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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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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说着,伸手戳了戳迦罗的肩,“你快起来吧,再蹲下去,我腿要麻了。”
南卡话音刚落,迦罗立即起身,背着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角落。
“虽是自尽但仍是我的错,我不提议派人入城劝降,而是直接打进去的话,或许他们就来不及自尽了。”
迦罗用他喑哑低沉的嗓音徐徐说完,就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郁然垂首等着南卡过来骂他。
良久都没听到南卡说话,他抬眸看了南卡一眼,见她仍抱着胳膊蹲在地上,他又疾步过去俯身准备重新跪下,膝盖只弯了一半即见一只嫩白的手堪堪伸到面前。
“我起不来了,你拉我一下。”
南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听得迦罗两耳发烫。
片刻后,他伸手拉起南卡,并为这不合时宜的两耳发烫,而在心下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
南卡盯着他懊恼的神情看了一会儿,挑眉想了想,随即抬手揉了揉他微凉的脸颊。
“我只是交待你攻城时不要伤了他们,并未让你去阻拦他们自尽,这是朗仕土司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你的错。迦罗,你做的很好,带领将士们毫发无损的拿下了北境,我该赏你才是。”
语毕,南卡顿觉脸上有些发烫,五千人打八百人,想遍体鳞伤也挺有难度的,但为了安慰迦罗,她便无视了这句话合不合理的问题。
“总之,你不必为了朗仕土司的死而自”
自责?说到这里,南卡才隐隐觉出不对,她认识的迦罗,是不会为了别人的死而自责的。
倒也不是说迦罗冷血,换了是谁,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长大,都会很难因杀人或是别人的生死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南卡踟躇了半晌,才启唇道:“迦罗,你来认错,是不是怕我会因为这件事而自责啊?”
这么说真的不是因为南卡自恋。
锁儿曾说过,弄不清迦罗在想什么的时候,只要从南卡身上去寻找答案就行了。
南卡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问了一句,却没想到迦罗竟真是这么想的。
他见到白无络给南卡写的信里,没提到朗仕土司的事,便认为南卡若是知道了此事,必定会十分自责。
他见过南卡自责的样子,那是一种谁也劝不了,只能等她自己想通的可怕状态,她一陷入这种状态,就会将他也隔绝在外。
“我怕你生我的气,更怕你生自己的气,所以”
“所以你就主动将过错揽到自己头上?那你就不怕我不讲理,真的生了气之后,便不再理你么?”
南卡仰起头,脸上带着少有的稚气少女的模样。
迦罗神情一滞,眸光倏然暗了下去。他伸手用力将南卡圈入怀中:“你不会的”
许是没有什么底气,他说完,又立即补充上一句,“你若真不肯理我我就将你绑在身上,去哪儿都带着你,等你饿了或是渴了,你肯定会愿意理我的。”
南卡噗嗤一声笑出来,轻捶了迦罗胸口一拳,随后沉眸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给了朗仕土司选择的机会,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没有什么好自责的,或者说我不准备自责之后还有很多仗要打,还有那么多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人等着我去解救,若因此而自责内疚的话,我的路就走不远了。”
迦罗蓦地收紧怀抱,将头抵在南卡肩头,一字一句的说:“适才你说要赏我”
从略显沉重的话题中缓过神来,南卡勾唇笑道:“嗯,你想让我赏你什么呀?”
迦罗乍然松开怀抱,无比认真的盯着南卡:“能不能,亲我一下”
他语调怯怯的,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坚定,南卡两耳嗡嗡作响,脸上烫的都可以给锁儿烤牛肉了。
“不行的话那,反过来可以么?”
迦罗语气里带着三分商量七分乞求,仍在定眸看着她。
南卡紧咬着下唇,须臾后,她一把拉起迦罗的右手,在他手背上啪唧亲了一口,随后她飞快的扭过头,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吐出两个字:“亲了。”
迦罗神情僵硬的愣在原地,良久,他敛眸抬起手背放在唇边,踟躇着道:“既是如此,我得回礼才是。”
南卡屏息做好了心悸的老毛病再度复发的准备,迦罗小心翼翼的捧着南卡的脸,刚找准位置准备下嘴,就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推门声。
“小姐!小姐!白巫师给我带了好多牛肉干,我分一些给”
急冲冲推门进来的锁儿在看到这一幕后,略微愣了一下,随后,她立刻找了把椅子坐下,并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那盒牛肉干,笑嘻嘻的抬手捂住眼道。
第100章 土司的便宜“不好”占()
白无络和迦罗归来没多久;大雪又连绵下了半月;停雪降雪的时日同白无络先前所述不差分毫。
几日前才清扫的积雪;不过几个时辰便又厚了起来;日光城内道路平坦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城外的纳拉草原。
兵营的将士们暂时进入了冬歇;每日里除了照旧晨练余下的时间便都闲了下来。这一月里;南卡几乎每日都要往兵营跑;兵营将士人数庞大;一百多辆马车;连着送了五日;才将御寒的冬衣和柴炭送完这。之后;她又送了几百头牦牛过去给将士们解馋;她一人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被家奴牵着的牦牛队伍,听到动静的将士们跑出来看;都看傻眼了。
当夜,兵营里架起篝火宰了牦牛烤着吃;锁儿想去;但被南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是她若是去了;将士们的肉就会不够吃。
大雪一直下到了年底,还没有要停的迹象;从北境到日光城的路上有座雪山;雪下得太大没办法翻过雪山;朗仕珍就暂时滞留在了北境。
兵营冬歇后,迦罗搬回了土司府,虽然先前带兵操练时他也见得到南卡,但那时,他夜里是不能宿在土司府的。
搬回来以后,他还像从前那样,每夜雷打不动的往寝阁跑。一开始他还会等到深夜家奴们都退下了再进去,时日一长,他连守夜的借口也不找了,有时还未入夜,他就会抱着被褥进来。
自迦罗从北境归来,日光城内便多了许多关于他的传闻。
有说他是化为人形的狼精,用妖术勾引了布萨土司想让西蕃灭亡的,还有说他是佛祖派到人间的奴隶觉布,也就是奴隶王的意思,说他是来解救西蕃奴隶的英雄。
许是因着这些传闻的缘故,现在土司府里的家奴们见了迦罗,也会自觉同他行礼了。
寝阁里的一众家奴就更不必说了,简直就将他当成了寝阁里的另一位主子,只要他出现,四下的家奴必会很知趣的退下去。
虽然外头的传闻,已将南卡和迦罗的关系传得他们突然生了几个孩子也不奇怪的程度,但事实上,迦罗真的只是单纯的宿在寝阁。
最近这几日,迦罗的睡眠质量不太好。
从前南卡不忙的时候,总会主动钻到他被窝里,缠着他给她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故事一长,她便不会再回到自己床上去。迦罗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很希望南卡能每日都在他身侧醒来的。
但这段时间,直至深夜南卡还在伏案处理政务,而且处理完政务之后,她就直接回到了自己床上去睡了,这让迦罗很是苦恼。
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干巴巴坐在床榻上等南卡,南卡准备睡觉时,他就直勾勾的盯住南卡的被子看,希望南卡能有所察觉。
南卡果真没有辜负迦罗的期望,叫人进来给迦罗添了条被子后,她就打着呵欠兀自睡下了。
过几日早膳时,南卡发现迦罗眼底的两团乌青色越来越重,便对他说,若是在寝阁睡得不好,可以回自己卧房去睡,迦罗的脸色瞬时暗了下来。
为了让迦罗有个良好的睡眠,隔日,南卡将政务都搬到了书房去处理,如此一来,迦罗就更睡不着了。
入夜时,看着空荡荡的寝阁,他辗转反侧的想,南卡是不是已经厌倦了他。
某日晌午,锁儿在膳房里托着腮帮,念念有词的望着锅中煮沸的牛乳,迦罗就蓦然出现在了门外。
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一直对我有兴趣?”
锁儿怔了怔,旋即捂着脸道:“好难为情,我一个还未嫁人的清纯少女,才不知道性趣是什么意思呢。”
迦罗一时噎住,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什么,两耳倏然红得滴血,垂首半晌,突然转身往门外走。
见他要走,锁儿立即出声叫住他,她用大勺搅了搅锅里的牛乳低声笑道:“小姐她,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么?”
迦罗皱了皱眉,神情凝重的说:“她最近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锁儿追着问了几次,他才踟蹰着将原因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好办,你别再抱着被褥过去就行了。”
“你是想让我先跟她保持一点距离么?”
迦罗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让他和南卡保持距离,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怕。
锁儿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盯着迦罗看了一会儿,而后摇头叹息道:“我是让你别再抱被褥去寝阁!你想啊,没了被褥,你睡哪儿?不就只能和她挤一张床了么?”
迦罗深邃的眼眸中,霎时闪过一道亮光。
这一夜,迦罗破天荒的没有抱着被褥进寝阁。
到里间后,他直奔着南卡的床坐下。
南卡今日的政务较少,早早便回到了寝阁,她从卷册中抬眼看了看迦罗。
“被褥呢?”
“你这里有。”
迦罗说话时,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南卡的目光。
南卡会意的点点头,抬手让女奴取出备用的被褥,却被迦罗拦住了。
他别过头,指了指南卡的床,声若蚊呐,“不用拿,这里有。”
南卡蓦然怔了怔,女奴最先反应过来,掩嘴笑着自觉退了出去。好一会儿南卡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憋红了脸,应了一声,“嗯”。
准备就寝时,迦罗还坐在床边。
南卡清了清嗓子,“我要睡了哦。”
说完,她面红耳赤的爬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一想到,这是迦罗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睡,她就紧张得直发抖。
她也曾数次主动的爬到迦罗床上过,但同样的事,她对迦罗做的时候,迦罗却不会似她这般紧张,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寝阁里静了半晌,迦罗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南卡忍不住掀开头上的被子说道:“你不睡么?”
迦罗双手紧握成拳,僵硬的转过身,点了点头。
再度将被子蒙在头上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南卡心下一颤,连呼吸都不敢了,不自觉就卷着被子一点点往墙角里缩。
感觉到迦罗缓缓躺下来时,南卡的心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再听不到什么动静,疑心迦罗是不是睡着了,南卡掀起被子一角偷偷往外瞥了一眼,就瞥见穿着白色里衣的迦罗,两眼一眨也不眨的正盯着她的方向看得出神。
南卡吃了一惊,猛地蒙上被子,紧接着就感觉到被子上突然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她伸手出去一摸,结果摸到了迦罗的手。直到此时,她才想起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要是全都被她卷走了的话,那迦罗盖什么
想到这里,她像个乌龟似的带着被子缓缓朝迦罗挪了过去,挪到离他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她伸手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全程都没有露出过脑袋。
做完这些后,南卡心里稍稍平静下来,闭目徐徐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腰上突然一紧,感觉到迦罗的手搂上了她的腰,她呼吸一窒,紧接着,就看到头顶上的被子被一点点掀开。
南卡露出闷红的脸,小心翼翼的仰起头,见迦罗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良久,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才按住自己发烫的脸,在心下暗骂自己没出息。
就算这一次,是迦罗主动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那也不代表他会做什么。
盯着迦罗好看到令人发指的睡颜,南卡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睡着的时虽与他睁眼时一样,散发着一种冷冽的寒意,但她却觉得此时的他,温顺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羊,让人忍不住想揉揉他的头发,再亲亲他
南卡用力的摇了摇头,面对这么纯洁的迦罗,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心内顿时涌出一股罪恶感,就在她准备低下头好好反省之时,忽地,一只手朝她伸过来,扣住了她的下巴。
屏息凝神片刻后,南卡突兀了干笑了几声,而后用手指戳了戳迦罗的胸口,颤声道:“该睡觉了”
谁知迦罗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垂首吻了下去。
冰凉的唇终于覆上她莹润的双唇时,熟悉的甜郁气息钻入鼻端,一时间,迦罗周身血脉奔涌,从小心的贴着她的唇瓣,到缓缓与她柔软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他的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只觉得魂魄倏然脱离了身体,紧随着她气息起伏的频率,时而分散成细小的碎片,时而凝聚成一团。
他想吻她,想用全身的力气抱紧她,明明已经近到了唇齿厮磨的地步,他仍觉得还不够,不论靠得多近,还是不能让她完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将唇慢慢挪上去,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脸颊,他神情痛苦,紧闭着双眼,颤声呢喃道:“南卡”
像是恶魔的低吟,喑哑低沉,却又无比的轻柔。
南卡喘匀了气,眼神愣愣的落在他左脸上。
“怎么了。”
他紧皱着眉,又朝她眼睫吻上去,仍是一遍遍低声唤道:“南卡”
才褪下的红晕又重新浮上脸颊,温热的气息浮在面上,她晕晕沉沉的抬手挡住他的唇,被他轻巧的拨开,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再等等我好么”
“嗯?”
她不明就理的望着他羽翼一样轻颤的眼睫,下一瞬,他用唇抵在她耳垂,低缓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理智在此时紧绷成了一条线,想占有她,想自私的让她身上落下他的痕迹
可是还不行
在他将她占为己有之前,他想先成为能让她依赖的无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能不能再等等他
能不能再多喜欢他一些
能不能喜欢的久一点
夜凉如水,一缕月光透进帷幔,在迦罗俊逸的侧脸上洒下柔柔的斑驳。
南卡侧目凝望着他熟睡的脸,难得有一次是他先睡着了。
她撇了撇嘴,抚上自己褪了热的脸颊。
“说话说一半,真的很要命啊到底让我等什么等你一起用早膳么?”
她小声的嘀咕着,凑过去气鼓鼓的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第101章 愧疚与自责的区别()
新年伊始;东境大陆一派安泰景象。
黄昏时分;刚至日光城的朗仕珍便匆匆来到了土司府去给南卡请安;大雪停了有几日;地上的积雪虽已化得差不多了,但走在上头时;脚下仍有些打滑。
进到外间时;刚好遇上正要离开的白无络;朗仕珍蓦然怔在原地;白无络头却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了。
寝阁内的矮几上;放着两杯已不再往外冒热气的茶;而南卡正坐在火塘边暖手。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南卡略微抬眼看了看;就见朗仕珍徐徐走了进来;她穿着深灰色的长坎肩,头顶未着任何发饰;仅是一阵子不见,她整个人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南卡不禁怔了怔;正要开口;朗仕珍已来到离她尚有几步的地方;屈膝跪地对她行了跪拜礼。
“给布萨土司大人请安;愿灵措神山保佑土司大人。”
平日里听了无数回的话,此时听来却令南卡心下一颤。
从前;不论纠正多少次仍是会屡教不改的叫她姐姐的少女;而今竟主动称她为布萨土司大人。
她一时语塞;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半晌才收敛眸光,缓慢从口中挤出几个不咸不淡的音节。
“一路奔波,辛苦你了。”
“谢土司大人体恤。”
朗仕珍缓缓直起腰,却并未从地上站起来。
“你”
南卡顿了顿,轻声道:“你可以恨我,是我让你在一日之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南卡略去了曾数次给朗仕土司以及朗仕德吉写信劝降的部分,她不必为了让减轻朗仕珍的恨意,而将这些过程一一道来,事已至此,即便她少恨南卡一些,也无法让她经历的这一切从她生命中消失。
“土司大人言重了,是我阿爹做的不对,若非他冥顽不化一心想着守护朗仕家的荣耀,也不至于白白丢了性命我知道即使攻了城,您也不会杀了他这些我都知道的。”
听到朗仕珍的话,南卡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的语气平淡至极,就连提到朗仕土司时脸上也是平静无波的样子。
她的深表理解,她的低眉顺目,让南卡突生出一种跪在眼前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个长得与她极为相似的陌生人的错觉。
“我会收回朗仕家半数的田地,均分给奴隶们耕种,待我正式废除奴隶制之后,你可以花钱雇一些人帮你打理余下的财产”
如今,朗仕家只剩下朗仕珍一个人,一直以来都被朗土司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她,突然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必定会对未来感到茫然无措,这么想着,南卡说话时不由放缓了语速。
“只要你不越过我,直接与北境的贵族有什么来往,你就可以继续留在北境。”
朗仕珍是朗仕家唯一活下来的人,也许真像白无络说的那样,她是因为怕死才没有和她的亲人一起自尽,但也不能排除,她是为了复仇才选择活着的可能。就算她没想过要复仇,但保不齐北境的某些贵族是这么想的,有这么多不确定摆在前头,这些话南卡不得不说。
望着这个她曾无比羡慕过的单纯少女,南卡的眸光沉了沉,她时刻着提醒自己,她先是布萨土司,之后才是布萨南卡,一个土司何时该说什么样的话,是一点疏漏都出不得的。所以那些安慰或是致歉的话都被她默默咽了下去,因为她清楚,人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吩咐女奴倒杯牛乳过来,南卡举步行至朗仕珍跟前。
“你先起身吧。”
若是不认识朗仕珍,若是从未见过朗仕珍先前的样子,南卡大概就能用“胜败乃兵家常事”来说服自己了。或许,一个合格的土司应该将愧疚这种情绪彻底从脑海中剔除,若真是如此,那她距离“合格的土司”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愧疚到底和自责不同。
自责是倘若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去攻打北境,而她对朗仕珍怀着的仅是愧疚,无论朗仕珍有多无辜,无论再重来多少次,在劝降未果之后,她仍会选择攻打北境。
从女奴手捧着的托盘上端起那杯牛乳,递给朗仕珍,南卡转过身背对着她。
“这几日化雪,冷得厉害,你先喝点热的东西暖暖身子,我在西苑给你安排了一间卧房,喝完之后,你便下去歇着吧。”
朗仕珍紧咬住下唇,躬身将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瓷杯,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地面,杯中的热气氤氲在她脸上,她抿唇喝了一口牛乳,继而颤声道:“多谢土司大人。”
女奴见朗仕珍年岁尚浅,估摸着她爱吃甜的,就在牛乳中多放了一些蜂蜜,但她喝下去时,眉却皱得紧紧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翌日清晨,白无络带来了西境施茸土司的归降信函,没顾得上用膳,南卡便匆忙召开了朝会。
早在几月前,朗仕土司自尽的消息便已传遍了西蕃,隔了这么久,施茸土司才送来归降的信函,想必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
仅凭一封信函便避免了一场战事,如此虽是好事,却也只有等护卫队稳稳驻扎在西境境内以后,南卡才能完全放心。
南卡决定让迦罗在两日后启程带兵前往西境,但白无络却不肯了。
“西境之事,我替你跑一趟便是了,劳烦他做什么?”
之前北境不愿归降,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才会让白无络随迦罗一道前往,可如今西境已明确表示愿意归降,白无络着实没有再跑一趟的必要。
“这是我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之说?”
迦罗面无表情的睨视着白无络,语气冷淡。
厅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南卡蓦然想起一件事。
白无络一直不喜欢施茸土司,见面时,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可他归降的信函,为何会先寄到白无络手上呢?
“劳不劳烦的,你我说了不算,土司大人说了才算,怎么?不再自称为奴,就忘了自己是仰仗着谁才能站在这朝会大堂之上了么?也不知你是从何而来的自信,土司大人还没发话,就认定她不会改变主意派我去西境。我虽不会武功,但对征战之事却并非一窍不通,你可带兵在战场上杀敌一千,我亦能不入战场便杀敌一万,不过是将兵马安置在西境内罢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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