕氏的一大高招。
虽然残忍。
纪桓不由想,这个人年纪轻轻,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杀伐果决?
晏时回道:“早点睡吧。”
纪桓不假思索:“等等……”他轻吸一口气,“你是江氏的人吗?”
一豆烛光中,晏时回眯了眯眼,审视似的看着纪桓:“是,又如何?”
纪桓垂下眉目,半晌道:“晏大侠,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我知道你深不可测,能否卸下伪装,同我坦诚布公,说说话?”
少顷。
“坦诚布公?为什么不敢看我?”
晏时回脸上的笑容绝对算不上和善,他抱臂道,“纪桓,你请一个欧阳青云来调查我,还不够?需要特意摆出一副知己的架子,交心?”
晏大侠对动之以情这套一点都不买账,还咄咄逼人,让纪桓略觉尴尬,只好道:“那算了。”
晏时回却似乎没有算了的意思,蓦地笑了起来,“你当真不讨厌我?嗯?”
“说不上讨厌。”
其实纪桓为人算不上嫉恶如仇,但至少是非分明。然而他扪心自问,非但不讨厌晏时回,还隐隐对这个危险的人物……有一点关心。
却不想,晏时回忽地上前两步逼近纪桓:“你腰间的香炉是谁送的?你在京城,除了陆子骁和楚亭煜,还有什么亲密朋友?”
纪桓一惊,直觉往后退了两步,“与你无关。”
“呵。”晏时回嗤笑一声:“谈笑风生楼情报天下第一,你猜,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那又怎样?”
“你不想知道,送你这个香炉的小疏,现在在哪里?”
两人靠得极近,晏时回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目光直直投入纪桓的眼中。纪桓简直要没法思考了,却还是猛然抬起了头,呼吸都一紧,“你知道小疏?”
纪桓身上的桂花香气,诱惑着晏时回不断靠近,可是眼中的急迫和关切,毫无掩饰的渴望,又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晏时回炽热的心头上。
“去了洛宁,当一个好官。”晏时回没头没尾,低低沉沉道,“纪桓,有些事,你别管。”
什么跟什么?
纪桓还要再问,却有一缕清风自他脸颊掠过,夹着一种淡而奇异的香气,下一瞬,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倒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同被掠去黑风寨那次如出一辙。
晏时回抱起纪桓,感觉还是太轻了——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气力远超常人。
把人放到床榻上,盖上被子,手指又在那鼎香炉上流连过。晏时回半跪下来,手肘支在纪桓榻前,细细地注视纪桓的眉目,早早就想这么做了,却直到现在,才能肆无忌惮地打量。
“对不起。”晏时回小声说,“我不能放过那些人,为了你,为了清河。”
他低下头,面部的线条极为优美,五官深刻,轻轻凑过去,吻上了纪桓的额头,接着,轻若无声地附在纪桓耳边说:
“明泓,珍重。”
第15章 修情节走向()
纪桓醒来,人已经身处于一辆马车中,而马车早在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陕州城。
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少爷!”竹石眼泪汪汪,“你总算醒了!”
纪桓记得昨夜怎么都睡不着,晏时卸了赵鸣的伪装,来了他房中,说了一些话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只好问:“怎么了?”
竹石说:“少爷!昨夜有人来行刺你了呀!”
纪桓记挂着小疏,哦了一声:“谁?”
竹石眼泪掉下来了:“少爷,你差点就出事了!还能有谁,刺客的令牌都掉在院子里了呢!就是吕氏的人!他们在陕州一手遮天,我们现在还是不要逃去洛宁县了,快去找洛阳王救命吧!”
纪桓面色微变,让竹石重新说一遍。果然,昨天晚上有个刺客来行刺纪桓,洛阳王的侍卫和刺客大打出手,把刺客打成了重伤,但刺客还是逃脱了,不知去向,身上掉下了一块令牌落在打斗现场。令牌是赵鸣身上那种,吕氏亲兵的信物。
洛阳王的侍卫发现纪桓已经昏迷,料定是刺客给他下了迷药,把令牌交就要出城门。
姜平怕引火烧身,怎么做都不对,也只能让纪桓走。
接下来陕州城内可能发生的,纪桓已经大致已经明白和猜到了,晏时回先把他弄昏迷,然后安排人扮作赵鸣刺杀,“赵鸣”是死士,没有完成任务,又身受重伤,于是咬破毒囊自尽。尸体会被人发现,也许会走一趟官府,再送到吕宅中。
现在他可以状告外戚派人谋杀他,就算他不状告,也会有人将这桩刺杀通知京城。
纪桓理清了,想到和晏时回说的那些话,半晌才道:“也罢,直接去洛宁。”
竹石还在劝说:“还是洛阳安全……”
纪桓苦笑道:“如今吕氏自顾不暇,又刚刚‘刺杀失败’了一次,再真来一次,岂不是要坐实自己的罪名?放心,他们绝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竹石只能委委屈屈地同意了。
马车代步,从陕州到洛宁县需要四个时辰,再从洛宁县地界赶到洛宁县的县衙,又需要将近一个时辰。
洛宁县在陕州尚算繁华,县衙半旧不新,不大不小。
纪桓在县衙门口下了马车,竹石上去敲门,外头走过的人都盯着纪桓看。过了片刻,一个差役应了门,“来了来了。”开了半扇门,见是个小厮,便打发道,“县令还没上任,衙门没人,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再来。”
竹石正要发作,纪桓先一步道:“当差的日子,既在其位,衙门为何无人?”
差役见说话的人外貌俊秀,一身清贵,语气其实还算平和,却不知怎么让他有点心虚:“咱们县就是这样,十天有九天都没事。公子有什么急事,我便去把人叫来。”
竹石撇嘴讽刺道:“新官上任,怎么,算不算急事啊?”
差役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大人!”又不敢置信,“大人看上去,也太年轻了……”
竹石得意洋洋,“我家主子十六岁就中探花,早两年就当官了,现在还不是最年轻呢!”
纪桓摇头:“竹石闭嘴。”
竹石吐吐舌头,差役连忙打开大门,招呼纪桓进县衙,立刻就托人去把县丞和主簿叫回来。
纪桓的行李极少,从黑风寨出来后,到陕州只多添了一套衣物,两手空空就进了县衙的后院。后院不大,只一个简单的庭院,一口水井,东西两厢各三两间屋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竹石进来就开始不断抱怨:“哎呀,破成这般怎么住人?我家少年自小锦衣玉食,哪能受这样的罪?!”
上任县令调职后,衙门后院将近两个月无人居住,院中原先算不上柳木扶疏,眼下更是杂草丛生,确实有些破落。
差役打了水帮忙打扫屋子,说:“从前的娄知县购置了私宅,这边后院也就不怎么用,平日咱们几个县差还会来这边歇歇脚,也就……哎,大人神仙般的人物,当然是委屈了。”
竹石:“难怪连几件像样的物什都没有!”
纪桓觉得已经不错了,瞥一眼竹石,淡淡道:“要是住不惯,可以回京去。”
“真的?”竹石大喜:“少爷,咱走吧!”
纪桓叹气:“我的意思是,做不了七品小官的侍从,你便自个儿回去。”
竹石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多抱怨了。
几个人简单安顿下来,纪桓住西厢第一间,竹石住隔壁。东厢的三间房,分给洛阳王派的四个侍卫住下,等过两天,纪桓就打算让这些侍卫回去。
竹石在三门峡的伤早好了,忍受不了发霉的被褥和席垫,拉了一个侍卫大哥出去购置东西。剩下的人便在院中除杂草,纪桓左右无事,就亲自跟着除草,只把那唤作王志文的差役吓得不轻。
纪桓一边摸索着锄头的用法,一边询问县衙内的人事情况。王志文就一边除草,一边细细说来。
这洛宁县是个养人的地方,三面环水,风景优美,土地肥沃,这些年轻徭薄赋、风调雨顺,老百姓日子过得都很安生,平日衙门事情很少。大案命案近三年只出过两次,多得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争执。县尉牛平带着六个县差平日无所事事,新官未到,干脆只留一个看门,其他人不是回家务农就是放大假去了。
衙门现在总共十人,除去县尉牛平和六个手下,还剩三人:县丞常庆,主簿柳文轩,师爷张奉贤。其中师爷是个老儒生,原先本已经打算告老辞官了,听说新来的是个探花郎,便继续在师爷一职上呆了下来,反正平日也什么事做。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两个人走了进来,皆是一身长衫。一个年纪大些,看着快五十了,双鬓已白,不过面貌精神;另一个年纪轻,看上去二十多岁,是个文弱的白面书生。
纪桓正蹲在地上挥锄头,听到有人来便起身,看了看,料定年纪大的是县丞常庆,年纪轻的是主簿柳文轩。
常庆见纪桓相貌气质出众,快一步迎上来:“纪大人总算来了!”又见纪桓手中拿着锄头,连声道:“都是下官不好,没有提早打扫好大人的起居,竟连累大人亲自动手!”
纪桓淡淡一笑,随口说了两句客气话,又看向主簿。
主簿柳文轩早听说县令是两年前钦点的探花,却万万没想到探花居然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男子,年轻并且才学出众也就罢了,连相貌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气度清贵,言行间却没有高傲,反而是一派温文尔雅。柳文轩暗中惭愧,他少年时也曾得意,十六岁中了秀才,然而跟纪桓十六岁中探花入朝堂相比,顿时有了天壤之别。本朝重文轻武,科恩开了好几次,秀才已算不上稀罕,可恨他寒窗苦读十余载,还只是一个穷秀才。
纪桓见柳文轩神色有异,也不多问,笑言:“两位大人去了哪儿?今天似乎不是公休。”
常庆讪讪道:“实在是衙门无事啊,这眼看秋收,家里缺人手。”在小县城里,做个小文吏,只要不出事,也没人指望你成天兢兢业业。
纪桓刚上任,当然也不会苛责这点,只奇怪:“县内的治安当真这么太平?”
常庆道:“早几年还不好说,这两年,却是一桩大事都没发生过。”
“哦?发生了什么?”
“县内来了一个大富豪,据说背后的靠山,是天下首富钱老大。”常庆有些迫不及待地交代,“那是个年轻公子,姓江,有人说是钱老大养着的男孩。他来洛宁置业的时候,就圈下了足足两千亩的土地,这两年有增无减,别的不说,光县西的那座月牙山,地皮就都被江公子买下了。”
纪桓听了暗自咋舌,洛宁县才多大的地方,而且,又是姓江?
常庆又说:“江公子挑的都是肥沃的好地买,又不同于一般的乡绅员外,对佃户非常慷慨。地好,收租又少,县内足有两百多佃户都在江公子门下做工,弄得其他乡绅也不敢加租了,这些年又风调雨顺的,百姓日子都过得踏实。”
“本官赴任前,倒是没听说过这位江公子,现在看来,必须上门拜见了。”
“江公子为人低调,这两年才来,平日在洛宁县呆的时间也不长,小地方消息闭塞,大人没听过也正常。”常庆说,“现在江公子便不在县中,一年也就带上一两月。”
纪桓暗自记下。
没多久,竹石拖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还请了一个厨娘,叫何婶,说好一天来三次,专门为纪桓做饭。
纪桓拿竹石也是没办法,苦笑着摇摇头,允了。
何婶火热朝天地涮锅做菜,竹石把东西收拾妥当。纪桓又将公文和官印交给县丞,交接了手续,一大伙人在内堂坐下,吃了饭,方才各自回去。
洛宁县离陕州不远不近,纪桓上任后,带着竹石在县内逛了一圈,了解风土人情,果然相当太平,几乎处处都是江公子的产业。
衙门清闲,纪桓便经常带着竹石去茶楼,过惯了太平日子的老百姓说着吕家的新鲜事儿,噩耗已到,吕氏前夜午时又死了人,河南道其他州的三个吕夫人全死了,个个都称奇。然而吕氏不得民心,出了这么惨的事,就连洛宁县都有为此叫好的。然而,当死亡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几个道上时,不相干的百姓们多少已经觉得凶手实在可怕。
这么过了半个月,秋意浓时,陕州的姜大人派人来慰问了一次,纪桓说诸事顺利。
的确是顺利,这么个小地方,无风无浪的,太平到让纪桓隐隐觉得害怕,好像一进洛宁县,就自动与外头的风雨完全避开了。
他忍不住一遍遍推演设想,外戚的惨案,到底会在京中掀起多大的波涛。
第16章 修结构()
夜空灰暗,隐约闪烁着几点星光。淡淡的月牙斜挂,天空的另一边,太阳正跃跃欲试准备升起。
京城。
卯时一刻,寒意凛然。
晏时回立在巍峨的城墙前,月光照不到他身上,夜风吹起黑色的衣摆。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一道稳重,一道轻巧中透着疲惫。
他回头,用一块黑布蒙了面,目似寒星,尤自熠熠。
一个清秀的男子正扶着一个小姑娘走来。
小姑娘用斗笠遮着脸,见了晏时回,抢先道:“这就是送咱们出城的帮手?”
男子苦笑一声,小声对晏时回道:“小疏。”
“咦,何八,他是你小叔啊?功夫行不行?”
何八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无奈,却也知道主子绝不会生女孩的气,也许还会享受女孩的口无遮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